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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已经拿去法棍沾黄油和果酱了。他评价:“也没有很丰盛,不全是面包吗?甜腻腻的。”
唐大厨有话说:“法国人早餐一般都吃甜的,而且吃得不是很丰盛,水果汁,加奶的咖啡,面包和麦片就是他们的主要食谱了。对法国人而言,桌上的这些确实很丰盛了。”
秀才叹了口气。
这声长长的叹息之中,充满了竖子不足与谋的失望:“你们好好想想,在这档永远不正经旅游的旅游节目之中,我们哪一次不是屡经磨难才能见到美食美景的?现在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就吃到了这么地道的法国美食。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了接下去的行程绝不简单。这很可能,是我们吃下的最后早餐了!”
说时迟,那时快。
秀才话才落下,导演组的声音就从门口传进来了。
“大家早上好,我们今天的行程已经定了。”
“是什么行程?”作为队长,任昕代表众人问。
“船只已经停泊在了尼斯的港口。尼斯是法国一个非常美丽的港口城市、旅游城市,当然,它也是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城市。所以,今天我们要做的,就是体会尼斯街头艺术者的生存之路。”
导演组还没有把话说完,众多嘉宾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淡淡紧张感。
导演组继续:
“你们将拥有一块画板,一盒铅笔,一盒颜料。你们需要在街头为路人画画,并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这幅画花钱。你们的午餐和晚餐究竟有没有,吃得怎么样,就看你们能在街头卖出几幅画了。同昨天一样,两人一组,分组也按照昨天的来…”
简单交代完游戏规则,导演组消音。
长桌子上,众人面面相觑。
蓦地,秀才一拍桌子,激动站起:“你看!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餐,最后早餐!”
任昕眼也不抬:“乌鸦嘴。”
胖子敲法棍,重音:“乌鸦嘴。”
薄以渐举起杯子:“为乌鸦嘴干杯。”
虞生微有点想笑,忍住:“为乌鸦嘴吃早餐。”
秀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几个人,最后将目光转向没有说话的唐扬。
秀才:“小扬扬,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不用掩饰,我知道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你大胆的说出来,我们要做一个诚实的人,绝对不能像旁边的那些家伙一样虚伪!”
唐扬拍拍秀才的肩膀,又给自己叉了个面包,务实回答:“多吃点,不然会挨饿。”
***
这顿喧闹的早餐之中,众人都吃了超过自己平常水准的分量。
随后,他们拿着道具,经过了一道检查他们身上现金的“安检”程序之后,依次下了船。
蔚蓝宽广的码头上,洁白的游轮像一条条大鱼,乘着风浪来来去去;一座座风格独特的矮小建筑群坐落城市的两边,鲜艳的红屋顶是最衬蓝天的颜色,而夹在一座座房屋中间的黑白菱格街道,看着更像是一块巨大的棋盘,等待着能够在这上边比赛作画的那些人。
薄以渐和虞生微手拿绘画的工具,坐在剧组的车子之中,沿着街道一路向前,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到达自己的目的地,一个人流稠密,街头艺人也不少的地方。
薄以渐左右看看,指着一个流浪乐队斜对面的位置说:“我们在那里坐下怎么样?”
虞生微朝那个位置看了一眼,顿时赞叹:
“临近拐角视野开阔,又不会距离拐角太近,可以从容地观察周围的行人,上头还有遮阳挡雨的屋檐,以渐哥,你选个一个好位置。”
薄以渐近来已经十分适应虞生微的迷弟状态了。
他虽然很开心,但还是要小小地纠正对方:“其实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想到。我只是觉得…”他的手指向流浪乐队,“坐在这个位置上,哪怕我们招揽不到客人,还是可以欣赏一下音乐的。”
气氛顿时尴尬。
天都被聊死了。
虞生微立刻表态:“我相信我们可以招揽得到客人的!”
薄以渐:“我也相信我们可以。”他紧接着问,“你会画画吗?”
虞生微诚实摇头:“…不会。”
薄以渐顿时哭笑不得。
你不会画画你还这么自信,你的自信究竟是哪里来的?
但他转念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其实也还不错。
毕竟他们不是真靠画画谋生,他们是在做综艺,好只有一种好法,烂可是有千奇百怪的烂法。要他是观众,他也好奇后边的情况多过前边的。
这时虞生微又问:“以渐哥,你会吗?”
薄以渐轻巧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其实画画并不难,你可以大胆的尝试一下,来,我们先把东西都给放下来。”
两人手里还提着节目组交给他们的谋生道具。
这些道具并不多,抠门的节目组除了把绘画工具凑齐以外,就只再给他们三个小马扎,两个是薄以渐和虞生微的,剩下一个是客人的。如果同时再来第二位客人,他就只能站着干等了。
这点东西一眨眼间就被摆好了。
剩下的就是告诉过往行人,他们在干什么。
这个简单。
薄以渐又抽出一张白纸来,让虞生微用水彩笔沾了颜料,写下一行英文的招揽顾客的广告,告诉路人他们可以画肖像画。
唯一的分歧在定价上。
薄以渐回忆这边的物价:“这里的汉堡套餐都要8欧到15欧…我们画一张画也应该这个水平吧?”
虞生微换算了一下:“换成人民币的话就是60~100多一点,确实不贵。但是…”他还有点犹豫,没忘记自己的真实水平,“我不会画画…”
薄以渐敲定:“那就8欧。”
话音才落,他又有了更深刻的想法:“不对,先写15欧,然后在旁边注明50%的折扣,实收7.5欧,这样才能激起大家占便宜的心理。”
虞生微毫无意见。
广告单就此完成,被黏在另一块画板上面,面向路人。
一切就绪,两人坐在小马扎上,目光炯炯,等待客人的上门!
第17章
一个人过去了,两个人过去了,无数个人过去了。
行走在这条街道上的无数行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旁的一步之遥,有个小小的可以画他们肖像画的摊子。
一眨眼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别说是客人了,连个驻足了解、可供转化的行人都没有。
薄以渐情不自禁:“我们的摊子是不是被人施了遗忘咒或者隐身咒,所以别人都不往我们这里看?”
虞生微保持沉默,还别说,他也这样觉得的。
薄以渐又摸摸下巴:“我们要不要改变个策略?”
虞生微忙道:“怎么改?”
薄以渐:“主动上前招揽下客人什么的?”
他这样说着,目光在行人之间逡巡着。
招揽客人也不是随便就能招揽来的。
毕竟画肖像画还是需要一定时间,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去找那些来去匆匆,明显有事的人;而且时代在变化,现在手机里也有了许多自拍效果,其中一项效果就叫做“素描特效”,从这点来看,找年纪大点的人显然比找年纪小点的人容易成功。
就在薄以渐筛选目标人群的时候,这个小小的摊子转运了。
一双红色高跟鞋停在了他们的摊子面前。
再往上看,穿着灰色裙子,戴着个宽边帽子,一头银色头发卷得一丝不苟的老年女人站在他们的面前。
老年女人一开口就是法国语。
薄以渐看了眼虞生微,虞生微有点蒙圈的样子,这倒不奇怪,对方不会法语。
但虞生微对这种情况也不是毫无办法。
虞生微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他将一道之前输入手机里,并翻译好法语版本的句子播出来:
“你好,我们是两个旅游资金并不充裕的异国游客,我们在这里赚取一点旅游资金。”
“我们替人画素描,时间为半个小时,原价是15欧,但现在折扣价为7.5欧。”
“便宜、实惠,只要一点点的时间,不来试试吗?”
法国女人坐下了。
坐下的时候,她拿下头上的帽子,侧身面对虞生微,露出自己的半张面孔,接着,她挺胸抬头,下巴微扬,整张脸的肌肉定格于微笑的状态,只是有点紧绷。她又说了一句法语。
这一次,不用翻译,光看对方的动作,薄以渐和虞生微就能猜测出她在说什么。
肯定是——
“把我画得漂亮点。”
虞生微开始动手。
第一次作画,他有点手忙脚乱,他在铺画纸的时候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就把画纸夹出了个洞;接着拿笔的时候,又一不小心,在纸上勾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他又匆忙地去拿橡皮檫。
大概是这些动作显得太不专业了一点,画板之后,法国女人虽然依旧坐着,但狐疑的目光已经转向了虞生微。
虞生微更加紧张了。
他擦完痕迹,拿着笔,面对白纸和模特,于久久停留里,茫然无从下手。
薄以渐等了一会,发现虞生微真的无法下笔。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在旁边干看着,于是打开手机,快速搜索“怎么教人画画”,简单看完之后,他关了手机,朝旁边挪上一步,握住虞生微的手。
街道的一角,原本靠着柱子,打哈欠的打哈欠,看手机的看手机的节目组一眼瞧见这个画面,瞬间从树懒变成猎豹,冲回摄像机的后面,扛着沉重的机器,不辞辛劳地连转几个方位,将这一幕从各种角度拍摄下来。
同时行动的还有虞生微的团队。
他们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动作也更加快速,一下就抢占了最佳位置,按下快门马上来个十连拍,同时还防备地扫了一眼同样看上了这个位置,想要过来的《梦想家号》的节目组。
什么时候可以让,这个时候不能让。
毕竟前面坐着的就是自己的老板。
在老板面前表现得不如别家团队,是想干什么,不想干了吗?
来自前方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薄以渐和虞生微。
薄以渐握住虞生微的手之后,按照刚才Google到的内容,说:“不要紧张,放轻松,你可以的,放心大胆的画!”
毕竟这样才有笑果在。
这最真实的一句话,薄以渐放在心里,悄悄地说。
虞生微似乎被薄以渐安慰到了。
他的身体放松了一点,也不再只盯着白纸,而是更主动地看向前边的模特了,并在观察之后,再将目光转移到纸张上,琢磨着要如何下笔。
就是这个时候!
薄以渐拉着虞生微的用力,在纸张上画出一条线条。
淡灰色的线条出现于白纸,但并没有薄以渐想象的那样笔直流畅。
实际上,虞生微在画画的那一瞬间又把自己的手给紧绷住了,这导致他画出来的线条哆哆嗦嗦,跳舞似的。
怎么又紧张上了?
薄以渐有点困惑。
他又往虞生微那边凑了凑,直接凑到了虞生微的脸颊旁,小声说:“真的不用那么紧张,你看你的线条都抖了。”
他放开了手,先拍了拍虞生微绷得紧紧的手臂,接着又去摸虞生微的手指。
他准备揉揉对方捏着笔的那三根手指,让对方放松一下。
但在他的手指刚刚碰到虞生微的时候。
虞生微手腕一震,整条线猛地向上,又猛地向下,从跳舞变成了跳水。
薄以渐非常迷惑。
他先看画纸,再看虞生微。
虞生微依旧盯着画纸,还拿橡皮檫去擦这条跳水线。
一切都是正常的,对方也没有脸红。
就是在冬天的季节里,额头上突然冒出了些许细汗。
薄以渐看了虞生微一会,恍然大悟。
我说他怎么一直是僵的,原来是被人靠得太近,不习惯,害羞了?
弄清楚了情况。
薄以渐要笑不笑。
他觉得虞生微真的很纯情,既然对方这么纯情,他也不好对对方做一些太亲近的动作。
于是他放开虞生微的手,自觉挪挪小板凳,退回原来的位置,再观察虞生微。
离了紧张源,虞生微真的不那么紧张了。
他不再画跳舞线也不再画跳水线,而是认认真真地看着模特,一笔一划地把对方描摹在纸张上边。
薄以渐看了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他埋头双手,默默忍笑。
这个时候,虞生微再一次停下了。
他拿着笔,没有动;换了橡皮檫,也下不去手。
久久的停顿使得坐在马扎上的法国女人心中的狐疑升到了顶点。
她猛地站起来,向前一探身,看向虞生微的画板。
对方的动作太快了,仓促之间,虞生微都没来得及遮住自己的画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看见自己画出来的东西。
一阵长久的停顿。
薄以渐将头抬了起来。
他们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士白皙的面庞一点一点变红,平静的胸脯开始强烈地起伏着,卷得漂亮的馒头小卷,也在这一过程之中,跳出许多细碎的发丝来…
两人都绷紧了下颔,他们开始害怕了。
但最终,法国女士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她只是上前一步,劈手夺过虞生微的画纸,将其撕碎揉皱,丢进一旁的垃圾箱,再踩着自己的高跟鞋,恶狠狠地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
薄以渐赶紧安抚虞生微,冷静表示:“稳住,不要紧张,我们还有下一位客人。”
一次的失败不算数。
两人耐心等待,虞生微也趁着这个机会,打开手机,翻出肖像画,认真临摹练习。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迎来了第二次机会。
这一次走过来的是个比第一个法国女人还老上很多的老年男人。
他的头发彻底白了,佝偻着腰背,腿脚似乎也不利索,走路的动作慢吞吞的。
在这有点冷的天气里,他穿着一件非常单薄和老旧的衣服,还带着个帽子,但并不是刚才那位女士的时尚宽檐帽,而是一顶保暖用的毛线帽。
他坐在了椅子上。
虞生微也开始画画,这一次,他开始得比第一次果断和老练多了!
但是画技这种东西,毕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个小时之后,虞生微面带忐忑地将画好了的肖像给老人看。
一眼之下,老人的神情都凝固了。
但这样凝固了片刻,老人还是将手伸入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钱包,一个破旧的、表面的皮革已经布满了裂纹的钱包。
等他再打开钱包,掏出里头所有的钱。
两人更看见,这零零散散一小叠的纸钞全是小面额的,里头最大的一张,仅仅20欧。
两人的良心突然作痛。
他们连忙阻止了老人付钱的动作,表示这一幅画是完全免费的绘画之后,还扶着老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才回到自己的摊位。
薄以渐再度开口,只是勉强了一点:“不要紧张,我们来得早,现在还有很多的时间…”
接下来,小小的摊位以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间奏,又迎来了两位客人。
但是这两位客人也和第一位老年女士一样,看见了虞生微的成果之后,就再也不愿意付钱。
四个客人离去以后,这个小摊子又像是被人给遗忘了。
他们再一次陷入门可罗雀的状态,并且还真有麻雀从天空上飞下来,落在前方的小马扎上。
这时候的小鸟一点也不可爱。
薄以渐赶走了小鸟,语气沉重:“我觉得我们要换一个法子了。”
虞生微:“我也这样觉得。”
他顿了顿,抬手指指坐在对面的流浪汉。
“对方一个小时之前才到达那边,但是在这一个小时之中,他已经向路人乞讨到了两杯饮料,三个汉堡,连巧克力都有两块…”
薄以渐接上话:“换算成实际金额的话,我觉得有将近50欧了。”
而他们连1分欧元都没赚到。
赚钱真的很难。
就在两人表情沉重的当口,街道斜对面的乐队再一次开始演奏了。
两人的目光顺势转到乐队身上。
从开始到现在,薄以渐和虞生微一共接待了4个客人,一分钱都没有赚到。
从开始到现在,对面那支乐队一共也就演奏了三首曲子,赚到了…反正很多,他们没数清。
也是这个时候,一队黑人从街道的转角走了过来。
乐队演奏的乐曲似乎激发了他们的种族天赋,本来正好好走路的黑人走到一半,忽然精神,开始扭动身体,唱唱跳跳。
原本站在乐队之前听着乐队演奏的人群也被黑人吸引了。
他们面露微笑,开始鼓掌,将掌声献给跳舞的黑人。
虞生微看了一会,脑海中出现了个全新的想法。
虽然说只有靠画画赚来的钱才算数,但通过别的方法赚来的钱也是钱。
反正不管怎么说,要先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这样才可能赚到钱,而且…
他悄悄看了眼薄以渐,又迅速收回视线。
我也不能让对方和我一起挨饿。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空阔的地方,一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等待黑人们的到来。
当前方的黑人一路跳着来到虞生微身旁时。
虞生微同时动作,和黑人一起,跳起了街头嘻哈舞!
第18章
薄以渐一时半会里都惊住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瞬间就跟上了黑人步伐的虞生微。
这是画画不如跳舞吗?
他有点想笑,可是看着看着,最初涌现在薄以渐心头的笑意消失了,他开始被虞生微吸引。
对方跳得真不错。
这一刻,他的头、肩、颈,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条肌肉每一块骨头,全归他来指挥着,忠实执行着他的想法与目标。
他的举手投足,摇摆跳跨,每一步都踩着节拍,每一下都追随音乐。
音乐激扬欢快,而他活力四射。
这活力就像火焰,溅落周围,感染周围。
最后,他站在人群之中,成为焦点所在。
薄以渐忽然站起来。
他向旁边走了两步,看向不远处的流浪乐队。
薄以渐在最早的时候就观察了过这个乐队,这一流浪乐队人员不少,配置也齐,除了没有主唱之外,一应俱全。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从刚才开始,他就没有听见鼓点有力的穿透声的声音,鼓手似乎并没有加入这一场激昂表演之中。
薄以渐看见了乐队的具体情况。
他发现这支流浪乐队的鼓手确实没有加入乐队之中。
他正坐在一旁,靠着自己的大鼓在喝水,目光同时停留在跳舞的人群之中,一脸的兴致盎然。
这让薄以渐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有了更多的把握。
他穿过街道,走到鼓手的身旁,用法语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鼓手愣了愣,回了个笑容。
薄以渐又说了一长串的法语。
鼓手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要拒绝。
但这个时候,薄以渐又做了一件事情。他伸手指向人群中间的虞生微,再说一个单词,那是法语中“朋友”的意思。
这句话打动了鼓手。
鼓手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他从地上站起来,把鼓杵交给薄以渐,并让出位置。
薄以渐走到大鼓的后边。
他的双手轻轻下垂,手里鼓杵的顶端轻轻点着紧绷的鼓面。
他的耳朵听着乐队的表演,目光则看向人群中跳舞的虞生微。
他在寻找一个加入的机会。
然后…
“咚!”
“咚!”
“咚!”
干脆的,快活的,激昂的鼓声,忽然融入了这场街头音乐。
它的声音并不特别响,但总能让人一耳朵就听见它。
它的敲击也不特别快,可冒出的每一声响,似乎都敲在虞生微的脚下,追着他的脚步走。
街道的中央,跳舞的虞生微下意识朝鼓声传来的位置看去。
无数人群,高矮胖瘦。
人和人所封锁而成的间隙里,他看见了正在敲鼓的薄以渐。
薄以渐同时抬头。
两人所在的位置不同,两人能看见的间隙也不相同。
他没有和虞生微真正对上视线。
但在这一刻,他心生所感,朝着虞生微的方向微微一笑。
旋即,抛起鼓杵,接住,反手重重一敲。
“咚!!!”
笼罩在天空的云翳也被震散了,太阳的光辉从天上射下来,遍洒街道,再聚拢于虞生微。
他闪闪发光。
***
一曲终了。
乐队停止演奏,舞蹈也告一段落。
但享受了一场酣畅节目的人群却久久不愿离去,他们将怀中的钞票塞在乐队的箱子里,又围住跳舞的黑人,期待着他们再来一曲。
虞生微左右看了看。
和他一起跳舞的黑人朋友并没有伸手接小费的打算,纷纷笑着摆手,分开人群,继续向前。
在所有舞伴都不要钱的情况下要钱,好像有点奇怪…
但虞生微是有赚钱的需求,这关系着他和薄以渐的午餐和晚餐。
他做了下心理建设,不管离去的黑人,认真地向人群伸出手,准备接过自己应得的小费…
才伸到一半的手被人抓住了。
薄以渐正好在这个时候挤出人群,一把拦住虞生微。
他抓着虞生微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从人群之中带回画摊,再把脑门满是汗水,微微喘气的人压在小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