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我衣服蜷到一半,感觉不对,用被子把整个人裹起来了。
然后在黑暗中感觉到,他在床边坐下。
慢慢地又坐拢来一点。
没说话。
我等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好奇了,因为鬼片里边的女主角被吓都是因为好奇。
但是他开始扯我的被子。
臭不要脸的,女朋友来家做客,连被子都不给人家,我心里吼了一声,就滚到一起去了,压着被子不给他。
他顿了顿,说,“蒋晓曼。”
打滚,不理他,打滚,不理他…
他就突然把我抱住了,然后强势性的拉开被子一边,让我露出头来呼吸。
我才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没有戴眼镜。
唔…
他出其不意的将手伸进被子里,勾着我胸 带,突然弹了一下。我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人就压了下来,亲了我一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试图下一步举措。
我想他大概等了很久,这个时候的确说什么都是多余,想到这里,我突然勇气大增,但好奇心是猛增,在他解开我后背的扣子的时候,我突发奇想,然后就嚷嚷到,“等下等下!”
我一把推开他,离他稍微远了点,对面的他,肌理分明,肤色很是健康,果真赏心悦目,然后我收了收口水,瘪瘪嘴说,“你先等等,我…”我就闭着眼睛把胸 罩脱掉,再用双臂围着胸部,挤出一条大沟沟,问他,“你看得到吗?”
我感觉严子颂的脸在一瞬间有点僵硬,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又退了一点点,“这样呢?会不会朦胧美一点?”
他无言的望着我,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我,突然就扑了过来,吼了句,“你这该死的小东西!”
他用力的压着我,害我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全身的肌肤都像是焗桑拿,煮河虾,双颊温度猛升,他又亲了亲我,然后伸手捏了捏我的胸 部,把我给羞愤的,但还是涨红脸问他,“有没有感觉…”~o(>_<)o …
他点了点头。
我索性也捏了他凸起两点一下,然后问,“你呢,快乐不?”
他就直接捏我屁屁上的肉。
我又在他肩头报复的咬了一口。
妈的,这就是妖精打架…的前戏。
反正他的亲吻从我嘴巴开始,到锁骨,到肩膀,到胸部,到奶 头,再到肚脐眼,全部是流水线运作,功夫到位。
我觉得我还蛮享受的,先前学着片子里的女人嚷嚷了两句,“呀咩…呀咩…呀咩爹!”又觉得咱中国人不说外国话,换成,“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
我终于明白什么是…湿了。
然后他进来的那一刹那——
“啊——”我算是圆满了。
所谓的河蟹章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他突然松开了我,而且是有些狼狈的松开了我。
接着他揪着裤子吸了口气,轻轻道了句,“对不起。”
“嗯,”我说,“没关系。”就是有点意犹未尽…
但其实我懂,时间地点都不对,还没有套,存有潜在危险,嗯嗯,我胡乱的想着什么,又坐了会才回头看他一眼,只见他脸已憋得通红,表情和姿势都带着别扭,我蓦地轻轻一笑——这个家伙,果然也想对我干坏事情…
而且,他在乎我。
我突然觉得世界是很美好的,一个原本和你并无关系的人,在某一天成为你梦魂神牵的另一半,用世间最美好的眼光看着你,在乎你,关心你,喜欢你,照顾你,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
我在某瞬突然捕捉到那一霎的精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但我比较贪心,我想要现在,更想要未来。
我偷偷的用食指在他大腿上来回滑动。
他蓦地一把扣住我的手,力道很大,神经也是极为紧绷的,甚至还瞪着我。
我眯眯眼笑,移动了一下身子转换姿势,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捧住他的脸,瘪瘪嘴说,“你别动哈!”
随后就用袖口在他前额揩了揩,接着态度故作虔诚的倾身向前印下一吻,回头不等他反应枕在他肩头,反握住他的手说,“回头我准备好了,就提前告诉你,你ready一下。”
他当真是一动都不敢动。等我动作全部完成,他才回枕在我额前,问,“ready…什么?”
装傻。我心里哼了一声,一小巴掌就冲他脸颊上拍下去,脱口而出,“你这该死的小妖精!”然后笑眯眯的闭上眼睛,彻底明白琼瑶阿姨的感受鸟。
情到浓时,情不自禁啊。
**
过年那餐饭严子颂还是在我家吃的。
我妈去年看到他的时候,家里什么都不让他动,今年倒垃圾收拾桌子,连碗都是他刷的,他刷碗,我就在旁边给他扇扇子,扇了一会他说:“冷。”
冷什么冷,抱着我不就不冷了咩!没情趣!
以前一直担心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闷,不过不是我自夸,谁和我在一起都不会闷,因为我根本闲不下来。
小林子有时会一边看小说一边让我安静点,完了又说,世上能这么包容你的,大概是只有严子颂了。
啧啧,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林子是什么意思,她不就拐着弯称赞我有远见呗,拐多少弯我也能听出来,哼哼。
后来某天上图书馆借了本琼瑶小说,那里边的台词销魂得,一下子就把我刺激到了,天天变着法子雷我家严子颂。某次索性躲起来不理他,躲了两天后严子颂爆发了,小样居然在我宿舍楼下堵我,完了蹦跶出那句台词,“你为什么躲我。”
把我欢快得,拉扯着他的小手,泫然欲泣的说,“你真的要逼我说吗?真的吗!?”
严子颂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嗷呜吼了两句,“我躲你…我躲你是因为我怕你!我怕你…我怕你是因为我爱你!”
事后N天,小林子雷震子咪咪三人瞅着我的脸色还是猪肝色的,把我得意的,我爱人人,人人爱我!
然后,在事情过去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严子颂突然在我耳边低语——
“我时刻准备着…”
呸!流氓!可是我好喜欢他的流氓…
**
反正日子过得欢快,唯一不足之处,我间接性神经质敏感。
譬如突然冲动想搜集些A片来看看,譬如突然想咬他一口,然后晚上回宿舍在线看电视剧,接吻的镜头都能让我捂着脸害羞逃走…
回头躲在门后头看着小林子她们那三张张大的嘴我想了想,觉得我是有点神经= =~
不过为什么呢?以前提这些我明明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但和严子颂的那个不成文的约定之后,怎么会这么容易脸红,我想我上辈子是只鬼,还是只被泼狗血,上了颜色的鬼…
我曾经想象着某天突然他会扑倒我,然后我反抗,他继续扑倒我,我继续反抗,他更凶暴的扑到我,我更奋力的反抗,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把那个进行得轰轰烈烈。
或者哪天我们喝醉了酒,他先吻我,我再亲他,他脱我一件衣服,我剥他一条裤子,然后顺其自然,将那个进行得缠缠绵绵。
要不索性专门找个日子,买好套套,准备些情 趣用品,譬如情 趣内衣的什么的,把我的小小曼裹得玲珑剔透,浑然天成,然后水到渠成,自然相映成趣,其乐无穷…
…
但事实是,我们什么都没干。
因为我感觉自己依旧没有准备好,感觉还没准备充分成为严子颂的新娘。
想起来,原来我还把一件事埋在心中,我希望我的初恋,就是陪伴我一生的老公。
啊,老公捏…我便又开始纠结是先嫁给他,还是先啃了他…嫁给他…唔,啃了他…
**
又是一个春天。
我已是大三学生,而这个春天结束,严子颂就大学毕业,社会新鲜人了。他毕业论文已经提前上交,五月答辩,六月底全部的大四学生都将离校。
或许我在等的,是这么一个关卡吧。
听得太多,所谓的分道扬镳。
严子颂答辩完那天他们班一群人聚餐,可携眷参加。
我和他那群同学厮混过,关系还不错,有几个爽快的家伙现在完全把我当妹妹,平日里调侃总少不了。反之,我也常带着他招摇过市。
不是我吹,虽然我经常联系十分亲密的朋友不多,但回首过往,我人际原来不算差,每每同学聚会,总会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暖场,于是常常一番疯狂。
我记得有天晚上一个女同学拿着酒杯冲我说悄悄话,说其实班里的人大多数都羡慕我,虽然我是个另类。
我想起那晚我说了句特别感性的话,我说我们都在学着长大。
譬如我学着不去忽视周遭人的感受,譬如学着争取,还有珍惜。
挽着严子颂手臂走进卡拉OK包厢的时候,有人吹了吹口哨,让出位置。
严子颂从前极少参与这类活动,生活被动,甚至消极。但或许是我的关系,雷震子说,凰戎说他老表这两年确实改变了不少。至少加入网店是个例子,所谓兄弟聚餐也是个例子,至少不再眯着眼睛目无一切,也开始学着融入人群。
时间,如水,打磨着我们的棱角。
坐了一会,严子颂突然站了起来,他说,“我想唱首歌。”
我瞄了眼他视死如归的表情…我靠,你想唱歌谁敢不给你唱啊。
不过严子颂想唱歌还是把我震惊了一番,毕竟我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未在众人面前开过金嗓,我心想他应该有所预谋,指不定是想肉麻我之类的。但尽管我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在《爱你一万年》的前奏响起的时候,我还是很没有气节的红了眼睛。
直到他开口唱第一句,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往下流。
…
地球自转一次是一天
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
…
恒久的地平线
和我的心永不改变
爱你一万年
爱你经得起考验
…
说实话,严子颂唱得并不好听,有些音还跑南天门去了,只是他戴着眼镜一直望着我…每唱一句,周边的人都喧哗大叫,拼命鼓掌,甚至淹没了他的嗓音。
很吵。很闹。
吵闹得全世界我居然只听得到他的声音,他在那里轻轻的唱:
爱你一万年。
严子颂,那样一个严子颂。他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静静的站着,拿着麦克风,掩饰起他的紧张,轻轻的说,“蒋晓曼,毕业之后,你嫁给我好不好?”
我身边的人都疯了,拼命的喧哗鬼叫。
我有一瞬的无所适从,仅能坐在位置上,紧紧的望着他,他又重复了一次,别扭的样子,他说,“好不好…”
我…
我冲开人群,跑了。
~o(>_<)o …
当时我脑子的确是一片空白,因为有人向我求婚,错了,是因为严子颂向我求婚。
我一边跑一边后悔,然后停住脚步,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在想严子颂会不会胡思乱想。
不过他追了上来,从后边狠狠的搂住我,然后说,“我会好好赚钱,把蒋晓曼养成蒋肥曼。”
“…”我无奈的想着在这样的天空下,四周的霓虹灯闪烁,明明绚烂到了极致。
他为何要说出这种扫兴的话,本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我什么也没说,吸吸鼻子只是转了个方向搂着他…
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然后摸到他的小裤裤的边缘,轻轻拉开,弹了一下。
…
弹完了我懊恼的想着,我真TM变态…o(╯□╰)o
**
严子颂在洗手间洗白白的时候,我把自己剥得剩下件胸 罩,躲在被子里,露出脑袋。
然后听着水声心想这样他是不是少了剥夺和征服的乐趣,然后又傻乎乎的把T恤重新套上。
后来又觉得我穿上干嘛,费事,又想脱掉。
还是说我应该也去洗个澡,然后裹件浴巾出来,那样他才会亢奋…
但我出门之前已经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个干干净净,连脚趾缝都用舒肤佳清洗过了,细菌无残留…
唔…房间里只有我和他。
黄荣老早就回自个的家了,或许是觉得严子颂已不需要他的照顾,我瞅他和雷震子发展得挺好的,反正也乐观其成。
不过雷震子会抱怨她家那个没我家的长得好看,我得意的想其实她也没我长得好看。
事情发展到这里应该水到渠成,了不起以后真有什么突变,我就当个单亲妈妈,我想我和严子颂生下的孩子一定很妖孽。
至于事情的起因也没什么,我不过点头说了句,行吧。
他就心领神会了。
把他赶去洗澡,就是想计划一下待会事情要怎么进行,我感觉现在全身都热。但我又觉得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太主动,不过不主动又肯定不好玩…
换个色 情的角度想,那个的时候,我是不是该给谁打个电话,唔…是卜存在,还是梅这人?
还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我衣服蜷到一半,感觉不对,用被子把整个人裹起来了。
然后在黑暗中感觉到,他在床边坐下。
慢慢地又坐拢来一点。
没说话。
我等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好奇了,因为鬼片里边的女主角被吓都是因为好奇。
但是他开始扯我的被子。
臭不要脸的,女朋友来家做客,连被子都不给人家,我心里吼了一声,就滚到一起去了,压着被子不给他。
他顿了顿,说,“蒋晓曼。”
打滚,不理他,打滚,不理他…
他就突然把我抱住了,然后强势性的拉开被子一边,让我露出头来呼吸。
我才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没有戴眼镜。
唔…
他出其不意的将手伸进被子里,勾着我胸 带,突然弹了一下。我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人就压了下来,亲了我一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试图下一步举措。
我想他大概等了很久,这个时候的确说什么都是多余,想到这里,我突然勇气大增,但好奇心是猛增,在他解开我后背的扣子的时候,我突发奇想,然后就嚷嚷到,“等下等下!”
我一把推开他,离他稍微远了点,对面的他,肌理分明,肤色很是健康,果真赏心悦目,然后我收了收口水,瘪瘪嘴说,“你先等等,我…”我就闭着眼睛把胸 罩脱掉,再用双臂围着胸部,挤出一条大沟沟,问他,“你看得到吗?”
我感觉严子颂的脸在一瞬间有点僵硬,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又退了一点点,“这样呢?会不会朦胧美一点?”
他无言的望着我,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我,突然就扑了过来,吼了句,“你这该死的小东西!”
他用力的压着我,害我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全身的肌肤都像是焗桑拿,煮河虾,双颊温度猛升,他又亲了亲我,然后伸手捏了捏我的胸 部,把我给羞愤的,但还是涨红脸问他,“有没有感觉…”~o(>_<)o …
他点了点头。
我索性也捏了他凸起两点一下,然后问,“你呢,快乐不?”
他就直接捏我屁屁上的肉。
我又在他肩头报复的咬了一口。
妈的,这就是妖精打架…的前戏。
反正他的亲吻从我嘴巴开始,到锁骨,到肩膀,到胸部,到奶 头,再到肚脐眼,全部是流水线运作,功夫到位。
我觉得我还蛮享受的,先前学着片子里的女人嚷嚷了两句,“呀咩…呀咩…呀咩爹!”又觉得咱中国人不说外国话,换成,“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
我终于明白什么是…湿了。
然后他进来的那一刹那——
“啊——”我算是圆满了。
大结局
他压在我身上,本就很重,尤其他还在动!
我囧囧的想着,难怪说摩擦生热…我现在好热。
而一股极其癫狂的快感,让我一方面极其痛苦的皱着眉,一方面又不想他停止,只能宛若溺水者般,紧紧抱着他这块浮木,指甲紧抠着他结实的肌肉,本来还想叫嚷些什么,可是又不想打搅他认真的干活。
唉~咱俩都是辛劳命!于是咬牙忍着痛与快感的双重折磨,时不时也会主动舔舔他胸膛上的汗珠,咸咸的…感觉所有的都成了催 情剂,全身都有一种紧绷的颤栗感。
只能一方面极力配合,一方面静候小说中“极乐世界”的到来…=_=
然后我们两个傻傻的转换了一下姿势,然后我一边激情万分的摆动着,一边心里总觉得自己在干一件很邪恶的事情,但问题是这种邪恶又是很神圣的,有句话说得甚好,原始而古老的律动…
有道理。
话还能说到这份上,充分说明我办事不认真,没集中精神,下一刻我痛改前非,全心全意投入到原始律动中去了,然后果然去了就…
丢了o(╯□╰)o…
**
折腾到夜深人静,已是完事后。
他从后边紧紧的搂着我,唇轻轻印在我的肩膀上,我安静的蜷缩在他怀中,空气里还弥漫着…什么来着?激情的味道。
只是心里却异常的平静,感觉连呼吸和他都是同步的,这种感觉非常非常温暖。下一刻我决定破坏这种宁静,我说,“严子颂你听着,从今天开始你生是我的人,死就是我的鬼,你要是移情别恋我就咬死你。”
他点点头,感觉他抵在我肩头的唇,开始变化成扬起的角度,是在笑吧。
我眯眯眼,觉得一股暖意…唔,正从我大腿往上摸…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转了个方向,压倒他,扑在他胸膛上问,“以后碰上个胸部比我大的,你怎么办?”
“无视她。”
“那要是她还比我热情的呢?”
“漠视她。”
“要是她对你无比主动呢?”
“鄙视她。”
“如果她还向我示威呢?”
“仇视她。”
我点点头,得意的笑,“很好。”
过了会他摸着我头发问,“如果以后我想亲你呢?”
“亲吧。”
他就亲了我一下,“想摸摸你呢?”
“摸吧。”
他又摸了我屁屁一下,继续问,“如果想更深入一步呢?”
我嗯嗯了一声,“来吧!”
**
或许像谁说的,爱能软化一个人的心。
我从未和严子颂提过他妈的事,但我会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和阿姨通通电话,后来他听出点端倪,我就告诉他那是我的朋友。
他应该要相信我。
他果真也慢慢的知道了我举措的用意,虽然隐隐还有些不高兴,却并未阻挠我。
或许对他来说,我已经比他的那些记恨,来得更重要些。
其实说实在话,抛开成见,他妈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视角和想法都和我妈很不一样,某些时候,让人受益匪浅。
我后来告诉严子颂,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一样好运,不是第一次恋爱就能一击即中。而有些人等不及,在丘比特还没有找上他的时候,就结婚了。
于是世上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那么多的不完美。
我当时说了句特感性的话,我说,逝者已矣。
我始终觉得,会在一个人离去后还惦记着他,给他的坟前买上一束花的,再多深的仇恨,终该随着生命的结束,而烟消云散。
严子颂毕业后在银行找了份工作,才发现虽然总说文凭是废纸,但这废纸其实还蛮管用的。是份还不错的工作。
不过他出社会我才发现,男人长得太好看并不是无往不利,在很多人的眼中,指不定就当他是草包。
因而小妖怪开始把自己打扮得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的戴着眼镜,慢慢的学着让自己成熟起来。
也很好看,我甜甜的想。
严子颂不管多忙,都会给我打电话,简单的说着些发生的事情,偶尔会有些很腻人的话,譬如“我想你了”,“想死你了”。我发誓绝对不是我逼他。
这样的日子,过得缓慢而充实,偶尔回头,又发现时间早溜走了。
某天他和我聊电话的时候睡着了,第二天我就提着行李箱,搬出宿舍,决定和他同居。
我想我果然还是冲动型的女人。
咪咪说,“看来宿舍结婚最早的人就是你了。”
小林有些现实,她说,“真的不考虑了吗?怕只怕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
雷震子倒没说什么,她和凰戎总是磕磕碰碰的,不过她祝福我。
我给他收拾好屋子,然后把饭做好,等他回家。他回家后,震惊的看着我,同时也很平静,只是眼角有一些濡湿。
吃饭的时候我还不是很饿,于是开始给他夹菜,原本以为他辛苦了一天会狼吞虎咽,席卷残云,结果他只是一口一口的扒着饭,然后轻轻对我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点点头,说,“乖,先吃饭。”笑笑掩饰眼底的湿润。
历史系的课程大多是枯燥,听说很多师兄姐毕业后还是去当了老师,我从未想过当老师,担心带着学生一起疯,后来我又发现当老师也不错,至少寒暑假可以好好休息。
还未来得及策划未来,我也毕业了。
严子颂那几个开网店的朋友,筹了一笔创业资金,年前给他打了个电话。当时他银行的工作其实干得很稳定,只是他也学着去积极面对未知的未来,果断的辞了工作,带着他那一笔小小的积蓄,投入创业的激流之中。
我常常看他蓬头垢面的回家,然后在昏黄的台灯下翻看着采购资料,我偷偷的想,或许他是想许我一个未来。
想给我一个家。
**
嫁给他已经是别无选择。
两年后,我也搭上了“先上船后补票”的时尚列车,挺着肚子嫁的人。
有小孩在肚子里的感觉很好玩,我超级有冲动想跑一跑跳一跳,看看他牢不牢固,把严子颂吓得半死,常常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打完电话他又后悔得要死,说手机有辐射。
他现在工作也小有成就,换个说法,我现在是殿皇级黄脸婆啦,嗯嗯!他给我买了很多很多书,很多CD,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感觉他既想把我们家小孩训练成一个音乐家,要不就是美术家,再不也有个什么专长的。我就不同,我要把他培养成超级腹黑型小孩,和我一起唯恐天下不乱,欧也。
不过我又很担心,我对严子颂说,“你长得那么好看,我勉强也是个美女,我们会不会正正又负了,生出个丑八怪?”
完了我又说,“要是生个丑八怪你说我当初主动找上你干嘛啊!”
然后严子颂就咬着牙说,“看着孩子的份上我不掐你。”
你看看你看看,他果然也是要孩子不要娘的坏蛋!
我们的婚礼很普通,先花了几块钱去领了个结婚证,然后选了个日子办酒席。
来的人很多,关键是我请的人很多,基本上为了使我家严子颂名垂千古,我连八竿子搭不上边的都请过来了。话说严子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了不少老板,一个个都给我们包了大礼金。
我爷爷奶奶也来了,拖拉了一大家子,爷爷还色心未泯的摸了摸我的肚子,咳咳…
一大堆同学围着我转悠了一圈,说看不出来啊,你这么会挑。然后还有女同学提点我要小心,老公太帅容易花心。
其实花心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我和他从大一开始真正相识,到现在,我突然发现其实严子颂很了解我,因为我这个人,事实一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惹不起我。
至于婚礼最让严子颂意外的,是我把他妈也请来了。
她穿着传统的红色镶金旗袍,俨然主事者的样子,送来迎去,帮忙招呼客人。我过去和她拥抱了一下,让她也摸了摸我肚子,严子颂并没有阻止,只是偶尔目光落在她身上,又会迅速闪开。
席间我瞥见阿姨…唔,好吧,应该是我婆婆,捶了捶大腿,有点疲惫的模样,我就踢了踢严子颂,让他送张椅子上去。
你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我们这些还没长大的小屁孩懂个啥啊,还不是得老人家操心。
严子颂把椅子送上去没说话就走开了,但拍合照的时候,他停了停,然后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婆婆身上。
我看到她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然后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和严子颂相互对望,我感觉,他们之间有些东西终于放下。
我妈自来熟,突然一把就她拖到自己身边,手箍着手。我就觉得果然还是基因问题啊,我妈没我婆婆漂亮= =…
散席后我收到一份礼物,是个很精美的结婚相架,水晶镜框一闪一闪的,我看了看全是英文的出厂证明书,心想应该是国外特地定做的,我第一感觉就是…有钱人啊!
但接着不知怎么的多少有一些些惆怅,那落款虽是空白,但我心知肚明东西应该是大神给我寄过来的,只是他竟然真待在国外不回来了…
再后来我想起我其实最后并没有把结婚帖寄给他,所以我也不知他从哪得知我结婚的消息,还是他其实依然关心我。我变很邪恶的想着让我肚子里这个娃,认他当干爹。但希望,他别给我娃找个洋鬼子干妈。
我其实想生个女儿,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以宠着她,可以随便她疯癫而不去教训她什么叫做“应该做的事”,但至少教会她节制。
但儿子也不错,以后他老娘我有事时他帮我挡,最期待看到他雄纠纠气昂昂的说帮我遮风挡雨。
只是生产的时候痛得我什么都不想生了,无论哪个家伙都好,留在我肚子里吧,我一辈子养着他。
我选择自然产,不为什么,就是想着试试滋味…
我…我后悔!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奄奄一息的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我瞥见严子颂掉下了眼泪,本来想安慰他两句,或者威胁他两句,但我自己没撑住就倒下了,昏迷前心里骂了句,妈的有没人能告诉我,我生半天生下来的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完)
**
小剧场1
我给我儿子改名叫严宝贝。
我儿子老喜欢黏我,然后我就给他说故事,说我小时候的故事。他于是常常把我老公的眼镜收起来,或者在他洗澡的时候,偷溜进去偷走他内衣内裤。
我愤慨的把我儿子赶了出房门,然后深刻的觉得这宝贝儿子忒贴心…
严子颂眯着眼睛摸索衣裤的样子,真TM太迷人了!!
小剧场2
我儿子长得特帅,我爷爷特喜欢他,硬生生抢回乡下带了一年。所以宝贝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时候快五岁了。
他老师瞥见就喜欢得不得了,我都还没跟宝贝说再见,就已经伸手来抱。
宝贝自然抱着我不肯下来,吧嗒着嘴一副想哭的样子。
把我给得意的,儿子黏我,我特自豪。
结果第二天宝贝就跳着说要回幼儿园,坐他爸车上的时候,他爸问他喜欢幼儿园哪一点。
他说:班里头几个长得挺白嫩的小女孩,都叫我宝贝。
小剧场3
严子颂有需求的时候,通常会学猫叫。
然后我儿子就学会了。
后来他偷溜进我房间,学他爸叫,叫了两声就跑回自己房间睡觉,因为这种情况我会哄他睡觉,他习惯后还蛮自觉的。不过当时我还真没听出来,晚上就主动和严子颂做了。
几个晚上之后,严子颂问我:你最近需求量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