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却狠着劲一把推开他,霍去病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推,一下子摔在一边,“小秋,你…”
“我什么我啊!”小秋爬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杂草说,“说…说什么不能站起来好好说啊!”她脸红着说,低头装着整理衣服,就算她不反感他抱她,可是她要是在靠得这么近估计话还没听完就要窒息过去了。
“我…”霍去病被她这么一推,也起身了,可是好不容易酝酿好要说的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的出口。
“你要说什么就说啊!”小秋见他还是不开口,倒是急了起来。
“没什么了…”霍去病牵过马说,“我们…回去吧…”
“哦…”小秋赶紧低着头走过去牵小黑,心里却失落起来,早知道他不说了自己就不推了,可是…那时真的是太紧张了!
走着就瞧见前面正等着的一行人,霍去病和小秋赶紧过去,武帝刘彻得意地举着一只獐子说,“今天可算是有点收获!去病可有什么收获?”
霍去病摇摇头,示意自己一无所获,小秋偷偷瞥了刘彻一眼,今日的他穿着一身轻便的打猎的装束,可是帝王的那种霸气却丝毫不减,他的目光似乎是要朝这边扫来,小秋一惊赶紧低下头。
前面的刘彻和卫青在说着些什么,卫子夫却落在后面凑近了霍去病,“二姐和你说了吗?”
小秋一开始并不想听别人说话,想靠的远点避开嫌疑,可是霍去病的话却让她吃惊不小,可以说是很吃惊。
他说,“我知道,但是我还不想娶亲。”
一听这话,小秋忍不住没有走远,而是想继续听下去,难道这个还刚才霍去病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吗?
卫子夫笑了起来,眼里藏不住对他的溺爱,“真是个孩子。可是你可是马上就要成年的,皇宫里官家的公子还有谁像你一样现在连个亲也没定的!早个两年,我看你还小,又不愿意倒是帮你推说了几次,可是眼见着就成人了,哪里还能这样胡闹呢!”
霍去病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小秋看见前面的卫青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知道卫子夫在说这些一样。
“我说啊,如今满朝文武家里有适龄的姑娘的,可都是等着你挑呢!”卫子夫笑着说,看她的样子似乎是以为霍去病怕找不人选呢,“现在可就是等着你说了,昨个你舅父说的时候,我就说我也早就这么想了…”
小秋听着心里有阵酸楚,原来是他要成亲了,所以才说那些,是想和自己说,让自己恭喜他吗?她突然觉得有点难受,心口一阵绞痛,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将要嫁给他的是谁,终究不会是自己,因为这是封建等级制度森严的汉朝,也许没有出身的人可以一跃成凤凰,可是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进宫,其他的都是不可能的!
她想想把马牵着走远了一些,是的,两年了,她使劲摇摇头,莫知秋啊莫知秋,你还真把你自己当成是这里的人了吗?你忘了东方朔的话吗?你不应该是插手,你只能静观其变…
霍去病见小秋走远,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想去追,可是姨母还在这里,他想追去不能,只能看着她远远的走,卫子夫还在说,“我见过你家的姑娘,我觉得…”
“我说了不娶!”霍去病终于是急了,叫了起来,策马就去追小秋,倒是吓愣了卫子夫,不知道该做了什么,“这孩子是…”
从上林苑出来小秋就直冲去乐坊了,推开门就闷坐在那里不说话,李延年见她脸色不太好,走上前关切的问,“小秋姑娘,出了什么事吗?”
小秋正好心里憋闷着难受,也不管是谁了,开了口就冲道,“没事!”
李延年见她这副摸样倒是没生气,只是笑了起来,小秋本是想发泄一下,不想他却笑了起来,弄得小秋泛了迷糊,她很好笑吗?她嘴一撇说,“笑什么?我很好笑吗?”
“不是…”李延年笑着端过一杯水给她,“你呀,有点什么事就放在脸上,生了点气就要发火,还真是像个孩子一样!”
小秋一听火气更大了,“孩子!我是孩子吗?我就这么好笑吗!孩子…”她想起卫子夫的话,“我是孩子吗?孩子有要娶亲的吗?什么孩子!”说着她摔门就出了乐坊,孩子,要是她认为霍去病是孩子干吗要给他娶亲啊!
李延年愣在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泪拉门进来,“怎么了?小秋姑娘怎么冲出去了?”
李延年无奈地一笑,转身起抚琴去了,李泪走近了问,“最近冠军侯可来过?”
李延年继续弹着说,“没有…”突然他手拿了下来,琴声也止住了,“你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李泪拨弄着琴弦说,“问问而已。”
“妹妹,你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啊。”李延年说,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们兄妹三人都要陷入这个泥潭吗,还有他自己?
秦府。
“你说霍去病要娶亲?”秦紫阳问坐在一边的小秋。
小秋点点头,她把一个杯子横了过来用手指比弄着它来回在桌子上滚动。秦紫阳见她这副模样笑了起来,“那霍去病要娶亲,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啊?”
“我…”小秋被秦紫阳这么一说,接不上话来,但是她还是辩解着说,“我是正好想看看你。”
“哦…”秦紫阳拖长了声音说,脸上带着笑,她轻啜了一口茶说,“哪你怎么早没想看我啊。”
突然这边下人来说,“三姑娘,冠军侯来问姑娘可见了他府上的小秋姑娘,他还在院子里等着呢!”
小秋一听,手一松,杯子滚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秦紫阳看看她说,“要怎么办?”
“就说我不在。”小秋玩腰去拾碎片,不想轻轻一划,手指立刻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下来。
“那就去说…”秦紫阳正在交代下人,小秋又叫住了她,“不,还是说我在吧,就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她害怕要是说自己不在,他也许会到处找自己的。
霍去病焦急地站在秦家的院子里,自己那会就不应该觉得不好意思不说出来,这些小秋倒是误会了,他追着她出来就不见了人影,回家一看说是没人,等他去了乐坊又说人才走,他实在想不出她还能去哪里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里了,不过他也不能冒冒失失就冲去秦家,还是站在这里等着回话。
不一会,下人就出来了,霍去病赶紧走过去问,“怎么样?”
那下人赶紧说道,“我家三姑娘说了,小秋姑娘却在府上。”
一听这话,霍去病倒是放心了,起码她没出什么事,可是又不见小秋在后面跟来,便问,“那她人呢?”
“我家三姑娘留小秋姑娘在此过夜,让小的来和冠军侯说一声,说一定回照顾好小秋姑娘请冠军侯放心。”下人重复着秦紫阳交代的话说。
“这…”霍去病一听,她果然是误会了吗?他想进去看看,可是那下人却继续说,“三姑娘说了,老爷不在府上,若是冠军侯想要拜访还是等老爷回来下拜帖的好,免得失了礼数。”
霍去病只得点点头,怅然向里面望了一眼,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他走出了门,突然见得迎面走来桑弘羊,两人显然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碰面,似乎都觉得有点尴尬,但是还是问候了一声,“冠军侯。”“桑侍从。”
霍去病说完就往自家走,突然听见身后方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下人的声音,“桑侍从,我家姑娘说了不见你的,您还是请回吧。”霍去病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看去,只见桑弘羊落寞地站在门口,随后就是沉重的关门声。
霍去病忍不住走过去问道,“你没什么事吧?”
桑弘羊摆摆手,笑了一下,“我已经习惯了。”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而苦涩的笑,就要往自己家那里走。
霍去病却叫住了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点酒?”
乐坊里。
“真是好地方!”已经喝的有点迷糊的桑弘羊,举着杯子一引而尽说。
霍去病也倒没什么反应,一来是他酒量不错,二来他也没喝多少,倒是桑弘羊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他原本只是见他有点苦闷想让他来陪自己喝的,没想到自己倒成了陪他喝的了!他今日是有点苦闷却不想这桑弘羊似乎比自己还要苦闷。
“少喝点吧。”他拿过桑弘羊手里的酒壶放到一边说,桑弘羊见酒壶没了,伸手就要去拿,可是霍去病握着酒壶不让他拿,他又哪能抢的过霍去病,只能怏怏地放手说,“让我喝…”
“你别喝了,我们走吧。”霍去病道,他不知道这桑弘羊和秦紫阳究竟是怎么了,不过这样看来桑弘羊似乎对她有很深的感情,他想到这里竟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他和桑弘羊在朝中见了面也是说不上一句话的,根本就是陌生人,没想到竟然这样认识了。他想拉桑弘羊,可是他却一把挣开他的手,拿过酒壶就往嘴里灌,可是已经迷糊的他连酒壶都拿不稳了,与其说是喝不如说是把酒浇在脸上,冰凉的酒就顺着他的颈项流进他的衣襟,沾湿了一片,霍去病只是看着他,当酒倒完的时候,他似乎是开始呜咽了,他把酒壶一扔,伏在桌子上,“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我没有进京,我们就能在一起了…紫阳…”
夜半,小秋从秦紫阳给她安排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也许是换了床她突然睡的习惯,也许是别的原因,总之她是睡不着独自起来了,她走在院子了,天空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似乎是想下雨了。她总是忍不住去想今天霍去病的话,他的目光那么炽热,似乎是要…可是他却是要娶亲了,而且这门亲事是满朝都要看着的不是吗?他的姨母是皇后,舅父是大将军,他的亲事必然是要惊动京城的,越是重要就越是和她没有关系,不是吗?
她突然一笑,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不是一向不在乎这些的吗?再说她是要回去的!就算不能回去,她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光是她不是这里的人,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奴婢罢了,不过她怎么会想这些呢?难道还是觉得不死心?她自嘲地一笑,转身想回屋去,虽然睡不着,可是屋里让她觉得温暖一些,她才走没几步,突然天上的乌云越发的黑重了,突然“啪!”地有声响,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把天照得一片惨白。既而就是轰隆的雷鸣,果然是春雷,声音就是够响的,小秋赶紧跑到屋檐下,还没一会,雨就下了下来,一开始就像是倒下来的一样,倾盆而出,小秋站在屋檐下都能被溅到雨,她赶紧回了屋子,坐在桌子前,她看看沾湿了点的裙摆,脱下了外面的长裙,担在椅子,这样明天就能干了吧,她正要上床躺着,看着窗户开着,怕雨大了落了进来,便走过去关窗户,却在雨声隐约听见有人的喊声,她不禁开了房门,立在屋檐下听,她和秦紫阳住的都是后院离秦家的后门很近,似乎声音是门外传来的,伴随着喊声的还有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是谁啊?小秋皱眉想,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其实这么晚了,雨声这么大,虽然离后门近,可是距离也还是有点的,要不是她没睡着哪里能听见呢?她等一会,见没有别的下人出来,大家估计睡着了又怎么会听见呢。万一不是什么好人呢,自己只是一个客人又怎么能随便开别人家的门呢。她想想还是回去好了。
突然又是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小秋心里一惊,这别出什么事就不好了,她想想还是摞起裙摆,冲进了大雨中…
小秋冒雨走过去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淋湿了不少,她搬开门闩,拉开后门,倾盆的大雨又倾倒下来,她的眼睛都睁不开,她伸手一抹脸上的水,睁看眼一看,敲门的是一浑身湿透的霍去病,她脸色一变,顺手就要把门关上。可是霍去病却一把伸手抵住了门,小秋使劲想关,可是却关不上。
“你要干吗啊!”小秋抹着脸上的水叫道。
霍去病没说话,把身边的人一晃到了小秋面前,小秋一看,不是桑弘羊还有谁!“他…怎么…你们?”
霍去病一手抵着门,一手扶着醉熏熏的桑弘羊说,“他说…一定要来这个,找秦姑娘…”
小秋看看已经浑身湿透,脸色有点惨白的桑弘羊,嘴里还在叫着,“紫阳…紫阳…”她明白是怎么回事,拉开门说,“你们进来吧,我帮你们去叫她。”
霍去病扶着桑弘羊去了大厅,小秋去敲开了秦紫阳的门,外屋的下人开了门,睡眼惺忪地看这小秋,“有什么事吗?小秋姑娘…”
小秋推开她就往里面走,“紫阳…”
那下人一见,赶紧拉住她,“我们三姑娘已经睡了…啊…小秋姑娘,你怎么浑身都湿了?”
小秋推开下人就走到里间,秦紫阳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已经醒来了,又见一人冲进她房间,便坐了起来,问道,“谁啊?”
小秋拉着她就往床下拉,秦紫阳发现是小秋了,她拉着小秋想问什么事,却见她身上上湿的,“小秋你怎么了?怎么湿透了?”
“有人比我湿得更厉害!”小秋说着拉着她向外走。
“谁?是谁?”秦紫阳被这样拉着走,自然是要问个不停,可是小秋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把她拉到了大厅里。
大厅里,霍去病把桑弘羊扶着歪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是站在那里,秦紫阳一进去,见了站着的霍去病赶紧问候,“冠军侯。”说着回头看小秋,示意说他来了你叫我做什么,可是小秋却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椅子上的人,秦紫阳顺着看了过去,走近了一看,是已经烂醉如泥的桑弘羊,看着他惨白的脸湿透的衣服,秦紫阳心里一揪,可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这霍去病说,“或许冠军侯是误会了,这里是秦府,也许是不小心的失误,桑侍从的府上在对面。”说完就要走,霍去病叫住了她,“我知道。”
秦紫阳转过身说,“那冠军侯为何把桑侍从带来我秦府呢?”她尽量不动声色地说,不想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霍去病没说话,走了过去,把桑弘羊扶正一点,轻轻拍拍他说,“桑侍从,已经到秦姑娘这里了。”
迷糊的桑弘羊微微睁开了眼睛,模糊地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身影,他撑着站了起来,向前走,可是却踉跄了一下,倒在秦紫阳身上,秦紫阳一惊,向后一退,桑弘羊便一下倒在了地上,秦紫阳一见慌了手脚,赶紧去扶他,可是却扶不起来,小秋见了赶紧上前帮忙把他扶到了椅子上,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在他惨白的脸上,他原本就瘦削的脸惨白的越发憔悴,冰冷的衣服贴在他身上,秦紫阳看着他心里很是难受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看小秋说,“那现在怎么办啊?”
小秋也没有主意,她突然觉得很冷打了个喷嚏,秦紫阳一见说,“啊,你淋湿了,要赶紧换衣服,不然要生病的。”
小秋搓搓发痒的鼻子,看看一边的霍去病和桑弘羊说,“我还好,他们不是更需要?”
“啊…”秦紫阳反应过来说,“那怎么办,那…”她看看霍去病说,“把桑侍从送回去?”
霍去病鼻子一酸也打了个喷嚏说,“我不知道…”说着他过来要拉桑弘羊,桑弘羊迷糊地睁开了眼,看见霍去病便问,“是紫阳家吗?”
所有人见他醒了都愣了一下,霍去病看了秦紫阳一眼说,对桑弘羊说,“是的。”说着扶他起来,“我送你回去。”
桑弘羊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劲,一把推开霍去病,走向了秦紫阳,秦紫阳见他醒了,脸上先是一喜既而又沉了下去。
霍去病见了拉过小秋就向外面走,小秋挣开他,今天的气还没消呢,她挂着脸说,“干吗啊!”
霍去病道,“回家啊!”
小秋抬眼对他说,“我说不了不回去的。”说着出了大厅就往后院走,霍去病向大厅里的两人点点头示意告辞了,追了出去,他一把拉住小秋说,“你听我说。”
小秋甩开他的手,说“我不想听。”
霍去病一把拉住她,让她转了过来,看着她说,“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大厅里。
秦紫阳迎着桑弘羊企求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把头扭向一边说,“桑侍从淋了雨我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说着她就想走。
桑弘羊拉住她,他的手冰凉的吓人,秦紫阳的手下意识一缩,可是桑弘羊还是拉住她,她伸出另一只手,想拉开他的手,可是却不想又被他拉住了,手掌里传来的冰凉,让秦紫阳心里一惊,他一定是淋透了。
“紫阳…”他拉住她说,“真的不可以吗…”他不想再放手了,每一次放手都让他坠如谷地,“我不想再这样了,每一次都看着你的背影,什么时候我也想看着你对着我说话…好吗?”
秦紫阳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伸手一摸他的额头,一种与他冰凉的手反差的炽热传来,“你是不是很冷?”她看他的脸红的也有点不对劲。
桑弘羊头一晕往她身上一倒,嘴里还在喃喃地说,“我好冷,真的好冷,每次你走的时候我都好冷…”他说着抱住了秦紫阳,“这次别再走了好不好?”
后院。
“好啊!”小秋挣开他说,“我倒要看你要说什么!”
霍去病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听见姨母的话了,没错!前些天我母亲也说了这件事,所以我早上就是想和你,可是你…”他是指小秋把他推开的事情。
小秋想了起来,“啊…”原来他是要说这个啊,不过这又怎么样啊,“那和我说又有什么用呢?要我提前祝贺你吗!”
“我不会娶亲的!”霍去病说,“这就是我要说的话!如果不是你的话…”
厢房内。
“好了,三姑娘,你先去休息吧。”秦紫阳贴身的侍婢已经招呼下人给桑弘羊换了衣服安顿他睡在了厢房里。
“恩。”秦紫阳看看他已经熟睡,转身要走,突然她想起桑弘羊的话,“这次别再走了好不好?”她想想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她折回来说,“你们休息去吧,我来看着就好。”
“可是…”下人听了肯定是慌了,赶紧说,“这可不行,三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没事…”秦紫阳走过去说,“你们下去吧。”
下人们还想说什么,可是秦紫阳的话里又有着命令的口气,她们也只好退下了。秦紫阳坐在床边上靠在床架上打起盹来。
过一会她醒了过来,一看天以后有点蒙蒙亮了,她伸手放在他额头上,又摸了一下他的手,也许是换了下湿衣服又盖了被子的缘故,似乎手没有一开始那么冰凉了,她正要把他的手再放回到被子里,却突然看见他左手食指上一道清晰的疤痕,原来还在啊,她笑了起来,把他的手拿到眼前看了起来,清晰的疤痕从食指指根一直化到指尖…
“爹…不要打了!”秦青阳拦着举着木棍对这秦紫阳的秦老爷,一边的秦紫阳哭着跪在地上,一向文弱的兰阳只是也蹲在那里哭,嘴里小声地书说,“疼不疼,紫阳…”
“放开!”秦老爷推开秦青阳说,“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她,竟然连帐本也能弄坏!她娘就是生她死的!我看她是要把我也气死!”说着举着棍子就要打过来,突然一只还很小的手拦住了棍子,秦老爷一下子愣住了一看。
“弘羊!”秦紫阳一见他,赶紧叫起来说。
桑弘羊正巧来秦家,就见了这样的场面,他赶紧上去握住了木棍说,“秦夫人的死和紫阳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样的事也要怪她吗?!”
“你给我让开!”秦老爷正在气头上哪还管是谁,使劲一抽想把木棍从桑弘羊手里抽出来,可是木棍上的一根突起的木刺却划破了桑弘羊的手,在食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一下子在木棍上留下一道血痕,桑弘羊疼的倒吸了气,脸色一变。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秦老爷也丢了木棍,“弘羊…”
桑弘羊看也没看伤口,拉着秦紫阳就冲出了门,跑去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