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心里再难安然。
浑身无力,自己总是棋差一招…
“七姑奶奶?”阿菊出声低唤。
苏瑾妍望向她,抿唇方要开口,却见茉莉从不远处赶来。
“奶奶,三爷进内院正寻您呢。”
苏瑾妍有丝急切,随口对阿菊催促了几声便赶去见苏晏。
哥哥的事才是正经,不能又叫俞家那姑娘给毁了,忆起他的前世,活得那般卑微那般无奈。苏瑾妍心中绞痛,前世,整个苏家都仰仗着东平侯府,低如尘埃的生活,不是隐忍则是委屈。
被迫的接受俞家一切的安排
亭中对视而坐,苏晏率先开口,“妹夫说你有事寻我?”
苏瑾妍见他精神恹恹,难免担忧,凑前了便唤道:“哥哥。”
“小妹,到底是何事?”即使心乱如麻,但苏晏向来不在宠溺的幼妹面前表露过丝毫烦恼。
苏瑾妍的喉间便有些哽咽,却也不绕弯子,直白地问道:“哥哥,你和俞四姑娘是怎么回事?”
这话方落,苏晏的面色即刻变得惨白。
第二百十五章 舍情
苏瑾妍见他这番变化,本就觉得事有蹊跷的心理越发浓烈,追问着就道:“哥,你与我还保密吗?昨儿我听着你受罚,回来也没见着你,可知道有多担心?”
苏晏抿了抿唇,面露尴尬地将视线投向他处。
“之前咱们说话时,你不是都想得很明白吗,那为何又会和俞家姑娘往来?而且,还是四姑娘?!”苏瑾妍说着情绪便有些激动,见他不答忙又起身走到他面前,与之对视了道:“母亲说你什么都不肯解释,可不叫家里人着急吗?”
苏瑾妍的语气渐重,和着着急,听在人的耳中颇有些说教的意味。苏晏侧过脑袋,盯着如此一本正经的苏瑾妍,很是无奈地叹道:“你出嫁后,怎的连性子都转了?”语末,丝许玩笑。
苏瑾妍这才意识到眼前人是兄长,她居然都没有注意语气,可有吓到他?别了别唇,似解释般言道:“还不是因为你,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你还添乱。”
苏晏哭笑不得,“你这说话的气势,若唤作妹夫,定是受不了。”
“哥,你别扯开话题!”
苏瑾妍也是因为情急才如此,待反应过来复又辩解道:“还不是因为咱们兄妹感情好,我才这般。若是旁人跟前,我才不会这样呢~”
“我知晓你关心我。”
苏晏说着拉过妹子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低语道:“你都成了家,现在还怀着孩子,哪再能这般毛毛躁躁的?”
“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晏摇首,亦是费解道:“前儿我收到封信…”顿了顿,觑了眼眼前人才续道:“是俞三姑娘托人送与我的。”
俞巧依主动写信?
苏瑾妍立马察觉端倪,俞三姑娘不过是个庶女,素来行事中规中矩。哪有胆子做这种私信往来的事?且她在东平侯府根本不受重视,这等事若落到旁人手中,可是有损名誉的大事。
思及此,她开口询问:“哥哥早前和她还有往来?”
苏晏摇头,“自你同东平侯爷的亲事退了之后,我就再没和俞家往来过来。现在这事都过去一年多了,我收到那信件时就好奇,打开瞧了却是求救信。”面色复杂。
“求救信?”苏瑾娅惊呼。
“是啊。小妹你是知晓我从前对她的心意和感情的。有个事,哥哥许是未告知过你,我和她…是两情相悦的。”苏晏提到这方面事,面露酡色。有着少年最初懵懂情愫时的神情。
苏瑾妍则是惊讶,原来哥哥和俞三姑娘都是互相表明了心迹的。
“家里的形势我知晓,咱们府亦不可能与东平侯府结亲,后来也就做了了断。”苏晏的话语,似有些酸楚,“许久没有联系了,她突然向我求救,称是俞夫人要将她嫁出去为人继室。”
“俞三姑娘要出嫁了?”
是了是了,是快到年龄了。
苏瑾妍记得。她虽嫁得看似不好,给高官为继室,然婚后的日子,好似挺平淡幸福的。前世与她关系并不亲近,知道也不是很多。然自己记得俞巧依的性子如水,别说因要拒绝亲事而向外男求救,便是当初连不满都未曾言明一句。
她不会做这种事!
“哥哥。你是不是中计了?”
苏晏先是露出抹惊讶,转念才反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传出的是你和俞四姑娘见面嘛,那肯定三姑娘没有去。”苏瑾妍揣测着就纳闷,“是四姑娘用她姐姐的名义约了你?”
东平侯府四姑娘俞巧倩亦是个倔强的性子,认定了的人也不可能会轻易放手。
出乎意料,苏晏摇头,握拳击了记石桌面,苦恼着就道:“不是这样。这事为兄至今都没想通。”
“嗯?”
“我原知晓不该去,但着实忍不住,做不到对她不管不顾,便应约前往。七妹,哥哥我不是个冲动的人,没有其他念头。就是想见她一面。但当我到信上的地方时,见到却是俞四姑娘。”
说者摇头,“当时我便猜测是否是她故意引我出来,转身就想离开,亦说明了二府现今关系,不该有所牵扯。熟料她吵闹起来,还说我嫌弃她,称我若是顾忌那些关系道理,为何要写信去约她家三姐。
我那才觉得匪夷,细问之下得知原来她是夺了她家三姐的信件,以为是我约三姑娘出来,便擅自赶来。信件我从未写过,怎可能主动再去招惹俞家的姑娘?我察觉不对要离开,她还非扯着我,最后就给人撞见了。”
苏瑾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以彼此名义约他们见面,转身就被人撞见,自然是有人设计。不过好在,这私会一事,并未传扬出去,也就俞府苏家知晓,若非昨日罗氏告知,苏瑾妍亦压根没有听说。
这般做想,不禁暗道庆幸,好在被俞四姑娘搅了场,否则哥哥的名声尽毁。
好毒的心思!
这施计策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东平侯府倒是也真舍得,不惜牺牲三姑娘的闺誉,只是因为她是庶出?转而唤作了是四姑娘,就马 上将事情给压了下去,如斯可恶。
“哥哥,今后再有这种事,可不能再去了。”
对于妹妹的提醒,苏晏自是颔首,“这等事,吃了次亏还不够?妹妹放心,其实当时想想也觉得不该,她再怎么无助,又怎可能来与我求救?她的婚事,自有俞老夫人和俞侯爷做主。”
虽然觉得不是俞巧依的性格,但哥哥仍旧去了,焉能说他心里没有存着期盼?
可惜,且不说之前,便是今日,和俞府也是水火不容的。
所以,这段感情,他必须舍弃!
看到从小宠溺自己的兄长痛苦难受,苏瑾妍复又觉得自己残忍。
“小妹,都过去了,你也别多想,忧生成愁,回头妹夫可是要责怪我的错了。”
苏瑾妍便“扑哧”笑出,“哥哥你尽是取笑我。”望向他的目光,却仍是担忧。
沉默了片刻,苏晏似自言自语,“真不知是得罪了谁?要害我和三姑娘。”
苏瑾妍征然望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有得罪谁,偏是苏瑾妤恨透了整个苏家。
…
日暮西移,天气无风闷沉,溪流涔涔,无边芳草若春潭,碧绿生茵。自得了回应,阿菊早早就在这儿侯着,目光望向两旁,等待许久,终于见衣着鲜亮着妇妆的丁香前来。
快步往前,阿菊迎至她身前,紧张道:“你可是来了,怎么这么晚?”
锦衣玉食的生活将丁香养得浑身添了几分贵气,目光微挑,不耐地就回道:“这般着急做什么,我又不是没来,到底是什么事?”
阿菊见她摆主子架子,隐约有些不悦,却仍是压抑着询问道:“丁香,三姑娘现在好吗?”
“三姑娘进了宫,是皇妃娘娘的妹妹,怎么会不好?”阿菊笑着反问,口气高扬,别嘴不满道:“早前不是都说好了?若三姑娘有所吩咐,我自会主动联系你,没事咱们就不必见面。”
是怪自己自作主张寻她了?
阿菊亦不想这般,然能如何,七姑奶奶的吩咐没有完成,意味着自己姐姐便随时可能陷入危险。于是,强忍了那份不满,凑前低眉道:“我就是担心三姑娘,现在整个城里都在说她就是苏府的姑娘,到底人言可畏。”
丁香冷笑,声音尤为复杂,“你以为三姑娘会怕?有那么多人护着她,她怕什么?太后赐婚,多大的荣耀。”目光斜视,眉角处闪过阴狠与嫉妒。
阿菊突然察觉,眼前的丁香再不是从前苏府里认识的那个女子,亦非初时在外见到时拘谨的模样了,言辞间含着浓浓对三姑娘的不屑与轻视。虽说自己因为受制于七姑奶奶,不得不背叛三姑娘,然丁香怎么能表现得如此?
“你怎么可以这般说话,当初若不是三姑娘,你怎么可能进安平侯府?”
听到阿菊的质问,丁香气急变色,咬牙反问道:“她帮我?若非我有价值,你以为她能帮我?阿菊,我劝你也不要这般天真,你念她恩德帮她助她,也不想想当初你是为何落难的?”
丁香双拳握紧,内心的愤怒无法遮掩,虽说她进了俞府并不受宠,但总归是可以站在心爱之人身旁的。然苏瑾妤呢?她到底有何高贵,做出那般不要脸的举动?!俗语言一女不事二夫,她改嫁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招惹她家侯爷?
满心都是怒火、嫉妒!
阿菊敏感地察觉到她周身的那份不甘,再回想她方才话中的内容,三姑娘利用自己了?思前想后,却是越发动摇,不说不觉得,现在想来,当初每回三姑娘在帮自己之后都会有所吩咐。
是巧合,还是事先预谋?
告诉自己不该如此想三姑娘,但这想法一出,则越发无法控制。
丁香察觉,笑着就上前,勾唇道:“怎么,是不是越想越觉得我说的有理了?”说着复又接近两步,“其实,她除了投胎成了姑娘的命,其他哪里比咱们好?我们屈身为人做妾,替她筹谋办事,她倒是独自风光,亦有管过我们如何?”
第二百十六章 绝情
渐入六月,骄阳似火,五彩光芒洒遍大地,苏五姑娘逝去的忧伤渐渐远去。苏瑾妍小腹微隆,害喜的征兆越发明显,终日没有胃口,对气味又格外敏感,夜晚总是睡不安稳,这可折腾了整个萧府,连萧寒都心疼的要紧。
是日,旬王府遣人来请,称是苏侧妃思念闺中姐妹,又逢孕期,邀萧少夫人前往。消息传到苏瑾妍耳中,她身子微颤,那份被压下的阴影与恐惧又涌上心头,她当下面色微白,僵在原处。
闻声而至的萧寒见状,自知晓妻子不愿再踏入旬王府,且他亦放心不下,便欲要回绝。前来传话的是萧夫人跟前的年妈妈,面露为难地望着世子爷同少夫人。待等到了闵瑞堂,裘氏望着携手的年轻夫妻,知晓自因上回萧玉滢的邀请惹得不快,故而主动提出,说是亦要去旬王府探望王府,三人同往。
坐在车厢,苏瑾妍迟疑着开口:“如此,是否太小题大做了?”
苏瑾媚寻自己,她却连丈夫、婆婆都带上了,可见是防备至极。然她现在只有腹中孩儿,若再有差池,苏瑾妍不敢想象。
萧寒搂住她让她靠在怀中,安慰道:“没事的,再说母亲亦不放心。”他说着伸手抚上她脖颈处的淡印,“虽说这回是苏侧妃相邀,但我可不敢让你独自去王府。”
苏瑾妍眼眶微润,含糊着应声。
其实,不管是萧玉滢,还是苏瑾媚,终究都可以是那人打出的幌子。
至王府,自是先在厅堂见过正妃萧玉滢。后者乍见这般场面,内心不由生出悲哀,苏瑾妍来王府,明知有身为萧府姑奶奶的自己在此,可见对她的极其不信任。
其实。这段时日,萧玉滢皆不敢再回国公府。虽然她知晓以自己的身份,萧府不可能给她摆冷脸,但终究已经与从前不同了。都到了这种份上,萧玉滢遣人去请苏侧妃,苏瑾妍便在这与她相谈叙旧。
出阁前两人也不见如何亲密,苏瑾妍的话不多,对于她的热情更是淡淡回应。只在心中疑惑:前世,她不该这般早诞子的。
或许命运轨迹的变化,连这个都提前了吧?
六月中旬,是萧二姑娘出阁的日子。
国公府里各处洋溢喜气。众婢仆衣衫轻薄地忙碌穿梭,身为少夫人的苏瑾妍因为有孕在身,萧夫人格外关怀,生怕她累着并未予她多少任务,不过陪着夫人姑娘们说话。
她的身子渐重,走多了便觉得乏累,宴席后与众人在花园中作陪了会,茉莉上前提醒该回院子服药,便歉意告辞。她原就未到生产的年龄。又因骨骼太小,这阵子每日均服强身的补药安胎。
才拐进住所的小径,人烟方稀,便看到个挺直的身影立在路前。苏瑾妍内心咯噔,原安胎期极力培养的好心情,顺势跌入深谷,不存丝毫。
茉莉乍见主子神色僵白。不解地望向正望向渐近的华服男子,福身行礼,“见过王爷。”
虽然旬好来国公府的次数少,但府中奴仆皆是识得的。
“少夫人。”他的声音低沉微哑,眼神却瞬也不瞬。
苏瑾妍在衣袖下的双手握紧,听得他的称呼,忙福身行礼,“见过王爷。”
他的眼神变得深而悠长。炯炯生辉,不移分毫。
苏瑾妍欲择路离开,却被他唤住。
意思很明了。
背对的苏瑾妍深深闭眼,他能不顾婢仆这般拦截道路,自是下了决心要见上一面。
躲不掉吗?
她心起无奈。
好在后面跟着的是茉莉与金铃,皆是自己的人。左右遥望,亦不知是否他事先安排,竟是见不着人影。叹息,摆手,令两个满心疑云的人退下,后退了步子望向眼前的男人。
旬好的目光便落在她的隆起的小腹上,往前两步冷笑道:“你竟是这般若无其事?”
她只盼平安将孩子生下来,日子亦有忧愁,担心事情提前被暴露。故而,对于旬王夫妇,她厌恶怨恨的同时,亦担忧畏惧着。
苏瑾妍没有答话。
旬好则复往前两步,“便是今朝形势,你都不愿离开他?”
苏瑾妍侧首,冷漠地答道:“我既然嫁给了他,自当是萧家妇。”
话落,下巴处袭来疼痛,近在咫尺的容颜上透着怒意,“你便这般舍不得他,难道于我就真的只有利用?苏瑾妍,你倒是真绝!”
苏瑾妍则后退两步,扭头别过视线不去看她,忍着下巴处的疼痛回道:“我是舍不得萧寒,他是我的夫君!至于你,我何曾利用过你的感情?是你太自负,当初本就是你说我心里如何有你,待我想明即刻与你解释,便是怕误会。真是好笑,我苏瑾妍又有利用你为我做了何事?”
她说着冷嘲地瞥向他,语气敌意道:“我绝?旬王爷,二殿下,是你不择手段还是我卑鄙?你这般毁人妻子,现在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地站在这儿为客,竟是没有丝毫心虚。”
双目无情,显露恨意,她竟是绝情如斯!
旬好步子后退。
半晌,似有不甘地往前两步,拽紧了她的胳膊就道:“不谈那些,然现在呢?明知与我发生了那种事,还能和他出双入对,你便真的当做任何都没发生,想隐瞒他一辈子?!”
提起这个,苏瑾妍则奋力甩开他的手,且恨且怨地瞪着他,“这是我的事,不劳王爷费心。”
“你准备如何?”
忆起上回听说的,她宁死都不肯离开萧寒、离开萧家,旬好很纳闷她的内心所想。
苏瑾妍则半垂眼睑。
“是因为你的孩子,所以你要跟着他?”
方作出可能,便被眼前这似弱似娇却又透着倔强的女子断然回绝,“是因为我爱他,我喜欢他,所以要留在他身边。即使我没有怀孕,就算我离开了萧家,我亦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你便这般厌恶我?”
听得她如此清晰却又笃定的回答,旬好胸腔怨愤。往前两步复想抓她肩膀,苏瑾妍却急速地侧移躲开。伴着她如此动作的是她冷如寒冰的声音,“旬王爷,这可是萧国公府!”
话中,浓浓的都是警告。
旬好的步子便微顿。
苏瑾妍则续道:“你需要萧家的帮助,即便我这妇人在你们政事朝堂纷纭前显得微小,然毕竟我是萧家的少夫人,你这般举止侮辱。莫不都以为这府里的人皆好欺?”
头回听她提起这种严肃的问题,旬好停止了手边动作。
他确实还要仰仗国公府。
苏瑾妍心中暗松,挪了脚步绕过旬好,听得身后脚步声。再言道:“你最好莫要逼我,否则鱼死网破。要是欺到萧家门面上,教国公府没了颜面,你也好不到哪去!”
快步离开,待拐进了盛华阁,苏瑾妍的心才落下,方察觉手心后背全是汗水。
深夜躺在床上,未能如阵子般好眠,翻来覆去。总难以入睡。身旁的萧寒察觉,侧攀上妻子的肩头,关怀道:“阿妍,你怎么了?”
话语间,留着淡淡没能消去的酒意。
苏瑾妍侧过身,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无比依恋的说道:“看到喜宴。想起咱们成亲时的场景了。”
当时,满心怀的皆是对未来的憧憬…
萧寒搂过她,柔声说着话,手却不知不觉中从她的衣襟伸了进去,抚过她敏感微隆的小腹,将她胸前的柔软握在掌中,摩挲着那顶端的艳丽。
察觉偎着的身子渐热,注意到他的呼吸微粗。苏瑾妍抓着他的手就要取出来,却感受到他的吻落在唇上,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贝齿就溜了进去。
寝衣被不知不觉地褪下,露出光洁的肩头,他吸允着她温润的肌肤。直到腿间感觉到他下身的炙热坚挺,苏瑾妍才心闪慌乱。推着他喘息道:“萧寒,不可以…”
萧寒的唇却渐渐下移,将她顶端的樱桃含在嘴里,没有答话只抓着妻子的手往下。
触及那硕大坚硬的物什,苏瑾妍忙撤手就要躲开,却被他紧紧握住,听得他粗声的唤声:“阿妍…我忍了很久…”
思及自那次从旬王府回来,先是闹别扭后又因怀孕,而他屋里没有其他女子。他正是年轻的男人,又尝过男女欢愉,苏瑾妍心生疼爱,便只好用手上下移动。
当他释放,苏瑾妍手中黏糊后,才红着脸让人送水进屋。
再次躺在床上,床帐间仍有股靡香。
她突然觉得喉间涩苦,待等萧寒洗漱了回来,迟疑再三终是言道:“萧寒,屋里添个人吧。”
这话,说得着实艰难。
换来旁边人陌生而奇怪的眼神。
苏瑾妍则吱唔道:“我身子不便,总不能让你委屈着,添个人服侍你。”在对方越见深远的目光下,她心虚地低头,“红缨和紫苑从小服侍你,若是喜欢就置了吧?”
萧寒的面色则黑了起来。
“若是觉得她们不好,你瞧着这府里谁…”
话没说完,萧寒则低喝道:“阿妍!”他般撑起身子,分外不悦地说道:“我有妻子,何故要寻旁的女子伺候?”
“但我又不能服侍你。”
“那也不要,勿要再多想!”萧寒冷眼说完,似是负气般转身,背对苏瑾妍。
真想不通,她方才说话时声音都颤了,何故还非要委屈自己来显现她的大度呢?
第二百十七章 真相
次日去闵瑞堂请安,萧夫人拉着儿媳的手望着她的小腹,轻说道:“头胎最是娇贵,你和寒儿要多注意些。”
话意含糊,却是暧昧。
苏瑾妍当下双耳微红,颔首就应是,必是昨夜要水的事教她得知了吧?视线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心中就涌现愧疚,萧寒是个男人,难不成总让他忍着?今后离开,他身边若能有个知心体贴的人儿,许是也就不会那般难过了?
不管自己如何对不起萧家,这个孩子是萧家的骨肉,于情于理都该将他留下。然内心不舍却又无能为力,若是萧寒今后身边有个宽容贤惠的女子,能够善待自己的孩儿,则是最好。
抬眸觑了眼裘氏,苏瑾妍内心格外好奇,但凡婆婆在儿媳有孕的时候,都会送人去屋里,可她却没有,连催促暗示的话都没说过。再是放不开也已失了资格,苏瑾妍将心一横,望着萧夫人就道:“母亲,儿媳有个事想麻烦您。”
裘氏待儿媳原就宽容,又因她怀着孩子,更是好言相向,此刻听她主动开口,不禁好奇着就道:“什么事?”
苏瑾妍抿了抿唇,低语道:“儿媳昨日同世子爷提了屋里置人的事,他许是不太满意院里的婢子,倒不如教母亲您给安排个和善贴心的人。”
萧夫人先是惊讶,而后反问道:“妍儿怎的突然要给寒儿置人了?”
这儿媳妇是个醋缸子,裘氏心中明白得很。
苏瑾妍知晓这样的话确实不似她会说的,然而不这般还有旁的路吗?
“儿媳身子不便,唯恐委屈了世子爷,故而想在屋里安个人侍候他。”
萧夫人便盯着她瞅了许久,似乎在琢磨所言是否真诚,半晌才叹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不过母亲之前与寒儿提过,他给回绝了。”
闻言。苏瑾妍心生动容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情愁。
…
禁苑深宫,红墙瓦绿的宫殿楼榭参差林立,西墙废宫残垣的院落里,立着宫装浓艳的苏瑾妤和劲装笔直的俞恒。近身相语,女子窈窕往前,凑近了男子宽敞的胸膛,紫金色蔻丹的纤指抚上。柔媚地说道:“你倒是真是无情,我都快嫁人了,便没有丝毫不舍?”
俞恒面容严肃,将她的手扯开。往旁处站了言道:“如此风光出嫁,莫不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着似有不耐,冷冷道:“究是何时唤我过来?这儿是深宫,不是外面!”暗含警告。
苏瑾妤不以为意,憋了眼断墙,“你代禁军巡逻,谁能说你的不是?”察觉他眉间的不悦,苏瑾妤连忙换上严肃认真的神色,重语道:“计划。在我出嫁前一日实行吧。”
俞恒望着她,开口欲要劝言,又似念及什么般,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在渐炎的天气中,转眼数十日过去,已到了六月的最后一日。
安安静静的日子,旬王府却传出个惊人的消息:苏侧妃流产了…
乍闻此讯。苏瑾妍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骨肉,六姐姐的孩子来的比自己早,是已经有四个多月了的。
不知为何,她心中产生不安。
旬王府的再次遣人前来,因是小产,苏瑾妍无由推拒,更不好闪躲,终是在萧寒的担忧与叮咛中。上了去王府的马车。
奢华的房间,苏瑾媚躺在冰丝薄衾下,满面憔悴。屋里的婢子退下,她握着苏瑾妍的手,低声道:“七妹,我这孩子…去的实在冤…”
一句话。道出了艰辛与悔恨。
苏瑾妍出言安慰,“姐姐要好好保重身体,孩子…孩子今后还会再有的。”
躺着的人没有言语,脸上尽是哀戚,望向苏瑾妍的眸中,居然透着羡慕。
眼神格外强烈。
苏瑾妍察觉,难免苦笑,羡慕…眨了眨眼,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茶,竟是没有拿稳,水渍满身。
犯错的婢子便忙跪下。
“七妹,你且先去换身衣裳吧。”苏瑾媚声音无力。
苏瑾妍总觉得不安,却亦知躲不过。跟着婢子去隔壁的屋子换裳,纽扣才落好,两个俏婢便退了出去。有力的脚步声渐近,对上掀帘而入的旬好,苏瑾妍目光警惕,冷眸问道:“王爷还是未想明白?”
难道就非得如此相逼?
眼前的少妇这般安静,旬好倒意外了几分,他兀自在圆桌旁坐下,声音清亮中和着几分疲惫,“瑾妍,你过来。”
苏瑾妍却不愿理他,绕开了即想往门外走去。
“你留下,我们说会子话。”
不知道为何,闻此,苏瑾妍的脚步真的停下,转首望向他,却没有移近。
“你恨我,对吗?”
四目相对,苏瑾妍颔首,心底却莫名匪夷了起来,真的恨吗?
自是恨的,他毁了她的一生!
旬好的唇角便露出抹苦涩,“我曾以为,你会是陪在我身边的人。”亦或许,是自己太过渴望有她在身旁。闭了闭眼,再次言道:“你对他的感情真深,即使到了再无可能一起的时刻,还是为他守心。”
“王爷身边有王妃、有我六姐。”
旬好却突然笑了出来,“她们?”轻哼出声。
苏瑾妍其实很想问,都是他的女人,怎么能那般无情,三番两次利用她们,来引自己过府。难道就没有立足在她们的角度思考过,这该是多么残忍的事?不过到底只是脑中想想,没有出口。
“瑾妍,若是事情暴露,我仍愿不计一切留你在身边,你可愿意?”旬好突然认真相问,眼中似有期盼。
苏瑾妍摇头。
沉默,屋子里静谧无声。
许久,久到苏瑾妍都觉得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旬好突然侧过脑袋,摆手道:“你走吧。”
她虽好奇,但离开是求之不得的事,转身就走向门口。然在方要抬脚跨出时,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呼唤,“瑾妍。”
苏瑾妍动作微滞,却没有抬首。
“其实,那个下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苏瑾妍腾地转身,望着正垂首的男人,不可思议地反问道:“真的没有?那为何…?”
旬好迎上她目光中的晶亮与欣喜,在她的瞩目下点头,“我不过是让婢子给你换了个衣裳。”
他多可笑,明明触手就能得到她,最后却生生止了动作。在看到她雪白的脖颈中与旁的男子恩爱的痕迹时,他竟起了害怕的心思:若是强占,她怕是会记恨自己一辈子。
在得到他的承认,苏瑾妍多日来阴霾的心情蓦然转阳,欢愉快乐不言而喻,更多的则是激动。
她想见萧寒!
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
于是,亦没有顾及坐着的人如何失意的眼眸,在听得他阐述那日情形后,转首就离开了屋子,离开了王府。待回到萧府,苏瑾妍直奔盛华阁,卧室里、书房里,却都没见到丈夫的身影,唤来婢子询问,得知他原是出府去了。
那份澎湃的心却迟迟不能淡下,连茉莉都察觉到了主子周身的欣喜,在旁侍候的时候亦是笑脸盈盈。
苏瑾妍吃着茶,对着眼前人就道:“茉莉,什么事儿都没了,真好。”
闻者虽不知晓到底是何事,但瞧她如此欢喜,自是颔首附和。
奶奶开心,便好。
注意着门帘,等听到外面动静,苏瑾妍忙从炕上坐起,在萧寒进屋的瞬间便上前搂住他,声音柔和情深,“萧寒。”
后者不明情况,顺手抱住她即左右瞧了瞧,搂着妻子的腰肢便不解道:“阿妍,这是发生何事了?”
苏瑾妍摇头,“没事,什么事情都没,就是高兴。”抿唇笑着更用力的环住丈夫。
两人齐坐在炕上,苏瑾妍趴在他的腿上,仰头捏着他衣袍的袖子就笑起来,“你方才去哪里了?我都等你好久了呢。”明媚般的笑容绽露在她的脸上,语调轻缓。
“穆姑娘正在议亲,三婶让我和二弟遣人将事物都送到了穆府。”
提到这个,苏瑾妍动作微顿,反问道:“她议亲,怎的要你过去?”话意很是费解。
“她无父无母,从小在府里寄居了好长日子,三婶的意思,自然是咱们萧府若能出面,她自能谋个好夫婿。”萧寒绷紧了脸说着,仔细观察着妻子的表情,生怕她敏感不悦。
“哦。”苏瑾妍应了声便没有再问。
萧寒则忍不住添道:“不过就是送个东西,阿妍,你莫要多想。”怀孕中的女子最爱胡思乱想,妻子的心思从来可没少过。
“我知晓的。”
苏瑾妍主动环紧了他的腰肢,依赖无比。这是近来她头回如此,萧寒不禁扬起唇畔,“阿妍今日好似心情不差。”
“嗯,在你身边自然就高兴。”
如此,便很满足。
等到入夜,苏瑾妍嬉笑着扯过丈夫,靠在他的肩上就道:“你还记得上回我与你说的事吗?”
萧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妻子提示说寻找道士大师等才恍然大悟,皱眉道:“不是说你娘家二哥屋里的那个姨娘,询问不出是何目的吗?”
“那时不知晓,现在却知晓了。”苏瑾妍神秘而笑,“昨儿茉莉回了趟苏府,而之前查过许多被请去永巷的大夫,三姐好似在研究如何将药液注入肌肤。”
第二百十八章 结局
七月十九,甄妃胞妹甄玉琼与平阳侯府二少爷曹煦的大婚前夕。靛青碧玉般的高空万里无云,原该晴朗灿烂的天际却渐显阴沉,由西拢东,不见乌云天自暗。静谧的宅屋里,苏瑾妍躺在黄梨雕花的软榻上,置了冰块的内间凉意阵阵,少了往日的燥热,她闭目养神,于慵懒中添了几分笑意。
是今日吧?
未时三刻,茉莉匆忙进屋,不顾主子是否深睡,大声传话道:“奶奶,宫里有动静了。”
苏瑾妍倏然睁开眼,炯炯的目光射去,坐起身问道:“怎样了?”
“甄妃以为胞妹婚前占卜为由,请京中众德高大师入宫,熟料他们暗示三姑娘为妖女,周身红梅妖娆,直有九十九朵,沾酒毕现。后/宫惊诧,太后赐酒浴,令宫婢验身,却如大师所言,为花妖转世,前来颠覆皇朝,现下已经关进了大牢。”
苏瑾妍唇间的笑意便缓缓展露,“可还有其他?”
“甄妃扬言,下狱之人并非是她亲妹,亦是被欺瞒。”
“呵,大难当前,哪还顾得了彼此?”苏瑾妍笑意更甚,脸上绽放着胜利的欢颜。
她不是想做圣女吗,想高人一等?大殿之中,她自是等待封爵加身,准备令人高捧吧?她必然想不到,所买通的众人,早已受自己所用!
须臾,萧寒归来,进屋吃了茶则笑盈盈地说道:“阿妍,这下你可放心了,她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太后最是崇佛,且这等于社稷有害的人,宁可错杀,不留活路。
苏瑾妍知晓苏瑾妤必死无疑,颔首后却轻道:“甄妃还在。”本只是句感慨,毕竟对于妙仁,前世今生都是苏瑾妤的帮凶。仍存怨恨。然她如今贵为皇妃,便是因这事而备受冷落,然圣上念及旧情,也自会留她一命。如若将来,那个孩子进了宫,母凭子贵,更难动摇她的地位。
萧寒闻言,却展笑了道:“阿妍许还不知。我方回来前,太后已经将甄妃打入了冷宫。”
苏瑾妍便站了起身,“怎的会这样?”
虽说苏瑾妤出事,然凭着后妃的手段。又圣眷正隆,想要明哲保身,亦不是个难事,怎的就打进了冷宫?
萧寒便神秘而笑,“她自认了罪状。”
“咦?”
在妻子的疑惑中,萧寒解释道:“如阿妍早前说的,甄妃有弱点。”
闻者微讶,转而才惊讶道:“那个孩子?”
萧寒点头,说着上前抚上她的肩膀。低声道:“阿妍,我知晓你不忍利用无辜的人,这事我隐瞒了你。”
苏瑾妍沉默半晌才抬头,“那,那个孩子呢?”
“送进宫了,养在皇后身下。”
苏瑾妍闭了闭眼,皇后与萧家同气连枝。如此一来,她自解了后/宫危机。没有子嗣的俞贵妃,哪还存在威胁?萧寒这般做,虽说事先瞒她亦有为萧家打算的想法,但毕竟不愿为旁人而影响夫妻感情,故而并未开口。
一切归于平静,她很享受这种静谧。
次日,苏瑾妤因欲妖言惑众。蒙蔽后妃、欺君之罪等数状,被处以死刑,三日后斩首。
听到这个消息时,苏瑾妍的总是悬着的那颗心缓缓落下。自她回京后虽从未正面交手过,但她带给自己的危机无处不在,得知她死讯在即。突然生出种想与她好好谈谈的念想。
萧寒知晓,在苏瑾妤处刑的前日,安排妻子入狱探视,跟着走进才几步,却见前方妻子转身,“萧寒,我想单独同她见见。”
萧寒则望向她隆起的小腹,眸中闪过不放心,最终仍是言道:“那好,若有什么事,你唤我一声。”
苏瑾妍点头。
炎夏闷热,狱中更甚,待走到苏瑾妤的牢房外,苏瑾妍举起帕子擦拭了下额上的汗水。里面的人身着白色囚服,蒙头垢面地靠墙坐在地上,似乎因静止脚步声而抬眸,待见到苏瑾妍,起身就冲过来,“是你?”
苏瑾妍缓退,隔着狱栏望向狼狈的她,启唇低道:“三姐?”眼中闪过嘲讽的笑意。
“居然能见着你?你可好大的本事!”
眼前人华丽的衣着与周身的贵态,和她身上的褴褛残破形成鲜明对比,苏瑾妤闭眼,心中仍是不甘。最终却慢慢开口,“你到底是何时防备起我的?”
在这儿呆了两日,最失去控制的便是眼前的苏瑾妍,这个明着顺从最后反对付自己貌似天真的女子。
她何时起了疑心?
“若是要说,还是你教会了我成长。”苏瑾妍含笑轻语,“若要说从何时防备你,那便是前年夏日开始吧。”
那时候,她重回至自己身上,奇迹地发现上天给了自己重来一回的机会,苏瑾妍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苏瑾妤得到应有的报应!
“是那时吗,怎么会?”竟是那样的早,苏瑾妤诧然,“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东平侯爷。”
苏瑾妍冷笑,“你若要这般说,却也不是不行。”
前世二人的牵扯,中间大部分皆是因为俞恒。
苏瑾妤发觉,自己竟然有些听不懂眼前人的话,但那仅存的尊严,不允许她问缘由。
“你这棋下的真妙,眼下除了我,你们萧家的地位亦稳住了。”
对上她的埋怨,苏瑾妍摇头,“是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若安安分分嫁进曹府,又岂会这般早就失败?是你自己贪心不足,非要争个高位,三姐。”在迎上对方目光,忙又摇首,添道:“或许,我该唤你作,甄姑娘。”
苏瑾妤则身子摇颤,双目瞪大,“你、你…怎么知道的?”
苏瑾妍却深笑,转身离去。
第二日,京城东街的刑场,坐在马车中遥望到那抹腥红,苏瑾妍放下车帘,低声吩咐道:“走吧。”
路行半路,却遇着了骑在高马上的俞恒。同往日宽袖长袍的书生意气不同,劲装的他笔直坚毅,马车被阻道,掀起车帘对视,苏瑾妍心中心绪不明。
对他的感觉,很复杂。
但她很清楚,不是留恋、不是爱,亦不是失望,或许、更多的是遗憾吧。
擦肩而过,形同陌路。
秋去冬来,步入年关,安逸而繁闹,苏瑾妍大腹便便,走动越发不利落。同萧寒回苏府,众人围着说话,因半年前的那场大病,老太太虽然身体康复,但精神到底不比从前,易犯疲倦。见到二奶奶秋氏,仍旧淡然沉静,同她谈话,苏瑾妍不免亲近。
当初若非她告知自己,怎可能知晓苏瑾妤同五姐之间还有交易?
二奶奶秋氏神情淡淡,在苏瑾妍问及近来如何时,低语道:“菊姨娘上个月病逝了。”
苏瑾妍则微顿,年纪轻轻的,就病逝了…眨了眨眼,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见她神色失落,定能想到二哥伤心,他们夫妻感情貌合神离。其实,如她这般似水温纯的女子,该得到幸福。
在苑源楼与罗氏谈了会话,知晓八妹已同政寺院里卓大人之子定亲,得了不错归宿。然而任凭母亲如何催促,三哥总是推迟娶亲,苏瑾妍知晓,他心中仍有俞三姑娘,哪怕她已然成婚。
这种感情,只有靠时间慢慢淡化。
未过几日,苏府传来消息,四少爷因护六皇子断腿,虽是赏赐颇多,但再不可能行走在宫中,从此留于府中。苏瑾妍听得此消息,心中蓦然松缓,命运的转轮早已偏移。
事过半旬,圣上下旨,立旬王为太子,王妃萧氏为太子妃。
元月末,萧国公府传出婴儿啼哭,苏瑾妍诞下一子,取名永宁。
初夏微凉,太后薨逝。自此,俞贵妃在宫中地位一落千丈,东平侯府门庭渐冷,东平侯爷于七月末主动辞去禁军长之职,调离京师。
临走前,送信至国公府。
苏瑾妍打开,信上字迹寥寥,无波无澜,回忆了二人相识后的许多。苏瑾妍看完,虽说内心有些沉重,却并未持续多久。
他说,将思念留下。
萧寒站在门口,有些踌躇,竟是不确定挑帘进屋,会见到妻子是何表情。徘徊了会,最后才要挑帘,却正见妻子伸手,二人目光相接,绕至屋里。
苏瑾妍主动搂上丈夫,萧寒的手按在她的后背。听得耳边略快的心跳声,苏瑾妍低笑道:“你站在门口许久了?”
宛如往常。
萧寒将双臂收得更紧,唇畔落在她的发间,辩解道:“我才回来。”
后者笑声越发响亮。
男人羞恼,拦腰便将她抱起,转进内室,放落在温软的薄衾上,解了衣袍就将帐子扯下。苏瑾妍侧身往内滚去,低嗔道:“大白日的…”
萧寒便重重覆上,不顾她扭捏就将手灵巧地溜进她的衣内,兵临城下。苏瑾妍忆起方才看完信,那门帘外的身影,主动怀上丈夫便将红唇送上。伴着悉悉索索的衣裳声,传出的是男人的粗喘声与女子动情的娇/吟。
“你轻点…别压着我…”
男子低语:“怎么了?”声音似是急迫。
躺在身下的苏瑾妍媚态横生,睨了丈夫一眼便笑着回道:“小心孩子。”
萧寒欣喜,“你有了?”待见妻子颔首,温柔的吻又落下。
满室柔糜旖旎。【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