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雷没有动,龙傲天亦没有动,蓝夕颜已被带到了上官雷的身边,两眼焦急的看着所向披靡的白衣公子!
落雪长剑伫立,火云剑已全身通红,落雪眉间的血红印记更加的妖娆,像一团燃烧的火一样,烧着所有人的心。没有人再敢近身,因为死了一地的人便是他们强冲上去的下场,落雪嘴角噙着嗜杀的笑意,一步一步走向上官舞蝶!
在所有人都认为上官舞蝶必死的时候,在上官雷亦绝望的闭上眼的时候,蓝夕颜奔出来了,几乎在落雪的剑差一寸没入上官舞蝶心口的时候,死死地抓住了落雪的手腕,“不要…不要杀她…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落雪怒意更现,刚欲运功震开蓝夕颜,那夜在将军府门口的事突然在脑中冒了出来,这个女人曾经也拼死保护过她,双眸轻颤了一下,“你让开!我不想杀你!”
蓝夕颜继续抓着落雪的手腕,并身子一软,向下跪去,双眼紧紧盯着落雪拿剑的手,生怕眨个眼睛,这剑就会刺向上官舞蝶,但那眸在落雪的腕间停住了,竖起的衣袖露出那赫然在目的梅花痣。
蓝夕颜的双眸定定地看着那梅花痣,脸色瞬间苍白地如今夜的雪,接着全身颤抖起来,双眸晶亮地移向落雪的脸庞,嘴唇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落雪被蓝夕颜突然的转变弄得莫明其妙,便道:“夫人,请你让开!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你…你刚才说…你叫黎…落雪?”蓝夕颜终于发出了艰难的声音。
落雪疑惑的点头,“是。”
“那么…你是个女子?”蓝夕颜眼睛更加发亮,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惊了落雪。
落雪再点头,“夫人,就算我是女子,又如何?”
“你是不是…出生于下雪之时?”蓝夕颜抓着落雪的手开始轻颤,嘴唇也变得颤抖起来。
“夫人,你到底要做什么?”落雪蹙起了眉,不悦地道。
所有的人都被蓝夕颜弄的不知所已,难道她是为救女儿而拖延时间吗?
“你告诉我,是不是,好吗?求求你,告诉我。”蓝夕颜恳求着落雪,眼泪不停地往下落,“今天是十二月初四,是你的生辰,对不对?”
落雪全身僵住,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的脖子上戴着一枚金锁片…刻着你的生辰八字,对不对?”蓝夕颜已经快泣不成声了。
落雪有一瞬间的晕眩,大脑呆滞着,除了黎家父母和师公,还有龙傲天、风烈焰外,就没有人知道关于金锁片的事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
落雪就在原地呆立着,面容僵硬,定定地看着蓝夕颜。
而上官雷却趁所有人都楞在那里的时候,尤其是落雪的迟钝之时,一个眼神,近身的黑道高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落雪射出三支淬着剧毒的银针,那银针破空而来,速度之快,令人避无可避,待落雪察觉之时,已经来不及了,龙傲天亦来不及去挡那毒针,而偏偏落雪福大命大,在那毒针离她眉心一寸之时,被三枚铜钱击中,落于地上!
龙傲天激动不已,奔至落雪身边,而落雪只呆楞了一秒钟,便飞快地把手从蓝夕颜的双手中抽出来,对着夜空大喊:“风大哥?风大哥?”
一袭蓝衣锦袍,潇洒俊逸的青年公子从顶上缓缓落下,众人看去,不是风烈焰又是谁?
“落儿,风大哥来迟了!”风烈焰走近落雪,唇角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却又略带担心的道。
“不晚,刚刚好!”落雪亦回了一个甜蜜的笑脸,龙傲天看着两人眉眼间传递的情意,心下一酸,忙别过脸去。
落雪记起蓝夕颜,忙回过神反手扣住蓝夕颜的手腕,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事情的?谁告诉你的?”
“我…最后问你,你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叫做…云——天——歌?”蓝夕颜将“云天歌”这三个字咬得非常重,一字一顿,震憾着落雪的心。
落雪身子几乎一软,被风烈焰大手撑住,落雪紧紧盯着蓝夕颜的眼睛,突然厉声道:“为什么你知道我爹爹?你是谁?”
“我…我是…我是你亲娘啊!”蓝夕颜发出高喊,跌倒在地…

 

往事如烟

那一年,云天歌二十三岁,正是血气方刚、义字为先的年纪。
云天歌得到了师父玉尘子的真传,他本身天赋奇禀,是个练武的绝材,玉尘子便将一身武艺尽数传给了这个他从小养大的孤儿。
云天歌从二十岁开始闯荡江湖,一身武艺名动天下武林,一颗侠义心肠威震八方。
那时的云天歌是得意的,天下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
……
蓝夕颜是潞州参将佐领上官雷之妻,此刻正坐在马车里向徐州而去。蓝夕颜这一趟是回娘家省亲,两个儿女还小,路途遥远便没有带在身边。
一小队便衣官兵护送,再加上几个随行侍候的丫环,马车已出了官道,在林间行走着。
“夫人,您累了吧?要不要停下休息一会儿?”马车外一个丫头问道。
蓝夕颜娇柔的声音响起,“不用了,继续走吧。”
“是,夫人。”
行了一会儿,突然林子上空俯冲下来两只受了伤的鹰,马儿受惊,驾着马车疯了一般向前冲去,蓝夕颜惊的大叫,在马车翻来跌去,身后的护卫奋起直追,但人怎能快的过马的速度?
就在蓝夕颜几乎要跌出马车的时候,一道白衣人影从天而至,只几下的功夫,便制住了疯马,马车停下来,蓝夕颜掀起帘子,便楞在了那里。
白衣飘飞的身影,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面冠如玉、棱角分明,一头墨发只用一支玉簪绾住,自然而随性地垂在双肩,有如谪仙一般伫立在那里,说不出的潇洒出尘,俊朗不凡。
蓝夕颜的心“咚咚咚”地跳着,脸色微微红了,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云天歌的双眸亦无法从面前女子的脸上移开,他,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眉眼如黛,面若桃花,抬眸的刹那,眼波流转,顾盼生辉,那一盈盈浅笑间,令世上所有的景物皆黯然失色,这样的美,说是倾城倾国也绝不为过。
云天歌就这样看着蓝夕颜,良久,才轻语道:“小姐,刚刚受惊了,你,没受什么伤吧?”
蓝夕颜听到那清朗的声音,心下又是一跳,凤眸轻抬,唇边还是那浅浅的笑意,“我还好,谢谢壮士相救!”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云天歌被这笑意震慑了心神,一时呆楞在那里,好半天薄唇才轻吐道。
“夫人——”护卫和丫环们追了上来,看到蓝夕颜安然无恙,皆放下心来。
“夫人,这位是?”一个领头的护卫躬身问道。
“刚刚是这位壮士救了我!”蓝夕颜看一眼云天歌,脸上一热,慌忙转过头去。
“请大侠受我等一拜,感谢大侠救了我家夫人!”所有的下人向云天歌跪下拜谢。
“夫…人?”云天歌此时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儿不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姑娘,而是一位已婚的妇人。
一种淡淡地失落涌上心头,云天歌脸色暗然,强挤出几个字,“不用客气!”然后便如来时那样,突然离去。
“夫人?夫人?”丫环叫着亦失了神的蓝夕颜,“夫人,咱们该上路了!”
“哦。”蓝夕颜良久才回过神,掩去眼角的不安与难过,重新在车里坐好,“走吧。”
她分明看到,刚刚那个白衣男子,伤心了…
云天歌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表情木然,翻身上马,缓缓地向着蓝夕颜前进的方向走着,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
马车里,蓝夕颜闭起了眼睛,脑中浮现出的一直是那张俊逸的脸庞和那双清澈见底,又犹如一汪深潭的眸子。
蓝夕颜懊恼地摇摇头,瞎想什么呢?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小红,告诉他们,赶快点儿。”蓝夕颜将头探出车窗,吩咐道。
“是,夫人。”
马车就快出了树林了,寂静的林子里只听到“达达达”的马蹄声在飞快地奔跑着。
然而蓝夕颜注定不会和云天歌就这样分手错过。
就在即将跃出林子的时候,马儿再次惊了,这一次是因为前方的路被二三十个彪形大汉挡住了!
这些强盗的手里每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令人心颤。
“你们的马车里有什么人?”为首的强盗高声喊道。
所有护卫军立刻将马车围起来,长剑出鞘,“尔等好大的胆子,没看见官家的马车吗?”
“哈哈哈!官家又怎样?老子们劫的就是官家!识相的将所有的钱财和女人留下,自己滚蛋,否则别怪老子们一个不留!”
强盗们纷纷yin笑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护卫军不再罗嗦,直接迎上,与强盗们展开了恶战,然而这批强盗们居然个个武艺高强,仅一会儿的功夫,便杀死了所有的护卫军。
血流如注,腥味浓郁,为首的强盗汉子提着滴血的大刀走向跌坐在马车跟前的两个瑟瑟发抖的丫环,猥亵的摸了一把小红的脸,“全部带走!”
满是黑毛的大手一把掀起帘子,蓝夕颜强自隐忍着,紧紧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这个魔鬼一般的强盗汉子。
“哈哈!这个更好,好一个美娇娘啊!兄弟们,把这个带回去,做老子的压寨夫人!”
蓝夕颜怒骂出声,“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杀人抢人,我相公乃是潞州参将佐领,你今日敢劫了我,他一定会派兵剿灭你们!”
“哦?潞州参将佐领?哈哈,老子还杀过比他更大的官儿,你放心,老子先带你回去,等咱们成了好事,老子再慢慢地等着你相公的到来!”
所有强盗们狂妄不羁地大笑起来,蓝夕颜也被强行拉下马车,带去了前方三十里外的黑虎寨。
云天歌一路慢慢地跟着,他本身四海为家,没有固定居所,走到哪算哪,便带着一丝幻想的跟着蓝夕颜马车的车辙印向前走着。
然而他跟到这里,被眼前的惨像惊的楞住了,满地的护卫军尸首,被砸碎的马车,再也看不到那个女子的身影。
云天歌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心泛起,直冲头顶,四处找了一下,一个女子的尸首也看不到,云天歌不禁又有些庆幸,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没有死?
云天歌这几年闯荡江湖的经验迫使他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情况。
看样子,只死了男兵,那两个丫环也没有死,而且现场找不到一点钱物,应该是劫匪所为,是哪一路劫匪呢?
云天歌仔细查看了这一带的地形,再过五十里便是徐州的地界了,这周围只有三十里外的黑虎寨,会是他们所为吗?
云天歌狠狠地咬咬牙,且去看看再说!
云天歌重新上了马,“驾”的一声,抽动马鞭,向黑虎寨奔去。
……
黑虎寨里。
“哈哈哈,妹子,老子劝你就从了吧!看到下场了没?你要是还不答应,老子就来硬的了,上了你之后,老子再把你像你的两个丫环一样,丢给他们这一群饿狼,轮着享用你,怎么样?哪一种更好一点?”那为首的老大yin笑着单手抬起蓝夕颜的下巴,满脸横肉便要贴上蓝夕颜的脸。
蓝夕颜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看着一边小红和阿兰被那些个贼人轮番蹂辱而惨叫着,心里又悲又恨,泪如雨下,喃喃地叫着:“小红,阿兰!”
“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屈服的,我就是变成厉鬼也要你们偿命!”蓝夕颜绝望的双眼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呸”的一口唾沫吐在了那将要贴上她脸的老大。
“践人!”那男人怒吼着,“那就别怪老子不懂怜香惜玉了!”
蓝夕颜的右脸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迅速变得红肿起来,胸前的衣衫被撕裂开来,露出贴身的里衣。
蓝夕颜知道保不住清白了,一张嘴便朝自己的舌头咬去,但那恶心男人眼疾手快,拿起旁边的一块脏帕子便塞到了蓝夕颜的口中。
蓝夕颜悲愤交加,眼睛里迸着强烈的恨意与烈火,看着那恶心男人一件一件撕裂自己的衣衫,看着其它强盗们站在一旁欣赏的表情。
“大哥!”一个强盗人还未进来,已大声喊道。
那恶心男人停下继续撕扯蓝夕颜衣服的动作,转过头,怒吼道:“你他妈的干什么?想坏老子的好事?”
那喊话的强盗进来,是一个看起年纪不大的少年,看到他们老大的怒气,战战兢兢地道:“老大,不是啊,有一个年轻汉子在山寨门口,他点明要见老大!他还说,如果老大不立刻出来见他,他便要闯进来了!”
“什么?什么人口气这么大?敢跟老子叫板!”那老大被激得扔下蓝夕颜朝外面去了,他的手下们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云天歌收起内心的焦急,脸上安然若素,定定地看着出来的这一伙大约五十人左右的悍匪。
“你是哪条道上的?来我黑虎寨有何事?”那老大叫嚣道。
“在下来此是要问问你们刚刚是否杀了十多个护卫军,劫走了一位夫人?”云天歌目光如矩,冷冷地盯着这一伙人。
“哈哈哈!就凭你?是想为他们讨回公道吗?小子,报上名来,老子看看你值不值得老子亲自动手!”一阵肆无忌惮地嘲笑声响起,他们笑面前的白衣人自不量力,一人就想挑了整个黑虎寨吗?
“在下云——天——歌!”然而云天歌并不动怒,看来真是他们干得了,那么那位夫人也一定就在里面,想着,便勾起一抹令人凉到骨头里的冷笑,“不知道有没有资格让阁下亲自动手?”
“云天歌?你…你便是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高手玉尘子的徒弟?”那伙人惊惶失措起来,语音有些颤抖,不死心地确认道。
“很好,看来本公子的大名尔等还是知道的!那就好,省得下了地府不知道仇人是谁!”云天歌一语既落,长剑便已出鞘,那高超的剑法,绝世的武功,纵使这五六十人联攻,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血花不断地溅起,地上的死尸越来越多,云天歌一支长剑挑了整个黑虎寨,从此使得黑虎寨在黑道中除名。
蓝夕颜听着外面传来的一声声惨叫,不明所以,想出声,却只能发出“呜呜”声,绳索绑得她好紧,挣扎不开,也实在没有力气了,便认命地闭上了眼。
云天歌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已狼狈不堪的蓝夕颜。头发凌乱,面容悲戚,衣衫破碎,只剩下红色的肚兜和亵裤。
云天歌的心被狠狠地震了一下,这些该死的小人!他咒骂着,两步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蓝夕颜的身上。
蓝夕颜被惊的睁开眼睛,看到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云天歌忙拿下蓝夕颜口中的破布,蓝夕颜的意志再也支持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又来救我了…你真的是我的天神!”蓝夕颜边哭边道。
云天歌动容地将蓝夕颜拥入怀中,用他的白衫将蓝夕颜包裹好,轻轻拍着蓝夕颜的后背,“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呢!”
“嗯,遇上你真好…”蓝夕颜呜咽地低喃着,声音越来越小,云天歌已不再尴尬,似乎抱着蓝夕颜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自然而然将头埋在蓝夕颜的脖颈间,蓝夕颜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地香味,令云天歌意乱神迷起来。
理智使他强迫自己分开两人的身体,然而蓝夕颜却因身心疲惫已趴在云天歌的肩膀上睡着了。
云天歌无奈又怜惜的笑笑,将蓝夕颜打横抱起,看着蓝夕颜脸颊上的红肿,心痛极了,轻轻地俯下脸,在那红肿上温柔地吻了一下,然后向外走去。
走了两步,突然记起那两个丫环,回身四下一看,两个丫环均已被蹂辱至死,躺在地上。幸亏他来的及时,否则,她…
云天歌不敢再想下去,抱着蓝夕颜尽快离开了黑虎寨。
……
蓝夕颜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间了。
她打量了一下所住的房间,看起来像是客栈,低头看向自己,已被换上了一套新的水蓝色的纱裙!
蓝夕颜惊吓的用手捂住胸口,她想起来了,她被强盗抓走了,他们撕了她的衣服,后来,后来似乎是那个陌生公子救了她,那她的衣服怎么?
门“咯吱”一声打开,云天歌进来,看到坐在床上表情惊慌的蓝夕颜,有些错愕,忽然明白过来,蓝夕颜定是误会了,便莞尔轻笑,道:“这是我找了客栈老板的夫人帮你换的,你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噢。”蓝夕颜脸迅速热起来,讪讪地道:“公子,谢谢你三番两次救了夕颜,夕颜感激不尽。”
“呵呵,原来你叫…夕颜?真好听的名字。”云天歌被蓝夕颜的表情逗笑了,“我叫云天歌。”
“那就是云公子了。我姓蓝,夫家是潞州参将佐领上官雷。”
“噢,那我还是叫你上官夫人吧。”云天歌听到蓝夕颜说到相公,莫名的烦躁起来,走至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独自喝着,一杯接一杯,蓝夕颜就坐在一旁看着,许久,才轻轻地道:“云公子叫我夕颜就好。”
云天歌蓦地抬头,“真的?我可以唤你夕颜?”
蓝夕颜窘的红了脸,但还是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面前这个男子眼中的情意,竟不想回绝。
“夕颜,你饿了吧?我去叫店小二准备吃的来。”云天歌兴奋地起身,出去了。
那一夜,蓝夕颜发现她和云天歌之间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共同的爱好,他们谈诗论词,抚琴下棋,有着说不完的话,那一夜,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在迅速升温,这是蓝夕颜在上官雷身边从未感受过的,一种甜蜜。
蓝夕颜不再主动提起要回娘家或者回到上官雷身边去,因为她在云天歌身边是快乐的,而云天歌更是不提及这些事。
他们骑着马去了草原,他们俨然一对夫妻,亲密的相拥。
“夕颜,做我的妻子,好不好?”云天歌吻着怀中的蓝夕颜,第一次开口问道。
蓝夕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过去是上官雷的妻子,现在我跟你在一起,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夕颜,我爱你!永远爱你!我们一生一世都不分开!”云天歌喃喃地吐着爱语。
在那间帐篷里,完成了他们的洞房花烛,云天歌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因为,不久,蓝夕颜就怀孕了。
“天歌,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很可爱?”
“那当然了,若是女儿,一定会像夕颜你一样的美丽,若是男孩儿,呵呵,那就像我一样了!”
“天歌,我现在肚子这么大,是不是不好看了?”
“没有,我的夕颜永远都是最美的!”
“呵呵,你骗人…”
……
草原上的冬天是最冷的,食物也缺乏的很,蓝夕颜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加之离生产越来越近了,每每看着圆鼓鼓的肚子,她便想到了潞州家中的儿子和女儿,他们一定很想她吧…
蓝夕颜伤心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她对现在的这种生活已没有了当初的向往与激情,云天歌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又令她不忍心离开他。
矛盾交织中,他们的女儿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夜里出生了,女儿的出生并没有坚定了蓝夕颜留在云天歌身边的决心。
蓝夕颜的身子越来越瘦削,风餐露宿的生活已令她无法承受,云天歌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他终是没有留住她,在一个阳光初照的日子,蓝夕颜悄悄地跟着商队走了,待云天歌发现时,便再也看不到那心爱人儿的身影了…
云天歌痛哭出声,他抱着两个月的女儿重返中原,去寻找蓝夕颜。
到达潞州时,一打听,那上官雷已调离潞州了,去向不知。
云天歌怀着一线希望,辗转寻遍了附近十几个州县,最终在京城宛安打听到了上官雷已升任将军,驻扎京师。
而蓝夕颜刚刚被上官雷派出寻找的手下带回将军府。
云天歌在金华寺见到了蓝夕颜。“夕颜,为什么?如果你想要一个稳定的家,我可以给你。”
“不,天歌,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女儿。但是,我还有一双儿女,我同样不忍心丢下他们,请你原谅我,好不好?”蓝夕颜哭着请求着云天歌。
“夕颜,你丢不下的,还有你的将军夫人之位,是不是?”云天歌绝望的闭上眼,“夕颜,你亵渎了我们的爱情,云天歌从此不再爱你,我们的女儿,也将没有你这个母亲!”
“不——”蓝夕颜看着云天歌离去的背影,跌倒在地,“天歌,我是爱你的,也是爱我们的女儿的…只是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是贪恋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我若不回去,上官雷便不会放过你和女儿…天歌,下辈子让我做牛做马的补偿你和女儿吧…”
云天歌的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一转身的距离,便已隔了千年万年,再见便是两个世界了…
蓝夕颜选择的生活便真的快乐了吗?
一世繁华,一世沧桑,说不尽,情是恨;道不明,爱与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