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并不是天生失明的,她也见过世间的美好,因病失明后,虽然当时年纪小,她的心里肯定还是渴望重见光明的。只是孤儿院没有那么多钱医治她,没有办法让她做眼角膜移植手术,再说了全世界那么多的盲人,眼角膜却少得可怜,也不是有钱就可以马上做手术的,所以这么多年来,花怜一直都没有机会做手术,既没钱,也没有人给她捐眼角膜。
“不用考虑了,我不会和你合作的。”花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她就算一辈子都看不见,她也不会为了光明而做损阴德的事。冷天煜的确很可恶,可他再可恶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怎么能为了钱,为了自己的双眼而置他于死地?
就算她因此而有了钱,因此而重见光明,她的心却会因此而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一辈子都见不到阳光了。
再者,她还是觉得冷天煜并非真正恶劣之人,他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啪!”重重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了花怜的脸上,花怜素净的脸上马上就横上了鲜明的五个手指印,半边脸都红肿起来。
“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我再问你一次,你答不答应?”
女人马上就反脸了。
被打的脸上火辣辣地痛着,但花怜还是坚守着自己的人性底线,冷冷地应着:“就算你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你…”女人气极,又是重重一巴掌甩来,怒气夹着杀气重重地喷在了花怜的脸上,花怜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真的动了杀机,依旧强咬着牙关,承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就是不愿意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人性。
“夫人…”
一道男声低低地叫着,虽然他把声音放得很低,花怜耳朵尖,还是听到了。她听到那个男人低低地劝着女人,不要为了她这个盲人而犯罪。
花怜在心里冷笑着,他们不顾她的意愿就把她绑到这里来,已经是犯罪了。
女人一直用憎恨的眼神瞪着花怜。
花怜被打的脸红红肿肿的,但她神情不变,倔强爬满了她的脸,坚起的耳朵把男人的劝阻一一听进去。
或许是男人的劝阻起了作用吧,香水味渐淡,花怜知道那个女人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男人叫女人“夫人”,这个女人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会是谁?为什么会找上她去对付冷天煜?这个女人和冷天煜之间又有什么过节?那般的憎恨着冷天煜?
花怜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花怜感觉到又有人逼近她了,这一次不是那个女人了,而是陌生的男性气息。
“谁?唔…”她面朝着来人,质问着,可惜才质问了一句,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擒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地捏着她的嘴巴,一块布条随之塞进了她的嘴里,让她再次失去了说话的自由。紧接着她被人扛了起来,她双手还被绑着,脚虽自由,但她自知反抗无用,并没有反抗,放任对方准备着把她转移地方。
这一次会把她送到哪里去?
花怜极力镇定下来,但内心多少还是有着慌乱。
这些人心有多狠,谁也不清楚,会不会杀她灭口,难说。
那些人把花怜再一次塞进了车内,带着些许熟悉的环境让花怜确定她又在刚才那辆车内了,她是盲人,对周围的环境及气味都会很用心地去感受,去闻着,所以只要她坐过的车在最短时间内再坐第二次,她都能分辩得出来。
车是刚才那辆车,不过她的身边没有坐着他人了,就只有她一人独坐于车后座。
片刻后,车子开动了,载着被塞住了嘴巴,被绑了双手的花怜走了,走向何方?
前面的路,等待花怜的是福是祸?
车,一直开着。
花怜心里的慌乱更深了。
这些人要把她送到哪里去呀?是郊区?听说郊区有一处垃圾场,经常有人被杀了抛尸那里。还是大海?a市南面临海,虽说很多人喜欢到海边去玩,不过也听说有人被抛入大海喂鱼的。是夜总会?花怜最怕的就是这些人会可恶地把她买给有着黑势力又带着色情的夜总会,逼她出卖肉体承欢男人。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一死以保清白。
正当花怜胡乱猜测,暗自慌乱的时候,车忽然停了。
随即车门被打开,她被一只大手扯下了车,对,就是扯的,而不再像上车时那般扛着她。她被那只大手扯下了车,跌落在地上,摔得有点痛。
下一刻,她嘴里的布条被抽掉了,接着,一直绑着她双手的绳子也被切断了。
陌生的男性气息随之以最快的速度疏离,让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到汽车开走的声响。
陌生的男人开着车走了!
022 是他
花怜自地上爬站起来,听到耳边传来的都是汽车的声音,车速很快,车子开过,都会发出“咻咻”的声响,这是车速很快才会发出来的。
听着汽车的声音,花怜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被丢到郊区的垃圾场上,更没有被丢到大海里,也没有送到夜总会,这是公路。
动了动双手,被绑了有一段时间了,她的手腕上已经可见勒痕。
她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唐熙肯定很担心。想到这里,花怜下意识地想摸出手机打电话,可她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她的手机,这才记起她的手机被人夺走关了机后,那个男人并没有把手机还给她呀。
手机没有了,不能打电话给唐熙,此刻她又身处陌生的环境里,找不着路回家,她该怎么办呀?
有好几分钟,花怜就站在公路边上,傻傻地听着汽车开过发出的声响。
好几分钟后,花怜得出一个结论,她所处的位置必定是高速公路,只有高速公路上的车才会开得那么快,如果是市区的街道,没有人敢把车开得那么快的,因为容易出事。
那些人虽没有取她的性命,但也相当的恶劣,竟然把她丢到了高速公路上。她一个盲人,看不到方向,更看不到来往的车辆,手上又没有拐杖,通讯工具又没有,这不是等于置她于风尖浪口上吗?只要她不小心撞上了来往的车辆,她就会死于非命,还是交通意外,与那伙人完全没有关系呢。
可她不能坐以待毙。
花怜凭着听力,听着汽车从身边开过,判定了前后,她试探着往前走,但她不知道自己是走在公路边上,还是走在公路的中间。在走了几步后,她马上就听到了车辆鸣喇叭,聪明的她明白自己是走在公路中间了。她又靠着听力判定汽车鸣喇叭的声音大都是从她的左后方传来的,她便大胆地往右边移步。
果然,她才往右边里面走了几步,就察觉到有车辆从她的左手边疾驰而过。
通过试探,花怜确定了她的右手边是公路的边缘,相对来说安全很多。
于是她尽量往右边靠进去,小心地往前走着。
虽然她很聪明地避开了车辆,可她对这里的环境陌生得很,无法确定这是哪里,更不知道自己往前走,会走到哪里。她又是在高速公路上,来往的车辆都是疾驰而过,没有人会稍停片刻,她自然难以拦车问路。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等。
等待交警的出现。
她知道高速公路上,经常会有交警巡察。而高速公路上,行人是不可以随意行走的,她在高速公路上走着,交警看到了必定会停车询问,这样她就可以向交警求助,让交警把她送回致远楼了。
蓦然,一辆急速而来的车停在了她的身侧,那车因为突然停下来,车轮和地面上发生了摩擦,传出了吱吱的声响。
花怜心一悸,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循着动静看向了车子。
她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听到沉沉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似乎正在瞪视着她。
是交警吗?
不,肯定不是。
如果是交警,一下车,就会有人问她怎么在高速公路上行走的。
那是谁呀?
下了车不说话,只顾着拿眼瞪她。欺负她看不见,以为瞪她,她不知道吗?她感应可是相当强烈的。不过让她有点意外的时,她觉得这个不说话的男人似乎有点熟悉感。
真怪,她今天遇着的人,怎么都会给她淡薄的熟悉感?
“你好,我因为出了点意外,现在不知道怎么回家了,你能否好心地送我回家?”花怜面朝着对方,试探而有礼貌地说着。她乌黑的大眼睛一直看着对方,虽然没有神采,要是不细看,还不知道她是个盲人呢。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的近前,近到花怜已经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
这气息…花怜在心里暗付着,怎么也有熟悉感?
刚才她觉得对方就给她一种淡淡的熟悉感,现在这种气味也给她熟悉感,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
他是…
蓦然,花怜低低地叫了起来:“冷先生,是你吗?”
她记起来了,在这个男人下车走到她的面前瞪着她时,她有着熟悉感,是因为昨天冷天煜就不止一次瞪她。虽然她看不到,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来,其实她都知道他昨天瞪了她数次的。而他身上的气味,在近身接触了数次,她也记住了。
“冷先生。”花怜试探地伸出了手去摸,有点惊喜地再次问着:“冷先生,是你吗?你能说句话吗?”如果真是冷天煜,那她就可以回家了,也就不用盼着交警出现了。
冷天煜阴阴地瞪着她,她的鼻子及感觉真灵,他站在她的面前一直不说话,她还是分辩出来了,也不枉他发神经地吩咐好友仇明阳动用关系帮他查探她的下落。在得知她被人丢在高速公路上,他立即就飞车而来。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是神经错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是我。”
避开她要摸上来的小手,冷天煜冷冷地应着。
是他!
真的是他!
花怜脸上的神情一松,淡淡地笑了起来。
看到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冷天煜郁闷的心情忽然大好,好像他花那么多的心思找她,就是为了看到她这一抹笑容似的。
“冷先生,我出了一点儿意外,无法回家,不知道冷先生能否送我一程?”遇到了认识的人,虽然是个恶劣的男人,但花怜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再无慌乱,温淡地看着冷天煜,请求着。
“出了什么意外?你不是在你自己的花店里吗?怎么跑到高速公路来了?这里距离市文明路,车程都有将近一个小时呢。”冷天煜闪烁着鹰眸,眼神深不可测,语气平铺,听不出心情如何。
花怜笑了笑,应着:“我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冷天煜眉一拢,脸一沉,她对他不信任!
仇明阳虽然告知她的下落,但仇明阳却告诉他,她被绑架,并非是道上的人干的。不是道上的人干的,那会是谁?他没有让仇明阳深查下去,是想看看她如何回答。
没想到她竟然把他当成了三岁孩童,撒着谎。
她眼瞎,以为他也眼瞎吗?她红肿的脸上还有着鲜明的手指印呢,那是被人打的。
023 索赔
“冷先生?”
冷天煜的沉默,让花怜忍不住再次叫了起来。
这个恶少的脾性难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动他送她一程,她只能尽量地放柔自己的语气,尽量不要去惹怒他,就算他不会好心地送她一程,至少也能借手机给她打个电话向唐熙求助吧。
她被打的脸肿得老高了吧,她觉得如同发酵的面包了,痛楚也没有减轻半分。
冷天煜倏地转身,大步就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听到他的脚步声,花怜急了,急急地叫着:“冷先生,你如果赶时间不能送我一程,能否借手机给我用用,打电话给唐熙。”
这恶少,她都尽量笑脸相迎了,他还想怎样呀?
花怜在心里腹诽着,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怒了冷天煜。她压根儿不知道是她隐瞒了被绑架的真相而惹怒了冷天煜,可也怪不了她呀,她和他不过是昨天才见面,也等于是昨天才认识的,更没有半点的交情,充其量她是他下属的一位朋友而已,她怎么知道他如此在意她的信任?
“不能!”
停顿脚步,冷天煜扭头瞪着她,语气相当的恶劣:“你不是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了吗?那你再往地上一躺,再睡一觉,说不定醒来了就回到家里了呢。”
花怜一窒,顿时哑口无言。
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样子,冷天煜忽然又觉得大快人心,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就是聪明,淡定,口才不错,现在看到她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处于劣势,他就觉得心雀跃。好吧,他承认,他是恶劣,就是喜欢看到她输在他的手上,哪怕是一分钟。
“你睡着的时候是不是和人打架,这脸,肿得真是难看,肿得像个猪头似的。不过你也真像猪,睡着的时候像头死猪,被人打肿脸都不知道也不是怪事。”冷天煜又有了心情瞪着花怜,说着恶劣的话了。
他说她是猪,是因为昨天她沾酒便醉,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拍打着她的脸叫她,她都不醒。
“是呀,我睡着的时候,梦见和猪打架了,还是很多的猪,一头发狠的母猪用她的猪爪把我的脸爪到了,所以就肿了,很难看吧,真像猪头了吗?会不会碍了你的眼,你今天早上吃了早餐吧,只要没有把你的早餐恶心出来就好,否则还真是我的罪过呀。”
花怜眼瞅着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交锋了数次,她有点摸清他的性子了。他就是喜欢看到别人慌乱,就是喜欢看到别人出丑,特别是她的。
闻言,冷天煜脸一黑。
她间接地告诉了他,他被一个女人打肿了脸,也就是说绑走她的人,背后指使者是一个女人?不过她后面那一句话才是让他黑脸的罪魁祸首,她竟然暗讽他以貌取人。
“没用!”
黑了半天的脸,冷天煜嘣出一句来。
花怜被骂也不生气,只是像哄着孩子似的附和着:“嗯,我是没用。冷先生,你能送我一程了吗?”他骂也骂过了,气也顺了,能好心地送她一程了吧。
冷天煜好心情地笑了起来,明知道她是没心没肺地附和着,只把他当成个孩子来哄着,可她的弱势就是让他很开心,他非常不喜欢她像昨天那般淡定,那般无畏,那般把他赖得无法反驳,明知道她迟到了,还得认输,同意让唐熙重回冷氏集团上班。
这可是他冷天煜解雇员工的历史里,首次的改写。
这口恶痰一直卡在他的喉咙里,不吐出来,他就不快。
“花怜对吧,你也知道我是冷氏的当家总裁,我每天忙得像个总理似的,可谓日理万机,但我是生意人,不是真的总理。生意人,你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吧,就是赚钱人,我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能赚钱,你让我送你一程,就等于占用了我用来赚钱的最宝贵时间。从这里回到文明路致远楼,至少也要四十分钟的车程,就算我一分钟进帐十万吧,这还是最低收入的了,我签阅一本文件,敲定一次合作,进帐可远远不止这个数呢。四十分钟的时间,就是四百万,请问花小姐,你能赔偿给我吗?”
冷天煜闪烁着黑眸,一副商人的嘴脸,语气虽然不恶劣,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花怜觉得他恶劣至极,简直就是天下第一恶劣之人。
他那是什么概念?
什么逻辑呀?
他不送她,他就不用回去了吗?竟然还要向她索赔,而且是天价。
四百万,卖了她,都没有这个钱呢。
看着她满脸的黑线,冷天煜心情更好,他故意倾弯过身来,把自己那张可以和天神媲美的脸凑到了花怜的面前,笑意晏晏地瞅着她,笑问着:“花小姐,你觉得我的话合理吗?如果合理的话,那,请上车吧,请容许天底下最善良的男人送你回家。”
花怜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都不知道这位恶少,原来不仅仅是恶劣,脸皮还很厚。
他要是天底下最善良的男人,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男人了。
“我赔不起,怎么办?”
花怜失笑地看着他,对于他的靠近,她也没有胆怯地后退。
锁着她无神的大眼,冷天煜心里想着,如果她不是盲人,她的大眼此刻看着他,会是怎样的一种眼神?
“赔不起呀,那也好办呀,你马上走到公路的中间去,往地上一趟,保证就有好心人停车,拨打120免费送你回去,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一不小心被送进了太平间。”
闻言,花怜的脸黑得像炭灰。
她敢发誓,活了二十五年,她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恶劣,口无遮拦又没有口德的人。
竟然咒她进太平间!
倏地转身,她往回走,懒得再和这位没口德的恶少纠缠了。
他就是一个超级没有同情心的大恶少,想让他好心地送她回家,除非天下红雨。
冷天煜看着她气鼓鼓地转身就走,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样子,俊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像个无赖似的,追上来几步,跟在花怜的身后走着,用着一副施恩的口吻说着:“花小姐,看在你是我员工好友的份上,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折吧,一分钟就赔我一万元吧,四十分钟也才四十万元,牛毛都不算。看吧,我多善良,也只有你花怜才能让我打个折。”
花怜差一点就要因他一席话而绊倒了。
他当这是买衣服呀?还打折。
四十万元牛毛都不算,那是对他,对她来说,她和唐熙的全部身家加一起都没有四十万呢。
还善良?
善良个毛线呀!
花怜被冷天煜的无赖形象气得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她总算知道,他的恶少称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024 欠帐
花怜停下了脚步,扭头面对着冷天煜,压抑着怒火,淡冷地应着:“冷先生,对不起,就算你打折,我也赔不起那个钱。冷先生的时间宝贵得很,分秒间都能进帐无数,冷先生还是快点回去赚钱吧,花怜不敢再耽搁。”
冷天煜闪烁着带笑的鹰眸,她话里的讽刺意味极浓,可她的声音软软的,听着舒服极了,他就大度地不想和她计较她讽刺他了。
他双手插进自己的裤兜里,好整以闲地说着:“可你已经耽搁了我好几分钟了,不,不止几分钟,至少在十分钟以上,你说,你该怎么赔给我?”
花怜一窒。
她还真没见过如此小气爱计较又爱钱的男人,恶劣得让人想把他的心都挖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呜呜——”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冷天煜扭头看去,看到远处开来了一辆警车。
这里不是高速公路出口处,无缘无故地停车,被交警捉到可是要罚款兼扣分的,就算他是冷家大少爷,在法律面前也是一样要受罚的。
花怜听到警笛声,却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又不用欠这个恶少的人情,不用赔偿他的时间损失了。
可她的气才松下来,下一刻,她就被冷天煜拉住了。
“交警来了,咱俩一起逃吧。”
冷天煜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拉着她就往他的车快速地跑去,她看不见,又是突然被他拉着,步伐跟不上他的,等于是被他拖着上车的。
她都还没有坐稳,他就把车开动了。
花怜回过神来后,嘴角微弯,淡淡地笑了起来。然后不慌不忙地摸索着,自顾自地系上了安全带,身子就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温淡地说着:“冷先生,这可是你拖我上车的,不是我自愿的,我可是不会赔偿的。”
冷天煜只顾着开车,透过车后镜后到交警并没有追来,他才略松一口气,估计交警以为他是刚刚停的车吧。
听到花怜的话,他剑眉一剔,黑眸一沉,冷哼一声,不答话。
花怜以为他不会再和她计较了,便放心地坐着。
大概十几分钟后,宾利车下了高速,然后在公路边上停了下来。
察觉到停了车,花怜本能地问着:“到了?”
“下了高速。”冷天煜靠着车门,睨着她,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应着。下了高速,他可以随意停车,交警也奈他没法了,他有足够的时间逗她。
“冷先生心情挺好的。嗯,人呀,做了好事,心情就会好的。冷先生应该多做好事,这样就能天天好心情,天天好心情,工作起来也会觉得特别的顺,工作顺了,赚的钱也就更多了,多划算呀。”花怜偏着头看着冷天煜,温声说着。
冷天煜挑眉,身子离开了车门,趋近前来,闪烁着鹰眸,敛起了淡淡的笑意,低沉地说着:“可我最喜欢做的是坏事,怎么办?”
“可以改呀。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做坏事的。”花怜一副说教的样子,对于冷天煜的逼近,她气定神闲。冷天煜审视着她的气定神闲,心里不满地想着,他俊美如天神,面对女人时,只要他看她们一眼,都能让那些女人脸红心跳,芳心暗许呢,这个女人不把他的近前当一回事,如此的气定神闲,不就是仗着她看不见吗?
觉得盲人占了优势的人,也只有冷天煜了。
倏地抽身,冷天煜下了车,迅速地绕过了车身,来到副驾驶座的车门前,拉开车门就解开了花怜系着的安全带,粗暴地攫住花怜的手腕,在花怜不解的低叫声中,把花怜从车内扯了下来,花怜眼睛看不见,又是被他忽然扯下来,差一点都要摔在地上了。
“冷先生?”
他怎么又反脸了?
简直比翻书还要快呀。
“我天生就是喜欢做坏事的人,你没钱赔偿给我,我也不会免费载你,你一共让我耽搁了三十分钟,一分钟算你一万元,你欠我三十万元,记帐,我会慢慢地向你收取的,哦,记得算利息。为了你的经济着想,所以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