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迷失的尘夏(暖风几缕总关情)
作者:赤焰冷
【作者简介】
赤焰冷,80后,上海人,文职工作,从事小说写作5年,出版过中篇《我本温柔》(花语出版,另一个笔名),长篇《熙元记事》,曾获得东方妖怪文大赛入围奖。
【内容简介】
十一岁时,因为一时任性,秦暖风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继父,从而让继父的儿子丁煜憎恨不已。丁煜不断的找她麻烦,而她因为心存愧疚,任他欺负。那个夏天,秦暖风高考的前一天,丁煜面临离开,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爆发,却对她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而后他意外消失。
十年后,丁煜已经是国际级的球星,回国治伤与秦暖风意外相遇,他蛰伏了十年的情感被再次唤醒,而同时秦暖风的男朋友想暖风求婚,三个陷入纠缠而我法自拔。丁煜因为脚部肌腱断裂而无法打球,不堪的身世突遭曝光,对秦暖风的爱最终演绎成绝望——是彻底淡出她的世界,还是说出那句埋藏了十年的“我爱你”?
万劫不复的虐恋情深:微光迷失的尘夏 因为一时任性,她间接害死了他的父亲。本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岁月,却一个愧疚赎罪,一个倔强报复。那个被尘封的夏天,他的一时迷失,成为了她青春里岁月的梦魇。十年后意外重逢,他内心蛰伏已久的感情被唤醒。可是那些年少时懵懂任性的伤害,那刻骨铭心的痛,怎样才能如云烟消散?进不得相守,退不能相忘,纵然情深,又怎知情归何路-----
【正文】
开始
他死了,被她害死了。
耳边是母亲的哭泣声,她抿住唇动也不动。
是谁吵着说要吃冰棍?吵着让那个男人去买?既使已是深秋,小小的镇上不可能有冷饮卖。
是她吧,认定他会去买,谁让他是代替死去的父亲成为她继父的人呢?他得讨好她,所以不顾母亲的反对,就着夜色去买不可能买到的冰棍。
就这么被车撞死了,浑身是血的由母亲来认尸,暖风还记得那张破碎的脸。
心猛然间一痛,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
因为他抢走了母亲,代替了父亲的位置,所以她总是讨厌他,甚至恨他,在其他孩子说继父会虐待她时,往他身上吐口水,变着法子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然而此时,这种表达不满的代价似乎太过惨烈了些。
身旁有微微的低泣声。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是个比她矮一个头的男孩,他叫丁煜,那个男人带来的儿子,此时满脸泪水,就这么瞪着她,眼中那种太过强烈的东西是什么?当时的暖风还不懂,但多年后她明白,那是憎恨。
那一年,秦暖风十一。
丁煜,十岁。
你欠我的,你忘了?
这次丁煜砸破了同学的头,缝了五针,少不了教导主任又要上一堂“教导课”。
“我教到现在还没教过这么顽劣的学生,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我早把他开除了。”教导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脾气大了些。
暖风唯唯诺诺的听他一顿说教,而丁煜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他总是这样,喜欢闯了祸由暖风背,看她被教导主任一顿数落后脸色变得苍白,觉得非常解恨,就像现在他甚至觉得这被打破同学的头还痛快些。
“明天让你妈送五百块钱过来吧,同学家长要的医药费。”教导主任终于准备结束说教,说了今天谈话的关键。
暖风怔了怔,这么多?
“这已经算少了,我们校方知道你家的情况,已经尽量说好话了。”教导主任看出她的为难,毕竟孤儿寡母的。
都这样说了,暖风咬着唇,拿出口袋里的钱包,那里面有七百块钱,是她今天准备用来交舞蹈课学费的,本来母亲替她凑了钱,但她给了丁煜交英语补习课的学费,所以才拿出这笔省了一年多时间才省下来的钱。
看来舞蹈课上不成了,她有些难过,却并没有迟疑,将今天刚问小卖部换来的整钱,抽了五张递给教导主任。
丁煜看她顺从的将钱递给老师,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一场争端总算结束,暖风吁了口气,出了教导处往校门外走。
“拿来。”有人跳到她的面前。
她吓了一跳,看到是丁煜:“什么拿来?”
“钱。”装什么蒜,刚才分明看到她钱包里还剩两张。
暖风下意识的护住口袋:“干什么用?”
“你管我,拿来。”
“你不是还要上英语补习,哪有时间打游戏?”其实不用猜的,丁煜的钱都花在镇上的游戏房。
“谁说我要上英语补习。”丁煜却道。
“可是钱都交了。”
“你看到我交了?”丁煜瞪着她,说出后面半句必定让她恼火的话,“我都用来打游戏了。”
暖风倒吸了口冷气:“你……。”却说不出话来。
“我怎样?”丁煜满意得看到她气得嘴唇发抖,非常痛快的笑了,“你欠我的,你忘了?”
没错,她欠他的,就是这个侩子手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现在他自己怎样对待她都是罪有应得。
“快把钱给我。”他将手摊在她面前。
暖风死命的咬住唇,不让怒意逼红了眼,为什么自己如此珍惜的补习机会,在他手里却如无用的废物任意挥霍呢?自己省了一年多的钱也因他转眼成了一场空,她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但是......,她咬着唇,他说的没错,她欠他的,他父亲的死自己无论怎样也还不清,她有什么权利生气?有什么权利?
闭上眼,又是那年冬天在太平间丁煜怨恨的眼神,她轻轻叹气,手微颤着伸进口袋,拿出钱包,默默地打开,抽出那仅剩的两张纸币。
“谢啦。”丁煜抢过那两张纸币,其实心里并不如表情这么痛快,他本是想看她哭的,看来下次得再狠些。
他悻悻的走开,只留秦暖风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她好久都没有动,旁边操场上有晚归的同学不小心将足球踢到她脚边,喊她捡,她动也不动,只任风,一次次的吹拂着她的头发。
其他学生都走了,秦暖风站在门口没有走。
舞蹈部的陈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暖风笑了笑:“暖风,怎么还没走?”
“老师,”暖风迟疑了一下,“今天六一的表演真的由我演白毛女?”她记得这本来是祝萍的角色,祝萍又是陈老师的女儿,主角给她无可厚非。
“她?”陈老师叹了口气,她是想让自己女儿演,人总是偏私的,只是她这女儿太不上进,学习不好不说,练舞又怕累,这不,今天又没来上课,让她在六一节演白毛女,非丢了她的脸不可,“她没你好,我这个班里也数你最棒,白毛女不由你演谁演啊?”
说着疼爱的抚了下暖风的头发:“暖风啊,这头发最近不要剪,保持这样子,六一演出的时候扎成辫子,正好。”经费问题,再加上暖风本身就是一头漂亮的长发,所以部里只准备了白毛女头发变白时的头套。
“嗯,我不会剪掉的。”暖风乖巧的点点头,都说陈老师是好人,连舞蹈班的学费还是她帮着垫上的,自己一定要好好演,来感激她。
而与此同时。
学校废旧车棚里。
祝萍。
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打牌。
“丁煜,你又输了,”祝萍把最后一张纸牌扔到桌上,哈哈大笑,“快学狗叫,快学。”
“该死!”丁煜恼怒的扔掉手里的牌,心想今天自己的手气怎么这么背?
“丁煜,我看今天你还是到此为止吧,你是做定‘司令’了(方言,‘司’字发音和‘输’相同)。”旁边的两个人也忍不住取笑他。
“去!”丁煜挥挥手,抓起桌上的牌,“再来,我就不信我今天会一直输。”
“好啊,”祝萍笑嘻嘻的看着丁煜一张臭脸,“不过这次你输了可不能只学狗叫,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先来再说。”丁煜不是笨蛋,祝萍这样说肯定是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不行,先说好,”祝萍按住他正忙着发牌的手,“不然,今天就到此结束。”
丁煜无奈,抬头看看祝萍一脸鬼精的表情,再看看旁边两个伙伴,他们也正看着他,想了想,点头:“好吧,你说。”
祝萍眼睛灵活的转了转,手指穿过脑后漂亮的长发。
“如果你输,你就把你姐姐的那头长发给剪了。”祝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这不是学狗叫之类无关紧要的赌注,会闯祸的,旁边的另外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还以为是什么?只是这样吗?”谁知丁煜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可比学狗叫还容易,行,就赌这个。”
“丁煜---。”有人忍不住开口,暖风和他同一班,怎么说也不忍心看她一头漂亮的头发被剪掉。
丁煜却火了:“干嘛,好像我一定会输似的,来,快继续。”他挥着手,又开始发牌。
看劝不动,那人耸耸肩,决定不再管闲事,可能丁煜只是说说的。
于是新一轮又开始。
而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丁煜,你输了,哈哈哈!”祝萍笑起来。
清晨。
一声尖叫划过万里无云的青空,母亲符蕾正在做早餐,听到尖叫吓了一跳,手中的锅铲掉在地上也来不及捡,人奔出去:“怎么了?”
却见秦暖风拿着镜子,站在卧室门口,原本一头漂亮的长发,此时被剪去,参差不齐。
“怎么回事?”她走上去,抖着手去摸暖风的头发。
暖风动也不动,整个人都在发抖。
“谁剪的?告诉我谁剪的?”符蕾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害怕,一把抱住她。
暖风不说话,只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人还是抖着。
“暖风,暖风,你不要吓妈妈?”手有些慌乱的揉她的发,脑中却在同时忽然想到一个人,于是转头寻找着,“丁煜,丁煜呢?”
丁煜从房中出来,手中拿着一截头发,冷眼看着母女两人抱在一起。
“是你。”符蕾一眼就看到他手中的头发,松开暖风,人冲过去。
丁煜向后躲了躲,看一眼还在发着抖的暖风,道:“是我,又怎么样?成丑八怪了。”说着冲暖风做了个鬼脸。
“你该死!”符蕾已经气疯,抬手就要打他。
他当然不会任她打,一转身就逃开了,人跑到门口,看符蕾略胖的身子追过来:“追不到。”又未威似的向母女两人挥了挥那截头发,人奔了出去。
“走了就别再回来!”符蕾冲着他逃开的地方吼了一句,回头,暖风仍然站在那里。
“暖风。”她心一痛,人走上去。
暖风终于放下镜子。
“妈妈,今天的演出我去不成了。”她低下头,轻声的说着,眼泪淌下来。
符蕾这才想起六一节演出的事,昨天暖风还特意在洗了头发后用了她的发油。
“这造的是什么孽啊。”她眼泪也被逼出来。
白毛女的角色又换成了祝萍,陈老师听了暖风的的情况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暖风知道她一定失望,排练了这么久的舞蹈,费了她这么多心血,就因为她的头发而前功尽弃,之前陈老师对她的好,她的保证,成了无奈,让她越发难受,到头来,她竟连自己的头发也保护不好。
人坐在小区里的秋千上,就这么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发。
心里是怨的,却不知该怨什么?怨丁煜吗?还是更怨自己,自作自受。
脚上微微用力,秋千荡开,四周景物回旋着,她轻声的哭泣。
丁煜在外面混了一天才回来,他先把那截头发向祝萍炫耀了下,听到因为他剪了暖风的头发,而让她失去了演主角的机会,微微有些不悦,觉得祝萍利用了他,但想想这样反而让暖风下场更惨,便又原谅了祝萍,问她要了一根皮筋,将那头发扎了起来,拎在手里。
说实话暖风的头发确实漂亮,乌黑油亮的,凑到鼻端闻闻还有淡淡的发香,其实炫耀完就可以随手扔了,但一直到现在仍在他手中把玩着,想想看可以将它挂在墙上,有空就去震震那讨厌的丫头。
经过小区“运动角”时,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想看看有没有人在打篮球,反正回去肯定被骂,不如再在外面待一会儿。
他的篮球打的很好,学校都没有对手。
然而没看到打篮球的人却看到荡着千秋的暖风,他停了下来。
暖风还在哭,沉默无声的,泪珠却不停的滚下来。
丁煜盯着她。
将她弄哭是自己的目标吧?然而这丫头却从不哭泣,外表温顺,实际倔的很,无论自己使出浑身懈数,都不曾见她掉过一滴眼泪,现在终于哭了啊。
他想他应该大呼一声,然后指着那丫头的脸大声的笑,向所有人宣布她终于被她欺负哭了,丁煜的嘴巴动了动,却不知为何发不出声音。
“哭什么?”他哼了一声,低头看看手中的那截头发,那是他的战利品,此时却忽然觉得无趣的可以,“走了,打游戏去。”说着又转过身,往小区外去。
秦暖风没有看到他,只是坐在千秋上来回荡着。
一夜长大
他倚在门上,看着几个女生在那里不断跳着,蹦着,有些心不在焉。
“丁煜,你姐就是漂亮,你看这几个女的,数她最出挑。”旁边的胖子用胳膊顶顶他,指指那边的秦暖风。
丁煜下意识的看过去,暖风一头利落的短发,皮肤雪白,头仰着,显得脖子细长,他以前不觉得怎样,听胖子一说,好像是有点那么回事,却莫名的心烦,推开胖子道:“什么我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秦暖风就是秦暖风。”他的声音有点大,以至于几个练习的女生都停下来看他。
舞蹈老师走上来:“你们几个同学,小学部的吧,不要影响我们排练,不然叫你们老师过来。”说着关上了门。
“都是你丁煜,这么大声干什么?”旁边的男生怪他。
丁煜哼了一声,无所谓的样子:“你们继续蹲点,我出去透透气,说着转身走了。
秦暖风今天觉得很不能集中精神,小腹一直在涨疼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且跳几下就气喘吁吁的。
怎么回事?早上也没有乱吃东西啊?她在一旁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又跟在几个女生后面做了几个跳跃运动,在落地时,忽然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她一愣,停在那里。
以前尿急的时候,一激动就会拉出来一些,可现在并不尿急啊,正疑惑,后面的一个女生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凑近她道:“秦暖风,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那个?暖风愣了愣。
“你裤子上弄到了。”那同学又说。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知道女生间说“那个来了”是指什么,同龄的女生中有的在小学时就“来了”,只有她升初中了还没动静,难道是这个?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身后,淡色的紧身裤上果然有一点红的,她大吃一惊,赶紧背靠在墙上,脸一下子就红起来。
“怎么了,暖风?”老师看她一直靠着墙不动,走上来问道。
刚才那女生在老师耳边说了几句,老师马上一副了然的表情,把身上披着的外套解下来,递给暖风,笑着对她道:“把我的外套系在腰上,换了衣服先回去吧。”
“老师,我……。”暖风有些窘。
“女孩子都有这一天的,需要好好休息,快回去吧。”老师拍拍她的头。
暖风点点头,抓了老师的衣服,飞也似的跑了。
妈妈上中班,不在家,暖风也不知道妈妈平时用的卫生巾放在哪里,又不敢自己买。
不过还好,毕竟学过青春期的生理卫生,她并不怎么害怕,自己多用了点卫生纸折起来垫着,不改动,怕掉出来,人抱着肚子窝在床上,肚子很疼。
丁煜很晚才回来,一直在打篮球,现在肚子饿的发昏,一回家却看到屋里暗沉沉的,他知道符蕾上中班不在家,但一般这种情况暖风负责做饭。
人呢?
他在厅里立了半晌,转身走到暖风的卧室门口,一脚踹开。
暖风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嘣”的一声吓了一跳,昏暗中看到是丁煜。
“起来做饭,想饿死我。”丁煜吼了一声,往外去。
暖风挣扎着爬起来,下面便有一股热流涌出来,她忙又躺下,冲着外面的丁煜道:“橱里有泡面,你能不能将就一下,我不舒服。”
“谁要吃泡面,什么舒服不舒服的,快出来做饭。”丁煜开了灯,人坐在客厅里,脚放在桌上,就等着吃饭。
暖风叹了口气,将裤子拉拉紧,心想反正做饭也只是站着,不用动来动去,应该不会掉下来,于是便忍着痛起床。
客厅里,丁煜看到暖风的脸苍白,很没生气的样子,却只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暖风淘了米,放进锅里,然后慢吞吞的将昨天没吃完的菜拿出来热,每移动一下,腿都夹紧,怕下面垫着的纸会掉出来,如此,几个菜热了半个小时多。
丁煜闻着饭菜香气早就饿得不行,一直在外面催,暖风好不容易,终于将热好的菜端出来。
丁煜看她走路姿势古怪,冷笑道,道:“怎么,被人打了,这种走法。”
暖风有些尴尬,转身又去盛饭。
丁煜一碗饭三两口就吃完,递给暖风让她再去盛,暖风咬着筷子,迟疑了下:“能不能自己盛?”
丁煜马上瞪她一眼:“你看我什么时候盛过饭,快去!”
暖风没办法,只好又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往厨房去。
有东西自她身上掉下来,她整个人一怔,停在那里,而丁煜也看到了,下意识的看着那东西。
带血的纸,被夹成了一长条暧昧的形状,躺在地上。
暖风脸腾的一下红了,捡起那团纸,连同手中的碗,人冲进卧室关上门。
丁煜还没反应过来,看她拿走了自己的碗,人站起来:“我的碗,你是不是……。”是不是疯了还没说出口,他马上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刚才那东西掉落的地方。
他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男生,很早的时候就和学校那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听他们谈一些女生的事情,他们中的胖子还把他老姐的卫生巾偷出来,给大家研究过一番。
刚才那带血的东西,他很容易就想到是什么,而不知怎的,他的脸没来由的一红。
好久,他“切”了一声,进厨房自己又拿了碗去盛饭。
暖风始终都没有出来,丁煜打篮球一身汗味,又不想自己动手烧水,想着,不就是来那个了嘛,又不是得了绝症,便又到门口踹门:“喂,出来烧水。”
踢了半晌,暖风才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只碗。
“快去烧水。”他倚在门口,看到她就不自觉得想到刚才条形状暧昧的卫生纸,脚下意识的在门框上踢了一脚。
暖风人恹恹的,又觉得尴尬,本不想出来,但想想依丁煜的脾气如果自己不出来一定到踢坏门才肯罢休,人斗争了好久才出来,出来前她又叠穿了两条内裤,心里自责着,刚才怎么没想到。
无言的烧了水,看丁煜进浴室洗澡,想想衣服还是等妈妈回来再洗,便又进了屋。
丁煜泡在热水里,脑中竟然还是想着那条东西的事,以至于刚才暖风烧水时还注意她走路的姿势,顺便在她臀部上看了好几眼,人忽然燥热起来,这臭丫头干嘛把水烧得这么热,他骂了一句,脑中仍是停不住的胡思乱想。
虽然他总是听同伴说女的怎样怎样,但从未放在心上,听过就算了,也不会注意同伴说的哪个女孩的胸部在发育,哪个女孩的腿漂亮,他更关心他的游戏和篮球,相对于他们,他其实是晚熟了点,这是第一次,他注意起一个女孩,却没有自觉,只是单纯的觉得心烦。
直到第二天睡到天亮。
一起身觉得床上有什么湿粘的东西,他怔了一怔,坐起来,掀开被子,然后看见自己的内裤和床单一滩难堪的湿。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个一滩难堪的湿,咳咳(再清一次喉咙),可不是尿床哦,是什么?大家自己想
志愿,无关自愿
然而妈妈却坚决不同意,第一志愿里让她一定填上那所重点高中,暖风提了几次笔,都下不了决定。
“暖风,不急的,这节课不一定要交给我。”班主任老师看她犹豫不决,走上来道。
“不,我想好了。”暖风咬了咬唇,在志愿上写上校名,然后递给老师。
老师看了一眼,有些意外:“你没填错吧,暖风?”
“就这个了。”暖风平静的放下笔。
“你妈妈知道吗?”
“她,”暖风低下头,小声说,“知道。”
班主任还是一脸不信,看看暖风,决定晚一些的时候找她妈妈淡淡。
丁煜今天有点烦,他现在初二,升初一的时候人忽然开始长高,现在已经长到一米七五,校篮球队招了他,他最喜欢的就是每天放学后训练,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