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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果然挺好使的。”她转了转手腕上绿琢，瞥了它一眼，往那边悬空的木楼走去，“就是不知道真正的力量，能达到什么程度。”
那绿琢圈在沐天音纤细白皙的腕上，锈迹斑斑，坑坑洼洼，裂痕也是不少，瞧着都几乎快要融断，在湖光的映照下，发出神秘的光泽来。
“小姑娘，我们刚刚真是错怪你了！”
沐天音刚一落地，大家便一拥而上，全部围了过来，又是感谢，又是道歉，特别是一些孩子，围着她像是看什么稀奇宝贝一样。
“就是啊，太感谢了，不然这次我们大家都没命了。”
沐天音只是笑笑，“没事。”
“那黑心胖道，装神弄鬼，三番五次骗了我们的血汗钱，这次呢，临出事的关键时候却就知道跑。”旁边的一个大婶愤愤不平。
这会儿，即使再笨人也知道他们之前被骗了。
“是啊，我们之前可被他骗惨了。”
而那胖道人，被沐天音提着往湖里一扔，丢了喂鱼，这会儿也不知道飘抛哪儿去了，不过即使是爬出来，怕也是要被这群愤意难平的人再丢下去。
沐天音手捏着下巴，眸光微微一收。
这胖道人莫不真和幻剑宗有关？
若是这样的话，那幻剑宗的九长老怕也不是什么好鸟，胖道人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搜刮来的东西，怕也是大部分都入了他的腰包。
“小姑娘，这几千颗灵石你收着，多亏你收了下妖怪。”
“是啊！”
大家将之前要给那胖道人的几千颗灵石一凑，放在了沐天音身前，个个感激涕零。
“不用了。”沐天音淡淡的拒绝，“你们各自拿回去吧。”
她是缺灵石，缺的还不少，但也不少这点，而且，最重要的是，对这些人来说，这里凑来的灵石可能是他们一年的收入了。
“小姑娘？”
大家纷纷侧目。
“小鬼，你还有点本事嘛。”众人的声音中忽然插入这么一道，让沐天音立刻便收入耳中。
顺势望去，扬眉轻挑。
那是一个少年，一个很漂亮的少年。
他瞧上去只比沐天音大两三岁的样子，约莫十*，穿着浅紫色软云袍子，眉眼精致如画，唇瓣绯色似霞，漂亮得就像个妖精。
那种细致到纤豪入丝的美，让湖光山色黯然，走出来之后便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夜染轻摇着手中的铃铛，但却没任何声响。
他缓步走出，“你挺厉害的嘛。”
“谢谢。”
沐天音这样回了两个字。
自己也只是个小鬼，竟然还敢这样叫别人了。
夜染微微一愣，面上慢慢浮出灿烂的笑意来，“你只是个破空修士，竟然能斩黑蛟，还有你手上的绿琢是什么法器，很不错的样子。”
沐天音瞧了凭空冒出来的这人一眼，“这好像不归你管吧。”
“是倒是。”夜染笑嘻嘻的点头，随后那漂亮的眉眼瞪大，朝沐天音凑了凑，“我就好奇，问问而已。”
这绿琢看着普通，甚至于还有些破烂，出击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法器力量波动，却是僵硬无比，连黑蛟的角都能轻而易举的敲断！
看了半天，他也实在判断不出是何物。
“不知道。”
沐天音瞥了眼少年手中拨弄着，却始终未发一声响动的金铃，留下三个字后，反身一跃便飞上高空，闪眼便不见了人影。
“小姑娘！”
大家顿时就急了，这灵石还没收走呢。
瞧着飞远的那道长虹，夜染怔住。
“这家伙是个女的吧。”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变丑了，不然人家怎么会对他这么冷淡，怎么想也不应该是这反应。
“喂，等等小爷我！”
夜染手中金铃一收，一跺脚便朝空迸射而出。
“哇。”
大家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阵风刮过，那妖精少年也不见了踪影。
众人望空，瞧着那接连消失的两道流光，唏嘘不已，惊慨连连。
沐天音坐回到龙兽背后，慢悠悠的走着。
夜染很快便追到她，在她身侧飞落。
他打量了下少女带着半截面具的面庞，接连丢出一连串问题，“我叫夜染，你是什么人啊，哪个宗门的修士，幻剑宗？又不像，呀，你这是龙兽吧，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刚刚他对那绿琢好奇，这会儿，他似乎对沐天音这人更感兴趣。
沐天音瞥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有跟着你吗？”夜染眨眨眼，眸子漂亮的就像曜石般绚烂，表情颇为无辜，“谁说我跟着你的，我也是往这个方向去啊。”
“是吗。”沐天音轻呵。
夜染点头，“是啊！”
肥肥倒蹲在龙兽头顶，看着夜染。
夜染伸手和肥肥打个招呼，“你好。”
肥肥眨眨乌溜溜的眼，像是小狗儿一样蹲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这位自来熟的陌生人，保持着那姿势不动，和旁边的那位一样高冷范儿。
夜染讪笑两声，撇撇嘴。
沐天音红唇微勾，“我要去大衍王朝京都王城。”
“我也是。”
夜染眸光一亮。
沐天音扭头望向他，“我要去幻剑宗。”
啪的一声脆响，夜染两手一拍，往沐天音身边靠了靠，“好巧，我也是。”
反正他没事干。
沐天音弯弯嘴角，瞅着他，似笑非笑地道，“那你接下来，不会也是想要去仙苑求道吧。”
“你怎么知道的！”夜染给沐天音一个怎么会这么聪明的眼神，笑嘻嘻的道，“我这正准备着去仙苑，没想到你也是啊，真是太巧了。”
“是吗。”沐天音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声，“那还真是挺巧的。”
夜染扯扯漂亮的嘴角，“既然都这么巧了，看来我们实在是很有缘分啊，这长路漫漫的，不如结伴同行，也不会那么无聊，你说是吧。”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沐天音点点头。
夜染灿烂一笑，“那就这么定了！”
沐天音无语，睥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夜染一脸懵懂，“不说了，去仙苑么。”
沐天音回过眸去，望着碧空，恍然一声，“啊，我想起来了，我不是要去仙苑。”她左右看看，拍了下龙兽的脖颈掉头就走，“我是要去鸾凤城来着。”
“喂，你！”
夜染急急一唤。
“既然不同路，就别跟着我了。”沐天音头也不回地道声。
夜染眸光微闪，身形一动绕到沐天音身前，飘然而下，“好了好了。”她拦住沐天音，这才老实道，“小爷我由北漠来，刚到中土不久，见你好玩儿，就想交个朋友咯。”
这家伙真是个开府修士，还是隐藏了实力？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想象她能杀得了一头黑蛟，那可至少得斩道后的实力才能办到。
“北漠荒土？”沐天音盯着他。
夜染嗯一声，一副闲散做派，点了下头之后懒洋洋的开口，“反正我也没事干，就到处闲逛了，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
沐天音笑呵声，“你逛得还挺远的。”
北漠荒土绿洲至中土大地，连云湖约莫处于腹地的位置，以龙兽的脚程，烧则也得小半年，这家伙有那闲情逸致逛到这里来？
她会信才是见鬼了！
“反正你也是一个人，我又没事干，不如就和你一起去仙苑吧。”夜染双眸仿若星辰璀璨，一眨不眨的盯着身前的沐天音，“小爷我也正想看看，这中土大地第一学苑是个什么样子。”
沐天音只是看着他，并未立刻回应。
夜染轻咳一声，看了眼沐天音，继续自顾自的道，“我听说啊，仙苑马上就要招弟子了。”
“然后呢？”沐天音终于搭话。
夜染眸中迸出难以察觉的精光，“以你的资质，肯定能入仙苑，但是呢，小爷我看你可不是想入仙苑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哦。”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沐天音慢悠悠的回头，继续往东方而去。
夜染乐呵呵的跟上，腰间挂着的金玲晃晃，却是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从碧空望下去，山野沟壑，仿佛画上的小径纵横。
碧空胜洗，白云悠哉。
之前一人赶路，虽无聊了点，但好在清净。
这夜染看着挺金贵一人，却实在是话多得让人忍无可忍，经常的状态便是他在旁边说得天花乱坠，沐天音在那里不动如山。
前方，一山岭横向相隔，拦截在大地之上。
夜染瞅瞅，“这地方有点意思。”
沐天音垂眸一瞥，见得下方有一片竹舍，抬头，看了看天边的落霞后，便飞身而下。
“喂，你考虑下我的感受好吗，都不问问。”夜染抱怨。
沐天音落地，回眸白了夜染一眼，询问声，“这位少爷，请问您老人家想要休息吗，如果想要休息的话，那今天就在这里休顿如何？”
说完，她头也不回走向那片竹舍。
“没问题。”夜染眉眼一亮，乐呵呵的跟了上去。
走进一看，才知道这片竹舍原来是一家客栈，在这群山脚下，很是简陋，客人也不多，就那么四五个，很多地方陈旧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像是来不及打扫。
已是黄昏十分，竹舍客栈内点起了油灯。
青衫少女，手环绿琢，脸带半张面具，气质卓然，紧随她的紫袍小公子，腰挂金玲，漂亮得像是妖精般，两人走进客栈，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大家纷纷侧目，看了眼大门处。
沐天音走进之后，四处看看，然后选了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下。
夜染坐在沐天音身边，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这么说来，你是从云荒古林那边过来的了？你有没有进过云荒看看，是不是和传言一般危险神秘？”
“我几次差点死在里面。”沐天音只能这样回答。
夜染缩缩头，“你还真敢往里面去。”
两人坐下没多久，一个老头子弯着腰走过来，拿着手中的布擦了擦桌子，“小姑娘，这山野小地，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沐天音正想开口，却不知看见了什么，眸光微微一沉。
夜染止住正要开口说的话，顺沐天音的眼神看去，见得那老伯拿着灰布，正擦拭桌子的手青紫一片，新伤旧患都有，像是长年累月被人殴打所致。
沐天音红唇微抿，抬眸。
眼前的老人笑意和蔼，慈眉善目，却是枯瘦如柴，身上穿的是与他极不协调的宽大旧衫子，补丁遍布，最惹眼的就是他嘴角和眉骨上的淤痕了。
特别是眉骨处的那道，让他整个左眼都肿了起来，还有血迹渗出，明显是新伤。
“老人家，你家里面还有什么人吗。”沐天音问了句。
夜染凤眸轻眨，也看了那老人一眼。
谁打的，怎么这么惨？
老头呵呵一笑，却是误会了沐天音的意思，“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这家客栈是我开的，就老头子我一个人，还有我的小孙子，没有别的伙计了。”
沐天音蹙眉，眸有异色。
见此，老头立刻变得有些紧张，连忙道歉，“小姑娘你吃点什么？老头子我尽可能的帮你们准备，这山野小地，真是招待不周了，还请见谅。”
老人家一边弯腰一边道歉，生怕得罪了人。
周围几个客人见这情况，暗自投来异样的眼神。
这两个人那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带着面具的小姑娘看不见模样，但衣着颇为朴素，而那紫衣服的小公子，金贵得不染一点尘埃地气，平时怕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只是这山野之地，能有吃有住就不错了，干嘛刁难一个老人家？真是的！
夜染自然察觉到了周围几个客人的眼神，不由得扯扯嘴角。
他长得很凶残吗？
“好了。”夜染挥了下手，示意那老头别磨叽，随后大手一挥，有些不耐烦的道，“小爷饿了，你随便准备点东西就是，可以吃就行。”
修士达到破空期便可辟百谷，但也不妨碍他们吃东西。
“好的好的。”
老头应声，忙转身离开。
沐天音眸光随老者而去，见得他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一只脚很不灵活，可以说是拖着走的，看起来可不是简单的皮外伤那么简单。
究竟是什么人，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下这样的毒手？
而且还是长年累月的！
一桌子吃食，足足耗了半个时辰才摆上来。
“两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老头子我手脚有些不方便，所以动作慢了点。”老头子一边摆一边道歉，诚惶诚恐，生怕怠慢了两人，“没饿着你们吧。”
但也能听得出来，最后一句之中真切的关心。
这老头子不知道是先入为主，还是什么原因，瞧着沐天音和夜染两人气质不凡，又穿着考究，便小心翼翼的，整个人的状态犹如惊弓之鸟般，生怕将他们给得罪了。
周围几人的眼神越加不妥了，虽然没说什么，但都流露出对两人的鄙视。
沐天音和夜染对视眼，表示无奈。
“多少钱。”夜染问声。
老头朝他点了下头，“若是两位还要住宿的话，一共就收一颗灵石。”
沐天音点点头，拿出一颗灵石递给他。
“谢谢，谢谢。”
老头眉眼这才微微舒展了些，乐呵呵的收下。
一桌子吃的多是素食，但对于来者不拒的肥肥来说，似乎什么东西差别都不大，石头和灵果也没什么区别，照样吃得乐滋滋的。
“这老头儿似乎经常挨打。”
夜染撇着下唇，坐着和沐天音闲聊。
沐天音嗯声，喝口水，“至少也得有几年的时间了”
夜染不知看见什么，用下巴指了指沐天音身后。
沐天音放下喝水的碗，回过头去。
门槛边蹲着一个小男孩，六七岁的样子，灰头土脸的，而且他也浑身是伤，小小的一团，满脸却是青紫一片，比那老头好不到哪里去。
他眸光望着外面，随着几道犬吠声传来，面上忽然露出惶恐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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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拳头可比灵石硬！
沐天音蹙眉，眸中疑惑越盛。
凉风习习，犬吠只是几声之后，便没了后续。
而那小男孩咽了咽口水，过了好一会儿，面上的惊恐才慢慢退去，紧绷的小身躯也渐渐松开，然后从门槛上爬起来，一咕噜就往后面跑了去。
“爷爷。”
小男孩的声音都欢喜了几分。
那鼻青脸肿的老者搂住孙子，怜爱不已的摸摸他的头，眼中含着浓浓的担忧，开口催促，“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睡觉。”
“只是几声犬吠，吓成这样。”夜染扯了下嘴角。
沐天音回过眸来，只是稍作一想便可以知晓，她勾了下唇，淡淡的道，“他不是被犬吠给吓的，应该是害怕会有什么人来。”
夜染耸耸肩，并没什么兴趣。
“你真的要拜入仙苑吗。”他望向对面的人忽然道。
沐天音放下刚拿起的筷子，似乎也没准备吃什么，听得夜染的话后，点头回声，“是这样打算的。”
她去仙苑，可不仅仅是找欧阳老儿和尤轻语的麻烦！
仙苑，是中土大地之上第一修仙学苑。
它有近百万年的历史，比大衍王朝还要久远，比幻剑宗还有底蕴，收揽有无数修仙古经，法器，术法，有最有资历的老师，亦拥有最多修真奇才！
若是能拜入其中，定能获益不少。
夜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可得抓紧点时间了。”
“一般说来要考些什么。”反正无聊，沐天音随口问问。
夜染有些惊讶的盯着她，“这都不知道，你是中土的修士还是我是？”
沐天音不回，看着他。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沐天音两眼之后，甩手道，“大概就是灵种验灵根，考记和领悟古经能力，学习术法的速度，这多是针对还未开灵的修士。”
“那对已经开灵的修士呢。”沐天音顺口再问。
夜染无聊的把玩着瓷碗，懒洋洋的回道，“大概也差不多吧，基本都是这些，仙苑招门徒，对于已经开灵的修士来说，实力固然重要，但他们最看重的还是天赋和悟性。”
沐天音指尖在桌上点点，“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验灵根其实就是开灵，就像幻剑宗在云城设试炼台的时候，用灵种能长出多高若木，来测试修士的纳灵速度，同时也唤醒了修士的丹田，能吸收灵力，这就是开灵。
她已经是修士了，到时候控制只用阳灵催动灵种生长，就会只长出白色的若木，能蒙混过去，不会被测出道体魔胎的体质。
记忆和领悟古经，她对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很有自信。
而学习术法的能力，劈天掌她在几天的时间内学会了，速度应该不算慢吧。
那么，这样大概一估计下来…
沐天音抿唇，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就像夜染说的，进入仙苑应该不成问题。
夜染暗瞅了眼垂眸深思的沐天音，摇头啧啧两声。
天音这家伙若是想拜入仙苑学习，那些老师肯定嘴都要笑歪，说不定还要爆发一场争抢学生的血案，怕是连那些老东西都要惊动出来。
真是便宜他们了！
“其实呢，我来中土，也是真有打算探一探仙苑。”夜染眸中幽暗的色彩一闪而过，往沐天音身边凑了凑，声音微微压低。
沐天音瞥向他，“你要干什么。”
北漠荒土，绿洲大域无数，人族修士鼎盛之处，那才是真正修仙者的世界，各种奇才异宝比中土多的可不止一点点，这家伙会对仙苑感兴趣？
夜染一笑，竹舍简陋却掩不住那一身夺目风华，在她耳边神神秘秘的道，“据说，这仙苑的禁地，藏着一个大秘密。”
“禁地？”沐天音有些诧异。
夜染无声的笑笑，补充句，“这秘密可不止我一个人感兴趣。”
沐天音盯着他，“这我倒是没听说过。”
究竟是什么大秘密，会连北漠荒土那边的修士都感兴趣？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夜染嘿嘿退开，咧嘴露出个灿烂绝美的笑意来，颇为得意的道，“我都说了，你带着小爷我，说不定能帮上你呢。”
沐天音白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是什么秘密。”
“佛曰，不可说也。”夜染摇头晃脑笑。
沐天音切一声，起身往二楼走去。
先找个地方休息，她正在试图触碰《伏羲宝鉴》上的符文，得花一点时间研究，因为伏羲宝鉴和她可以回家的星辰古路关系颇深，所以她想在最短时间内，弄懂上面的符文。
特别是阵纹，那是关键。
夜染手上的碗一搁，跟着她追上去，“我这不也还不知道嘛。”
沐天音举步上楼，头也不回。
肥肥围着桌子刷刷跑了两圈，那灵动样儿就像只小松鼠般，肥肥的巴掌大一团儿，一蹦就跳到了沐天音的肩上，朝夜染吐吐它绯红的舌头。
“小爷我竟然沦落到被一只白狸鄙视。”夜染唉声叹气。
肥肥尾巴一竖，龇牙。
你才白狸！
夜中露中，竹影重重。
月上柳少，山野清凉。
竹舍客栈建在高岭群山脚下，只是为赶路的人提供一个遮蔽风雨的地方，荒郊野外，客人本就不多，大家吃饭之后，也三三两两离开休息。
“碰！”
沐天音坐在木床上，刚将伏羲宝鉴拿出来，还未细看，便听见楼下传来一声碰响，像是桌凳狠狠摔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颇为刺耳。
“什么声音？”她看向肥肥。
肥肥也望着沐天音，萌萌的摇摇头。
它不知道啊。
沐天音眸光移回伏羲宝鉴上，没多想。
“哗！”
又是一声哗响，明显是桌椅散架的声音！
“你个老东西，是不是不想活了？”一个光胳膊大汉，挥着手中的碗口粗木棍，一棍便将旁边的四角桌敲成了一堆废木渣。
老头吓得抱头哆嗦，本就鼻青脸肿面因那愁眉苦脸的表情，而显得越加凄惨，“白爷，你能不能再宽限几天，老头子我不是不给，实在是没有啊。”
说着，老人家双眼含泪，都快哭了。
“没有？”壮汉冷笑。
他指这眼前的破烂竹舍，面不改色的道，“老头，你看这么大一家客栈，你告诉我没有钱，你当我傻啊，要骗也选个脑子不好的人骗！”
“老东西，我们给过你时间，这个月的你已经拖欠三天了，今天是最后期限，别想再耍花招！”另一壮汉挥手又敲烂一张桌子。
老头吓得面色唰地一白，那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哆嗦着从袖兜中拿出两枚灵石，“之前都已经全部给你们了，这是这两天的，都，都给你们。”
砰地一声，两枚灵石被壮汉挥手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