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岁闻觉得差不多了,招呼一下时千饮:
“走吧,我们回宴会厅,和陈蔓碰个头。”
两人回到宴会厅的时候,陈蔓已经在了。
三人在宴会厅的角落,简单几句把各自拿到的线索交流一下。
随后,岁闻总结:
“也就是说,你的手珠把我们扯进来的时候没有胡乱投放,我们三个人在身份上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声音才落。
三人眼前突然浮现虚拟的任务框。
任务框之中,第一个任务被一条横线徐徐划掉。
当其消失的同一时刻,两道噌亮的光芒突然从窗户射入宴会厅,汽车的马达声和鸣笛声同时响起,一直循环的悠扬钢琴声在此中断,厅中众人自宴会厅四方纷纷向大门口涌去。
再后来,一位留着小胡子,穿着日本和服的中年男人在侍从的簇拥下,进入了宴会厅之中。
三人的目光随同众人看向日本人。
岁闻低语:“佐佐木先生。”
他突然产生了一些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一幕经常在某些影视剧中出现,下一刻,很可能就要——
“啪”的一声爆响。
电闸跳闸,灯光消灭,上一秒还歌舞蹁跹的的宴会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两声枪响。
“砰”、“砰”!
随后,灯光再度复明。
前后不过数十秒的时间。
岁闻看见之前还顾盼高傲的佐佐木此时手按胸口,缓缓倒地。
大片大片的鲜血,在他的和服上晕开开来…
第52章 变化!主线任务3
早在电闸跳闸, 宴会厅漆黑的一片, 岁闻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一道不知从何处降临的力量, 将他束缚在原地,不只控制着他的身体,也控制着他的嗓音, 让他只能像场外观众一样,静默地注视着前方影片的发展。
CG还在播放。
电源仅跳闸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再度恢复。
骤明骤暗的光线和流淌在眼前的鲜血摧毁了佐佐木随从最后的理智。
最贴近佐佐木的那部分人死死抓住倒下的佐佐木, 而其他的随从, 他们拔出枪来,疯狂地向冲出来的袭击者倾泻子弹。
袭击佐佐木的人并不陌生, 他穿着酒店侍者的衣服,正是岁闻和时千饮曾在走廊中见到的那位奇怪推车侍从。
无数子弹在同一时间穿透他的身体, 他像个布袋似地被打破了,穿透了, 鲜血从这些口子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来,洒了满地。
欢乐的气氛彻底崩碎了。
闪烁在天花板上,如同金箔似的光, 也随之黯淡。
枪响之后就是哀嚎。
哀嚎响在整个宴会厅之中。
流弹击中了厅中的参宴者们, 刚才还衣冠楚楚的绅士与淑女或倒地呻吟,或惊慌失措,混乱如同野火,倏尔烧在宴会之中。
但骚动刚起,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已经围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飞速冲进了宴会厅中。
这些士兵甫一进入,便左右分散,将佐佐木一行人包围在内,并同时向天花板开枪。
十数支长枪同时响起的声音,仿佛炮弹击出的爆炸声,声响之后,四下寂静,混乱终于被彻底弹压下来。
包围圈中,白大褂冲向佐佐木。
可是太迟了,鲜血已经彻底染透佐佐木的手。
他看着白大褂,张开嘴巴,最后嗬嗬两声,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双眼就涣散了。
佐佐木死了。
他结束呼吸的那一刻,朝向天花板的枪口对准备了现场所有人。
也许猩红的火花,就在下一刻亮起——
火花没有亮起,关键时刻,穿着一身警备队制服、看着像是城市警备队警长从门口冲了进来。他满头是汗,刚刚踏进大门,就大声冲日本人喊话,阻止即将酿成血案:“木村先生,你不能这样做,这个宴会厅中的所有人都是我国名流!杀手已经被你们杀死了,这里的其他人也是受害者啊——”
最靠近佐佐木的日本人猛地抬起头来:“如果没有人给杀手情报,杀手怎么可能刺杀佐佐木;如果佐佐木没有来这里参加宴会,他怎么会死亡!现在死亡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杀死佐佐木的凶手根本没有伏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幕后主使者,我不会放过这里的人的——绝不!”
警长:“木村先生,这不只是我们的意思,也是你们的意思。这里的先生与您的同伴也有很好的交情,您不能开枪…但是我们会考虑您的意见,我们会调查这件事,询问在这里的每一个先生与小姐…”
木村冷森森的目光扫过现场:“三个小时之内,给我确凿的证据与主使者,否则我就血洗宴会厅!”
伴随着这句话的喊出,束缚着岁闻的力量终于消失了。
岁闻又可以行动了。
同一时间,半透明的虚拟框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主线任务2】
找出真凶:
佐佐木已死,木村认为真正的凶手就藏在宴会厅中,如果三个小时之内,众人无法交出真正的凶手,机枪就将轰鸣。
而现场的绝大多数人认为,将佐佐木邀请而来、但又凑巧不在现场的冯政文要对这件事负全部责任。
众多疑惑的目光集中在冯政文的女儿冯清依身上。
只有你,不这样认为。
你决心找出真凶,洗刷冯清依身上的嫌疑。
岁闻看见任务的那一刻,就将自己的任务读了出来,读完之后,他问另外两个人:“你们的呢?和我一样吗?”
时千饮和陈蔓一起点头,示意任务确实是相同的。
岁闻于是沉吟着看着现场。
过场CG结束以后,佐佐木的尸体就被日本人飞快带走了,还留在现场的,只有刺杀佐佐木的侍者遗体,和另两个拿枪监视众人的日本兵。
他又走到窗户向外看去。
看见两辆黑色轿车,五辆越野车,几十个拿枪的日本兵一同将酒店围堵。
感情酒店周围的五十米是做这个用途的啊…
岁闻又缩回了脑袋。
他大胆的走到日本兵前面,开始实验。
他先挥了挥手,两个士兵没有反应。
他又大喊了一声,两个士兵还是没有反应。
他再伸手去抢两个士兵的手枪,两个士兵手心像长了胶水似的,怎么都扯不下来。
他最后拍了一下两个士兵。
两个士兵凶狠说:“不准动!”
岁闻没理他们,得出简单结论:“看来第二轮的游戏方法和第一轮相似,我们先要收集到一些线索…在宴会厅和周遭之中。”
说着,岁闻走到了横陈于地毯的尸体之前。
摸尸是所有游戏者必备的素质。
就是——
岁闻走到尸体面前的时候,时千饮已经在了。
他伸出手,从血淋淋的尸体里拿出了黄澄澄的子弹头。
岁闻:“你这样血腥是会被和谐的…”
时千饮置若罔闻:“现在可以动他的衣服了。”
岁闻皮了一句也不再玩笑,他蹲下身,认真地翻了翻对方的血淋淋的衣服,着重看看身上有么有什么记号,口袋里有没有线索。
结果他当然没有在尸体里头摸出什么东西来。
宴会厅中,一阵阵恶心正袭击着陈蔓的感官。
能动的那一刻,她就将目光转向宴会厅的墙壁,一看也不敢看横陈在地毯上的尸体,但是鲜血的味道依旧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的感官世界,两人针对尸体的交谈更让她恐惧与反胃。
她刚想开口,就发出一声:“呕…”
陈蔓受不了了,她捂住嘴巴,快步朝宴会厅中,直通走廊的那扇门跑去。
但当她一路跑到走廊门口之际,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两人齐齐看向陈蔓。
岁闻:“怎么了?”
陈蔓:“我…我无法从这个大厅里出去了?”
两人暂停了走向尸体的脚步。他们先转到陈蔓身侧,看着陈蔓焦急地摸索一道看不见的墙壁。
岁闻同样伸出手,像陈蔓一样向前摸去,但他扑了个空。
他的手穿透门框,毫无阻碍,他顺便往前迈了一步,也自自然然地走了出去。
他的身旁,时千饮同样。
两人走进走廊,再回头看着出不来的陈蔓。
隔着透明的墙壁,两方对视。
惊恐染上陈蔓的面孔。
情况,变得有趣了些。
赶在陈蔓真正失态之前,岁闻先行说话。
他略微思考了下,提出一个可能性:“现在你是嫌疑犯,嫌疑犯的行动范围被限制了。”
陈蔓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我们的第二个任务是洗刷我身上的嫌疑…”
岁闻:“完成这一项任务,你的限制或许就解除了。”他建议,“先休息一下吧,我和时千饮四处找找线索,你在宴会厅中也和他们聊聊天,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既然出不去,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陈蔓接受了岁闻的建议,转回宴会厅里。
呕吐的欲望在这个打击之下消散不少,陈蔓没有干坐着,而是开始拍打周围的人,听他们说起话来…
两人看着陈蔓走远了,也向走廊中走去。
走了一会,时千饮突然说:“你在说谎。”
岁闻吓了一跳:“我说什么谎了?”
时千饮:“不知道。”他轻瞟岁闻一眼,“但感觉到你说谎了。”
这是独属于动物的直觉吗?
岁闻承认道:“陈蔓不能出来,除了因为她是嫌疑犯之外,还有一个可能…”
时千饮:“什么可能?”
岁闻没有卖关子:“手珠。这个地方本该只有两个人进入,因为手珠只有两串,会卷入的也只有两个人。你是被我拉入的‘意外’。但你这个意外相较正主陈蔓,却有更多的行走自由,与其说是因为‘嫌疑犯’而被限制行动,不如猜测…她之所以不能自由行动,是因为剧情开始之后,她的手上没有佩戴手珠。”
时千饮:“原来如此。”
岁闻:“虽然没做实验,但八成如此…”
三个人分成两批,各自行动。
走廊里的两人越走越远,呆在宴会厅中的陈蔓并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
她挨个拍着NPC的肩膀,听着NPC的台词,眼睑微微下垂,导致大厅的灯光照不入她的瞳孔,让那双眼睛,额外添了几分阴郁…
走廊里头,岁闻又走了一会,突然停下脚步。
他对时千饮说:“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提前得知了最后的答案,就是你和刺杀佐佐木的侍者是同个阵营的,你正是杀死佐佐木的一员。”
傻瓜式推理。
时千饮点点头。
岁闻:“侍从刺杀佐佐木的时候,宴会厅断电,而你身在宴会厅,这也就说明,你们在酒店之中至少还有一个同伴,负责在动手的时候掐断电源…但是问题就来了,在这个刺杀行动之中,我似乎暂时没有看到属于你的作用。”
岁闻沉思着说。
“你一个身份体面的公子哥,一般是不会直接进行刺杀行动的,因为你的身份注定了你能够更轻易地接近反派高层,打入敌人内部,作为间谍,为我方人员提供源源不绝的重要情报。所以你不会直接参与最后的刺杀。但你又确实出现在了现场,这证明现场一定有需要你出现的理由。”
“比如,电视剧里就经常演出,在刺杀了天怒人怨的某某日本反派之后,大家并没有彻底脱离危机,因为他们手里头还有一份绝密的情报,需要穿透重重日本封锁,传递到我方人员的手中…”
话说到这里,岁闻伸出了手。
他的手探入时千饮的衣服之中。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岁闻感觉到了手下身体的轮廓与温热。
他的手指在上边一滑而过,刚刚碰到时千饮的左胸口,手腕就被时千饮给抓住了。
手腕被人紧紧握着,掌心反而贴紧了时千饮的胸膛。
他感觉到对方的心脏正在自己手掌之中怦怦地跳动,一手不能盈握。
人体的热量,正从这个部位,源源不绝地散溢出来。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维持了好半天,最后,岁闻咳嗽一声:“那个…你握得有点紧,我的手动不了了。”
时千饮这才放开岁闻的手。放开的同时,他困惑地拧了下眉。
心脏突然跳得快了。
怎么回事?
难道有敌人摸到了我的周围?
手掌再次可以活动之后,岁闻规规矩矩地更往里探了下,再规规矩矩地从对方贴身之处拿到了一份文件。
文件出现日光灯下。
大大的“绝密”红字,印在牛皮纸上。
正是这时,虚拟任务框再一次出现了!
主线任务2,由系统判定完成,新的任务出现两人眼前。
【主线任务3】
送出密件:
染上鲜血之后夺取来的绝密情报,不能再落回日本人的手中。
不惜一切代价,安全送出手中情报。
【支线任务1】
洗刷罪名:
你找到了真凶,但你决定帮助真凶。可是无辜的人不应被牺牲,你为冯清依洗刷罪名的心并没有动摇。
岁闻刚才将自己的任务念到支线时候,时千饮打断了他。
时千饮:“我的支线任务和你不一样。”
随即,他将自己的支线任务念出来。
【支线任务1】
家国难全:
仁人志士,舍生忘死,慷慨赴义。惜乎,红颜无辜,家国两难全。
念完之后,两人看着彼此。
岁闻说:“嗯…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归纳我们三人的人物背景关系吗?”
时千饮:“当然记得。”
岁闻:“温茂和聂承望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和他们有联系的,是冯清依。换而言之,在过去的时光里,冯清依才是这个故事的绝对主角。她和温茂是心心相惜,她和聂承望是逐渐了解…再加上物忌形成所需要的条件,用很简单的推理就可以得知,冯清依最后的结局无论对于温茂还是对于聂承望来讲,都刻骨铭心,八成她死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我们把两串手珠都给拿走了,所以系统的任务也就跟着变化;而从变化的任务之中,很轻易能够发现…”
他的神情比较古怪了:
“或者是因为我戴上了手珠,或者是因为你戴上了手珠…总之,我们两个合力把单机游戏里的女主角给踢掉了,扶正了一个男配变成双男主。除此以外,估计还把爱情解密游戏,变成了——”
他突然收口。
时千饮纳闷:“变成了什么?”
岁闻:“变成了单纯的解谜游戏。”
他说话的同时,于心中吁出一口气。
好险好险。
差点嘴巴一快,说成了搞基解谜游戏。
第53章 线索!主线任务3
不管是爱情解谜游戏还是搞基解谜游戏, 总归是要解谜的。
岁闻在时千饮身上摸出了那份绝密情报之后, 又将其塞回时千饮的怀里, 并且和时千饮往电闸方向走去,准备探查电闸方向的线索。
酒店的电闸在地下一层。
两人沿着楼梯往下走去,一路向下, 光线一路黯淡,犹如酒店光鲜亮丽的外壳逐渐褪色。
经过了一层灯光飘摇的楼梯间,来到电闸位置时, 左右又明亮了。
岁闻先观察着这个区域。
电闸是放在走廊尽头的侧边。
它有一人半高度, 两个人那么宽,外头有铁皮框保护, 铁框有门,门上挂着锁, 锁头并没有真正锁起,只是松松搭在铁挂上。大概刚才发生在宴会厅中的事情影响到了修电闸的人员, 那些人紧急修复电闸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岁闻简单研究了下电闸的门,先不急着把电闸打开, 而是先检查周围。
他将这条走道来回走了一圈, 没有发现什么遗落物品。
他又看向左右墙壁,突然在楼梯下来,进走廊的转角位置看见了四痕光亮。
他用手碰了碰这点光亮。
滑滑的。
再嗅了嗅。
没有味道。
暂时猜不到是什么东西,不过…
排布于墙面、长短不一的四道痕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东西。
这个东西就是…
岁闻伸出了手。
他食指放在最下边一痕光亮上,食指之后的其余三指依次放下, 每根手指都准准按在光亮滑腻之处。
时千饮在旁边看着,此时说了:“手印?”
岁闻唔了一声:“看起来是的。一个手上有油的人来过了这里,看起来比较慌张…”
但这不能说明什么。
无论是先前拉电闸的,还是之后修复电闸的,肯定都很慌张,手上有油的原因,就更多了。
岁闻又往电闸的位置走去。
这一次,他准备拉开电闸的铁门,看看内部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也是这个时候,楼梯处传来一行人的脚步声。
狭长的空间里,声音重叠声音,拉出阴森的回响。
有人来了!
岁闻陡然一惊,没注意身旁时千饮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往前一闪,藏进了电闸和墙壁的角落之中,随即去看时千饮,却发现周围空空荡荡,时千饮已经藏入阴影之中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的应该是酒店的巡逻队,但也有可能是日本兵。
他们下了楼梯,走入走廊,逐步接近岁闻所藏身的地方。
渐渐加快的心跳声这些人的步伐声混为一体。
岁闻藏在逼仄的角落,虽然眼睛看不见时千饮的存在,但他能够感觉到时千饮就站在自己的旁边。他只是轻轻一动,手臂就挨擦到了时千饮的身体。
这时,他感觉自己的手背被人轻轻按了一下。
是在问我要不要藏入阴影中吗?
岁闻猜测着。
他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藏入阴影之中…其实他还有点好奇,如果自己两人站在电闸旁边被巡逻的酒店人员或者日本兵看见了,会不会触发什么即死flag。
如果触发了战斗,再让时千饮带着他隐藏入阴影、或者动手,都不迟。
如果没有触发战斗,那么就代表他和时千饮可以用更粗暴的方式进行搜索,也不用担心会改变游戏或者影响游戏了。
岁闻思考得非常周道。
这时候不好出声,岁闻反手抓住时千饮碰触自己的手,准备在对方的手臂上写字。
但是刚把人的手捞入掌心,还没把一个字写完整,掌心中的手就猛地挣扎了起来,差点把岁闻胳膊给扯出隐蔽之所。
这是怎么了?
岁闻纳闷着,连忙捏捏时千饮的手掌示意,牢牢缩在电闸与墙壁的空隙里。
时千饮又挣扎了一下。
不过这时候,他的挣扎没有第一次的挣扎那样剧烈了。
于是岁闻再度动手,在对方手心之中写道:
暂时不要将我隐身,我看看撞见巡逻队会不会触发战斗…
这句话写下来,时间有点长。
因为在这个过程之中,他捏在掌心中的手总是不安分,时不时就想要缩回去,缩得岁闻都没脾气了。
他耳听着外头的人再过两步就要到走到走廊的尽头,自己的位置,也顾不来太多,匆匆在时千饮手底下写下最后一行字:
不要紧张,见机行动!
走廊之中,两个日本士兵正相伴着朝尽头走来。
他们手持刺刀,腰插手枪,一身土黄色的军服配上皮靴,走在路上“啪啪”地响,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
他们距离时千饮和岁闻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三步了。
但是时千饮连一点眼角的余光都欠奉给这两人。
他困扰地盯着两人相握的手掌,在心中想道:
我的手有点痒。
被岁闻碰触的地方都有点痒。
这是紧张的缘故吗?
总觉得…不是很像,岁闻在我手上写字,我紧张什么?
时千饮十分不解。
数秒的等待之中,两个日本兵在距离时千饮一步之遥停下了。
他们没有继续,直接转身,再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一路逼近的脚步声又一路走远,当其远到岁闻听不见的那一刻,岁闻从缝隙之中钻了出来,时千饮也解除隐身,站在岁闻身旁。
岁闻:“千饮…”
正专注研究自己手掌手背的时千饮没有防备,冷不丁听见这一叫,突然感觉一只看不见的手掌伸入心口挠了挠,让手掌上的搔痒,也跟着传到了心头。
岁闻的声音沉下来:“千饮,你看上边。”
时千饮抬头看去。
电闸外壳的正面,门面光亮,手柄清洁。
但是电闸的侧面和顶端,哪怕最勤劳的清洁工也不会时时顾及。
现在,岁闻盯着的就是被灰尘所覆盖的电闸侧面的一小块清洁位置。
那块清洁处在电闸的上方,比岁闻的身高还高个20、30cm这样。
岁闻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又抬手画了画上方的高度。
接着,他问时千饮:“这个高度你会联想到什么?”
时千饮什么也没有联想到。
岁闻又提示:“你会在自己的脑袋上方放什么?”
时千饮:“什么也不会放。”
岁闻:“…”
时千饮勉强想了想:“…帽子?”
岁闻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么我们先做一个假设,假设蹭掉这一块灰尘的东西,确实是帽子,那么有什么帽子会有20、30cm的高度呢?再加上我们之前在墙壁上发现的四个油指印,两者相加…”
他说着,又往缝隙之中站定。
抓住了最重要的两个细节,在这一刻,他完全能够推导出十几分钟之前、在这条长回廊之中发生的事情。甚至只要轻轻一闭眼睛,那些情景,就全数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