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我说,“我…好累。”我的爱,原来没有我想象中的理所当然。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啊…错了,你没有来找过我。“你走吧。”我开始挣扎。
只是严子颂没有理我,他执意的搂着我。
雷震子见我挣扎,赶紧走过来欲把他拉开,拉不开,便开始用力,小林子和小咪都走了过来,扶着我。
我听见雷震子愤愤然的声音,“最讨厌用蛮力的男生。”随之冷嗤一声,“谁叫你先前不珍惜!”
小咪特爽快的从包里翻出钱拍在桌子上,估计也没见过这种感情纠纷,真怕严子颂硬来,匆匆说了句,“我们先走吧!双方先冷静一下。”
我抹干眼泪,冲她们笑笑。
然后又没忍住瞄了眼严子颂,他没太过冲动,只是拂开雷震子的手,在我回头那一瞬突然道,“我有…”
“有什么?”小林子问。
“我有…珍惜。”他的眼眶此时也是微微泛红,看得出浑身的压抑。
我顿了顿,然后转身就走。
我察觉他试图追上来,可是雷震子横在前面,颇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气势。
事情的最后,我还是吃了小咪那碗方便面。
**
晚上他果然给了我电话。
恰好是雷震子接,她生平最讨厌人婆婆妈妈拖拖拉拉,我和严子颂的感情,她一向不看好,尤其是看他不顺眼,所以很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我想或许这也是一种迁怒,毕竟她和余凰戎,那两个人不知何时开始牵扯不清。
我的日记本已经写满了,所以就和小咪小林子窝在床上,看周星驰的《国产凌凌漆》。
周星星同学的电影我无一遗漏,有些剧情我甚至倒背如流,只是这一晚我笑得特别夸张,周星星喂狗也好笑,用鞋子当风筒也好笑,用飞刀射苍蝇也好笑,尤其是袁咏仪给他拔子弹的时候,我笑得特别夸张,直到两行清泪流下来。
小林子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摇摇头,今天开始,我要忘记这个人。
然后我想着,要不要像电视剧中那样,分手的人,把对方送的东西还给他。
只是,我只有一条手链,唯一的手链。
那个晚上宿舍的电话响个不停,烦到雷震子把电话线给拔了,她说,“这样的男人,就该给点教训。”
她以为我在教训严子颂,其实不是的。
我想,为什么最后周星驰那么容易的就原谅了袁咏仪,只是因为,这终归是一部喜剧?
第二天严子颂又来找我,他默默的站在我们宿舍楼下一旁的大树底下。
落拓得很漂亮。
我决意无视他。
他没有纠缠,望望我,然后离开。
第三天。
第四天。

一个礼拜后,在我走去饭堂的途中,他突然默默的跟上,跟着我走了一段路。
后来他突然揪住我的衣摆,神色透着几分紧张,几分别扭,他就站在原地问我,问我,“蒋晓曼,你可不可以继续…爱我?”

狗血爱情

于是我回过头来,蓦地冲舍友们扬唇一笑,说,“吃饭。”
面对这个我曾经幻想过的场景,心酸之余,不知怎么的徒生烦躁…
严子颂…
有些人,不会永远等你。
一直以来是我追着他跑,他明明像是接受了,或许也曾表现出对我眷恋的样子,只是他藏不住的逃避情绪…让我觉得好累。
模糊不清的态度,暧昧不明的感情,一步一步让我陷入迷惑。
我讨厌患得患失的自己,如履薄冰,如踩刀尖。
讨厌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嘴角,讨厌自己笑着的时候更想哭,讨厌一再有人强调我和他不像情侣,讨厌有人在耳边说…
你们分手吧…
我不分手,为什么要分手!
可是…严子颂,他们对我说这番话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人呢?
你究竟爱不爱我,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在那段我牵挂你思念你肝肠寸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刚好服务员端上一盆菜,我拿起筷子,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感觉到身旁的骚动,骚动中有人慢慢朝我靠近。
这个角度我隐隐闻得到那束花的香味,浓郁的,并不好闻。
我执意不理,随后感觉有人轻轻的戳了戳我的后背,试探的,迟疑的…
我望着其他三个,扬扬嘴角,“喂呀,能动筷子了。”
小林子略显迟疑,而后还是看着严子颂开了口,“你吃了吗?”
“怎么,还有空位么?”我淡淡的接话,然后在一种异常沉默的气氛下,继续吃着菜。
小咪凑了过来,轻声开口,“你俩还是好好谈一谈吧。”
我耸耸肩,“还点了什么菜?”
雷震子坐在我正对面,抬头望了望他,然后又望了望我,像是决意附和我,“三杯鸡,糖醋排骨。”
“我买了手机。”
他突然默默的开口,打断我们的交谈,然后像早就知道我所想似的,“我今晚…给你打电话…”
我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但我还是没有搭理,告诉自己了不起以后再找一个比他长得更好看的,虽然这个可能性极低。
后背又是被轻轻的戳了戳,然后他靠得我更近些,声音轻轻柔柔,他说,“蒋晓曼…”
吃菜吃菜。
见我没搭理,他就把花递到我的右边,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我偏是不开口,将那花拨开些,挡着手不好夹菜。
只是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不反抗没挣扎,用空着的左手拿起调羹舀了一点菜,继续往口中送。
感觉他在把花往我手中塞,我自然不接,因而在他松开手的时候,那束花果断而干脆的落地。
兴许是受不了被我忽视罢,他蓦地一把拽起我,稍嫌蛮力的将我拉入怀中。
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瞬间包围了我,暖暖的,还有他有些着急的呼吸。
他的胸膛我熟悉得如此怀念,遮挡住了众人的目光,还有我的悲伤。
我依旧没有反抗,不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由得他抱着,他便突然用力的紧了紧双臂,带着些压抑的喊我,“蒋晓曼!”
我完全无视,直到感觉过了天长地久般,才感觉他微微松开我…
放弃了么?
终于放弃了么?我继续扬起笑容,轻轻离开他的怀抱,回到位置上吃饭。
或许是我和他的情形太过诡异,小林子突然不安的扯了扯我的衣摆,“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扬扬唇笑,自然而然一副意外的样子,发现自己或许有戏子的天赋,“这茄子煲我觉得挺不错,很入味。”
周遭的人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把视线移开过,包括那服务员把三杯鸡送上来的时候,一直流连着舍不得离开。
看戏。我脑子里突然浮现这个词。
严子颂蓦地一步上前,在我面前蹲下,强迫性的用双手捧住我双颊——强迫我面对他。
他如今戴着眼镜,那双往日迷蒙的双眼,视线变得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穿透力,望着我。
我轻轻的望了他一眼,望见他眼镜玻璃片上反射的…我有些冷漠的双眼。
然后我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
直到他突然用力的搂住我,手臂的力道泄露了他一些些慌张,或者…害怕。
我在他怀中想,你在怕什么严子颂?
怎么,原来你在乎我么?
听到他在我耳边说,“你说话。”
我回答沉默。
我是个坏女人,在这个时候,我心中居然有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然后我悲哀的想,为什么我要报复你呢?为什么我要报复你呢?为…什么呢?
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想牵你的手,慢慢的走。
我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问到我心又开始泛酸,生疼。
他重复,“你说话。”
我感觉眼泪就这么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毫无预警。
他还在说着,说,“你说话。”
我无声的掉着眼泪。
说话么?那么严子颂,我该对你说些什么?或者说,你想听些什么?
说,我们分手吧。
但我们究竟有没有开始过?
我感觉胸口微微揪紧,我发现我突然受不了和他的这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相处模式,我终于我开口,我轻轻的对他说,我说,“我不嫁给你了,严子颂。”
然后在他瞬间僵硬的臂膀中,慢慢的开口——
“我不爱你了。”
严子颂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蹲在我面前,紧紧的抱着我,手臂被他箍得生疼,可是都比不上心的疼痛。和他相处,我说话从来就是夸张的,但怎么都好,实属真心。
他改变了我。
但他还是隐藏着自己。
我心疼他,可是,我发现…


你从来没心疼过我。
身边有很多观众。
可是这一刻我想,要是他们全部都消失就好了,那样或许我可以大哭一场。
今天的天很晴朗,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天蓝得我心慌。
我怀念那样一个下雨的天气,远远看着你,那样的距离,幻想着你属于我,悠悠念挂着你,足矣…
我突然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我说,“我…好累。”我的爱,原来没有我想象中的理所当然。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啊…错了,你没有来找过我。“你走吧。”我开始挣扎。
只是严子颂没有理我,他执意的搂着我。
雷震子见我挣扎,赶紧走过来欲把他拉开,拉不开,便开始用力,小林子和小咪都走了过来,扶着我。
我听见雷震子愤愤然的声音,“最讨厌用蛮力的男生。”随之冷嗤一声,“谁叫你先前不珍惜!”
小咪特爽快的从包里翻出钱拍在桌子上,估计也没见过这种感情纠纷,真怕严子颂硬来,匆匆说了句,“我们先走吧!双方先冷静一下。”
我抹干眼泪,冲她们笑笑。
然后又没忍住瞄了眼严子颂,他没太过冲动,只是拂开雷震子的手,在我回头那一瞬突然道,“我有…”
“有什么?”小林子问。
“我有…珍惜。”他的眼眶此时也是微微泛红,看得出浑身的压抑。
我顿了顿,然后转身就走。
我察觉他试图追上来,可是雷震子横在前面,颇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气势。
事情的最后,我还是吃了小咪那碗方便面。
**
晚上他果然给了我电话。
恰好是雷震子接,她生平最讨厌人婆婆妈妈拖拖拉拉,我和严子颂的感情,她一向不看好,尤其是看他不顺眼,所以很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我想或许这也是一种迁怒,毕竟她和余凰戎,那两个人不知何时开始牵扯不清。
我的日记本已经写满了,所以就和小咪小林子窝在床上,看周星驰的《国产凌凌漆》。
周星星同学的电影我无一遗漏,有些剧情我甚至倒背如流,只是这一晚我笑得特别夸张,周星星喂狗也好笑,用鞋子当风筒也好笑,用飞刀射苍蝇也好笑,尤其是袁咏仪给他拔子弹的时候,我笑得特别夸张,直到两行清泪流下来。
小林子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摇摇头,今天开始,我要忘记这个人。
然后我想着,要不要像电视剧中那样,分手的人,把对方送的东西还给他。
只是,我只有一条手链,唯一的手链。
那个晚上宿舍的电话响个不停,烦到雷震子把电话线给拔了,她说,“这样的男人,就该给点教训。”
她以为我在教训严子颂,其实不是的。
我想,为什么最后周星驰那么容易的就原谅了袁咏仪,只是因为,这终归是一部喜剧?
第二天严子颂又来找我,他默默的站在我们宿舍楼下一旁的大树底下。
落拓得很漂亮。
我决意无视他。
他没有纠缠,望望我,然后离开。
第三天。
第四天。

一个礼拜后,在我走去饭堂的途中,他突然默默的跟上,跟着我走了一段路。
后来他突然揪住我的衣摆,神色透着几分紧张,几分别扭,他就站在原地问我,问我,“蒋晓曼,你可不可以继续…爱我?”

回头草

“你可不可以继续…爱我?”
我无法否认,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心又在一瞬间被揪紧。
可不可以?
我蓦地扬了扬嘴角,严子颂你这个坏蛋,这种时候,你又把主动权踢给我,让我去承担选择的后果,所以若事情再次走到无法挽回的最后,你是不是会点…
当初是你选择了继续爱我。
你想听到什么回答,严子颂?
我们的问题,一直都不是“可不可以”,而是“应该如何”。
望着严子颂期待又忐忑的眼神,我拂开他的手,态度坚定的道,“不可以。”
忽视他听到这个回答时眼神里的失落和受伤,我抿抿嘴,事情走到这步,因为什么恐怕你还是不懂。
“你不要再来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我不想再变成一种习惯,或许像他习惯我这样,只是习惯在那些个寒冷的早晨,吃一碗我煮的面条。
他没有回答,脸色看起来有几分紧绷,衣摆仍被揪在他的手中,连带的被他拉长了几分。
我突然想起一句老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所以当初他会问我明天还来不来,而我选择在每个没有课的早晨下来吃早餐…

原来,我们都是别扭的人。
点完了该点的,我转身欲离开,只是他依旧拉扯着我的衣摆,不肯放手。
我瞪他,然后试图将衣摆从他手中夺回来,只是他握住的那一角,紧紧的被拽在他的手心里,罔顾我的意愿,甚至有种誓死捍卫的错觉…老子是文明人,懒得再理他。
走一步,他跟一步,亦步亦趋。
走到饭堂,再给自己买了一份白粥两馒头,直到坐下时,他还牵着我的衣摆,只是我特地选择了那种两个人之间的空位,他没有坐下的余地。
然后我喝着我的白粥,吃着我的馒头。
严子颂居然就这么锲而不舍的继续站在我是身后,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一边埋头吃一边忽视他是不是没吃早餐,是不是饿了,只是再抬头时,我方圆五六个座位…
都空了…
o(╯□╰)o…严子颂你这个妖孽!我忿忿的想着,然后故意把头别过来不去看他不理他。听到他轻轻的点,“蒋晓曼,我饿了…”
臭男人!妈妈点,寝不言食不语,别人的闲事莫要理。
“你能不能借个饭卡给我?”
不借!
我大大的喝了一口粥,吃得专心致志,就不理他。
他就拉着我的衣摆轻轻的扯了两下,声音中带着一种诡异的磁性,轻轻的点,“你借给我。”
坏家伙!我故意忽视他,大口大口的啃着馒头,觉得饭堂弄得没有我家做的好吃,还卖五毛钱一个,又硬又粗,一点口感都没有。
还有白粥,根本就是大海里摇曳着两三艘白色小舟,米粒的力量势单力薄,稀稀疏疏的,飘荡在水中,根本无法满足人的视觉和味觉需求。
然后他突然沉默,又平白点了句,“对不起。”
兴许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很平静,只是耳边又传来他近乎低喃的又一次道歉,他点——
“对不起…”
我就这么的,倏地很没原则的又红了双眼。
我讨厌自己这么容易受他影响,所以把持住自己,没有声响。
眼前突然蹦跶出两个小姑娘,在他面前放下一碗面条,瞥了我一眼,一个大胆点的,微红着脸点,“师兄,请你吃!”
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两人就嬉笑着跑了。
事情来得很突然,我蓦地意识到,其实我不过是因为比较主动,占了先机罢了。若之后有比我更热情的小女孩,送花送水关怀到家,那么我之于严子颂,是不是依旧特别?
想了想,我又抽了抽嘴角,瞥了那碗面条一眼,没有去看严子颂的表情,我就突然用力的拍了他手背,语调有些冷漠的点,“放手。”
余光瞥见严子颂的眼神有些受伤,透过眼镜的玻璃片,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倔强,望着我。
眼眶也是有些泛红。
我无言以对,一瞬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我感觉胃还是空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吃,微微有些翻腾。
他突然松开了我衣角,我反应迅速的欲起身离开,他却改变了姿势捧住我脸颊,神情认真的点,“你不可以不爱我。”
毕竟是饭堂,人来人往,隔了条过道依旧是坐着人。
因为他太过突出太过醒目,一直有人将注意力投射过来,这句狗血的对白,突然让周遭的人一阵肉麻的轻呼。
而我,竟是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受不了…
原来我平时点话这么可怕…太雷人了-_-!
我双手挣开他的手,只是他力道比我更大,他不肯,他的语调突然又几分强硬,他点,“我不要吃面条,我要吃包子。”
包、包你的头!谁管你!
我白了他一眼,别开视线。他仍在强调,“我饿了…”
关我屁事!我赌气的就是不肯看他,感觉他的手,开始蹂躏我的脸,感觉我的脸在他挤压之下,变幻莫测的改变着,想到众人眼中将是一个长得颠倒众生的妖孽和一个不成人形的…我,我才又开始挣扎,只是先前的冷漠却是无论如何再模仿不来,语气微微带冲,“你放开我!”
他不屈不挠的继续,有些赌气,“帮我买。”
靠!欺负雷震子没在我身边护法,我咬咬牙,不应话。
他点,“不然就把你变成包子。”
奶奶的胸!我无名火直蹿,吼了句,“有本事你就吃了我!”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好。”
好…
我突然意识到我点了什么,囧囧有神的瞪着他,老子皮厚,毛都不怕,不怕丢人,有本事你现在吃了我!
只是我乖乖的把话藏在心里,免得接下来的发展被河蟹。
然后便和他持续的沉默。
我看着现在的他,竟又想到他先前的表现,不明所以的心中又是憋屈,猛地掏出饭卡往地上一扔,“撑死你!”
然后推了他一把,站起来就往外冲。
你敢不把我饭卡拣回来,我就跟你拼命!
我觉得我们俩真变态,谈个恋爱谈得如此百转千回胡作非为…
不理他!

【番外二】情滋味(上)

他是先天近视,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后来有记忆的时候,大街小巷里流行着一首歌:
雾里看花
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他极少听歌,只是不知怎么的就记住了这歌词,变幻莫测,多么贴切的形容了这个世界。
他家里应该是有钱,住在被标榜富裕的别墅区,住在冷冰冰的别墅里。
父母从不管他,也从不管对方。或许是那房子太大,大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父母见到对方的视线都满是陌生,然后争执吵闹,吵闹争执。
只是父亲在口头上,从未赢过母亲。
母亲是极美的,这大致也是父亲把她娶回家的原因。只是母亲从商的天赋开始慢慢展现,一步步侵入父亲的事业,一口口吞噬,母亲冷静的辩词,冷漠的讽刺和没有温度的冷笑,让他一次又一次认知到这个女人的强势。
小的时候他就戴着眼镜,站在一旁看着,事情的最后,父亲就开始像个女人一样扔掷东西,然后看着他的脸指着他恨恨的骂着什么,把满腔的怒意发泄在他的身上。
直到心疼他的保姆在两人开战之前一次又一次用手遮住他的眼睛,把他拉扯开来。
终于他对保姆说,我头晕。
不想再戴着眼镜,不再看。
他朦胧的认知到,这个世界,有时看不清比看得清更加美好。
那天早上从睡梦中起来,时间已经很晚了,保姆没有叫他起床。走到旋梯的时候,有几个警察站在大厅里,似乎在调查盘问着什么,只是他什么都看不清。
就自己洗脸刷牙,换好衣服,上学。
快到门口的时候,保姆突然抱住了他,用一些些颤抖的声音说,乖,今天我们在家里休息。
他一直很乖,休息。
那个时候其实眼镜就挂在他的胸前,只要戴起来,很多都会清晰。
但他就静静的坐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那天早上他什么都没吃,但发育期的胃,太容易饿。一直坐到快中午的时候,脸色已是饿得发白。
那种滋味极为难受,胃纠结在一起,刺痛刺痛的,难以言喻。
以至后来很多女孩给他买东西,吃下去,不问缘由。
但偶尔会莫名的焦躁,大致像父亲迎娶母亲一样,她们看中是他的脸。
父亲其实死了,他们交谈中提及了什么…吞安眠药自杀。
他隐约记得有几次争吵,父亲在放狠话说我死给你看。
我死给你看。
后来他们说,父亲一辈子都太顺利,一帆风顺的人生,在母亲的美丽、叛逆和强悍之前,输得一败涂地。
蓦地想起一本书名,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应该如此罢。
那天母亲突然走过来抱着他,他先是一动不动,只是被搂得不舒服了,就开始拼命的挣扎。但一直没有哭,其实父亲的逝去和母亲的怀抱一样,都让他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