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望了一眼王成,只见王成走过去与李响低声交谈,后者随即搂住两位女伴向船屋走去,她回转目光,琢磨着什么,心不在焉的回答:“原来是这样啊…”
想清楚李响这是去做什么…刘丽脸一热,看了看眼前的纪笑,决定彻底摊牌:“笑笑,你打算与小王谈恋爱吗?”
刘丽不知道纪笑的过去,她被纪笑装出的的纯真所迷惑,感觉纪笑老是回避,她想确定两人的关系,却见纪笑狡黠的一笑,回答:“这个,我其实就是嘴上功夫,我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总觉得胆寒,这个人对我过去太了解,在他面前我有种极幼稚的感觉,这种大叔级的人物…罢了,怎么摆弄我由他吧,反正这是个好心人,我跟着感觉走,没有自主性。”
没有自主性——这也是刘丽所感觉到的。
沉思中,船屋逐一点亮了夜晚的灯火,见到这里亮起夜灯,江面上顿时响起划水声,早已等候在附近的小船三三两两向这里靠过来,渔家女催生叫卖着,营造出一番江边渔火不夜天的浮华。临近的船屋被叫卖声吸引,几个人走出来,买了渔家女兜售的烤鱼烤虾,更有人拧开了卡拉ok唱机,开始在船甲板上吼叫…
这时候显出王成所在船屋的好来,这座船屋位于水上度假村的最外围,附近的喧嚣正好映衬出此地的幽静,星星点点的渔火则仿佛是相片背景,给船上孤寂的三人平添一股风雅味。
李响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欢乐,船上三人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幸好还有酒,于是王成点了几份烤鱼烤虾,三人坐在船头继续闲聊,纪笑开始聊自己留学经历,刘丽聊自己的主持工作,而王成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他只是倾听,从不顺着话题聊自己的过去。
没一会儿,纪笑坚持不住了,因为聊过去必定要谈到黄金海岸的那个雨夜,想到雨夜过后几个人的最后结局,纪笑有点道德上的羞愧,于是她借口酒醉提前退场,等回到船屋,铺好床铺,她躺在床上倾听着甲板上刘丽不断传来的轻声笑语,辗转难眠,并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这俩人白天明明还彼此瞧不顺眼呢,怎么这会儿又亲密起来?
这间船屋装修的很华丽,挺大的船上留下巨大地前舱作为活动区,只在船尾部修建了两座卧室,房间内各类电器齐全,但却没有床,只能像日韩式房屋一样,把铺盖铺在地板上。而宽敞的大卧舱足够睡下七八个人,更设置了一座大型的泡泡浴缸,浴缸与地面齐平,半截藏入船腹…这个时候,大约很多船屋内,泡泡浴缸都在翻滚波涛,比如隔壁的李响。
李响此刻躲进自己船舱在做什么,纪笑当然知道,这年头再纯真无邪的人也知道什么是潜规则、什么是生活的无奈。说实话,纪笑并不觉得李响有多么丑恶——至少这位老总从不吃窝边草,从不仗势欺辱员工,不对员工进行性骚扰,在单位里面对小蜜的勾引也是敬而远之,从来是一副正人君子样。
这样的老板,让员工至少有一个纯粹的工作环境,在如今这世道,唉,能做到这点的老板已经不多了。
至于王成嘛,纪笑白天接受的信息较多,她现在需要沉淀一下,将那些信息慢慢梳理。
纪笑从不是一个没头脑的女孩,她外表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但实际上她最擅长抓机会把握时机,不然她不会顺利进入音乐学院,担任一个没压力的音乐教师…想着想着,睡意上来,纪笑思绪逐渐飘散,耳中依然听到隐隐的笑声。
其实这时候刘丽也在犯难,纪笑抢先离去把她置于尴尬之地,她只好延续聊天的任务,这场面撑起来。
今天这次出游给刘丽的触动很大,以往她接触的多是官员以及小商贩,后者多是些中小品牌经营商,偶尔遇到一两个富人,但这一类人比较难伺候,刘丽也很少有机会跟他们深度接触…不过,此时此刻,她自己琢磨,即使曾与那些富人深度接触过,恐怕也没有感受到的一切震撼。
今天,她看到了一场温文尔雅的奢华,不动声色的低调奢侈。
今天遇到的两个人都很独特——李响曾经是大学助教,也算是一肚子学识,注定他身上没有暴发户的粗俗,因而即使炫耀,也带着股儒商的风雅。而王成更是给她不断地冲击,感官上、神经上、以及精神上。刘丽至今摸不透王成的底细,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时刻在变化,但总的说来,王成所玩的东西,所喜欢的物品,都是那么…奇异。
不断地新奇感,不断的惊奇感,让刘丽感觉新鲜刺激——如果说她答应这场约会是还有点勉强,初遇王成时还有点矜持,如今她只感到幸运。
幸运女神终于向她微笑了?!
此刻李响做什么去了,刘丽当然也知道,大家都成年人了,没有经历过至少听说过。刘丽对今晚可能发生的一切既没有抗拒感也没有期待——无所谓了,出来混的,大家都这样了,只是…王成对这种事的看法如何,确是让人犯难。如果仅仅为了一夜情,刘丽才不像今日这样顾忌,但正因为她觉得王成值得继续交往,这才让她顾忌形象。
酒篮被浸泡在江水中,放在酒篮中的香槟被江水冰的温度正好,说说话喝喝酒,摆一大堆脱零食闲聊,不知不觉中话题越来越少,酒又喝下去一瓶,两人却都没有醉意,都觉得夜空好静江水好美。
王成提了提绳子,将酒篮拽出江面,他用一柄精致的酒刀重新开了一瓶酒,香槟发出砰地一声,瓶塞喷出去老远,刘丽一边拒绝一边把酒杯递上去:“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话音刚落,整个度假存的照明灯火陡然熄灭,唯有船舷两侧的示宽灯,依旧闪着暗淡的灯光。这时候刘丽的坐姿显得颇为轻松,她双腿交叠着。在昏暗的渔船灯火下,女主持人裸露着的小腿和脚背的肌肤晶莹胜雪,纤细的脚踝浑圆而性感。浅浅的啜了一口酒,鲜红的舌头微微舔一下艳红的嘴唇,正琢磨寻找下一个话题,只听王成说:“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什么?”刘丽一时迷糊,没听出来王成的直接,只觉得手上的酒杯被人端走,王成的脸向她凑近,刘丽感到一阵晕眩,她微微眯上眼睛,感受到王成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唇角的一滴酒珠被这一吻舔走,火热的鼻息稍稍移开,不一会儿再度凑了过来,两唇接触的时候,刘丽微张樱唇,一口带着王成气息的香槟灌入嘴中,刘丽睁开眼睛想反对一下,随即,灼热而猛烈地湿吻将她的言语,以及那口香槟灌入腹中。
微凉的夜空下,刘丽只觉得自己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状态,似乎一切都不受控制了。她感觉到一只手溜进了她的胸衣,紧接着,泳衣的袋子松松的垂落,那双手在充满弹性的胸部肌肤上揉搓起来,一双丰盈在手指的用力下如波涛汹涌般上下翻滚着,两颗浅红色的随之跃动,显得格外凄艳。
“不好啊,让人看见…万一拍了照…”刘丽软弱无力的抗拒着。胸尖传来的刺激如此独特而又剧烈,一阵阵刺痛中竟带着几分诡异的感觉,连带着体内的那股暖流往复涌动,她那纤柔的腰肢不停扭动着,一头瀑布般的秀发飞舞在白皙的背部,她不禁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那一双坚实挺拔的山丘被不断向上推起,显得又柔软又有弹性,随着手掌的用力被揉捏成了各种形状,红艳娇小的蓓蕾渐渐地变得坚硬起来。随着不停被拨弄着,将一阵阵刺激传向了她的脑海,如同电流穿透一般。这时候,刘丽泳衣已完全向下翻落,露出晶莹如玉的上身、纤柔的玉腰、半裸的臀部和健美的**都分毫毕现,匀称而动人的肢体白得令人眩目。
这时候,刘丽感觉到头好昏,她分不清自己还在坐着亦或是躺到了,她感觉到天旋地转。少顷,她感觉到王成一蹴而就的破体而入,这一动作仿佛一个巨浪,带起极大的冲击,冲的刘丽头晕目眩,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嗓音怎会变得如此淫荡,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般迎合这男人的动作。她奋尽全力扭动身子,如丝缎般光滑的背部不断地起伏着,去感受那一浪接一浪的汹涌。
这是一个漫长的快乐,刘丽觉得自己几乎把所有力气都用尽了,她虚弱的几乎弹不动手指,在沉沉睡去之前,她用尽最后力气断续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这时,刘丽耳中听到王成的低语声:“放心…周围夜色朦胧,灯光昏暗,我保证周围不会有人埋伏。”
刘丽精神一松,顿时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水面上薄薄的水汽,其实已经将刘丽的嗓音传递的很远,至少这时纪笑是被声音闹醒了。刚开始她没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但马上她听出来了,虽然对方在竭力压抑以至于声音稍有点变形,但这种声音实在太独特了,学音乐的纪笑知道,这是一种浑厚悠长的播音腔,通过喉部与胸腔、颅腔、腹腔共振,发出的一种穿透力很强的嗓音。
已经先入为主的纪笑立刻猜到刘丽的身上,再稍加核对,已经确信无疑。她悄无声息挪动一下身子,准备去小卧室偷看一番,但身子刚刚动了一下,忽觉得一阵浓厚的睡意袭来。
这股睡意如此强烈,纪笑一时间手指都不愿移动,但她的好奇心太强烈了,以至于她奋力与这股睡意搏斗了片刻,隐隐绰绰间,挣扎中,周围变得万籁俱静…
周围确实是万籁俱静,连水底的鱼都开始沉睡。
在一片寂静中,王成悄然无息的跨过了船头,来到邻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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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巴黎任务(一)
第二百六十六章巴黎任务(一)
第二百六十六章巴黎任务(一)
四周黑黢黢一片,王成的身影仿佛融化在黑夜中,成为夜的一部分。~~<!->
他站在邻船的船头侧耳倾听:空气传动着轻微的鼾声,身子翻动声、磨牙声,以及说梦话的声音…但这些声音都很轻微,仿佛风声的呜咽,燕子的呢喃,或者是流水声的回音。
万籁俱静不算死寂,这轻微的人声,反而让夜显得更黑,更静。
站在这样的寂静里,王成有一阵子恍惚,思绪飘dàng了一下,但立刻他回到现实,他感觉到自己站在船头,倾听夜的呼吸。
世界沉睡了。
王成无声的走入邻船的娱乐室,娱乐室内的三两人东倒西歪,仿佛睡梦突然降临,以至于他们的牌局还没结束,人便睡在牌桌上。
睡眠,意味着大脑皮层受到抑制,在此期间大脑对外界刺jī的反应降低,意识暂时中断。
当人们发现脑电bō后,又重新对睡眠进行定义,认为睡眠是由于脑电脑对身体功能活动的抑制,从而引起的动物生理xìng活动低下——给予适当刺jī可使之达到完全清醒的状态。
这个“适当刺jī”如果只让大脑的一部分抑制削弱,却又没有达到“唤醒”的程度——那就是造梦了。
造梦可以是纯粹的梦境——身体不动,刺jī部分主管记忆与chōu象思维的大脑皮层,用幻想与回忆构筑一个栩栩如生的梦境。
但也可以唤醒身体部分运动功能,参与到梦境中——这就是梦游了。
人体本身具备控制脑电bō的阀mén,通常情况下,纯粹做梦也会让运动机能稍加活动——这时候人的脑电bō处于“脑快bō”中,常随着梦境伴随翻身、面部与指(趾)端肌ròu不时chōu动、呼吸加速,血压升高…
王成刚才发出的是大面积脑电bō抑制信号,他模拟脑快bō频率,让周围的人同时陷入脑快bō中,这意味着附近十余米范围内的人同时陷入梦境,大家都在梦境中展示自己的**。
这种做法很危险,连当初向王成发出攻击的“造梦者”,也不敢如此大面积攻击。因为脑电bō的共振是双向的,你使别人产生谐振的同时,自己也处于谐振状态,而大脑中同时存在多个谐振——则意味着思维húnluàn,意味着疯狂。
这一刻王成就站在疯狂的边缘,他的身影似乎融入周围的黑暗…
恍惚中,他鼻端嗅到一股香水味,这是“anaisanais”,一个晃神,他仿佛重新回到了浮华的巴黎街头——他明白自己又开始回忆了,没错,这是回忆而不是梦,王成之所以jīdàng思维,就是要用疯狂令自己清醒。
第二次“梦中梦”发生于巴黎,正是由于这次发病,王成才感觉到身体的异常。
那次任务是一次抢劫行动,抢劫研究材料,抢劫研究者。
“上帝粒子”的研究是在隐藏于地下的、世界最大粒子对撞机中进行的,这具大型粒子对撞机在全世界的目光注视下,几乎无法隐蔽的接近,但研究者每隔一段时间会走上地面透透风,享受一下假日生活…王成小组的任务就是守株待兔,在巴黎等待研究者的到来,而后不引人注意的接近科学家们,争取必被人察觉的窃取研究资料,而后…如果这些研究资料不能为公司的研究者解huò,那就制造一种失踪假象,秘密劫持研究者。
王成清醒地记得那时一个下午,巴黎的秋季,香榭丽舍大道,协和广场西。
一股清淡的“anaisanais”香水味飘过,这味道让王成稍稍愣怔了一下,一刹时,他的思绪顿时回到了俄罗斯,回到了那一年的秘密训练中——王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陷入梦中,但他记得自己怎么努力脱离“梦中梦”。他费了很大劲才从梦中清醒。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在扶墙喘息,面sè苍白,神sèmí茫。
他不知道自己在“梦中梦”里呆了多久,而现在显然不是调查的合适时机。因为在他耳边不断有个关切的声音,重复着问:“先生,需要医生吗?需要叫救护车吗?先生,你好点了吗?”
这声音很柔软,微微带一点东方口音,王成急速地喘了几口气,重新稳定自己的心跳,他的眼睛看清了现实——对面问话的是一个东方nv孩,这nv孩穿一身湖蓝sèmango上装与短kù,脚蹬hunter靴子,背着双肩包,耳朵边垂下白sè的耳机线,带一副淡蓝sè方框树脂近视眼镜,手里还捏着一个白sè苹果手机,十**岁模样,眼睛很大,眸子里充满求知。
真是个单纯小nv生呀。
这nv孩一身服装并不昂贵,上装的正面仿佛男xìng衬衣,但这衬衣的双肩被挖去,于是从正面看,这nv孩像个严肃的教会学校小nv生,连衬衣的扣子都扣到领口;但从背后看,这服装又是个俏皮的lù肩装,活泼而朝气。
这nv生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还有无数路人围在王成周围,目光中透lù着关切。
如果说对面nv生的装扮是夏天的话,王成这时的装扮是秋末;如果说对面小nv生的装扮是青chūn的话,王成的装扮则是中年——他穿一身黑sè的guyrover的衬衣,aa美国服饰的黑kù和黑皮鞋,皮鞋擦得锃亮,肩上背着棕sècisei的包,腕上戴着白金版积家腕表,外套黑风衣,戴着黑sè小鹿皮手套,脸上架一副黑框近视眼镜,几乎没有表情,一副彬彬有礼的冷漠。
这是王成所扮演的角sè——记者。
身为一个记者,包打听是他的职责,跟踪是他的谋生手段,bī死戴安娜不过是顺手,这职业可以让他明晃晃的窃听追踪…以及bī死人。当然可以大摇大摆打听粒子对撞机研究者的名字,以及他们的行踪——如今的王成,身在巴黎《方尖塔》杂志社,化名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
《方尖塔》是一本科学杂志,而瓦连京这个人在白俄罗斯确有其人,他曾发表过几篇科学报道,在科学杂志届小有名气,半年前瓦连京有意来巴黎谋发展,向《方尖塔》杂志发出了求职信…这个人当然是公司制作的“影子人”,所以王成顺理成章顶替了他,成为《方尖塔》的一名记者。
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很冷硬,在杂志社上班两个星期以来,社里人很少看到他的笑容,履历上说瓦连京曾经当做特种兵——瓦连京那偶尔不小心lù出的胳膊上、近肩膀纹着特种兵纹身,可以隐约证明这点。所以他的冷漠被杂志社员工理解,而他那健美剽悍的体魄,顺便也被解释为来自特种兵的锻炼,于是他在杂志社有了绰号“当兵的”。
这样一个生xìng冷漠的人,对于热情关切有点不适应,所以王成做出适度的尴尬与羞涩,以及拒人千里的隔阂,直起身来连续喘了几口气,淡淡的回答:“我已经好了,谢谢…昨晚熬夜,有点头晕。”
周围人逐渐散去那小nv生仍然扶着王成,关切地问:“真的好了吗?要不要我扶你去椅子上做一下?”
这时候王成的身子已经tǐng得笔直,他望着对面小nv生,平静而自然地问:“日本人?韩国人,还是…”
“中国人!我叫周冉,万森纳.圣德尼大学(巴黎第八大学,亦称之为‘万森纳实验中心’)二年级,学城市规划的,你也…看着像…中国人?”周冉热情地向王成伸出手来。
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的身份是:有哥萨克、塔吉克、鞑靼血统的hún血高加索人。
其实王成的装扮一点不像亚洲人,但他有着黑头发黑眼珠,或许这一点使得周冉错认,或许是她宁愿错认。
“你的法语说得很流利”,王成用自己稍带高加索口音的法语回应:“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来自白俄罗斯,现任《方尖塔》杂志记者,哦,我有东方血统。”
“哦”,周冉lù出恍然的模样,马上又昂着头说:“我看你面sè还很苍白,额头有冷汗,我搀着你过去坐一会吧?”
两个人坐到协和广场的椅子上,周冉马上取下背包,从里面mō出一只旅行杯,殷勤地倒了一杯热茶,催促说:“喝点水吧…”
王成稳定着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接过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热茶,茶水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这是今年新鲜的绿茶,口味清淡,回味悠长。
这口茶水让王成忽起莼鲈之思,法国人喜欢喝红茶,身在法国能喝到当年绿茶这太难得了。王成禁不住将茶杯伸到鼻端,深深地嗅了一口茶叶的香味,面上虽然神sè不lù,但那股陶醉的感觉隐约可辨。
“哈,你这幅样子,简直像一个典型的中国人”,周冉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dàng:“只有我们中国人喝茶的时候,才这样嗅茶香。看来我没认错,你身上有股中国味道。”
这个…久经训练的王成早已学会把掩饰当做本能,没想到今日却在小姑娘面前lù出破绽,虽然这破绽极小,但如果这事暴lù出去,周冉是要被清除的。
幸好这是王成,王成只要不想被人监听,那么没人能监听到他的言语。
mō索着掏出大卫杜夫香烟,王成用白金打火机点燃,吐出一口青烟,顺着刚才的话题解释:“没错,我认识一个中国朋友,他就是这样喝茶的…谢谢你的救援,你这样陪着我,不影响你吧?”
周冉在椅子上前后晃着双tuǐ,悠闲地摇摇头:“我学的是城市规划,正在考察巴黎的建筑,拍摄街景,这活儿也没什么重要的…刚才我走在大街上,忽然有阵《huā样年华》里的感觉,正想着穿一身旗袍,打着把小竹伞,要是再有点雨那就更罗曼蒂克了,忽然看到你扶着墙,面sè很难看。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很好,非常好”,王成夹起半截香烟,伸手一弹将香烟弹入不远的垃圾桶,而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发出邀请:“太好了,我也正打算拍摄一些街景,刚才你陪我半天,现在我陪你。”
“好呀”,周冉不见外的拉起王成的手:“你真的休息好了吗?我的事不急,我们可以走慢点。”
王成逛街景是为了熟悉地形,亲身感受环境,这份活儿没什么压力,而他强大的记忆让他几乎不用拍摄就能记住经过的地点,这让他一路上显得很悠闲,只偶尔拿出照相机做做样子。周冉倒是很认真,她每到一座新建筑面前,总要查阅一下手机,找出建筑的设计者,有时还要翻阅一下建筑图纸,于是这一路走走停停,没有任何压力。
走到半路,王成看到了“旋风”,染着橘红sè头发,鼻子上钉着鼻环,眉máo上有眉环,瘦得像骷髅的旋风画着骷髅妆,身穿一件钉满金属扣的皮夹克,正在街头表演街舞,脚边的录音机发出嘈杂的音乐声,旋风舞得很陶醉…他的角sè是街头艺术家。这身份用更通俗的中国话描述,就两个字:乞丐。
香榭丽舍大道是巴黎最繁华的大道,这里街景最漂亮,被誉为“世界第一街道”,也是那些旅游度假者必取之地。王成见到“旋风”已经就位,他装作欣赏对方的街舞,站在那里稍稍停留了片刻,周冉在不远处拍照,便趁机把沉思的王成摄入镜头…这个时候,王成耳边响起“鼻子”的声音:“那个nv的,安全吗?”
“安全”,王成不动声sè的回答。
“鼻子”再度寻求确认:“她刚才对你照相了,你确信?”
“确信!”王成斩钉截铁。
“鼻子”顿了顿,回答:“头儿,可以问一下你刚才怎么了?我看到你突然扶着墙,好像要晕倒,我以为你遭遇了刺杀,但我没有发觉你身边的异常?接着这个nv人从街对面跑来扶你…你确信她安全吗?按规定我需要对她追踪、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