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季迟的眼睛一样醒目。
黑暗中,陈浮缓了一下自己的*才开口。但当他真正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是因为沾染了*而显得低沉:“恋人才会这样做。”
季迟没有回答。
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手挪开了,他被掀开的衣服重新被整理,然后他好好地躺在被子里。一个人躺在被子里。
一会之后,他问:“那我要怎么追你?”
这一句话落下之后,他的尾音忽然上扬了一下。
两人近在咫尺。
陈浮看见对方在黑暗中扯了一下嘴角,那好像是一个笑容。
他听见对方声音轻快,语带笑意说:“给点建议,怎么样才能准确完美地追到你。然后我们就可以做恋人才做的事情了。”
陈浮:“…”
他没有回答对方,直接把人拍去睡觉,然后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也跟着闭上眼睛。
在裹起被子翻过身的那一刻,陈浮心中唏嘘,觉得自己真是人中君子。
然而这一整个晚上。
君子都没有怎么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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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浮睡醒的时间罕见的比平常迟了一个半小时。
他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了,两个小时前,六点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刚刚入睡,入睡之前季迟还躺在他身旁睡得挺熟;而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另外一个人了。
陈浮坐起来的时候摸了一下另外半边的床垫,发现床上连一点残余的热度都没有了——估计对方走了都有半个到一个小时了。
他从床上下来去浴室里刷牙并洗了一把脸,等出来出来想去楼下烧一杯热水喝的时候,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个橙色的保温杯,就是之前季迟替他买的那一个。
他路过的时候拿起来掂掂,发现是装了水的重量,继而扭开杯盖喝了一口,绿茶,泡得浓了一点。
喝了一口热茶,陈浮比刚刚起来的时候更清醒了一些。他顺着楼梯往下走去,在下到一楼的时候发现挂在楼梯旁边的记事板上多了一张便签条,那是季迟留下来的,上面简单地写着厨房有早饭,他先走了,顺便向陈浮问了声早安。
这块钉在墙上的记事板大概是在这个充满着过去色彩中最不属于过去的一个东西了。
陈浮是在刚刚搬进来没有多久之后就钉上去的。
钉上去的那一天季迟还盯着这块记事板看了很久,久到陈浮都以为对方会直接把它给拆掉。
但最终季迟没有那么做,只是默不作声地忽略了这个有点破坏整体回忆的小东西。
陈浮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他滑开屏幕,本来挑出了季迟的那个号码想给对方回个早安,但在将要发出去的时候,手机的主人略一犹豫,还是将其删除了。
接着他放下水壶,去厨房给自己拿了早餐——这真是属于季迟的丰盛,从煎蛋到面包,从稀饭到豆浆,应有尽有。说实话,这么多东西一个人吃,简直有点太过浪费。
陈浮吃完了早餐。
上午八点半,他驱车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同一时间,在同一个社区的后一排别墅中。
季迟站在自己的衣柜之前,将所有的衣服拿出来堆在床上,一件一件的翻看与琢磨。
尼克在一旁已经等了季迟一个半小时了。
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季迟始终没有决定今天要穿什么。
这时外头传来汽车到来的声音,尼克的手机随之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和对方说了两句话,很快下楼去将送过来的东西拿上来。
那是一束花。
一束蓝色的玫瑰。
一束真实的、真正的、蓝色的玫瑰。
尼克说:“老板,玫瑰到了。”
季迟转脸看了玫瑰一眼,他的面瘫经过昨天晚上已经好了许多,他叮嘱尼克说:“小心点,去检查一下花枝上头还有没有刺,别扎到他的手了。”
尼克:“…”
他低头看了一下玫瑰花,老老实实地从口袋里摸出剪刀,研究着怎么快速而有效的将花枝上的刺都给剪个干净!
此后的两个小时中,季迟依旧在纠结着自己的着装,他打电话叫来了专业而有名的造型师为自己重新设计一个造型。
这个设计的中心思想为意识流“最适合现在的我的。”
当然还有一个更为务实的“务必让我看上去更有魅力一点。”
一切恰恰好在上午十一点结束。
所有都在此时准备妥当。
季迟打扮成一幅成功人士的精英模样,拿起被剪光了所有刺的玫瑰,将一张放在房间里叠好的纸塞进了玫瑰从中。
接着他深吸了几口气,平缓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现在要去做一件事情,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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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半,在陈浮将要出去吃个午饭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外碰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手里拿着他之前见过了许多次的蓝色玫瑰,穿着一身颇为正式的西装,但领带红得简直调皮。他的发型也经过了精心的修饰,身上还有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
从头到脚精心准备。
季迟正要开口说话,他的膝盖在这个时候几乎动弹了一下。
陈浮赶紧叫停:“不不不,千万不要让我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男人告白!要也是我向一个男人告白!”
季迟:“…”
陈浮:“…”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陈浮重新打开办公室的门,两人走进单独的空间。
陈浮说:“你准备了什么?送花之后八成是吃饭?”
“有一个挺好的餐厅。”季迟说。
估计包了下来。陈浮想。
“我买了下来。”季迟说。
“…”陈浮竟然也无言以对。他不由吐槽,“这常规得简直一点惊喜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他认为这事情绝对不应该由季迟来对他做,也许双方角色对换一下还比较能让人接受。
“本来我也想弄一点惊喜的。”季迟承认,“比如说你睡觉醒来发现床边躺了一个脱光的正绑着蝴蝶结的人什么的…”
“你在说什么?”陈浮转脸看想季迟。
“我什么都没说。”季迟一脸正直。
陈浮用力打住自己脑海里的联想。他接着听见对方又说:“但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觉得那些惊喜、刺激、或者其他什么…都不太重要。”
“我就是想过来和你说几句话。”
季迟说。
“我想追求你。”
“我现在眼中看着的就是你,我的心脏只为你跳动。”
“那些过去…哪怕现在,对我来说同样弥足珍贵。如果有什么是我不能舍弃的…那一定是你,和有你存在的那些过去。它们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事情了。”
“每一个人都向往美好。那一定是人的天性。”
“我或许…在一开始太想要重现我们的过去。”
“那或许…”
他轻声说话。
他的眼睛看着陈浮,那样的蓝色渐渐荡起波纹,像是风轻悄悄吹皱了水面。
“是我太过遗憾,我们分开了那么久,我错过了你那么多年。”
如果时间能够恒定。
我还跟在你身后,看着你如大树一样的身影。
然后是安静。
阳光一缕一缕,穿过透明的玻璃,照亮空旷的室内。
陈浮说:“…你这样说不对。”
“你应该说,我喜欢你。”他看着季迟的眼睛,“你接受吗?”
“然后我会告诉你,”笑意在他的眼底和脸上荡开,那像水一样温柔,“我接受了。”
调皮的风闯进室内。
白窗帘掀起,害羞地遮住了两个贴在一起的身影。
你看。
悄悄的声音在微笑。
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不答应一个喜欢我的,重视我的,想要和我在一起——
而我也对其有感觉的人。
那让人…
想要再试一次。
再用尽全力去试一次。

第48章

告白被接受之后,两人还是去吃了饭,只是中午的豪华宴席换成了晚上的烛光晚餐。
那是一家在纽约市内很有名气的餐厅,几乎每天的座位都需要提前预约,当陈浮来到这个地方看见这家餐厅的时候几乎吃了一惊:“你买下了这里?”
“不算很贵。”季迟立刻表示,其实这是他十分之一的私人财产!
“拥有者怎么会愿意卖?”陈浮主要匪夷所思这一点,他听过这家餐厅的名字,拥有者兼主厨算是一个比较固执的家伙,之前也有许多大型餐饮企业想要过来挖角或者入股,但都没能成功;而且主厨似乎也没有扩大自己餐厅的打算,放任着门庭若市供不应求的情况好多年了。
“因为我有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季迟如此坦然。
#看清楚了#
#今天是在扮演霸道总裁爱上你#
#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这应该是我要做的事情才对#
陈浮默默地看了季迟一眼。
季迟莫名其妙感觉到了一点压力,他想了想,转变画风,谦虚低调说:“还因为我比较看得懂对方想要的。”
“…说说?”陈浮问。
“我出钱给这家店装修,不强迫老头子开分店教厨师,他给我留个必要的席位,每年他按比例拿分红,如果他不想干了,餐厅最后的名字还是属于他的。”季迟说。
陈浮“唔”了一声,“买了一个vip至尊座吗,你到底花了多少?”
季迟说了一个数字。
陈浮:“…”精于投资的商人有点无力,“你这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够赚回来。”
“但我只需要今天这一个晚上。”季迟看着陈浮表示。
他们这时候正好从车上下来了。
本来应当坐满了人的餐厅此时空荡荡的。穿着礼服的侍者站在门口为他们打开玻璃门。两人一进入餐厅之中,如同一脚踏进另外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静谧而温柔的世界。
天花板是如同天空一样的暗蓝色,缀在上面的射灯就如同星星一样璀璨。它们时明时暗,它们光焰流转,好像有看不见的云层正在这一处漂浮。
餐厅中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空荡荡的地方只摆了一张两人小桌子,以及依旧放置在音乐台上的钢琴。
他们来到了桌子旁边,陈浮低头看了一眼脚下,他鞋底好像正踩着草地一样感觉松软。他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草地的影子了,本来以为只是现在投影技术,只是铺在了地板上而已,后来才发现…
“这是真的草地?”
“天空和草地,我觉得气氛正好!”季迟肯定地说,他殷勤帮陈浮拉开了椅子。
陈浮又默默地感觉了一把画风不对的复杂心情。
他门都坐了下来,侍者为餐厅中这唯一的一张桌子点上蜡烛。
一缕橘红色的光焰从无到有,嗤地一下亮了起来,将两人的面孔照得明亮许多,而后没有等待。早就准备好了的一盘盘佳肴被依次送上。
小小的一张桌子四四方方,最中央的位置被放了一只蜡烛,圆圆的光圈从半空中洒落在白桌布上,好像一个手环套住了两个人。
桌子早已经被各式各样的盘子占满了。
他们的手肘支在桌子上,近得好像一抬一放都能够碰到彼此。
陈浮正在和季迟说话,他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中的食物,和季迟谈论这个地方:“你到底是怎么想到为了吃个饭买加餐厅不止,还在餐厅的瓷砖上铺土又种草的?”
如果非要陈浮说,他觉得这简直闲得蛋疼!
“这家餐厅一直这样。”季迟回答陈浮,“你肯定没有来这里吃过。”
陈浮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要吃一家预约都要预约小一周的餐厅。他用叉子叉了一块切割好的牛肉。
“他几乎平均一周换一种装修风格,平均一周主厨配合装修风格换一种做菜方式。据说这样能带给他做菜的灵感。绝对有钱,任性。”季迟表示。
“…我知道他为什么肯将餐厅买给你了。”陈浮稍微算一算心里就清楚了,就这家店来说,赚得再多还不够他装修几次的!而且装修一次至少要停业两三天,一周装修一次,那么能做生意的时间最多四天…
“因为没钱也要任性。”季迟一语道出关键。
陈浮不由轻笑起来。
他的神色简直被那只不住摇晃的蜡烛晕成了醉人的绯色。
季迟看了陈浮两眼,觉得感觉有点不对劲,下意识转开了,接着他的目光又被那块还插在叉子上,正因为陈浮的轻笑而微微晃动的牛肉上。
他觉得这块牛肉带着谜一样的魔力,正蛊惑着每一个看见它的人将它吃入口中,下意识就倾了倾身,顺着它的意思将它一口咬入嘴里。
陈浮:“…”他问,“味道如何?”
季迟嚼了两口咽下,细细品味,而后客观公平:“我觉得还是我的肉更嫩点。”
陈浮的目光从季迟脸上滑过。再一路顺着对方的脖子滑到胸膛及以下部位。
他似笑非笑:“那我真应该尝尝肉的滋味。”
季迟挑出了自己盘中主食最嫩的那一部分,送到陈浮唇边,开心示意对方好好品尝!
陈浮不由自主,呛咳一声。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当用餐结束,两人从椅子上站起,餐厅侍应快速而无声地出现收拾杯盘。
他们在整个宽阔的地方随意散步,玻璃窗外车流如水,灯火霓虹,种种人物化作变换的虚像在透明的窗子上飞速掠去,如时光飞溅。
而他们站在这里。
时光好像被施以魔法般驻足停留。
后来两个人离开了餐厅。
这里距离陈浮的别墅不是很远,车子就被交由餐厅的人开回去,他则和季迟一起开始了饭后的散步。
这是城市中十分热闹的商业街,街面上到处都是行人,两侧的店铺灯火通明,外头的广告牌上,各种打折的信息花花绿绿琳琅满目。
季迟一路走一路看过去,每看到一个他觉得有需要的东西就忍不住转头问陈浮:“你需不需要这个?”
“不需要。”陈浮说。
“那这个呢?”他又看到了一个什么,“你需要吗?”
“不需要。”陈浮第二次说。
他们走过了一条街。
人群变得多了,一个个在他们身旁来来往往,还有人从他们中间穿行过去。
季迟向陈浮靠近了一点。
但他很快又看到另外的觉得应该可以买的东西,他第三次问:“你喜欢——”
他转了头,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陈浮当着季迟的面打开粘着小糖屑的盒子,里头是一个心形的巧克力。
季迟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红橙黄绿青蓝紫不停变幻的路灯之下,他低下头笑了一下。
灯光轻柔拂过他的头发。
陈浮在这个时候将巧克力塞进对方嘴里,然后才一本正经的说:“一般这个时候,我才不问对方想要什么。”
他看着季迟:“甜吗?”
“很甜。”季迟回答。
“回家吧。”陈浮说。
“走。”季迟回应。
两个人这一回拉住了彼此的手,灯光与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饭后散步结束,陈浮与季迟一起回到了别墅里。
车子早已经停在了门口,车钥匙被放在门口的信箱之中,陈浮让季迟先进屋子。从信箱里拿出了钥匙,打开后车厢将季迟送的那一束蓝色玫瑰给拿了出来。
上午的时候还没有太在意,但现在将花拿在手里的时候陈浮发现了一点点问题。
当然不是发现这束玫瑰和他之前收到的有什么不同,他对于不同品种的花朵还没有那么多的了解,而是发现了在这束玫瑰种夹了一些折在一起的纸。
他将花束放到自己的臂弯里,拿出了那叠东西,打开一看之后…
“季迟?”走进别墅中的陈浮在一楼没有看见先进来的人。他高声叫了一声,听见季迟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便拿着花和花里的东西往二楼走去。
对方这时候正在二楼的玻璃窗前变着角度看一个方位,他听见陈浮的脚步声,也没有转头,只若有所思说:“果然看不见啊…”
“你把写了你所有资产的材料放在玫瑰花里——”陈浮扬了扬手中的纸,“要是我没有注意随手丢了怎么办?”
季迟这才转过头来。
他看着陈浮,单只手插在口袋里,剪裁贴合的西装将他的身材勾勒得瘦削,腰部几乎束成了一线。
柔和的光点亮他的眼睛,而夜色又模糊他的轮廓。
他在这半昏半明之间对陈浮说:
“我觉得你不会。”
他这样笑起来:
“你既然接住了,那肯定会爱它。”
“它的归宿再也不是垃圾桶与野狗,而是你的手掌。”
这样的告白让人无法不悸动。
陈浮几乎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他微微倾身,正要凑近季迟,去亲吻那一张一合的嘴唇,就见对方突然想起什么,一抬头说:“对了,我们刚刚谈开始恋爱。”
“嗯…”陈浮的大多数精神放在了对方嘴唇上,正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就见季迟再转过脸来,非常正经地问他:
“那我是不是应该把我的衣服收拾收拾正式搬出去住,然后再每天过来和你见面牵手?”
“对了,我觉得现在从你背后搬到你对面来住还是可行的,晚上我们可以隔着玻璃挥挥手说晚安。”季迟一边想一边说,还颇为跃跃欲试。
然而陈浮:“………………”
他的内心崩溃了。

第49章

季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简直不可置信。
他躺在床上,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身体被一千只草泥马踩过那样难受。
他睁开眼睛在屋内绕了一圈,从天花板到窗户再到自己身旁的床头柜,正当他认真思索着自己究竟要不要顶着一千只草泥马的压力爬起来的时候,陈浮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醒了?”
“醒了。”
“上午九点半了。”陈浮说。
“你是在让我速度爬起来别赖床吗?”季迟问,接着他试了两下,居然没能爬起来。
陈浮笑出了声来:“我是在让你坐起来吃个饭再睡!”说着他没有再和季迟斗嘴,而是转身进了浴室,拿了漱口水和毛巾出来给床上的人使用。
躺在床上的季迟觉得自己只比死人多喘了一口气。他费力抬起胳膊拿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脸,又撑起脖子用漱口水漱了一下口,接着重新躺下去,品味了一下口中的感觉说:“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陈浮奇道。
“好像昨天的感觉还残留在嘴里,含着你东西的那个感觉,唔…”季迟想了想说。
“……………”陈浮。
他简直无力吐槽:“你是想现在和我再做一次吗?不想的话现在就速度闭嘴,老老实实去吃你的饭去。”
季迟老老实实地闭了嘴。贫了两句之后,他多少恢复了一点力气,从床上撑起来端着陈浮拿上来的早餐喝了两口。
还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再一次抬起头来,颇为不满:“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做这个事后这么难受。”
陈浮想了想决定不告诉季迟那八成是因为他第一次不习惯。
“早知道我当年就不那样跟你说了。”季迟遗憾表示,对于自己当年居然会犯这种显而易见的破绽感到了淡淡的震惊。
“…”陈浮。
他的目光虚掷了一下,突然觉得当初那个小孩子的个性也许不是伪装,至少不会全是伪装。
饭后陈浮将东西收拾好再上来的时候,发现季迟还坐在床上发呆。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季迟的额头,接着催促对方再躺下去:“好像有点发热,你继续睡吧。”
“难怪感觉浑身都被碾过一样的发烫…可能昨天洗澡的时候有点着凉了,不是太严重。”季迟咕哝一声。他躺了下去,先是因为困倦而闭起眼睛,接着又突然张开,目光直奔主题,落到陈浮身上。
他看了一眼对方,闭上眼睛;又看了一眼对方,再闭上眼睛;再看了一眼对方,再再闭上眼睛。
陈浮:“…”他对着又一次张开了一只眼如同猫头鹰看向自己的人,“你想和我说什么?”
“去上班吗?”季迟问。
“不去了。”自己开公司任性的人无所谓回答,“反正没有什么事情。”
“去客厅看电视吗?”季迟又问。
陈浮看了季迟一眼,他有点明白了什么:“不去了。”
“那?”季迟问。
“靠床上看点书,陪着你怎么样?”陈浮笑道。
心满意足在毫无征兆的时候袭击了季迟!
他蹭了已经坐上床的陈浮一下,感觉紧绷的身体舒服了一点;于是又挪过去贴着对方再蹭了一下,感觉暖暖的热流蹿过身体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没两分钟就彻底睡着了。
剩下被连着蹭了两下还被人整个贴上来的陈浮:“…”
他的目光再一次的、深沉投放到了卧室的浴室里。几秒钟后,他开始认真思索另外一个人严峻的身体锻炼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