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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尖一抖!
一股强烈的预感,瞬时占据了白央全部的心神,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并且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结果失望,也不必太悲伤。
就在这时,白央手机有来电呼入,她迅速接通,气息不稳,“袁穆,我在。”
“收到邮件了吗?”袁穆开门见山,语气略急。
“嗯。”
“白央,Arno的中文名确定叫做聂岑!”
“…”
“上周,我听说同事的朋友在加拿大出差,便拜托同事帮我打听Arno的中文名,然后那个朋友专门去了一趟温哥华,邮件内容是他从温哥华刚刚发回的消息,千真万确!”
白央心跳加快,她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剧烈的痛感在清晰的提醒着她,她不是幻听,也不是在做梦,Arno真的是…是聂岑!
“白央,你在听吗?”袁穆听不到回应,焦急的道。
“我,我在听。”白央轻喘着,单手抱紧肩膀,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Arno今天中午回到上海了!”
袁穆立刻道,“真的吗?那你可以去找他了!”
“是的,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等了这么多年,等的我以…以为没有希望了…”
白央眼睛泛红,眸底浸润了水光,这一刻,她仿佛死而复生,终于感觉自己不再是行尸走肉,活着,也终于有了意义!
无心再写新闻稿,白央抓起包包,快速出门。
不料在大门口,竟碰到了隔壁的女孩儿,似是知道白央听见了,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嗯,我,我送他走,不会影响你晚上休息的。”
“没关系。”
白央随口应了一句,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原本挺烦邻居动不动带男朋友回来啪啪啪的,但是现在,她心情特别的好,她不该狭隘的,能和男朋友在一起,是件多么开心的事,就像当年她与聂岑,情窦初开的两人,也总是按耐不住的激情燃烧,所以理解万岁。
跑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白央直奔位于静安区的聂岑外婆生前的复式楼。
她想,既然聂岑回国了,那么肯定会回外婆家吧,哪怕外婆早已经不在了,他也会因为想念外婆,而回来探望的,对吗?
可是,当她赶到后,发现整栋楼黑漆漆的,一如既往,空置多年无人居住。
白央趴在铁栅大门上,呆呆的望着二楼的某扇窗户,曾经那是聂岑的房间。
他,不回来么?
那么,她要去哪里找他呢?明天的CRC开幕会…
对,她以记者的身份去开幕会现场,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聂岑!
002: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2)
次日,CRC全国汽车拉力锦标赛在上海开幕。
白央*未眠。
太多复杂的情绪碰撞在一起,她思维很混乱,情绪激动的压抑不住。
清早七点钟,她已守在开幕会场外,等待相见。
可惜,她身为记者,心里清楚,赛车手和嘉宾们,都是从特殊通道进出的,尤其以聂岑的低调性格,不可能经过这道对外开放的大门。
所以,她要想见到聂岑,除非有邀请卡入场,否则没戏。
然而,她并不是报社体育版的记者,开幕会的采访任务,轮不到她头上,她该如何混入呢?
侦察了一圈,整个会场不论东西南北哪个门,安保力量都十分强大,根本没有破绽可寻!
白央呆到七点半,感觉不能坐以待毙了,她厚着脸皮拨通主编的电话,“杨主编,咱们报社有没有分到多余的CRC邀请卡啊?”
“哪儿有啊?每家媒体都是均分的,一个记者,一个摄像,就两张邀请卡。”
杨主编深沉的嗓音传过来,登时令白央心下一凉,她不甘心的道,“您帮我想想办法好么?拜托您了,我特别想去呢,Arno是我的大学校友,我特别崇拜他,好想亲眼见他一面!”
“什么?Arno是你大学校友?”杨主编一楞,狐疑的口吻,“你不是在瞎蒙吧?白央,你可是知道Arno的新闻热点的,现在全国媒体都在抢他的第一手新闻呢!”
白央一咬牙,豁出去的说,“真的,我没骗您,Arno六年前,曾经在上海京江大学读大一,我也是京江大学毕业的,我们真的是校友啊!”
“对,我想起来了,Arno中文名叫聂岑,在上海读大学那年,获得了加拿大汽车拉力赛冠军,之后又留学温哥华,再没有回国!”
“是的,他远走异国,再没有回来…”
白央心头堵的慌,主编竟然知道Arno的身份,她却一直没敢打听过!
而聂岑,一走六年,终于愿意回归故里,这些年,她从北京转战上海,到处漂泊,无数次进出医院,她便是想,若有一天,他回来了,哪怕不能再续前缘,她守在上海,守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远远的看看他,也好。
杨主编思考片刻,果断的说道,“白央,既然你和Arno有校友这一层关系,你给咱抓住机会,看能不能得到他的独家专访,哪怕不行,至少也能以Arno在上海那一年的经历,深挖一篇有料的故事出来!”
“主编,前提是您得给我弄到邀请卡,我得先见到Arno才行啊!”白央管不了新闻采访,她现在只想怎么能进入开幕会场。
杨主编道,“你等我电话,我找找关系。”
“好!”
听到这话,白央心里稍有点底了,杨主编在媒体界挺有威望的,只要他肯出力,相信应该没问题!
果然,十分钟后,杨主编来电话了,指示白央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获取邀请卡,白央记下地址和对方的联系方式,便匆忙搭车离开。
这一番折腾,白央总算如愿的拿到了邀请卡,等她第一时间返回时,已经九点多钟了,受邀的记者们都已入场,观众正在检票。
长龙似的队伍,足足有十几米,白央一边排队,一边忐忑不安,她手里拿的是媒体工作人员邀请卡,可以站在距离主席台最近的区域,但是聂岑看见她,会不会…生气?
她忘不了当年分手的雨夜,他留给她最后的那句话:白央,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每每忆及,她心痛的便想要死掉…
恍惚间,已经轮到了白央,递上邀请卡和工作证,检验之后放行,她缓缓步入。
离心中的那个人越近,脚步越沉重,双腿仿佛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就像,近乡情怯。
会场内,此时已人满为患,人声鼎沸。
阶梯式的坐席,分东西南北四区,由工作人员引导落座,因为白央是记者,所以特权安排在了最前方,为所有记者划出的区域。
距离开始,还有半小时。
可这三十分钟,却仿佛是白央艰辛熬过的六年,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
终于,时间到了!
主持人出场,介绍与会的来宾,一一邀请入席,当Arno的名字响起时,台下粉丝立刻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而主持人调动气氛的热情依然不减,“掌声在哪里?再大点!”
“啪啪啪!”
“Arno!Arno!Arno!”
“Arno,我爱你!”
“…”
在嘈杂的追捧声中,白央摒息凝神,紧攥的十指,彰显着她的紧张,甚至额头都渗出了细汗,没想到聂岑的名气已经不亚于当红明星,即便一直在国外比赛,竟也收获了无数的中国粉丝。
就连身旁的记者群里,都夹杂着崇拜的女音,“亚洲赛车手中,我最爱Arno了,不仅车技完美无敌,关键人还长得帅啊!那一副忧郁的眼神,简直秒杀我这颗少女心,醉的不要不要的!”
白央不由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朴素,平凡未改的容颜,心底滋生出了自卑感。
聂岑。
永远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是她拼尽力气,也只能仰望的人。
“哇——”
“Arno!”
“Arno出来啦!”
忽然,全场轰动,欢叫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
白央油走的心神被震醒,她一个激灵,视线随着无数摄像机灯光闪烁的方向移动,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而出。
不慌不忙,镇定从容,休闲款的白裤白衬衫,精瘦的身材,修长的腿,干净清雅的气质,疏离淡漠的眼神,完美帅气的脸,一如记忆中少年的模样,不曾改变。
只是,他成熟了。
已经二十七岁的男人,比起六年前的稚嫩,第一眼,他便给了她长大与成熟的感觉。
而她,也已二十九岁,奔三的年纪了。
他们都变了。
被时间和环境而改变,被人生的苦难和悲喜历练,哪怕人还是过去的人,心境却已不复当年。
他淡然浅笑,微微躬身,与台下打招呼,说着流利的中文,“大家好,我是Arno,中文名聂岑。很高兴回国见到喜爱我的粉丝朋友们,也很荣幸被邀请参加CRC开幕活动…”
“Arno!”
突然,一个女粉丝大喊一声,不遵守秩序的从坐位上站起,并且怀抱一束鲜花,从阶梯跑下,往台前冲来!
安保人员都是分布在进出口的,中间少有人,所以一时来不及阻拦!
而女粉丝为了献花给偶像,或许太过于激动紧张,快到近前时,竟不慎踩空阶梯,一头摔了下去,不巧的是,她正好撞到站在最后一排的记者,这记者防不胜防,一个趔趄,导致连锁反应,一大片的记者摄影师,纷纷失去平衡,发生了小规模的踩踏!
这其中,便有白央!
现场,顿时混乱!
台上主持人紧急指挥观众坐在原位不许动,安保人员从四面八方冲过来,解救被踩被压的人!
白央的腰和腿被扭到了,她呲牙大吸冷气,压着她的人被移开,她被人扶起,却站不稳,像其他受伤的人一样,一个安保员架着白央,火速走向紧急出口,送往医院。
混乱中,白央着急的望向台子,聂岑却已消失。
为安全起见,他被工作人员请去了后台。
费尽心思的一场相见,不过匆匆一瞥,便惨淡收场。
意外处理完毕,开幕会继续进行,只是白央再无缘得见聂岑。
她心凉如水。
所幸,伤的不严重,拍片显示没有骨折,但需要留观两天。
白央躺在医院的病*上,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杨主编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她实话实说后,杨主编嘱咐她好好养伤,不用着急上班。
袁穆的动作也快,他比任何人都关心她与聂岑的事,结果听到实情,他急的火上房似的,“我这里有客户走不开,你注意千万不要感冒!”
“我知道了,我戴医用口罩,应该不会被传染的。”白央强打起笑脸,安抚着说道。
白血病患者,最忌感冒,普通病房不是无菌病房,所以袁穆很担心。
谁知,下午的时候,白央的主治医生赵禹,竟然从北京过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赵禹,白央惊讶极了,“你是出差上海,还是…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袁穆打电话给我的。”
赵禹戴着消毒手套和口罩,为白央测量血压、血糖、体温,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稍稍安下心,“还好。”
白央为了不挨骂,笑得特别灿烂,“赵医生实时监督,我哪儿敢生病啊?”
“记着定期检查,一次不许落。”赵禹瞪她一眼,一脸严肃,“怎么回事儿?你又不是体育记者,你跑去CRC开幕会场干什么?”
003: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3)
白央心虚的别过脸,眼珠左右乱转,赵禹是个不好惹的人,她可不敢说实话,否则今天,耳朵必然遭殃。
“报社机密?”赵禹狐疑的盯着她,“还是,你和体育记者换岗了?”
白央摇头,寻了个借口,“没有,就是临时顶班一次,谁承想,竟然会这么倒霉。”
“我看看。”赵禹保留了怀疑,没再问下去,他指着她擦着药油的左腰侧,“除了这儿,还有哪儿伤着了?”
“右腿,趔到了。”
“骨折了吗?”
“没有。”
“那就好。这几天要小心,二次受伤会很麻烦的。”
白央点头如捣蒜,“明白!赵医生您去忙吧,我这么惜命的人,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从北京飞过来,大老远的,连口水都没喝,你好意思赶我走?”赵禹斜睨她,眼神充满杀气。
“啧啧,言重了,我哪儿敢赶您啊,您可是我的再生父母,赐予我新生命的人,我对您是敬重万千啊!这不,知道您忙,每天那么多病人排队等着,我不好耽误您工作啊。”白央嘻皮笑脸,这个老成稳重的大龄帅医生,认识六年了,她也算了解他,吃软不吃硬,有啥事儿啊,得哄着来。
闻言,赵禹忍俊不禁,他收起凌厉的一面,温笑道,“注意你的用词,一口一个您,好像我有多老似的。怎么,我们之间有代沟?”
“哪能没代沟?差了十岁呢。”白央俏皮的笑,毫不手软的补刀,“所以,您还不去相亲?都已经剩成渣了!”
赵禹气晕,朝她脑门戳着手指头,“你也是剩女!都奔三十了,还不考虑谈男朋友?”
“哈哈,我还小呢,不急,您老人家先请。”白央越发笑得欢快,抑郁的心情,总算明媚了些。
“要不我们俩凑…”赵禹脱口而出的话,被兜里突然响铃的手机打断,他拿出看了眼,蹙眉道,“不行,我真得回北京了,晚上还有两台手术。”
白央瞠目,“你不是来上海出差啊?专门…来看我?”
“你以为呢?”赵禹白楞她一眼,同时接通电话,聊了几句挂机,他道,“我走了,你多保重,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给我。”
白央点头,“嗯,知道。谢谢你啊,辛苦跑这一趟,我给你报销机票钱吧。”
看她说的认真,赵禹忍不住轻笑,“你回头请我吃饭吧。”
“哈哈,好。”
“走了。”
白央挥手,目送赵禹离去,她悄然喟叹,百年难遇的好医生都被她赶上了,怎么就没有好运气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呢?
如果从未得到过,那么只是不甘心,而得到了再失去,便是剔骨剜心的痛。
不久,锦标赛主办方派人来医院慰问伤情,登记受伤人员信息,白央趁机打听Arno的行程,表示想要采访Arno,主办方提供给她Arno助手的联络电话。
“白小姐,医药费方面,我们会做出相应的赔偿,这次意外我们深感抱歉,请您原谅!”负责人再次诚心道歉,许下承诺。
白央得到了接近聂岑的机会,开心的直摇头,“没关系,不用管我了,医药费没多少钱的,意外嘛,谁也不希望发生,我能理解。”
“好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白小姐有什么需要,请跟我联系。”负责人难得见到这么大度的伤者,感动之余,连忙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白央。
白央收下名片,又寒暄了几句,对方离开。
剩下她一个人,思考许久后,她拨通了Arno助手的手机,格外客气的说道,“您好,安利先生,很抱歉打扰您了。我是江都时报的记者,我想采访Arno先生,可以吗?”
“您好。请问小姐是哪位?江都时报,是哪里的报社?”
听筒那端,一个很年轻的男音响起,飙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偶尔中英文混杂,一听就是个老外。
白央庆幸对方没有直接挂她的电话,她按耐着喜悦,平静的回道,“江都时报在上海,我…我姓聂。”
“噢,聂小姐,sorry,我家Arno不接受任何采访,尤其是上海媒体的采访。”
“为什么?”
“sorry,IDon’tKnow。”
白央一听急了,“我不会打扰太久的,只占用Arno几分钟的时间,可以吗?”
“聂小姐,并不是我不愿意帮您,而是Arno自己的决定,我作为助理,无权替老板作主。”
“可是我…”
“sorry,Goodbay!”
安利不再罗嗦的切断了通话,白央崩溃的狠狠的揉脸,怎么会这样子!千方百计想了几个办法,竟然没有一个顺利!
心情不好,这一整天,白央都没胃口吃饭。
七点钟,袁穆下班后过来,给她提了一份鸡肉粥,一笼生煎包,白央不好意思辜负他的心意,便勉强吃了不少。
聊了今天的事儿,两人相互叹气,白央失落的模样,令袁穆心里难受,他安慰她,“别急,总会有机会见面的,聂岑回来上海,不可能马上就走的,他应该也会参加拉力赛,到时你去赛场瞧瞧。”
“会吗?他不是嘉宾吗?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中国的拉力比赛,这一次…”
“我觉得有可能,你不妨找人打听打听,肯定有相关的消息。”
闻言,白央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给主办方打电话!”
她说着,连忙翻出那张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拨过去,接通后,听明她的来意,对方很爽快的告诉她,聂岑将会参加CRC第二站甘洲的角逐赛,并且会出席第一站上海赛事,担当嘉宾顾问。
白央高兴坏了,趁机道,“上海是哪天?我可以去现场吗?”
“后天,上午十点钟。锦标赛赛场需要入场券的,不过我们会给各家媒体发放邀请卡。”
“可以多给我一张邀请卡吗?我不是体育版记者,但我是Arno的超级粉丝,今天很遗憾因为意外事故没有交流,希望还有机会。”
“当然可以。”
“太好了,谢谢!”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办成了,白央兴奋的眉飞色舞,“袁穆,你说我见到聂岑的第一句话,我应该说什么呢?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你好好想想。”袁穆笑着道。
白央舒展四肢,大大的吸了一口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她说,“我想问他,你…还记得我么?”
袁穆笑意加深,这许多年以后,爱情早已夭折,友情却历久弥新,长青不败。
所以有些人,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做朋友。
第二天一早,白央提前出院,肌肉受损的疼,休养一晚后,已经恢复不少,她带着外敷的药油,买了一束康乃馨,没有回家,直接搭车去往清竹园。
…
天气阴沉,没有风,给人压抑的窒息感。
晨起七点,清竹园墓地,这个时间,少有人来,只有保洁员清扫的声音沙沙作响,带起一点生机。
离别六年,再次踏入这座墓园,跪在外婆的墓碑前,聂岑百感交集,愧疚与思念,侵蚀入心。
“外婆,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您。”
轻吐出一句话,他却陷入沉默,想倾诉的衷肠太多,竟不知从何说起。
“咦?老太太又多亲戚了?”
忽然,背后有个声音响起,聂岑一惊,侧身回头,原来是清扫到了这一排的保洁员大叔。
“小伙子,你也是老太太的亲戚啊?孙子辈儿的?”
面对保洁大叔热情的寒暄,聂岑楞神片刻,轻声道,“是的,这里安葬的是我外婆。”
“噢,那平常来扫墓的另一个女孩儿,是你姐姐还是妹妹啊?”大叔一听来了兴趣,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闻言,聂岑愕然,俊眉微蹙,“女孩儿?”
“对啊,你不认识吗?她也是老太太的外孙啊,这两年来扫墓可勤快了,至少一个月一次,有时一个月两三次呢。”大叔吃惊的解释,不解的说,“那女孩儿总是在老太太墓前一坐就是一小时,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按理说,你俩都是老太太的外孙,应该是一家人才对啊!”
聂岑的呼吸,一分分紧窒,这些年,裴雅苏一直在加拿大,上海的亲戚,孙子辈儿的只有一个表姐,早嫁去了美国,根本不可能为外婆扫墓,也不可能同称呼外婆。
那么,女孩儿是…
“她叫什么名字?”他目光矍铄,眸底闪烁着什么,身躯紧绷。
但是,保洁大叔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啊,女孩儿没说过她叫什么,我也问过,但她不肯说。”
聂岑眉峰愈发拧成川字。
“对了,按照惯例啊,女孩子今天应该会来扫墓的,你可以等会儿,待她来了,问问就知道了。”
004: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4)
清竹园位于嘉定区,距离市区30公里,需要公交转地铁,再转专线车,仅仅单程便要耗时两个多小时。
白央几经周折,加上腰腿的於伤,换乘时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专线车即将到站时,都已经近十一点了。
远远的,墓地方向有人徒步而来,黑裤黑衬衫,墨镜遮面,单手插在裤袋里,身材笔直,冷酷有范儿,只是隔得远,看不清容貌。
白央趴在车窗玻璃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男子,总感觉有点熟悉,似乎是…
她心尖一跳,却不敢确定。
两人相向而行,她想,马上到站,她就可以近前看到对方。
谁料,男人却一转方向,走去停车场,而专线车还差几百米!
“司机,停车!”
“不,开快点!”
白央一急,脱口大喊,但专线司机没理她,这又不是出租车,岂是她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的?
就这样,白央眼睁睁的看着男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然后车子开动,与行驶中的专线车擦肩而过,彼此朝相反的两个方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