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船上谁都没注意这幅美人春睡图,等她陷入最深沉的睡眠中,舒畅收回了手指,继续向远处眺望。
“怎么发生的?”迪伦轻声问。
“刚才,我正和拉拉在一起,突然间,一股阴冷的、充满怨恨的思维掠过游艇、掠过我们所在的码头,它像一条饥饿的鳄鱼爬过我的脊背,像被是整个社会所抛弃的人那样对世界充满怨毒。
我感觉到它的存在,马上开始搜寻,那条船”,舒畅一只黑暗中某处:“就是那条船,它驶过我身边,我还闻到血腥味,闻到坟墓的气息,我听到鬼魂的哭号,听到地狱里的叹息声…”
“下来的是血仆”,图拉姆低声补充:“他们抬着一副棺木——果然,我当时正在床上…做运动,突然察觉boss心中的恨意,还有警觉,我马上跑来…我没来多久,看见那艘船靠岸、放下船板,接着你来了…”
“对方能否察觉我们的存在?”迪伦悄声询问。
舒畅还没来得及回答,图拉姆抢先说:“我想不会,我自己也没察觉老板所说的那股怨念,我想,…,我认为,对方的触感不及老板,根本没察觉我们的窥伺。”
“我也这么认为”,迪伦轻声说:“你们是血族的异类。除了伯爵。没人知道你们的诞生;你们也不靠吸人血维持生存——偶尔,食用血浆没有那股血腥味。而这位的血腥味,浓的连我都能闻得到。”
此时,对面船上下来的几个人已抬着棺木,缓缓地走近游艇,近的连迪伦也能看清。他很专业地眯起眼睛,不令人察觉地打量着来人。这是专业的管家目光,你要不站在他对面注意他的眼神,简直无法察觉他在注意什么。
船上下来的人个个一身黑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白沙,神情庄重,脸上挂着比殡仪馆职员还专业的肃穆,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们走来,齐齐闪避到一旁,换上哀痛的表情,伸手在胸前划十字。
顿时,码头上哀伤如潮。
夜风呼啸,远处,树叶一叠又一叠地磨擦,沙沙不断,像是哭泣声。偶然,一片叶子落下了,但落的无声无力,在夜色中孤独无助地飘着,飘着…
“不是阿萨迈族”,迪伦打量半天,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答案:“…嗯,奇怪,它不像避世同盟所属的任何一族,难道,不对…”
此时,为免引起对面来人的注意,船上三人已匍匐在地板上,舒畅与图拉姆没有迪伦那专业的偷窥技巧,他们干脆什么也不看,全交给迪伦观察。
“你怎么做到的”,图拉姆好奇地问:“我是说,你怎么判定他的种族的?”
迪伦横了图拉姆一眼:“我从小所受的就是这种训练…你们可以起来了,他们已走过我们的船,越走越远…现在安全了。”
舒畅跳起来,第一句话是问:“是魔宴吗?”
“魔宴”这个词太敏感,也只有人走远了,舒畅才敢轻声说出。舒畅的罪的就是魔宴一党,所以如果来的是魔宴,不管来的是什么种族,都不会和他交朋友。
“不好说…”迪伦沉吟。舒畅与图拉姆是两只菜鸟,分辨血族种族这事,只能依靠经验丰富的迪伦了,但他的表情却很迷惑:“我对魔宴不是很熟,…嗯哼,我的家族世代服务于避世同盟,对魔宴的了解只是通过传闻…
我不敢肯定,…毕竟他们只出动了血仆,所有种族的血仆差别都不大。但…很奇怪,对方传来的气息很奇怪,虽然很血腥、很恶毒,甚至连撒霸特都没如此仇视他人,但这却不是撒霸特的味道…
简单地说吧,对方还不曾吸食过血族,它身上的血族味道,甚至比不上阁下!这,对于魔宴来说是不可能的,他们对猎杀血族从无禁忌,魔宴新人入会,怎可能没血祭…”
“不错”,舒畅点头:“就连我的初拥也吞噬了两位男爵,他们的血祭怎可能没有牺牲。”
在舒畅这句话里‘牺牲’是名词,意为祭品——用同类当祭品。
“这,应该是个新鲜血族”,迪伦判断:“但奇怪的是,新鲜血族怎可能拥有这么多血仆,怎可能带有如此浓厚的血腥,怎可能强大到怨恨犹若实质…很矛盾!”
“哈”,图拉姆干笑一声:“既然可以确定不是魔宴,那没我的事了…”
他用下巴点点沉睡的拉拉:“我没你那么大的本事,出来的匆忙,我只好把她俩砍昏在床上…现在既然无事,我忙我的,你忙你的!” [://cn手机,电脑同步阅读.还可以下载电子书TXT,CHM,UMD,JAR电子书]
手机小说网手机访问:://!
第一卷 妖魔酒吧-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三十五章 他说他叫“詹姆斯·邦德”(2 )
图拉姆匆匆告辞,舒畅伸手欲唤醒拉拉,迪伦伸手阻止:“且慢!阁下,我一直没空向你汇报,现在,这时间正好!”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刚才,我上来时已通知格伦:做好反击准备。现在,想必他已经解除警戒了;马立克还在船头监工;那三位印度人,我放他们上岸消遣。
最近,船上是这样安排的:遵照您的意愿,我们在升降台上加装了两门速射炮,平时它们缩回舱内,遇警伸出舱面。另外,我们在舱里还备了两枚法国‘响尾蛇’防空导弹;我还采购了四枚飞鱼反舰导弹,这六枚导弹重约400千克,恰好可以储藏在升降台下。
通讯导航系统的改装也按您的意愿进行…
下面我向你汇报一下我们的收入支出情况,费利克斯支付的款项已全部入账,我们吉布提的收入也在逐步进账,目前来看,我们的财政状况良好。
支出方面,有传言石油价格还会上涨,我认为我们应该购买点石油期货,此外,棉花期货…”
舒畅打断迪伦的话:“说重点,投资的事由你负责——雇你来不就是为了这嘛,我只管看收入表!”
迪伦叹了口气:“养活一艘游艇可是比大消费,油料钱、粉刷钱、入港费、引水费、导航费…每天的开销在一千美金上下。如果我们只消费不挣钱,靠费利克斯赡养,我认为不是个长久之计。
阁下,我们的大开支还没有到来,要想在这个世界自由行走,还必须养一群血仆——像刚才那样,这更是笔大开支。”
“你有什么建议?”
“公司。阁下,我们以游艇为资本,注册一个船务公司,比如马达加斯加就不错,隶属非洲,却能在印度洋上,这是个三不管的地域。政府和避世原则。
有了这个船务公司,我们可以依靠船上强大的卫星通信能力,做一些小生意,比如承揽卫星出租业务,顺路贩运点稀缺物资,比如军火导弹之类的。”
舒畅若有所思,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迪伦的话头:“你等等,我刚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来马达加斯加之前,你说这里尚未有血族势力,可我们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我以想这座岛的人口,远不足养活一位亲王,他来这儿干什么?”
“是啊,这正是我疑惑的”,迪伦也沉吟未定:“我们的存在是一种特殊状况,阁下不依靠鲜血而生存,图拉姆只是个血婴,食量很小。我们采购一舱血浆,足够他一年食用。
那人派头很大,十余位血仆,他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地广人稀,北部是重山峻林,茂密的热带雨林,许多地方从没有留下人类的脚步——我听说,这个国家的动物志、植物志都处于未确定状态,由于原始森林难以进入,这里有很多物种从来未被发现。
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探险?我不知道哪位血族会对这点无聊事感兴趣。看猴子?可血族怎会热衷于发掘新物种?”
“那个人——那个人身上的血腥味如此浓厚,我不认为安采拉纳纳这座城市的居民够他食用——弄不好,这里会出大事。一旦这里兴起腥风血雨,我想,无论是魔岛还是秘岛都不会容忍这种事出现,他们会蜂拥而至,平息这里的骚乱。所以…”
迪伦悚然而惊:“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走。因为无论魔岛、秘岛到此,我们都将失去独立性。”
“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把你那些闲事全部停下,我们现在没空关心那些。”
说吧,舒畅一声哀鸣:“天呢,我为什么总是被人撵着走?”
“我们是来看猴子的”,一个清冷的声音仿佛在舒畅耳边响起,舒畅吓了一跳,一挥手,五指如钩,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抓去。
他的手停在一个人的咽喉处,此时,他的指甲锋寒地向外突出,五根手指活像五支匕首,而整只手更像剪刀手爱德华。
不知什么时候船上多了一位客人,他身材瘦削,一头红发映衬着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他,对停留在咽喉处的力爪毫不在意,只管将目光瞥向沉睡的拉拉小姐,赞美道:“好美丽的血食!”
迪伦不愧久经训练,发觉对方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身边,一点没有慌乱的表情,他仍用平常的语调、平常的语速彬彬有力的鞠躬说:“欢迎光临阁下,请问我怎么通报您?”
迪伦使用“阁下”这个词,很显然,这表示他看出了一点什么。那人却不愿通报姓名,他一摆手:“我对起名字这事很厌烦,我不想欺骗,但也不想泄露自己的秘密。这样吧,请通报:‘某陌生人’拜访,如果非要一个名字,你可以叫我007,或者‘詹姆斯·邦德’。”
迪伦一板一眼的向舒畅通报:“阁下,‘某陌生人’请求接见,他或许可以叫007,或者‘詹姆斯·邦德’。”
“太多的‘邦德’了”,既然迪伦和这位陌生人都不觉得这行为可笑,舒畅当然也很配合,他发出一声装模作样的叹息:“请求允许。”
迪伦后退几步,退到了船舷边。那位“詹姆斯·邦德”庄重地走上前来,向舒畅微微鞠躬:“阁下,根据‘客尊条约’,我代表我的主人向您请求接见。我们将按照条约规定,严格遵守‘过路协议’,我们承认提前到达的您,具备无可辩驳的‘领权’,我们承认‘领权’神圣不可侵犯——请您允许!”
舒畅与迪伦齐齐松了口气,只不过舒畅的吁气声清晰可闻,而迪伦只能从他突然松懈的身体上看出,他也大大松了口气。
“客尊”、“领权”这些都是属于“避世六戒”中的条约,来人既然愿意遵守“避世六戒”,那他至少不是魔党,也不是个任意胡来的人。
“我允许!”舒畅先按照避世条约的要求,允许对方的拜访,而后他后退半步侧过身去,示意不敢接受对方的领权尊重。
“我需要解释一下…”
对方打断了舒畅的话:“解释的事留在后面吧,首先请你撤下那支瞄准我心脏的枪。它上面的银弹头令我不自在。”
舒畅摆摆手,格伦一个翻身从船舷外翻上来,他摊开手掌向对方展示他手中的枪,然后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将手枪轻轻放在舱板上。
“还有一只眼睛,他在楼下,正透过你那姑娘的裤裆窥探这里——一位血婴,我认为他没必要躲藏,凭他的能力,就是我站着让他打,他也杀不死我。”
图拉姆讪讪的爬上楼梯来到众人面前。
“詹姆斯·邦德”咧咧嘴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不安的问:“你船上就这些人吗?我怎么还感觉被人盯着?”
舒畅满意的点点头:“很抱歉,这是我最后的王牌。你我初次见面,我想你不会介意我给自己多加点保障。”
“詹姆斯·邦德”再度扭了扭身体,勉强说:“我们仅仅是过路…”
“且慢”,舒畅微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解释:“我想你误会了,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请让我继续——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对安采拉纳纳并不拥有领权,而我本身也是一位过路客——我的游艇遭遇风暴受损严重,你看到了,它正在进港大修。
你并没有向我通报姓名,这很好,因为我也不打算想您通报我的姓名,我甚至期望您压根不见我,我们从来没见过面,因为我并不期望被长老会过多关注。”
舒畅提到“避世同盟”的长老会,那人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赞同的微微点头:“我确信,我们从没见过面!”
“领权!?”舒畅玩味着这个词:“作为同类‘人’,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们,安采拉纳纳不足以养活一位领主,想在这里建立领权…我期望你们不要掀起滔天巨浪…你们真是来看猴子的吗?”
“詹姆斯·邦德”嘴角泛起一缕意味深长的笑:“阁下,我的主人正在等候,是他来拜访你,还是你去?”
这位的意思是说:既然舒畅放弃了“领权”,那就与他的主人地位平等,他也就没必要向舒畅通报自己此行的目的,如果舒畅真想知道——问他主人去。
“等一下”,迪伦突然迈前一步,盯着这位“詹姆斯·邦德”:“我好像听说过你,是的,绝对是你。” [://cn手机,电脑同步阅读.还可以下载电子书TXT,CHM,UMD,JAR电子书]
手机小说网手机访问:://!
第一卷 妖魔酒吧-第二卷 游荡的妖魔 第三十六章 等待中的会面
那位“詹姆斯·邦德”竖起了一根手指,制止了迪伦:“抱歉,管家先生,我们无需相互了解——我们从未见过面,不是吗?”
迪伦愣了一下,马上爽快地说:“不错,我们从未见过面?”
“詹姆斯·邦德”眯起眼睛:“可我记得,传言你的薪酬很高…你降薪了吗?”
迪伦一笑置之,并未回答。
“詹姆斯·邦德”这话意思是:虽然他俩从未见过面,但他也听过迪伦的传闻,他不认为舒畅能雇得起他——这也是对舒畅身份的试探,无论迪伦怎么回答,他都能从中获得重要信息。
可迪伦比他更狡猾,他一字不说。
这一回合,迪伦vs“詹姆斯·邦德”——平手。
“好吧,我想你们安顿下来,大致需要三天,我将在三天后拜访”,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舒畅果断终止对峙。
“詹姆斯·邦德”鞠一躬:“到时,我来迎接!”
众人默默目视着“詹姆斯·邦德”踏上岸,船周围忙碌的工人一点没感觉他的突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格伦打破了舱面的平静:“要跟踪吗?”
“不需要”,舒畅无所谓地说:“我们当中只有一人能让他无所察觉,但我认为,这么做毫无意义。我们有三天时间,恰好完成船只改造,等我拜访完他们,立即起锚,从此并无交集…所以,我现在只关心他怎么来的?”
图拉姆抢先说:“红外线探测,发现一个人影高速逼近,…,我已把过程全录下来了,我们发现了他,但没来得及阻止。”
马立克的身影翻上船舱,他打了个手势退到一边。刚才,一直给“詹姆斯·邦德”压力的监控者正是他,唯有他的潜踪没被发现。
格伦接着解释:“他的气味很轻,我在他爬船的时候才发现他。我猜测,他当时也在殡仪馆队伍中,当我们解除警戒时,他乘那片刻的松懈离开了队伍,而后,隐在暗处等待时机,快速登船。”
“不是狼人?”舒畅先问了一句,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继续说:“有红外线信号、有体味,说明他还是人类;能不被我发现潜迹到船侧,说明他善于隐藏敌意…”
当一个人悄悄接近另一个人时,这就叫“敌意现象”。“詹姆斯·邦德”潜迹到了船侧,身怀瑜伽师绝技、消化了一位高段佣兵搏杀技巧、已初步觉醒的舒畅竟毫无察觉,甚至连凶悍的格伦都不及应付,这需要多高的潜伏技巧——这是绝顶刺客。
但一位如此厉害的刺客,都感觉马立克难以应付,那么,又老又残的马立克,该是怎样一位厉害人物?
捡到宝了——舒畅脑子一转,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话题:“动作快的连红外线监视器都来不及发动防御,说明这人对各种安全系统很熟悉,至少熟悉它们的弱点;我只奇怪,谁能做他主人?一位新血族?!你们相信吗?”
舱面上的人都不说话,迪伦踏前一步:“阁下,三天后,一切都有答案。”
舒畅点头:“那么,催促工人加快进度!”
迪伦鞠躬告退。
他曾经说自己“听说过”“詹姆斯·邦德”的信息,知道对方是谁。舒畅刚才的话分明已将他逼到角落,就等他揭开谜底。但迪伦什么也没说。
他遵守了“詹姆斯·邦德”的对承诺,可他的话里也隐约暗示:对方不是针对舒畅而来,所有的秘密三天后自然揭开,这段时间,他的雇主没有危险。
迪伦一走,其他人略略交谈几句,眼看天色将明,纷纷告辞。舒畅却摆手要求马立克留下。
“你不会总喜欢在人背后开枪吧?”
马立克回答:“比这更卑鄙的事我也干过。”
“为什么?”
“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子弹是为消灭敌人而存在的,子弹无罪!”
“那好,你教我,教我怎么做一颗不被人知的子弹。”
“如你所愿!”马立克鞠了一躬,而后打手势提醒:“天亮了!”
“天亮了?!”舒畅扭身来到拉拉身边,才要伸手唤醒她,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抱起她。
等他直起腰来,甲板上已不见了马利克的身影。
拉拉是在正午醒来的,她做了一个迷乱的、绯色的梦,梦中她与舒畅无休无止地沉浸在性爱中,两人做了一轮又复一轮,醒来时,她只觉得梦中的场景似真似幻。没等她静下心来回忆、品味,她就被难以遏制的饥恶所征服。
“天哪,我能吃下一条蟒蛇”,拉拉一边喊着,一边跳起来,匆匆来到餐厅。
今日的午餐确实是蟒蛇,这是安采拉纳纳的特产。
顺便说一句,迪伦在离开吉布提时,顺便雇佣了由华商提供的、当时正在船上做菜的厨师姚作兴,所以现在船上的饭菜风格充满了中餐味道,煎炒烹炸煮,十八般手段对付的都是蟒蛇。
餐厅里只剩下舒畅,他面前摆着几个盘子,分别是不同烹饪手段的蟒蛇肉,巴布站在他身后,不停地为他的酒杯填满美酒——舒畅在旅途中索要的德尔贝克香槟,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他杯中酒带着麦杆色的明亮、闪烁着草绿色及鲑鱼的粉红色纹路,闻起来,强力而持久、丰满的温暖香气让人想到杏果、菠萝干的风味;尝起来,香味侵袭着舌头,耧斗菜、银莲花的新鲜芳香带着少量的香辣味,它与餐菜中的绿胡椒混合产生了微妙的甘甜,这结尾令人回味无穷。
“太好了”,拉拉欢叫着,凑过脸去,依恋地与舒畅擦擦脸颊,那柔滑的肌肤在欢愉过后内分泌旺盛,使它们充满弹性:“蟒蛇肉配德尔贝克,完美!巴布,连双份。”
非洲人的感情热烈奔放,她显然没注意到舒畅心思不在餐盘里,而在他手上厚厚的医学杂志上。她的热情只换来舒畅心不在焉地一声“哼”。与此同时,舱外隐隐约约传来图拉姆与她同伴淫荡的呻吟。
“妈妈在那儿?”拉拉拾起餐刀,奋力向食物发起进攻。
她说的“妈妈”意指照顾她们日常生活的人,这个词传入香港后被译为“妈妈桑”,后来传入国内,延续了这个词的发音。再后来,身份地位较高的演艺人员常把经济学界的一个词拿来,译为“经纪人”。在这里,拉拉问的是她们的形象设计师。
“大概,在拉吉拉丘床上!”舒畅头也不抬地回答。
“是的”,巴布接茬:“船长跟她一起进餐,吃完后,他们勾肩…”
“巴布,你的话太多了”,舒畅插嘴:“你的责任是陈述事实,再多,就超出你的职业范围了。”
“阁下,我道歉!”巴布抿起嘴,站得笔直。
拉拉咯咯笑着,用饱满的胸乳亲热地蹭了蹭舒畅:“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称你为‘阁下’了,你是真正的绅士。”
舒畅苦笑一声,放下手中书:“这句话,在我们那儿可是骂人的话。”
拉拉眨了眨黑眼睛,好奇地问:“为什么?”
可没等舒畅回答,她的思绪已经跳开,指指舒畅放在桌上的书问:“你整天抱着厚厚的医学书…忘了问你,你擅长什么科的?”
没人把厚厚的、用枯燥拉丁文书写的医学杂志当小说看,自拉拉认识舒畅以来,舒畅除了翻看医学书,就是爬在电脑上看网上直播的手术实况,所以拉拉已直接把舒畅看做医生,只是不知道他专长那一科。
“嗯”,舒畅对这个问题考虑许久,直到拉拉很诧异地瞪着他,才勉强说:“人体…我不知道这个词是否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