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试图说服自己:“…毕竟你只是一个半转化,也许只是你突变了而已。如果‘战斗中突破’是可行的,我不相信这么多年来血族中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件事。”
席歌双手抱胸:“也许人家早就发现了,只是在进行适当的技术封锁。皮皮,你就没想过自己是愚民政策下的牺牲品吗?”
莱茵突然有点无法说服自己。
莱茵硬生生转移话题:“先想想你身上的问题吧,你现在的情况是能在发动能力的时候移动,但能力时间依旧只有三秒钟,是吗?”
这确实才是今天晚上的重点。
席歌仔细思考晚上发生的种种:“我今天晚上停止黑孔雀的时间不止三秒钟…”
莱茵:“那应该是因为你吸了我的血。血族的能力依托血液,我比你高阶,你吸了我的血自然能够提升能力。”
席歌纳闷:“但理论来说,这种提升是不会倒退的吧?”
莱茵其实同样纳闷:“是不会倒退。”
席歌:“如果把能力比成一个平面有横纵和纵轴的话,现在的情况是我在能力的宽度上迈出坚实的一步,而在能力的长度上又被打回原形。”
两人一阵沉默。
总觉得气氛谜之尴尬。
席歌:“那如果我喝了普通人的血…我能升级吗?”
莱茵:“不能。”他反问,“你吃猪肉羊肉能升级吗?”
这个类比就很形象了。
席歌觉得莱茵说得算是很有道理,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随意开了个血袋,喝下之下,再度对着鱼缸发动能力。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四秒半!
能力停止。
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席歌看着莱茵,语重心长:“皮皮,你跟我说实话,吸血鬼有公立学校吗?有官方指定教科书吗?你在吸血鬼的考核之中排名是多少?考试究竟过关了没有?”
莱茵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继续做实验。
席歌又喝了两袋血,停滞的时间分别增长到6s和7.5s,当准备拿第四袋的时候,他实在喝不下了,只得作罢。
实验完了,他兴致颇高,还挺满意:“暂且算一袋血能增加1.5s的时间,考虑到我的原始基数,这也算是一个决定性的突破了。看来以后要随身携带血袋,以防突然发生的战斗了…”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忽然将目光定在了莱茵身上。
对方双眼闪闪发亮。
莱茵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席歌冲莱茵绽出笑容,十分乖巧,十分讨喜:“皮皮,我给你咬一口吧。”
莱茵:“…不用了。”
席歌坚持:“就一口,你尝尝吧,你不觉得我看起来很香甜很醇厚吗?”
莱茵违心道:“…不觉得,血袋比你更好点。”
席歌不相信:“你说谎,你骗人,我怎么可能输给一袋血袋!”
莱茵:“…”
确实在说谎的他按了一下额头,觉得自己实在搞不过后裔,于是继续说谎:“我是素食主义者,只喝血袋不咬人,你说你想要什么吧。”
你又说谎。
之前才和我说吸血鬼都是你的食物。
但席歌没有戳破对方的谎言,在有求于人的时候,他总是这么温柔:“皮皮,你再让我咬一口吧。”
莱茵冷冷道:“不行。”
席歌:“皮皮,我只是想测验一下我的最强能力。”
莱茵冷冷重复:“不行。”
席歌:“皮皮,你不能这样,你发誓说要好好教导我的,如今我只是想好好成长起来,为了不让你吃亏,我还愿意让你先咬我一口!”
莱茵眉头紧皱:“你知道血族互咬代表着什么吗?”
席歌:“哦?代表着什么?”
话题在毫无征兆地情况下走到这个地步,莱茵发现自己不得不回答了。
他总觉得这基于本能的东西,新生者总该自然而然地学会而不用自己来说。
但是——
未免未来更多的尴尬,他清清喉咙,简单带过:“代表他们互相喜欢。”
席歌看着莱茵。
他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每次咬你都有一种奇怪的舒服感,原来过去我们一直在做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情,上床打炮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血族,一个污浊的种族。
格格,一个污浊的半血族。


第37章 咬我
空气尴尬。
空气尴尬得简直叫人窒息了!
莱茵连着吸了好几口气, 才坚强回答席歌:“差不多算这么回事吧。”
但席歌觉得说不通:“这不对, 你同时也咬了别人,吸了别人的血,难道你也在和他们打炮?这也太污浊了吧…”
话都说到这里了,莱茵只能尽量解释:“血族间的吸血有两种,一种是用餐式的吸血, 一种是情人间的吸血。前者只是普通的进食, 后者在吸血的时候会给被吸者注入一种分泌物…”
席歌GET了:“类似春药那种东西?”
莱茵以很大的勇气回答了席歌:“类似那种。”
席歌又说:“我吸你的时候肯定用的是前者的方法吧?”
莱茵静静看着席歌, 不说话。
席歌默了默:“这不对,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分泌你说的那种分泌物。我保证吸你的血的时候没有这么不卫生地再往你身体里吐东西。”
莱茵扯扯嘴角, 不说话。
席歌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大概也许真的做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他深思熟虑,决定推锅:“这不是我的责任。”
莱茵:“…”
席歌:“这是你的责任!”
莱茵:“???”
席歌:“都怪你没教我正确的吸血方式,你还老说你是我——”
莱茵迅疾截断:“闭嘴!”
一阵沉默。
席歌满脸无辜:“看,说着说着你就凶我了。”
莱茵忽然站起, 出现在席歌身前。
席歌向后退了一点,他感觉莱茵有点生气了, 但他也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嗯, 皮皮…”
莱茵打断席歌,他的声音藏着一点点的咬牙切齿, 真的只有一点点!
“行了,我教你如何进行正常的进食和不正常的进食。”
席歌咳了一声,乖乖坐直:“好,你说,我听。”
莱茵:“不用说。我分别用不同方式咬你一口, 你就知道了。”
反正我也咬了皮皮很多次,我倒愿意被皮皮咬,就是皮皮不愿意咬我。
席歌一口答应:“这也行。”
莱茵弯腰靠近席歌。
来自上空的灯光将他身下的人照亮。
他看见光纷纷扬扬落下来,点在这人的眼角眉梢,叫他拢在层朦胧的光晕里。
“我们的关系…”莱茵小声开口,自言自语。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了!”席歌突然开口。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席歌的声音掩盖住莱茵的声音。
莱茵眼中微妙的情感像被声音惊动的老鼠,眨眼消失不见。
席歌:“你刚才说什么?”
莱茵:“你想起了什么?”
他们又同时说话。
接着,莱茵再将问题重复一遍:“你想起了什么?”
席歌的问题被莱茵打断了,他回答对方:“呃,我突然想起来了,咬了我的王二牛爆炸了,之前被我捆绑的一个少女吸血鬼咬我之后好像也爆炸了,这好像挺让人在意的,万一你咬了我也爆炸了呢…”
他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之前莱茵坚持不咬他真是一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莱茵的眉梢扬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用动作直接回答。
一只手撑在了席歌肩膀后的沙发上。
席歌觉得这个自己被莱茵半环抱的姿势好像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的。
莱茵身体力行告诉席歌。
他俯下身,将嘴唇落到后裔脖颈上。
他亲吻对方,嘴唇微张,舌头探出,自脖颈上犹有血痕的地方轻轻划过。
唾液将干涸的鲜血溶解,甜美诱人的果实终于从枝头落到嘴角,轻轻一磕,流出叫人疯狂的琼浆玉酿。
吻血入口,莱茵体内血液的流速突然加快,它们尝到了再美味不过的食物,于瞬间卷出渴望再度拥有的惊涛骇浪。欲望滚滚而至,刺激神经,让他的牙齿瞬息变尖,刺入席歌的脖颈,吮吸鲜血。
先是一块冰碰到了我的脖子。
接着冰化成了水,在我的脖子上流转一圈。
然后水中突然长出了两根小刺,其实更像两条鱼,它们一同撞了下我的脖子。
席歌正自评估着脖子间的种种感觉,突然,他感觉自己被吸了一下。
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
他明知道自己只是被皮皮给吸了一口血,但他的灵魂似乎都在这个吸力之下动摇了一下,他忽然心猿意马,感觉热流自体内涌出,而身体无处不痒,欲求着更深更多的陌生知觉。
原来被吸血是这样的感觉…
席歌努力抓回飞散的神智。
难怪皮皮每次被我吸了一口之后都会喘气,都会颤抖…
我…嗯…唔…
他低低喘了一口气,刚想叫莱茵,突然感觉脖子一轻,耳旁再听“咕咚”一声,他茫然转头一看,莱茵面色通红,双眼紧闭,跌倒在了沙发上。
席歌大吃一惊!
异样的感觉瞬间飞灰,他连忙去拍莱茵的脸:“皮皮,皮皮你没事吧?皮皮你不要吓我啊!”
莱茵发出低低的呻吟。
席歌冷静了一点,他再仔细一看,发现莱茵虽然面色通红,但神情并不扭曲,也没有要破体爆炸的模样,反而更像是发烧了…
“吸血鬼发烧了要怎么降温?不是,吸血鬼真的会发烧吗?”
席歌自言自语。
室内一阵安静,席歌坐在沙发上,十分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给莱茵喂点血还是给莱茵灌个冰袋试试。
犹豫之中,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李立方打来的:“喂?”
李立方急促的声音从电话之中传来:“老板,我的实验出结果了,我终于知道明明是个普通人的Superstar为什么能够续航那么长的时间了——”
席歌看着一片安宁的室内,又摸了摸自己都快痊愈的身体。
他说:“嗯,你说。”
李立方继续急促:“那是因为紫血蜥蜴的皮除了能够传导体力之外,也能传导精神。Superstar现在的强力是在透支他的精神,这对他的精神有很大的损伤,甚至有不可逆损害的可能性。”
席歌:“我明白了,你的消息非常及时,辛苦了。”
李立方欣慰:“不辛苦。”
席歌:“晚安。”
李立方:“晚安。”
席歌挂了电话,丢开手机,继续看着沙发上发热的莱茵。
看过半晌,他突然弯腰,抱起莱茵。
不管怎么说,用吸血鬼和人类的办法都试试吧,先喂血再顶冰袋。
然后他就把莱茵抱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替对方脱了衣服,喂了点血,又放了个冰袋在他的额头上,再替他盖上厚厚的被子。
一切做完,席歌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将这整个过程回放思考一番,弄明白了究竟哪里不对劲。
他自言自语:“所以我为什么要把皮皮弄到我的床上来?明明他的房间就在隔壁啊!”
但是都把人搬到我床上了再把人搬回去,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要是把我的房间留给皮皮,我去皮皮的房间睡,就更不对劲了。
席歌沉思片刻,实在太累,懒得折腾,于是做下决定: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将错就错吧,不就是睡同一张床吗?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都做过更污浊的互咬行为了。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换身睡衣出来,再将自己用力丢到大床上。
质量良好的床铺轻轻一震,睡在一旁的莱茵发出一声低吟。
背脊有一点点疼,但也只剩下一点点疼了。
躺在熟悉的床上,盖着熟悉的被子,席歌发出一声惬意地喟叹。
然后他一个翻身,单手托腮,抬起另一只手,点了点莱茵泛红的脸颊。
还是有点烫,但没有最初那么烫了。
看来皮皮正在好转当中。
我还从来没有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过呢。
席歌这样想着,圈住莱茵感觉了一下。
嗯…和自己单独睡的感觉不太一样,但也不算很差。
于是他安心地闭上了眼,揽着莱茵,一同睡觉。
月儿挂在窗头,一忽儿隐去身影。
当天空被魔法擦亮,第一缕晨光通过窗棂,照耀床头的时候,莱茵自沉睡之中清醒。
这是他受伤以来感觉最好的一天。
身体不再总带着无尽的空虚与沉重的枷锁,力量重新充沛于他的血液,哪怕这只是稍微恢复之时美好的错觉。
随着他的清醒,充沛的力量再次消褪了。
枷锁和空虚感重新出现,但相较之前,毕竟减轻了些许。
现在我的实力大概比子爵更高一些,但远逊伯爵。
他评估着,正想起身,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一条胳膊正横在他的胸膛,一只腿架在他的小腹,还有一道温热,压着他的半边手臂。
他沉默片刻,转了头。
清晨的阳光照亮将脑袋埋在他颈弯的人脸上。
熟睡的人眉头抖了抖,慢慢睁开眼睛。
风吹过,像对方悠长的呼吸。
他再打个哈欠,撑起身体,如同从他的臂弯中慵懒爬起。
然后他说话,困倦的声音像黏腻的蜜糖:“嗯…皮皮,你醒了啊,没事了吧?”
体内平静的血液忽然加速,苏醒奔涌。
莱茵怔怔地看着席歌。
他意识到了。
不。
问题很严重,非常严重。
我对你产生了想法。
该隐在上,我对我的后裔产生了想法!


第38章 同床
这是发生在昨天晚上的事情。
玻璃碎裂, 有人坠楼, 酒店报警。
附近的警察在十分钟之后匆匆赶来,然而来到现场,除了后巷之中一地的玻璃碎片之外,没有人也没有鸟。
但他们并没有白跑一趟,他们在这间酒店发现了快递员, 并确认对方就是近期屡屡扰乱公共秩序的“撒钱哥”, 也是犯下多起入室抢劫案的凶手!
他们立刻将刚刚清醒, 正茫然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快递员带回警局审问扣押, 同时收集酒店人员的口供, 调集酒店各处的摄像头,确认快递员的进入途径与进入目的。
明亮的审讯室中。
“姓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的手套呢!”
“姓名。”
“啊啊啊放我出去我的手套!”
“姓名!”
“放我出去否则杀了你, 我的手套——手套——手套——”
审讯根本进行不下去,当班警察无奈放弃, 先派人将其带往看守所中。
守卫押着自清醒之后就完全冷静不下来的快递员消失在走廊, 余下的警察在办公室里互相讨论:
“看他这样子,是不是躁郁症?”
“呵呵, 我看八成是看到自己被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装个病躲躲罪行再说吧。”
“对了,他去酒店的目标已经锁定,是席歌。当夜的空中花园舞会是席歌举办的。他被带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有伤痕,看样子是和人打了一架。我个人认为席歌和他照面过的可能性很高。”
“席歌是谁?”大家纳闷。
说话的人提醒他们:“富豪小区人体自爆案受害者。”
“原来是他!”大家恍然, “富豪小区那个案子还没有过去两个月吧?又碰上了这档子事,这年头,富二代的生活环境也真是水深火热啊——”
深夜,冷冰冰的看守所走廊上,忽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像正在腌制的梅干菜般又干又枯、又蔫又萎瘫在床上的医生应激似地抬了抬头,他的目光茫然地划过栏杆外的走廊,看见警察带着一位神色激动的新人走了过来,打开隔壁牢房的门,将新人一把推了进去,旋即关门落锁。
然后热闹就开始了!
被关在门里的新人大喊大叫,狂躁不已,先是用手拉扯栏杆,接着又用胳膊撞,用腿踹,用头撞。
不过几分钟时间,他已经双手红肿,衣衫凌乱,额头冒血,本来离开的警察又再度返回,拿着警棍敲击栏杆,严厉警告新人安分点。
医生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吧,这位大兄弟到底犯了什么罪,能这么下血本的装疯卖傻?
对比一下,突然觉得我现在的日子居然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席歌睁开了眼睛。
清晨的阳光刚刚好,他惬意地对着窗户吸了一口太阳之力,才将目光转向睡在身旁的莱茵:“嗯,你的脸色——”
席歌仔细看了两眼,吸血鬼的脸色都很苍白,他实在辨别不出来这是好还是差,但他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你看起来怎么不太高兴?”
莱茵岂止不太高兴,他简直要崩溃了:“为什么我们会在一张床上?”
席歌说:“昨天你晕了,我照顾你,一不小心把你搬到了我的床上…”
莱茵严厉问:“为什么不把我搬回去?”
席歌纳闷道:“早上的天气不是挺好的,你有必要这么暴躁吗?昨天我连着打了两场还受伤了呢,只是懒得再把你搬一个房间而已,又不是把你丢在楼下让你一边发烧一边睡沙发。”
莱茵抬手遮住了眼。
他明白自己只是在迁怒,但他忍不住在心里恨恨地想:我更宁愿你把我丢沙发!这样我就不会在一个让人讨厌的早上发现一件让人绝望的事情了!
该隐啊!
我发展了一个后裔。
我明明只想和这个后裔发展一段纯洁正常的关系,我希望我能给他家庭式的温暖,让他成长为一个优秀的血族青年,我希望让他体会与经历我没有体会和经历的血族重要过程。而不是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不是在给我自己找伴侣…
席歌觉得躺在床上的莱茵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阴暗气息。
他不太明白莱茵到底在为什么而烦恼,但似乎又有一点点朦胧的想法。
他重新躺回床上,四肢张开,沐浴着阳光片刻之后,忽然说:“皮皮,我们昨晚什么也没做啊。”
莱茵不说话。
席歌:“你发烧了,我受伤了,都是一躺到床上就睡熟了。再说两个同性躺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吧…”
莱茵不说话。
他稍微冷静下来了,心中升起了一点安慰。
无论如何,后裔还不知道他的想法。
他不想将这一纯洁的关系改变,他决定将刚才对席歌的想法彻底埋葬,一切都是万恶的太阳带来的晕眩和错觉。
席歌又说:“再说了,我们早就做过许多次比同床更神奇的事情了。按照你的说法,我之前一直在用咬情人的方式咬你,然后昨天你也用咬情人的方式咬我。”
说到这里,席歌回味一下自己被咬时候的短暂感觉,承认道:
“那种感觉确实非同一般,让人晕眩,我理解你不想每次被咬都不能控制自己,不过昨天你晕得太早,我还是没有学会一般性的咬法。”
莱茵的不说话换成了久久沉默。
沉默之后,他忽然闭眼。
他做了一件不知几百年没做过的事情,靠装睡逃避问题。
席歌说完了话,久久等不到莱茵的回答,侧头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居然重新闭上眼睛睡觉了。
吸血鬼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席歌完全不能判断对方是真的睡了还是在装睡。
真相二选一,他决定相信皮皮,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打了个电话给副院长:“帮我搞几个血袋过来…”
副院长谨慎道:“席小先生,您拿的有点太频繁了,血袋是国家专管不对外出售也不可以私下交易的啊。”
席歌很鄙视:“我有必要搞这种麻烦的事情吗?”
副院长一想也是,出售血袋那点小钱哪够这富二代High一晚上的:“之前拿的不够用吗?”
席歌:“唉,我有一个好朋友就好这一口,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他了。”
副院长哼哼哈哈,一点也不想掺合入富二代稀奇古怪的人际交往和生活模式之中。
挂了电话,他痛快地批了席歌的血袋要求。
还能怎么办,谁让对方控股医院呢!
席歌挂了电话,他站在走廊上整理一下思维,决定先去厨房看看早餐吃什么,结果到了厨房,什么没见,他先看见一只被钢化绳结结实实捆成粽子倒吊在天花板上黑孔雀。
阳光正好,将厨房照得窗明几净,窗明几净的厨房之中,被倒吊的黑孔雀羽毛散乱,神情萎靡,双眼晶莹。
席歌和黑孔雀对视。
黑孔雀:“啊!啊!喵!”
席歌迷惘:“你是一只孔雀吧?不要伪装猫叫,我又不爱猫…”
黑孔雀在半空中摇摇摆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啊啊!喵!”
席歌狐疑了一下:“难道孔雀真的这么叫?”
黑孔雀:“啊啊喵——”
席歌哼哼笑了起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还有昨天晚上的记忆吧?昨天追着我打打得很爽吧,我决定把你炖汤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