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让还在装书。
一行人见鬼一样看着他。
屈大壮惊声尖叫:“我操,让哥真的开始搞学习了?”
季让装了满满一包书,提在手上拎了拎重量。
刘海洋目光深沉道:“你们懂什么!这肯定是新型的打架工具。我就问你,那一书包抡过来,你受得住吗?而且一旦老师或者警察过来,别人手上拿的是刀枪棍棒,让哥手上拿的是辅导书,谁占理?”
一行人顿时肃然起敬。
大佬不愧是大佬!
季让没发现店外马路边上那一圈崇拜的目光,装好了回头找戚映,看到她站在学习工具那一块儿,正在挑笔和笔记本。
他只有一个笔记本,还是去年买车刊杂志时顺带送的,这几天拿来当课堂笔记本用,上面什么都写的有。
他以为他藏得好没被戚映看到上面的内容,但戚映几次见他都是这个本子,稍动脑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季让拎着书包走过去。
戚映已经替他选好了一盒黑色的0.5笔芯和两只粉色的笔壳,大概是上课时那只粉色的鲸鱼笔给了她误会,她左挑右选,拿了个粉色封面飘着气球的笔记本递给他。
大眼睛眨了眨,像在说:这个好看。
季让默不作声接了。
她又选了个一只粉小熊一只白小熊排排坐的封面,递过来。
季让又接了。
两次试探让戚映更加确信了他的审美。
于是大佬得到了一打粉色封面笔记本。
……
写作业的地方还是上次那家甜品店。
戚映知道这家店生意好,进去之后直奔柜台,先指了指草莓布丁,又指了指她没吃过的巧克力黑森林,拿眼神询问店员:这个还有吗?
店员看了旁边的季让一眼。
季让假装不知道店员在看他,垂着头说:“都卖给她。”
店员可算松了一口气,笑着冲戚映一点头。
两人一边吃甜品一边写作业。
季让翻开崭新的辅导试卷看了看,扫了两眼,开始头大。
还以为只要记住书上的内容就行了,怎么还需要结合历史事件解析的吗?今天学的不是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吗,题目里为什么在问同一时期的中国正在经历哪些大事件?
他上哪知道去?
非常暴躁。
抬头看了戚映一眼。
她正拿着叉子在戳黑森林上面的小蓝莓。
蓝莓又滑又硬,稍微一用力就嵌入蛋糕表面柔软的奶油里,戳了半天,不仅没戳出来,反而全部陷到蛋糕里面去了。
戚映皱着一张小脸。
季让没忍住,手指撑着眉心偏头,挡着脸笑出来。
妈的,怎么这么乖。
好在戚映听不到,笑完又绷住,伸手越过桌面,拿过她手中的叉子,对准蛋糕从下往下,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容易,叉住了蓝莓。
他把叉着蓝莓的叉子递过去。
戚映开心地看着他,一低头,张嘴吃了。
季让的手愣在半空,瞳孔微微放大。
他只是想把叉子递给她。
没有喂你的意思啊!
这个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说撩就撩,不给人反应的吗?
撩完人还不自知的小姑娘已经继续投身到作业中。不像他,看了一遍题目后,歪着脑袋沉思几秒,就能选出正确答案。
季让愤愤收回手。
自己还是脸皮太薄了!
☆、第27章 【27】
卷子写到一半的时候, 季让收到了年纪第一的回信:季同学, 我刚放学, 你在哪里?我现在带你去买辅导书。
季让回他:不用, 已经买好了。
他把手上正在做的题拍了张照发过去:这道题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
吴睿的消息隔了五分钟才回过来:这道题你可以从两方面进行思考, 第一个方面是这句诗句本身传达的意思。请把我枯死的思想向世界吹落, 让它像枯叶一样促成新的生命。诗人在诗中表达了希望孕育新生命的意愿, 说明当下的世界是凋敝且没有希望的。第二个方面是题目中十九世纪这个信号,你联想一下十九世纪的西方世界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道题的答案就出来了。
长长的一段文字看得季让头晕脑胀, 看到最后,他居然连答案都没说, 让他自己思考!
季让咬牙切齿,只能把吴睿发来的文字内容再看一遍, 结合几个选项,迟疑着问:选C?
吴睿:对,以后做题就这样来解析, 你会发现每一道题的答案都显而易见。
季让没好意思跟他说选C其实是连蒙带猜的。
毕竟只上过一节历史课的大佬并不知道十九世纪的西方世界到底是他妈个什么样子。
不过吴睿的解析倒是给了他启发,再做题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揣摩了。
这样蒙起来的正确率都上涨了一些。
绞尽脑汁的大佬刚把选择题做完, 戚映已经写完了整张卷子。她看了看对面还在冥思苦想的少年,端起自己还没吃完的黑森林蛋糕一边吃一边等他。
少年皱眉沉思的样子,和当年将军坐在书房批阅兵卷时一模一样。
那些被丢到练兵营里的世家纨绔总是惹他生气。他常叹息, 如何敢将这千里沃土交到那些不学无术之徒手中。
那时候她不明白, 眨着眼说:“有将军在。”
有将军在, 定能守好这万里河山。
他好笑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小傻子, 我又不是神仙。”
他又不是神仙,总有一天会死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那是她进将军府的第五个年头,照顾她的贴身嬷嬷从府中管家那里得了信,欢欢喜喜地跑来告诉她,将军又打了胜仗,不日后就要班师回朝了。
将军自去年桂月离京,足有一年没有回来过。
她开心得不行,和府中上下一道清扫了将军府。又临近年关,各样窗花灯笼买了不少回来挂,连花圃都翻了新,栽上了冬季开花的山茶腊梅。
嬷嬷还专替她去锦绣坊做了崭新的衣裙斗篷。那斗篷是大红色,艳得招摇,和她平日里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嬷嬷却说,如今京中正流行这颜色,她皮肤白,穿红色好看不说,迎接将军回家,定要喜气洋洋的才好。
将军早年丧母,少年丧父,往年征战时,京中宅邸不过两三个老仆人守着。后来戚映住进来,才陆陆续续添了些丫鬟婆子,多了些人气热闹来。
想来他回京时看到这番喜庆明艳的景象,该是高兴的。
她便应了。
没过几日,便又有急信传至宫中,那一日,皇帝闭朝。
想来那时候,将军阵亡的消息便传入京中了。
可没有人来告诉她。
大抵是觉得她不过区区一个无名妾侍,不足挂齿。
她就这么掰着指头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大军回朝那一日。那一天,新年伊始,她穿着那身大红的斗篷,等来了将军的灵柩。
那些她亲手贴上的窗花,亲自挂上的灯笼,又由她亲手揭下来,换上了白色的丧幡。
她将那件大红的斗篷脱下来,叠好,放在床头,换上一身白裙,悬于房梁。
那个时辰,阳光还很晴朗。
闭眼之时,仍能看见金色的光。
……
戚映揉了揉眼睛。
何其有幸,她能再次遇到他。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承诺,没有陪他度过的新年,这一次,都可以一点一点,全部补回来。
季让并不知道对面的小姑娘已经悄悄埋头哭了一回,他还在跟试卷做斗争。
选择题可以蒙,后面的大题就得翻书才能做。正要伸手去拿课本,又恍然想起,刚才戚映做题的时候没有碰过书。
那他还需要翻书岂不是显得很垃圾?
不愿正视自己学渣身份的大佬只能绷住看下一道。
下一道也不会,很好。
书山有路他不走,学海无涯他没舟。
横批:偶像包袱过重。
季让看了眼门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他借故收好试卷,拿手机打字给她看:天快黑了,回家吧。
她不要他送,担心会耽搁他时间,毕竟他住的地方和她家是两个方向。季让已经接受了她嫌弃他的摩托车这个“事实”,心里不高兴但面上不做表露地把她送到了公交站。
这个时间段已经不挤了,车到的时候还有很多位置。他把书包递给她,绷着脸说:“去吧。”
戚映微微仰着脑袋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原因,她眼睛有点红,看他的目光温柔又缠倦。
季让被这眼神看得心脏莫名发麻,打岔笑道:“怎么?舍不得老子啊。”
身后公交车靠站,打开了车门。
戚映突然踮脚抱了他一下。
只感觉怀里撞进来一个又香又软的小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戚映已经一把拿过自己的书包,转身跑上了公交车。
夜风打着旋儿从他身侧卷过,卷走了怀里残留的甜香。
公交车已经开动,戚映趴在窗边,挥着手朝他笑。
这才反应过来的大佬气成了木头人。
撩完就跑到底是跟谁学的?!
不行,已经被她占了两次便宜,下次自己一定要主动一点,把便宜占回来!
……
第二天到学校,吴睿趁着早自习还没开始跑来九班找季让。年纪第一出现在这里,顿时引起了围观,几个混小子嬉笑着挡住他:“哟,这不是年纪第一嘛,怎么屈尊降贵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吴睿说:“我来找季让。”
一群人哄堂大笑:“我操,这书呆子居然还想找让哥?怕不是皮痒找揍?”
身后传来季让冷冰冰的声音:“老子看你是皮痒找揍。”
几个人看见是他,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跑了。吴睿突然生出一种被年级大佬罩着的感觉,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他忍着激动把手中的笔记本递过去:“季同学,这是我昨晚根据你的情况为你量身定制的学习计划,你先看一看,中午吃完饭我再来找你,给你仔细讲一下。”
季让伸手接过:“谢了。”
吴睿羞涩地摆摆手:“应该的,你又不是没给钱。”
季让觉得这小子还挺好玩的,也笑道:“行,你回去吧,快上课了。”
吴睿点点头,转身走了。季让拿着笔记本回到自己的座位,在周围一圈好奇视线下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只见上面铿锵有力地写了五个大字:
【进击的季让】
下面接一行小字:——四周学习计划。
季让:???
年纪第一是他妈个什么中二少年?
☆、第28章 【28】
海一学生们发现, 年级第一和年级倒数第一最近走得很近。哦不, 现在已经是年级倒数第三了。
一班班主任听闻后, 忧心忡忡, 下课后还专门把吴睿叫到了办公室:“他是不是欺凌你了?找你要生活费了?逼你帮他写作业了?”
吴睿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夏老师, 季同学人挺好的, 我们是朋友。”
季让跟他打过招呼,不许告诉任何人他在帮他补习。
一班班主任一言难尽地看了他几眼, “吴睿啊, 你现在已经高二了,学习为重, 可千万别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坏学生影响了。”
九班班主任刘尧刚好从外边儿走进来,听闻此话顿时冷笑:“哟, 夏老师,你说谁不三不四呢?”
夏老师作为重点实验班的班主任,对九班向来没什么好印象, 没好气道:“还能是谁,不就是你们班的那个季让!我跟你说老刘, 吴睿的成绩要是被影响了,没他好果子吃!”
刘尧虽然头疼班上那几个皮猴,但一向护短:“别总往坏处想, 照你这么说, 成绩要是这么容易被影响, 怎么不能是季让的成绩被吴睿同学影响影响, 转而变好呢?”
眼见两位老师要吵起来,吴睿赶紧说:“夏老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事影响到学习。季同学也很友好,我们是学习上的好伙伴。”
刘尧心说,亏这小子说得出来,还学习上的伙伴。
夏老师一脸头疼,挥挥手让他走了。
上午有两节化学课。
吴睿最近在给季让补初中化学,四周学习计划基本都是初中各科知识梳理巩固。好在季让初一初二那两年都有认真学习,不至于两眼抓瞎。
到教室之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没人敢往他附近坐,他乐得清静,低头做吴睿给他布置的初中练习册。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面面相觑,目含惊恐,不敢口头讨论,小纸条传得飞快。
——大佬最近到底怎么了?不仅按时上小班课,居然还在做题!
——上课也没见他在认真听课啊,确定他做的是题不是其他什么玩意儿?
——比如填字游戏?
——他听课也听不懂吧,化学这种魔法学科,学渣到底来凑什么热闹啊。
——有大佬在,我下课都不敢调戏女同学了呜呜呜。
……
戚映来得有点迟,几乎就赶在铃声响起的前一秒冲进了教室。
她抱着书气喘吁吁,左右看了一圈。其实前排中间还有几个位置,那附近坐的也有二班的学生。
她却没过去,从讲台绕到靠窗那一边,走到靠后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去。
全班噤声。
季让唰的一下把自己在做的初中练习册藏在了高中课本下面。他瞪着戚映,好像在说:你坐这里干什么?坐前边儿去!
戚映只是歪着头朝他笑。
她把课本放好,笔袋拿出来,端端地摆正。
季让第一次和她同桌。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如擂。
他偷偷把练习册扯出来塞回课桌,不想被她看到自己居然在做初中的题。看了眼她的书,翻到她那一页,又把自己粉色的笔记本拿出来,拧开笔帽,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化学老师走进来,笑吟吟道:“同学们好。”
教室齐声:“老师好。”
她也喊了,只是没有声音,嘴巴无声张开的时候,能隐隐约约看见粉红的舌尖。季让又闻到了草莓香。
她上课前是不是偷吃草莓糖了?
大佬被甜香味儿搅得心猿意马,本来就听不懂,现在更听不进去了。戚映倒是认认真真在记笔记,她很聪明,虽然听不见老师讲课,但结合黑板上的题和书上的内容,也能很快掌握知识点。
有些搞不懂的地方,用红笔标注,回班上后再请教学习委员黄博通。
高二的化学对于季让来说还是太难了,他连笔记都不知道怎么做。他翻开那个粉红的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单手撑着头,写戚映的名字。
这两个字,不生僻不特别,可连在一起,笔画都透着乖。
写一个“戚映”,画一颗草莓。画草莓的时候,还借了她红色的笔。戚映不知道在他做什么,下课之后乖乖把自己的笔记本递过来,想和他交换看知识点。
季让捂着自己的笔记本跟护心肝似的,不给她看。
戚映两根手指扯着他衣角,晃啊晃,目光巴巴看着他,像在说:给我看看嘛,就看一眼嘛,给我看一下嘛。
大佬受不了了。
绝望地把自己的笔记本前面几页摊开:“看啊!什么都没有!”
戚映疑惑了。
怎么回事?明明看见他上课的时候写得很认真啊。
季让趁着她发愣,赶紧把笔记本收起来,第二节就老老实实记笔记了。
听不懂也记,万一下课她又要看他笔记怎么办?万一看见后边儿满满一页她的名字,他作为男人尊严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这种搞得像偷偷写暗恋对象名字的事儿,他不能认!
下课后,季让回到九班,下节是他最害怕的数学,一想到就窒息。
大佬愁云惨淡,大佬的众小弟倒是眉飞眼笑,毕竟今天周五,明天又是一个美好的周末。屈大壮看不懂脸色似的凑过来,兴奋问:“让哥,周末去哪玩啊?我听说城东有场比赛,你是不是好久没参加过了?要不要去?”
季让心烦道:“不去。”
刘海洋在后边拍他脑袋:“你他妈忘了让哥上次因为这破比赛被抓进局子吗?遵纪守法晓得不?”
屈大壮连连点头:“对对对,那破比赛还是别参加了,那我们去蓝爵开黑吧?蓝爵换了一批配置超高的机子,打起来肯定特别爽!”
季让还是懒洋洋的:“我不去,你们去吧。”
“那游戏厅呢?对了我们可以去爬安山啊!这周末上面不是有那什么CS真人竞技吗?我们几个刚好可以组队!”
季让把数学书往下一砸:“老子他妈周末没空,自己滚蛋!”
一嗓子吼大了,教室都安静下来。
大佬比老师还管用。
屈大壮咬着牙看了他半天,不顾刘海洋在后边儿偷偷拽他,突然就怒了:“让哥!你是不是对兄弟们有什么意见?你看不起我们就直说!不用藏着捏着!”
季让简直要被气笑了:“屈鹏你他妈什么意思?”
往常直接喊他大名,就证明大佬真怒了,但这次屈大壮脑子一根筋似的,非要把话说开:“我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啊?!你都多久没跟我们一起出去了?听说你最近跟年级第一走得很近啊,怎么,看不起我们成绩差啊?想摆脱我们这群不良少年啊?那你直说啊!只要你说一句不需要我们了,谁再跟你谁是孙子!”
屈大壮吼得凶,可眼眶却渐渐红了。
这群青春期的少年,谁不是心甘情愿地服他。外人都说他多么的阴狠暴力,说他坏,厌恶他又怕他,只有他们这些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那个被全校师生忌惮的少年,他其实真的很好。
屈大壮妈妈做心脏手术,他瞒着他们交了手术费,被屈大壮知道后,还记得顾忌兄弟的面子,轻描淡写地说:多大点事儿,打个欠条呗。
骆冰的亲妹妹暗恋那个高三的学长,却被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以爱之名拍了裸.照。他知道后二话不说,不想牵连他们,一个人去把那畜生揍了个半死,逼他把裸.照销毁了。
他们平时在外边儿惹是生非,全是季让替他们善后,最后的锅也都由他一个人背。但他总不在意地说:多大点事儿。
他们都知道季让跟家里关系不好,他有用不完的零花钱,可生病住院都是一个人。寒暑假大家有家回,过年还能拿到长辈的红包,可季让永远住在他那个又大又空的房子里,年三十的时候,一个人吃泡面看春晚。
他们把他当大哥,更想把他当家人,可现在,他好像渐渐不需要他们了。
任谁心理上都接受不了。
屈大壮这几嗓子要是放在平时,早就被季让揍趴下了。
可现下季让却没动作。
又生气又好笑。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来的行为会给他们造成这么大的误会。
屈大壮眼眶通红,看样子是要哭了,但紧咬着唇,坚持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原则。
季让喉咙有点发紧,朝他伸手。
屈大壮下意识一躲,以为要挨打了。没想到季让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沉声说:“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只是……”
他顿了顿,在一众少年委屈又期待的目光中,神情沉重地说:“我只是爱上了学习。”
众人:“?????”
你爱上了啥玩意儿?
季让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几个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皱了皱眉,下定决心似的说:“这样吧,以后放学和周末你们也别出去玩了,都跟着我一起去补习。”
众人:“?????”
屈大壮你他妈干的好事!!!
大佬以前只是逼人写作业,现在他妈的又要开始逼人搞学习了!
屈大壮:“…………”
对不起是我多嘴了我不该问T T
☆、第29章 【29】
季让说到做到。
周六吃过午饭, 这群昨晚打了通宵游戏本该还在床上补觉的少年就被他一通电话全部叫到了商业广场集合。
屈大壮肿着一双眼睛, 打个哈欠流满脸的泪, 一到场就被众人群殴了。
他妈的叫你多嘴。
屈大壮委委屈屈, 还想补救, “让哥, 我们都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就不打扰你修行了哈……”
被季让踹了一脚:“少他妈废话,都给老子跟上。”
一行人到达跟吴睿约好的地方, 书呆子已经抱着书包等在那儿了。看见季让身后那一群精神不济愁眉苦脸的拖油瓶, 也有点惊讶,等他走近了才小声问:“季同学, 他们来做什么啊?”
季让说:“一起补习。”
吴睿目瞪口呆。
咋的,大佬进击就算了, 大佬的小弟也要进击?
是最近祖国的改革春风吹得太深入了吗?把这群从高一到现在除了玩就是睡的不良少年们都给吹醒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
吴睿心中顿时升起莫大的社会责任感!既然他们有心改正,那自己就一定要完成好领路的任务,引人向善, 是每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的职责所在!
季让不知道这个中二的年级第一为什么突然开始双眼发光了,他看了眼里面他们本来约好的咖啡厅, 人爆满,早就没了位置。
他皱眉:“你来这么早不去里面占位置?”
吴睿怪不好意思地推了下他新换的黑框眼镜:“我没单独进过咖啡厅……”
季让明了,倒也没说什么, “那换一家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沿着商业广场出发, 接连走了一公里, 所过之处的咖啡馆几乎全部满员。
今天是周六, 而且又临近下午,正是喝咖啡休闲的时候,哪还有那么多的空位留给他们。
眼见大佬脸色越来越沉,刘海洋赶紧提议:“要不去肯德基看看吧。”
于是一行人又转道肯德基,然后发现里面全是尖叫打闹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