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逸不慌不忙:“差不多不等于一样,非姐完全乎略员工自身的费用,而我却坚持要扣除,这笔员工自身的费用我现在以提高五个点的提成来弥补,平时滥用店内资源,私拿酒水的人是五个点,从不私拿,从不滥用酒水的人也是五个点,这样各位知道差别在哪里了吧?”
他尽量用易懂的词句来说明自己的想法,人群顿时没有声响,可能还未听懂还在计算,但我想大多数人听懂了,之前众人以为不公平的,夏云逸用提高五个点的提成堵住了他们的嘴,但却仍牵制着你是否滥用店内的资源,不知节制的月销售自然低,一向知道珍惜的平白多了五个点的提成。
得了好处的自然不会再说话,受了牵制的人当然也不会跳出来承认自己平时在滥用资源。
很高明的一招嘛,我看到夏云逸脸上已露出得意的轻笑。
果然是夏长青的儿子,妥协,但绝不是被动的妥协,我微微侧了侧身,知道全场人都在听我最后的决定。
于是我轻轻的笑了。
“这样的算法的确比原为好太多了,”我道,在当看到夏云逸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后,我又继续道,“只是,谁允许你加这五个点的?”
我站起来看着他:“夏经理,你似乎忘了谁才是老板,你不和我事先商量就当众提出提高五个点的提成,这五个点你来出吗?”
夏云逸的表情明显一愕,看我说的认真,不是在开玩笑,才敛住原来得意的表情道:“提高五个点后的提成支出和以你的算法最后给出的支出几乎是一样的,我并没造成多余的支出,有什么不对吗?”
“不和老板商量就是不对,而且Crystal的提成是调查了整条街上每个店的提成情况后定的,是你说改就改的吗?”
我逼近他,带着丝狠意,似真的发怒,他朝后退了一步,看着我,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未免太自作主张了点,我卓非然最讨厌这样的人,你是不是想没过试用期就走人?”
整个店里鸦雀无声,没有人敢说话,我看夏云逸许久才终于放过他,转身坐回沙发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睛似不经意的看向肖旭,他正看着我,眼神冷漠。
当牛郎们离开后,夏云逸还是站在一旁没有动,他一定有话要讲,我知道。
“想说什么说吧。”我头也没回。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他道,放下手提电脑,拿着我的杯子,自己倒酒喝。
我第一次看他喝酒。
“那天你问我的问题我想了很久,如果我一无所有,我会选择妥协还是坚持,我选坚持,但我就会一无所有,我选妥协,同样我会很难受,所以我选择了两全齐美的办法。”
就是今天的办法吗?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我受多么多非意你还坚持用我的原因,我以为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现在看来不是,就在刚才,我忽然明白,你不过是想逼我妥协,”他停了停,凑近我,“你是想逼我妥协吗?”
“逼?”我笑,“妥协向来都是逼出来的,有错吗?”
“你要我妥协什么?”他道,“妥协我的那套算法是错误的?”
“是,那天你当众说我的算法是错的,而我现在就是要逼你沿用我以前的算法,不照做就滚蛋。”
“那你当时就可以要我滚蛋,为什么拖到现在,看他们打我,捉弄我,你很解恨?”他似乎也怒了,但口气却仍是平稳,很有他父亲的风范。
我点头,笑道:“看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确心情很好。”我直接承认。
以为他会再也控制不住怒火转身走人,或是把他的父亲抬出来,控诉我不可以这样对待身为太子爷的他,我说这句话无非是想让他跳起来,我等着。
然而他并没有怒气冲天,也没有把太子爷的身份抬出来,只是看着我,清澈的双眸里我看到自己端坐着,也看着他。
“有时候你真像我父亲。”他忽然说,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提电脑。
是想和平离场吗?我看着她。
不过他不是离开,而是打开自己的电脑。
“我可以妥协用你的方法来算,但我也请你看一下这几天我比较你我算法不同所核算出来的各项数据,考虑一下我刚才提出的提高五个点的见意。”他居然心平气和的说完这句话。
我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他真的一项一项的跟我讲那些数据,我听了一会儿,闭上眼道:“我累了,现在不想听这些。”
他一愣,看我半晌,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却再不说话,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终于生气了吗?我拿过他喝过的酒杯,倒满,慢慢的喝。

第二课(一)

“我想过了,觉得夏经理昨天说的结算方法还是有他的道理,所以我决定本月起启用夏经理的方法,各位的提成比例提高五个点,”我当着众人宣布,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又继续道,“但我说过,我不喜欢有人自作主张,不将我放在眼里,所以我虽然接受你的建议将提成比例提高五个点,夏经理,你的那部分提成我却一分也不会长。”我看着夏云逸道。
而他显然很意外,看着我忘了发表自己的意见。
对于他,五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我想他只是不太明白,昨天还翻脸不认人的我,今天又怎么会同意他的做法?
其实作为妥协这一课,夏云逸已经学会了,而且比我想象的好。
向牛郎们妥协,换得他那套算法的顺利实行,与其说是妥协不如说是降低姿态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对我来说,这不过是朝三暮四的把戏,只是猴子们换成了这群牛郎而已。
至于我昨天为何百般刁难,他不用明白,有人明白就行。
肖旭看着众人离去,慢慢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回去吗?”我漫不经心。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他干脆在我旁边坐下。
我笑,道:“你有这么懂我的心思吗?知道我有话和你说?”
“你昨天的戏不就是演给我看?”
“什么戏?”我看住他,仍是漫不经心。
“你说你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
“那是说夏云逸。”
“不是说我吗?”
“你有自作主张吗?”我微微一笑,忽然整个人倚过去,靠在他身上,手伸进他的衬衣里,轻轻的抚摸,他的皮肤滑腻,包裹着精瘦的肌肉,手感极好。
他动也没动,继续喝了口酒,好一会儿才道:“我说过我要吃下夏氏,是你不敢动手。”
“所以你就瞒着我玩这种把戏?”我细长的指甲在他胸口用力抓下去,应该是破了皮。
他仍是不动声色:“夏长青有为难你了?”
我终于收回手,笑道:“他让我把那个人纠出来交给他。”
“你会吗?”
“为什么不会?”我坐正,看着他。
他淡淡的笑,并不回答,似乎认定我不会。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夏氏两个点的损失,又不是进他的腰包。
“没好处,只是一直做他的棋子,腻了而已。”
“只是这样吗?”我并不怎么相信。
他看着我:“那你认为还有什么?”
“逼我就范,”我凑近他说出这几个字,速又站起来,站在他面前,“我说过不敢,所以你用这一招让夏长青失了对我的信任,逼我和你一起吃下夏氏。”
“那你愿不愿意?”他对我得出的结论一点也不意外,顺着我的推断直接问我。
我却大笑,道:“你太小看夏长青,也太小看我了。”
“是吗?”
“肖旭,我可以把你交出去,这样,你休想再在这条街混了。”我微笑的眼中闪着冷意。
“交出我对你没好处。”他依旧不慌不忙。
“的确,”我并不否认直接点头,又坐下,“嘻嘻”的笑,傲人的胸贴着他道,“再说你只是腻了,在闹着玩儿,我又何必这么不讲情面把你交出去,不过……”
我停下来,手背轻轻的拍他的脸,我脸上的笑容敛起,眼中的冷意更浓:“不过每件事情都有它的限度,一旦超过那个度,原来的模式就会一下子瓦解,肖旭,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
他的眼微微的眯起,举起手中的酒,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好一会儿才道:“我明白。”
于是我又笑,学着他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太晚了,该回去睡觉,肖旭,你送我吧。”声音甜腻,像个向情人撒娇的小姑娘,似乎刚才的谈话根本没有发生,我一直搂着情人在谈情说爱而已。
肖旭配合的拍拍我的手,声音低沉而性感:“好,我送你回去。”轻轻的扶我起身,如往常一样的礼貌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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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其实很脆弱,如一张纸,一戳就破了。
陈起蝶一个月后收购了隔壁的“唐唐”,同时向肖旭抛出橄榄枝,可惜肖旭不为所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就像肖旭想让夏长青失去对我的信任一样,我对肖旭的信任也同时打了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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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我准时醒了,瞪了天花板半晌才坐起身,替自己点了支烟,用力的吸了几口。
又是那个恶梦,我手抚过额头,一手湿润,然后冷冷的笑了。
似乎永不会结束,如影随形般,渐渐成了习惯,做恶梦的习惯。
一支烟很快抽完,我并不过隐,又点了第二支,随手拿过桌上的手机看,没电了。
拉开抽屉找到另一块电池板,装上去,刚开机几秒钟,短消息便一条条的来。我看着手机在桌子上不停的震动,好一会儿,等它终于静下来,才拿起。
“非,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非,为什么最近都不理我?”
“我今天到你那里去好吗?”
“非,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非……”
都是文雅发来的,一条接一条,全是疑问句。
我一条条的看完,然后一条条的删掉,还没删到最后一条,手机便响了,还是文雅。
按下接听键,我对着话筒道:“你现在在哪里?”
“非,你终于听我电话了。”电话那头文雅的声音有些激动。
“在哪里?”我却很冷淡。
“在你家门外。”他乖乖的说。
我直接下床,走到门口,开门,文雅果然就在门外,头发零乱,眼睛微红,显然一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
“进来吧。”我道。
说着往屋里走,身后的文雅却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抱住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直接吻上来,同时将我推倒在沙发里。
口中带着酒气,舌头直接卷入我的口腔寻找敏感点,一只手托着我的背,另一只手则掀开我的睡裙伸进我的两腿间。
床地之间他对我一向温柔,偶尔才耍点小脾气,此时却只是胡乱的吻,急切的想占有,哪还有平时的样子。
我对准他的舌头毫不留情的咬下去,他吃痛,终于松开我,捂着嘴看我。
我坐起身,拉好衣服也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冷声道:“出去!”
他不动,松开捂住嘴巴的手,道:“这段时间你都不让我到你这里来,为什么?”
“想结束了而已。”我的口气冷淡。
“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站起身,看都不看他。
“是不是你跟肖旭搞在一起了?”他有些激动,伸手抓住我的手臂。
“搞在一起?”我微微的皱眉,极不喜欢听这几个字,却没有发怒,道,“搞在一起又怎样?与你有关吗?”
“非,我爱你,”他伸手又抱住我,“我不许你和别人在一起。”完全像个孩子一般。
我慢慢的掰开他的手臂,冷冷的笑:“文雅,你第一天做牛郎吗?别跟我说这种鬼话。”爱?可笑!
他看着我,脸上是明显的受伤,眼神渐渐冷下来,好一会儿才道:“我不管牛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反正我爱你是真的。”
我捧起他的脸:“而我永远当它是狗屎,你知道的,”看着他眼中更深的受伤,我忽然有种快感,“好好做你的牛郎,不然从我身边滚蛋。”
他的眼里瞬间似乎有极淡的薄雾涌上来,但一眨眼又不见了,只是看着我。
说实话,他实在是个漂亮的男人,若不是那股冷漠的气息作祟,他看上去几乎是中性的,阴柔的外表配上冷然的气质,让所有人着迷,我还记得他还是少年时被几个男学生欺负,剥了他的衣服,企图在学校旁的废弃工厂里鸡奸了他,那时他像疯了一样,咬断了其中一个人的手指,抓破了他们的脸,满身是伤的逃出来,自此,就是现在这副冷漠的样子。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去做牛郎,但只是因为我说了一句:有本事你也来做牛郎,他便真的照做了。
“回去吧,文雅,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我终于稍稍放柔了语气。
“你是不是还恨我?”他却忽然说。
我一怔,冷笑了下:“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恨了。”
他看着我,伸手又想抚我的脸,我想躲开,但终于没有动,抬头看着他。
只是指尖刚触到便收回来,指尖的冰冷在我脸上留下一个点,渐渐漫延开,我看着他沉默的站起身,往门外走。
“非,无论怎样请你别抛弃我。”走到门口时他轻声说,也不等我回答,直接关门出去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他关门的一刹似乎将空气也抽走,我看着那道门,觉得喘不过气。

第二课(二)

那个人应该是夏云逸,知所以不确定,是因为他牵了个女孩,在Crystal。
而那个女孩我认得,是他放在桌角,像片里的小女朋友。
我不由扬起嘴角。
我说过的,女朋友最好不要带到这里,就算你够自信。
女孩决不是文静的那种,似对什么都好奇,看了满室不断变幻的彩灯很久,最后眼睛焦灼在各色美男身上,第一次来鸭店的样子。
夏云逸并不怎么乐意,拉住女孩的手没有松开过。
我几乎可以猜测这样的场景,MSN上不小心说漏了嘴,所以女孩一回国就嚷着要来这里,男人多半是经不起女人哀求的,所以来这里开眼界便成了顺理成章,只是这样的顺理成章……
我拿着酒杯迎上去。
“真人比照片上要漂亮啊,云逸。”我声音腻死人,低胸的晚装又低了几寸,身体挨近夏云逸。
就算是再无知的女人,看到自己的所有物招人觊觎,照样会竖起全身的刺。
“云逸,她是谁?”瞪大眼,在我和夏云逸之间游移,末了,还将夏云逸狠狠地从我身边扯离。
呵呵,天下女人都一样。
“我吗?”不等夏云逸开口,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老板,也是云逸的老板。”后面半句说得多少有些暧昧,人又凑向夏云逸。
不是说女人喜欢为难女人,我也喜欢,即使现在的场面不过是开着玩笑而已。
“你是老鸨?”女孩直接脱口而出,对我身份的惊讶显然多过对心上人的保护,“鸭店的老板不应该是男的吗?”
老鸨?真不喜欢这样的称呼,总让我想起拿着花巾,扭动身体的肥胖女人,我卓非然怎么能和这种人相提并论。
我笑着退开一步,有意显示自己的美好身姿:“妹妹你是听谁说的?”
“电视……”她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说,但足以让我猜测她是想说电视里看的,她似乎意识到在货真价实的鸭店里说这样的话多半让人嘲笑,所以才停住不说。
而我确实在笑,换来她的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笑天,笑地,这里就是靠卖笑吃饭的,当然要笑
“呵呵。”我还是笑,无视她的瞪视,几句话已知她的深浅,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杯酒,姐姐我替你叫我们这里的红牌过来?”
“不用,”一直没有说话的夏云逸直接拒绝,拉住女孩道,“小羽,看过就走了。”
“可是……”叫小羽的女孩显然犹豫着,眼睛望向店内的灯红酒绿,“LILI她们都去鸭店玩过,都在里面喝过酒,我就这样回去啊?”多少有些不甘。
女孩之间的比较往往是毫无根据的,男朋友帅不帅要比较,包的牌子要比较,发型要比较,去过哪里疯狂也要比较,我袖手旁观,看着眼前别扭的男女。
眼角余光瞄到文雅陪完了一桌客人,拿着酒杯站起来,我一笑,朝他勾勾手。
他乖乖的走过来,表情冷淡:“什么事?”眼睛只看着我,对眼前的男女只当未见。
我指指前面的小羽:“来了个小妹妹,陪她聊会儿天。”
文雅这才看过去,清澈的眼摄人心魄,一瞬间我看到女孩的眼睛亮起来。
“跟我来吧。”没有多看她一眼,文雅走在前面。
“小羽。”夏云逸拉住要跟上去的女孩。
文雅停住,回头看看他:“你也要来吗?那一起。”
女孩马上拉住夏云逸的袖子撒娇:“云逸,就一会儿。”
毕竟是国外待过几年的人,多少要比一般人开放,女朋友和牛郎喝酒,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而且像夏云逸这样素养的人,女朋友当众撒娇,他总是会给面子同意的。
所以叹了口气,松开手道:“去吧。”
女孩终于如愿,欢欢喜喜的走了,同时也拉上夏云逸一起。
我在身后看着,冷冷的笑。
爱玩,心未收,这样的女孩比比皆是,为什么会让夏公子倾心?
我想起女孩看到文雅时的眼神,不懂游戏与现实区别的女孩最容易深陷。
是不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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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起蝶新收购“唐唐”后,做了好几个促销,牛郎方面,不知从哪里请来了几个混血帅哥,生意一下子红火起来,所以无可避免的,Crystal的营业额被拉下了好几个点。
“唐唐”同时向整条街的大小牛郎放话:谁愿意来“唐唐”上班,一经录用,待遇比原来高一倍。
高一倍,这是什么概念?所以就算待遇优厚的Crystal也开始军心动摇起来,其他小店更是招架不住,流失了好几个红牌牛郎。
很明显的,这是仗着纵橫商业雄厚资金撑腰,想垄断整条街的鸭店生意,陈起蝶显然势在必得。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多少有些猜不透,本来以技术产业赢利的纵横为什么会对娱乐行业有兴趣,且是黑色产业。多少人以黑色产业入行,赚的盆满钵满后就与老本行划清界限,投向正当行业,而她却是反其道行之?
然而垄断这条街是不可能的,Crystal身后有夏氏,虽然夏长青只是把Crystal当成是获得商业情报的地方,但就立场而言,他绝不容许以纵横为后台的“唐唐”吃下Crystal。
于是很快的,整条街本来以Crystal一支独秀的,现在成了双姝争艳,街上的小店各找了一方势力投奔去了。
本来整条街上只我一个女王,现在女王有了两个,是不是太挤了点?而本来因为我的一家垄断对我有惮忌的牛郎们,也多少有些放肆起来。
比如说白熏。
上月他排名第三,周三我该与他共舞。
“非姐,我听说‘唐唐’给排名前三的牛朗各奖了一笔奖金,我们有没有啊?”声音甜腻,但目的明确。
“你想要吗?”我轻笑。
“当然,钱谁不喜欢。”直截了当,若是平时这句话应该是:我只是说说,给不给还得看非姐。
“好啊,”我即刻停下舞步,“不如就去‘唐唐’吧。”
白熏也站住,比起以往的马上讨饶,他显然慢了半拍,且是心不甘心不愿的说道:“非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仍是笑,看不出任何不快:“我是说真的,人往高处走,你如果觉得那里好,可以马上申请辞职过去,”我的话应该厅里大部分人能听到,所以干脆转身对着大厅里的其他人,道,“正好大家都在,我卓非然并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如果大家想去‘唐唐’跟我说一声就可以,我绝不为难。”
这决不是威胁,而是实话实说,军心动摇只会影响我做生意,还不如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下面没人应答,我知道他们不敢,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人说:“我们绝不会离开Crystal。”
然后有人附和。
我不想听这种毫无根据的保证,轻笑了下:“Crystal的待遇一直是这条街上最好的,这次也不例外,”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夏云逸,道:“‘唐唐’给多少,我们也给多少,他们增我们也增,他们减,我们不变,本月就开始吧。”
夏云逸点点头。
我又转头对着众人:“还是这句话,要走的人可以提出来,我绝不为难,但如果有人在我耳边说长道短,明里暗里的长他人志气,我也让他好看。”我有意识的看了眼白熏,他见我看向他,忙别开眼不敢和我对视。
我仍是轻笑,冲他漫不经心的伸出手:“熏,我们的舞还没跳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