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要提一下代沟问题。云外婆生养很多,云妈是么女,315岁的时间由她古董外婆教养,自己有女儿以后,偶尔也想把从老古董那里批发来的教条,零售一些给女儿。云不太买账,架不住老妈潜移默化,还是受了一些影响。对不起一些作者,当男主女主男配女配舌剑唇枪或者倾诉衷肠的时候,云会突然笑得不行,只因想起老妈当初斥责的话:“台湾文艺片看多了!正常的人有你这么说话的?”
皇阿哥们的爹娘师傅嬷嬷,想来比云的古董太婆还要古董十倍百倍,只能说他们确实是文艺片看多了,呵呵!
声明一下,偶不是要讽刺台湾同胞,更不是要讽刺别的作者,写文么,影视么,各凭高兴,各有各的风格。某云只是很不幸地有这么个妈,一上来就给带上了枷锁,写文的时候就不能随性而至,只有女主说话,不太要伤脑子,很辛苦!
也是因为偶水平有限,有时一下子想不清下面让这人说什么话,或者怎么才不露文艺腔,干脆就不让他多话,差不多的地方就带过去。遇上敏感如健美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具体。
印象里,说话半含不露,藏一点哑谜,倒是《梦回》做得最好,大概金子是旗人后代的缘故。旗人对男女之防没有汉人看重,可礼节规矩套套只多不少。
17落水,女主救人一段,倒是有些可以解释。不知哪里看来,穿越女主(偶不看耽美)必做三件事:吃糖葫芦(这章),游泳救人,逛妓院。某云就决定一定要让楚言把这三件事做齐了,人家没做到的,我们做到,人家做到的,我们更要做好(顶着钢盔说这话)。正好,女主和8需要机会慢慢缓和关系,就让女主在春天下水,给8一个献殷勤的机会。有过一次经验教训,8更能显示体贴周到。
楚言会游泳,但未必做得救生员,在康熙面前拍胸脯,不过是一个安全的马屁。康熙会落水么?万一发生,侍卫们能光看不动,等一个小姑娘救驾?17落水,她不动也会有人去救。原本的安排是,康熙要重罚13和14,楚言一边哆嗦一边求情,才让他们跪了半天了事。写着写着,这段丢了,也就算了,反正写丢的也不仅这一段。13略知水性,仅能自保,救人无望,自觉地不添麻烦。
让谁落水?云担心女主力气不够,挑了个最小的。17,上!
五爷怀湘
对面一辆马车,一个少女探出半个身体,兴奋地叫唤着,想要跳下车,却被拉了回去。
靖夷提醒说:“是同仁堂乐家的女儿,名叫芸芷。”
听说同仁堂三个字,楚言已经存下结交的心思,同仁堂的中成药,单是乌鸡白凤丸,她就吃过不知多少。
他们穿街过去,马车旁闪出一人,急忙地迎上来:“靖夷兄弟,佟姑娘,真巧!”
靖夷担心楚言不明底细,反常地亲热招呼:“乐二哥好,乐姑娘好。”
马车里传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家山,请朋友去家里坐坐吧。”
靖夷看看楚言,笑道:“多谢伯母!改日吧。楚言出来一天了,要早点回去。”
乐芸芷再次探出身子,不解地看着楚言:“你还要回宫里去么?冰玉也出来了吗?她可还好?”
乐家山止住妹妹的长串问题,提议:“街上说话不方便。这附近有一个茶馆,不如我们坐下聊?”
掉转车头,在茶馆门口放下乐芸芷,乐夫人嘱咐两句,道了声招待不周,自先去了。
乐家山要了一壶龙井,四人坐下叙话。楚言略略解释了她出宫的缘由,告知冰玉的近况,发现乐芸芷不时偷偷瞥一眼靖夷,被别人抓住就是一脸娇羞,见她清丽端庄,谈吐不凡,颇有见地,不由放下心。靖夷的春天已经近了!
乐家山见妹妹被她来回打量得不好意思,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说起去年元宵节他们一家人去看灯,芸芷与家人走失,遇到坏人,是靖夷出手相救。
原来又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故事,楚言抿嘴而笑,再看芸芷的头已经快埋到桌子底下,靖夷也是一脸不自在,更觉得好笑,顺口岔开话题:“京师重地,又是元宵灯会,什么人敢强抢民女,眼里真是没王法了?”
乐家山瞟了一眼冷清的茶馆,小声叹了口气:“是凌普外甥的小舅子,原本是个泼皮无赖,现在有了靠山,越发没了顾忌。”
楚言皱了皱眉,这算什么拐弯抹角的关系?心下犹豫要不要找机会告诉太子,他的名头被人利用到这个份上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楚言越俎代庖,邀请乐芸芷有空去靖夷家里玩,只说洛珠嬷嬷怎么喜欢女孩儿,大嫂怎么抱怨没有亲戚来往,和京城人说话都嫌舌头酸。
芸芷红着脸,含笑听着,点头答应。
回到佟家,先被老太太抱怨了一番,怪她玩疯了,让公主久等。
原来,温宪公主听说楚言回家,十分高兴,一大早就过府来,谁知楚言一夜未归,只得陪老太太坐着聊天,此时见她低眉顺眼地认错领罚,反倒过意不去,替她说了许多好话。
老太太这才转怒为喜,问楚言都去了哪里。
楚言老老实实说在洛珠嬷嬷家住了一晚,回家路上遇到一同进京的闺中旧友,说了会儿话,头天还去了秀衣局几个宫女新办的成衣铺子。
温宪笑道:“这几个人的名字,我也听说过。她们的手艺很好,额娘的衣服,我和十四弟的衣服,都特意交待,要她们亲自动手。宜妃娘娘那边也是这样。”
管家务的二太太望了老太太和楚言一眼,凑着趣笑道:“既是娘娘公主都说好,手艺必是极好的。宫里出来的人,也让人放心。家里过几天就该做春季衣裳,不如就交给她们吧。”
她的儿媳妇连忙答应着,赔笑说道:“她们来头不小,恐怕价钱也不会低吧?”
楚言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忙笑嘻嘻地说:“婶婶不必担心。她们若敢漫天要价,婶婶就派个人去说:你们新近开张,有这么大一单生意,容易么?要不是五公主为你们说话,哪里会交给你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总该给五公主一点儿面子才是。”
那婆媳俩还没说什么,老太太已经笑得不行,指着楚言说道:“这丫头猴精!既然公主听说过那些人,楚言又认识,想来差不了,就让她们试试吧。”
满屋子的人,只有老太太和温宪有椅子坐,下手放了几张矮凳,让几位太太坐了,其他的人,熬没熬成婆的,都垂手站着。
老太太就命楚言过去陪着温宪公主。
她两个说了几句话,一个大丫环端了一盘蜜饯过来,温宪摆摆手:“妹妹吃吧,我没胃口。”
“蜜饯正是开胃的,公主吃一点吧。”
温宪摇头,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像是要呕吐,旁边的嬷嬷丫头连忙端来痰盂,抚胸拍背。
楚言有些担心:“公主莫不是病了?”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并无丝毫焦虑。一位嫂子好心告诉她:“公主这是在害喜呢。”
楚言立刻明白过来,喜道:“公主肚子里有小宝宝了?什么时候生?”
温宪缓过劲来,含羞点头:“太医说七月底八月初。”
楚言大喜,搜肠刮肚地想着孕妇须知若干条,提醒这个提醒那个,逗得满屋子的人都笑。
成嬷嬷怪道:“姑娘还未出阁呢,那里听来这些,太医们都没有说这么多。”
公主忙道:“嬷嬷莫怪!楚言妹妹看了许多医书,心又细,我正想听她怎么说。”
楚言有些不好意思:“不该跟公主说这么多的,公主最要做的就是保持心情愉快。其他的,让别人操心好了。”
老太太点头笑道:“这话说的还有些见地。公主莫要辜负了她的好意。”
就有人说起当初怀孕生孩子的事情,这种话题在结了婚的女人中间永远热门,生过孩子的惟恐别人不知,没生过的认真听着暗暗记在心里。公主单手轻扶腹部,含着笑,认真听着,不时点头,有时还要问上一两句。楚言也听得津津有味,拿她们的说法,和现代的医学知识比较,有时还真为母亲婴儿捏把汗。
丫环给温宪换了杯温茶,楚言看见了,忍不住又说:“公主不可喝太多茶,嗯,要不,我让她们给公主榨杯鲜果汁?”
“果汁?”二太太好笑道:“我的大姑娘,这季节哪有什么新鲜瓜果,有的就是苹果冻梨山楂红枣。”
楚言便道:“那我给公主削个苹果吧。”
春苗秋禾果真去拿了一盘苹果来,楚言慢慢削出来一个,切成小块,递给公主,又为老太太削了一个。
大太太点头笑道:“怨不得老太太独疼她,这份孝心,谁也比不上。”
楚言接下来就去了平郡王府和冰玉姑母家,凭着冰玉的面子,又为“云想衣裳”拉了两笔生意。
这日,五爷请客。
楚言和两位嫂嫂坐了一辆车,一路说说笑笑,不时张望街上景象。见到一个老大的“当”字,边上一个门,不时有人进出,不由奇道:“谁家的当铺,生意这么好,这么多人都缺钱么?”
两位少奶奶探了探头,都笑:“除了你叔爷,还有谁家生意做得这么大?”
看着那个当字,楚言眼珠子转了转,叔爷家的当铺么,她还正想当一两件东西换银子呢。
怀湘看见她十分高兴。这一年多,她们不是没见过面。五阿哥是跟着太后长大的,去慈宁宫请安的次数也多,有时会带家眷,怀湘和五福晋一起也去过两次,可都不是她们说话的好时机。
客人来了不少,自有五阿哥其他几位福晋招待,怀湘信奉的是老庄哲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府里的事情,只要不关系到她,能不管就不管,此时,扔下满堂宾客,只拉着楚言到一边说话。
因为在五阿哥府里,边上又有诸多眼睛,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不好象平时那样不拘小节,其他几位更是守礼,请过安,含笑点点头,问一句老太太还好,就让她去了。
看出怀湘和五阿哥其他妻妾不和睦,估计还在怀疑怀湘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五阿哥才得到侧福晋的位子,楚言暗地里为怀湘不平。
怀湘拍拍她,安慰地一笑:“我很好,别瞎操心!”
琴儿给她们端来茶水,问起采萱素儿绣绣刘禄张华的情况。
把御花园里,她们共同的熟人谈论了一遍,趁着琴儿走开,楚言轻轻地问:“五爷对你好吧?”
“很好!”怀湘想起什么,脸上浮起笑容:“能嫁给他,是我的福气。”
楚言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放下心,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可想要五爷这么个哥哥。要不,我认你做姐姐,让五爷做我姐夫?”
怀湘看着她笑:“我巴不得有你这么个妹妹。丑话说在前面,哪天我摆出姐姐的架子数落你,你可不许烦!”
“这样啊?”楚言蹙眉,假做犹豫:“我好像有点吃亏,好处呢,有哪些?”
“我看你是作生意做疯了,什么事儿都要掂掂好处坏处。”怀湘摇头笑骂。
说话间,五阿哥走了过来,问她们在说什么。怀湘就说商量着要和楚言结拜姐妹。
五阿哥十分好笑,打趣道:“你认怀湘做姐姐,倒不如认了我做哥哥。我看你这声五哥早晚是要叫的,倒不如今儿叫来让我先听听。”
楚言撇撇嘴:“五爷跟怀湘学坏了!”
五阿哥与怀湘相视一笑,多少情意皆在这不言之中。
小媒婆楚言看得心花怒放,五阿哥温柔敦厚,待人以诚,怀湘宽容体贴,善解人意,果然是天作之合!下面该push哪一对?
当下,诚心诚意地唤了一声“五哥”。
五阿哥十分欢喜,直说:“今儿大喜,得了个好妹妹。”
怀湘不依,笑道:“说好了的,楚言是我的妹妹,怎么就被爷斜地里抢过去了?”
五阿哥笑道:“嫁鸡随鸡,她是我的妹子,自然就是你的妹子,有什么好争的?”一边叫人拿酒来,他要同妹子干上几杯。
那边几位阿哥遥遥听见,问有什么好事儿要喝酒庆祝。
五阿哥笑说他与怀湘抢楚言作妹子,他抢赢了,故而要喝酒。
众人一片哄笑,都说该喝,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更是趁机起哄,忙忙地恭喜五阿哥,拉着他灌酒。
五阿哥酒量一般,几杯下肚,就有了醉意,招手把怀湘和楚言叫过去:“我不行了!让我媳妇儿和我妹子替我喝。”
他其他几位媳妇儿听了,脸上都微微变色。
怀湘忙吩咐琴儿:“爷醉了,快去拿醒酒汤来。”
楚言狠狠瞪了那三个人一眼,十四阿哥吐吐舌头作了个鬼脸,十三阿哥讪笑两声自罚一杯,只有十阿哥还扯着嗓子喊:“五哥,大老爷们哪能躲到女人后面去?难得见你这么高兴,弟弟我再敬你两杯。”
楚言笑嘻嘻地说:“十爷,这两杯我替五爷喝了。”
五阿哥偏偏没漏这一句,伸出一个指头点着她,纠正:“是五哥。”
楚言忙道:“是,五哥,我替五哥把酒喝了。”
十阿哥挠挠头,不解道:“我叫五哥,你也叫五哥,咱俩该怎么称呼?”
楚言趁机把他递过来的酒杯塞回他手里,劝道:“十爷喝了这杯酒,慢慢想。”
十阿哥糊里糊涂地,当真把那杯酒喝进了肚子里。十四阿哥笑得趴在桌上直嚷肚子疼,十三阿哥一边拍着他一边自己笑得不行,十二阿哥目瞪口呆,九阿哥是一脸莫奈何,八阿哥含笑看向楚言轻轻摇了摇头,四阿哥一脸好笑,三阿哥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大阿哥叹息地问:“这丫头是不是总爱作弄老十?”
喝了几杯酒,再被屋里的热气人气一薰,就觉得有点头昏,想出去透透气,出了门,想起怀湘方才说旁边的院子里有几株梅花开得正好,抽了抽鼻子,似乎有梅花的暗香,索性寻香而去。
园子里仍是一片萧条,除了梅花也没什么好看的,转了一圈,怕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又要找,慢慢地往回走。
迎面来了主仆三人,到了近前,那个贵妇突然停下脚步,直愣愣地看着她。
楚言不想给怀湘惹事儿,连忙又往旁边让了让,此处甚为宽敞,她们再没有过不去的理儿。
那女人仍是直直望着她,半天,幽幽叹道:“为何他们都对你好?”
楚言大吃一惊,这才知道眼前的人竟是绿珠。她也不过十七八岁,不过生了一个孩子,满脸憔悴,堆了许多粉,化了浓妆,显得很老气,掩盖不住的是无神的眼睛里那股迷茫无措疲惫厌世。
楚言惊疑不定,更兼踌躇不安,不肯开口。这位学会讲理了么?眼下不是在宫里,是五贝勒府,一样是客,她是无爵皇子的侧福晋,自己是太后的女官,单论品级身份,还不需要对她行礼。就算闹将起来,也未必会吃亏,可是,五阿哥的面子怎么办?怀湘以后怎么在这府里做人?
绿珠等了一会儿,见她咬着唇发呆不说话,竟似有几分失望,怏怏地从她身边走过。
她脸上的失落触动了楚言,想起她失去的孩子,颇有几分不忍。给她几句建议又有什么损失?在她身后,轻轻说道:“人自重,才能令别人尊重。女人善待自己,才能得到男人善待。”
绿珠好似十分意外,怔怔地愣在哪里,像是还想问什么。
楚言望着她,叹了口气,沿着来路往回走。道理已经告诉她,能不能觉悟,端看她的造化了,人生的路是各人自己的,没有人能替她走。
“你等等——”绿珠在身后叫唤。
琴儿出现在路的那一头,跺着脚嗔道:“哎呀,姑娘,你怎么跑出来了?五爷正找你呢。”
楚言迎着琴儿走去,一块儿走了一段,挑眉笑问:“当真是五爷找我?”
琴儿笑道:“是福晋找你。爷和福晋,有什么区别?”
“好丫头,告诉我,五爷和怀湘在一起,两人都快活么?”
“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惜,鸳鸯边上一堆老鸹,怪烦的。”
“琴儿越发长进了!看来五爷府里养人,我有空得多来串串门,受些熏陶。”
“应该的。姑娘是爷认的妹子,又是福晋要认的妹子,怎么算都是府里的姑奶奶,金贵着呢。”
“鬼丫头,正经多跟我说说你们爷和福晋的事儿。”
“琴儿不敢在背后嚼主子的舌根。那些事儿,赶明儿,姑娘成亲了自然明白。前儿,爷还说起——”她二人一路走,一路你一句我一句聊个不停。
看见她们嘻嘻哈哈地进屋,怀湘吁了口气。
琴儿卖乖说:“幸而我到得及时,弄不好,姑娘又得在十爷那位手里吃亏。”
楚言一脸疑惑,作势掏掏耳朵,怪道:“怀湘,你带出宫的,到底是琴儿还是素儿?瞧这张嘴,没完没了。”
把在园中和绿珠相遇的情形略略提了一下,沉吟片刻,央求道:“怀湘,求你帮我办件事儿。”
怀湘愣了一下,会意,摇头笑道:“别的还罢了,这件,我不帮,那人是好相与的么?”
“我看她如今怪可怜的,也没了以往的气焰。你是五爷在意的人,正经妯娌,她没道理为难你。她是宜主子娘家人,你照看她一点,也是好事儿。好姐姐,好嫂子,帮帮我么!”
怀湘被她缠得无法,摇头叹息:“想不到,你竟是个好了疤忘了疼的脾气,也不想想,当初,她如何待你?”
“我虽可怜她,却不会为了她来求你。”楚言正经起来:“我是希望一个人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
她也许迟钝,却不麻木。那么个人,由着她调侃开涮,遇到点事,言听计从,他那点心思,她又怎会笨得看不出来?可她心里只当他一般朋友,一腔柔情都送给了另一个人,他又娶了个让她发怵的女人,眼见着做朋友都难,只能躲着,暗地里为他祝福。谁知,他在婚事上竟没有傻福!但愿怀湘能帮绿珠开点窍,至少给他一个贤淑一些的妻子。
怀湘点点头:“十阿哥糊涂莽撞,可只招人喜欢,看他跟着受罪,也让人心疼。”
见她答应了,楚言十分欢喜,连忙从手袋中翻出银票,数了数,还有近百两,都塞进怀湘手中:“你先拿着,哪天得空,先带些人参燕窝去看看她,好么?”
怀湘讶道:“让我去做好人,倒要你掏钱?在你眼里,五爷府就这么穷?”
“不是这话,你不是不管事么?要从官中用钱,怕不要闹起来,让五爷为难?要用你的私蓄,我过意不去。我平日里也花不了什么钱,过一阵,兴许宜主子或者五爷知道了,愿意出这份银子呢?”
知道她说的在理,也知道她其实有钱,怀湘也不推托,命琴儿收了起来。
楚言想了想,又说:“你可别提我的名字,一点儿也不能露,我怕那位受不了,要闹起来大家没脸。”
“是,就你聪明体贴!”
==============================================================================
较量
楚言稳稳当当地坐在嵌云纹大理石的乌木椅子上,端起杯子,优雅地吹了吹,浅浅抿了一口,笑道:“好香甜的八宝茶。秋禾,你也尝尝。”
伙计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
秋禾跟着老太太,什么世面没见过,谢了一声,果然端起另一杯喝了起来,心中疑惑,不明白柜台里的朝奉在搞什么名堂。不就是当一样东西嘛,就是她也看得出来,姑娘要当的那个板指玉质极好,是难得的珍品,姑娘只要了五百两,算件好买卖,有什么可为难的?
姑娘进宫前,她就服侍过,知道是个闲不住的,三天没弄出点事儿,怕不就是病了。去宫里呆了一年多,性子倒是沉稳多了,行事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就说今儿,打扮得整整齐齐,难得一戴的值钱首饰也上了身,原以为要去哪个要紧的府里,谁知却是来当东西,还是叔老爷家的当铺。刚回家那天,帮着收拾东西,还见她金子银票的一堆,才几天,居然都不见了,也不跟家里开口,跑起当铺来,要传出去,老太太老爷太太还有脸面么?还幸亏是叔老爷的当铺。
想归想,秋禾脸上可是一点也没露出来,和她姑娘一样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柜台后面的朝奉可就没这么舒服了,刚立春的天,脑门上居然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打发个伙计去把掌柜叫来,一边着急地等着,一边偷眼打量那两个少女。
当的是男人的东西,看这玉和内侧这满文,不用问也知道原先的主人是谁。来的两个都是没出阁的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风尘味,倒像是哪个府里的格格丫头,她们怎么会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