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半途中惊醒过来…是在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入睡的?”沈淮一问。
“很准确,十点半。”苏泽锦说。
沈淮一突然笑了笑:“苏先生现在不担心透露给我太多信息了?——邮箱,泽锦。”
苏泽锦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因为沈淮一再一次突然变化的称呼。
他暗道对方八成是个泡妞高手,如果刚才接电话的时候他直接叫他‘小泽’或者‘泽锦’,他八成就没有什么和他谈话的欲望了。但是谈到渐入佳境的时候这么叫一下…苏泽锦虽然清楚沈淮一的伎俩,但确实没有多少反感。
当然,要说好感那也太遥远了…
苏泽锦一边对着电话笑了笑,一边从床铺上坐起来,打开电脑,登陆邮箱…
是一个较长的音频文件。
他怔了一下,隐隐约约猜到了这是什么,在下载并打开之后,舒缓的音乐从音响里传出。
睡眠音乐,好像还不是他之前在百度上翻找的那些普通货,也许是心理医生的私藏?
苏泽锦靠在椅背上,电话里同时传出沈淮一的声音:“晚安,按照你之前的方法入睡:平缓呼吸,放松身体,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
困意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苏泽锦努力分辨了一下,除了音响里播放的睡眠音乐之外,就是沈淮一刚刚说的那句话,那句话的音调与节奏好像有点奇怪…?
“沈医生还精研催眠技巧?”苏泽锦问。
“有涉猎一些。”沈淮一的声音从始至终都彬彬有礼。
苏泽锦的兴趣终于被提起来了,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不知道沈医生明天下午有没有空?”
“周五?”沈淮一歉意说,“那一整天我都要给一位病人做心理咨询,但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话——”
“那就晚上。”苏泽锦说,“晚上八点,我去沈医生的工作室。”
“在此恭候。”
电话被挂断了。
柔和的灯光、宽敞的空间、搭配和谐的色彩,每一样显眼的摆设都致力于让来到这里的患者切实得到放松。
沈淮一手中的话筒轻轻放下。
他关掉开启的电脑,在座机上按了一下重播键。
短暂地等待音之后,两个人对话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你好?”
“嗯——沈医生。”
“是苏先生?”
“不知道有没有打扰沈医生休息…”
沈淮一十指交叉,注视电话,微微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继沈淮一之后,昨天看到有姑娘叫苏锦泽…其实他是叫苏·泽·锦的…
QVQ自尊已碎!
第十三章
“我看见了他。”
千万缕明亮的光线从落地窗上射进来,在半空中就折射成七彩的光晕。沈淮一背对着落地窗坐在惯常的位置上,笔尖与白纸摩擦而过,泻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知道,你牢记了他十五年吧?”沈淮一说。
“准确地说是十五年八个月二十三天了。”明亮的光线尽管从落地窗上毫无遮挡地射入,但在室内却因为高背椅而突兀地形成了一块阴影。回答沈淮一问题的人正踞于阴影之中。
“时间也不能磨平你对他的感觉?”沈淮一问。
“这是劫。”阴影中的人说,“劫如果有这么容易度过,人就一生太平安康了。”他的声音稍稍停顿,很快又低喃,“风泽中孚。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象曰: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
沈淮一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位长期病人的额外喜好:“这一卦怎么解释?”
阴影里的人轻轻笑了笑:“以诚待人以信处事则吉,心存邪念则凶。”
“从心理医生的角度,我也建议你这么做。”沈淮一说,“你的那位同学在你的描述中,聪明敏锐、果断坚毅,这样的人诚心相待会比较好。”
阴影中的人不置可否:“但我最近给他卜了一卦。”
“嗯?”
“是一卦绝命卦,事多反复,为人孤独,不谐于俗。”对方说,“我那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非常危险。”
“我听过一句话。”沈淮一说,“善易者则不卜。”
对方的笑声里充满了不以为然:“善易者则不卜?不过是将卜卦融会贯通,看一眼便观其气、观其运、观其命,举重若轻、了如指掌罢了!过去或许还有人能说说这句话,现在?实打实的是神棍。”
作为心理医生,沈淮一很难就古文化和对方达成统一,他将话题转回到‘他’身上:“卜出卦的后来呢?”
“后来啊…”对方陷入沉思,“我做了一些事,对方现在应该已经摆脱危险了。”
“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
“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阴影中的人第一次反问沈淮一,“你明明知道事物对你有害,明明知道努力没有结果,你还是无法克制自己——”他的尾音出现颤抖,并神经质地重复了一遍:“对,无法克制自己,你在很早、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你有一半的生命因他而存在,你痛苦、煎熬、兴奋、疯狂,全都有他的身影参与其中…这已经超越期待,绝不止欲望,或许本来是探索,但在这过程中已经发酵——”
“对。”他自言自语地说,并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在嗅阳光的味道,“他偷走了我一半的灵魂。”
苏泽锦在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来到沈淮一的住宅外。
这是一处最近两年开发的别墅区,地段和环境都还算不错,但价钱也非常‘不错’。在驾车开进别墅区的时候,苏泽锦出于职业习惯估算了一下这里的价格,发现要么心理医生在国外是一个很来钱的职业,要么沈淮一也是个跟他一样的富二代。
做成云朵状的路灯将洁白的光线投射在小区道路上,低矮栏杆内的花朵与草木在昏暗的光线下尤为郁郁葱葱,当苏泽锦下车的时候,自动喷水设备正在为花园里的草木浇水,而亮着灯的别墅里,大门已经被打开,沈淮一正站在门前,笑容在光线下几乎完美。
“沈医生,晚上好。”苏泽锦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到来这么上心,连忙快走两步,握住了沈淮一的手,同时打开自己手上的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把精致的紫砂壶,“一点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晚上好。”沈淮一接过了苏泽锦手上的盒子,他将紫砂壶从包装中取出来,并不掩饰自己的满意,“我们并不是医患关系,苏先生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这个时候说这一句话真叫人无法拒绝,不过…苏泽锦笑起来:“沈淮一?”
沈淮一并无意见,他轻轻颔首,将苏泽锦带入一楼的书房:“我猜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吧?——稍等,晚上想喝些什么?”
“一杯水就够了。”苏泽锦说,他在一张皮质高背椅上坐了下来,同时打量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拥有落地窗的房间,窗户的位置正好对斜对着他的座椅,但此刻对着花园的窗户正被两层窗帘牢牢遮住,窗帘前还摆放着一张看上去很舒适的靠背长椅。
长椅左边的贴墙位置是占据有一整面墙的白色木纹书柜。右边则是一张大的办公桌。
书柜上分门别类地塞满了各种书籍,苏泽锦一眼扫过去,就发现了关于商学法学以及一些人文科学的书籍。而那张位于落地窗后的大书桌上,摆着台灯、电脑、记事本、电话,以及一面…
苏泽锦的目光微微一凝。
他看见了一面破损的镜子。
这面镜子就是他在轮回的最后看到的唯一的多余事件:他跟着沈淮一上到了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看见这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用力摔下手中的镜子。
“你的水。”声音从背后响起。
苏泽锦醒过神来,发现自己想得有点投入了。他对已经来到身旁的沈淮一笑了笑,在站起来的同时举了一下刚刚从面前茶几上拿起的几枚铜钱:“正德年间的,你还喜欢古董?”
沈淮一的目光落在苏泽锦手中的东西上:“并不。不过有时候为了让病人彻底放松,我会在工作室里备份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
苏泽锦记起沈淮一说过自己下午有一位客人:“对方喜欢古董?”
“对古物确实有些偏好。”沈淮一说,“他是一位古文化的爱好者,比如易经八卦什么的。”
苏泽锦点点头,将手中的铜钱放回原来的位置,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接着话锋一转,“你桌子上的镜子是?”
“你说这个?”沈淮一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这是一面据说魏晋时期流传下来的镜子。”
魏晋?魏镜?魏劲?
苏泽锦不由想到自称地缚灵的某个家伙,心里当下就咯噔一声。
他甚至说不好自己是太会联想还是太不会联想…他这个时候来沈淮一这里就是想找找他陷入轮回的线索,线索现在仿佛是找到了,但问题是,这个线索看起来也玄虚非常…
也许找一个专业人士是最好的选择?苏泽锦情不自禁地这样想,他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但一来这种人士显然不好找,二来,在寻找这个人之前,他还要确定他的身边没有危险…至少确实没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他的命。
“我能看看这面镜子吗?”苏泽锦问,他没接触过古玩,但好歹知道碰这些东西很有讲究,遇到一些娇贵的材料,连手指上的温度和潮湿度都要控制好。
“当然。”沈淮一说。他用双手拿起桌面上的镜子递给苏泽锦,“我一直觉得古玩就在于一个‘玩’字。”
苏泽锦接过对方手中的铜镜。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镜面部位,之前沈淮一在酒店的粗暴举动显然让这面古物深受伤害,在没有被铜锈覆盖的地方,几道长长的裂纹已经贯穿了镜面,本来就照不清楚人的铜镜在时间与锈迹的双重作用下,灰蒙蒙的连人影都晃不出来了,苏泽锦有点犹豫地张开手指罩了一下镜面,不确定自己要是反过来看背面的时候,镜面部分会不会掉下来。
站在旁边的沈淮一显然通过苏泽锦的动作看出他的想法:“没关系,镜面不会掉下来。”他的手指抚上苏泽锦的手指,然后抓着对方的手轻轻压在镜面上,微一用力,就把镜子翻转过来,这个时候,他才笑道,“就算掉下来了,也只是一块照不亮人的镜子而已。”
干燥,有力,还有一点冰凉。
苏泽锦最先感知到的是沈淮一的手指,他撩了对方一眼,却只看见对方礼貌的微笑,和对镜子背面的示意。
他的食指轻轻敲了敲镜面,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托着他手背的另一只手就适时松开了。
这一下苏泽锦反而不好做出什么了,他心里微微升起一种一拳马上就要打出去但目标却消失的感觉。适应了一下才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的铜镜上。
铜镜背后的锈蚀比镜面上的要更明显,几乎每一块地方都在时间的作用下产生了化学反应,但好在这面铜镜的保存还算合宜,至少背面原有的图案大多都看得清楚:这是一面圆形铜镜,中心的位置是两条蟠龙首尾相对,中间以一条刻古篆的横条分割,外圈则没有雕饰常见的花鸟云纹图案,而是刻了一圈八卦图案。
苏泽锦用指腹摩擦着外圈上的八卦,他将自己最后的那一次轮回掰开来一点一点的分析,最后对身旁的沈淮一说:“这面镜子是怎么摔破的?有点可惜。”
“这个…”沈淮一低头看了镜子一眼,“是不小心摔到地上的,在保养东西的时候总难免会遇到这种事情。”
苏泽锦手上一顿。
不,绝不是意外掉到地上的,明明是沈淮一自己拿着镜子往地上摔的,他为什么要说谎?
还有一个之前被他忽略了的事情,沈淮一在洗手间的时候曾经对着镜子抛掷了三枚硬币,而且这个动作持续了六次,这又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样。”苏泽锦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确实,总有些时候一个不小心就碰倒了什么东西。”他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又将杯子递还给沈淮一,“能再给我一杯水吗?”
“当然,稍等片刻。”沈淮一说,拿着杯子就往书房外走去。
苏泽锦保持着微笑目送沈淮一离开书房,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镜子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将一通短信和照片传到另一个人的手机上:
“帮我查查这面镜子。再查查任何和六十九有关的含义。还有抛掷三枚硬币持续抛掷六次是什么意思。”
他将手机收进口袋的时候,沈淮一正好端着水杯走进房间,苏泽锦上前几步接过对方手中的杯子,自然而然地和沈淮一交流起来。
平心来说,沈淮一确实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学者型人物,如果不是因为蒋军国,他会非常希望和对方成为朋友;哪怕就是因为蒋军国,他也并不排斥对方。
苏泽锦离开沈淮一房子的时候,房子的主人将客人送到汽车旁。
苏泽锦弯腰坐进驾驶座的时候,朝沈淮一举了举手中的书本,这是他们聊到商业相关的时候沈淮一拿给苏泽锦的一本书,是苏泽锦当时在国外找了好几次也没有找到的绝版书籍:“很愉快的夜晚,下次再见。”
“希望下次我们能共进晚餐。”沈淮一笑道。
“看在这本书的份上,这个要求不过分,到时候我联系你——医生什么时候有空?”苏泽锦说。
“每周二和每周四,还有周末,我的时间都由我自己安排。”沈淮一说。
“没有私事?”
“就算临时有事情,也可以向后挪挪。”
苏泽锦低笑起来,他扫了一眼沈淮一,再一次遗憾地想着要是对方是一个美女——
天,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这个想法实在太可怕了,难道我实际上是个双性恋?
“什么双性恋?”陈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没事,我在自言自语,你不用在意。”苏泽锦镇定说,“我之前传给你的照片你搜索到结果了吗?”
“你觉得我是人肉搜索机?”陈简抱怨一句,又说,“搜索结果很多,不过根据你传来的三个问题之间的内在相关,我搜索出一个结果,六九在易经中的含义比较特别,八卦是由阴阳两爻组合而成的,九代表阳爻,六代表阴爻,六和九结合,从字面上看,也许是阴阳交泰的象征?而从八卦易经这方面考虑,三个硬币抛六次,也是一种算卦手法。还有那面镜子,我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不过正在整理,你得等等…等明天去看证物的时候吧,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件事?那可是我的残骸。”苏泽锦说。
“你、车子、的残骸。”陈简帮对方把话补充完整。
苏泽锦耸了耸肩膀。
“行了,没事我就挂电话了,你不是在开车的过程中听电话吧?”陈简问。
“我怎么敢?车祸还没过去两个月呢。”他抬头看着街边的灯,“我是把车子停在路边跟你说话的。好了,明天见。”
“明天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榜,特意提早一个小时更新以示庆祝,大家看文Happy~
这章的病人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掰着手指算算,重要人物都出得差不多啦o(*≧▽≦)ツ
以及评论底下有姑娘疑问,苏是攻,属性是中二病转直面世界恶意的大心脏攻=。=,自从他从轮回中脱出之后,他就自带了吐槽属性…
最后来个八卦蟠龙镜的图,文中的镜子和图片并不完全符合,文中的镜子系作者杜撰,图片则是魏晋时期的铜镜:
第十四章
还在轮回的时候,苏泽锦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假设他在开车时期的微醉并不止因为酒会上的那几杯酒,那还有什么因素会让他在密闭的车厢内快速发生酒醉反应?
“你的意思是气体?”站在一旁的陈简听到苏泽锦的问题,想了一会后给出答案。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苏泽锦和陈简两个人站在整个车头都被撞得凹陷的汽车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带他们来的警察按照纪律守在一旁,但并没有过多的干涉两个人的举动。
苏泽锦拉开了同样因为撞击而变得凹陷的车门,坐进了驾驶座。他将自己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背脊则贴靠椅背:“我也这么想,拿你手中的本子查查‘抽酒’。”
陈简挑挑眉,依照苏泽锦的指示查了一下,然后念出百度百科的第一句话:“‘一种新奇而又疯狂危险的饮酒方式,其法是将气化的酒精饮料直接吸入肺中,以达到快速醉酒的效果’这样?”
“现在可不算什么新奇疯狂的方式了。”苏泽锦不以为然地说,“在2013年兴起过一段时间而已。”
“去年的流行。”陈简说,“流行在你们眼中总是变得这么快吗?”
苏泽锦‘哈’了一声:“在高端的、时尚的、叛逆的年轻人以及有钱的中年人眼中,没错,是的。”
“OK…”陈简低头飞快地浏览了有关抽酒的百度百科,“通过朝密闭瓶子中注入气体使酒气化,酒精由没有经过肝脏代谢直接经过肺部进入血液,极易造成血液中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在抢救的时候,医生并没有发现你血液中毒。”
“要是血液中毒不就太明显了吗?”苏泽锦反问。
“那假设有人将气化酒注入车厢,对方是怎么注入的,又是怎么控制好分量的?”陈简也反问。
“我不需要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做的,只需要知道是不是确实有这件事。”苏泽锦说。
陈简思索片刻:“有道理。酒精就算气化也会留下痕迹,前提是…”他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辆四个窗户都敞开的车子“它是在密闭的空间中。”
“不会在我们能看见的车辆的表面的。”苏泽锦说,“我又不是瞎子,如果真的放置在表面,早就被找出来了,而且气体的释放总有痕迹,车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酒精浓度需要达到一个不小的定量,才有可能让人产生醉意。所以显然它所需要的空间也并不小,再加上我是临时决定提早回来的,很大的可能性上,气化酒的开关是由我自己开启的…”六十九个轮回并不完全没有价值,他的手指在车辆的按键板上缓缓移动,直到来到空调的出风口位置。
“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苏泽锦屈指敲了敲出风口。
陈简看着出风口沉默片刻:“要我说?还真是奇思妙想。”
再奇思妙想的猜测也需要事实的佐证。在和警察局的调查组沟通之后,汽车被拆开,空调部分的氨气盒被取走送到证物科检查分析,预计要等上几天才能取得结果。
事情比预料中的更快处理完毕,在回去的路上,陈简才有时间跟苏泽锦昨天要求他查询的内容:
“你昨天要我查的内容差不多查到了。”
苏泽锦立刻朝对方竖拇指。
陈简通过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笑说:“别贫了,我把东西整理好做了一个文档,就在IPAD的桌面上,你直接打开看看。”
苏泽锦反身从后车厢上拿到了IPAD,同时还拿起了放在后车厢的一个纸盒子:“不介意?”
车子刚好开到了红绿灯前,陈简拉上手刹,转头一看,发现苏泽锦手里的盒子居然装满了洒上糖屑的甜甜圈,还一个口味一种:“你早上没吃东西?”
“只是想吃点东西,哪怕不会饿,吃东西也绝对是人生的必要需求啊。”苏泽锦发出自己的深刻见解,“你也来一个?”说着他已经低头打开了文档,“我看看…八卦蟠龙镜?”
路口的指示灯由红转黄,陈简放开手刹,车子平稳驶出:“八卦蟠龙镜。最早的出现时间据传是上古炎帝时期。”
“虽然我的历史成绩不高,但就我所知铜镜最早的四千年前,也就是商周时期吧?”苏泽锦插嘴说。
“你太谦虚了,学霸同学。”陈简没好气地说,“神话杂集而已,都是后人撰写的野史志怪,不要深究好吗?”
苏泽锦耸耸肩,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陈简又说:“我昨天晚上花了点功夫查这个镜子,发现一个比较有关这个镜子的比较有趣的故事。相传八卦蟠龙镜镜中藏灵,曾是汉宫收藏的饰品,但黄巾之乱爆发之后,这面镜子就从宫廷中消失,几经辗转,先后落入了非常牛逼的人手中…”
“非常牛逼是指?”苏泽锦问。
“就是那种不学历史都能知道的人物,比如魏元帝曹奂,晋惠帝司马衷等。”
“你想听我的评价吗?”苏泽锦说。
“我猜你想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苏泽锦笑得不行:“这镜子简直特么的是个灾星,汉宫黄巾之乱时候消失掉就算了,魏元帝被司马炎逼着退位,晋惠帝是个智障,我的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