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尧好奇地睁大眼睛等着温惜的后半句,她却卖起关子,啧啧嘴不说了。
“要么是什么啊?”
温惜放下锉刀,起身拉了拉筋,免得剧烈运动后肌肉太过紧绷。她拎起自己的新包包,怜爱地抚摸了一下,“要么我就是变种人,外星人的后裔……”
“啊?”
温惜捧着脸微微一笑,“要不我怎么能是三界第一美,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有太阳系八大血统,十六星球混血!”
边尧竖起大拇指,“那是,要不是变种人你也不能战斗中自动加血啊?”他想起了与自己同命相怜的师弟,“穆扬住院还好吗?”
“他?”温惜鄙夷地说,“他说他下楼梯踩空摔了腿,我一回家他就已经跑去医院住院了,小题大做,真是弱鸡……”
“……”边尧倒吸一口气,原来还有这种操作?难怪就他一个人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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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惜是不是外星混血宋儒儒并不确定,但她可以确定天下公子很可能是印度沙文猪的混血,因为他竟然还敢发微博黑修颉颃,引得那些个直男癌晚期的读者都在微博骂修颉颃是男人中的败类,破坏男性的尊严。
宋儒儒刷到这条热门微博时拍案而起,开什么玩笑?
修颉颃就算是败类,那也是全宇宙的败类,就天下公子那群人,根本不配成为修颉颃的参照物和取值范围。
不过这事修颉颃压根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微博。从电视台回来后,他就乐呵呵地买了机票飞去帝都看特展了。
宋儒儒想,当事人都不在乎,她在乎什么呢?
可她一刷微博就能看到这条置顶,总是叫她不太舒服,像是自家种的小白菜被猪拱了,那样水汪汪、嫩生生的小白菜啊,就算她不吃也不能白白糟蹋了不是?
憋到第二天的时候,宋儒儒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转发天下公子的微博怼了回去。天下公子虽然小有名气,但和宋神婆这种千万级别的大V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加上神婆的粉丝80%都是女性,哪能容忍一个直男癌大放厥词,没过一小时就把天下公子的微博轰成了渣渣。
宋儒儒这人吧,不但睚眦必报,还得理不饶人,从不懂得见好就收。看到天子公子被怼得关闭了评论,她却越发来劲,一通电话打给了赫赫有名的普纳公关,下了订单要把天子公子刷到地球的另一端去。
可完成这一切后,她就后悔了。
不但是后悔,还有些生气,尤其是看到自己的转账记录,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她是不是被修颉颃传染了什么脑科疾病,竟然会做这样的蠢事?她不但没有得到流浪包,还要花钱替修颉颃掐架?
宋儒儒赶忙拿出塔罗牌给自己测了测,顺位的星,没毛病啊。她又拿出签筒抽了一签,还是上上签。最后推了个星盘,射手座运气也是棒棒哒
难道她算命的技能出了问题?不可能啊,宋儒儒宁愿怀疑算命有问题,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技能有问题!但若要怀疑算命本身,她好像也做不到。
毕竟算命对一个神婆来说,不仅是安身立命的人生观,更是渗入血液里的一部分。虽然在温惜是否要与阮教授相认的问题上她已经有了些许怀疑。人的命运真的是注定的吗?这个命题她以前从未有过怀疑,可一旦怀疑了,就像坚硬的冰河有了细密的裂缝,再踩上去裂缝便如织网一般散开。
宋儒儒摇摇头,狠狠把这些杂念晃走,她想起月真师傅的话,应该是因为修颉颃与她八字冲克,所以即便她的运程没有问题,遇到他也会不自觉地惹上麻烦。
可她气完以后呢,内心却又有点小满足和小骄傲,仿佛在某种程度上胜过了修颉颃,不至于总是他来保护她似的,她干得大事可比他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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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付天下公子外,这几天的时间宋儒儒都献给了构思论文提纲,可修颉颃真是个乌鸦嘴,自己还没开学的时候他就诅咒她论文写不出来,现在好了,开学也快半个月了,她还真的写不出来了!
周三那天,宋儒儒决定去散散心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顺便关心一下温惜的状况,毕竟边尧已经被揍过了,根据经验温女神揍人后技能冷却需要一个礼拜呢。
那天又是温惜的电音吉他课,宋儒儒在教室外听她弹奏《ENDLESS RAIN》,这首曲子张扬又悲伤,温惜弹得也格外投入。
主唱的男生嗓音沙哑,当他嘶吼到“Endless rain fall on my heart,let me forget all of the hate,all of the sadness……”时,宋儒儒看到温惜在台上重重地跺了一脚,十二公分的尖头高跟鞋差点插进木地板里。
宋儒儒打了个哆嗦,她感觉温惜经历过人生大事后变得成熟了,也升级了,或许技能冷却都不需要一周了,48小时就可以满血放大招了。她连连退后几步,决定今天还是不要在这里散心的好。她一转身,却和身后的阮教授撞了个正着。
阮咸看到宋儒儒稍稍一愣,宋儒儒也傻了眼,如果没记错的话,她骗走阮教授的头发后并没有告之“发卜”的结果,当然结果现在也不重要了。
反正她不是第一次忽悠阮教授了。
“我原来真以为你是温惜的舅妈呢。”阮咸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结果温惜说我一点都不了解她的生活,我才知道你是她的好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宋儒儒对阮咸有一种天然的同情心,其实她能理解温惜的态度,也完全明白温惜的立场,只是她太早失去了母亲,对于坚持找女儿的阮咸自然就多了一分亲切。也许对宋儒儒来说,她所期盼的并非是温惜与阮咸有何进展,而只是那份失去后再度团圆的心情。
她莫名就圣母了一把,安慰了阮咸一句,“温惜就是这样的性格,她若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不会妥协。”
阮咸知道自己给不了温惜答案,这不是温惜的错,而是她的错,但即便她后悔、难过、悲痛,她还是无法给出答案。“我知道,但我没有办法回答她。”
“就连她父亲是谁,都不能说吗?”宋儒儒追问了一句。
阮咸神色凄切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告诉她……”
宋儒儒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也问过母亲这个问题,她想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可直到宋佳宁去世,她也没能得到答案。
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她经常问,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不问了,因为知道不会有回答。母亲带她去庙里烧香时,她偷偷问过月真师傅,为什么母亲不告诉她答案呢?月真师傅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小箱子,锁着最为重要的秘密,钥匙也被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除非这个人愿意,否则谁都不能打开装秘密的箱子。因为小箱子是藏在心里的,想要打开它,先得打开一个人的心。
小时候她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隐隐知道不能强迫别人,后来等她长大,她也有了自己的秘密箱子,她才开始明白原来打开一个人的心是那么难。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宋儒儒苦涩地笑了一下,“我能理解你,但对于温惜来说那很重要,所以我帮不了你。”
阮咸犹豫了一下开口,“我有一样东西想给她,你能帮我转交吗?”
“可以的。”宋儒儒点点头。
“在我办公室里,你和我一起去拿好吗?”阮咸说着指了指教室,“快要下课了,温惜看到我不高兴,所以我不方便送过来给你。”
宋儒儒本来就想撤退,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跟着阮教授离开。走到转弯的时候,领路的阮咸提醒了一句,“儒儒,往这里走。”阮咸温柔如水的声音念出这个名字时软软糯糯的,她祥和地笑了一下问,“你的名字挺可爱的。不过你不是研究周易的吗?怎么叫儒儒啊。”
“我妈说她生我的时候一个人在家,突然就肚子疼了,她扶着墙去隔壁找人帮忙,隔壁那家的孩子当时正在背卢纶《长安春望》的最后一句,‘谁念为儒逢世难,独将衰鬓客秦关。’”母亲以前告诉她的事,宋儒儒一直都牢牢记着。
“这句诗听起来有些悲伤,也很孤独。”阮咸有些不理解地说。
“但是我有两个儒啊!”宋儒儒笑了起来,“我妈妈说,诗人是孤身一人漂泊秦关,但我是儒儒,所以会有人一直陪着我,我就不孤单了啊。”
走在前面的阮咸脚步停住,她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宋儒儒的名字耳熟了,那不是她记忆中很重要的部分,却又是无法忘却的一个部分。
曾经有一个人也念过这句诗,那人说,我的孩子名叫儒儒,是不是很可爱啊?两个儒,所以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阮咸还知道,那个人并没有陪着她的孩子长大,仿佛这个名字一语成谶,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孤独寂寞。
阮咸也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她叫宋佳宁,自己与她有过两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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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应该是因为他说话不算话吧!
PART 57
阮咸交给宋儒儒的是一个密封的信封,宋儒儒没有打开,只是用手在外面捏了捏,有点厚度,也有点硬度,一侧边缝略高一些,像是一本横向对折的小薄本子,有巴掌大小。她琢磨了一下,觉得像是银行存折,可能是笔巨款。
宋儒儒小心地把信封收进包里,生怕稍有不慎弄丢了,然后才发微信给温惜,约她明天见面,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宋儒儒把地址选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里。
从音乐学院回到家中,宋儒儒的论文还是毫无头绪,她索性躺在沙发上刷起了海淘网站,最近换季折扣,她打算给自己买点东西,也许买着买着就有灵感了呢?可页面刚一打开,她就看见了首页推送的流浪包,还和温惜那只一模一样。
宋儒儒的心口立刻挨了一闷棍,她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妒忌了,否则她岂不是和修颉颃一样小心眼了吗?温惜是她的好闺蜜她自然不会妒忌她,况且温惜的名牌包一个房间都不够放的,宋儒儒要是妒忌估计早就面目全非了。
她也知道温惜和修颉颃之间肯定没有什么,再说她没有妒忌的立场嘛,她又不是穆扬。但是……修颉颃给另一个女孩买包包买口红,她为什么会这么不高兴呢?
这种感觉特别像她夏天刚上山那会儿,又憋屈又生气又觉得自己不应该。
啊,应该是因为他说话不算话吧!
就算自己拒绝过他,他也不能说好了喜欢她然后就突然不喜欢啊。
就算自己嫌弃他的品味,他也不能说好了给她买包然后就突然给别人买啊。
其实牛皮包、猪皮包,也都可以嘛!
宋儒儒气得网站都刷不下去了,干脆起来去做饭。冰箱保鲜柜里还有她昨天从超市采购的食物,她打开袋子翻找,西蓝花、胡萝卜、蘑菇、排骨……
她买排骨干嘛啊?!
她抓起那盒排骨往旁边一放,结果下面还有一盒……筒骨?筒骨下面是一盒龙骨!
宋儒儒回想起昨天去超市买菜的时候,她好像正在刷微博看天下公子的惨状呢,所以心不在焉随手拿了一口袋。
对!一切的源头都是上周五的节目,自从那天节目后她就不正常了,不仅帮修颉颃掐架,还产生了妒忌之情,现在还买了这么多排骨回来!
修颉颃不就在节目上帮她解围么,她至于自乱阵脚到这地步?还是说他不单单帮她解了围,而是做了很多很多的事,以至于厚积薄发?
还有一件事就是,这几天修颉颃去了帝都,自己不但没见过他,也没被他的电话微信骚扰,好像有点寂寞……不,不可能是寂寞,一定是因为修颉颃之前出现得太过频繁,他突然没了消息难免让她有些不适应。
类似宋儒儒买房前和童小悠住在一起,那时候小区门口有家卖杂粮煎饼的早餐摊,她和童小悠轮流去买煎饼,双份脆饼加火腿肠。她很享受那种安定的感觉,不慌不乱,不急不躁,可后来有一天煎饼摊突然没了。几乎有一个月的时间,宋儒儒都寝食难安,因为她的安稳生活骤然被打断,她压根还没做好换早餐的准备。于是她到处找煎饼摊,可换了几家都难以找回当初的味道,她索性就再也不吃煎饼了,改为自己早上煮粥。
所以对修颉颃也是一样,他一开始出现时,宋儒儒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差点没质壁分离,可后来她好不容易习惯了,他又突然不见了。现在宋儒儒二次适应,他就不能好好坚持一下,这三天两头的尽瞎跑,特展有那么好看吗?不就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看三天还看不够?!
宋儒儒把三盒排骨全倒进大炖锅里,再加上满满一锅水。不回来就不回来,她就一个人吃一锅排骨,没有什么空虚是不能用食物填满的。她忿忿不平地用汤勺拨排骨的时候,门铃忽地响起,宋儒儒下意识把勺子一丢,就往门口冲去。
大门一开,却是一个邮政送信员,讲真宋儒儒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这么标准的投递员了。
“宋儒儒,有你的挂号信,出示一下证件。”邮递员从墨绿色的邮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宋儒儒疑惑地接过来,牛皮纸信封上确实写着她的名字和她家的地址,但是谁会给她写信呢?她顺着往下继续看,寄件地址是帝都XX酒店,寄件人——修颉颃。
宋儒儒用手捏了捏信封,厚厚的,但是软软的,不是存折而是信!难怪他不打电话也不发信息,敢情是真的去写信了!
她拿了身份证,签了字,领了信回到家里。她用裁纸刀小心地把信封封口划开,才把信纸抽出来。
修颉颃的字迹一如从前,铁画银钩,别有风骨。她先翻到最后一页去看落款时间,是他刚到帝都那晚写的,倒是一刻都没耽误。
宋儒儒展开信一行一行地看去,她想起修颉颃在灯下写字的模样,坐姿端正笔直,逆光的时候他侧颜如画,纤细的睫毛随着目光的移动而轻轻扇动,他握笔的姿势尤其好看,遇到转折和点捺时,他的手腕稍稍发力,骨节也愈发分明。
一共三页纸的信,宋儒儒约莫看了二十分钟,看完后她将信纸小心地叠好,重新放回信封里。信封上贴着的邮票是今年生肖的公鸡图案,盖着黑色的邮戳。一封信从寄出到她收到,足足花了五天时间,帝都到C市的快递是24小时,打一通电话从拨出到接听要半分钟,而发一条微信只要一秒。
那么快的速度就可以与一个人沟通说话,而修颉颃偏偏选择了最慢的速度,仿佛一辈子岁月漫长,他可以慢慢去做这些事,反正岁月都是用来陪她的,一秒也好,五天也罢,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宋儒儒从衣柜深处拿出她的木盒,把这封信和小星星发箍放在一起,然后盖上盒子,再次藏好。这是她装秘密的小箱子,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放进了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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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宋儒儒先是穿了运动衫加跑鞋,打算见到温惜时如果情况不对就赶紧跑路,但她拿起那信封时又犹豫了一下,这里面很可能是巨额存款的存折本啊,万一温惜一时高兴带她去购物呢?所以她还是把运动服换了下来,换上了适合逛街的衣服。
温惜是咖啡店的常客,所以店员一见到她就把她们俩领进了最里面带隔断的卡座。温惜故意绷着脸生气,“亏你还知道约我,我还以为老天爷是一对一置换呢,多了个阮教授,就少个宋儒儒。”
宋儒儒知道温惜生气是常态,动口不动手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我不是考虑我家上次被你轰炸过后,才弄好没几天么……”
“我是那种一发起脾气来就没轻没重、不知分寸、波及他人的人吗?”温惜挑着眉头不高兴地说。
宋儒儒点了点头,“其实你对自己很了解的。”
温惜自己也绷不住笑场了,“好啦,算你有理由。那你今天约我有什么事啊,我还要去医院接穆扬出院呢。”
宋儒儒话不多说,打开包拿出信封推到温惜面前,“给你的。”
“这是什么啊?”温惜拿起来左右看看,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名堂。
“是阮教授托我转交给你的。”宋儒儒老实地说,“我昨天去你们学校遇到她了。”
温惜立刻嫌弃地把信封一丢,“她能给我什么啊,该不会是手写的忏悔书吧,我可不要看。”
宋儒儒拿起信封摇了摇,里面的东西簌簌地晃动,有一定的重量。“如果是信纸是晃不动的,我觉得可能是银行存折,密码就是你的生日!”
温惜哼了一声,“那我可取不出来,我生日是我爸妈领我回家的那天,鬼知道真的生日是哪天啊!”
“那你也打开试试嘛。”宋儒儒跃跃欲试,“也许密码是6个0!”
温惜唰地一下把信封撕开,“最好里面有一大笔钱能把我吓住,否则我就要双倍甩回去!”她竖起信封底部往下一倒,一本墨绿色的小卡册掉在桌上,上面的金字已经褪色不少,但还是能清晰地看见那六个字——出生医学证明。
温惜飞扬跋扈的表情在瞬间凝固,她卷翘的睫毛颤抖了两下,才伸手去拿桌上的出生证明,稍稍吸了一口气,才将它翻开。那还是一份手写的出生证明,出生日期的那一栏清楚地写着:1997年5月26日。
在出生证明的封套里还别着一张纸条,温惜将它抽出来,纸条是对折的,打开后只有一行字,是阮咸的笔迹:
“我猜你会想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
整整二十年,温惜过的生日都是当年端午节的后两天,阳历的6月11日,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5月26日。
宋儒儒也明白了,阮咸想给温惜的不是什么巨额财富,也不是忏悔书,而是一个真正的生日。
每一个孩子降临到世界的那一天,对母亲来说都尤为重要,那一天她们承受着世间最无法忍受的疼痛,却又怀着世间无可比拟的美好期盼。
宋儒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生日,母亲宋佳宁在世时都会亲手给她做蛋糕,给她唱生日歌,看着她把蜡烛吹灭,然后对她说,儒儒,你是妈妈这辈子收到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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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修老师写了什么吗?我不告诉你(*/ω\*)
58,只要不打脸都可以
PART 58
宋儒儒回家的路上有些恍惚,那份出生证明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她记得小时候有次从滑梯上栽下来,脑袋磕破了,母亲抱着她一路狂奔去医院,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缝针的时候她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她还记得母亲时常做一种超大的面包,像宋儒儒拍的皮球那么大,有一点咸味也有点酸。等她长大后,和童小悠去哈尔滨玩,才发现哈尔滨的面包店里都有这种食物,叫大列巴。那时候宋儒儒就猜想,或许她的父亲是哈尔滨人?
她也记得自己打小就左右不分,每次吃饭都乱抓筷子,宋佳宁就一遍一遍地纠正她。后来她还是记不住,宋佳宁就给她买一个星星发箍,发箍上一左一右有两个立体的小星星,宋佳宁一会戳戳右边,一会戳戳左边,要宋儒儒准确地说出左和右。
可是没用啊,她平日好像记得牢牢的,可一到紧张的时候还是会跑错路。就像那天深夜,她和母亲隔着熊熊烈火,她手足无措地大哭,只是一个劲地叫着妈妈你快出来,妈妈你出来啊……
宋佳宁对她说,儒儒,你快出去,出了门往右跑,那里有个报亭,你还记得妈妈告诉过你着火了要打什么电话吗?
她啜泣着回答,是119……
宋佳宁说,那你快去打电话,说音乐厅里面失火了,要是报亭关门了你就继续往前跑,前面有妈妈给你买棒棒糖的小卖部,你去那里叫人。
她抹着眼泪点点头,撒腿就向外跑去。可是那条路那么长、那么黑,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有隐隐的亮光,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好像天地之间一切都在摇晃,她只能依照本能不断地往前跑。
跑了不知道多久,她的两条腿渐渐乏力,踉跄了一步摔倒在地,嗑在一块高出的青砖上,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她很疼,但她不能让妈妈担心,于是她爬起来继续跑,却一直没有看到报亭,继续往前也没有找到那家有棒棒糖的小卖部。
直到这条长长的路跑到了尽头,她转过身去,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她是不是又没有分清方向?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脑袋上的发箍,摸到左边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冰凉,她回想起母亲的手曾轻轻地戳过这个小星星,对她说,这是左边,不是右边。
她一下瘫坐在地上,鲜血不断从她的膝盖涌出,顺着她的小腿蜿蜒而下,原来即便是在黑暗里,血还是鲜红的颜色,还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失去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生离死别也不过转瞬之间,前一秒所有,后一秒尽失。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并非拥有很多的命运宠儿,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在这个世上她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为什么还会失去呢?
似乎只是为了应验马太效应,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都要夺过来。
宋儒儒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鸡汤,便是不经历磨难怎么会成功,可她一点都不喜欢磨难,如果可以她只想要幸福快乐的生活,不想要那些成功与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