做了什么啊!
这时候,朱盏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呃,那个...”
沈昂立刻退后两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强装淡定,面无表情:“嗯?怎么又回来了。”
仿佛刚刚歇斯底里崩溃的人不是他。
影帝。
朱盏指了指桌上的小书包:“落下了。”
沈昂抓起小书包,走到门边递给她。
“再见。”她说完转身就走,一口气跑出训练馆,夜幕低垂,一轮圆月高悬,她摸着自己的脸,嘴角倏尔扬了起来。
沈昂大蠢呆!
-
伴随着瑟瑟的寒风,十二月底悄然而至,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无论是圣诞还是元旦,校乒队的训练没有假期,国内的专业乒乓运动员不在少数,内部的梯级建设体系完善,但与此同时,竞争和选拔也就更加残酷。
同学们都以为,所谓的体育生,都是成绩不好考不上好大学,才走上这条路,上课的时候也不认真听讲,要么睡觉要么干别的,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比之于学习高考而言,摆在体育生面前的这条路,恐怕更加艰难险阻。
要想把这条路走得通畅,他们必须付出异于常人的努力。
为着年初去省城鹿州参加省联赛,校乒队的队员们每天夙兴夜寐,可以说是相当地努力了。
而期末的最后十几天,朱盏也不再去训练馆,而是全身心投入到了期末的复习中,没有悬念地考到了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一。
出期末成绩那天,沈昂骑在朱盏的小破烂自行车上,单手拿着成绩单,难以置信:“你是怎么把数学考到150!还有英语,145,神了!语文这种作文随随便便都要扣掉30分的你居然考了138,不愧是昂神的陪练。”
“呃。”
昂神你开心就好。
“真的,你怎么做到的,每天还陪我练球,居然还能考年级第一。”
朱盏穿着运动服,一路小跑追上自行车,轻微喘息着:“主要我是昂神的盏妹...”
她看着他,真诚地点头:“昂神教的好。”
沈昂看着她,眨眨眼,突然咧嘴一个春暖花开的微笑:“卧槽,你好乖啊!”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脖颈,撸她的脑袋:“好乖好乖!我盏妹好乖!”
“松...松手!”
沈昂松开她,兴奋地说:“下周,刚好放假省联赛,去省城看昂哥比赛。”
朱盏梳理着被他弄乱的长发:“去不了的。”
沈昂皱眉:“为什么?”
“爸妈不会同意。”
他们本来就不同意朱盏打乒乓,更别说去省城看乒乓比赛了,用脚丫子想就知道,一定不会同意。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沈昂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车走在她身边:“团委那边给了两个陪练名额,跟队员们一块儿,包车包吃住,我可以带你去省城玩一玩。”
朱盏正要拒绝,沈昂没给她机会,继续说道:“玩倒是次要,主要是可以你还没有现场看过比赛吧,现场看的感觉跟电视上完全不一样哦!坐在台下,可以近距离观察每一位选手的收发球和局部细节,难得的学习机会。”
沈昂完全戳中了她的点。
一开始没那么想去,现在,有点想去肿么办!
朱盏心事重重回了家,看着自己手里的成绩单,用成绩单去跟爸爸妈妈讲,希望去看比赛。以朱盏对父母的了解,恐怕同意的几率不大。
她都能猜到秦丽珍会说的话:“真是要死啦!居然还跟大人讲条件!爸爸妈妈每天这么辛苦供你吃穿,供你念书,你当然应该取得好成绩回报父母。看什么乒乓比赛,家里哪有闲钱给你去看比赛,还去省城,你爸妈这么多年都没去过...”
要是秦丽珍正在气头上,兴许还会直接没收她的球拍。
朱盏回了家,家里气氛还算缓和,父母坐在桌边等朱盏吃饭,朱盏坐下来,交了成绩单,秦丽珍看上去还挺高兴的样子。
朱盏憋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红着脸低声道:“妈,下周省上有个奥数比赛,我...我想参加。”
“奥数比赛。”朱国栋闻言,放下手里的报纸看向她:“要去省城?”
“嗯,去一个星期,得了名次,高考可以加分。”
“那倒是不错啊!”秦丽珍给朱盏乘了饭:“去省城一周要花不少钱吧?”
“学校包吃住和车费。”朱盏红着脸,头埋得更低了,她很少撒过这样的大谎。
“有这种好事?”朱国栋问。
“嗯。”朱盏点头,小声说:“是给学校争取荣誉。”
“那行,去,爸爸支持你。”
“谢谢爸!”朱盏抬头,松了一口气。
“学校包监护人吃住么?”秦丽珍问朱盏:“妈妈陪你去参加比赛。”
“不包!”朱盏急切地说道:“监护人要...自费。”
秦丽珍瘪了瘪嘴:“你们学校也真够抠门的,那你自己去要注意安全哦!”
“妈妈同意了么?”
“当然同意啊,这么好的事,高考还能加分,学校还包吃住,不去白不去。”
“谢谢妈!”
-
一周后,校乒队选出来去参赛的队员加上教练和陪练,一共十六人,在学校大门口集合,坐上了去省城鹿州的大巴车。
车上很热闹,队员们叽叽喳喳讨论着省城的种种,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去鹿州省城,自然兴奋不已。
朱盏也是第一次离开南城去到这么远的地方,但是她兴奋不起来,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闷闷不乐。
沈昂穿着黑色的运动服,意气风发地上了车,他一上来,女生们喧闹的声音立即小了很多,情不自禁便矜持起来。
“昂哥,这里!”
最后排的男生冲沈昂挥手,沈昂朝他们走过去,路过朱盏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指尖敲了敲她身边男生的肩膀,又指了指后面的座位。
男生会意,立即坐到了后排去。
沈昂在朱盏身边坐下来,从自己胀鼓鼓的书包里摸出了薯条可乐递给她。
“五个小时,有的受。”
朱盏没有接可乐,说了声:“现在不饿,你自己吃吧。”
沈昂将薯条放回去:“我又不能吃这种东西。”
训练期间是不可以吃高热量不健康的食物,平时他们在食堂用餐,体育生都是单独的打饭窗口。
朱盏看向他胀鼓鼓的书包:“不吃还买?”
“不是给你备着吗?”
汽车已经缓缓启动,她目光移向窗外,喃喃说:“我觉得,可能我不应该过去。”
沈昂闻言,连忙道:“说什么?”
朱盏垂着眸子,紧紧捂着书包,包里装着临走的时候朱国栋偷偷给她的五百块钱。
“四宝,到省城看到什么喜欢的尽管买,别屈着。”
朱盏本来不要,秦丽珍从房间出来,朱国栋连忙将钱塞进朱盏的书包里,朱盏知道他是瞒着妈妈给的。
一整个上午,朱盏揣着那五百块钱,如坐针毡。
感觉自己像个骗子。
“你要不要玩游戏?”沈昂又从包里摸出一个游戏机。
朱盏看了看他的书包,闷闷地说:“你是哆啦A梦吗?包里装这么多。”
“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哆啦A梦?”朱盏讶异。
沈昂摇了摇头。
“你没看过动画片吗?日本的。”
沈昂沉默了,这样的对话似曾相识,很多次聊天,他都无法get别人的点,因为他们看的动画片,玩的游戏,他都没有玩过,他的世界只有乒乓。
见他没有聊天的欲望,朱盏索性也不再说什么。
一刻钟后,沈昂问她:“怎么不想去了?”
“不该骗父母。”朱盏闷闷道:“心里不大好受。”
“那有什么,很多时候跟他们讲不清道理,说谎能少费无谓的口舌。”
朱盏摇了摇头:“不是的,你不懂。”
你不懂。
这三个字,从小到大,沈昂听过太多。
“我不懂。”沈昂点头,眸子里带着些微嘲讽之色:“那你走吧,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朱盏皱眉,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不过沈昂并没有给她让路,他将双腿打开,大咧咧地拦在她的面前。
“让开。”
沈昂根本不理她,闭上眼睛假寐。
她扶着座椅,想要直接从他腿边跨过去,奈何他腿太长,直接把座位狭窄的间隙堵死了。
就在这时候,汽车突然颠了颠。
她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他的大腿上,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感觉到大腿上有人坐了上来,沈昂睁开眼睛,两个人隔着咫尺的距离,面面相觑。
为了稳住身体,朱盏手撑在了座椅靠垫上,他的大腿很硬,隔着裤子布料也能感受到充实的肌肉量。
她的呼吸轻轻拍打在他的脸上,沈昂的耳根莫名其妙烧了起来。
朱盏一抬头,就看到后排刚刚睡醒的温崇。
他就这样看着坐在沈昂身上的朱盏,微微张了嘴,然后又僵硬地合上,目光惊悚,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什..什么都没看到。”温崇连忙闭眼。
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朱盏的脸由煞白转为通红,因为她似乎感受到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在他的双腿间。
她连忙挣扎着从沈昂的腿上起来,坐回到自己靠窗的座位上,手捂着脸,有点崩溃。
沈昂内心比她更加凌乱,他不动声色地把书包拿过来,掩盖住了大腿间那个苏醒过来的小兄弟。
“约...约约约法三章,你不...不准碰我...”清纯昂舌头都捋不直了,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惊吓,没有办法用正常人类的语言说话。
朱盏深呼吸,叹了声:“意外。”
就在这时候,温崇脑袋从座椅间的空隙冒出来,看着俩人笑眯眯:“你们俩,嘿嘿嘿!”
沈昂不耐烦地伸手将他的脑袋按回去,没多久,温崇又冒出头来:“我只有一句恭喜不知当讲不讲!”
两人同时开口:“闭嘴!”
温崇扬眉,笑得意味深长。
汽车驶上了冗长的高速公路,队员们兴奋的情绪也渐渐散去,东倒西歪地靠在座椅上打起了瞌睡。
沈昂低头玩psp,感觉到肩膀上似乎重了许多,他侧头,看到朱盏的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睡得很香。
她身体淡淡的味道传过来,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洗发水的味道,而是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属于她的味道,很淡很淡的奶香。
沈昂本能地将肩膀往边上一挪,朱盏扑空,她睁开眼看了看沈昂,清醒了几分。
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她挪向另一边,继续睡。
过了几分钟,沈昂看向她,她额头搭在窗户上,呼呼大睡。
这家伙嗜睡,站着都能入梦,正好跟沈昂相反,他入睡不易,神经有点衰弱,有一星半点的声音或者身边有人,都很难入睡。
他看了看她,又继续玩游戏,但是很难集中注意力,为刚刚的举动有点懊悔。
又过了几分钟,他再度看向朱盏,索性关掉了游戏机,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臂,环在朱盏的肩膀上,指尖落到她侧脑门,轻轻将她的头掰过来,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朝自己的肩膀。
没有醒,还没有醒。
终于,她的头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good!
沈昂心满意足地将手放下来,搁在她的手臂边,轻轻搂住她,然后闭上眼睛,嘴角微扬,一脸骚气。
“emmmmm...”
沈昂循声抬头,只见温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后面把脑袋探出来,笑吟吟地看他:“昂神思凡了!”
沈昂看向身边的朱盏,她睡得很香,丝毫没被打扰。
他抬头冲温崇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顺势大掌拍上他的额头,直接将他的脑袋给按回去。
重新坐好,沈昂身体下沉,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几分钟后,她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然后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都倒在他的身上。
沈昂抬眸望向窗外。
青山苍翠,连绵不绝。
空气中有一种被太阳晒透的温暖味道。
不多时,朱盏脑袋动了动,沈昂立刻闭上了眼睛装睡。
朱盏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看了他一眼,他闭着眼睛,睡得很诚实。
朱盏吐吐舌头,小心翼翼地挪开,要是让这家伙知道自己靠在他身上睡着,指不定多崩溃呢。
-
五个小时后,汽车驶入了鹿州市区,队员们也躁动了起来,透过车窗朝外探看,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
“哇!快看那栋房子,好高啊!”
“哪里是房子,明明就是一座塔好吗!”
“应该是电视台什么的。”
......
沈昂目光倾斜,看向朱盏,她正趴在车窗边朝外观望,流水的大马路,车来车往,一栋栋高楼大厦从她眼中流过,她沉默又好奇地打量着所有的一切。
“有时间我带你出去逛一逛。”沈昂俨然已经是老司机的架势:“开开眼界。”
“等比赛以后吧。”
没多久,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来,酒店选在体育馆附近,每两个人一个标间,只有沈昂一个人住一间大床房,他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房间里有别人,一点点动静都有可能导致失眠。
他是队里的主力选手,为了不影响他的发挥,团委给他安排的是商务大床房。
温崇溜进他的房间,躺在床上,啧啧感叹:“果然是公主的待遇!”
沈昂洗完澡出来,温崇连忙问:“昂哥,说实在的,你是不是喜欢朱盏?”
沈昂拿着毛巾擦拭头发,闻言,手顿了顿,说道:“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误解?”
“是误解吗?”温崇笑眯眯地说道:“沈大处男以前可是最讨厌女孩子动手动脚,碰你一根手指头跟要你命似的,现在居然主动送上床。”
“什么主动送上床!”沈昂听不来这话,走过来不耐烦地要把温崇赶走:“老子未成年,再胡说八道告你性骚扰!”
“你刚过十八岁生日,忘了?”温崇被他赶到门口,笑问道:“再作下去,八十岁都是大处男!”
“流氓!”
沈昂把温崇赶了出去,一个人仰躺在床上,想到刚刚在车上发生的事,想到她坐到他大腿上的触感,想到她呼吸拍打在他的脸颊,那断断续续的轻柔,心里莫名觉得痒痒的。
一个不小心,下面似乎又支起了小帐篷。
沈昂皱眉,伸手拍了拍冒头的小兄弟,嘴里不耐烦地喃了声:“你瞎凑什么热闹。”
第18章 我亲你了
朱盏的室友是一个高二的体育生, 名叫李昭瑶,挺天真单纯的小姑娘, 很好相处, 所以周肆特意安排了她跟朱盏住一个房间。
李昭瑶是沈昂的小迷妹,跟其他粉丝一样, 嘴里三句话离不开我家昂神。
“十岁的时候, 爸带我去看市里的少年乒乓大赛,沈昂是大赛的冠军, 打球特别猛!那股子天下第一舍我其谁的劲儿,我现在都记忆犹新了。”
李昭瑶叽叽喳喳跟个小麻雀似的, 没完没了, 全是昂神。
“后来他就成了我的偶像, 明明只比我大一岁,可是却比我们走得都更快,更远, 整个南城玩乒乓的小朋友里,没人不知道他, 他都成了教练嘴里每天必须念叨一番的典型模范,是我们学习和追逐的榜样。”
“练球特别苦,不过只要想想昂神的成就, 想想只要多努力一点,将来说不定也能像他一样厉害,就什么都能熬过去了。”
朱盏坐在床边收拾东西,默默地听着李昭瑶碎碎念。
她以前并不是特别懂, 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此刻听李昭瑶这掏心窝子的表白,朱盏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南城是乒乓之城,那些孩子,有多热爱乒乓,就有多喜欢沈昂,因为他是他们的同龄人,是他们的骄傲和榜样,更是他们的目标!
这是一种对于力量,对于强悍,发自内心的崇拜。
在他们心目中,沈昂几乎是不败的神话。
然而,在陆礼安以压倒性优势胜过沈昂以后,他毅然决定退出省队,重回一中校队。
她不由得想到初见时的那个黄昏,训练室,沈昂单手俯卧撑,做一个,念一声陆礼安。
说什么讨厌乒乓,玩票...其实只是因为心里在乎得要死吧。
那么多人看着他,喜欢他,以他为努力的目标和前进的方向。
他是他们心中不败的昂神。
他的压力该有多大?
这几个月来,朱盏一直在跟沈昂对练,对他的实力和水平,其实心里是有底的。沈昂的确厉害,打法十分强势,是典型的进攻型选手,但是在防御上似乎欠缺了那么一点,平时练习还好,但是在比赛中,略显心浮气躁。
正如陆礼安所说,他成名太早,心性不够稳定成熟,争强好胜,这是比赛的大忌。
而陆礼安,则完完全全克服了这一点,他从小就稳。
沈昂想要胜他,还有一条无比漫长的路要走。
就在朱盏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陆礼安。
她连忙拿着电话去了阳台:“礼安哥,我正想着你呢,就打过来了。”
“四宝想我什么?”电话那端传来陆礼安清淡有磁性的声音。
“想沈昂什么时候能打败你呀!”
他们两个的关系总归比旁人亲密许多,朱盏说起话来也毫不避讳。
陆礼安轻笑一声:“你很想看他打败我?”
“呃。”朱盏意识到这样说似乎不大好,拍了拍自己的脑子,暗骂一声蠢。
陆礼安因为太了解她,所以并不介意,说道:“酒店名字给我,晚上过来找你,一起吃个晚饭。”
“好呀!”
挂掉电话,朱盏拿着床头柜上酒店的名片给陆礼安发送了短信,陆礼安回说,六点准时到楼下。
李昭瑶八卦地笑着:“谁呀?”
“省城的一个朋友。”
“男朋友?”
朱盏连忙解释:“当然不是!”
男朋友,想都没想过!
“这么激动,有猫腻哦。”李昭瑶只比她大一岁,但看起来好像很懂的样子。
朱盏想了想,对她说:“其实,是省队陆礼安。”
李昭瑶眨巴眨巴眼睛,愣了愣,笑了起来:“我发现你很有幽默感嘛!”
朱盏:“没开玩笑,真的是陆礼安。”
李昭瑶显然还以为朱盏在跟她开玩笑:“那你可记得帮我问陆神要签名哦!”她说完走出房间:“我要出去逛一逛啦。”
“早点回来。”
在李昭瑶离开以后,朱盏从书包里摸出练习册准备做会儿数学题。
似乎很难集中注意力,想到刚刚李昭瑶说的话,她的思绪万千,不禁开始放飞起来。
情不自禁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男朋友。
她偷笑了一声,随即在这三个字的下方,写下了:A陆礼安
他是她童年时期最要好的伙伴,是她唯一亲密的异性朋友,当然也是她玛丽苏幻想时的候选人。
写下这个选项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又笑声。
好自恋呀!
一个人似乎不构成选项,她想了想,又写下了:B沈昂。
脸颊莫名其妙地泛了红。
就在朱盏刚要落笔选择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开门,沈昂不由分说走进来,他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不是吧,你还带了书过来?”他瞧着她桌上的练习本,难以置信。
“寒假作业,我想早点做完。”朱盏立刻挡在书桌边,将草稿纸胡乱地揉成团藏在身后。
“服了你。”
“找我有事?”
“嗯,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去了,我作业还没...”朱盏话音未落,沈昂溜达到她身边,一把扯过她手里的纸团。
“藏什么,藏得这么明显。”
他退后几步,一脸坏笑。
“啊!”朱盏连忙几步上前要夺过他手里的纸团:“还我!”
沈昂漫不经心将纸团举高,不给她够到,笑问:“情书?”
“不是!草稿纸,你还给我!”朱盏个子矮,就算跳起来都不能够到他的手臂。
“草稿纸你瞎激动什么?”沈昂双臂举起来,正要打开皱皱巴巴的草稿纸。
朱盏情急之下,跳起来抱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吊在了他的身上,放软调子哀求:“昂哥,你把它还给我!”
沈昂本来也只是想逗逗她,结果她反应这么激烈,反倒让沈昂对纸团的内容更加感兴趣了。
“难不成这上面,写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没有没有!”
“没有?这么在意。”
朱盏真的急了,跟沈昂抢夺纠缠。常年的锻炼,她的力道也不小,沈昂被她闹得重心不稳,直接被她扑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她坐到沈昂身上,按住他的手腕,用力抢夺他手里的纸团。
“嘘!”沈昂稳住朱盏:“看看你在做什么?”
朱盏正拦腰坐在他的身上。
姿势,似乎太过火了。
看着他微微勾起的一双桃花眼,朱盏呼吸带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