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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的,皇上,臣妾不曾到过大周,对大周的东西挺好奇的呢,皇上就让王妃呈上瞧瞧嘛!”
…
大苏妃这一带头,众多的嫔妃立刻沸腾起来,个个嚷着要看,傅筝心想,她也没备什么不合适宜的礼,她们想看,倒也无所谓了。
叶迹舜睥睨着场下,眼尾的冷光,如利刃般若有若无的扫向大苏妃,皇后白姝玉暗自冷笑,大苏妃眸子一惊,打了个冷颤,惊惧的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再不敢多说一句。
“既是给朕的寿礼,朕一人瞧便好,恭亲王妃备的,也不过是大周平常之物,有何稀奇的?”叶迹舜慢条斯理的饮着杯中的酒,威严冷淡的开口,嗓音极具震慑力的穿透大殿,令哗然的所有人,皆噤若寒蝉。
傅筝垂眸,心情在这一刻,动荡起伏,帝王,终究是帝王,褪下这一袭龙袍,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有着男人正常的情感,夫君说,她本不用备礼,是他强自命令的,又要独享…
然而,却有一人不放过!
太后脸上的笑容很温和,“皇上,恭亲王妃的寿礼,承如皇上所言,大概也就是大周普通的物件儿,众妃嫔好奇,皇上也别恼,就让她们开开眼界,也不是什么事儿,今儿可是好日子,哀家生舜儿你的那天,也是这么好的天气呢!”
“母后…”叶迹舜蹙眉,为难的暗叹气,母后生他时难产,几乎丧命,是以,这是他的软肋…
太后笑容可掬,朝他轻点下头,然后看向下面的傅筝,语气依然温和,“恭亲王妃,皇上与恭亲王兄弟情深,恭亲王送了让皇上感触心念的玉佩,王妃与夫同心,竟也给皇上备了寿礼,哀家高兴极了!王妃就呈上寿礼,让哀家一睹为快吧!”
“是,平阳遵旨!”
傅筝起身,福身说完,从叶迹翎身后拿起红木匣子,叶迹翎深邃的眸,若有所思的定格在匣子上,说不清原因,直觉却令他快速的小声叮嘱一句,“小心!”Pxxf。
傅筝点点头,轻拢着秀眉走出跪下,双手举起红木匣子,郎青下来双手接过,再小心的上了玉阶,按规矩,以防东西中有暗器之类,朗青是要先打开,检查无误后才能呈给皇上的,然而,叶迹舜却道:“朕亲自打开!”
这一语出,别人无多大的异样,台下却有一人,猛的惨白了脸色,几乎脱口便想说“不要!”,却被身边之人按住了手臂,提醒她稍安勿燥!
红木匣子,端在叶迹舜的手中,他凝视稍许,打开小锁,缓缓掀起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布画卷轴,他心跳有些许的加快,她送他的,定不会是什么名家画卷,会是…她亲手所绘吗?
台下,无数双眼睛,紧盯着皇帝手中的东西,摒息凝神,叶迹翎更是无端的紧张,不是因为傅筝画了什么,而是…
叶迹舜握紧了画轴,微闭了闭眼眸,压下心中隐隐泛起的激动,缓缓解开系绳,一寸寸的展开…
太后偏头去看,脸上笑容满面,皇后亦探起了身子,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大小苏妃亦笑语嫣然,甚至周身所有的妃嫔,都激动与期待,或笑,或急…
“咣当!”
卷轴落下,长达一米的画作赫然呈现,引起的,是满殿的哗然震惊,然而,这震惊不是惊叹,而是惊骇!
“怎,怎么会这样!”傅筝被震的跌坐在了地上,死死的盯着那画中的病猫,不敢置信的苍白了脸!
“放肆!”
一声巨响,太后已拍案而起,怒不可揭的斥道:“大胆恭亲王妃!皇上是天子,天子为龙,此寿辰之日,你竟胆敢献于皇上家猫的画作,还是…还是一只病猫!你意欲何为!”
“太后!”傅筝惊惧慌乱的直摇头,“不,我送的不是猫,是我亲手画的一幅画像,是皇上当日微服至恭亲王府,身着一袭青袍的画像,而且画作也没有这么长,只有五十公分左右,不是这幅!”
“巧言令辩!此画明明是你方才亲手所献,此时竟说不是,你当哀家糊涂吗?”太后铁青着脸,因怒气呼吸都有些急乱,皇上是她的命根子,这幅画已将她打击的完全崩溃,她凌厉的眼神,狠狠的射向叶迹翎,一指头戳过去,“恭亲王,你告诉哀家,这是何意?你是想以画示人,皇上是病猫,你可取而代之吗?”
“母后!”
一声急切的喝止,竟是来自叶迹舜,他豁然起身,一张俊容,在宫灯的映照下,分不清是怒还是冷,阴骛般的眸,横扫一眼台下,朝太后拱手道:“太后不可妄言,恭亲王一向忠君爱国,此事定有蹊跷,朕会查明原委的!”
太后气的浑身发抖,却也知自己方才急进了,便立刻道:“皇上!哀家爱子心切,刚刚一时急怒之话,恭亲王是哀家一手带大的,哀家也自是相信恭亲王不知情由,但恭亲王妃难辞其咎,应先关起来,细细审问!”
“母后不可…”叶迹舜说话的同时,气怒的将手中的画几下撕扯成碎片,然而,双手原本是端在画轴上的,这一扯,自是碰到了画布,突觉手心一阵痒意和酸疼,他本能的将手中的碎片摔落在地,端起双掌一看,瞬时白了俊脸,只见掌心迅速冒起无数红点,肿成一片!
“皇上!”
太后尖厉的惊喊一声,皇后同时扑了过去,大小苏妃紧咬着唇围上去,无数的人往跟前扑去,朗青大叫着,“传太医!快传太医!”
整个钦和殿,立时乱作一团!
傅筝被拥挤上去的人群挤的趴倒在了地上,还有人的脚从她身上欲踩过,晕眩中,她双肩被人抱住,挤过来的人,亦被推出很远,她被一股重力带离,靠在那人的身上,全身酥软,若非有他的力量支撑,已然又跌在了地上!
“阿筝,你怎样?”
已过过有。耳边,响起她熟悉的嗓音,傅筝僵硬的扭过头来,看着叶迹翎眸中的关切,鼻子一酸,悲怆的低泣,“夫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明明不是这幅画,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夫君…”
叶迹翎抱住她的头,大脑快速转动间,低声安慰道:“不怕,有我在,不怕的…”
“来人!恭亲王妃蓄意谋害皇上,将她抓起来,关入天牢!”太后踉跄退出来,狠戾阴冷的尖厉喊叫着,那眼神,有吞灭一切的癫狂!
“母后!平阳不会的,她不会谋害朕,她…”叶迹舜提着气,一张脸上已全无血色,因太后的命令,强撑着说话,可惜话才到一半,手心毒气已攻心,眼前一黑,竟昏厥过去!
“皇上!皇上!”
无数凄厉的喊声,几乎震榻了钦和殿!
太医是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的,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全部到场,太后一时又顾不得傅筝,急着喊着,“快抬皇上回寝宫!”
御辇被抬进来,叶迹舜被抬上去,郎青和太医带着急步往殿外走去,朝臣皇亲,太监宫女,早已被吓了个半死,一个个几乎瘫软在地上,这惊天之变,岂是惊惧恭亲王妃一人?由此,可能是恭亲王与皇上撕破脸,那后果,几乎不敢想像!
叶湘琳吓的失了魂,在御辇快要抬出殿门的时候,才猛的清醒过来,拔脚去追,“皇兄!皇兄!”
海宁王平静无波的眸子,荡漾起点点冷厉的笑,一切似不关他的事,他依然稳坐在座位上,喝下最后一杯酒,才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脚步虚伏的朝外走去。
太后由刘嬷嬷和皇后左右搀扶着,下得玉阶来,一眼瞅到傅筝,太后如受了惊的刺猬,张开了满身的刺,又一声大叫着,“来人!抓了她!”
“太后!”
傅筝本能的喊出,叶迹翎眉心紧蹙,一侧身就要挡在她身前,太后却已猛的扑过来,谁知,才往傅筝面前一站,不知是何人,竟不小心的在拥挤中,撞了过来,一杯酒泼在了傅筝的衣裙上,刘嬷嬷立刻大喊,“大胆!”
跪地的,是一大片太监宫女,这些奴才已被吓怕了,一听斥责,便全体跪倒,直磕头求饶!
傅筝情急之下,哪顾得了被泼湿的衣裙,只扫了一眼,才急着要解释请罪,竟突有烧焦的味道,直刺鼻中,而下一刻,太后已凄厉的尖叫出声,“啊——
第136章:寿辰之上,幕后黑手(六)
“阿筝!”
叶迹翎惊喊一声,一个后翻跃起一丈,紧接着双掌拍出,直击傅筝的胸口和衣裙下摆,强劲的掌风,夹带起秋风扫落叶般的气势,傅筝虽被震倒在地,身上的火苗却在瞬间被扑灭!
太后在瞥到傅筝身上突然起火,本能的发出尖叫时,被皇后和刘嬷嬷眼疾手快的拉着急退了三四步,躲开了火势的蔓延,而后,便完全失了血色的,与殿中杂乱的人群,震惊的看着叶迹翎反应迅猛的,以奇特的方式,赶在危险爆发时,熄灭了那可活活烧死人的火苗!
“平阳!”
叶迹翎一扑过来,抱起跌在地上,已三魂失去七魄的傅筝,她脸如死灰,眼珠子动也不动一下,惊的他立刻喊道:“太医!”连喊边大步朝外而去!
“等等!”
太后从呆滞中,突的反应过来,刺耳的一声喝止,朝方才听到命令,已涌进来待命的大内侍卫喊道:“拿下恭亲王妃!若有抗命者,一起抓!”
这个“若有”,她婉转的指明了叶迹翎,大内侍卫听令,立刻拔刀一涌而上!
闻听,叶迹翎步子一滞,琥珀色的眸中,顷刻间染上肃杀的沁寒,那双眼神可怖阴狠,横抱着怀中的女人,一个旋身,长腿勾带起桌凳,头也不回的凌空踢向身后!
“啊——”
尖锐的惨叫声顿起,冲在前面的大内侍卫,被突如其来的桌凳,及桌上原本的碗碟菜肴筷子酒杯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击中,有被击中额头的,有被筷子戳到眼睛的,还有被碟子砸破脑袋的,皆鲜血横流,袭来的那股力道之重,是他们根本无法抵御,更来不及躲闪的!
这一脚的气势,震住了殿中所有的人,余下的大内侍卫本就忌惮于恭亲王,方才奉命行事也属无奈,此时更是一个个惊在原地,握着刀柄的手直哆嗦,再不敢上前一步!
叶迹翎缓缓回身,那一双嗜血的眸子,横扫而来,太后、皇后、刘嬷嬷及跟着太后本欲出殿的一众妃嫔皆粗喘着气,完全煞白了脸,太后强撑着道:“恭亲王,你王妃罪名重大,在未查清谋害皇上的真相之前,哀家有权利拿她问罪,详查待审!你身为朝中重臣,当公私分明,大义灭亲,以免落人口实,说你不遵国法,大逆不道!”
“太后,微臣从未想要偏袒,方才平阳衣裙滴酒竟无故着火,这分明是有人在她衣服上做了手脚,想置她于死地,而她送给皇上的寿礼,在入宫之前,是微臣亲眼见过的,画作长约五十公分,所画的是皇上在微臣大婚第二日早晨,微服出宫,身穿青色白带黄底长衫,出现在恭亲王府后花园的情景,绝非平阳呈上那幅渗毒的病猫!这两件事足以证明,从微臣带平阳入宫起,背后就有双黑手在操纵,将平阳的寿礼调包,陷害于她,再借她之手蓄意谋害皇上,最后杀人灭口,以求死无对证!”
叶迹翎说到此,眸中的杀意丝毫不减,反倒愈发的深重,射在每张脸上的目光,都如同淬了毒的刀,隔空凌迟着她们,清晰的嗓音,夹杂着狠辣的味道,渗透每个人的耳膜,“平阳乃是本王的王妃,利益不冲突到任何人,皇上本着两国邦交,对平阳多加看重,实乃国事所需,诸位娘娘放宽心罢!今日的事,本王以项上人头担保,平阳是被人所害,真凶另有其人,太后依法论罪,先抓平阳实属应当,但本王恐怕真凶为杀人灭口,会再次向平阳下手,且皇上现在生死未卜,是以,微臣恳请太后网开一面,让微臣带平阳去崇文殿守在皇上身边,待皇上清醒,由皇上发落,主持公道!若皇上查实,真凶就是平阳,那本王定当大义灭亲,交出王妃按国法处置;若查真凶为他人,本王也把话搁在这儿,敢向我恭亲王府下手,欲挑拨本王与皇上关系、欲挑起两国争战者,不论在朝中权势背景有多大,本王也绝不姑息,定叫对方满门偿还!”
一语落,满殿死寂!
太后久久的回不过神来,面前的男子,犹如天神般,挺胸而立,气势如虹,原本就不怒而威的眸中,多了那冰冷的杀意后,直叫人心惊胆颤!
歌妓的儿子,相貌遗传了歌妓,这股阴冷的性子,却是完全遗传了他的父亲,甚至手段气势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真是小看了他,这个祸害,她一开始就认为不能留,果真是不能留,否则迟早有一天…
踌躇间,太后稳下心神,挑高了下巴,开口道:“恭亲王,你所言及是,但站在哀家的立场上,不能允许你和恭亲王妃去崇文殿守着皇上,在皇上未脱离危险之前,你不得离开皇宫一步,恭亲王妃可以暂不关天牢,但需先关在素斋院,若恭亲王还不满意,那哀家为了皇上安危,也绝不会让步了!”
素斋院,是宫中用来关押犯大错受罚的妃子的地方,潮湿阴暗,四面高墙,密不透风,好人进去,不出一月,便会风寒病重,奄奄一息!
“太后…”
“夫君!”
叶迹翎怒极,才要辩驳,胸口处衣衫突然紧窒,伴着那一声虚弱的轻唤,他垂眸,怀中的人儿,正用力的抓着他,额前的几缕碎发,被火苗烤焦,身上的亲王妃宫服,也被烧成了破破烂烂的,脸色白的吓人,粉嫩的唇亦染上白,他心中一紧,如梗在喉,“别怕,我带你回府…”傅筝强撑着力气,“夫君,不要违抗太后的命令,让我暂时被关起来吧,我没有害皇上之心,皇上却因我而中毒,我心中不安…”
“皇上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素斋院你不能去!”叶迹翎陡然沉了眸,咬牙低语道。
傅筝一急,拉下叶迹翎的头,用只有他俩人能听到的音量,快速的道:“引蛇出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死不了,对方不会罢休的,夫君可速作安排,对太后,一定要忍,别为了我一招棋错,满盘皆输!”重要的话说完,她却似拼着最后一口气般,猛的提高了音量,带着哭腔道:“夫君,妾身舍不得夫君,你一定要等皇上醒来告诉皇上,我是冤枉的,午宴后,去兰溪斋经过泾湖外的竹林道上,我被人推了一把跌倒,寿礼飞出去,有何都尉可以帮我作证的,一定是在那里寿礼被调包了!”
“什么?”闻言,太后一惊,眼珠子迅速转了几转,道:“来人,先将恭亲王妃带去素斋院关起来,哀家去看皇上,恭亲王需留守在崇文殿外,未经传唤不许踏进!”
“谨遵太后懿旨!”
大内侍卫应声,踏前两步,叶迹翎俊眉紧锁,紧抱着傅筝不肯放手,傅筝一咬唇,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眼角还带着泪,极不舍的抽噎低喃,“夫君,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求你保重自己,太后英明,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这平平中。“带走!”
一声冷厉的命令,太后挥挥手,傅筝被架住了手臂,带着朝外走去,太后随之带着一干人,急急的起驾去崇文殿了,叶迹翎暗暗攥紧了双拳,眸色晦暗深沉,急流涌动中,悄悄划过道道精光!
素斋院,泾湖外竹林道,何修远…
这几个词,在脑中反复的滚动着,叶迹翎略一沉思,提步快速出了钦和殿,他的阿筝果然聪慧,一语双关,既告诉了他出事的原委,又提醒了太后,有何修远这个人证在,太后必得全力查找真凶,否则真凶知道了有人证,必然有可能对何修远下手,而太后就算想趁机除去她,也得先查真凶保全她的爱侄!
而何修远三个字,更是提醒了隐藏在宫里的幕后黑手,对付她,便是跟何家作对,那便是跟太后作对!
崇文殿,太后刚踏进去,便有人后脚跟上来,在她身边轻唤,“太后姑妈!”
“修远?”太后一扭头,神色凝重道:“方才在钦和殿,恭亲王妃所言之事,属实吗?”
何修远拱手道:“姑妈,先去看看皇上情况怎样了,这事容后修远再细禀!”
“嗯。”
太后点点头,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何修远亦大步跟上。
寝宫里,叶迹舜静静的平躺着,太医们忙碌了足有半个时辰,才重重的喘了口气,抹掉额上的汗珠,刘太医最后把了一次脉,掀起珠帘步出。
太后立刻迎上,急问道:“皇上怎样?”
“回太后,皇上掌心所中之毒,乃为七叶七花毒,此毒辛辣,易解,但有些难缠,毒素用金针逼不出来,需要火烤加之微臣祖上秘制的清毒丸,忙到现在,总算是解毒了!”刘太医答道。
“解毒了?那就是说皇上无碍了,是不是?”太后一听,欣喜若狂的追问道。Pxxf。
刘太医点点头,“回太后,皇上虽无碍,但毕竟龙体受损,需要静养半月,现在还在昏迷中,需还得两三个时辰,才能清醒过来!
第137章:寿辰之上,幕后黑手(七)
“刘太医!”太后略一沉吟,矍铄的双眸闪烁着精光,神色凝重道:“哀家命尔等,不许将皇上已无大碍的消息放出去,你们太医院全部继续留守在崇文殿,无哀家懿旨,不得擅自离开!”
“太后!”刘太医讶然,却也只是楞了一瞬,便立刻躬身道:“是,微臣遵命!”
一干太医退出,太后几步进了内室,刘嬷嬷掀帘扶她至龙床前坐下,看着叶迹舜灰白的脸色,紧闭着双眸一动不动,眼眶一下子便泛红了,一伸手急急的握住叶迹舜,有湿润的泪珠滴落,“舜儿,你看到了吧,母后不准你喜欢那个残花败柳,你偏偏不听,好端端的寿辰,竟然…舜儿,你要快些醒过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天底下有多少美人,你是一国之君,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看上那个女人呢?更何况,她是叶迹翎的女人,你要不得啊!舜儿…”
彼时,内殿龙床前,只站有太监总管郎青一人,及刘嬷嬷。
太后哭诉了一会儿,刘嬷嬷递过锦帕,她拭干了眼角的泪痕,然后起身,看一眼依旧昏睡的叶迹舜,目光移向郎青,“小心侍候,哀家去外殿,除了太医外,不许任何人靠近皇上!”
“是,奴才谨记!”郎青躬身道。
行至外殿,太后脸上仍显悲痛,派人传唤来了御林军统领和大内侍卫统领,威严而道:“皇上中毒,性命垂危,传哀家懿旨,即刻调派重兵把守崇文殿,不准任何人进出!恭亲王府嫌疑最大,恭亲王妃涉嫌弑君,恭亲王居心叵测,他夫妻二人谋逆弑君,即刻抓获恭亲王,关押天牢候审!”
“遵太后懿旨!”戎装将领跪地,声音高亢。
何修远一震,惊白了脸色,暗潮汹涌的墨眸中,有着天塌地陷的崩溃!
身躯猛的晃了几下,何修远惊悚的看向太后,皇上危矣…捉拿恭亲王…恭亲王妃必死…政变!这个时分,居然突起政变!
“修远!”
一声唤,惊醒了何修远,他忙上前,拱手道:“太后!”
“恭亲王妃所言,可是你亲眼瞧到的?凶手是谁?”太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回太后,当时距离远,凶手面貌侄儿并不曾瞧到,但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恭亲王妃,并将寿礼调包的!”何修远蹙眉答道。
太后一笑,漆黑的眸中闪过阴霾,“这凶手或许并不是想谋害皇上,却是想借皇上之手,除去恭亲王妃,只是错算了一步,就是那寿礼,皇上竟亲自打开了!哀家猜想,凶手就在后宫,此时关恭亲王妃在素斋院,皇上垂危,凶手必定恐慌,为保自身,可能会二次下手!修远,你万分当心,不要一人行走于宫内,带上随侍,都怪该死的平阳竟当众说出你来,你从现在开始,必须否认你亲眼见到平阳被袭,反咬平阳信口雌黄,明白吗?”
“姑妈!”何修远大惊,立刻道:“这是为何?明明恭亲王妃是冤枉的,姑妈…”
太后近乎扭曲了脸,“修远,你脑子不是糊涂了吧?你没看出哀家要做什么吗?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是哀家除去那个人最好的时机,岂能留平阳活着?且为了皇上,平阳也必须死!”
“…”何修远死睁着眼睛,已说不出话来。
“修远,记住你是何家人,现在立刻出宫去,调兵包围恭亲王府,哀家要逼他交出兵符,将他斩草除根!”太后阴森可怖的脸上,除了扭曲,还有嗜血的杀意!
何修远死寂灰白的脸,全无一丝血色,机械的领命,踉跄朝外走去,这场政变,是迟早的事,他本无所谓,因为卧榻之侧,是不容他人酣睡的,恭亲王权利滔天,必为皇上和太后所不容,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是平阳…
脑中,又浮起他与她城外相遇的一幕,仿若那个清灵美丽的姑娘,正朝着他缓缓走来…平阳!平阳!
看着何修远出去,太后朝刘嬷嬷一招手,刘嬷嬷近前,只听她低声道:“马上派人盯住各宫动向,哀家要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虽然有人做了替罪羊,但真凶也得死!”
“太后,奴婢明白,另外,素斋院那边,要向恭亲王妃动手吗?”刘嬷嬷点点头,遂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