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迹舜又摇头,“不行,能让你在牢门外看看他,就不错了,他是重犯,武功高强,若你靠近他,万一他挟持你,不就麻烦了吗?”
“皇兄…”
“退下吧,朕还有奏章要批复。”
出了崇文殿,叶湘琳跟失了魂般,游荡在宫道上,叶迹舜的话,一遍遍的回响在耳边,理智上,她是大邺的公主,当然要跟穆流星划清界线,可是情感上,她放不下,她是恨流星欺骗她,但她也舍不得他死,一夜之间,她什么都没了,没有了爱情,没有了驸马…
再回牢中,她隔着铁门问他,“流星,你告诉我,这些年来,你有没有一件事,不是欺骗我的?”
金腾云目光灼然的盯着她,久久的,才道:“有,有一件事没有骗你,那就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琳儿,我叫金腾云,今年二十四岁,为大阪皇帝第三子,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孩子,她叫叶湘琳。琳儿,忘了我,做回你的公主,还要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重新选一个你喜欢的男人做驸马,再也不要想起我,或者,当你的流星早就死了,不要哭,你的人生还长着,好好活下去。”
“流星…我不要你死,我说过了,我只要你一个驸马,你还没娶我,你还说,洞房花烛夜,要送我特别礼物的,你怎么能食言?你干嘛要杀了南阳啊,你好可怕,竟然杀人…我恨死你了,你根本不爱我,如果你爱我,就会为我着想,不会做出这些事的!”叶湘琳继续哭,眼泪哭干了,眼睛干涩的疼。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金腾云再不知说什么,她那么单纯快乐的姑娘,他身份的暴露,却将这世上最恶心的肮脏摆在了她眼前,他真的是该死,不是么?
叶湘琳转身而去,踉跄着步子,走出天牢,外面的阳光,很明朗,刺的人眼睛疼,她仰头看着,看着那太阳在眼中转来转去,最后完全变成黑色,轰然倒地…

醒来时,天色已全黑了,太后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头,心疼的拭泪,“琳儿,听母后的话,别这样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昏倒在天牢外,你这是想急死母后吗?”
叶湘琳怔怔的看着太后,黑漆的瞳孔中,没有任何焦距,好似行尸走肉般,太后喋喋不休的劝着,宫女端来了可口的膳食,她一动不动。Pxxf。
“琳儿,你吃一口吧,你想饿死吗?你死了,母后也跟你一起!”太后摇晃着她的肩膀,哭的伤心。
叶湘琳终于定晴看向她,却是说道:“驸马死了,我便跟他一起。”
“琳儿!”
“母后,您回去吧,我吃饭,我不会饿死自己的,他还活着,我不能死。”叶湘琳凄凉的笑,眼角边,又有泪珠滚落。
太后顿急,“琳儿呀,你…”
“母后若不走,琳儿便不用膳。”叶湘琳坚持道。
“好,母后走,那你要多吃点儿啊!”太后无奈站起身,吩咐几个宫女,“一定要侍候好公主,知道吗?”
“是,太后!”
宫女们福身,太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叶湘琳脸上的笑,逐渐僵硬,贴身侍婢夹了她最喜欢吃的狮子头,她果真乖乖的张嘴吃下。
膳毕,叶湘琳下床,出了门,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星星,整个过程,沉默寡言,一直看到歪在椅上睡着了,宫女们小心的将她抬回房。
天亮,叶湘琳醒来,一言不发的洗漱用早膳,然后便坐了马车出宫,直往恭亲王府而去。
叶迹翎伤势恢复的很快,有伤不用上朝,每天都有专人送来兵部的折子,及边境的加急折子,他也懒的去书房,就窝在床上办公,还不准傅筝跑人,得时时陪在他身边,连用膳都得傅筝一勺一勺的喂才肯吃,偶尔累了,抱住美人偷几个香吻,调笑一番,再继续忙碌。
彼时,傅筝还赖在床上,清早爱睡懒觉,即使醒了,也赖在被子里不想起床,而正合某人心意,他侧起身子,将色爪偷偷的钻入她的薄纱里,握住她的雪乳不肯松手,她羞赧不已,“你干嘛呀?想让自己难受是不是?”
“嗯,要是我难受了,你得给我灭火。”叶迹翎毫不要脸的邪笑道。
傅筝欺他不能动,也自笑的欢,“你自己能行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我是不行,所以,全靠你了!”叶迹翎嘴边的笑意扩大,同时大手滑下,从她亵裤里钻进去,她俏脸顿时羞红,扭动着身子,“你别啊,我可不管你,我也不会的。”
叶迹翎才不管她的抗议,修长的指,抚弄着她的花丛,稍许,长指便刺入了她的身子,有力的律动起来,激的傅筝全身颤栗,紧紧的攀住了他的双肩,颊上染起醉人的酡红,亦情不自禁的娇喘吟吟,“夫君,嗯…”
“阿筝,舒服么?”叶迹翎吻上她的唇,含糊不清的问道。
傅筝羞涩的不肯答他,他的舌勾缠着她的,激吻了良久,粗喘着移开唇,“阿筝,换你取悦我…”
“嗯,可是,要怎么取悦?”傅筝声音细如蚊蚁,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用嘴含住它…”
“咚咚!”
两道叩门声,生生的打断了满室的激情,叶迹翎当即不悦的吼道:“做什么?”
“王爷,三公主来了,要见王妃。”门外,玉珍很尴尬的说道。
“让她等着!”叶迹翎极为恼火,吼出一句,将已坐起身,打算下床的女人拉下,瞪眼道:“不许走,事没办完呢,你打算把我扔在半路上?”
傅筝纠结,“可是琳儿她…她肯定有急事,让她等着不太好吧?”
“她能有什么急事,无非就是为了她废驸马的事儿,那是板上定钉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叶迹翎扯了扯唇,掀起身上的锦被,道:“你快点儿,别墨迹,我还难受着呢!”
“呃…”
兄没没有。傅筝躲不过,只得羞红着脸,脱下他的裤子,他的昂扬,着实吓到了她,只一眼,便赶紧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敢去看,耳边便听得他低沉愉悦的笑道:“羞什么?昨晚你给我擦身,不都看过了么?”
“不许说!”傅筝羞嗔,却也缓缓眯开一条缝来,叶迹翎指着自己的,笑的邪肆,“快啊,灭不了火,你不许下床的
“我,我用手行不行?用嘴巴感觉…感觉好放荡的。”傅筝讷讷的说道,实在羞的不行,双手干脆捂住脸。
叶迹翎气结,直接拉下她,“夫妻之间,行床弟之欢,怎么都不算放荡的!
第211章:谁的执念,罔顾家国
花厅里,叶湘琳等的心焦,昨晚强迫自己冷静,思考了一晚上,决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傅筝身上,眼看着求助太后皇上是没用的,连钥匙皇上都不肯给她,何况是放了流星呢?而求叶迹翎也没用,叶迹翎是臣子,再怎么权大,也不会拿这种事和皇上抗衡的,而且她只是他的异姓妹妹,亲哥哥都帮不了她,何况是他呢?
再看旁的人,更加没用了,唯一能说服皇上的,恐怕只有傅筝!且傅筝是大周公主,要追究的也是大周的二皇子…
“琳儿!”
没儿儿道。正原地来回走动间,傅筝的声音,从厅外传进,叶湘琳忙迎上去,替代丫环搀扶上傅筝,小声唤道:“五皇嫂!”
“咦?这是怎么了?眼睛浮肿,额头也破了?”傅筝看过来,皱眉道。
叶湘琳摇摇头,两人跨进门槛儿,扶傅筝坐下,叶湘琳在她身边坐了,出口的嗓音,忍不住的哽咽,“五皇嫂,我没事。”
“琳儿!”傅筝看着她,沉沉的叹气,惊问之后,她大抵就猜到了原因,原先就感觉穆流星不简单,到头来果真是不简单啊!
“五皇嫂,对不起!”叶湘琳吸了吸鼻子,瞬间又红了眼眶,“我都知道了,流星杀害了南阳王妃,让你痛失皇姐,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只能说对不起。”
傅筝握住她的手,“琳儿,这和你无关,你不必跟我道歉的。”
“需要的,流星是我的驸马,他做了错事,我就该道歉,五皇嫂,我昨天整整想了一天,纵使他十恶不赦,纵使人人唾弃他,我还是爱他,他有他的立场,他被大阪皇帝派到大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执行他的任务,并非他真的残暴嗜血,只是身不由已,皇兄废了他的驸马之位,可是在我心里,他还是我的驸马,我不想他死,若他死了,我不知道我以后要怎么办,五皇嫂,我也懂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我今天是来求你的,只要你能饶恕他,让皇兄和大周饶过他,我一定能劝他让大阪不与大邺大周为敌,让他改过自新,尽自己所能的补偿大周,用他的下辈子来赎罪,五皇嫂,琳儿从未求过你什么,就这一件事,求你答应我!”叶湘琳说到这儿,起身屈腿跪下,将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琳儿!”
傅筝惊愕,忙弯腰去拉她,“你怎能跪我?快起来说话!”
“五皇嫂!”叶湘琳拨开傅筝的手,抬眸已是泪流满面,“从小到大,我最爱的便是父皇,母后一直很严厉,对我管东管西,皇兄则是忙碌,成年建府之后,便很少在宫里闲住,我和皇兄在一起的时间,皇兄都是忙着政事和我说话,母后总让我不要黏着皇兄,她要让皇兄做出政绩,赢得父皇的看重,坐稳太子之位,于是,我只能一个人玩,比我大的皇姐,都早已出嫁,我虽锦衣玉食,大家都宠我,但我很寂寞,只有父皇闲时,会陪我玩些小孩子的游戏,有时还会抱我坐在他腿上,跟我一起喂金鱼,不论我要什么,父皇都会满足我,我知道,父皇不喜欢母后,极端的不喜欢,可是父皇却喜欢我,他说,我是最淘气的公主,但我没有心计,单纯天真,他喜欢这样快乐的我,于是我就让自己一直单纯下去。我十三岁时,父皇赐了一个侍卫给我,就是流星,然后父皇就忙碌了,也不能再陪我,只有流星陪着我,他像个大哥哥一样的宠着我,我每天都过的很开心,一年后,父皇驾崩了,皇兄继位,母后和皇兄离我便越来越远了,我身边只有流星,虽然我们吵架生气,但我一直知道,他是真心待我好,不像宫里的太监宫女,或者侍卫,他们都只会奉承我,故意讨我欢心的,流星一直陪着我长大,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五皇嫂你知道吗?哪怕是我的贴身侍婢都没有他和我亲近,我十四岁时,女孩子第一次来葵水,我看着身下的血,吓的哇哇大哭,宫女嬷嬷哄不下我,我哭着喊着要流星,他跑来抱住我,红通通着脸安慰我,甚至还帮我擦身,我一直不知道,在那次后,他便求父皇,将我许给了他,然后就在默默的等我长大,可是我长大了,终于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他了,他却出事了…”
“琳儿…”
“五皇嫂,我求求你,求你把流星还给我,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没了他,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皇兄让我重选驸马,我不选,我就要父皇赐给我的驸马,虽然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但十四岁的时候,我的身子便被他看过了,我还被他亲过了,女子要从一而终的,是不是?”
“琳儿,我…我也无能为力呀,流星他不是普通的杀人犯,他还是敌国间谍,这么大的罪名,我哪有说话的余地?你先起来啊!”
“五皇嫂!”叶湘琳泪眼迷蒙的看着傅筝,坚持跪在地上不起来,“只要五皇嫂肯帮,至少就能成功一半的!”
傅筝深叹一息,“琳儿,实话说吧,我帮不了,你我都是皇室公主,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抛开私人感情不谈,就论国事来说,我们都插手不得,倘若流星是普通百姓,杀的南阳也是普通百姓,那么法外求情,可能还有用,但偏偏不是,他是敌国皇子,南阳是皇室公主,这已不仅仅是个人恩怨,是两个国家的恩怨,你明白么?”
“五皇嫂,如果连你都不帮我,就没人能帮到我了!”叶湘琳不禁又急哭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胡闹什么!”Pxxf。
一声厉喝,震的叶湘琳跌坐在地上,傅筝忙看向厅口,秀眉拢起迎过去,“夫君,你怎么过来了?能走吗?”
叶迹翎只穿着白色的里衣,由筱琴筱雪扶着,脸色阴沉的很,“你半天不回来,我就知道被湘琳缠住了!”
傅筝从筱雪手中接过他,不满的道:“你这么凶干什么?都吓坏琳儿了!”
“不知轻重!”叶迹翎缓缓落座,冷冽的眸,盯着叶湘琳,道:“你是想大邺亡国吗?要是放了金腾云,让他继续做你的驸马,迟早有一天,大邺会毁在他手里,你不是普通百姓,可以不顾家国天下,你是大邺的公主,当年先帝识人不清,你现在还要继续错下去吗?我们叶姓皇朝,你想因为你而改姓金吗?”
“翎皇兄…”叶湘琳被他的眼神骇住,连哭都不会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傅筝不忍心,微瞪叶迹翎一眼,又去扶叶湘琳,轻声道:“别惹他生气,他还有伤在身,如今你能做的,就是在金腾云被带离大邺之前,多看他几眼吧!”
“真的…没有一丁点希望了吗?”叶湘琳站起,双腿有些发软,脸上是死寂的灰白,眸中除了绝望,再无其它。
“肯定没有!”叶迹翎冷声道,直接粉碎她最后的希冀,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天天活在伤心里,不如一次痛个够,以后就能走出来,重新过生活了。
叶湘琳身躯晃了晃,又是呆滞良久,才喃喃的轻吐出一句,“那么,我最后求五皇嫂,求你帮我说情,让皇兄给我钥匙,让我进去牢房里陪陪他,仅此而已,可不可以?”
“这…好,我答应。”傅筝再不忍心拒绝,只迟疑了几秒,便立刻点头。
然而,叶迹翎却蹙眉,“不准!”
“夫君!”傅筝拔高了音量,不悦的道:“你怎么铁石心肠?”
“我说不准就不准!不准你进宫,更不准你向皇上开口!”叶迹翎不容置喙的说完,便起身,丫环忙又扶上他往外走去,跨出厅门时,他头也不回的抛过话来,“张毅,送琳公主回宫,傅筝你马上回屋!”
叶湘琳跟个木偶似的,若非傅筝抱着她的肩,她恐怕已跌在了地上,张毅过来,欲说话,傅筝抢先道:“你去外面等着,我安慰她几句。”
“是,王妃!”张毅躬身退下了。
傅筝生气的很,一时觉得叶迹翎不可理喻,便悄声道:“琳儿,你先回宫,我得等一会,趁夫君午睡时,我再偷偷出府入宫帮你说情,这样好不好?”
“嗯。”
叶湘琳终于展露出笑容,千恩万谢的出了花厅。
傅筝头疼不已,又在花厅里逗留了会儿,直到筱琴过来,脸色很难看的说,“王妃,您赶紧回屋吧,主子在发脾气呢!”
“让他发!”傅筝气不顺的回一句,但看着筱琴忐忑的样子,嘴里这么说着,也只好起身。
刚进门,便听得叶迹翎暴怒的吼声,“去告诉王妃,就说本王伤口出血了,看她回不回来!”
“骗人很好玩儿吗?”傅筝听的吐血,咬牙回他一句,迈进了内室,朝几个遭殃的丫环使个眼色,几人忙如临大赦的退下了。
叶迹翎倚在床头,跟小孩子似的负气的偏过了脸,傅筝走近,黑沉着小脸瞪他道:“急着叫我回来做什么?
第212章:谁的执念,袖手江山
“不许你瞎应她!”叶迹翎按上她的肩,强迫她坐下,她赌气的向后移,他火了一把扣住她的腰身,道:“军部的批涵送来了,皇上玉玺都盖了,明早你二皇兄便押解金腾云离京,由御林军统领一道负责押送去大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的!”
“呃,那…那我二皇兄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傅筝这才想起,今天还没见到人呢!
“派丫头过来捎话了,临走之前,去昭陵再看一眼南阳,然后大概会找明暖去吧。”叶迹翎说道,说完,斟酌了几许,才又道:“阿筝,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将秋洁也葬在黄花园,也以我侧妃的名份,你…会不会不高兴?”
傅筝翻个白眼,道:“我生气什么?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要休了她,却又…我只怕你心里不舒服。”叶迹翎别扭的扯着唇解释,讨好的执起傅筝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露出讪笑来。
“噗哧!”傅筝忍不住笑了,羞恼的抽回手,“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跟死人计较吗?胡秋洁就算是敌国的人,但总是侍候了你两年,身子也给了你,那就是你的女人,你要给她留名份,我还能反对吗?”
“阿筝,你真善解人意。”叶迹翎双手搂抱住她,埋首在她的胸前,轻嗅间,又不止心痒难耐,但大手才去撩她的裙子,便挨了一巴掌,傅筝羞嗔道:“大白天的,你收敛点儿!”
叶迹翎痒痒的磨牙,“那晚上你不能拒绝我!”
“讨厌!”傅筝嗔怨的瞪眼,这表情落在叶迹翎眼里,却是风情万种,他不禁吞咽了下唾沫,“阿筝…”
“得,你快忙你的,用完午膳就休息,我出去…”
“去哪里?”
不等傅筝话说完,叶迹翎便抢着问道,且一脸的不情愿,“你哪儿都别去,就陪着我,我看不到你心里就难受。”
“哼哼,你现在知道难受了?以前可是一生气就甩袖走人的,可以几天不理我,现在倒矫情了!”傅筝嘴上数落,心里却跟吃了蜜般的甜。
“以前…阿筝,咱不提以前了,行不?”叶迹翎底气不足,忙又是赔笑脸,又是帮傅筝捶腿。
傅筝虽说不是肚量狭小之人,但能逮着机会虐虐他,平衡一下她以前受的委屈,也挺得意的,再想到叶湘琳的事,便更加的扳起了面孔,“可以不提,但我想去园子走走,你自己办公,我要出去透透气,太医可说了,孕妇要多走动,才能对胎儿好!”
“…好吧,但你散一会儿步就得回来。”叶迹翎叹气,只好退一步道。
“嗯。”
傅筝应声,为免他怀疑,她连衣裙都没换,便朝外走去,丫环们要跟上,她直接摆摆手,“瑾珍跟着我就行了,其他人都去侍候王爷吧!”
然而,瑾珍跟在后面,越走越疑惑,“王妃,怎么往马厩走呢?”
“瑾珍,陪我悄悄进宫一趟,不许声张。”傅筝说道。
“什么?”瑾珍讶然,楞了一瞬便马上摇头,“王妃不行的,王爷不准您进宫的。奴婢不敢!”
傅筝道:“不怕,要是王爷怪罪,有我呢!”
“王妃…”
“快点儿!”
瑾珍拗不过,只得命马车驾了马车出来,扶傅筝上车,跟着驶出了大门。
而叶迹翎在左等右等,等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等不上了,扔下手中的公文,道:“来人!”
玉珍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Pxxf。
“王妃呢?去看看在哪儿,请她过来。”
“是!”
不多会儿,玉珍便奔回,脸色有些灰白,“禀主子,园子里没有王妃,奴婢去大门上打听了下,守卫说王妃坐了马车出府去了!”
“什么!”
叶迹翎坐床上一跳起来,背上的伤扯动,让他深蹙了下眉,气的俊脸铁青,“该死的,一定是进宫去了!”
而同一时间,傅筝已坐在了崇文殿,旁边站着叶湘琳,叶迹舜脸色很不好看的瞪着叶湘琳,那丫头吓的低垂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皇上,就让她进去看看吧,明天金腾云被带走,她想看也看不上了呢!”傅筝柔和的笑道。
“平阳,金腾云是重犯,你来说情,皇弟同意吗?”叶迹舜蹙眉,反问道。
傅筝脸一红,撒了个谎,“咳咳,他同意,不然我怎么会进宫呢?”
“平阳,你若欺君,朕一样会办你的!”叶迹舜没什么表情的道,将手中的毛笔转来转去,一双讳深的眼眸里,情绪难辩。
“是,平阳不敢!”傅筝挺胸抬头,让自己底气足一些。
“好,那去看吧,时间不可太久,最多半个时辰。”叶迹舜点点头,从桌屉里取出一串钥匙,递给叶湘琳,“你自己去吧,平阳留下跟朕说说话。”
“谢皇兄!”叶湘琳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激动的一把拿过钥匙,就朝外奔去。
然而,在即将到达天牢的时候,叶湘琳突然止了步子,明早流星就会被押走,等他被押到大周,就更没活路了,能救他的唯一机会,就在今天…脑中突然一个激灵,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钥匙串,这么多的钥匙,兴许还有能打开流星身上铁锁的钥匙,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不是么?
但是,现在大白日,就算偷放流星自由,他也肯定逃不出皇宫的,天牢四周都是铠甲重兵,插翅难逃…晚上!对,她得等到晚上,在守卫换班的时候,但是钥匙一会就要交回去,怎么办呢?
原地思索了良久,叶湘琳终于想出一个主意,继而直奔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