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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又看向了月靡。
不对，那不是幻觉！月靡还在这里，那就说明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是真的，小团子的死是真的，他拼尽全力将血魔除了也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想起刚才的事情，他便黯然伤神起来，不等月靡的回答便自己从地上坐起来，然后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好了！
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自己受了很重的伤，怎么这会身上的伤口全都没了？而且...竟然没有半天伤痛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出了他的疑惑，一旁的月靡这时对他说道：“是默烨耗尽了自己一身的修为，救了你。”
“什么？”竹陌诧异地看向了她，随后又往周围看去，见默烨确实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才相信了她的话，不禁苦笑惆怅。
“为什么要救我？如今我什么都没了，就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救活了我也只是浪费了他的修为...”
“竹陌...”
月靡听到他这话，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此时也不敢告诉他，其实默烨为了救他，已经散尽了元神，如果他知道的话，心中肯定接受不了这份恩情的。
听见她叫自己，竹陌转过头看向她，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靡儿，如今灵泉的封印已经不复存在，你也可以不必再待在这里了，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吧！”
虽然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灵泉底下守护封印，但是现在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见他让自己离开，月靡的眼神暗下去说道：“我现在只是灵体，现在只有宿在灵泉中才能保住元神不散，你说让我回我自己的地方去，可我现在又如何能离开这里？”
且不说她现在离不开灵泉，即使不是因为保住自己的元神，她也没打算要走，因为竹陌还在这里，她要留下来，待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有这两三日的时间。
竹陌听了这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站起来走向安放小团子的地方，将小团子从地上抱起来，转身便走进了屋子里。
“小团子，还记得你刚变成人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摆脱兔子的习性，动不动就爱在地上打滚，师傅总是训你也改不了这个毛病，后来我就说了一句，你要是再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师傅就不要你了...”
将小团子放到她以前睡的那张小床上后，他便拿了帕子一边给她擦拭着脸上，还有手上的污渍，一边回忆着以前的事情，说给她听。
“结果从那一次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把自己身上弄得那么脏了。”说到这儿，他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笑，随后看向已经毫无生气的小团子，目光又暗淡了下来。
“小团子，都怪师傅没能保护好你，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师傅真的很没用呢？”他伸手抚着她的额头，眼底尽是伤心难过。
月靡走到门口，听到他对小团子说的话，眼神再一次变得黯然，最后也没过去与他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第282章 番外：篁竹之靡37
第282章 番外：篁竹之靡37
一晃眼两天过去，虽然小团子已经气绝身亡，可是竹陌却迟迟没有让她入土为安，反而就将她放在她的那张小床上，让她就那么静静地躺着。
这天晚上，月靡端了一碗熬好的清粥进来，看着他正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小团子的尸身发愣，顿了顿便走到他的身旁，将粥递过去。
“你已经快两天什么东西都没吃了，吃点东西吧？”
竹陌回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回道：“我吃不下，你先放着吧。你的灵体应该不能离开灵泉太久，还是回去灵泉里待着好些。”
听到他这么说，月靡先是将那碗粥放到了后边的桌子上，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突然心血来潮的提议道：“既然你不想吃东西，那不如陪我出去喝两杯吧。”
闻此，竹陌回头来看向她，却见她浅笑道：“说起来，我们还是因为酒而相识的，这些年在灵泉守了那么久，酒是什么滋味的，我都快忘了...”
她说这话时，眼底泛着回忆的神色，好似又想起了当年与竹陌初见时的那一幕。
那个时候，她是这山间一只修炼了数百年的狐妖，竹陌是金元道人的弟子，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还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而她也只是一副十三、四岁的姑娘模样。
那次在林子里遇见他，他正慵懒地躺在一棵大树的树叉之间，手里提着一坛子酒，一袭青衣的俊秀少年，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撞入了她的眼帘。
“喂，你已经看了我很久了，是不是也想喝我的酒啊？如果是，我可以请你喝，不用这么偷看的！”
少女在一旁偷偷看了许久，却不知树上的人早已经发现自己了，等他说穿之后，脸上不禁一烫，自然是不能承认自己是在看他，便强装镇定地走了过去。
“那个东西真有那么好喝吗？”她站在树下问道。
竹陌却什么也不说，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酒坛子递了过去。
“好不好喝，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带着满心的好奇，还有心里对他的好感，她接过了他手中的酒坛，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却发现酒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喝，反而对她而言是非常的难喝！
那一次，是他们第一次相识，竹陌并不知道她是妖，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有趣的！后来他每次去那个地方，都能遇到她过来讨酒喝，一来二去两人便也成为了朋友...
听她提起多年没有尝过酒的滋味，竹陌一下子想起了这些事情，最后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拿了两坛子酒，来到屋外的台阶上坐下，一边看着外面的夜色，一边与她喝酒聊天。
“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你喝酒的时候，这酒喝进去呛的我直咳嗽，那个时候我还特别奇怪，这么难喝的东西，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喝它。”
一口烈酒入喉，月靡微微皱着眉头说着，紧接着便听身边的竹陌说道：“是啊，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说，这酒这么辣，一点也不好喝。”
月靡听到这话笑了出来，点了点头道：“对，然后你跟我说，好酒需要用品的，会品的才能品出其他味道，当时我不明白，还以为是我喝的少了，所以品不出来。”
“后来我每天都来找你要酒喝，可是我喝了很多很多，酒还是辣的...”说到这里，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一旁竹陌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提起酒坛子狠狠地灌了几大口烈酒下去，随后将酒坛再放下来时，回头却看见月靡正看着自己。
见他看了过来，月靡收回了目光，随后又低头看着坛子里的酒，语气苦涩道：“后来我才明白，酒的味道并不是看喝多少而决定的，而是随着一个人的心情变化...”
听她说了这么多，竹陌却依旧一句话也不说，最后月靡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似乎是有些伤心了。
“我们也有多年不见了，这些年你真的变了许多，还记得以前你总爱与我说话，可是这两天我们重逢，你与我说的话却始终没有超过十句...”
闻此，竹陌转过头来看向她，见她此刻的神情很是伤感，这才问道：“对不起，这两天是我忽略你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为小团子的事情而难过，对身边的人或事都没有太关心，的确是他的疏忽，只是小团子才刚走，他的心情还没有缓过来，实在没心思去关心别的事情。
听着他的道歉，月靡低头笑了笑，说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很难过，之前我跟你说，她还有救的事情...”
她正要跟他说那件事情，可是话还没有说完，竹陌便开口打断道：“我知道当时你只是想安慰我，小团子已经气绝，心脉已止，就算是我师傅还在这里，也救不回她。”
当时他接受不了小团子的死，听到月靡说她还有救，心里下意识就相信了，可后来与血魔僵持的时候，他心里就明白过来了，心脉都断了的人，有怎么可能救得回来呢？
纵然心里已经明白了，但是他也并不怪月靡，因为她也只是想安慰自己罢了，只是她可以骗自己说小团子还有救，可他却不能自欺欺人...
看着他的神情，月靡终究还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不经意的，眼中便泛起了一层水雾，却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将手中的酒坛子举了起来。
这一次，酒是苦的...
后来也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直到竹陌醉倒在台阶上，月靡才起身将他扶回了屋子里，小心仔细地安置在了床榻上，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竹陌你可知道，当年我答应你师父，在这灵泉之下守血魔的封印十年，是因为只要十年一过，灵泉的灵气便能洗净我这一身妖邪之气，到了那时，我就能常伴在你身边了。”
转身将帕子放到热水里浸泡，拧干后继续帮他擦拭着手心手背，续道：“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所以才会答应你师傅，在灵泉底下守着那封印。”
“本来我以为，只要十年时间一到，我一定可以如愿以偿地陪伴在你身边，可是...”当初金元道人将封印与她的元神相连，如今封印已经不复存在，她也很快就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其实竹陌若是能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现她这两天的面色一天不如一天，其实她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就快要消失了，只是想在这最后几天的时间里，多陪陪他，多看看他而已。
给他擦拭好了以后，她便将帕子放在了脸盆上，然后伸出手摸在了他的脸上：“我本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可如今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想用这剩下的一点灵气，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最后留恋地看了他一眼，她便收回手站了起来，转身缓缓走出了他的房间。
从他房里出来之后，她便直接来到了安放小团子尸身的地方，将小团子的尸身抱了起来，带出了小竹屋，最后来到了外面地灵泉旁边。
此时正是午夜的子时，月光正好悬挂与灵泉上方，月影投映在泉水之中，仿佛一个是偌大的银盘浮于水面，微风一起，水面便微微荡漾着一层一层的涟漪。
月靡将小团子的尸身放置在灵泉边上靠着，然后借着月光的灵气，还有灵泉之中的灵气，汇以自身的灵气将这天地人三股灵力凝聚，最后将这汇聚而成的灵力，注入进了小团子的体内。
......
竹陌这一醉，便醉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他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发疼发晕，就像要炸开一样！等坐起来缓了缓，才扶着一旁走下了床。
等脑袋稍微清醒一些后，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按理说他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就算喝几坛子最烈的酒下肚，也不会那么容易醉，可是昨天晚上他记得并没有喝多少，怎么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想到这里，他又往外面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便打算出去看看，结果出了房间却发现，被他安置的竹塌上的小团子竟然不见了！
“小团子呢？”见小团子的尸首不见了，竹陌楞滞了片刻立即就冲出了竹屋。
“月靡！月靡！”
他本像出来问问月靡，看是不是她把小团子给带走了，可是出来之后，他却并没有看见月靡的踪影，于是他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便慌乱地在竹屋附近到处寻找了起来。
此时他心里已经隐约的猜到，昨晚自己喝的酒里，被月靡施了法，要不然他不可能醉的那么快，而且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还睡的那么死，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竹陌发了疯似在屋外到处寻找着，屋外找不到便去林子里找，越是找不到她们的踪影，他心里就越是慌乱不安，最后天色再一次暗下来，他却还是没有找到她们的踪迹。
“月靡...小团子...你们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第283章 番外：篁竹之靡38
第283章 番外：篁竹之靡38
最后竹陌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竹屋外面，还没走进屋子里呢，眼前就忽然晃出来一个人影，紧接着便是一个轻灵的声音唤了他一声。
“师傅，你回来了呀？小团子都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好久了呢！”
听到这话，竹陌止住了脚步，慢慢地往前面看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一张小巧玲珑的脸粉嘟嘟的，五官精致好看，笑起来时脸上露出两个小梨涡，看起来很是眼熟。
“你...你是...”竹陌看着眼前的少女，心里觉得她像极了长大之后的小团子，可是却有不敢确定，毕竟小团子几天前就已经...
“师傅，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不认识小团子了吗？”少女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小团子撒娇时的样子。
竹陌见她说着就要过来，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单手做了一个制止她的举动，说：“等等！你站在那儿别动！”
“你说你是小团子，可是小团子她不是已经...”说到这里，他看眼前的这位姑娘样貌，确实与小团子有几分相似，心中似乎不禁起了一丝的疑惑。
随后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便又换上一脸正色对她继续说道：“我徒儿她明明已经气绝了，你现在跟我说你就是我徒儿，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少女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认识自己，而且还不相信自己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清楚，最后猛然想起了什么，便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份信函。
“这个是救我的那个姐姐给我的，说只要把这个交给师傅你，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她这么说，他看向了她手中的那封信，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又冒出来了，最后将信函从她手中拿过来，缓缓地打开看了起来。
“竹陌，当你看到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昨天我的话其实还没有说完，那日我跟你说有办法救活你徒弟是真的，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起初我心里还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可是当看到你为了你那徒儿那么的伤心难过，我的犹豫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月靡在信里交代了所有事情！原来，是她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点灵力，去借助灵泉的灵气为小团子聚灵，将小团子救活了过来。
这聚灵术本是妖族的禁术，因为要用这种术法复活一条性命，就必须用施法者的性命相抵，所以即使不是因为月靡的元寿将尽，她动用了这个术法，也还是会落下这个结果。
“不要有愧疚，也不要为我难过，其实我的性命本就是与那封印阵法相连的，阵法一破，我的时间本就不多了，但是能用我这最后一点能力，为你做这件事情，我心里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看到这里，竹陌的眼睛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一旁的小团子看到他这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便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师傅，你怎么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师傅这个样子，看起来快要哭了似的，这样的师傅，让她看了也觉得心里很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他才好。
听到小团子的询问，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最后握着那封信放下，闭了闭眼睛说道：“小团子，师傅现在想借你的肩膀用一下。”
小团子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啊？”了一句，结果他却什么也不说，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过来，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这样许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师傅...”
许久不见师傅出声，她便轻轻的唤了他一声，结果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复，最后微微转过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竟然就这样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
随后将他送回自己的房间躺下，小团子便到外面去打扫了一下屋子。
她知道师傅很爱干净，所以以前屋里屋外她每天都会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可是之前几天她沉睡着，这屋子便没了人打扫，以至于地上和桌子上，都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等她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擦拭干净之后，时辰已经是深夜，她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最后收拾好全部回到竹陌的房间，看到床上的人还没有醒，她便轻轻地走过去，然后蹲在床边，一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竹陌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时辰已经是大清早。
他醒来的时候，见是躺在自己床上，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坐起来，结果刚起来，手就不经意地碰到边上趴着的人。
他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小团子竟然就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此时看到小团子，他心里便想起了月靡的事情，心里一阵难受的感觉，随后正准备下床，结果却惊醒了趴在边上的小团子。
“师傅...你终于醒了！”
“嗯，我睡了很久吗？”听着小团子的语气，他皱起眉头来问了一句。
听到师傅问起，小团子扳着纤指仔细地算着：“一...二...三...”
最后好像是算清楚了，便对他答道：“师傅你都睡了有七八天了，我还以为你要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理小团子了呢！”
他竟然睡了七八天这么久...
竹陌听了小团子的回答，心中也感到十分讶异，随后又见她脸色略显憔悴，这才问道：“我睡了七八天，你该不会留在这里守了我七八天吧？”
“是啊！”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伸出双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师傅，你以后睡觉可不可以不要睡那么久？小团子真的很害怕，怕师傅再也醒不过来了。”
虽然现在的小团子看上去已经是亭亭少女，可心智却还是五六岁的样子，说话也是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转变。
看见她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心和害怕，竹陌的心里一下就好像是被什么暖化了一样，同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便拍了拍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师傅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睡那么久了。”
见他答应了，小团子这才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而紧接着又听他说：“团子，师傅睡了那么久，现在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有吃的吗？”
听师傅说饿了，她赶紧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结果差点因为腿麻又摔下去，不过好在她及时地稳住了脚步，这才对他说：“师傅你等我一会，我熬了粥，这就去给你盛！”
看着她匆匆忙忙跑出去的身影，跟小时候的她几乎没有什么两样，竹陌不禁轻声地叹息了一声。
起来时，忽然从身上掉下了月靡留下的那封信，他顿了顿便捡起来看了一眼，看完却走向了一旁桌子前，将信连带着信纸一起，放到桌上的烛火上点着，一并烧掉了。
看着上面的字迹一点点的被火焚烧，他始终神情淡然，等烧完了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房间，正好看见小团子将粥盛上来。
转身见他从房间里出来了，她便赶紧将粥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然后过去拽着他的胳膊来到桌旁坐下来，说：“师傅你快吃吧，要是不够那边还有！”
竹陌一坐下来，便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闻着便让人觉得饥肠辘辘。
看着眼前这碗让人胃口大开的粥，竹陌随后便端起来尝了一口，发现这粥吃起来香糯顺滑，里面放了莲子和花生，被熬煮的烂烂的，入口即化。
就这种程度，要是不花上个一两个时辰，那肯定是熬不出来的！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一旁的小团子，正要问她这粥的事情，结果却看她现在旁边一脸奇怪表情地看着自己。
“嘿...”见她看自己看的都走了神，他便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等她回过神来了，才问道：“你这孩子个头长高了不少，却怎么还是傻乎乎的？看什么呢？”
听见师傅这样问，小团子委屈地嘟了嘟嘴，然后又看着他脸上那多出来的胡渣子，最后伸出一根手指过去，戳了戳他脸上的胡渣。
“师傅，你脸上的这个是什么呀？好难看喔...”
见她的手指不安分地在自己脸上乱戳，竹陌下意识地躲开了一下，等听到她的话之后，这才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的确是有些扎手。
最后他从凳子前站起来，转身走出了竹屋，来到灵泉旁借着泉水照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发现他的脸上长出了不少密密麻麻的胡渣，看起来的确是...有些难堪！
平时竹陌也是极其注重形象的，从来都不会留胡子，所以每隔三天他都会静一次脸。
可是这回他一睡就是七八天，再加上之前小团子出事的事情，那两天他也是浑浑噩噩的，所以就没怎么顾得上自己的形象，结果现在就沦落成了这副模样。
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竹陌自己都差点被吓到了，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若是此时他的衣服和头发再乱一些，看起来就像是大街上乞讨的乞儿了。
第284章 番外：篁竹之靡39
第284章 番外：篁竹之靡39
匆匆数月过去，那件事情过后，竹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似乎都已经过去，只是小团子依旧不敢靠近灵泉，即使竹陌对她说没事，她也还是会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