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生气,真的想暴揍沈昂一顿,同时他也是真的心疼她。
电话那头,沈昂沉默了很久很久,说的是:“所以,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很冷,冷到了极点。
陆礼安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他回了包间不久,朱盏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连忙出去接电话,陆礼安掐着时间,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电话整整打了半个多小时,她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
陆礼安猜测,沈昂又在电话里闹了脾气,惹得她不开心了。
他受不了她这样患得患失地等待沈昂电话,才跑出去提醒沈昂,不过仔细想来,还是冲动,但他就是受不了她不开心,在这样一个本来应该特别快乐的日子里。
很多社员过来给朱盏敬酒,他们真心实意地感谢她,感谢她为社团所做的一切。
朱盏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又一杯,她的酒量真的不好,三杯倒类型,陆礼安一个不防,就让她喝多了。
他坐过来替朱盏挡酒,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同学们开玩笑说:“陆神,沈昂不在,你就担任护花使者了,既然你这么有正义感,那社长的酒,全都由你来喝好了。”
朱盏虽然醉,但是下意识地要凑上前来拦着众人:“你们别看我礼安哥没脾气好说话,就欺负他,我不准你们欺负他。”
陆礼安心微微颤了颤,他二话没说,喝下了同学们递过来的啤酒。
“我代她喝。”
同学们见从来不喝酒的陆礼安今天居然破戒,个个兴致高涨,都端着酒杯跑过来敬他,好像一定要把他灌醉了才罢休。
朱盏已经晕晕乎乎睡了过去,陆礼安心情郁闷,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
到最后散场的时候,他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但好歹比起周围一帮烂醉如泥的家伙,还算正常。与同学们道别以后,背着朱盏往回走。
当阮殷接到沈昂电话的时候,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
“喂,沈队。”
“你跟我盏妹在一起吗?我给她打电话都不接了。”
阮殷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他们出去嗨了,你知道我这人最不喜欢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这样,我帮你问问。”
“快点。”沈昂的声音很急。
阮殷给顾斯南打了电话,顾斯南似乎也喝得二五不着调,说话浑浑噩噩:“啊,陆神把她带走了。”
“陆...陆礼安?”
“嗯啊。”
“朱盏喝醉了?”
“俩人都醉了。”
“.......”
阮殷想了想,对顾斯南说道:“如果沈昂问起来,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提陆礼安。”
顾斯南嗯嗯啊啊地应了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挂了电话,阮殷放心不下,又给陆礼安打了电话,可是那边没人接听。
陆礼安背着朱盏上了楼,电话一直在响,但是他腾不出手接听。
房门打开,陆却柔贴着面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看着趴在他肩头熟睡的朱盏,张大了嘴,面膜掉了一半。
陆礼安没理她,直接将朱盏背到自己的房间里,轻轻放置在深蓝色的大床上。
“爸妈呢?”他回头问倚在门边冒出小脑袋偷看的陆却柔。
“他们去挪威度假了,昨天刚走呢,今天你就把小姐姐带回家,很可以的哦!”
陆礼安没理会她调子里的暧昧,起身出去倒了杯水,回来喂给朱盏喝,回头吩咐陆却柔:“把你的睡衣找件出来,给她换上。”
“我只伺候我亲嫂嫂哦!”陆却柔笑嘻嘻道:“其他人想都别想。”
“就把她当你亲嫂嫂伺候。”陆礼安说完这话,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收拾了衣服去卫生间冲澡。
浑浑噩噩地冲了澡,出来的时候,陆礼安还有些眼花,刚走回房间就愣住了,陆却柔正在给朱盏换衣服,俩人跟打架似的,朱盏哭闹着要推开她,陆却柔直接跳到她身上坐下来,硬要把衣服王她身上套。
“小姐姐你别闹!”
“乖乖听话穿衣服哦!”
“你不穿肯衣服,我哥就要喷鼻血啦!”
虽然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陆礼安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连忙背过身靠着墙,心里暗骂了陆却柔一声,换衣服居然不关门。
独自站在窗台边吹冷风,后来阮殷打了个电话,陆礼安跟他说朱盏没什么事,阮殷似乎还有些放心不下,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能略有深意地说了声:“陆神,虽然沈队有些时候言行过分,但是他对珠珠妹是真心的,你...”
“你”了半天,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一句好自为之,匆匆完结了对话。
都是聪明人,能懂这句话的深意。
陆礼安将烟头按灭,晚风带来初夏的讯息,他的心莫名竟然悲伤了起来。
到底是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女孩。
到底...意难平。
房间里好不容易消停了,陆却柔回自己的房间睡觉,陆礼安正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晚,房间里,朱盏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床上床下到处找电话,陆礼安从柜子上将手机拿起来,上面显示的备注是:蠢货。
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
陆礼安划下接听,将听筒递到朱盏的耳朵边。
“唔。”她拿起电话,安安静静地躺了下来。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很大,但是陆礼安模模糊糊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似乎在发泄,似乎态度并不是很好。
朱盏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地听着。
沈昂的火爆脾气,陆礼安不是不知道,他着急上火的时候,除了发泄没有别的办法。
倏尔,她抽泣了一下,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瞬间就润湿了枕头。
“如...如果你要这样想,那我...我也没办法,我今天好想你能陪在身边。”
“我知道你在国外,你给...给我打个电话我也会很开心,可是你根本忘了这回事,现在就只会凶我...”
她越说越委屈,几乎泣不成声。
陆礼安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他一把抓过手机,重重地按下挂断,然后关机,胡乱扔在角落边。
忍不下去。
他从小就舍不得她,她是他放在手心里疼惜的小妹妹,何尝能容忍被别的家伙这样子欺负。
他拿了湿润的毛巾过来,坐到床边给朱盏擦干净了脸,朱盏哭成了小花猫,眼泪根本止不住,她压抑太久了,又为着长时间比赛训练的压抑,现在才算完完全全地发泄出来。
“嘘。”他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给她顺气。
“礼安哥,我是不是特别不好...”
陆礼安心都揪了起来,安抚情不自禁地变成了拥抱:“你很好,是他太蠢了。”
“礼安哥,我觉得,我...唔!”
他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唇齿间含杂着彼此的微醺醉意,朱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近在咫尺,那么熟悉的轮廓,他英俊挺拔的眉宇,还有他眸子里点缀的漫天星辰。
曾经高不可攀而遥不可及的陆礼安,此时此刻,正在温柔而怜惜地亲吻她。
朱盏意乱情迷地闭上眼睛,她光滑的胳膊肘颤栗着,揽住了陆礼安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一个亲吻。
陆礼安被她的这一个动作所鼓励,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俯身压了上来,意乱情迷地亲吻她的脖颈,胸口的大片白皙肌肤。
“朱盏,你看清楚,我是谁。”他吻开了她的眼眸:“你看清楚,看清楚我。”
“礼安哥。”
陆礼安自问,不是什么老好人,更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他心里有渴求,有欲望,也有求而不得的挣扎和不甘。
他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清晰的思维,他的心彻底乱了,脑子里一根弦突突的,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只想要她,哪怕明天世界末日,他也心甘情愿。
朱盏躺在床上,意乱情迷地看着陆礼安。
他温柔地亲吻她,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就像蜻蜓点水,可是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致命吸引力。
陆礼安是她崇拜的男人,可望而不可及,宛若神祗般的男人。
现在向她袒露他细致绵长的心事和翻涌的情潮。
每一个亲吻和身体的纠缠,两人的内心都会掀起巨大的情感波澜。
朱盏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他。
因为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想的,还是沈昂。
是迎着阳光微笑的他,是赛场上意气风发的他,是他笨拙的抚摸和亲吻,是他在她耳边呓语的梦话与情话,是他的所有所有。
就算不成熟,就算犯傻燥脾气,也是她选择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即使有时候气他怨他,但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伤害他的事。
陆礼安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从之前的迎合与渴望,到现在的逃避和恐惧。
他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霎时间从头凉到脚,同时脑子也迅速清醒过来。
糟糕,做坏事了。
很坏很坏的事。
陆礼安的前戏很长,虽然没有进去,但是每一次的抚摸,每一道亲吻,都是烙印,深深地烙刻在两个人的心头,疼得钻心。
朱盏立刻缩进被子里,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陆礼安无声无息地退出房间,冲了很长时间的冷水澡,陆却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浴室门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你真是我见过...最糟糕的男人。”
他的确糟糕。
糟糕透顶。
陆礼安一拳打在玻璃上,似发泄般低吼了声,陆却柔落在门把的手轻轻颤了颤,心疼不已。
陆礼安出来的时候,她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回头望了陆礼安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陆礼安坐过去,将受伤的手递给她,光洁的手背有被碎玻璃碴刺伤的血痕,滴滴答答。
陆却柔轻轻地将他的手背清理干净,然后给他上药包扎。
“哥,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嗯。”
“别难过。”
“嗯。”
“你还有我。”
“好。”
第59章 你保证
那一晚, 朱盏的梦境既不安宁。
大片大片红云在天际炽热燃烧着,沈昂就站在天与地交接的尽头, 回身遥遥地凝望着她, 可是无论她怎样睁大眼睛,都无法看清他的容颜, 无法看清他的眼睛。
她拼了命地朝他狂奔而去, 可是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朱盏几乎哭着跪倒在地, 而身边不知何时,陆礼安走了过来, 朝她伸出手。
他的背后是大片车矢菊盛开的原野, 和煦的微风阵阵, 宛如初夏。
而沈昂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残阳的尽头。
那一个梦,搅得朱盏一整天, 心神不宁。
不,让她害怕的不是梦, 而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具体的细节她已经无法回想,最为印象深刻的, 是她的世界里铺天盖地充斥的他的味道,迷人的,引诱的...他温柔的抚摸和致命的亲吻,让她此刻只要一想起来, 就悔恨不已。
她做了很坏的事情,可是,已经覆水难收。
休息的时候,阮殷走到朱盏身边坐下来,递给她一根干净的毛巾。
朱盏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阮殷的目光落到她的脖颈间,上面有亲吻留下的红色痕迹,非常明显。
注意到他的眼神,朱盏拉了拉衣领,抓着毛巾的手微微一紧。
阮殷立刻收回目光,看着场馆里挥汗如雨的社员们,他道:“我还没跟你说一声恭喜,社长大人,昨天很开心吧。”
朱盏垂眸,声音低沉:“你指什么。”
“当然是联赛冠军。”阮殷笑了笑:“不然还能有什么。”
她抿了抿嘴,一颗心紧绷着,脑门上又有汗珠冒了出来。
“昨天你去了陆礼安家里?”
“她妹妹也在。”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社长大人你急什么。”
朱盏受不了这里闷热的空气,她站起身,匆匆往训练馆外走,阮殷立刻追上她急促而紊乱的步伐。
他说:“昨天沈昂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担心你。”
“是么我倒是没有感觉他有多担心,反倒一个劲儿冲我发脾气。”
操场上,阮殷抓住朱盏的手腕,朱盏用力甩开他,加快了步伐。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会不了解沈队的性格,他有多着急,有多担心你,就会有多生气,他冲你发脾气,但我敢跟你保证,不到三分钟他就会后悔,他是什么样的脾气,你不知早就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朱盏恼羞成怒:“我讨厌死他这样的性格了,我讨厌死他了!”
阮殷愣住,她也愣住。
他看着她,微微张了张嘴:“你...说真的?”
不,不是。
她说气话,她怎么会...
朱盏闭上眼睛,粗重地喘息着,抑制着激动的情绪。
阮殷也看出朱盏说这话已经后悔了,但是他心里的火气没有消退。
“昨天晚上,你和陆神玩得很开心嘛。”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阮殷嘴角勾起一丝冷嘲:“你和陆礼安睡觉了,是不是。”
“没有!”朱盏踉跄地退后两步:“我没有。”
阮殷似乎早就料到她不会承认,他看着她的眼睛,定定地说道:“昨天你跟陆礼安玩得很开心的时候,沈昂拿下了德国公开赛的冠军,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他用超级蹩脚但是绝对练了不下五百遍的英语说的是‘This glory belongs to my faivorite girl’”
这份荣耀,属于我最心爱的女孩。
阮殷目光沉了沉:“可是朱盏,你对不对得起这一个faivorite?”
朱盏的呼吸紧了紧,她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却又无从说起。
你对不对得起这一个faivorite...
好像,是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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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昂荣耀归国的那一天,好多粉丝去机场迎接他,除此之外,还有社团里不少朋友,他们跟朱盏一起,站在粉丝中。
沈昂穿着一件干净的浅绿色衬衣,头发似乎短了些,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抬头,对着所有人微笑,露出两颗不是很明显的小虎牙。
他微笑的模样,很容易让人想起漫山遍野的开满的金灿灿的小雏菊。
全场粉丝欢呼着他的名字。
而沈昂几乎是一眼就望见了朱盏的位置,跟周围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迅速朝朱盏小跑过来。
走近她还不到五米的位置,沈昂的步伐缓了缓,他似乎还有些别扭,低着头,时而看着朱盏,神情里似乎还有些闹小脾气的意思。
朱盏知道他想的什么。
她迈着步子朝他走了几步,微笑地叫了声:“昂哥。”
这一声昂哥,叫得沈昂心花怒放,直接冲过来,大力地熊抱住她,几乎是将她整个举了起来,要按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昂哥想你想的要死了。”
朱盏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下颌,柔声说:“我也是。”
周围的排山倒海的尖叫声翻涌不跌,沈昂直接将小个子的朱盏抱起来,扛在自己肩膀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喜滋滋地冲大伙儿道:“这是我媳妇儿!我媳妇儿来接我了。”
她来接他,他就开心得要飞起来似的。
嘉南俱乐部的保姆车开了过来,好几个队员下车迎接沈昂,甚至包括已经好久没见的陆礼安。
车上,沈昂紧紧揽着朱盏的肩膀,对司机道:“我今天就不回俱乐部了,陪我媳妇儿,师傅你把我放在西单那边,晚上我去给我媳妇买几身新衣裳。”
司机善意地笑了笑。
他疼媳妇,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沈昂,一下飞机就虐狗。”队员们嘟哝着抱怨:“再这样以后就不来接你了。”
“我有盏妹接,谁稀罕你们。”
他心情真的很好很好,从始至终,他都牵着朱盏的手,十指紧紧交扣,一分钟都没放开。
而陆礼安坐在他们斜后方的窗边,一句话没说,目光一直凝望着窗外。
自那晚以后,他和朱盏,就再没见过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
朱盏只回头看了陆礼安一眼,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抽回目光,无意中却撞上了边上阮殷的目光。
他不再像过去那般嬉皮笑脸,看着朱盏,眼神里似有深意。
“陆神,倒是很难得,你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接沈队。”阮殷突然说话,吓得朱盏小心脏扑通一声。
沈昂回头看了看陆礼安:“大锤,你这么好心过来接我?”
陆礼安面无表情道:“想多了,我顺路回家。”
“陆神你家住在哪边?”阮殷还不等陆礼安回答,又问朱盏:“社长大人你应该知道的吧?”
“阮殷,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陆礼安冷声说。
朱盏的手抖了抖,不过沈昂依旧摩挲着她的手背,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阮殷笑了笑:“陆神你想听我说什么?”
就在这时,车停了下来,司机回头道:“小昂,西单到了。”
“谢谢李叔,改天请你们吃饭,我带我媳妇先走了,阮殷你早点回学校,大锤,谢谢你今天来接我。”
阮殷冲沈昂挥了挥手,还不忘回头看陆礼安,他依旧没什么表情。
朱盏站在沈昂身边,小鸟依人般牵着他的手。
陆礼安别过头不再看她,而她也从始至终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勇气看他。
两个人的反应在阮殷看来,绝对是做贼心虚。
不过他并不打算拆穿,倒不是包庇这俩人。而是这件事说破了,对沈昂来说肯定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根本无法想象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他绝对绝对不想知道。
他现在做的这一切,仅仅只是给陆礼安一个警告,而他也了解朱盏,她不会离开沈昂。
下车后,沈昂带朱盏去吃了一顿豪华大餐,完了拉着她逛街买衣服,朱盏试了好多件,都不大满意。
其实并不是真的不满意,只是不想他破费而已。
但纵然如此,回去的路上,沈昂手上还是提了大包小包,都是他执意要买下来的衣服和包包。
“我以前总是对你乱发脾气,训练忙,陪你的时间也不多,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沈昂一手提着口袋,另一只手牵着她,俩人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边。
“胡乱吃醋也是我不应该。”他说:“我不信任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昨天我已经跟陆礼安道过歉了,让他原谅我之前种种失礼的言行。”
他话还没说完,朱盏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腰。
“沈昂,对不起。”
“哎?”沈昂一只手环住她:“傻瓜,该道歉的人是我啊!”
朱盏抱他更紧了,即使周围不断有人侧目,她死活也不肯松手。
“我以后不会再和陆礼安有接触,我不会见他,不和他通电话。”她讨好地蹭着他:“让你生气的事情,我都不做,这样好不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这样,你会不会原谅我。
她不敢。
沈昂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他挠挠头:“啊,我没有不让你和他断联系啊,还...还是朋友嘛,我真的不会生气了。”
为了表明他的真诚,他摸着朱盏的脸颊,躬身与她平视,认真道:“我盏妹这么乖,这么喜欢我,就算陆礼安心怀不轨,我也完全没必要担心。”
他越这样说,朱盏心里越愧疚。
“嗯。”她避开他,目光移向边上:“我跟礼安哥什么都没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什么。”
小别胜新婚,那天晚上,朱盏对他百般温柔,任由他予取予求。
沈昂发誓,那绝对是最开心,最快乐的一次。
及时已经完事很久了,他还是很舍不得地紧紧抱着朱盏,固执的要在她身体里多呆一会儿,舍不得离开。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幸福都被放大了无限倍,沈昂感觉他的整个世界都在冒粉红泡泡,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除了他没谁了。
“沈昂。”她趴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睛抱紧他:“无论我做什么,你是不是都会原谅我?”
“我原谅你,无论做什么,就算你把我杀了...”
沈昂说的时候,绝对真心,因为那个时候他满心满意想的都是要把她娶回家,要跟她过一辈子,要每天晚上都跟她做最快乐的事情,要和她生一堆小娃娃。
就算她要他的命,他都心甘情愿地给她。
朱盏摸到沈昂的手,勾起了他的小拇指:“你保证。”
“保证......”
第60章 总会长大
自从B大的乒乓社团在全国联赛上取得耀眼的成绩之后, 不少学校和各地乒乓协会也有邀请他们社团打比赛,最厉害的是不久前英国的一所高校, 向B大团委这边发来了邀请函, 请社团的队员去英国伦敦参加比赛。
社员们这下子兴奋了,大部分同学都没有出过国,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 无论如何也想出去浪一浪,参加比赛倒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能除去开阔眼界。
朱盏其实也想去,不过机票并不便宜, 出去之后除了吃住主办方会承担以外, 总是免不了各项花销。
朱国栋知道这件事后, 立刻给朱盏打电话,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出去见识见识, 钱的问题让她不用担心,家里餐店生意兴隆, 完全能负担她出国一趟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