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转头就跑回去又把螺旋桨捡了起来,安南秀站在过道上一动不动,李路由冲上前去一拳就把那个女人打的头破血流,身体撞进了墙壁里深深地凹陷进去。
秀秀提着螺旋桨挥舞起来,将墙壁砍的稀巴烂,整个楼层的隔断都是现代办公室设计,以钢材和玻璃为主,螺旋桨挥舞之下,一切都如土鸡瓦狗,被秀秀砍得稀巴烂,不知道多少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螺旋桨绞成了几截。
砍了一会儿,秀秀想了想,又到处吐口水,可惜血肉模糊的地方太多了,她又还没有学会大水龙泡,她吐水给自己泡火锅差不多,这样喷水的力道还不如水龙头。
“还没有打完!”安南秀提醒她,不要指望螃蟹的脑筋和人一样,她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
李路由没有去动手,相比起去纠结这些人中是不是有无辜者,李路由还是更在意安南秀的安全,如果从角落里突然有冷枪射击,秀秀未必会反应的过来,说不定她还在那里不停地吐泡泡。
“就在里边。”安南秀指着前边的大门说道。
秀秀提起螺旋桨重重地斩了下去,螺旋桨折断,一大半截反弹,呼呼地飞了过来,李路由一拳击飞,拳头竟然隐隐生痛,秀秀的力气果然大的惊人。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扇大门,除了有一个凹陷的痕迹,竟然安然无恙,很显然这个地方针对安全设计有特别加强的防护措施。
秀秀是不会惊讶的,她只是提起另一把螺旋桨又斩了下去,这回她用的力气大了许多,螺旋桨被震的粉碎,秀秀的虎口都被震出了鲜血。
秀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血液,然后伸出舌头去舔。
李路由连忙跑过去查看秀秀的伤势,“没事吧?”
秀秀迷茫地看着李路由,摊开手掌给李路由看掌心的血痕。
尽管她只是一只螃蟹,李路由还是瞧着心疼,转头对安南秀说道:“给她治疗一下吧。”
“变成人形之后,能够使用神术,感知能力变强,力量变小,连防御都变弱了。”安南秀皱了皱眉,轻声吟唱了一句,秀秀的掌心开始愈合,很快就只剩下一点点血迹了。
秀秀把剩下的血迹都舔了吃了,然后抓住李路由的手指头往李路由嘴里塞,把他手指头上沾着的一点血也吃了。
秀秀的舌头很小,湿润润的滑滑嫩嫩的,舔的李路由手指头痒痒,连忙抽了回来。
安南秀气的浑身发抖,“秀秀,这种动作绝对禁止,不然你永远都是螃蟹,我再也不会把你变成人了。”
“不用吧,你连自己的宠物都吃醋,你别把我当成变态行不行?”李路由摸了摸秀秀的脑袋站了起来,伸出个手指头放到安南秀嘴边,“给你也尝尝。”
安南秀张嘴就咬,李路由连忙缩了回去,吓了一跳:“你是小狗啊!”
安南秀刚才气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咬李路由他肯定不痛,李路由也忘记了被她咬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本能的反应。
“快去追人啊。我们连谢玲书的面都没有见着。”李路由连忙转移安南秀的注意力。
安南秀哼了一声,这死螃蟹,又色诱李路由,等着瞧。
“你试试。”安南秀对李路由说道。
李路由还是老办法,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出,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又是一大块凹陷,可是却依然没有丝毫被破坏进入的可能。
“喝!”
李路由双拳连续击出,试图将大门彻底破坏。
“没用的,从回声分析,这扇大门的结构比较完美,而且减震层吸收力量的能力非常强,暴力冲击只会使得它越来越难以被打开。”安南秀让李路由停下,“我来吧。”
安南秀走到大门前,拿出权杖横卧,轻声吟唱神术,一根手指头点在了大门上。
一个湛蓝色的波纹在手指头触碰的地方荡漾开去。
一粒粒细密的冰晶浮现在大门上,阴森逼人的寒气渗出,整个楼层的温度似乎一瞬间下降了几十度似的。
安南秀拿着权杖,轻轻地敲了敲大门,然后这扇无论是李路由还是秀秀,都无法破坏的坚固大门,就在安南秀的权杖下犹如冰块似的被轻轻敲碎,变成一块块的小碎金属疙瘩。
“知道了吧,神徒的破坏力有时而穷,可是神术师的力量却是无穷无尽的,因为人力有限,思想无限。针对常温和高温设计防护的大门,完全无法对抗冰寒渗透系的神术。”安南秀冷静地教育李路由和秀秀,不要只懂得用蛮力,当然秀秀是听不懂的,她正抓着那些金属疙瘩往嘴里塞,看上去有些像主人常常吃的白糖冰棒。
“咔嚓。”秀秀咬不动,于是用力咬,牙齿断掉了,她把牙齿和金属疙瘩都吐了出来,好难过,这些白糖冰棒怎么不能吃?
李路由正看的摇头,突然一个跨步挡在了安南秀身前,呼啸而来的子弹密密麻麻地钉在了李路由胸口,眼见着前方狂吐的火舌,竟然是有人拿着重机枪朝李路由开火了。
安南秀迅速做出了反击,无数闪电球从入口中蜂拥而入,在房间里噼噼啪啪地爆破。
火药味,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枪声停止了。
“安南秀??你看过《英雄》没有?”李路由痛的哼哼,不过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没有看过。”安南秀摇头,不敢看李路由胸口的子弹,她受不了,安南秀无法忍受李路由受伤,哪怕是死不了的伤,她紧攥着拳头,一定要尽快帮他凝聚出神徒铠甲,他死不了,可是依然会很痛,他的身体痛,安南秀的心就会有奇怪的感觉,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是安南秀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在低等人类世界无谓的感情分类中名为“心疼”。
“电影里最后那个刺客被无数利箭钉在门板上,我就想这人得多惨?现在我知道了。”李路由站直了腰杆,鼓起肌肉,一粒粒子弹头好似雨点似地从身体里掉落出来。
“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回去努力修炼,知道了吗?”安南秀板着脸教训,等李路由的身体恢复了才敢转头看他。
“嘿嘿,别难过,我没事的。”李路由看到安南秀的身体一直绷紧着,这时候才放松下来。
“谁管你,笨死了,落后就要挨打,就是这个道理。”安南秀一步跨进了大门。
李路由赶紧跟了上去,拉了一把还在疑惑白糖冰棒为什么不能吃的秀秀。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团乌黑的人形焦炭。
安南秀猛地抬手,又是无数道闪电击中了那团焦炭,将那人挫骨扬灰完全消失在空气中,这才算稍稍舒服了一点。
“到楼上去,这里还有一个通道是到楼顶上去的。”安南秀指着角落说道。
这样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只有几处逃生通道,李路由领头冲了上去,就看到谢玲书和一个黑人,一个白人站在直升飞机下,很显然被秀秀拆掉了螺旋桨的直升飞机没有办法带他们逃离。
“谢玲书,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楼顶大风呼啸,安南秀步步走近谢玲书,犹如天簌般的嗓音被风撕扯的却带着森森寒意,让人在炎热的夏夜依然不由得浑身冰凉。
第七十五章 惩罚(第四更)
谢玲书本能地退后了一步,双手抱着纤弱的手臂,感觉湿湿凉凉的手心沾着的肌肤竟然也有刺骨的寒意。
对于这个小女孩最恐怖的印象,就是她毫不犹豫地说“杀了她”。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终究没有杀了谢玲书,谢玲书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绝不是不敢杀,这种不明不白的疑惑弥漫在心头,让谢玲书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
又见到她了,谢玲书这次行动十分隐秘,她可以肯定国内方面根本没有接到消息,中国的某组织并非无所不能,算无遗策。
黑人和白人站在谢玲书身后,犹如冰冷的机器人,却是浑然不动。
“谢伯母,安南秀不会杀了你,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会联系乔念奴。”李路由担心这个女人激怒安南秀,不管什么原因李路由都无法接受这个女人以针对中国的方式为美国服务,但是他不能对谢玲书动手,可如果乔念奴要处理谢玲书,那就是她咎由自取。
“你们是乔念奴的人?”谢玲书问道。
“谢玲书,找死很好玩,还是很刺激?让你一次次乐此不彼?”安南秀好像听不到李路由和谢玲书的对话,自顾自地逼近谢玲书。
“我好像并没有招惹你。”谢玲书冷静下来,无论如何她的年龄都足以做眼前小女孩母亲还绰绰有余,她不会轻易就被逼迫的慌乱无措。
“可是我很讨厌你,如果没有你,就没有安水水,我就少了许多烦恼,你知道你的女儿带给我多少困惑吗?”安南秀侧着头看谢玲书,果然很像安水水,所以对这张脸安南秀越看越讨厌。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既然上次你没有杀我,难道今天你就会杀我?”谢玲书浅笑了一声,身后的两个人并不比王山河厉害,也就是说光是一个李路由就足以让谢玲书无法逃跑了,她现在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楼下的人都死了。”安南秀冷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谢玲书并没有多少表情。
“因为你啊,所有和你接触过的人,都会死…”安南秀并不介意多回答谢玲书几个问题。
“你这么恨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谢玲书表示疑惑。
“你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安南秀没有回答谢玲书的问题。
“我很奇怪。”谢玲书并不在意安南秀主导一切的态度,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时间,而且这个问题她也很好奇。
“那天我让秀秀在你的心脏里种下了种子,这样我就可以随时找到你,而且在和你接触过的人身上留下标记。”安南秀转头看了一眼秀秀,发现秀秀正悄悄往直升机上爬,又打算拆螺旋桨了。
“谢,这件事情你并没有向我们报告。”白人生硬地发声了。
“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希望你可以有一个解释。”黑人冷冰冰地说道。
谢玲书左右看了看,手指掠过头发,成熟女人的风情总是在极细微的动作中展露无疑,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我身后这两个人,你会不会杀了?”
“当然,为了你的这个秘密不被曝光,让你可以接触更多的人,我自然要帮你保守秘密,这两个人也是要死的。”安南秀打量了一下谢玲书,啧啧感叹着:“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啊,如此无动于衷,在感觉到自己可能被怀疑时毫不犹豫地准备借刀杀人,安水水可完全不像你。”
“谢,你什么意思?”黑人和白人退后两步,警惕地打量着谢玲书,相比较前边的敌人,对于谢玲书他们似乎更为忌惮。
“动手吧。”安南秀望着李路由,“挑一个打,另一个交给秀秀。”
黑人和白人都能够听得懂汉语,一听到安南秀的话,马上冲了过来。
两个人是同时冲向李路由,秀秀从直升飞机上跳了下来,提着两把螺旋桨就砍向黑人的后背。
黑人舍弃李路由,任由白人单独对付李路由,用力皱起了脸上的肌肉,露出洁白的牙齿,整个身体一下子变大,虬结的肌肉将上身衣衫直接撑的爆炸开来,一拳就迎向了秀秀的螺旋桨。
螺旋桨被击开,秀秀正准备继续发动攻击,咣当一声,电火锅突然从肚脐眼里掉了出来。
秀秀连忙丢掉螺旋桨,赶紧把电火锅捡起来捧在怀里宝贝得不得了。
黑人只是短暂地一失神,身体幻成一道黑色的影子,直接一拳就轰在了秀秀的电火锅上。
秀秀小小的身躯砸在了直升飞机上,直升飞机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凹洞,秀秀的身子笔直地掉落在地。
一丝鲜血从秀秀的嘴角流出,秀秀擦了擦嘴角爬了起来,又捡起自己的电火锅,发现电火锅已经完全成了一块废铁渣子。
“温…温泉…我的…”秀秀的眼泪大滴大滴地砸落下来,捧着电火锅的尸体马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黑人并不同情,也不手软,毫不犹豫地捡起螺旋桨就狠狠地拍了下去。
一只巨大的螃蟹突然间站起,可以剪断海洋绿洲号游轮的大螯夹住了螺旋桨,另一只大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了黑人的腰肢。
“喀嚓!”
那是最干净利落地合拢剪刀时的声音放大无数倍,黑人直接被大螯剪成了两段。
做完这一切,大螃蟹变成小螃蟹,八条腿死死地抓住电火锅,再也不肯动弹一下了。
谢玲书脸色发白,“你们竟然将神果应用在螃蟹身上!”
“原来这些渴望脱离低等生物,妄图进入高等生物序列的可笑实验品是这么制造出来的啊…它只是我的宠物罢了,可即使只是毫无地位的宠物,也是我安南秀的宠物,我会用什么神果之类的渣子来改造它吗?未免也瞧不起人了吧,谢玲书。”安南秀的长发在空中飘动,一步步前进,谢玲书一步步后退,把她逼进了角落里。
那边李路由看到秀秀一螯就把对手解决了,不再分神,集中精力对付自己的敌人。
白人和黑人的能力一样,都是巨大化之后拥有超强的肉体能力,这种力量似乎不在王山河之下,只是速度不如王山河,而且也没有王山河那两把可怕的火焰刀,李路由在挨了一拳之后,抓住机会也是一拳击中了白人的脑袋,然后跟上去狠狠地再一拳击中他的心脏位置,白人口吐鲜血随即死去。
李路由走到直升飞机下,蹲下身来看螃蟹,叹了口气,“别伤心了,我给你买个新的电火锅,多功能的,定时啊,恒温啊,煎炸炒什么功能都有,你想泡什么口味的温泉我都给你做,行不行?”
关键是秀秀两只小眼睛一直在不停地流眼泪,想想她刚才抱着电火锅嚎啕大哭的样子,李路由就想起了小时候给妹妹做了泥巴大象结果被雨淋烂了之后的情景。
秀秀的小眼睛抖了抖,看了看李路由,继续哭。
“等你买了再说吧,你现在和她说根本没有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安南秀回过头来,“我也要个电火锅。”
“你要一个干什么?”李路由站起来,不管螃蟹了。
“你给她买,就必须给我买,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偏心眼?”安南秀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给你买个超大号的,让你也泡。”李路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安南秀泡温泉时的情景,摸了摸鼻子,连忙驱散了那一幕的回忆…安南秀溺水后给她做人工呼吸的回忆。
“打扰一下…既然事情解决了,你又不打算杀我,那我可以走了吗?”谢玲书笑盈盈地说道。
“好心提醒你一下,我给你种下的生命种子,你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所以你最好不要试图检查以免让人产生怀疑。这是你们的行动第一次出现无人泄密却只剩下你一个人活着的情况,如果出现第二次,相信即使完全没有证据,你也会成为重大嫌疑的监控对象,小时候到时候被杀哦。”安南秀也笑了起来,“给你一个建议,尽量多接触你们组织内部的人,少来中国。”
“少来中国,我可以理解。尽量多接触我们的人,什么意思?”谢玲书整理了一下耳坠,侧头的时候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已经可以看到直升飞机的光亮了。
“因为你迟早会被怀疑出卖组织而杀掉,可你明明没有出卖,泄露行踪也不是你的错,却被冤枉,你难道不觉得委屈吗?所以你尽量接触更多的人,最后他们全部都会被我杀了,你不觉得这样也算给自己报仇了吗?”安南秀微微眯着眼睛,再次把权杖召唤出来。
听到安南秀已经不打算杀自己,谢玲书已经放下心来,看到安南秀拿着权杖,心却又悬了起来,这种命悬于人手的感觉,让她很无力。
“今天我依然决定不杀你,可还是必须小小地惩罚你一下。”安南秀上下打量着谢玲书。
“怎么惩罚?我愿意接受。”谢玲书的风姿仪态依然无可挑剔,只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小女孩,付出点代价无所谓,就算断手断脚也无所谓,谢玲书总有办法移植再生。
“我听过一个故事,好像是一个叫西施的女伯爵,她为了保持青春貌美,杀害了无数少女,将她们的鲜血倒入浴池中供自己沐浴清洁身体,她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从血液中吸收年轻女子的美貌娇嫩…好像确实起作用了,后来西施因此成功灭掉了赵国,当上了皇帝。”
“那个女伯爵是欧洲的,西施也没有当皇帝,被灭掉的是吴国,你能不能尊重下我们的历史?”李路由很不忿于西施大美人很无辜地就被安南秀给乱栽赃,安南秀不是没有看过历史书籍,她也不是记不住,她只是觉得低声生物的历史无足轻重可以随意编排而已。
谢玲书却听的脸色煞白,她并没有用少女的鲜血来保持自己的青春美貌,但是她明白安南秀的意思,这样的惩罚她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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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美好生活
历史上的吸血女伯爵不是西施,而是匈牙利的伊莉莎白·克波特。这位吸血女伯爵让人感觉到恐怖之余,更多的是恶心和对于人性黑暗不可思议的震惊。
至少在地球科学的层次,鲜血滋养容颜是荒谬而且*的,作为一个生物基因领域的顶级专家,谢玲书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李路由很清楚安南秀提起吸血女伯爵的事情并不是要解释谢玲书的青春常驻,安南秀没那么无聊,她才不会在乎谢玲书是如何违背土著的生理规律的,她只管做自己的事情。
李路由知道她要干什么,谢玲书隐约猜到了一点。
“你是打算把我毁容吗?”谢玲书脸色苍白,强自镇定,她可以为了延缓自己的衰老背弃丈夫和女儿,离开祖国,前往美国,她做的这些事情足以说明她是多么地在乎自己的容颜。
谢玲书的心都在颤动,这个小女孩的冷漠程度超乎想象,她有一份残忍的理智,小女孩知道谢玲书最在乎什么,那么她就要剥夺谢玲书最在乎的东西。
还好,谢玲书有办法复原,就算肌肤被泼了硫酸,谢玲书也能休整过来,否则的话她有什么资格被称呼为最顶尖的生物基因专家?当然,她绝不是一个韩国整容大夫冒牌的生物基因专家,她的研究成果已经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不是。”安南秀伸出食指摇了摇,嘴角有着毫无多余情绪的笑意,“我只是要帮你恢复本来面貌。”
“我没有整容,更没有戴面具。”谢玲书缓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不愿意显露出任何片刻丑陋的形象,被安南秀泼了一脑袋的螃蟹和贝壳那狼狈的样子已经是谢玲书这辈子最引以为耻的场景了。
安南秀不会轻易放过谢玲书,李路由也不劝她,只要她不杀了谢玲书就行了。李路由从屁股兜里拿出手机给乔念奴打电话。
手机放在屁股兜里自然是为了应付突发的危机,用身体来保护手机的人也就李路由一个了。
李路由向乔念奴报告了位置,简略说明了一下。
“我们马上过来。”乔念奴果断决定。
“等等??”李路由看她好像要挂电话,连忙喊住:“有人的意思是要放谢玲书走,继续捞鱼。”
“那好吧。”乔念奴沉默了一会,又笑了起来,“你总算有点觉悟了,知道这种情况向我报告了。”
“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就是觉悟了?好像我非得向你报告不可一样,我说可以,不说也可以。”李路由不乐意乔念奴的说法。
“随便你说不说??不过我说你觉悟了,是指的你开始主动了。并不是说你做的不好,事实上你已经为我们解决了最大的麻烦,为中国人民,为地球人民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乔念奴的语气虽然有些戏谑,可并没有太多随口玩笑的意思。
“我又不是超人。动不动就拯救世界拯救全人类那是美国人的调调。”李路由不喜欢这种话,因为他只是纯粹地在依着自己的性子对待安南秀,不是为了中国人民,也不是为了地球人民,怀着这样那样的目的接近安南秀让她在意他,他只是喜欢安南秀,纯粹的喜欢,不因为任何除了两个人在朝夕相处中渐渐产生的依恋,信任,牵挂之外的原因。
乔念奴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李路由看了一眼手机,不知道乔念奴这是什么情绪,也不在意,他通知乔念奴,只是希望乔念奴能够派人即时打扫战场。
安南秀和谢玲书的对话也已经接近尾声,安南秀的权杖漂浮在空中。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谢玲书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幸免,她还是没有弄明白安南秀说恢复她本来面目是什么意思。
“这是大贤者级神术师才能够施展的神术,因为涉及时间,生命,衰老,回愬,流体,构形,幻想具现等等诸多领域,对神术师的微操作和宏操作能力要求都非常高,倒是神术师的绝对力量不那么重要了。虽然我现在实力很弱,但是毕竟境界在那里,还有权杖,神袍和项链的增幅,勉强释放出来也够了??”安南秀闭着眼睛自言自语似的,“大贤者级别的神术师释放这种等级的神术,难得一见,可惜你终究只是个低等人类,无法理解其中的理论之美。”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谢玲书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南秀不在乎谢玲书知道不知道,她已经开始吟唱,几种明显不同的语言同时吟唱出来,交织在一起却犹如乐团的合奏,带来一份整齐的心灵震动。
谢玲书急促地喘着气,手指抖动着打开提包,看了一眼手背,顿时好像被针刺了眼睛一样把目光缩了回来,费劲地从提包里拿出化妆镜,艰难地放在身前。
谢玲书的眼睛颤动着,看着化妆镜里边那个瞬间被剥夺了岁月的女人,化妆镜一下子摔在地上,捧着脸惊恐地尖叫起来。
“你这是什么神术?”李路由见证了安南秀无数的瑰丽神奇的神术,依然为眼前的这一幕感到震惊和毛骨悚然。
谢玲书在李路由眼前一瞬间苍老,不应该说是苍老,正如安南秀所说,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应该有着鱼尾纹,不再娇嫩的肌肤,不再清澈的眼睛,不再细腻湿润的嘴唇。
如果说被施展神术之前的谢玲书还是个年轻美人的样子,现在却是符合她真实年龄的中年美妇了,可是再美,加上“中年”两个字也就意味着她最美的时候一去不返,现在的她只是在挣扎着却不可避免地老去,必须学会淡然面对那女人天敌般的皱纹越来越多。
“命运长河,时间剥夺,未来构形,回溯创造,流体冻结,幻想具现,六个吟唱神术,三个默发神术,综合起来造成现在的效果,谢玲书,你满意了吗?”安南秀提着神袍,转身离开谢玲书身边。
谢玲书瞬间苍老,全身的皮肤透着一种奇怪的红色,脸上的皱纹越发醒目,她盯着安南秀的眼神中满是怨毒,迈开步子似乎打算豁出去和安南秀拼了,只是身体刚刚一动,就往前一头载倒。
李路由连忙过去试探了一下呼吸,还好只是晕厥了过去,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谢玲书大概也不会后悔,只会痛恨安南秀。
李路由能够为安知水做的,也就是阻止安南秀杀谢玲书而已,至于现在这种状况作为对谢玲书的惩罚,只能说是谢玲书罪有应得。
“我们走吧。”安南秀牵着李路由的手说道。
李路由看了一眼前方,一栋从摩天大楼后绕过来的直升飞机探照灯扫了过来,知道那应该是谢玲书找来的帮手,连忙跑过去把抱着电火锅默默流泪的螃蟹拧在手里,两个人一只螃蟹迅速离开了楼顶。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安南秀洗完澡又吹了这么久的风,自然是要再洗澡的,李路由正好去买电火锅。
刚刚走出门,就觉得走起路来抬腿有些不对劲,原来秀秀夹着他的鞋带子。
李路由抓住它扯,结果鞋带越扯越紧,螃蟹在楼梯上打了几个滚,依然至死不悔地和李路由的鞋带过不去。
“你是要和我去买火锅?”李路由奇怪地问道。
秀秀松开了李路由的鞋带子,两只大鳌捂着眼睛。
李路由只好带它去,不过他当然不会像安南秀那样找根绳子牵着只螃蟹,随意地抓着秀秀的一只大鳌就往楼下走。
秀秀身体一荡,像蜘蛛侠似地攀上了李路由的胳膊,李路由正觉得蜘蛛和螃蟹一样腿多,蜘蛛侠和螃蟹侠其实是近亲的时候,秀秀已经爬到了李路由的头顶呆着,两只大鳌死死地家住李路由的耳朵,让他跟带了个造型新潮的螃蟹款式耳机似的。
“给我下来??你这只蠢螃蟹??”如果秀秀是小女孩的样子骑在李路由的脖子上,李路由不会有意见,可是它现在这样,李路由根本出不了门,也无法和它沟通,只能使用暴力。
可是螃蟹本就暴力,李路由和它对峙了一会只把自己的耳朵扯的生痛,却奈何不了他,李路由灵机一动,跑到小区保卫室前,把二黑的绳子给解开了,然后踢了二黑一脚。
二黑嗷嗷惨叫就逃跑,李路由连忙指着二黑:“秀秀,快去遛狗!”
秀秀眼睛一抖,大鳌一挥,就从李路由的脑袋上蹦了下来,准确无误地落地,一下子就夹住了狗绳子。
李路由看着二黑东奔西跑,螃蟹在地上磕磕碰碰,一会撞在石头上,一会掉进水坑里,一会卡在树篱之中,却依然坚定不移地遛狗,李路由感叹了一声:“蠢螃蟹。”
李路由去商店买了电火锅回来,二黑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李路由回家上楼,在厨房里切了点猪肉,放了些葱花,姜片,大蒜,酱油什么的,煮开然后打开定时防烧干的功能钮。
半夜,秀秀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窗户中爬回家里,钻进了电火锅中,大鳌拉着斜搭在火锅边沿的盖子盖住火锅,咦,猪肉味的火锅温泉?秀秀其实还是比较喜欢牛肉味的,不过将就吧。
遛完狗回来泡火锅温泉,美好生活不外如是,秀秀一边吐着泡泡,一边感到了猪肉味的幸福。
白天忙了一下,下午很晚才开始码字,七点到十点有事,忙完再码字,还会有两更。
第七十七章 路由
早上李诗诗和李半妆是一块儿醒来的,晨间舒适的感觉让李诗诗不由自主地伸了懒腰,感觉身旁有个暖暖滑腻的身子,一把抱住,吸了吸鼻子,寻着那种自然的花香味就将脑袋凑了过去埋在其中,好舒服。
李半妆痒痒的有些好笑,推了一把李诗诗,修长的双腿分开,一只脚高高抬起从李诗诗的腰间跨了过去,然后双手撑着身子从李诗诗的身体上爬了过去。
“李子姐姐,你的身材真好。”李诗诗很羡慕地说道。
“你也不错啊。”李半妆不是随口敷衍,小女孩的身体谈不上多么的性感,可总透着一种让人瞧着绽放的鲜花似的美。
李诗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儿红了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起床了。
看了一下时间,李半妆惊道:“怎么起的这么晚?”
李诗诗也看了一眼,八点多了,连忙爬了起来,在别人家里做客睡到这么晚,李白哥哥以为自己是瞌睡虫怎么办?
李诗诗和李半妆起来了,出门一看,连安南秀都起床了,她正抱着大霸王龙蚂蚁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等着吃东西,厨房里有忙活的声音,李路由正在做早餐。
“李白哥哥,需要我帮忙吗?”李诗诗起得晚,感觉不好意思,到厨房门口乖巧地问道。
“不用客气,你看安南秀在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吧。”
李路由的意思是让她洗手吃饭,李诗诗也坐到餐桌前,小声问安南秀:“你们是吃完早餐再洗脸刷牙吗?”
“你以为我们是野蛮人吗?”安南秀很嫌弃地摆了摆手:“没有刷牙,不要和我说话。”
李诗诗知道自己误会了,连忙去洗脸刷牙,呵了一下口气到手心里,闻了闻,没有气味啊。
一会儿后,四个人坐在餐桌前了,安南秀坐着不动等李路由把早餐送到身前,其他三个人是自己动手。
“谢谢李白哥哥。”李诗诗闻着牛肉蛋花粥的香味,很感动的样子,“我很少在家里吃早餐,都是在外边买,有一次喝白粥的时候,店里的榨菜中居然有一根头发,恶心死了,害的我一个星期没有吃早餐。”
“不吃早餐可不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李路由叮嘱:“其实肯德基的早餐相对路边摊卫生很多,就是有点贵,一碗粥加油条要七块。”
“李路由就会关心女孩子长不长身体,真是奇怪,别人长不长身体和你有什么关系?”安南秀去拿了白糖冰棒吃,她已经自暴自弃了,反正不长身体了,禁术后遗症的唯一好处就是让安南秀有充足的理由抵抗李路由的说教。
“那哥哥关心女孩子长不长身体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李半妆针锋相对。
“我说别人长不长身体和李路由有什么关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安南秀毫不犹豫地回击。
“既然你可以质问哥哥关心女孩子长不长身体和他有没有关系那我就可以质问你哥哥关心女孩子长不长身体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李半妆背书似的重复,一般人没有办法一字不差地重复前边说过的长句,李半妆可是例外。
“我…”安南秀继续。
“你…”李半妆能顶得住。
“厉害吧。”李路由小声对李诗诗说道,一边递纸巾给李诗诗擦嘴角的米粒。
“她们背书一定很厉害,我听得头都晕了,根本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了。”李诗诗也小声说道。
“吃完我送你去补习班,我也要去上课了,早点走早点耳根子清净。”李路由说道。
李诗诗点头。
下了楼,听不到楼上安南秀和李半妆在拌嘴了,李诗诗又笑了起来:“其实也挺好玩的,早上喝个粥都可以热热闹闹的,我家里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很少,爸爸就会惦记着自己的工作,妈妈回来了也只问我的学习,然后给我零花钱。”
“现在当爹妈的都不负责,不知道结婚生孩子干什么?”李路由有些愤慨,人的社会学意义中最重要的就是家,不把最多的时间最主要的精力放在家上,干脆一个人过就是了,免得殃及别人同样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