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1

不过路翰飞也不能一直生气,显得他太小气了,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又是她哥哥,怎么说也要有点气量。
所以这场气在蜜月旅行结束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回去的时候唐亦柔恋恋不舍,“不是蜜月么,这只有蜜周啊。”
路翰飞痞痞地说,“二嫂,你和二哥回去医院,继续制服诱惑过蜜月呗!”
唐亦柔是他们的学姐,加上如今又是一家人,也就熟络了起来,呸了不正经的小叔子一句,“路翰飞,你可真是满嘴不正经,你在医院也这样?”
“嫂子教训得是。”路翰飞严肃地认错,“我一定不会在医院不正经的,我在医院保证正经得不是人!”
路燕飞抬手点了点他,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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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路翰飞是个活宝,那真是一点不假,从家到医院,他到哪都吃香。今天是周一,科里没有手术安排,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正是午休时间,大家靠在护士站那里在闲聊几句。
“我觉得吧咱们医院,最舒服的科就属检验科了。”护士长芳姐是安仁的元老级人物,曾在内科外科妇产科等等都流窜过,有十足的发言权。
流窜这个词,是路翰飞补充的。
芳姐非常不爽,“三路啊,你这孩子可真不好,姐姐我一把年纪了,孩子都和你差不多高了,你胆敢这么说我!”
路翰飞正在喝茶,一口水呛了一手机屏,“芳姐啊,芳姨行不行!你孩子才上初中啊,都和我这么高了,是他发育太快,还是我三等残废啊!”
芳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手比划了一下他的肩膀,“差不多,差不多到这里…”
小护士们笑得前仰后合,路翰飞无奈地撇嘴,抽了面纸擦手机,“我正和雅南发信息呢,都给你打断了。”
“小路大夫可真轻松,不过这样你也好,她没事就能照顾照顾你。”二二接了话,“哪像燕飞大夫啊,自己忙就算了,唐大夫的骨科更忙,我听说她都两天没回家了。”
“是不是高速追尾那个事故,啧啧,真惨,九连环啊。”医院就是这样的地方,每天都有人生老病死,一般的车祸都是家常便饭,只有这种重大的事故,才能在闲暇时分被寥寥数语概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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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唐亦柔两手抄在大褂里走了过来。
“二嫂!”路翰飞搁下手机,笑着说,“来看二哥啊。”
她点了下头,眼下是青黑的一圈,看起来是连了好几台的手术,累得有些支不住了,“刚才才忙完,主任批我回家休息了,我胃炎发了,和你哥说一声,叫他下班别等我了。”
“你都累成这样了,打个电话就行了啊。”芳姐关切地说,忍不住又顺便揶揄了一句,“到底是新婚,看一眼都觉得值,那像我,我回家看到我家那口子就烦!哎,你们说我是不是更年期了啊…”
二二说道,“那是你在医院已经把所有耐心耗光了,回家自然不耐烦。”
唐亦柔对路翰飞说,“一会骨科会转个病人过来,我提前告诉你们一下,留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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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南,你知道么,今天转来的那个病人可真是个传奇!”吃完晚饭,路雅南敷着面膜看电视剧,一旁的路翰飞滔滔不绝,“据说是职业碰瓷,二嫂说见过他不少次了,这次他又撞了胳膊,结果刚拍完片子,就捂着肚子了,你猜怎么着竟然是结肠癌,按说来说肚子经常疼啊,便血啊就该来医院了,偏巧他是个碰瓷了,以为是自己撞上了,连腹部有包块都没在意。”
路雅南显然对这个问题兴趣不大,她面临更大的问题是——洗衣服。
“路翰飞,浴室里攒了一周的衣服,谁洗?”
“嗯?不是你么?”路翰飞想也没想。路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从不骄奢淫逸,家里除了厨房的吴婶,照顾老太太的刘婶外,再无其他佣人,日常的活都是各房做各房的。
原本没结婚前,路翰飞和路雅南偷懒就把衣服塞给母亲何晓风,如今这招不能使了,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愿意动手。
“我?”她真想仰天大笑,“你以为你娶了我,是娶保姆啊!”
“哎!不是你工作闲么,检验科简直就和证券处似的,多一分钟都不加班。”路翰飞有了正当理由,“最近做手术的特别多,介入和普通手术都不少,我们科忙死了都。”
路雅南眯眼,嗤笑一声,“那和你有关系么,三路副刀?哦,您好像还不是台台都副刀吧?我看大哥忙成那样,都是自己洗衣服的!”
“我也想主刀啊…”路翰飞黯然神伤,小雅南这刀捅得他好深,简直要命。“按说我能力也有,大伯就不许。”他说着有些不甘心,“你说大伯是不是偏心啊?”
“别瞎说。”路雅南瞪了他一眼还觉得不够,又抬手点点他,“大伯那是为病人考虑,肯定是你技术不行。”
“我也知道大伯不是那样的人…”路翰飞沮丧地垂头,“可是我想不到其他理由啊。”
“相比那些公立医院六十多岁手都抖了的医生还开刀,二三十岁的医生都只能搞科研,咱们安仁已经很向西方看齐了,主刀医生的年纪已经是同行内最低了。你看看大哥二哥现在,不就是你的未来么,毕竟你比他们晚来不是?”路雅南难得耐心地劝他,话锋一转,才是她想表达的真正意思,“所以,人不要眼高手低,要踏踏实实,在你没做主刀医生前,先洗衣服吧。”
被她一忽悠,路翰飞真的起身去洗衣服了,他把外衣丢进洗衣机,然后开始手洗内衣,洗着洗着他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还有你的内衣?”
“Bra而已,顺便帮我洗衣服呗,又不是内裤。”路雅南回得特别顺溜。
再洗洗,路翰飞又叫了,“你哪来那么多内衣?”
“买的呗。难道抢啊?”
“不是,你胸又不大,要那么多内衣干嘛!”路翰飞从卫生间里探头出来,坏笑着说,“你这种小馒头,就不要矫情了。”
路雅南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哼了一句,“按你这么说,那你一条内裤都不用买了啊。”
“小雅南!”路翰飞瞬间炸毛,甩掉手里的内衣就冲出来,“你说什么?!”说着就要宽衣解带,扑上去要为自己洗刷清白。
路雅南淡定地抬手示意他打住,不急不慢地揭下面膜,拍了拍残留的精华液,泰然自若地看着他,“你激动什么,你就是器大活好,和我也没关系啊。”
“所以呢?”
“所以,我是天津狗不理还是旺仔小馒头,也和你没关系。”她嫣然一笑,“三哥,咱们可是连炮~友都算不上啊!”
这么说起来确实如此,路翰飞有点伤感,“那我们算什么呢?”
“唔…”路雅南想了想,“算备胎吧。我们俩啊,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合适的,就这么混吧…”
路翰飞颇为不甘,“那是你哎,我外面一群花花草草等着我呢,我和你备胎一辈子会不会太惨了。”
路雅南斜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你欠我的么?”
****
说到亏欠,是这么回事。
高二刚开学的时候,路雅南因为成绩优异,获得了跳级的资格。那年二哥路燕飞刚进大学,路雅南在学校见不到二哥,内心失落,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跳级的话,她明年就可以高考,下半年就可以在T大和二哥重逢了!
只是——
坐在她对面吃饭的路翰飞见她有些走神,偷偷把筷子伸向了她餐盘里的鸡腿,路雅南一筷子狠敲到他的手上,“我要吃!”
“哦。”路翰飞偷鸡不成,默默扒饭。
路雅南夹起鸡腿,又觉得腻得慌,还是递到了他碗里,“喂,路翰飞,我要是跳级了,你是不是挺没面子的啊?”
路翰飞知道学校有一个跳级名额,十之八~九要落到第一名的路雅南身上,他已经抑郁很久了。“小雅南,何止是没面子啊,我会被全家鄙视死的!”
其实一直被路雅南压着,他的面子已经有点挂不住了,她要是再跳级,那他真是只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路雅南叹了口气,虽然二哥的诱惑力很大,但是路翰飞这个家伙也不能不管,虽然他又蠢又坏又不要脸,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三哥,念在他被自己压了这么多年,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我拒绝了。”
“真的啊!”一听这话,路翰飞两眼一亮,一把就把她抱起来转了两圈,路雅南嫌弃地哇哇大叫,“你手没洗吧!刚抓过鸡腿呢!快把我搁下!”
“嘿嘿…”路翰飞笑着把她放下,习惯地勾上她的肩膀,“小雅南,你真够义气,不枉三哥这么疼你!”
路雅南皱着眉头,把他的爪子拎开,“咳咳,激动归激动,庄重归庄重啊!不过我告诉你,要是二哥在这一年找了女朋友,你就死定了!”
“放心!”路翰飞把胸脯拍得梆梆响,“我保证每天一个电话盯梢二哥的动向,就算有,也给他拆了,只有挥不好的锄头,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没有拆不了的婚姻!”
“呸呸呸!”路雅南连声啐他,“我告诉你,路翰飞,我死都不做小三!”
“那就我来做!”路翰飞一副抛头颅洒热血决心满满地样子,“二哥要是找了女友,我就做男小三,怎么着也要把二哥敬献给你!”
****
然后大一那年,路燕飞没有女朋友。大二那年,路燕飞也没有女朋友。大二结束的暑假,学校组织了去偏远山区做志愿者,路燕飞报名参加了,一个暑假路雅南都没见着他,不过她趁着这个机会换了个新发型,又拉着母亲给她买了不少新衣服,就连路翰飞都不得不做苦力,陪她去练习瑜伽,说能塑形美体,她等着开学那天给二哥一个惊喜。
大学报到那天,她挎着小拎包,身后跟着拖着箱子的路翰飞,才进校门就看见了二哥路燕飞冲他们招手,而他的身边俏生生地站着唐亦柔。
“雅南,翰飞,这是我暑假刚交的女朋友,你们的学姐——唐亦柔。”
路雅南的笑容僵硬了,一直僵硬到路翰飞替她把行李扛进宿舍里。他刚搁下箱子,怒不可遏的她就对他一顿猛捶,“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你不是说你替我盯着么!”
他无辜极了,“我真盯着了!这不是二哥参加了志愿者么,这荒山野岭,干柴烈火…”
“路!翰!飞!你欠我的!你怎么赔我!”
“厄…以身相许,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大家是不是都出去玩了?是不是觉得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心旷神怡,正是出去旅行大好时间?人生无比惬意又美好?
是吧,所以你们看文就不留言了是不是!都去过节了是不是!昨天的留言之前只有一半!一半!一半啊!收藏根本没动啊!收藏!你肿么了么!!你振作起来啊!你妈妈给你喝三聚氰胺了么!!吐出来!吐出来就能活啊!!
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都去HIGH了!很HIGH有木有!我造了什么孽竟然打算三天在家赶稿子!我是不是也应该出去玩,这样就不用直面惨淡的人生了!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发泄!抽打三鹿好不好!抽打二哥好不好!抽打大哥好不好!叫他们三个互打好不好!
为啥今晚还要更新!还要去搞活动!我对你们一定是TRUE LOVE啊!!!时间是今晚八点半,要参加的同学做好准备哟~~
以下是昨天的天天扶老太太过马路君:
西瓜小恶魔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18 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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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米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18 21:37:38
baishaw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18 22:28:35
沉默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09-19 00:41:12
感谢虽然过节依旧记得来看文,留言,撒花的孩子们~祝福大家中秋快乐~万事如意!所谓吃多吃好睡不长膘,长胸长个不长腰~~
至于那些抛弃我的人,我将严肃地进行人绝人寰的绝密诅咒!祝福她们今晚月圆时分,一杯清茶,一轮明月,一块芬芳馥郁,唇齿留香的韭菜鸡蛋月饼,耳畔就会响起那样一首歌——
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飞!!翔!!!!翔!!!!

 

PART 12

路翰飞在病房里看见那个叫张建的男人时,只想到一句话,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
“这人真是该…”二二神神叨叨地说,“如果真有因果报应的话,那其他生病的可怜人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上辈子造的孽?”
“你作为一个护士,说这样的话,被别人听到你可完了。”路翰飞吓唬她说。
“切~”二二不屑,“你刚才自己还说报应呢。”
“唔…”路翰飞摆起了谱,“我说的报应不是你那种,不属于宗教范畴,我是从科学角度分析,你想啊,这个人不务正业,靠碰瓷为生,没成功的时候就勒紧裤腰,这成功一次,还不得得意忘形暴饮暴食?什么水煮鱼,红烧肉,跳水蛙,盆盆虾啊轮着来一圈,这种少纤维,高脂肪的饮食习惯可都是诱因!”
“哎呀,三路大夫,你怎么吓人啊…”二二紧张地都哆嗦了,“我今天中午刚吃了跳水蛙。”
路翰飞得意地看着小护士慌张的样子,“别怕,你平时做护士,也算半个救死扶伤吧,会有好报的!”
二二连连点头,过了半晌回过神来,“你不是不谈迷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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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路承飞正在说张建的病症,“肿块型,但各项指数都不好,随时可能癌变,手术要尽早。”
科里的另一位主刀苏大夫说,“那就约病人家属来谈吧。”
路承飞从灯板上抽掉片子,有些无奈地说,“通知了,家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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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的家属在他住院三天后都没来,这天二二问他,“家属一直不来,你就做不了手术啊。”
“我自己签字不行吗?”张建反问道,“我有钱啊!”
二二话到嘴边没说出来,暗想你这个钱的来历可真是…
“这不是钱的问题。”二二耐着性子解说,“这不是小手术,重大手术必须家属在旁。”
“这规定不合理啊。”张建回道,“我是成年人,自己做主。”
二二无奈只能这么说,“这个规定是这样的,手术总是有风险的,万一有什么事,你家属来找我们,而我们又没有家属签字就给你动了手术,这是坏了原则,要是打起官司,我们就完蛋了。”
“哦…”张建恍然大悟,“那你的意思是,你规定就是我家属签了字,我给你们开坏了,开死了,都和你们医院无关?”
二二缴械投降,向芳姐求助,“这家伙真是职业碰瓷的,一套一套的,我都可以脑补出他敲诈别人时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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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闲聊时,路翰飞津津乐道地和路雅南说故事,她听了半截,突然冒了一句,“你和苏井关系挺好哈…”
苏井是二二的真名,因为她单名一个井,才得了那个绰号。
二二和路翰飞关系确实不错,不过,他突然笑了起来,“哎?小雅南,你在吃醋?”
“咳咳…我吃醋?”路雅南笑了,“我是在想,你是不是深刻考虑我俩的备胎关系,所以去找春天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路翰飞认真地想了想,“你看啊,二二比你小家碧玉,温婉贤淑多了!”
路雅南全程保持微笑,末了才起身,出门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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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进厨房,路燕飞也来倒水了。
结婚后,她还从未和路燕飞单独照过面,一时间觉得有些紧张,端杯子的手攥得死劲,隐隐有些青白色。
“雅南,你们也没睡啊。”路燕飞端着两个杯子,是一对情侣杯,他穿着长袖睡衣,露出一截的小臂白皙干净,不似路翰飞像一只精力旺盛的豹子结实又精壮。
“嗯。”路雅南垂着眼不敢直视他,轻轻点头,“你和二嫂也在说话吧,听说二嫂最近很忙。”
“最近天气好,温度适宜,好多人开车自驾游,这车祸一出,十之八~九是骨科的事。”路燕飞倒完了两杯水,没急着走,继续和她说话。他比路雅南年长两岁,人又稳重,看起来很有兄长的范儿。
路雅南想到在屋子里得意洋洋掰着手指算二二优点的路翰飞,一时有点不是滋味。
路燕飞抬手弹了她额头一下,这个动作还是她小时候他才会弹的,每次她和路翰飞吵架斗气时,二哥总会温柔地弹她一下,笑着哄她。
等她上了高中,他就再没弹过了。路雅南抬手摸了摸额头,有点意外,也有点欣喜。
他淡淡地笑着说,“好久没弹了,都有点手生了。你这个小丫头,应该整天开开心心的,干嘛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老气横秋的。翰飞欺负你了?不能吧,不都是你欺负他么?”
路雅南勉强笑了一下。路燕飞继续说,“你看你多好,嫁人了还在自己家。亦柔呢,不能经常看到父母才会伤心,所以啊,你再伤心,叫她怎么办?”
二哥说起唐亦柔时,满眼的温柔和怜惜,路雅南默默低头,“嗯,你说的对。”
路燕飞离开后,路雅南还停留在那一刻,回味着他的小动作,那样随意的一笑,就叫她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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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雅南出房门时还是吃了醋的样子,这一回来,表情就像吃了Shi,路翰飞琢磨着有蹊跷。他刚想问,突然隔着墙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呻~吟。
他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伸手揉了揉耳根,又要张口,结果又是一声…娇嗔。
二楼的房间是三兄弟的,路承飞在西,路翰飞在东,中间夹着路燕飞。路雅南原本住三楼,结婚后就搬下来和路翰飞同住了。
如今这声音,只能是中间路燕飞的屋子里传出来的。路家大宅还是民国时建的,后来解放后扩大修葺,近些年内部虽然翻了新,但是老房子隔音略差也是实在没办法的问题。
只是和路翰飞的卧室相隔一堵墙的,是路燕飞他们的卫生间,这下路翰飞和路雅南面面相觑了。
“感情真好…”路翰飞咽了下口水,语调里尴尬之余还有几分羡慕,“可这情趣…”
“我们赶紧睡吧。”路雅南把杯子一搁,打断他的话,蒙头就睡。路翰飞也赶紧钻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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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夜深人静,越是睡不着,耳朵就越灵,那隐约传来的声音,也不知是真的有,还是心理作用。平时他们虽然同床,但都是各占一边,king size的大床足够他们各自割据一方。今天两人有点心烦意乱,辗转反侧。
尤其是床头就抵着那堵墙,着实要命。总之,两人窝在黑黢黢的被窝里,谁也没睡着。
“路翰飞…”她蠕动了一下,被窝里的热气灼得她嗓子有些沙哑。
“嗯?”
“你说这个事,究竟什么时候结束?”
“哪个事啊?”路翰飞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事什么结束啊?”
路雅南一把掀开被子,打开床头灯,皱着眉头不好意思地指着隔壁低吼了一句,“就那个啊!”
“啊…”路翰飞恍然大悟,探头看看了床头的闹钟,啧啧嘴,“没想到二哥瘦是瘦,精神还不错!”
路雅南涨红了脸,啐了他一句,“你们男人,是不是特别以此为荣啊。”
路翰飞毫不掩饰地点头,“我虽然还没经验,但是在我心里,有一个严格的自我标准,这就和道德底线和人生原则一样!”
“你真是够了!”她乜了他一眼,但有些羞涩,又有些好奇地问,“这事真的那么叫人…欲~仙~欲~死?”隔壁二嫂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她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不就是性^交么,至于叫成这样么…”
“咳…”路翰飞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学生物工程的,就是太微观了。一点都不了解人类作为一个完整的生物体是如何进行社会活动的。做~爱,是指一种使双方都愉悦的性行为,达到生理和心理的满足,不能简单等同于性~交。动物的做~爱是受本能和欲望刺激的行为,而人类的做~爱,具有社会性和情感性!”
“这还社会性?”路雅南撇嘴不屑。
“小雅南,性工作者是要受到法律保护的!”路翰飞一板一眼地说,“只要他们纳税,那都增加了财政收入啊!而且你要知道,有了性工作者,还可能降低城市犯罪率!”
路雅南发现了,只要说起这些不正经的话题,路翰飞都头头是道,于是她索性不和他较真,反问了一个现实问题,“这以后要是天天这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