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多了时髦又朝气蓬勃的大学女生,苏天天就显得更加简朴了,差不多一个月,她都穿着简单的T恤和踝长裙,及腰的长发,素面朝天,可是在宁川看来,却显得有独特的气质,特别是她的那张娃娃脸,觉得整个人清纯动人。
但是宁川进大学前,坚定的想过在事业稳定前,绝对不谈恋爱,所以对于苏天天,他更多时候是选择偷偷观察。
直到有一天他去银行确认完他姐给他打来的生活费,匆匆往学校赶,快走到学校门口时,就看见苏天天从另一条路走了过来,一步分做两步走,垂着脑袋,看起来又像是工作了一整天一样。
宁川跟在后面,突然路点一个十几岁的中学生溜着滑板直冲过来,而眼见就要被撞到苏天天却丝毫没有反应,他下意识的冲过去,一把把她拖了过来。
低头一看,就看见抬眼的苏天天的双眼里闪出晶莹的泪花,那一瞬间,一心向学不做他想的宁川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怦然心动”,她粉色的嘴唇轻轻颤动着,似乎有无尽的悲伤,泪花沾在卷翘的睫毛上,眉头也微微一蹙,她的声音泠泠如水,“你、你为什么要拉我…”说着掩面狂奔,留下宁川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看着她碎步小跑的离开,拽地的长裙飞舞,一头长发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自己救了她,有什么问题么?
宁川的脑子飞速运转,难道她遇到了什么困难,所以觉得被撞了反而是好事,或是说想被撞伤了就可以不用面对了?
多么柔弱又刚强的好学生啊!宁川扼腕,太感人了,太激励人心了!自己一定要帮助她,保护她!
PART 4
于是在那个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发春的青春岁月了,宁川怀着一颗激动的少男之心,带着对苏天天的美好幻想,以及对二人今后一起艰苦奋斗的决心,走到了她面前,真诚的说,“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然后苏天天立刻就星星眼了,“你、你要做我男朋友?”
宁川有些紧张,拳头握紧,“恩,我、我叫宁川,会计与财务管理系,大四,我马上就要准备考研了,我…”
可是很明显,苏天天对那些纷繁复杂的解释说明根本不在乎,她只在乎简单的结果,于是一个熊抱扑上去,“太好了!”然后继续如无尾熊一样攀爬到了他身上,“你竟然愿意做我男友!”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宁川有些晕了头,果然两情相悦什么的,最美好了!
苏天天继续欢快的说,“那你会收拾房间吗?会洗衣服吗?会做饭吗?会买东西吗?会写作业吗?会干活么?会打怪兽吗?会修电脑吗?会陪我玩游戏吗?”
宁川迷糊的点头,直到后来他才发现,他把苏天天当女友,苏天天把他当保姆!
而之前那个含泪奔走留下一个美丽背影,既而激起了他那懵懂的少男之心,更是证明这是一段被曲解的畸恋!
苏天天睡在床上吃薯片回忆道,“那个啊,我当时想要是被撞到,大概可以去学校请假休息几天在房子里睡觉…”
宁川吐血,但是还是试图认为自己可以改变她,但是最后才发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最后两人分道扬镳,他毅然报考了外地大学的研究生,至此四年没有往来。
回忆结束,苏天天撇嘴,“说得好像错误全是我一个人的!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一个人在YY那么久,还不知道你满脑子里想什么呢,没准全是个LOLI控,看我长得像小孩,就在那恋童呢!”
宁川怒了,“从今以后,我走在路上看见小孩就上去踹一脚,你看我是不是恋童!”
苏天天耸肩摊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就算你不是恋童,也不能证明你没错,当初答应的那么好,到最后呢,也不收拾房间,也不做饭,也不陪我打游戏!果然啊,要是男人的话也可以相信,母猪就会上树了!”
“你这只母猪才懒得上树!我在忙着写毕业论文,你不但不照顾我,我还要抽空帮你收拾房间,我收拾的再干净,不出一个小时,你就能把房间弄得和垃圾堆一样!”
“说白了你还不是想在赶论文的时候找个女友来帮你收拾东西!”苏天天昂头,“我要是上当了,那不就成了免费的菲佣么!”
“哈!”他冷笑了一声,“你要是做菲佣,那菲佣早就没有市场了!”
“哼!”苏天天撇嘴,“菲佣要是遇到你这样的雇主,那早就改行了!”
宁川丢出她的资料,“你这个菲佣要是能坚持三个月不改行,我宁川就改行!”
苏天天握拳道,“我要是坚持三个月不改行,那你改行做什么!”其实她真的不是一个如此冲动的人,但是看见宁川就火冒三丈,或许是对初恋夭折的不甘心,所以对破坏她美好初恋的人恨之入骨。
“我就改行去做菲佣!”一向在公司里以理智著称的宁川也愤怒了,都是眼前这张看起来纯真无害的脸蒙骗了他那颗曾经青春的少男之心啊!“你要是忍不了怎么办?!”
“我、我…”苏天天一时语塞,像他这种视努力奋斗如生命的人,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星球的,她何必计较,计较不是她苏天天的风格,原本发现是在宁川手下做事,她可以二话不说就拍屁股走人了,却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这不是一个懒人应该犯的错误啊…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似乎想收手可能性很小啊…
如果换作别人,或许她可以厚颜无耻的说,“我就是忍不了,我现在就走人!”可惜她眼前的人是宁川啊宁川,即使是最没骨气最懒惰的苏天天,也有不愿意丢面子的时候!
“那我也去做菲佣,我给你免费做三个月的菲佣!”
苏天天吼完,喘着粗气看着瞪着眼睛的宁川,很明显,气势上,她已经获得了胜利,这就够了!
以后的事,大不了就耍赖呗,她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可是很明显,四年后的宁川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宁川了,于是他扬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坐下来,飞快的敲击键盘,动作快得让苏天天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就听见电脑旁边的打印机突突的工作了,他拿过两张纸,往苏天天面前一递,“那就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吧!”
苏天天傻眼了,她咽了下口水,颤抖的伸出两根手纸,把纸拈了过来,“那、那什么,要是我能坚持,而你却给我找茬,或是找理由开除我呢…要知道你这个人心眼小,又记仇,死要面子,再说你是我的上司,你背后使点小坏,谁知道啊!”
宁川原本还在后悔自己怎么那么不理智和她杠上了,可是就在苏天天露出这副明明已经后悔却还要找尽各种理由的模样的一瞬间,他就好象看见了四年前分手时她那副毫不认错,坚持死撑的模样,很迅速的下意识反应,他突然觉得他应该把苏天天留下来,然后好好折磨一翻,才不枉他这么憋气了这么多年!
于是他又是一笑,笑容浅浅的,配上他英气逼人的脸,很是迷人,但却透出一点阴谋的气息,“你放心,我又不是没忍耐过你,不就是三个月,除非你自己受不了,否则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开除你的!但是你记住,公司也有公司的条例,你要是做得人神公愤,别人看不下去,人事部开除你,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除了你这个变态,没人会看我不顺眼的!”苏天天大笔一挥,名字一签,“哼!”
宁川接过单子,也利索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么,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可要好好相处哦,苏助理。”
苏天天打了个激灵,为什么她有一种把自己卖身给了周扒皮的感觉,四年前她是周扒皮,可是四年后,做地主的,却是宁川了。
不过苏天天除了懒惰以外,还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死不悔改,坚持自己的歪理,除非事实摆在眼前无庸质疑,否则她一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所以她坚信,宁川是绝对会和四年前一样,受不了自己而主动放弃的,那时候,胜利的就是她了!
这一天被这些事一闹腾,加上苏天天来的时候就不太早,基本上就要临近是中午了。宁川下午要去总公司开会,苏天天对工作还没有头绪,带着她也就是个累赘,于是就叫来一个小出纳欣欣来稍微给她介绍一下财务部的工作日程。
不过苏天天对工作日程什么的不感兴趣,她关心的是,工作流量有多大,“那个…你每天上班累么?”
欣欣面对这样直接的问题,立刻就愣住了,这要怎么回答呢,“恩,那个…其实,还好,要知道这里待遇很好啊…”
“好待遇等于高付出。”苏天天坚定的说,“难道资本家会白给你开工资么?无产阶级就是这么被剥夺了剩余价值的!”
“…”欣欣傻眼,“那个,之前做助理的小爱,恩,大概是负责给总监整理资料,安排日程什么的,好象也不是很辛苦。”
“不是很辛苦…”苏天天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她平时的生活也不是很辛苦,不过好象在这里的“不是很辛苦”和她的定义相去甚远,“那中午午休长么?如果总监不在可以回家么?如果出现头晕眼花可以请病假么?如果工作疲劳过度算工伤么?”
欣欣泪奔,“我们是财务部,不是工程队…”
“脑力劳动一小时,杀死的细胞比体力劳动两小时还要多呢!”苏天天掰着手指道,“一天六小时,等于体力劳动十二小时,呀呀呀,这是违反劳动法的啊…”
“我们有劳工合同的…”欣欣虽然平时经常和同事们抱怨工作辛苦,可是却不知道,在面对苏天天时,她突然就成了公司的宣传大使,极力为公司证明,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劳动合同什么的,都是浮云啊!”苏天天扼腕,“想过上舒服日子,还得靠我自己才行啊!”
PART 5
欣欣宣布阵亡,差不多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天天终于有机会去找二表姐欧阳诉苦了,“二表姐,你怎么给我找了那么个工作!那个死总监又变态又苛刻!”
欧阳心中有愧,但是往往这种事,即使早就知道,也不能承认,还要得了便宜再卖乖,“哇!苏天天,才上班第一天就这么有活力,跑来找我动作这么快,说话也这么快,看来你身体状态不错啊!”
于是苏天天的话立刻就被扯到了另一个话题上,“吖!真的么!真的么!”
“当然!”欧阳忽悠道,“你看你从财务部走来这里,都没喘气啊!”
苏天天低头看看自己,理了理有点乱的长发,兴奋了起来,“好象是哎!上班真有效果!”
欧阳身边的叶轻舟忍不住扯了她的衣角,凑过来小声说,“我们隔壁就是财务部啊…”原本是她休完了产假回来上班,却说正好财务部那急缺一个助理,就把她顶了过去,但是据说公司的财务总监宁川是个以苛刻著称的人,而且他本人就特别兢兢业业,可以想象得出,在他手下干活,想偷懒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轻舟不是个想偷懒的人,主要是她刚生完宝宝就要辛苦工作,欧阳怀疑她可能会紧张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最后精神崩溃!
所以义气的欧阳自然是为了好友联合乔洛一起出卖自己的亲表妹,但是既然都是表妹了…还亲什么亲啊!
“是吧,看来这个班上的时辰好啊,肯定是个良辰吉日!”欧阳拍拍她的肩膀,“呐,这就是你二表姐最好的朋友了,叶轻舟!”
“你好你好!”苏天天冲她一笑,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对话已经跑题了,“不对啊,二表姐,我不是想说这个的!”
欧阳朝天一指,“啊!听说今天食堂吃糖醋排骨和红烧鸡块!”
“哦哦哦!”苏天天又激动了,“那快去快去,二表姐,我可以不可以每样都吃啊!”
叶轻舟看着苏天天,总觉得她是顶替了自己的可怜虫,不由得心生同情,于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天天表妹,以后你想吃几份,我就给你买几份!”
苏天天奇怪的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欧阳一把拽开老好人叶轻舟,对着苏天天坚定的说,“因为看你身体虚弱,面容枯槁,命不久矣,估计也吃不了几顿了,喂你几口,积点阴德!”
“…”苏天天原本的欢喜的心情立刻荡然无存,泪流满面,“二表姐,你说话…真直接!”
“我还有更直接的呢!”欧阳一脸正义的说,“赶紧跑步去食堂,多多运动吧!”
“是!”
AM公司待遇确实不错,这一点苏天天必须得承认,起码伙食就很让她满意,要知道她那个抠门的老爹只要一回家,全家人就得跟着他一起三餐清粥小菜加馒头,最悲剧的还是,早晚都是半个馒头,中午才能啃一整个馒头!
一边吃,她老爹还要一面泪流满面,“现在日子好啦,想当初,我多想能吃到白面馒头啊…”
然后苏妈妈也跟着宽面泪,“是啊,改革开放已经32年了…”
接着是苏天天悲剧的说,“是啊,基本实现了解决温饱了…”
最后是林阿姨收尾,“是啊,富裕地区都实现了小康了…”
苏爸爸会在这个时候,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站起来,激昂的举起馒头,“是啊,我们要牢记,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艰苦朴素,勤俭节约!”
每当这时候,苏天天就想抡起一把大锤子,把她家这个豪华别墅砸成几块卖给收破烂的人换成几斤肉吃,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还要住着豪华别墅撑出天安地产千金小姐的门面,这日子,让不让人过啦!
没错,看起来奢侈糜烂,懒惰如猪的苏天天,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变态的环境里,猪,也是有它的悲哀的,别看猪的身子那么圆那么胖,每天不用劳动,看起来很舒服,其实,猪吃的…都是糠啊!
真是越想越伤感,越想越悲剧,于是苏天天对着食堂大娘道,“排骨和鸡块,我都要双份!”
叶轻舟这个养身学家忍不住提示道,“天天表妹啊,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啊。”
苏天天不屑一顾的说,“我这肚子里,吃再多的油腻,很快就会消化得荡然无存了!再说了,吃不饱饭,干活没力气啊!”
“真的啊…”叶轻舟一听,立刻就开始扭头泪眼看着欧阳,“我好有罪…哎哟!让天天表妹代替…哎哟!她的工作那么辛…哎哟!吃这么多东西一会就消…哎哟,你干嘛一直捏我啊…”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欧阳坚定的说。
“对对对…”埋头吃菜的苏天天赞同的点头,“吃饭已经是很累的事了,说话就更累了!”
狼吞虎咽后,苏天天拍拍肚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啊,好困啊,好想睡觉…”然后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把头耷拉在餐桌上,好象立刻就能睡着似的。
叶轻舟好奇的问,“天天表妹,你刚才不是说不吃饱饭没力气么,难道现在还没吃饱?”
欧阳十分了解的解释道,“她的江湖绰号是——饭前无力,饭后瘟!”
下午宁川去开会,办公室里就剩下苏天天一个人,真是一个偷懒的大好时机啊。
总监办公室很大,里面有两间,外面办公,里面会客,还配备一个小茶水台。苏天天的办公桌正对着办公室的大门,这有就是说,如果她想偷懒,外面有人进来,就会被人抓个正着。
苏天天的办公桌是黑色的,这是一个她很喜欢的颜色,黑色意味着多脏都不会被人发现,多久都不用擦一次桌子,不过很不幸运的是,桌面抛光得像镜面一样,一点灰尘落上去就会很显眼,尤其是…
这大概是前助理小爱的风格,桌子上除了放电脑和文件的这一半,另一半放了许多花花草草和小摆设。苏天天立刻皱起了眉头,上班都够累得了,还折腾这些小东西,没事还要浇水施肥擦灰掸尘,真是麻烦。
估计抽屉什么的已经被别人整理过了,基本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苏天天四下看看,还算满意,就差一件东西,明天自己从家里带来就可以了。
苏天天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最后觉得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午睡什么的,最美容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咚咚响起,出纳欣欣推门进来,看着睡眼朦胧的苏天天,“那个…总监临走前,让你把他下个月的日程安排以及下月工作进度表整理出来。”
“日程…安排?”苏天天揉了揉眼睛,“什么东西?”
欣欣伸手指了指宁川办公桌上一叠放得很整齐,却大小不一的纸张,苏天天极不情愿的挪动下半身,走了过去,拈过这么一叠纸张,“这么乱?”
“总监说下班前要把这个做好,他回来要用。”
办公室的门喀哒一声关上,也关上了苏天天去见周公的大门,“1日上午9点半,公司会议,四楼二会议室。7日下午,税务局开票。15日上午,交KL公司广告预算表。6日下午,公司会议,四楼一会议室,关于公司秋季员工福利活动成本核算。8日上午9点,总公司会议,B座十八楼三会议室,提交第三季度公司利润计划,开支预算和成本投资。12日,公司会议,四楼二会议室,关于VP公司广告超支核算汇报。17日…”
“什么啊…”苏天天抓狂了,一张张翻看着这些大小不一的通知纸条,“竟然都不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
很明显,苏天天还没进入角色,她是助理啊助理,要是都按时间顺序排列好,还要她做什么?
PART 6
如果历经千难万险,可以弄到后悔的药,让一切重新来过,咳,不过大概苏天天这种懒人是不会去的,因为与其吃苦受累去找药,不如无比懒惰惹人怒。
苏天天一边忿忿的整理这些东西,一边愤怒的敲大键盘,什么嘛,本来就够乱的了,还要区别开是工作日程还是工作进度,等等,按道理说,这些东西是不会这么乱的吧…
她仰头幻想,该不会是…趁着自己中午吃饭的时候,宁川奸佞的一笑,然后把抽屉里原本整理好的纸条全部抖开来,像洗牌似的搅和在一起,变成一件复杂麻烦事交给自己…要知道,她最讨厌的事,就是整理东西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啊!
为了这个他俩下的赌注,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而自己还在坐以待毙!苏天天立刻惊觉,自己应该积极回应,否则真的要做三个月的菲佣了!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在一边,苏天天开始翻看办公桌上那本AM公司职员手册,人之懒者,无大智不可成功也!
当日下午,宁川开完会,一进办公室却不见苏天天,他刚要皱起眉头,欣欣已经急忙走了过来,“总监,苏天天说手疼,请假去医院了。”
“那我让她做的事呢?”在宁川看来,说什么生病,绝对是幌子!要知道,大学那会苏天天就整天拿生病作为赖床不起不去上课的借口,病因更是千奇百怪,低血糖,低血压,心跳过快,脉搏过快,头晕眼花,耳鸣鼻塞,呕吐恶心,肠胃不适,腰膝酸疼,四肢麻木,牙龈发炎,舌苔过厚,咽喉肿痛…
罗列一下,就是一本中国人常见病手册!
欣欣不敢说话,不用说,宁川也知道自己是白问的,走进办公室一看,他就更加愤怒了,原本放在助理办公桌上的那些花花草草全搬到自己的桌子上,他冲过去一看,上面还插着个小纸片,一看就是懒人苏天天从公司那些报纸上剪下来贴上去的广告标题!
上面写着:电脑辐射是当今男性不孕不育的第一杀手!养花养草养小鸟,外加口口大补药!
宁川一把扯掉纸条,亏她还知道把药名涂黑,真是不容易啊!
欣欣在门口徘徊了一下,小声说,“总监,苏天天让我说一声,她这个,是工伤,要报销医药费,还不能扣工资…”
“她手怎么了!”宁川忍住怒气问。
欣欣继续说,“打字时中指和食指扭在一起,抽筋了…”
“…”
宁川突然想起四年前那个秋天的晚上,他姐来F市看他,晚上他把她送上回去的长途车,对她说,“姐,辞掉那个工作吧,我打工的钱足够养活我自己了。”
宁川的姐姐宁姗比他大四岁,十六岁起,他们就相依为命,而更多时候,是她努力打工养活宁川,她轻柔的笑了一下,“等到你能独立了,结婚了,就让你姐过好日子吧。”
他低头笑了一下,“你觉得天天怎么样?”
宁姗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还是以前,或许你们会更合适。”
车子开动,他在城市的霓虹灯下向她挥手,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会不会和苏天天一样单纯,单纯得认为,只要两个人彼此喜欢,就一定可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