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果然很窒息:
“想要男人不偷腥。”
“除非猫儿不吃鱼。”
“如果男人不偷腥。”
“八成男人成太监。”
他们众口一词:“你爹是不是突然有了无法治愈的隐疾,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托词神秘组织,假装自己洗心革面,重新做男人了?”
群里一阵狂笑。
狂笑之后,建群的人又回来了。
他在群里发了一张图片和一段话。
图片是一个背巨剑的金发中年男人的侧脸。
那段话则是说:
“呼——谢天谢地,他们可算说完了,我都要窒息了。”
“你们听过他们的小会议吗?我被我爸拉着第一次旁听他们的会议。一开始他们说得倒是很正常,我在旁边听着,除了时不时说两句信奉主的话语之外,都是讲各种美德,不可以婚外情不可以出轨什么,跟上了中小学思想品德课一样。不过到了后半段,他们就画风突变,开始说起种种奇怪的事情来了,就是什么黑暗世界正在蓄谋污染洁白的人,什么恐怖的地狱入侵的预言着人类正面临灾难性的未来,什么我们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我们要找出地狱与黑暗的源头,将它们消灭在萌芽之际…”
他一气说完,长长喘气:
“老实说吧,我觉得我们爹这样的身家,被骗点钱就算了,反正他们投资失败也是要亏损的,这世界上哪有稳赚不赔的人生。”
“但是我觉得很恐怖的一点是,这个金发男人长相特别刚毅正直,你站在他旁边听他说话都有点自惭形秽,并没有半点骗钱人士的油滑模样,其实我觉得,他不像是来骗钱的,他像是来骗命的…”
群中的气氛凝重起来了。
他们说:
“不能放任我爹继续被骗了!”
“我有一个主意,我爹一直想要我参加他们的这个组织,每一次组织有什么活动他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地点,他五分钟前才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我也有!”
“我也有!”
众人将自己得到的下一次集会时间地点发出来,互相一看,明天下午五点,一家豪华酒店的豪华会议室。
他们说:“既然知道了地点,叫警察就容易多了吧?等他们一进去,我们就喊警察进去抓非法集会并传播迷信思想的分子,如何?”
有人表示:“这样对自己的老爸是不是不太好…”
说话的就是那个从此吃斋茹素并遣散了八个小妈的老爸的儿子。
毕竟没了八个小妈,他还是挺感谢这个组织的。
但众人更担心自己老爸从此泥足深陷,氪钱氪命:“你可以找个理由把你爸绊住,等其他人被突击抓住,你老爸也就清醒了!”
这人嘀咕一句:“那他还是再昏一段时间吧…”
剩下的内容席歌没有再看了。
他随意扫视下来,看了两眼加南的长相:这家伙身材高大,背个巨剑,还说什么要抵御黑暗找到巨手,不会是圣骑士什么的吧?
但这些毕竟和席歌没有任何关系。
席歌淡定退出微信群,关掉微信,继续吃饭睡觉打游戏,上课下课撩皮皮。
同一时间,黑暗世界。
最近一段日子里,黑暗世界三巨头焦头烂额。
无论是地狱入侵突变之后的收尾工作,还是与国家特殊部门之间的对接工作,还是调查究竟是谁获得地狱巨手的工作,都千头万绪,碍难重重,让他们恨不得把自己一劈两半,再劈四份,一同工作。
接连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工作之后,地狱入侵的收尾总算完成了。
与国家特殊部门的对接还在继续,但是由两方各派遣专业人士,一同开发研究地狱巨手的研究小组也已经组成,正在一个隐蔽且设施齐全的实验室中进行种种实验,这也算是两方对彼此实力更进一步且更为专业的探查与接触。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
地狱巨手究竟是被谁兑换的?
三巨头瘫在绕蛇之环中,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如同放在坛子里腌过的蔫菜,这种时候,他们也不讲究什么坐姿和面子了。
亲切吸血鬼有气无力说:“你们有怀疑对象了吗?”
阿德:“重点怀疑的那几个人在这些天中都被甄别了,不是他们。”
亲切吸血鬼:“那其他人呢?”
愚者:“时间太紧,很多人还在观察中,并没有什么人表露出特别不对劲的地方。”
亲切吸血鬼:“也许我们该做黑暗世界成立以来的第二百五十次全黑暗界人口普查工作,再次确认每一个黑暗生物的身份卡与其种种信息,渔网捞鱼,虽然快,但鱼能从洞眼之中逃脱;拿鱼竿钓鱼,虽然慢,只要守着池塘,早晚能够钓到你想要的那一条…”
愚者:“你说得有道理。”他顿了顿,“这件事也可以启动了,等我们和特殊部门的各种接触彻底尘埃落定,就把这个人给找出来。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而且要在找到对方的同时注意保密——3S恶魔非同一般,不会只有我们一个势力在找他的。”
说罢,他摆了摆手,示意这次的工作终于结束。
没人多留,另外两个吸血鬼这段时间完全累挂了,他们全部长出一口气,依靠短距传送阵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
一阵光芒闪烁,亲切吸血鬼回到自己的城堡了。
他先古堡中的池子放了热水,把一些巫师炼制的药粉撒下去。当药粉接触水流,它们剧烈反应,清澈的水流顿时变得鲜红,变成了如同鲜血一样的颜色。
而后亲切吸血鬼又开了音乐。
充满古典韵味的钢琴声让人自心底宁静下来。
亲切吸血鬼给自己倒了红酒,脱了衣服,他滑入池子中,发出满足又不满的叹息:
虽然热水可以治愈疲惫,但毕竟还是鲜血好啊。
只是现在毕竟不是中世纪,在获得血液的途径变多的同时,也遭受到了更严格的监视,不能靠各种各样巧妙的方法来获得一池子鲜血…
他享受着,听着音乐,意识在水中沉沉浮浮。
但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事情。
我忘了什么事情呢?是绕蛇之环中的工作吗?好像不是,好像是点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我真正的计划这类的更重要的事情…等等!
亲切吸血鬼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终于想起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事情了!
他立刻联系自己的手下黑客,但无论怎么联络,对方总是没有反应。
五分钟之后,他不得不承认。
我又死了一个手下,死了好久好久!
“哗啦——”一道出水声。
亲切吸血鬼从水中站起,一口喝干杯中鲜血,再狠狠将杯子掷地摔碎。
他大声咒骂:“好好好,你们觉得我好欺负,专杀我的手下是吧?回头是不是想把我也杀了,好占据我在绕蛇之环的位置?!”
他无法忍耐,不再耽搁,他找来黑客给他发来的照片和黑客告诉他的信息,辗转交给了自己信任的人让他们调查照片中这两个人的身份。
半个小时后,他得到了确切的反馈。
他看着照片,咬牙切齿:
“席歌,QH大学学生;莱茵,QH大学交换生。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QH大学,让你们见识到真正的恐怖——”


第106章 两个雪人
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 早上醒来, 银装素裹,天地皆白。
席歌在他固定的时间醒来了。
他打个哈欠,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一拉床前窗纱,大片大片的天雪之光, 射入室内, 照亮房间。
旁边的莱茵也清醒了。
他还没来得及用手肘撑起自己, 旁边的席歌就自然而然用手指一勾他的脖子。
席歌将调皮的缠在莱茵脖子上的几缕发丝勾开了。
他替莱茵整理了一下头发:“早上好。”
莱茵:“早上好。”
席歌:“我先去刷个牙, 你再睡五分钟。”
莱茵:“好。”
简单的对话之后, 席歌从床上走下来,往浴室中去,不一会,浴室就传来了洗漱的水流声。
莱茵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旋即闭上眼睛。
对方的动作亲密得如此自然,总让他生出一些错觉…
视线淡去的同时, 听觉开始敏锐。
闭目之中, 另外一个人制造出的的响动越来越清晰了。
他在刷牙。
他洗了脸。
他出来了…他去了衣帽间…他回来了。
准准五分钟时间,席歌回到了床边。
这一次起床, 他做了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他将昨天才送到的两叠特别定制的衣服放在床上,这两叠衣服款式相同,面料相同,只在颜色及其他一些细节上有所出入,是他特意下单的情侣款。
他放好了衣服, 正想叫醒莱茵,莱茵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他。
席歌:“皮皮,我们今天换这两套衣服。”
说着,他脱了睡衣,开始换衣服。
莱茵有点讶异。
席歌起床之后给他拿了一叠衣服过来的行为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一时不明白席歌在想什么,只好先看了看衣服。
床上的衣服并不是他原本有的衣服。
他抖开了这一叠衣物,在将他们逐一穿起的过程中发现这一套衣物颇为精致。它们分为裤子,衬衫,马甲,外套。
它的面料是一种反光的绒面,乍看是黑色,实际是深蓝色。这种深蓝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反射出不同的光彩,最浅的时候,像是雾中森林那样的灰蓝。
看完了面料,莱茵随即发现这套衣服的更多细节。
他发现裤子的裤脚是收口的,衬衣和外套的袖口则都做了放大处理,看起来非常顺眼。
莱茵一边观察一边整理衣服的时候,席歌已经穿着妥当了。
他走过来,帮莱茵做最后的工作。
他莱茵理了理衣领,再给他扣上位于领口的最后一颗扣子。
莱茵仰起了头,便于席歌更好动作。
他同时眼睑微垂,目光停留在席歌身上。
“怎么突然想到要送我一套衣服?”莱茵问。
“我觉得适合你。”席歌回答,“你最适合穿这种…”
席歌替莱茵扣完了扣子,又弯腰捡起放在床上的最后一样东西,那是一条蕾丝领巾。
他替莱茵系上领巾,领巾的蕾丝部分正好叠成波浪褶皱,垂在莱茵胸口处,席歌用深蓝色的缎带将其绑住固定。
一切完美。
他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成果,旋即赞叹:“莱茵,你真漂亮。”
莱茵:“你也一样。”
席歌挑了眉,他张开双手,在莱茵面前转了一圈展示自己。
而后他笑问:“真的吗?我这样穿你喜欢吗?”
当然是真的,我非常喜欢。
来自窗户外的光打在眼前的人身上。
他半边轮廓被光柔和软化,另半边轮廓更被暗勾勒立体。
他站在光与暗中。
无论是光还是暗,都不能夺走他无与伦比的独特光彩。
这光彩尚且朦胧,还须打磨,可慧眼之人,已能将其辨识察觉。
要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有两种捷径。
第一种,展示自己。
第二种,对他好。
整整一天时间,席歌都在思考着这两句话并身体力行地实验着这两句话的功效,他稍微修饰自己,收拾了太过放浪的行为,有意识地对世界多点微笑。
效果好像好得有点拔群。
今天围着他的人有点多,讲台上的教授才刚刚宣布下来,周围的男女同学已经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莱茵在人流上来的那一刻就从席歌身旁离开了。
他单独站在人流之外,看着前方人群,神情淡淡。
他知道后裔很漂亮,也知道后裔今天额外漂亮。
但当每一个人都这么知道并且采取行动的时候,他心中难免升起一些不悦,如同自己的宝物正被人觊觎。
正是此时,旁边摸来了一个人。
对方招呼他:“莱茵。”
莱茵看了人一眼,认出这是席歌的室友,叫张凡的:“怎么?”
张凡是特意上来和莱茵八卦的:“莱茵,你知道席歌最近是怎么回事吗?前两天他才打电话问我有关感情的问题,这也就算了,今天他居然还着重收拾了自己。你天天和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的情况?他最近是不是陷入了热恋,有了喜欢的人?”
莱茵:“…”
他冷冷看了张凡一眼。
你并不用来提醒我这些事情。
周围全是人,周围全是声音。
按照席歌平常的习惯,此时他会分开人群直接离开。
但我得稍稍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有魅力。
席歌在心中默念着。
我应该…这样做。
一种冥冥的感觉降临在他身上,他模模糊糊地感觉着,也许过去,我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
席歌没有动。他坐在原位的姿势,对周围人说:
“谢谢你们,请让开,我还有别的事情。”
一切都很简单,仅仅坐着说一句话而已。
可人流在这一刻就如同接受到了某种命令,他们自然而然的依循席歌的目光行动。
坐在位置上的人看向哪里,那边的人就自动向两侧分裂,使其目光能够畅通无阻,捕捉到自己想要捕捉的东西。
一道宽敞的道路出现了。
道路这头,席歌坐着,道路那头,莱茵站在。
席歌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了。
他自人流分开的道路中向前走去,像被子民簇拥的国王,于满是鲜花与彩带的道路上牵起重视的人的手:“莱茵,我们回去吧。”
众人的目光集中于此,道道目光深藏惊疑与好奇。
莱茵忽然笑了,心中的不满和嫉妒就这样被轻易抚平,抚平之后,甘甜的泉水又自心田泊泊涌出。
他回握席歌:“好,我们走。”
两人离开教室。
教室内一阵寂静。
张凡说出了众多同学的心声:“今天的席歌太奇怪了,像是行走的荷尔蒙,他这是终于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迫不及待要开屏引诱对方了吗…”
又一天下午时分,飘了一整个夜晚和半个白天的大雪刚刚停下,只剩下零星的雪沫子,不知何时会被北风吹下,黏在人衣上发上。
席歌和莱茵慢慢走在街道上。
覆盖在街道上的大雪还没来得及被清扫,聚集堆起的白雪刚没鞋底,一脚下去,一个鞋印子。
再有两人肩并肩一起走,就是两行并排前行的浅浅足印,更是一种世界静谧的幸福感。
席歌对此还挺满意的。
他们走了一段时间,看见了一家新开的奶茶店。席歌顺势把手掌冰凉的莱茵带进奶茶店中,点了一杯霸王杯奶茶。
店主是个美貌女人,温柔提醒:“我们家的霸王杯很大的。”
席歌:“两个人一起喝就是要大一点。”
店主不再说话,下单收钱,开始准备奶茶。
制作奶茶的间隙里,莱茵和席歌各自看着店中的陈设。
莱茵发现一面挂在墙上的心愿板,心愿板上钉着许多便签条,便签条上写着每个人的心愿,其中还有几张便签,花花绿绿十分醒目,那是许下心愿又达成了心愿的人回来还愿的纸条。
今天莱茵的心情有些浮动。他看了一会心愿板,暗暗地想:
你们的心愿达成了,我的心愿呢?
它将在什么时候撞上成功的契机?
一念闪过,莱茵突然有点想念席歌,哪怕前一秒钟他们还牵手并行。
他转头寻找席歌,发现身旁的人不知何时出了奶茶店,正站在窗户之前。
席歌站在奶茶店的窗户之外。
刚才站在店里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家奶茶店的窗户口堆积了厚厚的白雪,白雪上面还有一片小小的绿叶,也不知道是那个路人插上去的。
这给了他某种灵感。
他来到窗户旁边,用手拨着窗户上的积雪。
白雪簌簌而下,窗台上边,随着席歌心中所想,两个小雪人渐渐成型。
它们小脑袋,大身子,手牵着手,并排坐在一起。
席歌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时莱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对莱茵招手:“皮皮,你看它们。”
莱茵走进一看:“怎么了?”
席歌用手指着,左边的小人划出了眼睛,小小的眼睛分外无辜。
“这是你。”
他又用手指指向右边,右边的小人划出嘴巴,歪歪的嘴巴坏坏地笑。
“这是我。”
席歌转向莱茵了。
他依靠着墙壁站立,他看着莱茵,眼中还荡着因两个小雪人而生的浅浅笑意。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缕缕白云镀了金边,染了朱红。
更多的感情在席歌心中涌动,和莱茵相遇以后的种种情景,就在这时交替地出现在眼前。
一次次战斗,一次次合作,一次次互相救援…
也许感情正是在这一次次的接触之中落地生根,抽芽长叶。
他注视莱茵,问莱茵: “莱茵,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相遇吗?”
莱茵:“当然。”
席歌:“我从小巷子里捡了一个人。”
莱茵:“这个人是血族。”
席歌:“我杀了一条鱼。”
莱茵:“他把鱼血给喝了。”
这个神奇的开头现在说来依然神奇。
它依旧引人发笑,依旧叫人惊奇,只是发笑与惊奇之间,似乎又有星点感动,悄然浮现。
席歌从未想过,这个开头之后,他和莱茵竟一路走到了现在。
席歌慢慢说:“莱茵,我很高兴能够遇见你。”
“你带我进入了截然不同的世界,带我体会了截然不同的情感。”
“你是我生命中与众不同的存在。”
“过去我碰见了很多人,未来我也会碰见很多人。但你对我而言——”
天边的光染红席歌的眼。
这双眼之中,全是真挚。
“是最重要的,无人可以比拟的。”


第107章 卑鄙的你和我
圣乐降临, 圣歌奏响, 心中的信念在这一刻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我应该告诉他的。
莱茵的内心猛然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我应该告诉席歌,我喜欢他,我爱他,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正如窗台上的两个小雪人, 手拉着手, 无论雪落或雪化, 都永远在一起!
内心的情感在这时喷涌而出, 倾诉的欲望更冲破了他忍耐的巅峰。
许多急迫, 许多期许,还有无穷快乐。
它们一同充盈在莱茵的内心,将他心中所有的空隙占据。
这一刻,就连担忧失败的恐惧也自他心灵抽离。
一切都这样灿烂, 一切都这样美好,或将更加灿烂与美好!
他的意志撬开他的口舌, 他的声音自然流出:
“席歌, 你对我而言同样如此。你在我生命之中是独一无二的,你给我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我只希望我们能够永远——”
就是这个时候,突然“叮咚”一声,美女店主招呼说:
“点霸王杯的客人,奶茶好了。”
莱茵的话被打断了。
那些在心头蜂蝶翻飞的兴奋与快乐一下就被冲散了。
他瞬间清醒,他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家不知名的奶茶店的外面,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无论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听见他们的对话,并且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要告诉席歌我的想法,我能告诉席歌我的想法了。
莱茵无比确定这一点。
但我不能在一个随时能够被打断的地方把这些话告诉席歌,我要找一个他无法顾左右而言他的场景…
我要让他无法拒绝。如果我对他真的如此重要的话,就让我也卑鄙一次,这一次我不给他任何逃避的空间。
他只能回答我,愿意或者不愿意。
他只能选择,和我在一起,或者不和我在一起。
我相信…莱茵屏息。我相信他不会拒绝我的!
席歌耐心地等着,他相信自己含蓄的剖白给了莱茵一点触动,他也从对方脸上看见了触动。
他暗暗地想:我要一步一步靠近皮皮,首先暗示他我对他的感情,等他习惯并接受以后,我就可以再进一步了。
他等待着莱茵未完的话,他觉得对方或许会说一些重要的话语。
可是被打断之后,对方就再没有说话。
他奇道:“皮皮?”
莱茵握住了席歌的手:“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再说。”他非常富含深意,“我们好好说。”
说着,他拉住席歌,返身进入室内。
席歌拿起了霸王杯,又拿了两根吸管,分别插入杯子里的两个吸管口。这是他从并蒂樱桃上得到的灵感,两人分食同一样食物,非常有助于刷高亲密度。
他和莱茵一起向外走去。
他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他对莱茵说:“尝尝吗?”
莱茵从善如流,低头咬住另一根吸管,喝了一口。
他本该品尝不出人类食物的味道。但他的舌尖尝出来了,这杯奶茶有点甜,非常甜,不是错觉。
上一次我和皮皮吃樱桃的时候皮皮还很震惊,这一次我和皮皮喝同一杯奶茶,皮皮已经习惯了。
席歌笑吟吟看着莱茵,对眼下的进度非常满意。
他握着奶茶,让热腾腾的奶茶暖和自己的手,又用自己温暖的手暖和莱茵的手。
而后他们握住彼此,一同向前走去。
这两人走后,店里暂时没了客人。美女店主拿着抹布收拾店中桌子,当她擦拭到靠窗户的桌子时候,她忽然轻轻一“啊”,看见了排排坐在窗户之外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