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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迹舜不禁笑容增大,戏谑道:“皇弟,朕对你,还算了解的,你虽不喜笑,但朕昨晚见你听到平阳有孕时,可是笑的开心,今日又定了南阳的婚事,你不是该更高兴吗?”
“皇兄…”叶迹翎改了称呼,眸中浮起一抹激动,恳切的说道:“皇兄你放弃傅筝,好么?”
叶迹舜的笑,僵在脸上,看着叶迹翎良久,那笑容才继续,只是似笑非笑,“皇弟此话何意?”
“皇兄,臣弟知道,皇兄喜欢傅筝,但经过昨夜,皇兄也看到了,后宫太险恶,争风吃醋,阴谋诡计,根本不是傅筝能应付得了的,她尚且是臣弟的王妃,就被几路人暗杀,欲除她而后快,倘若真做了皇妃,她还有命多活一天么?”叶迹翎说的急切,这番话,是他昨晚就决定在今日说明的,无论如何,他不想傅筝再出任何意外,总有他顾及不到的时候,他不能失去她。
“呵呵,朕还以为,皇弟不高兴,是因为朕将孙淼革职一事,没想到,竟是说到了这事上!”叶迹舜弹指抖了抖胸口处的龙被,语气散漫,似玩笑又似认真的道:“皇弟其实错了,昨晚平阳的危机,是朕造成的,但正因为她未做朕的皇妃,才会被人盯上,倘若她真嫁给朕,那些容不下她的人,朕会一个个全拔掉,让她安稳的陪在朕身边,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那太后呢?皇上能拔掉太后吗?”叶迹翎突然动怒,逼视着叶迹舜,冷冷的质问道。
叶迹舜唇边的笑,再一次僵住,上扬的眉角,深邃的墨眸,让人看不透他,如此良久,他忽而又笑,眼神中透着几许犀利,竟是反问,“那么,皇弟想拔掉太后吗?”
“哈哈,皇兄真会玩笑,臣弟怎敢?”叶迹翎笑的阴冷,“那便好了,傅筝若哪天死掉,也是她命该如此,怨不得谁,顶多她腹中的孩子也跟着丧命,臣弟的妃子,也不止她一个,旁的人,也照样能给臣弟生育子嗣!”
“皇弟…”叶迹舜沉了嗓音,放在被子上的大掌,随着情绪的起伏,捏的骨骼作响,却只淡淡的道:“平阳的生死,朕也在乎,而且程度不比你少,你担心的事,朕心里有数,太后那边,朕会阻止的。”“如此,那便谢过皇上!”叶迹翎拱手,面无表情。
叶迹舜不甘心的又问,“皇弟,你有了南阳公主,还不愿意休弃平阳吗?”
“皇兄,且不说傅筝现在怀着臣弟的骨肉,就说她自己,她愿意和皇兄在一起么?她喜欢的人,是臣弟,若非如此,当日她便答应了皇兄!是以,求皇兄不要强人所难,留给傅筝选择的权利!”叶迹翎摇头,字句清楚的说道。
叶迹舜冷笑,“那么,你喜欢她么?你待她,能有几分好?”
“请皇兄恕罪,这是臣弟的隐私,臣弟…不想说。”叶迹翎偏过了脸去,嗓音更加的淡漠。
久久的,叶迹舜再无言语,空气中,流淌着压抑的气息,这种紧窒,教人呼吸似乎都困难,叶迹翎更是不发一言,这个问题,迟早都要揭到台面上来,迟早都要面对,他只希望,皇上能成全,不成全他,至少成全傅筝的选择。
“孙淼的事,朕必须有个处置,否则如昨夜,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朕威信全无,还怎么当政?朕成全了你娶南阳公主,对于孙淼,你该舍得下去!”再开口,打破沉寂,叶迹舜竟是说的这番话,盯着叶迹翎的眼神,灼灼其华。
闻言,叶迹翎并无多大的反应,“皇上圣旨已发,微臣遵旨!”
“好了,你跪安吧,朕要休息了!”叶迹舜头仰靠在软垫上,松开了手中的玉佩,末了,又加上一句,“把大周的国书带上,怎么操办这婚事,聘礼怎么下,你和礼部自行商议好,然后呈上奏表,由朕过目就行了!”
“是,臣遵旨!”
叶迹翎拿了案几上明黄色的折子,躬身退出了崇文殿。
…Pxxf。
回到恭亲王府的时候,已是半中午了。
叶迹翎在馨香园外驻足了许久,终是没有踏进去,绕道去了宜园。
南阳婚定的消息,他想,暂时还是瞒着她好了,她刚怀孕,情绪不稳定,又那么介怀他娶南阳,万一做出什么傻事来,他会承受不了的。
蔷薇已开了大半,满园芬芳,香气怡人,置身在其间,叶迹翎却没有想像中的开心,是的,他怎能开心?种植了多年的蔷薇,满心的期待蔷儿到来,牵着她的手,带她看蔷薇花,让她知道,分别的这十年来,他是如何的思念她,可是如今,事态早就超出了他的计划,他再也不能挺胸抬头的告诉蔷儿,他对她,问心无愧,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人,他的夫人,也只是她一人…
他对不起蔷儿,违背了当年的承诺,他还算什么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无法想像,当蔷儿到来,知道这一切后,会怎样的指责他?会有多么的伤心?会的,她一定还记得他,同他一样,思念了彼此十年,木雕,他们有木雕定情…
其实,他曾想过,他对傅筝只是一时迷恋,因为她与蔷儿是姐妹,容貌神韵相似,他是因为太想念蔷儿,将她当作了蔷儿的替身来喜欢,然而,当看到她身上着火的那一刻,他的心,跟着一起燃着了,那一瞬间闪过的念头,让他清楚的知道,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爱上了她,爱到无法忍受她受一丁点伤害,所以,才会当众反抗太后…
开身身到。两份纠结的爱,他究竟该何去何从?两个都放不掉,她们是否都愿意,此生陪在他身边?
他恨,恨老天作弄他,也恨太后和皇帝调换了蔷儿,如果他一开始娶的就是南阳,他就不会陷入这种矛盾的痛苦中,他也不会伤害到傅筝,更不会对不起蔷儿…
俯身,摘下一朵粉色的蔷薇花,叶迹翎喉间发哽,身后不远,立着池秋,他不想被手下看出他的痛苦,遂暗暗吸一口气,站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回了拙园,他将那朵蔷薇花置放在桌上,在藤椅上呆坐了许久,才起身去书房忙碌,孙淼被革职,骁骑营交由何修远掌管,他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孙淼是忠心于他的人,他要想法子救出他,另安职位才行。
馨香园里,傅筝从天亮等到正午,又从正午等到黄昏,不想去刻意打听,但终是忍不住,让诺妍去外面探听了一次,结果是,叶迹翎早就回府了,只是没有来看她。
心,空落落的,好似湖上飘荡的小船,找不到停靠的岸,她发呆静坐,如此一天,三餐只吃了几口,实在毫无胃口。
而另一端,叶迹翎公事忙毕,出了书房,却不知他该往哪儿去?他害怕面对傅筝,害怕她的质问,质问他为何不碰她,为何不见她,去宜园,他又害怕面对蔷儿,看着那满园的蔷薇花,他的心,只能痛了又痛…
“池秋,拿酒来,陪本王喝几杯。”
甩下这句话,他转身往卧房走去,他一向就喜欢酒,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他醉了忘记一切,也可以让他在醉梦中,触摸到思念多年的人儿的脸,他想向她,提前说声对不起。
卧房床上的纱帐,早就换上了大红,他早就把这里当成他与蔷儿的婚房,是以,不许任何人踏入拙园一步,为这场婚礼,他做了很多年的准备。
酒瓶,掉落一地,从黄昏喝到掌灯,夜色笼罩了大地,半开的窗子,吹进来些许凉风,池秋起身去关窗,被叶迹翎拦下,“别关,开着痛快些,喝,继续喝…”
“王爷,奴才不能再喝了,奴才要是喝醉了,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好?”池秋小声劝着,想扶叶迹翎到床上,却被他甩开,他便道:“王爷,奴才叫厨房熬醒酒汤来,好不好?”
“本王,本王不要醒,要醉,喝醉你懂不懂?嗯?你这个笨奴才,你怎么会懂?你又没爱过女人…”叶迹翎说着醉话,却咧嘴笑着,白皙的脸上,染上了酒醉的红,竟有妩媚之姿,比女人还美,这样子的他,令池秋竟看的脸红,忙扶着桌角起身,坚决道:“不行,王爷醉了,不喝醒酒汤的话,头会痛的,奴才去厨房。”
拙园的大门上,池秋楞下了步子,望着傅筝那发白的脸,他心下一紧,忙跪地请安,“奴才见过王妃!
第148章:木雕为凭,十年相思尽
“起来吧。”傅筝看着那扇门,幽幽的低声道,她终是忍不住的来此,她想他,一天的等待,让她如失了魂般,她是那么那么的想见到他,可这是拙园,他呆在他的禁地里,不让她靠近一步…
池秋起身,欲去厨房,可看着傅筝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怔忡的盯着拙园半闭的大门,他心中不禁跟着难过起来,主子在里面心情不好醉酒,王妃在外面伤心,这究竟是怎么了?
“王妃,您是想进去看王爷吗?”池秋终是退回,蹙眉小声探问道。
“想…”傅筝脱口而出一个字,又猛的摇头,“不想,不想…”这是他的禁地,他说他心里一直深爱着另一个女子,这地方,该是那女子才有资格来的,她算什么?昨晚,他不是用行动就说明了么?
想到此,她急急的转身,几乎要落荒而逃…
“王妃,王爷喝醉了,一个人…很可怜。”池秋的话,自身后沙哑的飘入耳中,傅筝步子停滞,再也迈不动,海静和诺妍左右的扶着她,心里难受的红了眼眶,诺妍抢声道:“那又怎样?驸马爷是存心让我家公主伤心的,这门口几个守卫,哪里敢放公主进去?你说的有什么用!”
池秋怔楞了下,便一咬牙下了决定,朝大门两旁的守卫道:“放行,王爷怪罪下来,有我担着!”
“是!”守卫听令,将大门完全打开,并全体单膝跪下,“王妃请!”
“不,我不进去,我说过的,这破地方我才不要进去,我不想听到他赶我走的话…”傅筝未回头,却泪流满面的低喃。
池秋急了,转到她面前,“王妃,奴才现在要去厨房一趟,主子一人在卧房里,他喝了好多酒,奴才不知主子在痛苦什么,也劝不了他,他一直在喝,奴才担心再喝下去,主子会胃出血的!”
“胃出血?”傅筝一惊,抬眸看向池秋,“怎么会?怎么会呢?”
“王妃可能不知道,主子不同其它显贵子弟或当官的,下了朝忙完公事就出去喝花酒,逛窑子,进赌坊,跑戏院,主子洁身自好,从不去那种下九流的地方,闲时亲自养养花,看看书,但烦闷时爱喝酒,每次都差不多会喝醉,喝了多年,便落下了胃上的毛病,有一次喝的猛了,竟吐了血,太医检查说是胃出血,叮嘱主子再不能那样喝了,可主子不听,奴才也劝不下,此刻还不知喝成怎样了,王妃,您去劝劝吧,奴才看的出,主子待王妃是不同旁的侧妃的,他喜欢您,您的话或许会听的!”池秋越说越急,目光频频往里院看去。
傅筝不知自己还能坚持什么,她的骄傲和自尊,比起他的身体,在此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她悄悄捏紧了双拳,未发一言的转身,抬脚迈进大门。
十年前,短短的两个月,她将懵懂的少女情怀,托付给了另一个少年,将他深刻在心底等待了十年,十年后,更短的一个月,她又爱上了一个人,尽管这个人,吝啬的将感情分给了几个人,她只占了其中的一份,可她陷进去了,不可自拔的爱他…池秋在前面引路,在走廊的尽头停下,推开了门,傅筝迟疑数秒,跨进门槛儿,池秋从外面将门带上。
里间似有酒瓶打翻落地,清脆的响声传来,傅筝本能的颤抖了下身子,原地停站了稍许,再听不到响动,才鼓足勇气又抬动了步子,刚至屏风旁,还未及看清楚,便听到叶迹翎酒醉后沙哑的嗓音响起,“池秋,你墨迹什么呢?本王等你半天了…快,快来再喝!”
傅筝心下一紧,忙探出身子,只见叶迹翎背对着屏风,正趴在桌上,一手握着酒瓶,穿着白色的里衣,发丝凌乱的垂落,间或打声酒嗝,一个人发笑,那笑声,像是被车轮碾过的一般,听的人心里发疼。Pxxf。
忍不住的,傅筝移动了步子,轻轻走近,在心跳加剧中,自叶迹翎身后,俯身拥抱住了他的双肩,凌乱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际,出口的嗓音,是无法抑制的哽咽,“夫君…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喝了,不要再喝了…”
“阿筝…”叶迹翎一震,手中握的酒瓶滚落在桌上,酒水洒了一桌,酒气扑鼻,他僵硬了有半分钟,才倏的回身,半眯着迷蒙的双眸,红通着俊脸,怔怔的看着她,却是喃喃的傻笑,“你是谁?你是阿筝…还是她?”说着,伸出手,颤抖着抚上傅筝的脸,唇边的笑容无限扩大,“知不知道,你好像一个人,眼睛,鼻子,还有笑起来的样子,眼眉弯弯,跟月亮似的,不过…她比你调皮,她敢跳起来揪我的耳朵,我娘说,男人耳朵软的话,就是疼爱老婆的…呵呵,她说,我以后只能疼她一个人,不许疼别人,可是…可是我背弃承诺了,我疼了一个叫傅筝的女孩子,我对不起她,你说,我是不是混蛋?”
怎那那想。“夫君…”傅筝心上的弦,突的绷断,她伸手,捂住了心口,似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她想阻拦,却心痛的无法呼吸,曾几何时,枫树林中,她也曾揪过一个叫做萧遥的少年的耳朵,无赖的逼他说,以后只疼她一人…
叶迹翎蓦地双手抱紧了她,将脸贴在她的胸口处,抱的那么紧,长睫微闭,身子隐隐在颤抖,竟无助的如被遗弃的孩子般,生怕他抱着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傅筝环抱着他的头,泪水滴落在嘴里,泛起艰涩的咸,她用了好大的力气问,“夫君,那个她…是谁?”
她的声音,荡然入耳,却将他猛的震醒,他豁然松手,并一把推开她,起身的时候,碰到了桌角,趔趄着摇摆了几下,才扶着桌角站稳,而她亦被推的踉跄后退了几步,失措委屈的看他,他朝她吼,“别碰我!你是傅筝,你不是她,你给本王滚!滚!”
“夫君!”傅筝抖动着嘴唇,难以置信的睁着眸,任泪水不断的滑落,心碎成片,“你叫我滚?叶迹翎,我比不上你心里的她,是不是?”
语落,不待他回答,她便掩面欲逃,他却又猛然清醒,一个箭步跨过来,铁箍般的双臂,将她紧紧的钳制在怀,想说什么弥补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生气的想挣开他,他却抱的更紧,紧的她感觉自己要被他拧断了,她不禁捶打他,用脚踢他,他纹丝不动,她终于大哭着朝他吼,“叶迹翎你混蛋!你究竟要怎样,要怎样你说啊!我不是你的玩具,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
“闭嘴!”
一声暴戾的吼,出自叶迹翎的口中,他突然一把打横抱起她,急步走向大床,红罗帐被掀起,傅筝陡然反应过来,惊惧的想大叫,却被他下一刻,甩手扔进了柔软的床榻,她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混沌不清,挣扎着想爬起,他高大的身躯,已欺压下来,他醉了,白皙的脸上,满是酒醉的红,他扑出的热气,全是酒香的味道,他在撕扯她的衣裙,他说,“我要你,我要你还不行吗?我问太医了,怀孕的女人,也可以和男人行房,你想要,我便给你…”
“叶迹翎,你无耻!无耻!我才不要,才不要你,你滚开,滚开啊!我不要你的施舍,不要…”傅筝的自尊心,被严重的羞辱到,他以为她是什么?是放荡的女人吗?她哭吼着,使劲的推拒着,他终于被惹恼了,丹唇用力的吻上她,她死死的咬住牙关,他生气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腥红着双目,低吼,“傅筝,你是本王错娶的妃子…本该是她,是她!我们有木雕为凭,十年相思尽…”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结,只剩下动荡的浮浮沉沉,胸腔里的空气,一分分的减少,直到少的呼吸不上,傅筝用力的喘息不停,眼泪同时如断线的珠子,大把大把的掉落,原来,竟是他…竟真的是他,萧遥…他是她的遥哥哥,他真的是…
木雕为凭,十年相思尽…
错娶的妃子…他是何意,究竟是何意?
泪水浸湿了眼睑,傅筝悲喜交集,冲动驱使着她,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想看清他,想告诉他,她也有一个木雕,她守着他的木雕,守了十年…
然而,有均匀的呼吸声,自她颈间响起,她满腔的激动,倏的停止,呆楞楞的侧眸看着他,不曾想到,方才还在撕扯她裙子的他,竟然在吼出那一句后,睡着了…
浓密的长睫垂下,俊挺的眉紧蹙着,他伏抱着她的颈子,枕在她的肩上,身心俱疲的他,就那样睡着了…
傅筝大脑空空的,想哭,又想笑,老天究竟在怎么作弄他们?十年前,他不告而别,十年后,竟让他们以这种方式重逢,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然而,她却只是他其中的一个妻…&
第149章:惊见国书,心碎成殇
“咚咚!”
有敲门声突然响起,将傅筝跑远的思绪拉回,她暗暗苦笑一声,伸手推开叶迹翎沉重的身子,脱身出来,再拿过枕头让他睡好,并给他盖好被子,整理好她凌乱的衣裙,才下了床。
开门,是池秋,“王妃,奴才端了醒酒汤给王爷。”
“他已经睡着了,等他醒来再喝吧。”傅筝说道。
“是,那奴才端回去,王爷这里…是奴才守着,还是王妃今晚就歇在这儿?”池秋低了头,大胆的问道。
“我…我呆一会儿,就回去吧。”傅筝轻咬唇瓣,想了想,答道。他还不知道她是蔷薇,醒来看到她竟呆上一夜,恐怕又会生气的。
池秋点点头,“那也好,奴才就在外面守着,王妃离开后,奴才再进来。”
“嗯。”
门关上,傅筝踱着步子返回内室。
惊喜散去,平静下来的傅筝,开始细细打量这间房,平常住的屋子,竟布置的跟婚房似的,梁上有红绸锦缎,镜前有红花,连床帐都是红色的,他的禁地,是否是为她而准备的呢?一定是的,他说,她好像一个人,那个人是他心里深爱多年的,所以这间房,和她有关。
错娶的妃子,难道他本来想娶的人,是蔷薇,就是十年前的她么?可惜他不知道,她就是蔷薇,但…他仍是娶了一个在他眼中,不是蔷薇的女子,这是事实,虽然她仍是回到了他身边,但他的背叛却是事实…
思及此,傅筝的激动,一下子就平淡下来,她坐在床沿,怔怔的看着他的睡容,回忆着旧时的他,那时,他身材还没有这么高,相貌虽是俊美的跟女孩子似的,却不似现在这般有成熟男人的美,那时他的性子冷冷清清,现在也是,这倒没有什么改变,那时的他爱捉弄她,爱瞧她生气的表情,现在呢?似乎从她嫁给他,他就时常在气她,她越气,他好似心情越愉悦,这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遥哥哥,你现在雕谁的像呀?是你娘吗?”
“雕你呀,雕一个笨笨的蔷儿,然后藏在我的枕头下,夜里我就可以枕着你睡觉了。”
“不行不行,那你还要雕一个你,然后我藏在我的枕头下,我也要枕着你睡觉。”
“好,我刻两个木雕,一个你,一个我,然后你拿我的木雕,我拿你的,谁也不许弄丢了!”
“嗯,可是遥哥哥,等我们长大了,还要藏着木雕吗?”
“不管你藏不藏,我是不会丢的,蔷儿,再过几年,我就大了,就到娶亲的年纪了,我想等你长大,等你长到十八岁,你做我的媳妇儿,好不好?”
“嗯,我喜欢和遥哥哥在一起,等我长到十八岁,我给遥哥哥做媳妇儿。”
“蔷儿!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能骗我!”
…
年少时,懵懂的爱,定情的话语,一遍遍清晰的回荡在耳边,傅筝情不自禁的溢出轻浅的笑,“枕头下…”呢喃着的同时,她朝方才拿过的枕头那里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左右再一瞧,旁边竟还放着一个枕头,这么明显的,就是夫妻床…
心里酸了一下,虽说这可能是为她备下的夫妻床,但她还是吃醋,现在的他喜欢她,但喜欢的程度还不如十年前的小丫头,真是的!
这醋吃的其实好没道理,自己吃自己的,想到这儿,傅筝又“噗哧”笑了开来,伸手拿起另一个枕头,床褥上,赫然躺着一方熟悉的木雕,霎时,她的心中,暖意横流,唇边带着笑,泪珠却“簌簌”的掉落,颤抖着手指,轻轻拾起木雕,看着木雕上,她儿时的模样,她将唇咬的很紧,生怕哭出声来,惊醒了他…
如此,很久的时间里,傅筝只是怀抱着木雕无声的低泣,哭累了,才含着笑,将木雕放回原处,用枕头压上。
回头,叶迹翎依然睡的熟,昨夜动荡,他们睡的迟,他又早起上朝,白日听说一直在忙公事,回想前夜他也没休息好,他真的是累极了,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才一睡不醒吧!
伸指,轻轻描绘着他的五官,傅筝的心,亦跟着荡漾,阔别十年,他还是这般的好看,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人,让人看一眼,便沉沦于他,洞房那一夜,他挑起盖头的那一刻,她便为他痴迷,现在想来,这应该不是偶然,是命运的安排,两度爱上的男人,竟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