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将腐朽其爱不渝/最熟悉的陌生人》作者:虫鸣
早已失去了言语交流早已不再有默契的笑容早就不爱,也没有心悸甚至在同一屋檐下的呼吸也艰难起来无爱无性的婚姻何以为继?
真希望可以抹去前尘旧事,真希望回到相逢之前…
爱,从头开始把我们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重新认识一次!
摘录------这是一个真正的爱情故事,让我们在回忆来临的黑夜里,和所有爱过的人一起,闭上眼睛。
随书赠送超精致情书信纸,for you, for your love…生是时间,死是没有时间。爱情是时间,遗忘,是越过时间。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你要回到哪一年?
如果记忆可以抹去,你要遗忘哪一段?
如果在心里曾经埋葬一个影子,多年以后,你还有没有挖掘的勇气?
如果我说我爱你,还来不来得及…没有人知道,你会在这本书里,遇见什么往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紫末,童自辉,纪准扬 ┃ 配角:靳世铭,江美韵,周琳琅 ┃其它:虫鸣,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一生多少爱
目录:
1、 我的回忆不是我的
窗户半开,秋风吹进来,微凉,带点雨水的湿意。她最初住进这里时,还是八月的骄阳,天像一口倒扣的大锅,把有生命的事物都烘烤得蔫蔫的,抬不起头来。
这一觉真的很长,从夏天睡到了秋天。
有人,也在床前从夏天守候到了秋天。
2、 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忧伤
“你出车祸前我们一直分居。”
“为什么?”
“假如你恢复记忆,别忘了告诉我为什么。”
3、260号咖啡馆
她为什么非要去追溯那段记忆不可?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未来不是比那些已发生过、不可更改的事更值得把握吗?
4、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那天的天气跟今天一样晴朗,你穿着短裙,到了山里冷得发抖,可是真的很漂亮。那时我才知道——性格如男孩子一般洒脱的你,明明晓得要爬山,却穿着短裙——我就知道你心里有爱的人了。
5、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
是那样一种巨大的哀伤击中她的胸口,那刻她才明白,他只是孩子般的任性,想要的就一定得要到手。这与他的生命是否快终结无关,他遇上她了,便不能放走她。
6、旋转的木马,让你忘了伤
只好把她交给你了,但百年过后,你要把她还给我。下一世,她还是我的。
7、破碎的真实
从她记起关于淮扬的片断以来,她便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对爱的执念极深。
皆因执念,淮扬将死仍不能放弃她;皆因执念,她后来无法爱上自辉。
然而自辉,却是个内心真正平和的人,随遇而安,能包容所有人和事。
8、刻骨铭心的爱人啊
我曾经想,每设计一台车,便要送你一辆,所以我们要建一个很大的车库,专门停放你的车。
江紫末,让我尽我所能。
9、回到相遇那天
灯光下,她的笑容明净而温暖,在这冰天雪地的电话亭里,第一次,他们之间,没有淮扬。
那年,她22岁。
今年,她仍然是22岁。
10、在你背影守候
雪花簌簌地落下,沾在她的睫毛上,她透过模糊的泪光望见他温柔含笑的眼,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竟然是那样一种融冰化雪的温暖。
她低头,无名指穿过戒指的圆环,小天使仍然安详地闭着眼睛,仿佛是在虔诚地在祈祷幸福。
11、差一秒的地老天荒
紫末,自辉曾指责我自私妄性,害你后半生。我也曾反驳,他遇到你之前滥情纵性;我遇到你之前却守身如玉;二十六年,我空其心,只等你来入驻;为此,夺他所爱,我不愧不悔。
12、我愿他爱我如故
雨已经停了,坐进计程车里,透过布满雨迹的车窗看去,披光挂彩的平安夜,城市变得华美而喧嚣,快乐的人们在街头狂欢,大屏幕上的明星在大声祝福:“圣诞快乐!”
你快乐吗?江紫末。
13、似即若离之间
忽然间,她敛起锋芒和美丽,神情和目光同时变得柔和,夹起一块方糖,放入自辉的咖啡里,循循善诱道:“你打算一生都守着一个心里装别的男人的女人,对其他女人都视而不见吗?”
14、时光这一刻停留
如果还来得及,我想和你一起去旅行,登最高的山峰看最蓝的海水;如果还来得及,我想和你放一次烟火,一起看世上最短暂却最绚丽的景色。
15、一生的陪伴,如何?
车子正急速地歪向路边那片漆黑的绿化林,路灯被抛在车后很远,闪闪烁烁,仿佛一双眼睛很温柔很悲悯地注视着她。
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双熟悉的眼睛,对她温柔,对她悲悯,并轻轻地在耳边问她:一生的陪伴,如何?
《身将腐朽,其爱不渝》
1-12:(chapter1-chapter44):
chapter 1
刚下过一场阵雨,窗外的梧桐树叶上还滚动着水珠,阳光已大喇喇地透过窗户照进室内。房内似乎寂然了许久,靠床的矮柜上摆放着饭盒与营养品的矮柜,三双无纺布拖鞋整齐一列,床上的人睡着了,似乎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
不用多一会儿功夫,阳光已攀到床沿,一只缠着雪白绷带的手垂下来,浸进那片金黄的阳光里。躺着的人似乎觉得了疼,眉间皱成一座小山。又过了一会儿,眉头又渐渐展开。阳光缓缓移到她瘦削的脸上,白皙的皮肤此时显得几近透明。
那只手垂到床边后就再没有动过,似乎她又睡着了。小巧的鼻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浓密的睫毛阖得紧紧的,虽然额头上也有包扎的伤口,却丝毫不影响她酣恬的睡颜,也让人不由得想,倘若那对蝶翅般的睫毛打开来,会不会是一双很具神采与活力的眼睛。
但是,她全身上下多处的包扎,也让人不由得想,伤口的痛会夺走她所有的神采与活力。
屋里似乎一直有人等着她醒来,而且为此作好了准备,衣架上挂着熨得笔直的名牌大衣,深紫色的,仿佛是只等着她坐起身来,便用大衣将她一裹,带她远离这气氛永远半死不活的医院。
窗户半开,秋风吹进来,微凉,带点雨水的湿意。她最初住进这里时,还是八月的骄阳,天像一口倒扣的大锅,把有生命的事物都烘烤得蔫蔫的,抬不起头来。
这一觉真的很长,从夏天睡到了秋天。
有人,也在床前从夏天守候到了秋天。
江紫末睁开眼后,窗口的一片白光刺得她又闭上眼睛,额头上又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她动一动,骨头关节像一台散架的旧机器部件,咯咯嚓嚓作响。继而她费力在身体多处摸索到了包扎伤口的白纱布。她的表情开始自然变得惊异而疑惑。
这时她才有闲暇注意到周围的事物,白墙,白窗帘,白床单,白色的病服——很明显,这是一间病房。
她不明所以,虽然她是个迟钝的人,但这时她立刻意识到应该找个人问问清楚。
艰难地把身子挪到床沿,她弯下腰身,奋力去拣地上的鞋,然而无论如何也够不着,身体却“嗖”地滑落下去,结结实实地撞了地。身体那些脆弱的部件经过这一次撞击,彻底罢了工。
江紫末瘫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发出的声音低哑而干涩,无人理会。静待了一会儿,地板的冰凉渗进骨头里,她不想再在地板上多待一秒钟,只好想办法求助,于是鼓起双颊,憋足气,再张开嘴——
“啊啊啊啊…呀!”
连绵不绝的惨叫终于传到病房外。
正走到门口的江美韵听到叫声神情一凛,随即便急急走进病房里,将开水瓶往地上一搁,连忙去搀扶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的女儿。
“谢谢妈!”
江紫末趴回床上,用手揉着腰,疼得眼里泪花直打转。
过了会儿,她调过脸来,带着惨兮兮的笑容望着母亲。
“我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妈你又对我下毒手了?”
她等着母亲劈头盖脸的大骂,然而,病房里却悄然无声的。她的笑容停滞在嘴角,只见母亲呆呆地盯着她,眼里慢慢地浮出水光。
“妈!”她不敢再嬉皮笑脸,着急地问,“您怎么了?还有,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抬起手,按到江美韵肩上,简直希望那里有一个按扭,轻轻一摁,前因后果就一股脑地倒出来。
江美韵却没有如她所愿,呆住片刻,才擦掉眼泪。她盯着江紫末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那惊喜越来越浓,眼睛也像是盛不住那么多惊喜而越睁越大。
江紫末有些吓到了,她别扭地想转开脸,手臂上突如其来的痛让她张嘴就大叫,眼里布满了泪花。
江美韵的两指用力地拧着女儿的手臂,嘴也不放松地问:“这里有感觉吗?”
“疼疼疼——疼死了就真没感觉了!”
江美韵见此反应,释然了一秒钟,紧接着又攻向她的腰,大腿,膝关节…病房里再次响起连绵不绝的惨叫。
“哎呀,就不怕把唯一的女儿虐待死了,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紫末挤出几滴泪珠挂着脸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母亲,想撒个娇什么的,江美韵却猝然扑倒她,抱着她嚎啕大哭。
“你不知道,差一点就是老娘给你送终,死丫头你哪点儿靠得住,谁叫你开车开那么快的?”
紫末被箍得全身的血液逆流,脸涨得通红通红,眼皮一翻便呈假死状。
好半天,她才从“钳子手”中解放出来,抓紧机会畅快地咳嗽了一阵。
见母亲仍坐在床边轻轻啜泣,她猜到是自己闯祸了,愧疚感顿生,老老实实地趴到母亲背上。
“对不起,我让妈担心了。”她顿了顿,这才有空接上被打断的疑惑,“可我到底是怎么进了医院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美韵憔悴的面容与江紫末有得一比,她抓住紫末的双肩,从头至脚完整地看过一遍,似乎确信江紫末是醒过来了,没有呆没有傻,没有残废,完好无损地醒过来了,这才放下悬吊的心,眼泪奔涌而出,又将紫末紧抱了一次,才擦掉眼泪。
“你倒是忘得快,我守了你一个月,前几天身上还插满管子,”她说着狠狠剜了紫末一眼,“你这害人精出了车祸后就昏睡至今,也不知道我担心得命都快没了,这么没心没肺的一团肉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
“出车祸?肇事者抓到了吗?医疗费付了吗?”江紫末抓住关键,头高高一昂,“他是不是就守在门外的?这年头的司机真是越来越没道德,我一个严格遵守红灯停绿灯行、半步都不行差踏错、堪称模范的公民,他们居然也撞,妈,我跟你说,绝对不能放过这种良知泯灭违背人伦的不和谐份子!——”
她激昂又愤慨地批判了一通,江美韵从始至终都瞪着她,末了,一巴掌呼到紫末脸上,力道不轻不重,却恰恰好制止了她那夸张的演说。
“那个良知泯灭违背人伦的不和谐份子就是你自己!”
一个男人的声音□来,不高不低,带点冷淡和责备的意味。
母女俩同时扭过头去,童自辉不知何时倚在门口,蓬松而浓密的头发微微凌乱,紧皱的眉间松开来,露出原本宽阔光洁的额头,浓眉下那疲惫不堪的眼窝深陷进去,却仍旧射出凌厉的眼神。
他那么生气干什么?紫末想。
“在限速80公里的路上飚到120,冲进绿化带二十米远,翻车时还轧死一条不幸的正在树下撒尿的狗。”童自辉边说边往床边走,神情也越发地生气了,“那辆车已经被我送去报废,江紫末,从今往后你休想摸一下方向盘。”
江紫末瞠目地盯着这个气坏的陌生男人,把他的话默默重复了几遍,她才愣愣地问:“那条狗是你的?还是车是你的?”
还以为这个男人会一直气下去,谁知听完她的话后,童自辉傻在了一处。
半晌后。
“你有毛病,车是你的,也是你开的,狗是一条流浪狗,否则早有人上门来找我索赔了。”他状似越发气不过了。
“为什么找你索赔?”紫末也越发糊涂,“还有,我哪有车?我更不会开车,我不久前才在驾校报名,至今还没摸过方向盘,怎么会发生你所说的事。最后——请问阁下是哪路神仙?”
这次不只童自辉,连江美韵也呆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同时望向江紫末。
“别的不提,先告诉我你是谁。”紫末又问了一遍。
童自辉没有回答,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那笑明明白白的是在讥讽。
他心想,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终于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也终于知道我再不可能容忍于她,所以想出这种招数来蒙混。
他仍是含讥带讽地笑了笑,忽然转过身去,走到门拉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来,“你可以不认得我,但你认得他吗?”
江紫末看着那个表情羞涩的小男孩儿,眼睛顿时一亮。哇塞!哪里来的极品小正太,粉雕玉琢似的,太惹人喜爱了。
她正欲伸出魔爪去掐一把粉嫩粉嫩的脸,男人随后的一句话却令她差点滚下床去。
“你现在还敢当着儿子的面说,你的行为配做人母?
儿子?!
江紫末错愕地望着小男孩,立刻收回爪子藏到背后。
小男孩纯真的脸上有受伤的情绪,但是一闪而过,仿佛对此已经习惯了,于是也不再乖乖站在床前等候紫末的“母爱”降临,一转身扑向江美韵的怀里。
“外婆!”
脆生生的喊声把江紫末劈得五脏六肺俱碎。
良久,她才一根指头颤头地指向母亲,“妈,你从没跟我说过我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姐妹!”
江美韵“啪”地打开离脸一尺远的手,“疯疯癫癫的死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骂完又百般慈祥地抚摸怀里的小男孩,“童童,乖童童,告诉外婆吃过午饭没有?”
“吃过了,外婆。”
“嗯,吃的什么啊?也告诉外婆好不好?”
“学校的营养配餐,有胡萝卜,玉米,虾肉…”
小的掰指头数,老的眯着眼睛认真听。眼前这幅温馨的天伦之图没有半点矫饰,然而,发急的江紫末瞪大眼睛指责母亲,“妈,你干嘛跟不认识的人合起来骗我。”
但她知道祖孙间流露出的至亲之情不是排练一天半天就可以做到的,她们亦没有这个必要。
江紫末陷入沉默当中。
正在逗弄孙子江美韵瞧了她一眼,也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这时,床前的童自辉似乎有些得意了,迈出一条腿,趋近她问:“怎么?装不下去了?”
江紫末捧住自己的头,把脸深深埋进被子里,蓦地发出一声尖叫。
“我不知道,”她闷在被子里大喊,“问我做什么,我还想找个人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却是你们来问我?我怎么知道,一觉醒来世界全变了?你到底是谁?还有你带来的小不点儿又是谁?”
“我是你的合法丈夫,小不点儿是你儿子童童——”童自辉怒得趋近她一步,还欲再说点什么,江美韵却抬起头来,摇头制止了他。
“自辉,”她说,又安抚着吓得在她怀里缩成一团的外孙,“去找医生来吧,你没察觉到她真的不大对劲么?”
她这么一说,童自辉怔住了,脸上的怒气渐消,却仍不太信任地看着床上的人,不肯去叫医生。
江美韵叹了口气,“不管这些年来她有多少不对,不管她有多不配为□人母,就算离婚也得等她痊愈了再离对吧?去,先去叫医生来。”
童自辉抿着唇没吭声,眼底深处似乎有痛楚掠过。
但随即就转过身离开病房。
他走后,江紫末从被子里抬起头,皱着鼻子,一脸沮丧莫名。
“妈——”
“他说的句句是事实,”江美韵望着女儿,额头上加深的皱纹显出她的焦虑,“紫末,你跟自辉结婚六年,童童是你们的儿子。一个月前,你和自辉吵架后开车出门,出了这趟车祸。”
江紫末仍是全然不信甚至还觉得荒谬的样子。
“怎么可能,两个月前我才毕业,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工作——妈,我又怎么可能结婚了,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童自辉带着医生在这时走进来。
医生听到这些话后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先给紫末做了个简单的身体检查,又询问了一些问题。
“目前看来无大碍了,但还要做个全身检查才能确定,现在我要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医生用手扶着下巴,端详了江紫末一会儿,又问:“江小姐,告诉我今年的年份。”
“2002年。”
“你记得最近的比较重要的事是什么?”
“刚接到一个面试通知,一份待遇优厚的短期工作。”
“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只有我和妈妈。”
“记得你的父亲吗?”
“记得,父亲在我十岁时跟妈妈因感情破裂而离婚,三年后再婚,前年患肝癌去世。”
医生思索了一下,与旁边神色凝重的童自辉低声交谈几句,又问紫末:“你认识纪淮扬这个人么?”
听到这个名字,江紫末的心陡然揪紧了一下,但随后她就摇摇头,“没印象。”
到此,医生不再问了,用眼神示意童自辉跟他出去。
童自辉却全然不觉,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仿佛是惊愕,又仿佛是绝望。
“难道她真的撞坏脑子了——”他低声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又不大像?”
医生见他没反应,便说道:“家属请跟我来一下。”
说完便转身。从醒来就糊里糊涂的江紫末中气十足地叫住他。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问,“那个面试很重要,我可不想搞丢。”
“江小姐可以安心养病了——”医生拿起桌上的报纸给她,“没有人会在2009年担心2002年的面试。”
江紫末摊开报纸,目光立即锁住报纸边角的日期——2009年9月2日。
许久,她才抬起头,目光茫然又带着深深的恐惧。
“不应该是医生嘱咐家属不能刺激病人吗?”童自辉不满地指责医生。
医生却神情冷漠地答道:“这样我才能确定一些事。”他走前两步,降低声音说,“她这种情况很少见,但不是没有,可能是脑部受到严重震荡的后遗症,记忆缺失了一部份。”
记忆缺失?
童自辉望着摔开报纸的江紫末,她正疯狂地摁着遥控器转换电视频道,终于停下来,她直楞楞地盯着屏幕,电视机里传出一句字正腔圆的播报——
“欢迎收看正午播报,今天是2009年9月2日,我是主持人——”
握着摇控器的手越收越紧,又忽然松开,江紫末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只差没有口吐白沫。
离她最近的江美韵吓得神经紧绷,连忙又扑过去唤道:“紫末紫末,末末!末末呀!哎——我的女儿呀——”
童自辉和医生同时奔到床前,医生翻开病人的眼睑看了看。
“昏迷。”
童自辉不满地控诉,“你这样的医生我第一次见。”
医生淡定地回道:“这样的病人我也第一次见。”
“所以你就兴奋得忘了病人是不能受刺激的?”
“眼看就快到七年之痒,又可以从头来过,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也中了头彩么?”
童自辉哑口无言。
片刻后,他又抬眸,深思地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chapter 2
江紫末再次醒来时,已有一大堆证据摆在她面前。
她一边狼吞虎咽地进食,一边津津有味地核实证据。贴着她变形大头照的大红本本,婚纱照,房契,两人的联名户头,童童的出生证…
抓起红本本,她瞥了一眼正襟危坐在床边、据说几夜未睡仍英气逼人的童自辉,“我还是想不通,你怎么就沦落成我的老公了?”
童自辉一脸淡漠地附和:“这正是我结婚后一直在思考的。”
喝了一大口粥,她捧着鼓鼓的双颊,愤愤不平地盯着婚纱照。
“我长得也不难看啊,怎么一拍照脸上就多出那么多肥肉来?”江紫末捏捏她瘦削的脸,“看看你,祖宗八代都没漂洋过海的经历,纯种汉人上镜怎么就像个老外了呢?还是个帅老外。”
“是祖宗七代,”童自辉纠正,“我19岁被交换去了美国念书。”
“哦哦,对,”她找出一张照片,“忘了你头上还有顶金光闪闪的名校博士帽。这是你毕业时拍的,旁边的人是谁?看外型跟你不相上下啊。”
刚问完,她又莫名地低下头去,仔细看那个人,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
“这个人——”她蹙紧眉。
“怎么了?”童自辉脸上也开始莫名的紧张,“你认识?”
她蹙紧的眉缓缓松开,笑着摇摇头,“不认识,他是你的好朋友吗?我见过没有?”
童自辉沉吟了片刻才回答,“见过。”
“那就不奇怪了,我对他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