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中国好前夫路翰飞拎着菜回来了,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小雅南应该是去外面吃饭了吧,反正她盘剥了自己的钱,这会又在生气,没准是去吃大餐了。
路翰飞看看大包小包的菜,她不在,自己一个人做饭也没什么胃口,他决定煮面吃好了,这些菜明天再烧。
面条煮得香喷喷的,路翰飞端着锅坐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去哪里找,偏偏小雅南不懂得欣赏啊。他不由地感慨了一下天妒英才,夹起一筷子面刺溜吸进肚子里。
小雅南也喜欢吃三鲜面的,要不要给她留点做宵夜?
想到这里,路翰飞端着锅准备去厨房捞一碗留下。
“砰!”的一声,家门被撞开。路雅南铁青着脸扶着门喘气,她穿着家居的绒绒衣,外面套着一件运动款式的羽绒衫,下面松紧收口,把中长款的绒绒衣勒出了滑稽的卷边,她素着脸,看起来从起床就没洗脸,顶着有些蓬乱的长发。这副模样是女王不见人时的抠脚大汉模式,她每次出门都会精心打扮,从来不会让外人看见,甚至是二哥路燕飞。
她穿成这样去吃大餐了?
路翰飞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她最近愈发豪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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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整天饿得饥肠辘辘,还跑出去满世界找他,而他竟然在家吃面!这味道,还是三鲜面!
“路、翰、飞!”她瞬间暴起,“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右手怎么了,我就把面条连锅塞到你嘴里!”
“哐当——”他的手一滑,锅砸到地上,滚烫的热汤面泼了他一腿。
路雅南惊叫一声,一下子从门口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概括一下这章的内容就是,三哥对女王说:小雅南,你不开森啊,三哥下面给你吃~(不许想歪)
咳咳开虐三鹿了哦~但是真的是小虐什么的哟~下一章就切入回忆了哟~新婚什么的哟~婚内会做什么我不知道哟~你们猜猜呢~~扭脸~
哼,竟然说我昨天作者的话和正文一样!我、很、不、开、森!后果很严重!尤其是那44个同学依旧没有准时出现!你们去哪里了~~三哥哥都残了还不出来么!!!要怎么虐你们才会出来呢!!!那断条腿好不好!!!喝点三聚氰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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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在作者有话要说里出现所以我只能这样了虽然这样看起来很明显什么的可是我也么有别的办法这样应该没人认识了吧)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14 01: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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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7
原本冷战的两人,因为一锅热汤面,打破了僵局。简单的处理之后,路翰飞穿着短裤光着两条修长的腿靠在沙发上。
“还好是冬天,要是夏天,你就有得受了。”路雅南收起烫伤膏药,顺便数落了他一句。
被轻微烫伤的路翰飞一言不发,不知是烫傻了,还是惊呆了,总之很老实。隔了好一会,他才清了一下嗓子,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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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路雅南离婚后,路翰飞参加一支无国界医疗队,在约旦和黎巴嫩境内提供医疗救助。
“去年十一月的时候,我们进入了叙利亚的东部——代尔祖尔。在冲突爆发前这里本来有60万人,而如今遭到炮轰和炸弹袭击,仅剩下几万计的老弱病残。”
“代尔祖尔附近的医院挤压着大量的伤病员,而每天还不断有人被抬进来。人最多的一周,我们收了超过300名伤者。每天都是手术,各种手术,我想我大概是把一辈子能做的手术都做完了。”
“药物,血液,甚至是净化水都稀缺,我们只能用现有的一切来救助他们。我们申请的各种援助大多因为跨境问题受到限制,不少从大马士革运送物资的人在半道上就死了。然而伤员每天都增加,整个医院里到处都是呻~吟和哀嚎。”
“每次冲突结束后,我们走出医院,满眼都是尸体,鲜血浸染了黄土和沙石,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我们在尸体里找寻一切生命,带回医院。”
“有一句话叫上医治国,中医治人,下医治病,可是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就想做个下医,做个能救他们治好他们的下医,下医就够了!”
“那天一早,医院里有个手臂受伤的孕妇要生了,可是我们在前一天就接到了转移的通知,必须转移能转移的伤病员去土耳其境内。”
“可是她羊水已经破了,我和另一个医生Royce决定留下来为她生产,稍后再出发。小雅南,在我从小到大的认知里,医院都是那样干净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一切都是白色的。我真的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那样的地方做手术,肮脏,破烂,空气里尘土飞扬,血腥和腐朽的味道围绕着我,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在和魔鬼比赛。 ”
“他杀人,我救人,他继续杀人,我继续救人,看谁的速度快。”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我赢了,看,我不仅救人,我还可以把新的生命接到这个世界上!”
“我正捧着孩子,Royce剪脐带,突然有人从破碎窗户外往里面丢了几枚自制的手榴弹,Royce一把抱住我卧倒,我、我…没抓住他,没抓住那个孩子,有一颗手榴弹就丢在了手术台上…”
他说着倏然停住了,好像一首曲子在最高音的时刻戛然而止,归于无边的沉寂。隔了好一会,他有些无奈地抬起手。他右手上戴着一串佛珠,所以路雅南并没有想到那里有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原来我总觉得慢镜头是电影里煽情用的,可原来不是,那一刹那,我真的就在那个慢镜头里了,手榴弹如何坠落,如何炸开,怎样血红的一片,好像每一秒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让我一点点清晰地看见那个瞬间,那么得清楚,那么得…”
“然后…炸飞的流弹片打断了我的右手筋腱,我想,那是我的报应,是那个孩子在怪我,怪我,没有抱住他,他还没有睁眼,他只哭了一声,生命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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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要是和你一起去,就好了…”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场面,却能深切地感受到那样的悲痛。
他摇摇头,“小雅南,你知道吗?我多么庆幸,那个时候我们离婚了,你没有和我一起去,那样的场面,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看见。”
虽然觉得他这个人无耻又无赖,可路雅南还是觉得心头一阵阵的揪痛。对于他来说不能再拿手术刀,是何等的痛苦,她为他痛。
痛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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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翰飞抬手,习惯性地摸摸她的脑袋,“我本来也想告诉你的,不过想想告诉你也没用,你小丫头一个,能做什么啊。再说了,你三哥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不是说我往街上一站,那就是抢手的鸭啊…”
他说着,路雅南鼻子一酸,就哭了,“白痴…”
她一哭,他就慌了,“哎!是我手受伤哎,你哭什么啊!再说,你昨天还一副要把我剥皮抽筋的模样呢。路雅南,你还是那样对我比较好,我比较习惯…”
路雅南哭笑不得,“你是我三哥啊!”
路翰飞一愣,然后以手捂胸,“哎哟,好疼,小雅南你这刀可真狠啊!你到这种时候都不能说一句因为你喜欢我啊,三哥!不是你三哥你是不是就不哭啦!”
他再生气,再恼火,只要她一哭,他就慌了,总想着不管如何,先把她哄好了再说,这些年来,这已经是改不掉的习惯了。
这一次,他无赖耍泼没能逗笑路雅南,她哭得更凶了,“你不是我三哥,你死了我都不会管你这个混球!”
路翰飞挠头,“我怎么一点安慰和同情都没感受到啊!满满都是恶意啊!”
****
路雅南知道,路翰飞那样骄傲的人,现在的他,是他觉得自己最不堪的时刻。
只是他连家人都不愿意面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他不是最怕被自己看不起么,他不是事事都要和自己争么,他不是总要说他是对的么?
现在的路翰飞,拿什么来和自己说教?
“路翰飞,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路雅南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她想要知道真相,真正的真相。
路翰飞没有看她,他低着头的身影料峭又孤寂,尽管这两个词在路雅南的记忆里从未和他有过关系。
小雅南,你知道吗,在我觉得全世界都崩塌的时候,我只想来找你,在我孤独寂寞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我的时候,我却独独想见你,看看你,好不好,你过得好,我就觉得一切都没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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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回答,路雅南就更紧张了,心头砰砰跳,她颤抖着开口,“那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没爱过。”他脱口而出,好像知道她会问什么,也好像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
“哦…”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路雅南本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却没想到反倒是一口气悬在了嗓子眼,上下不得,堵在那里,竟叫她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那、那…就好。”
“因为我一直爱着你,只有爱,没有过…”他平静的眼底,汪了两潭清泉,好似映着月光般的柔亮。
路雅南想起了两年多前,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对她说,“小雅南,二哥不娶你,三哥娶你!你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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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T市。
“三路大夫,今天可真是春风满面啊…”
清早路翰飞刚到四楼肿瘤外科,迎面走来绰号叫二二的小护士,调侃了他一句,“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面若桃花呀!”
路翰飞平易近人,平日里又喜欢和人逗趣,才来医院实习没多久,就已经和这些小护士们打成了一片。“看来你昨个夜班不累啊,啧啧,回头我告诉大路大夫,你今天继续夜班好了!”
“别呀!”二二立刻讨饶,“你们三个路大夫一起结婚,大路大夫心情肯定不好,那我不完蛋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人从她身侧走过,头也没回地开口,“哦,是么,那你今晚继续夜班正好陪我这个心情不好的人吧。”
二二吓得捂嘴,“大、大路大夫…”
****
路翰飞乐了,拍拍她的肩头,佯装同情,“唔,看来大哥心情确实不好呢!”
二二冲他直吐舌头,“呸!你自己大喜了还祸害群众!”
“那我还是不请你吃喜酒吧。”路翰飞故意逗她,“免得要你出份子钱,又祸害你了!”
二二白了他一眼,“哼,我把份子钱给小路大夫呗!”
路翰飞斜了她一眼,“这么多路大夫,你就这么划分的啊!别人的都挺好的,怎么就我的听着不像肿瘤外科的大夫,倒像是妇产科的,三鹿?还是问题奶粉!”
“我能怎么办?”二二摊手,“大家都这么叫,不然叫一声路大夫,四五个人一起答应了!”
“你们怎么不叫路燕飞二路啊,到他那就避开‘二’,改叫燕飞大夫!你们这群以貌取人的家伙!”路翰飞狠狠地戳穿二二的话,“立刻把我的三鹿给改了!”
二二笑得捂肚子,“别啊,大伙都觉得三鹿特别适合你!”
路翰飞佯装恼怒地白了她一眼,进了办公室。大哥路承飞在灯板旁看片子。路翰飞热络地问好,“早上好!”
路承飞今天排了近十台手术,所以他已经进入了那种生死一线的严肃状态,没理睬身边的人和事。
比所有人来得都早的路燕飞此时在给窗边的几盆吊兰喷水,见路翰飞来了便笑着说,“一起查房?”
“我不和你一起去。”路翰飞酸溜溜地说,“你是翩翩公子,我是三聚氰胺…”
路承飞咳了一声,下逐客令,“你们俩都出去。”
PART 8
兄长下令,路燕飞和路翰飞不敢有丝毫怠慢,乖乖出了办公室。大哥路承飞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教授了,除了科里BOSS级别的老教授和主任,基本算是T市安仁医院肿瘤外科的一把刀,尤其擅长放射介入手术。
二哥路燕飞心思缜密,多大的手术他都不骄不躁,十几小时都能保持思路清晰,每一步都尽善尽美。所以那些小护士们奉路燕飞为翩翩公子一样的人物崇拜。只可惜,名草有主。
路翰飞刚来医院时间不长,在几次做副刀的手术中显现出他卓然超群的天赋,但大伯路振英却迟迟没让他主刀过任何手术,不论大小。
路翰飞心痒难耐,在急诊大厅看到个麦粒肿的病人,都想冲上去划一刀,给自己点精神慰藉他开了个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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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了一圈,路燕飞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些疲惫。路翰飞知道婚期将近,二哥公事私事一起来难免力不从心。他娶的是大学同学兼同事唐亦柔,唐家在J市,跨城市结婚难免事情就多了。不像路翰飞这般轻松惬意,小雅南嫁给自己,无非就是拎着行李换个房间住罢了。
“还是你和雅南这样好。”路燕飞忙得焦头烂额,自然羡慕起了别人,“二婶是嫁女儿娶媳妇一步完成。”
“嫂子是值得你辛苦。”路翰飞调侃了一句,“你就别羡慕我了。”
路燕飞抬手点了点他,“难怪大家都说你自作孽不可活,你这话要是给雅南听到,她得多伤心啊。”
路翰飞低头笑了笑,她何止是伤心啊,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二哥要给她娶二嫂了,又岂止是伤那么浅?这种感觉,他很清楚,只是不知道她那个傻丫头能不能像自己这样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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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九月初一,黄道吉日,宜嫁娶。
路家今日张灯结彩,大宴宾客。路家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只记得乐呵呵地派红包,两个孙子同天结婚,一下子有了两个孙媳妇,加上一个孙媳妇还是自小领养的小孙女,等于是三喜临门,怎能叫她不开心?
路家老太太冯安安虽年至耄耋,在T市仍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她的公公在民国初年留日学医,抗战时回国在开了诊所,悬壶济世,无偿救助伤病员和老百姓。冯安安的丈夫路家仁子承父业在解放后做了抗美援朝的随军军医,冯安安虽不懂医术却极善经营,两人同心协力才有了最初的“安仁西医馆”。有了这些历史背景,安仁在T市发展得很顺利,大半个世纪过去后成了叱咤东南一带的医疗业巨头。
路家仁去世后,长子路振英接替父亲成了‘安仁’的金字招牌;次子路振声则负责经营。
当年老爷子路家仁突发心梗死过世,老太太就一病不起,卧床三年,眼见就要撒手人寰了,忽得一高人指点说路家男丁旺盛,阳气太重,冲煞了体弱的老夫人,须得从西南面领养一位少失怙恃的女孩,还得是阴历五月中到六月底出生,才阴气重一些,这么一转悠就找到了七月出生的孤儿——那时候还叫宋雅南的她。
按说路家人是不该迷信的,可路振声的妻子还是坚持收了这个孩子,她说,“我是不懂迷信还是科学,但是我只知道,人不管生了什么病,好心情是不可缺的良药。”
路老夫人膝下两子三孙,一直盼着能有个孙女,如今来了雅南,心里自然是欢喜的,这一高兴病倒还真的好起来了。如今一晃过了十来年依然健在,路老夫人把她捧在手心,比对那几个亲孙子还疼得很,雅南在路家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三个孙子中路承飞和路燕飞是长房的,而路翰飞和路雅南是二房的,四个孩子都从医,加上路振英也在医院,所以小护士二二才会分不清这么多个“路大夫”,索性给他们一个个编了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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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空前绝后的盛大,只是有的人乐在其中,有的人意兴阑珊,路雅南便是后者之一,说之一是她觉得路翰飞应该是另一个,尽管他全程投入得要命,演技逼真得叫她都咂舌。
她是混混沌沌地过的,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一敬酒,又是如何用笑僵的脸送走了宾客。只记得他们两对新人和长辈们道晚安,然后各自回房,二哥的手一直搂着二嫂的腰,那样亲密无间。
路雅南狠狠甩了甩脑袋,只觉得自己卑劣极了,像个见不得光的偷窥者,窥伺着别人的幸福,在黑暗的角落里反复咀嚼。她从淋浴房里出来,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才打开反锁的卫生间门,往卧房的床上一躺,对着憋了半天要上厕所的路翰飞说,“我好了,你进去吧。”
路翰飞如释重负,紧皱的剑眉都舒展了,忙不迭地冲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他走出来,一脸的轻松自在,“给淋浴房加个帘子吧,这样你洗澡我也能上厕所啊。”
“帘子?”路雅南挑眉,“那可不行,谁知道你这个变态会干什么?”
“喂!”路翰飞不爽了,“今天开始我可是你丈夫了,你得夫唱妇随啊…”
路雅南翻了个身,“那你唱一个?”
路翰飞倒也配合,极应景地唱道,“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噗——”路雅南忍不住笑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只有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
路翰飞舒展了手臂努努嘴示意,路雅南往上挪了挪,靠在他怀里,长吁了一口气,“好累哦,三哥…”
他弯起手肘,大掌在她的脑袋上摩挲,“那就睡吧…”
路雅南摇摇头,结婚这样的大日子,是每个女孩都幻想过的,婚纱,鲜花,爱人…她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路翰飞这个家伙的馊主意——“小雅南,你嫁给我吧,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继续在二哥身边生活了。”
不仅如此,他们竟然还和二哥同一天结婚!
路翰飞是这么忽悠她的,“小雅南,你想啊,这样你也算和二哥一起结婚啦,他是新郎,你是新娘,多好!而且这样可以让二哥看看,我们小雅南穿婚纱比他老婆还美,叫他后悔去!”
和自己喜欢的人同一天结婚,却不是彼此的新郎新娘,听起来有些悲伤。可路雅南的女王心作祟,竟然也同意了。
于是她就莫名其妙地爱着路燕飞却和路翰飞结婚了,她想了想,果然爱情叫人冲昏了头脑,连她也不能幸免。看看无名指上的戒指,路雅南欲哭无泪,她怎么就在如花似玉的年纪里突然变成已婚妇女呢!
她用手肘碰了碰路翰飞,“就这样和我结婚了,你不后悔?”
“肠子都悔青了!”路翰飞低沉地叹道,“我当时想着帮你出口气,怎么就为了你把我那群莺莺燕燕们都给抛弃了呢,现在想来,可真不划算。”
他这样说,路雅南倒觉得莫名地舒坦了几分,笑着拽着被子睡到了床的一边,“那你就后悔去吧!”说罢关灯睡觉。
路翰飞也乖乖睡到了另一侧,明明是同床,却隔了十万八千里,昏暗里他微叹了一口气,自嘲地一笑,可不是后悔么,后悔让你这么漂亮,让你在做我新娘的时候,看着的那个人却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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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生活对路雅南来说,无惊无喜,日子还是照样过,连人称都不用改。倒是为难了二嫂唐亦柔,刚结婚就没有二人世界。
因为路家老太太尚在,所以路振英和路振声兄弟二人并非分家,家里是三代同堂。这些年安仁发展得蒸蒸日上,基本靠的都是路振声。路家家教严明,兄弟关系一直很好,路振声知道大哥潜心医学无心经营就直接分了股份给长兄,路振英呢知道安仁的发展都是靠弟弟,也不计较得失多少,一大家子相处得和谐融洽。
清早路雅南起床下楼,就见大妈和唐亦柔在厨房里熬粥,一旁的吴婶在切小菜。大妈对新媳妇甚为满意,生怕她不适应这样的家族生活方式,正耐心地安慰。
“你啊,也别怕,你看我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老太太人好着呢。我呢也是开明人,你们小两口的事我和他爸都不过问,无非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大家住在一起她老人家高兴,你啊,就当是图了方便,上班下班有口热饭吃,不用自己动手。”
唐亦柔微红着脸点头,“妈,我不怕,我也不怕麻烦,以后家里的事我也可以做。”
“这孩子真懂事。”大妈笑着夸奖,一旁的吴婶也跟着附和,唐亦柔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去看粥了。
路雅南晃着膀子来厨房找吃的,大妈和吴婶对她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倒不是偏袒谁,而是没把她当外人,“雅南啊,叫翰飞起来吃饭了吗?”
“他?”路雅南挠头,“他向来不吃早饭的,大妈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你这孩子。”大妈嗔怪了她一句,“他以前不是光棍没人管么,现在娶了老婆,你就应该管管,不吃早饭伤身体!”
路雅南不以为然,“我妈都没管好他,我管?”她话音刚落,后脑就挨了一记结结实实的“毛栗子”,不用看也知道,此绝招正是路翰飞和路雅南母亲,路家二太太何晓风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