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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最后,女主人还是听从了男主人的话,决定将这一陪伴了自己许久的娃娃送给别人了。
躺在黑暗之中,娃娃脸上面对女主人时候的温柔似乎消失了。
它被抛弃了。
它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它沉默着,大大的眼睛无神地看向远方。
它漂亮的身体之内,一点黑雾突兀出现,渐渐弥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柔亮的光突然照亮窗户。
这点宛如好几只萤火虫聚在一起飞舞过来的光线之中,一枚小小的光球徐徐出现。光球像是被玩偶吸引,一路飞到人偶放上,吸收着自人偶体内的滋生的黑雾…当它将所有黑雾吸收完毕,它和之前所有的同类一样,由光明变成漆黑。
随后,这道漆黑的光投入人偶的体内,霎时,相较之前更强大数倍的力量突兀冲出!丝丝缕缕的黑雾凝成了长长的黑鞭。
黑色的鞭子像是女人的长发,又像是漆黑的长蛇,从人偶体内,一路游入卧室,冲入睡在床上的女人体内。
刹那,女人睁开眼睛,人偶闭上眼睛。
***
一个晚上很快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间还早,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似乎也正打着盹儿,不愿张眼。
岁闻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突然想起昨夜梦见的片段。
他一下清醒,伸手在床头摸了一下,摸出了自己的三张卡牌。
红绿灯,旧书,栏杆。
三张卡牌依次出现在岁闻的掌心之中。
他望着三张卡牌沉思了一下,先将昨天才降服的栏杆挑出来,降服时间太短,还不了解卡牌特性。
接着他又将红绿灯卡牌给挑出来,好好的卡牌上黏了张记事本的纸条,每次一看见,浑身的强迫症都犯了。
三去其二,手中只剩下孤零零的旧书卡牌。
旧书就旧书吧,好歹还能说话,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反馈。
岁闻仔细想想,觉得旧书挺合适的。他开始回忆梦中公主的声音,伸出手指,在半空轻轻一划,尝试着像过去的自己,直接于空中构出物体的形态…
但并没有成功。
他使出全力,只有手指在前方傻傻划过,不见一痕墨色出现。
岁闻:“…”
他假装一切无事发生,收回了手,换个方法。
他将手指按在卡面上,再度控制着体内的力量。
正如形灵需要载体,当他手指上的力量有了依托物的时候,力量就如臂指使,一路流转指尖上边。
一缕幽光的光闪在他的指尖。
这光恰似碎星,纷纷落在卡面的墨迹上,水似渗透,为其添上一缕漆光。
岁闻的灵力渗入卡面墨迹的同时,一道模糊的轮廓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像手上描绘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了脑海。
描形,蕴灵。
万物形具而神生。
梦中的话再度浮现耳畔,岁闻若有所思。
当旧书的整个轮廓被岁闻用灵力描绘完毕的时候,一道暗光于卡牌上一转而过,卡面上的墨迹像是被水洗了似的清晰明亮。
岁闻突然感觉到了雨雾似轻薄的灵力。
这些灵力就聚集在自己指尖之下,旧书的轮廓之上,他心头一动,薄雾似的灵力就汇入他的身体…
“嗯啊——”突然一声呻吟响在安静的室内,旧书娇羞说,“降物师,你真讨厌,突然就对人家做了这么快乐的事情。”
时千饮:“什么快乐的事情?”
两道声音同时响在室内。
岁闻和时千饮对视。
情况,突然尴尬了…


第18章 醉酒
旧书根本不明白室内为什么突然安静,它依旧使用欢快的语调说:“妖怪醒了吗?刚才降物师突然很温柔很深入地抚摸人家的身体,人家被他抚摸的地方,现在还残留着热度呢——”
岁闻冷静的捂住旧书卡牌,将其塞在背包的最深处,确保它的声音再也传不出来之后,才面向时千饮:“该上学了。”
时千饮:“嗯。”
岁闻:“吃早餐吧。”
时千饮无可无不可:“嗯。”
早餐时间,单身公寓的小桌子被利用起来,岁闻拿出牛奶和吐司,时千饮拿出蓝色的RIO。
三样东西一同摆在桌子上,两双目光共同落在吸睛夺目的RIO上。
片刻,岁闻奇道:“这瓶酒是从哪里来的?”
时千饮抬了抬眼:“这真的是酒?”
气泡酒也算酒吧,毕竟都是含酒精饮品。
岁闻:“当然是,怎么了?”
时千饮有点挑剔:“和我过去喝的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是毒药呢。”
说着,他用指尖往瓶口点点,细颈玻璃立刻一分为二,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利刃一分为二。
岁闻看出了时千饮的想法,连忙道:“等等,你要喝酒?大白天的喝酒不太好吧?”
时千饮扬扬眉,奇异地看了岁闻一眼,才说:“你以为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它的意思是——饮遍千杯酒,千杯不会醉。”
话音落下,他举起瓶子,豪爽地将整瓶酒一口闷了。
一瞬之后,瓶子变空,岁闻和喝完了酒的时千饮对视。
岁闻:“…嗯,感觉如何?”
方才喝酒的豪气如同潮水一样从时千饮脸上消褪了。时千饮眉头打了个疙瘩,他表情奇怪,似乎胃部不适:“没怎么样。”
看来妖怪也不能抵御气泡的威力。
岁闻体贴的没有戳破这一尴尬场面。
他吃完了自己的早餐,舔舔残留在嘴角的奶白,刚才转身将杯子放到水池,就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岁闻吓了一跳,循声一看,发现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酒瓶掉到了地面,正在地上来回转悠。
他再看本该拿着酒瓶的时千饮,意外地发现沙发上的人从盘坐变成了跪坐,并将两只手安安分分地放在膝盖上。
他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轻视,但换了个姿势之后,就连这样的轻视都显得有些可爱了。
情况好像奇怪。
岁闻狐疑地瞅了两眼时千饮,弯腰将滚到自己脚边的空瓶子捡起来丢掉:“你还好吧?”
时千饮坐得四平八稳:“当然。”
岁闻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于是继续:“差不都收拾东西出门了?”
时千饮:“嗯。”
他应了一声,但没有动。
岁闻很快将东西收拾好,一路走到门的位置,正想开门,突然发现时千饮还在原位,老神在在一动不动。
岁闻:“…”
他又狐疑了下。
但在他开口之前,坐在沙发上的时千饮突然动了。
他安静的时候像尊雕像,这时候却又快得和一阵风。
他一下就来到岁闻的身旁,像岁闻在学校里偶尔会做的一样,猛地勾住岁闻的肩膀,将他来到自己臂弯里,大声道:“走——”
岁闻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栽到时千饮的怀中。
他这回算是明白了。
别管对方脸色白皙,目光清明,身上没有酒气,实际上也只喝了一瓶3度的气泡酒,在喝之前还吹自己千杯不醉所以叫千饮,但是显然——
他还是醉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醉了几分。
他无语说:“走去哪里…”
时千饮:“去喝酒。”
岁闻:“不,我们要去上学。”
时千饮很认真:“喝了酒,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岁闻:“…”
算了,怕了你了…
***
因为中途的一点意外,两人来到学校的时候稍微迟了一点,穿过人来人往的楼梯与走廊,正要进班级们的时候,岁闻一个没有注意,走在前头的时千饮就和董深撞个正着。
岁闻这位胖乎乎的前同桌看着又两个时千饮那么大,手里还捧着叠得老高的大堆书籍,结果两人相撞,一声“哎呦”。董深和董深手里的书,全部像是纸糊出来的那样,被轻轻一碰,就向后飞退!
时千饮朝前看了一眼,然后他慢吞吞伸出手。
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出去的书籍在这一刻又像是磁铁被磁石吸引,违反物理学,一本一本地飞回时千饮的手掌,无比乖巧地在他手掌上方排列叠加,稳稳站好。
他托住它们。
单手。
正响着朗朗早读声的班级突然安静,一双,两双…无数双目光集中在了时千饮身上。
叫人窒息的安静持续了几秒钟,激动的鼓掌声和惊叹声一同在班级里响起!
“靠靠靠,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是变魔术吗?是什么原理?”
“酷毙了酷毙了!为高手打call,求高手一笑!”
站在后边的岁闻长叹一声。
唉,我就知道…
昨天不闹事,今天会闹事;今天不闹事,明天也会闹事的…
还好,素质教育,反对迷信。
下次我一定让时千饮远离酒精,和酒精饮料。
“早读开始了!还站在走道上干什么?”一声威严的女音响在教室之中,班主任夹着教案从外头站在外头。
她用锐利的目光将杵在门口的时千饮和岁闻逼进教室,随后跟着进来,扫了一眼众多学生,放缓语气:
“先通知你们一件事情。大家这一段以来学习辛苦了,学校开会之后决定组织高三年段秋游活动,秋游地点是森林公园——”
意料之外的通知让震耳欲聋的欢呼响在教室!
响声淹没了班主任的声音,同时惊醒时千饮。
妖怪陡然一惊,晃晃因为RIO而有点昏沉迷糊的脑袋,警惕地左右环顾,问:“发生了什么?”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岁闻也不能免俗,他冲时千饮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千饮,我们要去秋游了!”
时千饮:“???”
他更警惕了:“我们之前不是还在出租屋里吗?还有,秋游是什么?”
岁闻一顿,想了想,解释说:“秋游就是秋天的游玩活动,整个班级的人一同去一个地方,进行相同又不同的玩乐活动。”
时千饮眼中的警惕并没有消退,并且还多了两分怀疑:“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地方?”
还是上课考试做作业少了啊。
岁闻有点唏嘘,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回答时千饮:“等你多上上学你就知道了,任何非学校内的活动,都值得兴奋,值得狂欢…”
两人交谈的同时,在班主任接连两次的提醒之下,班级里兴奋的声音总算停下。紧接着,朗朗的读书声再度响起。
能在市双语中学上实验班的学生,要么脑袋非常好用,要么自律能力特别强,绝大多数两者并存。
班主任有点欣慰,带这个班还是比较有成就感的。
不过…
环视整个班级每一位学生的班主任看见了一个人。
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这位公然拿着IPAD看视频的人身上。
毕竟是国外回来的,一时半会跟不上国内学习的进度,也是有可能的。
学习这种东西,三个月一轮。
现在过了一个月,再给对方两个月的时间,如果…哼!
下定了决心的数学老师重重看了时千饮一眼,转身离开教室。
不过多久,铃声敲响,早读结束,开始上课!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物理课。
高三三班的物理老师是位风趣幽默的中年老师,姓董,叫董友军,常常会在上物理课的时候给大家讲一些有关物理学家的小故事,颇受学生的欢迎。
岁闻对这个老师的好感度也很高,一方面是因为他讲课不错,另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儿子曾经和他同桌好一段时间——就是胖乎乎的董深。
至于呆在爸爸当老师的班级里,董深的学习生涯究竟有多水深火热…众人就幸灾乐祸,不太敢想了。
每天上午的第一节课总是自带催眠效果。
身旁的时千饮依旧专心致志地看着IPAD,他学习的内容已经从幼儿园到了小学,正在看数学的加减乘除内容。
岁闻有点无聊。
他托着下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向窗户外边。
金秋十月,灿烂的银杏叶子铺了满地,就像阳光片片破碎,凝结成型,洒在了校园的走道上边。
大早上的,校园的走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偶然有一道影子,也是匆匆来去。
岁闻的目光随性地投放,他看教学楼,看操场,也看一只沿着笔挺树干跑到窗台上的胖松鼠。
灰黄的松鼠手握松子,好奇地看着岁闻。
岁闻拣起桌上的笔,朝松鼠晃了晃。
松鼠的两只小眼睛盯住了笔,它的脑袋随着笔的转动,来回活动,摇头晃脑…
“哒。”
“哒。”
“哒。”
奇怪的声音突然响在走廊之中,听起来像是个沉重的大口袋,正砰砰地撞击地面。
教室里,坐在靠走廊位置的学生漫不经心地朝窗户外瞥了一眼,正看见一道黑影从走廊的尽头走来。
走来的当然不是个沉重的大口袋。
那是一位女人。
她长发披肩,容貌秀气,只是眼尾嘴角的皱纹清晰地向旁人昭示她并不年轻的事实。
此刻,她双目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似乎根本不需要眨眼;她抬着脚步往前,每一下都高高抬起,重重落下,发出刚才那种沉重布袋落地的声音;她保持着这样僵硬的姿势,一路走到了教室之前。
这下,不止坐在走廊边的同学看向女人了。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看见走到门口的女人,讲课的董友军也停了课,他错愕地看向门口,接着快步走下讲台,朝对方走去:“老婆,你来干什么?有事打我电话不就好了…”
莫名的预感让逗弄松鼠的岁闻转回了头。
转头的同时,盈满门框与走道的漆黑的雾冲入他的视线。
自人体内部而生的黑雾将站在门口的人包裹在内,再四下放射,张牙舞爪,当董友军走到黑雾范围的时候,这些涌动的黑雾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鲨鱼,陡然前射,化成根根触须,尽数搭在董友军的身上,将董友军一同吞噬!
涌动的黑雾里,银光一闪——


第19章 物理老师的灾难
“小…小心!”岁闻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起身的速度很快,撞到身下椅子,使椅背和身后的桌子相撞,发出好大的“哐当”声响。这声响声引起了班上同学的注意,也吸引了刚刚走到女人面前的董友军,让他转了下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是这个时候!
岁闻单手撑着桌面,身体旋过长桌,直接从座位里头跳到走廊外边。
而后他向前疾冲,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奔跑到董友军身后,将人抓住,向后重重一扯!
“砰”地一声!
岁闻和董友军一同摔在了地上。
物理老师摔得七荤八素,懵了半天,才发怒道:“岁闻,你在干什么——”
“当啷”轻响。
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银光乱射,晃到董友军的眼睛里。
董友军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转过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看见一柄长长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如同银蛇断了的尾巴,兀自跳动。
水果刀的后边,站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的时千饮。
他一手拿IPAD,耳机依旧塞在耳朵里,一脸闲适。但他的另一只手,捏着女人的右手腕,高高举起。
女人被提得踮起了脚尖。
她像是一只关节生锈的人偶,以一种扭曲又奇怪的姿势斜着身体。她向自己被抓着的手极力伸手,可无论如何,都够不到自己的手。
她的挣扎无力又可怜。
叫人完全无法想象,在这只正无力张合的手掌之中,掉下了把水果刀来。
“砰。”
“砰砰。”
靠近教室门口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随后,“哗——”
惊恐的叫声如同浪潮。
十五分钟后,警车进入学校,值班的警察来到高三三班,将岁闻、时千饮,还有董友军夫妻带到年级办公室,进行情况的了解与询问。
来到学校的两位警察一高一矮,高的年长,矮的年轻。
个头稍矮的警察负责岁闻和时千饮,他看着年级挺小,像是刚出校门成为警察没有多久,也许就比岁闻和时千饮大个四五岁。他问岁闻:“你为什么要冲上去拉住老师?”
岁闻:“因为我看来教室的人手上拿着把刀。”
时千饮:“一样。”
矮个警察不动声色,继续询问:“但你是坐在第四排第六张桌子,没有错吧。”
岁闻:“没错。”
时千饮:“嗯。”
矮个警察:“所以你是怎么在看见对方亮出刀子到刺下来的短短时间中,冲过大半个教室,拉倒老师的?”
岁闻明白对方隐约的怀疑。但他很镇定,因为除了物忌没有告诉警察之外,其余所有他都实话实说,没有隐瞒:“我比较擅长跑步。”
时千饮:“嗯。”
问话有点问下去了。
矮个警察看向时千饮:“…同学,我还没有开始问你呢。”
一直低头的时千饮此刻抬起了头,他用冷淡的目光盯着警察看了一会。
气氛有点诡异。
岁闻将背往椅子上靠了靠,手藏在后边,不动声色地捅捅时千饮的背部。
时千饮:“…哼。”
妖怪出了声,扬起眉角,那点莫名的压力就消失了:“你要问我什么问题?”
矮个警察:“…”一时没有想到还有什么好问的。
时千饮漫不经心,看在岁闻的面子上屈尊纡贵回答说:“之前所有问题的回答都和他一样。”
矮个警察:“…”他这才发现时千饮耳朵上还挂着耳机,手里的IPAD也还在放着视频…
说好的警察威严呢?
可恶,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更跩!
矮个警察还在愤愤,旁边突然传来声响。
也不知道高个警察说了什么,董友军很激动地反驳:“你干什么?你凭什么带我老婆去警察局!”
高个警察说:“你不要着急,我们带你的妻子回警局只是例行询问…”
高个警察越让董友军不着急,董友军越着急。他激动得从位置上站起来,直接挡在了女人面前:“我老婆不去警察局,谁都不能带她走!”
高个警察一时也是无语,他朝董友军身后的女人看了一眼,正看见对方睁得大大、但毫无神采的眼睛。
那双眼睛看上去,像是死人的眼睛…
高个警察有点不自在地转过视线,继续盯着董友军,苦口婆心说:“我们真的没打算对你妻子做什么。拿着水果刀出门,并且有伤人倾向,算是情节显著轻微,尚不构成犯罪,我们只是打算对她教育一下…”
“不行。”董友军无比坚决,他看着警察的目光像看着罪犯。他稳稳站在女人面前,将身后的妻子保护得密不透风,“我是当事人,我没有要求,你们无权对她做什么!如果你们想强硬带她回去,我就投诉你们!”
高个警察:“…”
矮个警察:“…”
服了服了,随便他了。
高个警察冲矮个警察挥挥手,表示没什么好聊的,可以收队了。
两人走到门口,高个警察脚步顿了顿,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你妻子看着有点不对劲,没事多注意下你妻子的精神,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董友军已经走向了女人,他小心地抓住女人的肩膀,将人揽入怀中:“不用你来关心。”
警察们再也没有话说,很快离开。
随后,呆在外面的老师相继进来,一些和董友军交情好的老师连忙对董友军说:“今天我帮你代课,你赶紧带着妻子回去休息吧。”
董友军冲说话的人感谢笑笑,扶着妻子,一步步向外走去。
被他揽在怀中的女人紧绷得像根木头,她没有挣扎;而且从出现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发出声音,一丁点也没有,好像并不会说话,天生就是个哑巴。
僵硬的女人靠在董友军身上,让董友军的姿势也跟着僵硬奇怪了。
两人慢慢地向前走去,互相搀扶着离开办公室,走下楼梯,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办公室内的气氛有点低。
看着两人离去的大家多少觉得有点奇怪,但下一瞬,各人开始忙自己的事情,说要替董友军代课的另外物理老师就对还站在年级办公室之内的岁闻和时千饮招手:“好了,跟我一起回教室,都高三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和你们没关的事情少关注。”
岁闻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
他拉着时千饮,和说话的物理老师一同往教室走去。
刚才发生的种种始终在他脑海里回旋。
巨大的黑茧穿梭于走道,吞噬人类的画面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来到教室、又被董友军扶着走的妻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阴晦,那是自物忌之中才可能散发出的力量——
可是…
这不对。
人怎么可能会是物忌?
岁闻和时千饮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还闹哄哄的,每个人都在谈论刚才的事情。
其中,就属学习委员陈兮兮的声音最为明显。
漂亮的女孩子转头和前后桌说话,声音轻快,言谈无忌:“…之前我听到过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大学里头发生了老师在上课的时候被校外的人捅死的事情。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我们班也会出现流血事件。”
“你说什么呢!”一声大喝响在教室,不知什么时候,董深站在了陈兮兮的位置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