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错了,您有什么吩咐?”
他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呐,平时多抓点别人的把柄,到了关键时候,肯定可以敲一笔竹杠!”
“…”小姑妈泪流,二爷,你的逻辑太强了!
顾二爷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特别自豪地挺起病号服撑出的小帐篷,“小姑妈,大不大…”
“…”甘愿无语了,他这种小孩子一样幼稚到极点的自豪感究竟是哪里来的?!可他俨然就是这么幼稚又无聊,非要她回答不可。“大…”
虽不愿意,但却被人抓着把柄,甘愿也只能别过脸去,羞涩地伸手,胡乱地探进去,像是抓着一块烧烫的铁,每碰一下,就缩回一次,再碰一下,再缩回去。她的手心肉乎乎,软绵绵的,即便是这样一碰一缩,依旧叫顾二爷舒服不已,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偶尔来一下这样的亲密接触,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啊。
按说甘愿肯这样,他应该满足了,可他偏是贪心,勾勾手指叫甘愿俯□来,在她耳边嬉皮笑脸地说,“小姑妈,想不想吃棒棒糖…”
“顾双城!你到底脸皮有多厚啊!”她杏目圆瞪,抬手就去捶他,他倒也会耍无赖,硬说自己被捶伤了,嚷嚷着欠债还钱,肉债肉偿。
甘愿生怕他再嚷嚷下去全病区的人都能听见他的满口胡话了,只得慢慢弯□子,凑了过去。光是看着她粉嫩的娇唇一点点逼近,他就已经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热腾腾的血就冲上了脑子。他费力地挺腰,在她犹豫之时就顶上了她的软唇,她下意识地用舌头去吐,却不想那丁香小舌一碰上去,就让他打了鸡血一般的舒服给力,又一个挺身就没入她的樱桃小口里。
只是堪堪过半,已经撑得她脸颊圆鼓鼓的,嘤嘤地发不出声音来,她极力想退缩,他却不给,大掌覆上她的后脑,一点点教会她如何上下吞吐。她毕竟是第一次,坚硬的贝齿时不时就磕疼他几下,可他反倒更兴奋了,竟不自觉地加快了右手的幅度,撞得她小手乱拍着挣扎,嗯嗯呜呜地几欲哭出来。
他想忍住放慢速度,但那销魂的快感逼得他无法停止,她奋力地想吐出他的巨大,却反倒绕着它一圈圈地舔,那拒绝比主动更叫他爽到了极致。
“呜呜呜…”她闷哼着呻|吟,他低头一看就瞧见她涨红的小脸以及被撑到极致的小嘴里来回抽|插的…
他终是忍不住了,一种无法自制的冲动涌上脑门,他急叫她一声,“小愿…”她却没明白那意思,只觉得口中的巨物瞬间又撑大了几分,嘴角有些撕裂般的疼。倏然一股火烫的东西冲进咽喉里,她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口,却不想他还未结束,脸颊紧跟着湿烫一片,怔怔地愣在哪里,傻傻地呆掉了。
顾双城本已享受完那极致到上天般的销魂感,可低眉一看,却见呆萌的小姑妈粉嫩的双唇嫣红一片,肿得翘嘟嘟的,绯红的脸颊和嘴角是湿漉漉的一片…
他喉结一动,咽了下口水,“小姑妈…我又想要了…”
一夜过后,甘愿更加确定了顾二爷的属性——衣冠、禽兽!
PART 50
顾二爷昨个睡得晚了,今早临近中午才醒来。李特助就送来了关于车祸的调查文件,似乎是为了弥补他之前背叛主人的罪过,这次办事效率极高,自车祸至今尚未过72小时。
顾双城原本就猜到了会是谁做的,但是这样的大事显然不能单凭一个推论而已。他在手术后疼得犹如凌迟一般时想过各种各样的报复手段,可如今拿到了这份对他来说足以将对手置于死地的证据时,他却有些犹豫了。遭此大罪后的怒气在这两三天里一点点散去,理智的顾二爷还是需要冷静地思考一些问题。
解决掉唐莉,真的是他想要做的事吗?
****
正想着,病房门开,筒骨汤的味道香气扑鼻,顿时就勾起了顾二爷肚子里的馋虫。他立刻拽过餐桌,拿起床头的碗筷,一副饿极了等饭吃的模样。拎着保温桶的甘愿笑盈盈地走进来,“吃饭啦…”
“饿死了呢…”顾二爷正撇嘴撒娇,却不想甘愿侧身一让,他就看见了跟在她身后的赵青青。
二爷手里的筷子啪地落下,剑眉一蹙,还未开口,已经杀气逼人,全身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一副生人勿近的暴躁模样。
见此情况,赵青青胆怯地拽了一下甘愿的衣角,表示他既然不想看到自己,她还是离开的好。甘愿倒不害怕,不急不慢地走过去搁下保温桶,对着暴躁的二爷说,“你答应过我的,你可别忘了…”
顾二爷一愣,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便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但他好像还记得自己只说见一面,又没答应要原谅赵青青或是给她什么好脸色,于是允许她来却死活不去看她一眼。
甘愿给赵青青使了个“别紧张”的眼神,然后打开保温桶给二爷盛汤端饭,一面轻松地拉家常,“我想着你腿骨受伤应该是炖点骨头汤补补,可我现在腰酸背疼,实在是干不了这个活,只好麻烦赵阿姨代劳了,这茶树菇筒骨汤炖得可真好。”她说着把碗搁到顾双城面前,又推了别扭的小傲娇一下,叫他收起那张臭脸快点吃饭。
眼前一碗热腾腾的筒骨汤,砂锅慢熬,汤头乳白,香味醇厚的茶树菇吸收了筒骨汤的油腻,吐纳出自己的清香,两者恰到好处地融合为一碗叫人看着就心头暖暖的好汤。
那汤汁白得像乳汁似的,是距离顾双城最最遥远的东西,他虽不能碰,却也没有人哺育过他,襁褓中的他甚至连喝一口诱发过敏的机会都没有。
他觉得喉咙有些酸涩,默默喝完了那碗汤,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和赵青青说。但对于赵青青而言,似乎已经很满足了,她极开心地说,“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送饭可以吗?”
顾双城没吭声,甘愿替他应承了一下来,“嗯,好的!”
****
收了餐桌,甘愿扶他躺下,盖好被子,有些嗔怪地说,“说一句话会掉一块肉吗,至于一句话都不说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双城回道,又反问了甘愿一句,“那你呢,难道你觉得你可以原谅宋湄?”
甘愿的动作明显一顿,侧身坐到床边,“我说不上来,因为她没有给我机会。但我想,如果我有机会的话,大概我会接受她,原谅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她说的没错,原谅一个人有什么难的呢?尤其是赵青青,对于现在的顾双城来说,原谅她他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还能落得个宽宏大度的美名。
可是他不能。
“小愿,我不能原谅她。”他叹了一口气,“即便她得到了报应,即便她曾经想找回我,即便她如今做了这一切,但是我依旧不能。不是我狠心,也不是我还记恨着她,当然我不可能立刻不去恨她,只是那并不是全部。”
“我虽然口口声声说,我从此不欠顾家一分一毫,但是其实,我是亏欠的。无论如何,赵青青曾经是那个第三者,所以无论唐莉做了什么,我都觉得不算过分,因为唐莉只是在拼命维护自己的孩子罢了。是我抢夺了原本如果没有我就属于大哥的一切,即便他不想要,那也是他的东西。我虽不说人品高尚,但也求一个问心无愧,我原谅了赵青青,就是给小三树了牌坊,即便她是我的母亲,即便唐莉想杀了我,我也知道,她是第三者,而我是一个私生子。”
“她和宋湄不一样,你原谅宋湄与否只是你们俩之间的事,而我不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所以,我不想毁掉自己的三观,虽然你总说我不要脸,其实…我顾双城,比谁都要脸。因为有毫无脸面的出身,所以才想让自己尽可能活得干净一些。”
“可她现在…”
“可能只是我想不通罢了。”他说着显得有些头疼,抬手揉着太阳穴,甘愿拽下他的手,自己替他揉了起来。
其实顾双城的想法甘愿怎么会不懂呢,在她曾经认为甘霖是自己母亲的时候,她未尝不是这样谦卑地活着,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总觉得自己怎么活都无法理直气壮。
“你这么想,也是对的。只是你接不接受她,和认不认为她是对的,这两者并非是对等的。你接受她,或者原谅她,并不是你认为她曾经做的对,只是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如今她孤苦无依,你作为子女,有义务去照顾她。其实她现在这样,一辈子都在为曾经赎罪了,你又何必折磨她,又折磨自己呢?”见他不为所动,甘愿继续打了个比方,“难道我们以后就不会犯错误吗?倘若我们以后犯了错,那我们的子女就要因此次离开我们吗?他们可以说服教育我们啊…”
“嗯…小姑妈,你连替我生孩子都想好了啊!”顾二爷被揉得舒服极了,眉头舒展,就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说正经的呢!”她狠狠加重了手劲,疼得他嗷嗷叫起来。
“我知道了,我在想嘛…”他装可怜地撇了撇嘴,“二十四年了,你总得给我时间啊…”
“嗯,乖。”她奖励般地俯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睡一会吧。”
*****
顾双城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大概是前几天都沉浸在术后的疼痛中,他都没好好睡过一觉,到了今天疼痛才缓解了许多,自然就睡沉了下去。
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床边坐着甘愿、赵青青和顾一鸣。
见他醒来,赵青青和甘愿便端着饭菜离开病房,说去公共茶水间替他热一下晚饭,留给他们兄弟俩说话的空间。
顾家会让顾一鸣来做这件事的说客,顾双城一点也不意外。从他出事到如今,父亲都没来探望过自己,顾双城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件事关乎顾家的颜面,不应声张,所以顾宏杰也不便出面来看自己。
离家出走后被紧急召回的顾一鸣对于是不是母亲做了这件事,是半信半疑的,信的是唐莉这些年来望子成龙的心,疑的是这毕竟人命关天。所以即便父亲叫他来做说客,他都始终难以确信。
顾双城和顾一鸣一样有疑惑,但他和顾一鸣怀疑的点不一样,他怀疑的是,唐莉只是被人当了枪使。
她的急切,她的疯狂,正中了别人的下怀。但不幸的是,顾双城也抓不住那个人的把柄。
但顾一鸣来问自己答案时,顾双城也只能坦然相告确是唐莉所为,“已经找到了小刘,今天去做车辆事故鉴定了。”说着把今早才拿到手的文件递了过去。
顾一鸣心中的问题总算是得到答案了,但接过文件袋却久久没有打开,厚实的牛皮纸都被他沁了薄汗的手指捏得有些湿软,他长叹一口气,“她终究是以为这样就是为了我好…”
“大哥,你觉得该怎么办?”顾双城也不多言,直接单刀切入主题。
顾一鸣这些日子显然也是过得跌宕起伏,此时一脸倦容更添憔悴,“双城,按说你我有嫡庶之分,但是这些年,我虽说不上是做了大哥的好榜样,可也绝没有欺负过你一分…”
“大哥对我的好,我从没忘过。”那时候顾双城得幸能去大宅的时候,顾一鸣从未排挤过这个弟弟分毫,即便是唐莉不允,他私下也偷偷带着双城一起出去玩。
顾双城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黑白分明。
“那么大哥就过分地要求你一次,能不能…”顾一鸣说着抬手把那份文件放了回去,他知道,双城做事一定是切实可靠的,这份文件他看与不看都无所谓了。
顾双城自然是知道顾一鸣的意思,自己原本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顾家…毕竟丢不起这个人。他虽然不喜欢那些人,却也明白要维护顾家的脸面,这个家里的人虽不能一心,却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明白,但我有两个要求。”顾双城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了顾一鸣的请求,但却提出了交换条件。
“你说。”顾一鸣见他肯答应,自然也愿意接受条件。
“第一,我不会放过沈家,这一点你怎么求情都没用;第二,我要保路雅南。”
在顾一鸣的印象里,弟弟和路雅南几乎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自己提出要双城放过母亲唐莉,他向自己提出两个交换条件必然是价值相当的,对付沈家算是一个,可保路雅南是什么意思,路雅南有什么事是需要顾双城来为她做担保的吗?
这事早晚要公开,顾双城并未打算做任何隐瞒,而且隐瞒的话…他和小姑妈怎么办啊!
“路雅南在甘愿的DNA鉴定上做了手脚,其实甘愿,确实是宋湄的女儿…”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顾一鸣感到十二分的惊奇,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了帮甘愿夺遗产?可甘愿也不像是为了遗产不择手段的人啊!难道…路雅南是为了正义?!
顾双城知道顾一鸣这些日子轰轰烈烈追求路雅南的事,也知道他决定再学医并且去安仁做义工的事,可有些话,不说不代表就可以不伤害。
“路雅南,才是我们的小姑妈。”
PART 51
晚上八点,病区里安静一片。住院部的病人大多早早吃完了晚饭,有些早睡老年人,这会都已经熄了灯。甘愿和赵青青估摸着顾一鸣和顾双城要说的话不少,所以并没有急着热饭,而是在茶水间里闲聊了几句。
赵青青做的晚餐依旧是四菜一汤,反复问着甘愿今天中午顾双城是否满意,担心自己的手艺会不对他的胃口。
甘愿安慰她道,“双城现在还有些抵触你,但是之后应该会好的。”
“谢谢你。”赵青青感激地说,又急忙补充,“不光是感谢你为了我做的事,也感谢你为双城做的这些,你看他出了事,顾家今天才来一个顾一鸣,你曾经做他的小姑妈,一定很照顾他…”
“哪里…”想来赵青青还并不知道自己和顾双城那“复杂”的姑侄感情,她正想着要解释一下,增加几分“婆媳”情谊,却听见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在地砖上的声音,响亮而有力,来者应当是个女人,而且情绪不太好。
赵青青推着轮椅探出茶水间一看,却只见一个匆匆而过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对甘愿说,“你看着饭菜,我去看看啊。”
****
顾一鸣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尚未回神,不过这件事论谁听了都会震惊不已,一个十岁小女孩的谎言,竟然阴差阳错瞒天过海到如今,弄得顾家鸡犬不宁,遗产风波至今未平。
尤其是这个小女孩,正是顾一鸣心中认定的那个真命天女。
“路…雅南…是我们的亲姑妈?”
“是的。”顾双城又一次肯定地回答道。
“双城,这、这不可能,这不应该啊…”
“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让你回去告诉爸一声,叫他重新去做DNA鉴定吧。路雅南那次是一时糊涂做了手脚,可眼下她已经承认了,我想应该不会再弄什么花样。如果你们还是不放心,大可以不去安仁做。但是记得我说的条件,路雅南谁都不能动。”
顾双城提出保路雅南,是出于几点考量:第一自然是防止唐莉沈艳秋借机死咬着她不放,毕竟她是自己真正的姑妈,拖路雅南下水,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第二是因为顾氏和安仁的合作,他们放过了路雅南,路家既然那么宠她自然也不会白白叫顾家吃闷亏;这第三嘛…他想着甘愿也应该会认同自己的安排的。
顾一鸣重重地抓了几下头发捶了捶脑袋,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像是失去了罗盘在大海中漂泊的小船,费劲了力气东摇西晃却始终找到不方向,他惶恐、焦虑、还有茫然。
“这不可能啊…”他反反复复就好像只有这一句话可说了,他知道顾双城告诉自己的事一定是没错的,但是他又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我知道你对路雅南…”顾双城尽力去让他接受这个不太容易接受的现实,“其实你能想明白的,为什么路雅南一直那么坚决地回绝你,因为只有她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
顾双城的一句话,叫他醍醐灌顶,然后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对、对…你说的没错,她一直说,除了我谁都可以,就是我不行…原来是这个意思…”
“所以…”顾双城抬手想拍拍他的肩头,毕竟自己获得了甘愿的同时,顾一鸣就是失去了爱路雅南的资格。虽然他不曾得到过路雅南的任何回应,但是爱一个人,往往并不在乎回报,真正的失去也不是得不到爱,而是没有资格爱。没有资格去爱你所爱的人,这种感觉顾双城曾经比谁都深刻地体会过,所以知道顾一鸣此时的痛苦有多大。
只是顾双城的话未说完,病房的门一下被推开,他以为是甘愿和赵青青热饭回来了,却不想竟是唐莉。
许久没见,她此时素着脸,一改往日雍容华贵的模样,整张脸憔悴不堪。她似乎是卯足了劲要冲过来找顾双城一较高低,却不想顾一鸣竟然也在病房,她的眼底明显地闪现出一抹迟疑。
顾一鸣抬头看见了母亲,也有几分吃惊,“妈,你怎么来了?”父亲找自己时是告诉他母亲情绪不太对,暂时叫仆人们看着她不许她出门的。
“一鸣,你怎么来了?”唐莉尖着嗓子问自己的儿子,她的眼神飘忽不定,看起来精神的确不太稳定,顾双城下意识有了几分警觉。
“我来找双城谈车祸的事。”顾一鸣也看出母亲神色不安,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慢慢走近唐莉,“妈,你别担心,双城答应了不会告你的…”
“我不需要他同情!”说到这件事,唐莉就像是被锥子扎了一下,大声惊叫了起来,“我只是恨自己没做得更好,没把他杀死!”她说着发了疯地伸手去扯开拎包,颤抖地掏出一瓶液体,“所以,我今天要把我没做完的事做完!”
顾一鸣虽不能肯定那液体是什么,但心里也猜到了八|九分,急忙就伸手去夺,唐莉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一把将顾一鸣推向屋内的茶几,玻璃茶几被他那么大个头一压,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你让开!我要杀了他,然后我去坐牢!你放心,你还是顾氏的继承人,这一点谁也别想改变!”
顾双城此时无法动弹,他想起身避让,却发现徒劳无功,猛按护士铃却也为时已晚。唐莉的脸上扬起狰狞的笑,她笑得很开心,在她颤抖着双手举着的那个瓶子里,在那摇曳的透明液体里,她看见了未来,看见了她这么多年来梦想中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顾一鸣继承了顾氏,给她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媳妇,就像她当初以唐家大小姐的身份嫁给顾宏杰一样,那么的般配登对,然后夫妻俩再为她生下一个聪明机灵的孙子,就像她当初生下一鸣一样,她说,“这个孩子叫一鸣,一鸣惊人的一鸣…”
她说,“顾双城,是你逼我杀你的!”
工业硫酸的刺鼻气味在拧开瓶盖的一瞬间飘散出来,她抬手一扬,却突然背后被人猛地一扑,她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瓶子向后一泼,顿时一股白烟腾起,夹杂着皮肉和衣服被灼烧的焦糊味。轮椅上的赵青青全然不顾身上的剧痛,从轮椅上扑下来压住唐莉,与她扭打作一团,那液体泼洒了一地,两人就在地上翻滚撕扯。
作为母亲,赵青青私下里没少打听过顾双城的事,加上连乔又总是在自己面前说起他,说双城多么有本事,看来顾氏是要大变样了。
赵青青当年那番闹腾都没能进得了顾家,自然是知道唐莉的本事,所以得知顾双城车祸的事她心下也猜到了,这事十之□是唐莉做的。
她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做一日三餐来照顾儿子,但眼下唐莉却要当着她的面下狠手置双城于死地,她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双城俨然没有想到不顾一切冲上来的人会是赵青青,她们扭打中那一地的液体腐蚀着她们的衣物,一点点渗进了皮肉里,腐蚀皮肤散发出浓烈的二氧化硫的气味,窒息般的难闻。
他想过唐莉会为顾一鸣不顾一切,却没想过有一天也会有一个人这样奋不顾身来救自己。
扶着墙站起来的顾一鸣被玻璃划得双手鲜血淋漓,又被眼前扭打作一团的两人惊呆了,他急忙伸手想拉开她们,可手一触到她们身上沾染的液体却是蚀骨钻心的疼,根本无从下手。
“快!快去叫人!”顾双城坐在床上无能为力,只能催促顾一鸣立刻去叫人。顾一鸣回神冲出门去,却被一大群不知从何来涌进病房的人推了回来。
“真的是顾氏董事长夫人!”
“二少爷!听说你是被董事长夫人下黑手才会出车祸的吗?”
“快看,顾太太是真的来泼硫酸的!”
“快!快拍下来!”
顾一鸣急忙去推阻他们,可这些难得有机会拍到这样劲爆的豪门丑闻的狗仔岂会有什么职业素养,只顾着一通猛拍,生怕自己比别人少拍一张。
床上的顾双城怒吼一声,“你们谁再拍一张,我就叫你们的公司就从J市消失,我顾双城今天敢放出这样的话,就有能做到的本事。”他的眼底充了血几乎要染红那深邃的眼眸,一眼看过来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他的话像一根根钉子,钉在铁板上,肯定得叫人不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