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有点客人的样子!”
朱盏无辜抬头:“我是客人?”
沈昂没话说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脸皮其实也可以这么厚。
沈昂看了会儿比赛,朱盏拿着手机玩了会儿,用手肘捅了捅他:“沈昂,你给我发点表情包过来。”
沈昂:???
朱盏扬了扬手机,她正在看朋友圈,消息配图上有一个柴犬瞪眼的表情包,她觉得好有意思。
“你能不能给我发一点表情包,我不知道在哪里找这种图,感觉挺好玩。”
她接触智能手机不久,微信微博都是刚开始玩,经常被周肆嫌弃土,她也想存点有意思的表情包可以跟他斗图。
沈昂一下子就炸了:“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手机里会存那种图片!”
朱盏看着他,略带失望地说:“没有哦,那算了”
她继续埋头在别人朋友圈里找表情包,几分钟后,身边传来沈昂无奈的声音:“收图,我发过来了。”
-
一周后的复赛,最终决出了十强选手,风杏和朱盏都在其中。
比之于初复赛,决赛就要正式很多,是在学校最大的体育馆举行,还有不少领导莅临观赛。
朱盏无奈地看着风杏一身二次元美少女的装扮,戴着粉红色的长假发,百褶的短裙子,手上圈着明晃晃的链子。
“你确定要穿成这样打比赛?”
“这是我的战袍!”风杏拍了拍自己的书包,说:“我还给你带了一套,你上场前,去卫生间换上。”
朱盏:“我宁愿死。”
风杏从书包里拿出一顶短紫色假发:“先试试这个头发。”
“我不!”
“试试吧,很衬你的皮肤!”
“我不!我不!”
“都带来了,就试一下,一下下!”
朱盏受不住风杏在耳边絮絮叨叨,还是同意了试戴一下,反正现在没人注意到她。
风杏给笼上网包,带上了短假发,然后掏出她的彩妆盘:“我再给你化个妆。”
“够了!”朱盏感觉任由她鼓捣下去,待会她可能真的要穿着风杏所谓的“战袍”上场比赛。
两分钟后,风杏指着赛场入口,兴奋地抓着朱盏:“李阔!我男神!他真的来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朱盏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乒乓颜王”李阔。
作为主办社团的社长,他穿的很正式,一身黑衣服,身形挺拔,看上去倒挺精神。
模样确实清秀俊朗,第一眼就很抓人眼球。新传学院帅哥美女如云,能被称之为院草的,颜值肯定不会低,不过好看的确是好看,就是偏阴柔美,很能抓风杏这样的二次元少女心。
风杏兴奋问朱盏:“他是不是全场最帅的男人!”
朱盏说:“我可能觉得,顾斯南更帅。”
坐在观众席歪着脑袋打瞌睡的顾斯南立刻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理理衣领,轻咳了一声:“不要爱上哥。”
朱盏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没有在睡觉!不是还在打呼噜吗!”
顾斯南盯着朱盏看了很久,吐出一声:“草。”
“干嘛!”
“你今天的风格是魔鬼诱惑?”
朱盏正要叫风杏把假发取下来,回身却发现,风杏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四处寻找,而顾斯南缓缓抬起手,指着入场大门处,风杏一往无前地朝着李阔跑了过去。
“李阔,我喜欢你!”
看着她随起伏的身体上下飘摇的粉红色长发,朱盏吓得腿都软了。
“别冲动!”朱盏尔康手。
而顾斯南已经匆匆跑下观众席位,追着风杏跑过去。
风杏跑到李阔面前,停住了脚步,娇羞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李阔学长,你还记得我吗?”
风杏这一身不走寻常路的装扮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李阔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几个男生哂笑着说:“不是吧,阿阔,你怎么认识这种不正经的女生啊?”
李阔脸色霎时间有些难看,风杏以为他不记得自己了,还提醒道:“第一次入乒社,你跟我打过球的,还拒绝我入社呢!”
“我不认识你是谁。”李阔生硬地说:“马上要比赛了,无关人员请离开赛场。”
“我也要参加比赛的,如果我能赢了比赛,学长你可不可以让我重新加入乒乓社团!”
朱盏脚步一顿,指着风杏大喊:“叛徒!”
顾斯南耸肩,漫不经心地说:“解散吧解散吧。”
风杏娇羞地看了李阔一眼:“男神学长,我一定会为你拿下冠军!请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风杏。”
身边的男生笑得前俯后仰,拍着李阔的肩膀,阴阳怪调叫他“男神学长”。
李阔感觉非常没有面子,他皱着眉头冲她道:“你有病是不是。”
“男神学长...”
“想加入我们乒乓社团,先学会穿正常衣服,当个正常人。”
为了在朋友面前挽回面子,李阔放了狠话:“像你这种整天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的神经病,只有一种地方欢迎你加入,那就是精神病院。”
风杏脸上的笑容彻底僵硬。
闻言,朱盏本来要摘下自己假发的手顿住了。
她没有脱下假发,径直走过去,将红了眼睛的风杏拉到自己身后,冲李阔道:“你最好跟我的朋友道歉!”
“道歉?”李阔觑着朱盏一头紫发,冷笑:“我有说错吗?你们这样的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没实力故意卖丑博眼球,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很 low!劝你们还是快走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待会儿还有国家队的队员会过来观赛,要是让他们看到参赛的都是这样的牛鬼蛇神,丢脸就丢大了,李阔把全世界最恶毒的话说出来,只想这俩人赶紧离开。
风杏差点没哭出来,她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lo娘装上场,只是为了吸引他一个人的眼球,根本不是他嘴里说的,炒作卖丑。
而且,哪里丑了,明明可爱的!
朱盏握紧了风杏的手,冲李阔道:“话不要说得那么早,当心打脸。”
李阔不屑地说:“一帮跳梁小丑有什么本事打我的脸。”
朱盏默了默,盯着他认真道:“拿下冠军算不算本事?”
李阔笑了起来,他身边的男生都笑了。
“就凭你们两个...”他审视打量着俩人:“非人类。”
风杏受不了了,是她自己不好,现在却还连带着朱盏被辱骂,她拉了拉朱盏的手,低声道:“算了,我们走吧。”
朱盏却没理会她,目光紧扣着李阔:“来赌一把啊,我要是拿下冠军,你就跟我朋友道歉!”
周围人笑声更大了,李阔也觉得这女孩真的搞笑,进入总决赛的,还有乒乓社团里曾经拿过联赛名次的社员,要是随随便便是个人就能拿下冠军,那他就别当这个乒乓社团的社长了。
“冠军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拿下来的。”李阔冷眼看这俩人:“丑八怪。”
“能不能拿下冠军是我要考虑的事,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朱盏对李阔道:“除非你怕了。”
李阔不屑地笑着,说:“无聊的激将法,就算我答应了又怎样,你们绝对不可能夺冠。”
“到时候别耍赖就行。”朱盏拉着风杏转身就走。
“你们别丢人现眼叫国队来的队员看笑话就行!”李阔恶狠狠地冲她道。
就在这时好,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四宝?”
朱盏恍然回身,只见陆礼安跟几个穿运动服的男生从入口进来。
“礼安哥,你怎么来了?”朱盏讶异看着走到她身边的陆礼安。
“听说你有比赛,我当然要过来看。”陆礼安伸手薅了薅她的一头紫发,好奇问:“你今天的风格是魔鬼诱惑?”


第36章 临阵脱逃
陆礼安揪着朱盏的一头紫毛, 好奇地问:“你今天的风格是魔鬼诱惑?”
朱盏回头看了顾斯南一眼,顾斯南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冲她耸肩。
朱盏本来想摘掉自己的假发, 不过看了看边上可怜兮兮的风杏, 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就算丢脸,同一个战壕的队友, 好歹也要一陪到底, 谁让她耿直呢。
见陆礼安和那个神经女孩如此熟稔的开玩笑聊天,李阔难以置信地问:“陆前辈, 你们认识啊...”
“哦,我今天特意过来看我小师妹的比赛。”陆礼安看向朱盏的目光柔和, 宛如冬日里隔着晨露倾洒大地的阳光。
此言一出, 在场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陆礼安的小师妹, 是她?
就连风杏此时都忘记了难过,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开始朱盏倒没觉得羞耻, 陆礼安说了这话之后,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拉着他的袖子低声说:“说这个干嘛,万一我没打好,丢你脸。”
陆礼安宠溺地说:“有什么关系, 礼安哥的脸,随便让你丢。”
“唔。”
“什么时候上场?”
朱盏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
“走吧,我帮你做热身。”
候场区,陆礼安站在朱盏身后, 捏着她的细胳膊细腿。
小时候每次有别的小朋友过来挑战朱盏,总是陆礼安给她做热身,让她像大爷一样坐在球台上,他给她揉胳膊揉腿。
那时候朱盏觉得倍儿有面子,陆礼安是城里的小孩,光是这一点就够长脸的,再加上他清秀英俊更是远甩了南城的小孩十条大街,跟陆礼安在一起玩耍的朱盏,总是备受瞩目,男孩子们羡慕她,女孩子嫉妒她。
小小的虚荣心,无比满足。
不过随着年纪渐渐增长,懂事以后,朱盏为这种虚荣心感到了不好意思,陆礼安再好,都跟她没有关系,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这样想,一点都不好。
心灵剔透的陆礼安何尝看不出来朱盏隐秘的心思,他喜欢让她为自己感到骄傲,喜欢把自己交给她狐假虎威,也很高兴自己能让她在别人面前长脸,所有他能为她做的,他都引以为豪,乐于去做。
正如方才,见到她被欺负,他引而不发,最后才出来,一声小师妹,给足了她面子和底气。
他所有的行为都在向她传导一个信息,呆在他的身边,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幸福快乐。
陆礼安拉了拉她的手臂,声音低醇而温柔:“肌肉量不够,最近有好好做体能训练吗?”
“唔,有的。”朱盏感受着他温柔的手心触摸着她的皮肤,力度合适地揉按和抚摸,她鬼使神差地红了脸。
除了沈昂,她从来不与任何异性这样亲昵,但是她并不反感陆礼安的行为,他们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所有男女之间本应该有所避讳和讲究的事,都变得那样顺理成章。
“有好好吃饭吗?”陆礼安问。
朱盏正要回答,他又道:“蛋白质和维生素要均衡摄入,不可以挑食,也不要吃垃圾食品。”
他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专业选手严格要求。
见朱盏脸上挂着笑,陆礼安更加用力地捏她手肘内侧的痒痒肉,逗得她咯咯咯笑个没完。
陆礼安也笑,他的笑容是谦和可掬,淡如明净远山。
笑都能笑出水墨江山的气质,朱盏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绝了。
-
今天队上来的人不只是陆礼安,沈昂也来了,他来看朱盏的比赛。不过他是偷偷摸摸来的,穿着一件不起眼的黑色卫衣,戴着帽子和墨镜,把自己打扮成要抢银行的劫匪似的,生怕被人认出来。
刚走进体育馆的走廊,一个穿着奇怪的衣服,化着怪眉日眼大浓妆的粉发女生出现在他面前。
那女孩一把薅下自己的头发,乍眼间沈昂还以为她掀翻了自己的头盖骨。
他本能地往后跳了跳,毛骨悚然。
“南哥,你说得没错!”风杏红着眼睛,苦着脸对沈昂说道:“我根本不可能赢。”
沈昂不明所以地皱眉,感觉她应该不是在对自己说话,正要错开她,只听她又道:“像我这样的人,能夺冠才是天方夜谭。”
沈昂又回头打量了她一眼,心说,你的确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你是拯救银河美少女。
“南哥,我想通了,可能我应该好好画画才对,乒乓根本不适合我。”风杏沉着声,开始在沈昂面前脱下她的“战袍”。
沈昂惊悚地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以前不是没有疯狂的粉丝以各种极端的方式吸引他注意,但是当着他的面脱衣服还是头一遭。
幸好她那夸张的大裙子里面还穿了一件正常的白色衬里衣。
“这次比赛之后,我就跟朱盏说,解散社团。”她把夸张的蓬蓬裙脱下来抱在怀里,目光灰暗,声音低沉。
沈昂恍然想起朱盏说过,她加入了一个无比衰败的乒乓社团,里面有一帮奇怪的人,面前这一个...应该就是吧。
他从朱盏絮絮叨叨言谈间,感觉到她似乎对这个社团还抱有挺大的希望,否则也不会把阮殷也拉进社团来帮着训练。
她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风杏说到动情的地方,居然他妈哭了起来,她想要走过来抱一抱沈昂,沈昂连忙退后了两步,敏捷地避开她:“说归说,别动手动脚!”
“南哥,请你帮我转告朱盏,就说比赛我不参加了,谢谢她这些天的帮忙,我走了。”风杏哭哭啼啼转身欲走。
“喂!”沈昂突然叫住她。
风杏回头不解地看他。
“像你这样的胆小鬼,根本不配当她的队友。”沈昂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临阵脱逃,还没打就认输。”
“不用打,我根本赢不了。”风杏激动起来,走到他面前,大声说道:“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今天已经够丢脸了!”
“丢脸。”沈昂冷笑:“怕丢脸,一辈子当菜鸟。”
风杏:“......”
“在你赢之前,先学会怎么输吧。”沈昂沉声说:“哪一个世界冠军,没有输个千百场比赛,输这一场你就怕了,活该输一辈子。”
他说完,转身就走,心里头有点气愤,他不想看到朱盏失望的样子,不想她被人辜负。
而这番话,他不仅仅是对风杏说,他也是在对自己说。
风杏已经顾不得去想为什么“顾斯南”今天画风这样奇怪,她思索着他的话,一个人呆呆的沉思了很久。
-
朱盏轻而易举地进了打进了前三强,而风杏却在第一场赛就输给了对手。
或许也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风杏的对手是乒乓社团的高手,技术相当不错,不过风杏打得并不赖,甚至可以说是很精彩了,两个人前期对峙难舍难分,后期风杏的体能跟不上,最终输给了对方。
能看得出来,阮殷这段时间给他们的训练是卓有成效的,而风杏的努力也有回报。
本来朱盏以为她会特别失望,毕竟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无论如何必须要进入前四强,在李阔面前才不算丢脸,不过风杏看起来似乎很平静,默默地坐到了她身边的休息椅上。
她并没有穿那件“战袍”,而是换上了清爽干净的白色运动衫,头发也规整地扎在了脑后,连脸上的妆容都卸得干干净净。
朱盏给她递了毛巾,说道:“还好吗?”
“嗯。”风杏点点头:“只不过是输了一场比赛而已,南哥说得对,我不应该怕输,没有输过就不配赢。”
朱盏回头看了看横躺在座椅上的顾斯南:“他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顾斯南打了个呵欠,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向风杏:“嗯,输了么?”
“嗯,输了。”风杏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这水平,能进前十就已经是走了天大的好运了,要我说你在初赛就该...”顾斯南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风杏手已经环过他的腰,脸埋进他胸口,抿嘴微笑说:“本来我都想放弃了,是你鼓励我,谢谢你,南哥。”
朱盏诡异地看着这俩人:“他?鼓励你?”
难道这不是一个只会说风凉话和放马后炮的悲观主义者,他这张臭嘴里能吐出半句鼓励的话?
顾斯南脸上的绯红瞬间蔓延到了耳根,他双手举过头顶,不知所措地看着怀中的女孩。
“那...那个,我知道我很有个人魅力。”他说话都开始结巴了,目光不自然地移向别处:“不...不谢。”
风杏放开了顾斯南,坐在他身边。
“斯南哥,以后我们一起练球好不好?”
“呃。”
“斯南哥,我会听你的话,不会轻易放弃的。”
“嗯。”
顾斯南脸红成了烙铁。
“那就这样说定咯。”
“定什么定,我可没答应你。”
“斯南哥...”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顾斯南转过脸去,别扭地说:“看我时间咯。”


第37章 骨科
总决赛, 朱盏的最后一战,沈昂独自坐在观众席最后排观赛, 心都要揪起来了。
以侧身正手晃接、挑、拉为主要手段, 配合侧身正手摆短,可以有效抑制发球一方的第三板抢攻。
朱盏用的侧身接发球战术是沈昂当年不厌其烦地教了她好久的打法。
“对手接发球之后, 身体已经处于侧身位置, 只要对方的回球质量不高就可以全台用正手抢攻或反拉。”
他教她的乒乓控球高级技术,是他多年球场经验摸索出来的战术, 一般的业余选手是根本架不住这样的专业而又独具个人风格的打法。
所以当朱盏侧身用正手接球时,她的对手很自然地防备她的进攻, 站位往中靠, 这样当他发现朱盏用晃接时再侧身前攻, 就已经失去了最佳时间,被动抢位,这让朱盏有了可乘之机。
最后一场赢得极有技巧, 就连陆礼安身边的队员都忍不住问他:“你朋友是专业选手吗?”
陆礼安摇了摇头。
这些技术,是沈昂那家伙没事瞎琢磨出来的, 难度系数很大,沈昂也很少会和同队的队员交流,他们问, 他当然会说,但是没什么耐心,教得马马虎虎,所以很少有人学得会。
但是朱盏学会了。
陆礼安看着赛场上的朱盏, 看着她狠戾决绝的眼神,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眸子里泛着冷光。
这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与沈昂如出一辙。
他突然有点明白,朱盏为什么会喜欢沈昂。
他们骨子里有种某种相似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正是成长一路顺风顺水的陆礼安所缺乏的,某种野性和血性。
朱盏毫无悬念地拿下了校乒赛的总冠军,陆礼安受邀给获奖的同学们颁发奖杯和赠送小礼品。
他微笑着走到台前,将一个小小的镀金奖杯送到她手里,朱盏接过以后,冲他含蓄地微笑,低着头,露出两个小虎牙。
“谢谢礼安哥。”
陆礼安没忍住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说:“四宝很厉害。”
此举引发了观众席位一片迷妹的尖叫。
观众席角落的沈昂手握成了拳头,他想起了那天陆礼安说的话。
“如果有天她没这么喜欢你了,我会毫不费劲让她爱上我,你不信,可以试试。”
他的心紧了起来。
-
朱盏和朋友们一块儿走出体育馆,迎面撞上李阔一行人,她想起了之前的赌约,于是拉着风杏走上前去,对李阔道:“愿赌服输,道歉吧。”
风杏连忙扯了扯朱盏的手腕,没底气小声说:“不用了。”
李阔道:“是你赢了,又不是她,就算道歉我也只对你道歉。”
朱盏脱口而出:“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可是我也从来不向弱者道歉。”李阔不屑地瞥了风杏一眼:“你是你,她是她,你打球是很厉害,可是跟她没有关系。”
闻言,风杏头埋得更低了,心里像是有一千根针扎似的,虽然难受,但是无可否认,李阔说得对,朱盏的荣耀并不是她的,她的确很弱,在体育竞技里,实力才是正义,强者无须向弱者低头。
“所以只要风杏能打败你,你就会道歉,对吗?”顾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问李阔。
李阔冷笑:“那是不可能的。”
“靠她一个人也许不可能,如果我训练她,那就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顾斯南那双长年慵懒无神的眼眸里,透出几分倨傲的神采。
李阔没有跟顾斯南交过手,不知道他的实力,只当他在说大话:“别以为你长得像沈昂,就可以目中无人,到处乱吠。”
“喂!沈昂惹你了!”朱盏听不得谁说沈昂的不好:“吠什么吠!日你先人!”
...
见所有人都呆滞地看着自己,朱盏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激动了。”
李阔讪讪对朱盏说:“我可以向你道歉,为我之前说的话。”
“我说了,不需要你的道歉。”朱盏话音未落,江达突然凑近她的耳朵,嘀嘀咕咕几句,她神色稍解,对李阔道:“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件事。”
“什么事?”
“乒乓训练馆,以后任何时间,都要有我们宇宙银河乒乓俱乐部的一席之地。”
朱盏以前提到这个社团名的时候还会感到羞耻,不过现在她已经可以很顺口地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