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姐,你干嘛一副嫁闺女的样子啊…”苏天天抽动着嘴角问。
“虽然我知道你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是也没这么大毛病,委屈一下温总监,便宜了我的表妹,好像也不算太亏。”欧阳根本没理睬她,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也许以后成了我表妹夫,我工作就顺利啦!这个生意很不错…”
很明显,欧阳时常出卖自己的表妹,而苏天天是属于那种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帮别人数钱,当然,她很可能懒得数钱。
于是苏天天对欧阳道,“二表姐,你要是看见温总监,就帮我问问他,就说我、我那个事怎么说了?”
“你…那个事?”欧阳望天,“那个”真是一个让人无限遐想的词汇啊。
对于苏天天的异常举动,宁川很难不发现,她最近还是和上了马达似的,什么事都做得飞快,不过换作以前她是做完这些事就睡觉,而最近呢,是做完事就发呆。
不过眼下宁川似乎没时间和精力来观察苏天天的动向,因为他的姐姐宁姗,突然说要搬来这里和他住一段时间。
这是一个比较异常的情况,连宁川都觉得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就是惊诧了。
十六岁的时候,宁姗开始打工养着他,养到他考进大学,他们虽然一直有密切的联系和来往,却始终没有再同住一个屋檐下了,尤其是,在她已经结婚四年以后。
所以隐约的,宁川猜到有什么事发生了,但是他也很了解姐姐,即使真的有什么事,并且这个事也不会是突然发生的,肯定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这些苗头,过程,她姐姐是不会和他说的,她只会告诉宁川一个结果。
就好像她当初退学以后,为了照顾弟弟,供她上学,只能去酒吧做陪酒小姐一样,她决定了,就这么去做。
尽管前个好几天,他接到姐姐的电话,还在和她半开玩笑的说,“你来看我啊。”虽然发自内心的,他也挺想姐姐的,尤其是这一年多,他因为工作繁忙,姐姐要照顾小侄子,两人一次面都没见过了,但是挂了电话,几天后,他就要面对突然到来的姐姐和侄子,还是感到,难以适应。
尤其是,姐姐宁姗拖着一个箱子,站在从机场出来,宁川才更加确定,情况不太对。
“姐。”宁川叫了一声,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身高体形是她的模样,而且手里抱着的孩子,是他的小侄子,一年不见,宁姗的变化非常之大。
就好像是回到了四年以前,结婚之前,还在酒吧时的那副模样,穿着一条孔雀蓝的连衣裙,衬出她白皙的皮肤,蓬松随意的长卷发染成了栗色,微微上挑的眉梢,和宁川一样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化着彩妆,显得更加明媚动人。
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孩子,或许她这样走在街上,完全是一个吸引回头率的存在,可是即使她抱着孩子,这一点似乎也不会改变…
因为她没有先同宁川打招呼,而是扭头对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嫣然一笑,“谢谢你,我弟弟已经来接我了。”
那男子被她这样一笑,有些恍惚,“哦哦哦,是么?”
宁姗伸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一点,这才对着宁川笑了笑,“小川!”
宁川这才发现,箱子完全不只她姐姐手里那一个,与她说话的这个男人,手里拖着的两个,也是她的,这架势,不是搬家,就是要在这里度假了!
把行李搬进车里,宁川和姐姐上了车,他才有机会开口,“姐,那个人是…”
“哦,飞机上坐我旁边的,路上无聊,说话认识的。”她随意的说着,然后低头戳了戳怀里才一岁半的儿子粉嫩的小脸,“贝贝,叫舅舅…”
贝贝动了动嘴,看看旁边开车的人,感觉他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有点凶凶的样子,于是仰起头看看妈妈,“妈妈,糖…”
“叫舅舅,就给你吃糖…”宁姗看着他,认真的说。
贝贝抿了抿嘴,对着旁边的人说,“豆豆…”
宁川还是在他几个月尚在襁褓里的时候见过一两次,转眼就成了会说话会走路的小孩儿,男人对于小孩这种东西既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尤其是他还对着自己喊了一声“豆豆”?
“是舅舅,不是豆豆…”宁姗纠正道,“他才会说话,不过你小时侯说话也晚。”
“是么?”宁川回道,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好像前一天,他和姐姐还在婶婶家,寒冷的冬天,婶婶丢给他俩一床被子,姐姐抱着他,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在他冻得通红的耳边呵着热气,“小川,不冷了吧?”然而一转眼,他们都已经成年,而他还升级成了“舅舅”。
那些年,好像还历历在目,让他记得那么清楚。
“是啊。”宁姗说,“贝贝特别像你小时候,眼睛,眉毛,鼻子,哈哈,真像我们宁家人…嘿嘿,小宁意?”
开车的宁川猛然一惊,车子也是一冲,他急忙打方向盘,把车开到了路肩的应急车道上,急急刹住,扭头问宁姗,“你说什么?宁意?”他好像记得侄子,是叫陈意的吧!
宁姗看他一脸的吃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怎么了?”
“不,姐,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我这住?”
“哦,我离婚了。”宁姗随意的说道,摇了摇贝贝,“贝贝,你看,舅舅吓得脸都白咯!”
宁川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真的要搬家了。
PART 18
接宁姗的这天,宁川请假休息,苏天天也就成了大闲人,除了接收几份文件,放在宁川的桌上,等他回来签字。
睡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憋坏了的她,急忙去找二表姐玩,“真难得,今天宁川这种工作狂也会请假!”
“哦,是么。”欧阳叹道,“那你不是很舒服?”
“舒服?”苏天天撇嘴,“很无聊。”
欧阳看看她,“你觉得无聊?”
“对啊。”苏天天托着腮帮无力的说,“我最近每天起来都特别精神振奋,想着今天要如何对抗宁川,气死他,气炸他,气到他半身不遂!可是呢,当我今天又如此兴奋的来了公司,他却请假了?!”
欧阳想了想,咽了下口水道,“天天,你的意思是,你每天上班,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宁川?”
“不…”苏天天纠正她的话,“我脑子里的是都是怎么气死宁川,而不是都是宁川。”
“这不是关键。”欧阳提高了音调,“关键是,你在想着气他的同时,其实你还是在想他啊。”
苏天天把手拿了下来,歪头想了一下,“好像是的!”
“所以说,你现在每天都在想交往了四个月分手已经四年的前男友,哦,前初恋男友?”欧阳一字一顿的说道。
“呕…”苏天天顿时反胃了,“你不说我觉得还好,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
“尤其是…”欧阳用手挡着嘴小声说,“你已经对温总监表示了兴趣,而你还在整天想着,前男友?”
“兴趣?”苏天天想,或许是的,创意部对她来说,确实很让她感兴趣。
“所以赶紧别老想着宁川了!”欧阳认真的说,“这不是好事!”
“仇恨让人疯狂?”苏天天想到了一个理由。
“差不多。”欧阳说,“珍惜生命,远离宁川。”
“可你别忘了,我和他还打了赌,也就是说,即使我现在忽略他,两个月后,我俩还是要有三个月的相处时间。”苏天天眨巴着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欧阳抽搐了一下嘴角,“你俩傲娇了!”
不管宁川是否傲娇了,但是苏天天认为,她还是很理智很冷静很淡定的,起码一个下午,她都一直在睡觉,不曾胡思乱想。
下班的时候,依旧是小李准时来接她,如果按照一般正常的路线,小李会沿着马路直行,然后转而上高架,一路开到她家。
可是下午无聊上网的时候,苏天天发现,麦当劳叔叔家烤出了新口味的鸡翅,对于一个懒女来说,这种可外送的垃圾食品,一向是很有诱惑力的,于是她让小李反向行驶,先让她去最近的麦当劳里买鸡翅。
于是当苏天天一边坐在车里啃鸡翅一边向窗外乱看的时候,她看见了宁川,以及一个陌生女人,和一个陌生的孩子。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他们三个就从路边的人行道上走过,苏天天咽了下口水,这个女人化了艳而不俗的妆容,身材高挑,气质不错,虽然隐约有点眼熟,但是她还是确定自己不认识她,而且也不认识被宁川抱在怀里的那个看起来只有一岁多的小男孩。
红灯跳转,小李发动了车子,发现车子动了,但是啃鸡翅的苏天天停下了,“小姐?你怎么不吃了?”
苏天天把手里的鸡翅放回盒子里,怔怔的看着前方,难道她刚才看见的,是宁川现在的…新生活?
他有女友,或是说太太?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直到回了家,吃完饭,苏天天都没有从这个冲击中回过神来,很显然,分手以后,她至今还是一个人,而宁川已经组成了一个“哈皮小家庭”,这很不公平,或是说,这很让人愤怒!
“啊…”苏天天想起前些日子听见的那通暧昧电话,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宁川的太太和他分居两地生活?或是说她出差了很久,最近才回来,总之,今天是他的家庭团圆日,所以他请假休息了,逻辑多么通顺流畅啊。
天天觉得有种莫名的小火在心里烧啊烧,烧得她口干舌燥,下楼连喝了两杯果汁才觉得有点冷静了。
放下杯子,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果汁,酸甜的滋味从舌尖传来…神啊!她的前男友有孩子了!
于是,很明显,苏天天还是没能冷静下来。
第二天,宁川准时上班,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或许在他看来,姐姐搬来和他住并不是一件需要让别人发现的事。
苏天天躲在电脑后,悄悄的偷看,准时上班,穿着以往的衬衫,没有皱痕也没有特意熨烫过的痕迹,照旧一杯绿茶,脸上和以往一样,没有黑眼圈,没有疲惫感,说话的声音…
“苏天天,你最近准备用盯着人死看这招让我对你心生厌恶么?”宁川开口。
咳,说话的声音,也很正常。完美的伪装,十足的伪君子。
苏天天把头缩了回去,“谁说我在看你?”
“那你干嘛把头缩回去?”宁川浅笑道。
“因为长时间对着电脑对颈椎不好…”苏天天回道,“所以我要扭动我的脖子,左边三十秒,右边三十秒,上面三十秒…”
宁川不想和她争辩,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晚侄子贝贝换床睡不习惯,整整哭闹了一夜,他基本上一夜未眠,所以今天他真的没有精力去争辩无聊的问题。
不过看到他伸手揉太阳穴这个动作,苏天天对此很敏感,“你很累?”
“有点,昨天没睡好。”宁川回道。
没睡好?苏天天身子一僵,“你是说昨天晚上有什么事发生导致了你没睡好?”
“差不多。”宁川摊手,“总之,一夜没睡,所以苏天天,请你今天别再做奇怪的事,增加我的劳累感,因为可能今天晚上我依旧睡不好。”
苏天天眯眼,这算什么,对着前女友炫耀他现在的夜晚生活是多么丰富多彩么?她瞪圆了眼睛,炫耀什么的,也是一种宣战啊!
“我才懒得做奇怪的事,因为我最近也整夜不能睡觉!而且,我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整整一周,都睡不好觉!!!”
下班回家,宁川打开房门,就听见贝贝的叫声,“妈妈妈妈妈妈妈妈…”连续不断,就和机关枪豌豆射手一样,他关门进去,就看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撇着,两只眼睛眨巴着,眼角挂着泪痕,两只小手在空中扑腾着,看样子是希望有人能抱他一下。
宁川急忙走过去,伸手把他抱起来,贝贝穿这一件小背心,下面围着纸尿裤,他伸手一摸,又沉又热,“姐!”他叫了一声,很明显,和贝贝之前的呼唤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虽然没有带过小孩,但是宁川下意识的觉得,在这么炎热的夏天给一个已经会走路的小孩穿着纸尿裤是相当荒唐的事,于是他把贝贝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扯开他的纸尿裤,除了扑鼻而来的异味,就是他那个已经起一片红疹子的小屁股。
“姐!!”宁川提高了音调叫了一声,宁姗才一边用手捂着手机一边走出房间,“你回来了?”
“你怎么能在这么热的天给他穿纸尿裤,都起疹子了!”宁川没好气的说道。
宁姗耸肩,“那怎么办,他又不会自己去马桶上厕所,所以我得抱他上厕所。”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宁川看着她,突然觉得很无奈。
“可是我很忙。”她指了指手机,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好了,我弟弟回来了,我和他打个招呼,事?我没事啊…”她说着又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贝贝虽然小,但是似乎知道,这会叫他妈妈是不现实的,于是转而伸手抱住宁川,“豆豆,屁屁热,屁屁痒…”
扯下贝贝那条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纸尿裤,用热水给他洗了屁股,最后扑上爽身粉,他挂着泪痕的脸上才露出笑容,嘴巴一咧,露出四颗小米牙,“豆豆好…”宁川把他抱回了沙发上,这时宁姗走出了房间,伸手从额前抓了一下头发,有点尴尬的对他说,“以前…贝贝都是他爸照顾的…”
宁川从茶几上拿了一颗昨天晚上才买的糖果,剥好放进贝贝嘴里,然后把他抱下沙发,“贝贝,自己去房间玩玩具。”
贝贝点点头,脚步不算稳,一踉一跄走进了卧房里。
宁川伸手拍了一下旁边的沙发,对姐姐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谈,你为什么离婚了?”
PART 19
宁姗显然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但是看宁川认真的样子,她还是坐了下来,“为什么想谈这个?”
“我觉得太突然了。”宁川忍不住说,“我的意思是,你和姐夫出了什么问题,我觉得他人不错…”
他这样说不是没有理由,早年宁姗还是一个尚未大学毕业的女学生,因为急着找一份报酬不但要能养活她和弟弟,还要供自己的弟弟上学的工作,她只能选择去酒吧当陪酒小姐,一瓶酒喝下去,她就可以拿到提成,整夜整夜的,她喝得酩酊大醉。
一开始她喝了就吐,后来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宁川实在是无法面对这个现实,他对宁姗说,“我不上学了,我也打工吧。”
宁姗喝得满身酒气,尽管她可能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但她还是清楚的知道,宁家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弟弟了,“不,你得上学,你别忘了爸说的话,他说,无论如何,我们宁家要重新站起来,所以宁川,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会让你上学。然后…”她起身,冲进厕所,呕得连黄胆都吐出来了,凌乱的头发披散在马桶边,她的眼神无比空洞,就好像什么希望也看不见,“然后…我们家就有希望了。”
她一直过着这样自己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在酒吧里碰见了陈浩。
他是个小公司的主管,年纪比宁姗大六岁,陈浩相貌平平,家庭一般,性格很老实木讷,那会已经三十二岁了,很明显,这么年纪还结婚,肯定是少许问题的,他的问题就是离过婚,没有孩子。
当时公司聚会来了酒吧,所有人玩得很HIGH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以推销酒为经济来源的宁姗灌了他两瓶酒,因为他看见明艳动人的宁姗时,脸红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说拒绝了。
就这样他们认识了,所以尽管漂亮的宁姗和个子矮小不怎么显眼的陈浩看起来并不是很般配,不过宁姗并不在乎,对于她来说,爱情这种东西在她选择退学的时候,就和她没关系了,她所需要的,只是有一个人,不在乎她曾经做过陪酒小姐,然后和她平静的过完下半身。
也许在以前,宁川想,姐姐也许未必会和陈浩在一起,起码,她会有其他选择。可是宁姗没有别的选择,或者说,和去做那些老板的情妇什么相比,嫁给一个离异的老实男人可能更稳定,尤其是她认为结束过一段婚姻的人或许会对下一段婚姻很珍惜。
宁川也是这么想的,因为结婚后,陈浩对宁姗很好,尤其是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贝贝,一切很完美,似乎不应该以离婚作为结局。
“他人不错?”宁姗扬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然后看着宁川,“可许曾经是,可是现在不是…”
“他很顾家…”宁川说道,“我去年见到他,他很会照顾孩子,也是个可以过日子的人。”
“可是他心里一直在意我的过去!”宁姗突然大吼起来,“我都可以不在意他的相貌,家庭,工作,离过婚,真的,也许过去我不会看这样的人一眼,可是我明白,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对于我来说,能找到他这样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尤其是他不在乎我在酒吧里工作过,可是这都是我们的以为,生完贝贝,他就和一个神经病一样,整天要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
宁川被这样的事实吓傻了眼,“你、你是说姐夫他…”
“是的!”宁姗坚定的说,她长叹了一口气,“以前我没和你说过,和他结婚以后,他时常怀疑我还和别人的男人有来往,我出门不能化妆,不能买新衣服,甚至不可以烫头发,否则他就认为我要出轨了!是的,这些我都忍了,我觉得既然结婚了两个人就要互相容忍,毕竟我曾经是一个酒女,他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也知道,我做陪酒女,或许和客人有身体的接触,但是你姐姐我还没堕落到出卖自己的身体!”
她这样一口气说完,像是在宣泄自己憋了很久的心里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好意思,我失控了…”
“不…没事…”宁川木讷的回道。
“所以我就如他所要求的那样,做一个彻底的家庭主妇,其实在准备要结婚的时候,我想过婚后去重新学完我的学业,或是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开始我的新生活,你也知道,那时候你已经考上研究生了,开始半工半读了。”宁姗这样说道,“可是你想,如果是他那样的人,我可能出门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宁川突然觉得姐姐所承受的东西,是他根本不曾想象的。
宁姗看了他一眼,目光转移到了地上,冷冷的笑一声,“告诉你又如何,离婚么?一个曾经做过陪酒女,还离了婚的人,我还可能有更好的选择么?如果他那样老实的人都只是强忍着心中的猜疑,那又更别说其他人了。”
她说着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无法忍受他甚至要带贝贝做亲子鉴定,原因是在怀孕的那个月,我曾经来找过你,我就可能有机会和别的男人接触!”
“那贝贝出生已经一年多了…”宁川说。
“一年前我们就分居了。”宁姗说道,“因为我提出的离婚,而他不同意,他可以前一天跪在我面前求我回去,而第二天就开始说我是‘不要脸的女人’,或是前一天用刀割自己的手腕,然后第二天骂贝贝是‘野种’。我受够了,最后我告诉他,是的,我宁姗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贝贝也不是他的孩子,然后和他离婚了!”
她说着越来越激动,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宁川伸手揽住姐姐的肩膀,哽咽的说,“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这样了…”
宁姗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想看见贝贝,我看见贝贝就想到了他,十年了…小川,我总是无数次的问自己,究竟我还要过久这样的日子,还要等多久,我才能回到十年前的那种生活…”
宁川伸手抹了一下眼角,“和我一起生活吧,你和贝贝一起,我们就是一个家,像以前一样。”
面对前男友的挑衅,苏天天感觉到了自己巨大的压力,她得立刻反击,不光是嘴上的,更是行动上的。
于是她对苏妈妈认真的说,“妈,给我介绍对象!”
苏妈妈的电视剧正看到煽情的片段,被这样的话一惊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你、你说什么?”
“或者你尽快给我找个男人,我不是要结婚,我只是急需一个男人。”苏天天解释道。
这样一解释,连林阿姨都瞠目结舌了,“小姐,虽然…那个…你已经二十四岁了,厄,也成年了,也有需要,但是…这么急,我们也不知道去哪找啊?”
“之前我爸不是要给我介绍的么?”苏天天说,虽然她原来对那些“兴趣广泛”的有钱公子哥没什么兴趣,一见面就约她去打球,旅游,想累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