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亦安现在需要避开医生的监控,单独待一段时间,好体察自己身体状况。然而,那些医生仿佛深有默契,他们一个才去一个又来,穿梭不断地围在罗亦安身边,观察着他身体每一个细微变化。
菲舍尔曾说过,这些医生是他们的朋友,去为他们治疗探险并发症。但秘族的五大系统中却没有他们的记录,看来,秘族内部也是派系林立。
这些医生精通人体构造,对基因畸变深有研究,而罗亦安作为亚洲分部偶然造出的改造人,而且是唯一的基因改造人,受他们关视是必然的,但罗亦安却不愿自己的秘密完全暴露在阳光下。这就是他想躲出去的原因。
“山上么,有宝石,克什米尔蓝宝石是世界上的极品蓝宝石,那微微带紫的靛蓝色有一种朦胧之美,梦幻般的天鹅绒质感被公认为世上最美丽的蓝色,好不容易来到克什米尔山脚,不去世界顶级蓝宝石矿看看,我心不安。所以我打算明天动身。去山上转转”。罗亦安心不在焉地回答。
“啊,那一定很值钱了,我也跟你去。”邓飞跃跃欲试地摆了几个姿势,表示他的身体完全能够胜任这次登山活动。
“你还是别去了吧”。罗亦安推托说:“那矿区在海拔5000米的山上,终年被大雾笼罩。在这样的海拔高度。心脏极度缺氧,稍微活动一下都心慌得厉害。你的身体绝对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再说,近半个世纪以来,那矿区没有产出一粒克什米尔蓝宝石,已近乎于废弃了。我去那里,仅仅是为了却一桩心事我曾想登上喜马拉雅山,眺望天之极。但最后却未能成行。听说自喜马拉耶山南麓登顶极为容易,我想去探探路,做一下适应。”
地窟内地生活显然让邓飞有了心理阴影,原本以为这是趟兜风之旅,现在一听到还要艰难攀登,立刻打了退堂鼓:“既然这样,大哥还是一人去吧…
嗯,索文他们已经回到了越南,我正想与他们联络一下,搞请事情的进展。”
罗亦安起身回卧室,临离开前,他开玩笑似地说:“阿飞,你想不想知道来克什米尔最该做的是什么恋爱!在克什米尔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是必做地十件事之最。”
罗亦安一指远处的山坡,含笑说:“那里,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克久拉霍石窟,建于印度月亮王朝时期,还是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之一。知道它是什么,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性爱雕塑群,印度人把它们叫做‘爱经’。
在印度,性爱不是肮脏的,它是一种哲学,甚至是一种宗教。而克什米尔、这个国王的御花园就是古代色情艺术的中心,而且是世界唯一。我建议你带上女伴去石窟看看,它那瑰丽非凡的性爱石雕唯美、华丽、精致,体现了一种爱的优雅与浪漫,还有激情。阿飞,别光憋在屋里,你也四处转转,去城内发现一条属于自己的小巷;欣赏一下门楣上历时千年的雕花;追寻一次美丽的邂逅;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你也会感觉到‘来克什米尔不是简单的休养,而是来体验一种心情,实现一个人生目标。’”
薄雾笼罩山梁,这种雾不同于其他山峰的雾气。罗亦安也曾攀登过其他的高山,那些高山并不是常年有雾,偶尔雾气蒸腾也仅仅局限在山坡的某个高度。
而跳出了这段雾区,山在尽头,云在脚下,令人心情格外舒畅。
但允什半尔的雾却不同于世界任何他方,印度洋充沛的水汽被世界最高峰阻挡,这充沛的水汽就化作浓雾,终年不断的笼罩在喜马拉雅山南麓。用英国作家说过的词来形容:那就是牛奶般的雾,浓厚、粘稠。
罗亦安牵着克什米尔矮种马在浓雾里已经走了三天,本想寻个地方冥想,但周围白茫茫一片,令他不敢随意下脚。他只好随着前人走过的山路,一步步摸索着前行。
克什米尔的山岩变化万千,欧亚板块的剧烈碰撞让大陆最深层的岩石也隆出地面。沿途,随着高度的不同,各种各样的岩层斗争奇百怪的呈现在地面上。玄武岩、花岗岩、大理岩、云母岩、石英岩等类型岩石交织在一起,构成崎岖不平的路面,包裹在浓重的雾气里,稍不小心会让人跌得头破血流。连最善于登山的克什米尔矮种马也走得战战兢兢。而为了减轻它的负担,原来驮在它身上的行李,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罗亦安的肩上。这更加降低了他前进的速度。
山路湿了,幸好罗亦安带着那根卡姆人的腰带,这确实是个探险的好装备。这条腰带不仅能发出超声波束,让罗亦安在雾海里搞清脚下状况,同时,它一上身。就好像一个微型的空调系统一样,立刻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恒温气罩。平常看不出异样的感觉,但现在浓雾中,这层气罩却格外分明。
这层气罩甚至还有避水功能。当初,众人闯出地下河时,妮莎正是依靠这条腰带,避过了潜水难关。当罗亦安他们抵达古堡后,菲舍尔曾想索要这条腰带用于研究。但却被罗亦安以他们分属不同系统。需各自向上级交待为由拒绝了。
“这真是个最好的实验室了”,罗亦安环顽周围的雾海感叹道。一直以来他想搞清腰带的运作原理,但总是摸不着头脑。而现在身处雾海,一切却不辩自明。
据说。美军的作战服内也有空气循环系统,这就是美军在酷热的伊拉克。
却能全副武装的原因。但那种空气循环系统依靠的是衣服内地纳米管。这些纳米管既起防弹作用,又泵送着冷气。但这条腰带地传输介质是什么?真是条神奇的腰带。也许。把它交给史潘森进行研究仿制是个好主意。
一方面巩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可以让自己今后的探险活动更加舒适至少,仿制出腰带里地能源系统,会让他方便许多。
远处,雾海里传来隐隐的动静。罗亦安拉住了马,尽量使自己靠近路边,同时,拧开了头顶红色地防雾灯。
雾气里声音传导快,远处的声音也许里罗亦安很远,但在这种海拔高度上,来往行走地人都不简单。山上的宝石矿区已经废弃了半个多世纪。在这样的海拔高度,开采岩石是件极为吃力的工作。劳作数月就会患上高山病,导致心肿大。没有了英国人的压迫,同时也没有了他们的先进仪器,克什米尔兰宝石矿用人力挖掘了一阵,毫无产出,宝石矿主承受不了巨大的成本,纷纷关闭了矿场。
但矿场关闭了,矿场周围的生活设施却没有丢弃,近年来,这些矿区已经成为了走私犯、特工人员的歇脚点。他们翻越高山,在这里休整过后,潜入克什米尔或者巴基斯坦。
印巴两国不是没想到请缴这个混乱的矿区,但它的存在对两国都有好处,再加上雾海茫茫种行动不便,听到动静的匪徒只要呆着不动,不发出半点生息,搜索人员即使擦肩而过,也不容易找见目标,所以,大家都对此睁一眼闭一眼。
罗亦安回避道旁,并拧亮防雾灯的举动,是一位向导告诉他的登山诀窍,正是那位向导租给他这匹克什米尔矮种马。他告诉罗亦安:停止行动,回避路迫,并电亮防雾灯,等于告诉对方自己没有恶意,只要对方不再做出反应,他就可以继续前行。
“别往两边看,别有好奇心,什么动静也别管,只管走你的路。”这是那位向导当时告诉罗亦安的诀窍。他将罗亦安送到了雾涤的边缘,指明了道路,因罗亦安想独自前行,便谢绝了他的好意,单身上路。
雾海中,响起了一声口哨,这是向导没有交代的,罗亦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悄悄地拔出那支袖珍格洛克,借咳嗽声掩饰扳开了枪击。
“咳咳,嗨,你好,请问,宝石矿离这儿有多远?”罗亦安装扮成一位好奇心极强的游客,用带有伦敦腔的克什米尔土语冲雾海发问。
对方显然犹豫了一会儿,隔了一阵,雾海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用牧民间流行的土话反问道:“谁?你是谁?”
这句问话虽然用的全是土语,但他的语气却暴露了对方的装腔作势。英国统治了克什米尔数百年,这里的牧民对英国贵族的作派记忆犹新,罗亦安的话音中带着浓重的伦敦腔,比周围的雾气海浓。对方的回答应该是“是哪位老爷上来了?”克什米尔土语中,“老爷”与“先生”是同一个词。
“我是一名游客”,罗亦安侧耳倾听着雾中的动静,用屈尊俯就的英国腔调回答:“我的向导半路上跌断了腿,他叫扎克,山下德拉村的扎克。听说山上有个兰宝石矿区,我想去看看,看看是否能寻找到一枚漂亮的蓝宝石,回去送给我心爱的人。”
罗亦安的话里充分表露了自己的无知,活脱脱像个幼稚的、好奇心浓重的游客,丢下了向导一意孤行的前进。
白茫茫的雾气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这会儿,那个笑声不再装苍老。
“向前走,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确实能找见兰宝石矿区,我是说曾经的蓝宝石矿区。”雾海中那个声音回答。
罗亦安用纯真的语气,充满感激的回答:“太好了,嗯,我的向导也是这样告诉我的。”虽然雾海里相隔咫尺也看不请对方的表情,但罗亦安说这番话时,那张年轻的脸仍显露出其端幼稚的兴奋。他好像很担心似的,小心翼翼的冲雾海中询问:“大叔,你这是下山去吗?急不急?”
雾中的声音一口回绝了罗亦安的试探:“抱歉,我很忙,没时间为人领路。你的向导说得对,这里只有一条路,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不会迷路的。”
罗亦安脸上堆出了遗憾的表情,嘴里说出的话充满失望:“这样啊,那么,大叔再见。”
雾海中那个声音顿时消失,罗亦安幸着马继续前行。
根据声音判断,对方并未运行,仅仅是蹲下了身子,于是,茫茫雾海吞噬了他。以罗亦安的听觉尚且判断不出他在雾海中的远近、方位,所以他不敢放松警惕,一边借马匹的遮掩,枪口对准了那个大致方向,另一边,又暗暗拔出了那支伯莱塔手枪,悄悄地拎在手上。
走了不一会,苍茫中传来一声低微的咯噔声,罗亦安心中一激灵那正是枪机的扳动声,看来,对方也打开了枪机。
这声音很近,近在咫尺。
一声低微的惊讶声响起,雾海中有人压低了问:“罗杰?新天地公司的罗杰?”
第三卷 他们来了 ♀
第九十九章 - 演戏
谁?在这个荒僻的地方,谁会认识自己?罗杰,这个名字首先由秘族人唤出,现在,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就是秘族的伙伴用这个称呼,而公司里的老外则喜欢根据“罗亦安”的发音,把自己称呼为“罗伊”。
知道自己的公司名称,但又用罗杰的名字“称呼”自己,会是何人?罗亦安蹲低了身子,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随即,又顾不得危险,俏无声息地向左右移动了身子。
茫茫的白雾中这样做很危险,因为一旦离开了大路,很可能再也找不回正确的方向,但此时罗亦安顾不得这些了万一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纯粹是为了判定自己的方向而诱惑自己出声,那随之而来的一定是密集的枪弹,不移动位置,岂不是找死。
“啊哈,别那么紧张”,雾海中的声音低声说:“我是马立克,请左移三步,那儿有块大石,我就躲在大石的后面。”
马立克?谁?我跟他很熟吗?罗亦安迅速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名字,这个嗓音所代表的含义毫无所获。
格洛克袖珍手枪如手掌般大小,它的枪柄只能放下两根手指,罗亦安悄无声息地收起了伯莱塔,用中指、无名指握住了枪柄,其余几根手指则完全伸展,逮住了手枪。直起身来,他一边摸向巨石,一边热情洋溢地回答:“马立克?!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
手指触摸到了一个肉体。罗亦安猛地向怀里一拉,反手一转,将对方狠狠地摔在地上,嘴里仍在热情地说:“老朋友,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我们认识吗?”
猛然的擒拿动作令对方龇牙咧嘴,然而,对方却只是躺在罗亦安的脚下无声地抽着冷气,期间。他竭力压低嗓门。竟没有呼出半点呻吟。
好奇的罗亦安在雾气里凑近对方的脸,仔细端详,旋即,他触电般松开了擒拿手。赭然地讪笑着原来这人他真的认识,眼前这位就是他初次来果阿途中。从飞机上跳伞地“副驾驶”,也只有他。才会用新天地公司的名义称呼罗亦安。因为当初罗亦安就是以这个名义,与他打的交道。
罗亦安一边松手,一边尴尬地帮对方接上脱臼的肩膀,同时压低了嗓门,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但马立克爬起来后,却顾不得满头的冷汗,急急招呼罗亦安俯身在巨石后面,劈头就问:“你怎么才来?”
“我…”,罗亦安无语了。
马立克在地上摸索了半晌,找见了恰才跌落的电子眼镜,他连忙紧张地检修着眼镜,罗亦安则俯身在巨石上,见对方忙碌完,才继续解释“很遗憾,看来我得解释一下,…我登山的想法是突然产生的,没有人给我下过指令。我走了三天,爬了3000余米高度,可惜,我路上没遇见其他人。”
马立克颓然地放下电子眼镜,失望地说:“这是否意味着:你不是来接应我的人,同时,我也不会再有接应者。”
“很抱歉…”罗亦安边说边接过了那电子眼镜,打算帮对方修理。眼镜一到罗亦安手中,忽然间,罗亦安浑身涌出了微微荧光,思潮像流水,瞬间进入了电子眼镜地电路中,飞速地转了个循环。
这是一台红外线夜视眼,它比普通夜视眼镜多出来的功能是具有一个声波分辨系统,那声波分辨系统的存储容量并不大,只有简单的六条声波频率,但罗亦安与金慧珠的声波频率就在其中。
刚才罗亦安的动作过于凶猛,夜视眼被打落在地上,摔坏了几条电路。罗亦安心中一闪念,正在考虑如何修理它,恍惚中,一股电流自手中涌出,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图像,那些损坏的电路像是忽然间具有了生命,它们颤动着向外伸展触须,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在相互接续。眨眼间,电子眼恢复完好,电源灯随即亮起。
这太令人惊奇了。此时此刻,罗亦安身边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亮,说不清是由于卡姆人腰带的原因,还是他身体又产生了什么异变。马立克将这些变化看在眼里,惊叹道:“天哪,这就是神奇的中国功夫吗?”
罗亦安不敢回答,他装模作样地摆弄着眼镜,做出一幅调整程序的模样,假意说:“啊,程序上发生了一点小错误,我正在调整…嗯,修好了,给。”
马立克将眼镜戴在脸上检查着功能,并向罗亦安解释:“抱歉,当初在飞机上,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录下了你和你的女友的声频,也幸好如此,我才认出你,否则…”
雾海里,罗亦安轻轻一笑,反问:“什么,我难道不像一个无辜的游客?”
马立克摘下眼镜,嘴边露出嘲讽地笑:“太假了,罗杰,你一点没受过专业的训练。当一个游客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的话音里会带有惊慌、恐惧,而你装得太无辜了,镇定的像个专业特工。”
业余啊!罗亦安一声叹息,赶紧将这点记入脑海。
马立克也应声叹息,呆呆地望着前方雾海。
罗亦安看着雾气翻腾,忽然想起自己丢下的马,忙向对方借用电子眼,以寻找矮种马发出的红外波。等他牵着马回到巨岩边,马立克仍在发呆。
“嗯哼,分手一年多了,你还好吗?”罗亦安没话找话地问。
“很好”,对方心不在焉地回答。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走了”。
“好吧。”
“我要走了。”
“再见。”
“我真的走了。”
“什么?”马立克此时才清醒:“啊,你要走?山上…”
“…山上有个废弃的蓝宝石矿”。罗亦安接过话头补充。各国特工活动都有其不足以为外人道的隐秘,如果马立克不打算向他求助,那罗亦安只好继续上路。
“你到山上去,有任务?”,马立克试探道。
“没任务,我仅仅是旅游”,罗亦安真诚地回答。
“旅游?!好!我也认为你是来旅游的”,马立克显然误会了罗亦安的真诚。他以为罗亦安也在掩饰真实目的。
“山上的情况…你了解吗?”他继续问。
“不了解”。罗亦安本想反问对方“一个废弃的矿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转念一想,这位马立克既然来到这里,那山上一定有事。于是他老老实实承认:“我确实是来旅游的,据说山上有个废弃的矿场。我想去实地看看,你一个人?这次是什么任务?”
马立克目光转动。焦距逐渐聚集在罗亦安身上,半是试探半是猜测地问:“没有任务?你怎会孤身一人来这敏感的地方,你的飞行技术很高明,训练你一定花了不少钱,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们组织怎会让你一个人来?”
“危险?”罗亦安淡淡一笑:“不就是大雾吗,小心点脚下,没问题。”
“你住哪儿?”马立克突兀地问:“你在山下住哪儿?”
“啊,韦斯顿城堡。”
马立克笑了,笑得很得意。“我来时,也住韦斯顿城堡。”,他说。
看着罗亦安惊愕地表情,他嘲讽地说:“得了,别再演戏了,我知道刚才我说你业余,让你匀尊心受到伤害,我道歉…好吧,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不管我们是否分属不同部门,但我现在需要帮助,你能帮我吗?”
对方既然开门见山,罗亦安也不在细节上纠缠,他问:“山上是什么情况?”
“34个人,有重火力,你带长枪了吗?”
“长枪没有,我带了两支短枪,再次声明,我真是来旅游的,马上驼的是登山设备。”
“山下的人,韦斯顿城堡的人没有跟你交代?”
“山下没别的人,只有我的几个朋友…哦,还有几名医生,我们是来修养的,而医生是来为我们调养身体的。”
马立克呆了,许久,他才说话:“难道,他们放弃这次行动了?不可能,他们没收到我的报告?”
罗亦安从对方的话里听出“背叛、出卖、抛弃”的意味,他试探地问:“这项任务你干多久了,不会是自我们分手,你一直在执行这任务吧?”
“我是基顿队的人员”,马立克简单地回答。
基顿队,罗亦安一听这个字眼,马上就明白了这任务的性质。
世人都知道摩萨德威名赫赫,但摩萨德的成名来自于不为人知的基顿队。
基顿队成立之初,是为了追踪纳粹战犯。当纳粹分子被追捕殆尽后,基顿队的任务转向了暗杀绑架,利用其丰富的专业知识刺杀绑架所有对以色列构成威胁的人物。摩萨德对外从不承认基顿队的存在,但世界各国都心知肚明。
看来,对方是利用罗亦安的飞机偷渡,潜入了印度。此后,他便开始了单独行动,以色列方面对此不闻不问,就是想事后撇清。
“身为基顿队人员,你应该有这个觉悟”,罗亦安无奈地安慰说。
“是啊,应该有这个觉悟”,马立克的眼神清亮起来,他目视着罗亦安,说:“我不想知道你是哪个组织的人,但现在看来,你的组织与我们很有交情,我向你求援,你能够帮助我吗?”
“你有多少人?”罗亦安没有明确拒绝。
“当初,我们有三人,但现在只剩我一个了。”
“你的任务是什么?”
马立克犹豫了一下。回答:“这里边境上有个核物质交易点,我的任务是查清这个交易点,便设法铲除。经过一年多的追踪,我损失了所有同伴,终于追踪到了这里。现在已查清,这个交易点在买卖纯度不高的铀物质,我担心他们会用这些放射性物质制成‘脏弹’,进行自杀爆炸。他们人太多。几天前。
我破例寻求支援,并一直守在山路上,等待援兵,或者。等待那位交易者你来登山,真没有受到什么指示。嗯,或者暗示?”
马立克看来还不死心。罗亦安干脆让对方彻底明白:“三天前,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今天地行动,好吧,山下那座城堡确实没有别人,依我的观察,这城堡至少一年没人住了,据说,现在这城堡属于我了。”
马立克瞪大了眼睛,赞叹道:“你真无知,在我看来,没有比你更勇敢的特工了。嗯哼,我的一个同伴就是在城堡附近被枪杀的。那是座暴露的窝点,那是景烫手的山芋,你竟敢大摇大摆地住进去,我很钦佩你的勇气。”
妮莎?!罗亦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妮莎迟迟未归,是不是监控这座城堡地人动手了?城堡内有一个战力强横地菲舍尔,而邓飞本身也是街头打出来的,经过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加上罗亦安的训练,对付一般人也不成问题。惟有妮莎,正是他们的最薄弱环节。
“菲舍尔,你竟敢在这里暗害我”,罗亦安暗自咬牙。当初菲舍尔很豪爽地进出城堡,看来,他或多或少知道点内情。
仰望着翻滚地雾气,罗亦安一咬牙,权衡出轻重:“我们上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