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敌军借马匹冲力,闪电般向李翱刺出一枪。李翱以盾牵引,顺势高高跳起,一剑刺中马的咽喉,不等敌兵反应过来,脚尖一点敌兵的马背,扑向了另一名骑兵。
马匹轰然倒下,马身压住了那名敌兵的腿,一声惨呼,那骑兵在地上挣扎起来。
尼满执起大斧,猛然砍在一名骑兵的身上,将其连人带马砍倒在地,大呼:“保持战斗队形,五人一组,交相掩护,分割敌军。”
李翱闻言,大喊:“到我身边来,集结,分割敌军。”
被敌军冲散的队伍渐渐围拢了起来,一旦我军组成战斗小担,平日的战斗训练结果开始呈现。大队的敌军被挡在外围,被分割成两三人的小股敌军,迅速的被砍倒地。一旦小股敌军被清杀完斗,战斗小组迅速上前,从大股敌军中切出一小块来,把他分割吃尽。
凹形的城门口限制了敌军的大股冲击,城楼上的弓箭,不时的给外围的敌军造成伤害,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李翱一边倾斜。
69
牛角号突然响起,一霎时,正在李翱阵前猛攻的骑兵队潮水般退去,被分割的骑兵也开摆脱缠斗,四散着向外面突围。
骑兵若是一心想跑,步兵是永远包围不住的,尤其是步兵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李翱大声下今:“敞开阵势,放他们走。”
经过短暂的战斗,肥如城前再度恢复了两军对峙的局面。不同的是,鲜卑族骑兵越聚越多,李翱的士兵,由于伤重而支撑不住,不时的在队列中倒下、陷入昏迷——这其中,包括尼满。
敌军阵列中,几只大旗移向阵前,那是部落首长的大旗,参战的几名部族首长准备到前阵观察。
一杆绣着白色狼头的大旗也掺杂在其中,向阵前移动。李翱仰头一看,勃然大怒,越阵而出高声大喊:“白狼部族的突利(意为马鞍),你们部族也来劫掠了吗?你们部族去年答应为我们守卫白狼堆,为此,冬季时我们给你们又送粮草又送事物,这些粮草和食物都是我们从嘴里省下来的,你们是草原上狼的后代,你的承诺居然这样不算数么?”
突利越骑而出,高声回道:“我们的祖先曾教导我们,不要对人轻易承诺。但是,对我们的敌人,我们可以随便许下诺言;我们的祖先曾教导我们,许下的诺言要遵守。但是,对敌人许下的诺言,我们可以不遵守。
祖先的神灵已经在夜里转告我们:你们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来了,我们看到了,我们要攻击你们。“
突利的话在部族战士中引起了一片呼哨声,鲜卑的勇士用怪叫响应着突利的声音。
李翱冷冷地扫视着鲜卑勇士,说道:“勇士们。城主对你们一向不薄。交易,唯恐你们受到欺诈;交往,唯恐你们受到侮辱;制定律法约束商人,宣告你们的风俗让人不得违反,不仅不收你们的税,反而在你们饥寒的时候,给你们送粮送草,你们背叛城主,持兵刃来攻打我们,难道问心无愧么?”
鲜卑勇士发出一阵声哄笑。似乎在嘲笑李翱的幼稚。突利笑的前仰后合,一拍马鞍,大声回道:“待在温暖大房子里的人,哪里知道我们草原部族的辛苦。
冬天里,寒风呼啸,你们在城里、在屋内,烧着炭护,喝着热茶。我们却在草原上,在风雪中、破帐篷里,围拢着、拥抱着相互取暖。凭什么你们可以在大屋里把风雪当作风景,我们却在风雪中发抖。
你们端着铜碗、铁碗,吃着青菜鱼虾,我们却在用木碗盛着病死、冻死的牲畜肉;你们的女人待在屋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我们的女人却在风雪中劳作,焦肤枯骨;你们穿的是绫罗绸缎,我们穿的是兽皮木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享福我们却要受罪?
我们这次来,就是要住你的大屋。端你的杯子,吃你的肉,喝你的热茶,穿你的衣服,用你的女人。你们不同意,那,就让我们的勇士用手中的刀剑来收割这一切!“
李翱哑口无言,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理论——自己过不上好日子,不怪自己不努力,不怪自己不执行和参与个社会的游戏规则,不怪自己不积累,竞要用暴力和劫掠,鲜血和生命来夺取一切。这样的的土匪理论,居然还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既如此,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相信刀剑,那么,就让刀剑决定谁正义,谁不义。”李翱摇摇头,决然的答道:“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准备为自己的行为讨出代价吧。城主的报复如雷霆万钓,今日一战,我军兵不过五百,你即时该战胜,也算不上胜利。白狼部族既然参战,就等着承受城生的震怒,等着灭族吧。”
“来吧,战斗吧,我们的天父正看着我们,勇士们,为了天父的慈悲,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女人,为了战士的荣誊,战斗致死!”李翱敲击着盾牌,大声发令。
残存的肥如士兵单膝点地,低沉地着临终祈祷:“天父在上,创世的神灵啊,愿你的光辉照耀着你的孩子,我们来了,愿你接纳我们。我们战斗而死,不负战士的荣誊,不负百姓的期望,不负城主的厚待。”
尼满在战士的祈祷声中苏醒,硬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在地上寻到一根折断的枪杆,用尽全身力气,把枪杆扎入土中。随后,他背靠着枪杆,吃力的喘着气,附和着最后的祈祷:“创世神在上,愿你接纳我们。”
在战士的临辞祈祷期闻,几万名鲜卑骑兵默默地看着这些已下赴死决心的勇士,出于对神灵的敬畏,鲜卑族长们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今。
刹那间,云层裂开了一条缝隙,一缕阳光笔直的从天际照射下来,打在肥如战士的身上,士兵们欣然的同声呼喝:“父神在上,我们来了。”
李翱乘机大喊:“父神已经听到我们的祷告,父神正看着我们,勇士们,战斗吧,我们就要回到父神的身边。战斗!!”
“苍天在上,神灵为证,吾族吾民,殊兄奋战,捍卫子孙!捍卫家园!捍卫尊产!捍卫荣誊!”
这是一不忍目睹的战斗,是一场奋战至死的战斗。
三百一十七名勇士,他们身后的城门已经堵死,他们没有退路,只有死战。
无数的勇士,即使他们伤重昏迷,一旦苏醒过来,就涌身扑向鲜卑骑兵,拖着伤残的躯体,拖着断肢残臂,他们用牙咬,用头撞,甚至死死的拖住马蹄,任人践踏。只求拖延对方进攻城门的步伐。
肚肠流淌的李翱。一条腿已被砍去,他不屈的在地上攀爬着,用微弱的声音,咒骂着:“突利,你个混蛋,给我一刀,让我战斗而死,你还有点过去的交情,就让我死得像个战士。”
一个马蹄踏在他身上,无数马蹄踏在他身上。黑暗降临在他眼前,一切,都结束了。
久久,鲜卑族骑兵不敢靠近这三百一十七名勇士,怕他们没有死透,在昏迷中苏醒,再度扑过来。
突利躲在后阵,看到骑兵践踏李翱的情景。心中一动:“命今,骑兵上前,用马蹄践踏这些尸体,一定要把他们踏为烂泥。保证他们不会死而复活。”
天黑了,上天也不忍目睹这惨象,流下了眼泪。暴雨倾盆,李翱、尼满等三百余勇士的血肉,逐渐融入到大地——这一片土地,必然因他们而神圣。
消息传到了高顺军,他们离肥如城还有十里路。
高顺抹了一把脸上流淌着的雨水,下令:“丢弃一切辎重。传令部队加快行军,今夜,大部队在肥如城外列阵,铁甲步卒居于肥如城西侧,面向鲜卑大军扎营,雷骑狼骑正面与敌军相对,在卢水东侧,傍卢水扎营。”
太史慈抢步上前,急急插嘴道:“高将军,我观主公列阵,铁甲步卒总是列于阵型正面,以抵抗敌军骑兵冲击。骑兵分到两翼,袭扰敌军,破阵杀敌。目前,敌军势大,我军雷骑狼骑总计不过六千余人,正面与十万骑兵对阵,我怕一旦失利,会动摇本军。”
高顺点头:“我军六千人,正面与敌军十万相遇,如果在平常情况下,失败是必然的,然,战阵之道,千变万化,必须与天时地利相和。如今恰好清明时节(阴历二月),春雨靡靡。敌军所用弓弩,皆用兽筋木材作成,遇雨则不能使用,我军弓弩都是用铁和钢丝所造,雨水对我军影响不大,敌军箭矢胶粘而成,我军矢箭都是螺纹丝扣组装而成,大雨让我军战斗力失去三成,敌军至少失去六成。”
另外,我军背靠肥如城,另一面是卢水,公牛援军随时可能自卢水之东而来。肥如守军不是两百人,现在鲜卑不攻,只是由于骑兵不善攻城,若我军快速抵达肥如城下,就可背靠肥如城墙,和敌军在城下厮杀。此种情况下,以骑兵正面迎敌,反而具有了快速灵活的机动性。此战,我军必胜,李翱、尼满的鲜血,绝不会白留。“
张合、太史慈手击胸甲,迎着风雨大呼:“必胜!”
“传今”高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下令道:“出云泉境进入警戒,各县乡组织人手,盘查路口,准备搜索败兵。命今赵云的游骑兵,沿大路巡查,每一个不走大道的人,一旦没有出云户籍资料,立刻格杀。各县乡俘虏的败兵,计入功勋。”
“传令,辎重部队随后跟进,连夜赶路,明日一早,必须抵达肥如城下”。
布置完这一切,高顺对风雨中站得笔直的太史慈、张合下令:“两位,各回本队,加快行军速皮,俊义,你的任务最重,今晚必须越过我军,在敌军侧方扎营,我希望你挡住敌军的冲击,配合全军行动。”
张合默不作声,伸手敲击胸甲,行一军礼,转身奔向铁甲步卒的队伍。
太史慈微一点头,随即立正,用手一捶胸甲,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高顺回身看着前进的队伍,猛然大喝:“勇士们的血不会白留,孩儿们,别管这风雨,父神在天上看着我们,父神在为勇士们哭泣。这风雨,就是父神的眼泪,前进,前进,为勇士们报优,前进——!”
士兵们愤怒得热泪盈眶,大喊:“雷!雷!雷!”
风雨中,这怒吼声震原野,在春雨过后的泥泞大路上,骑兵步兵快速的步伐溅起了大片水花,泥雾。
“雷!雷!雷!”,伴随着雷骑的怒吼,铁甲步卒“熊!熊!熊!”的呐喊,狼骑尖声的嚎叫,庞大的战争机器滚石般向前诵进——他们,将带来毁灭。
清晨,大地渐渐露出真容,受到狼骑雷骑一夜喧嚣的鲜卑骑兵彻夜未眠,没等他们组织起队伍,看清了城前李翱士兵惨象的雷骑根骑震怒了,勇士们的尸骸是受到尊重的,即该是敌人的尸体,出云城也不会凌辱,也要给予他们勇士待遇厚葬。如今,李翱他们的尸骸竟遭这般对待,践踏如此,怒不可遏的狼骑兵率先发动了冲击。
飞将军太史慈,一手挽弓,一手持箭,带领着三千狼骑发动了著名的狼骑奔射。弓如霹雳,箭似闪电,一波波箭雨反复不断的倾泻在鲜卑前阵。
太史子义拍马冲到鲜卑大营正门,以臂盾挡格住一只射向面门的冷箭,毫不理会在铠甲上掉落的稀疏箭只,从箭袋中抽出一只狼牙箭,瞅准鲜卑的白狼大旗,一箭射出,箭到旗落。
狼骑,雷骑发出如雷的一声欢呼:“必胜!”
鲜卑骑兵在连续的打击之下,终于整理出一支队伍,开始出营冲击。随着一声军号,狼骑兵开始缓缓退后,边走边回射。此时,雷骑兵敲响了盾牌。
“蹦蹦蹦”,沉闷的响声震颤着大地。“雷!”高顺挥舞着长枪,发出了愤怒的大吼。
“雷!”,三千嗓门同声呼应。
盾牌敲击的节奏越来越快。“雷!”,高顺振臂大呼,随即,将长枪狠狠的顿砸在地上。
“雷!”,三千支长枪同时顿砸地上。
狼骑兵撤回到雷骑阵前,军号响起,狼骑豁然裂阵分成两支,自雷骑两侧向后方掠去。
“击!”高顺长枪一扎敌军,下达了攻击命令。
“破!”三千支长枪齐齐的竖起,马上的骑士弓起了身,将头低低的伏于马颈处,单手持僵,长枪虎牙深深的夹于身侧,催马发动了冲击。
催枯拉朽!三千名雷骑分成三层,象三股怒潮向敌军涌去,所过之处,敌军不堪一击。
第一波冲击过头的雷骑,顺手回枪,用虎牙上的钓刺钓住了马上的鲜卑骑兵,借助马匹的冲力,把鲜卑骑兵拉下马去,第二波,第三波骑兵有样学样,刺倒一名敌军,借助马匹的冲力,倒施着拔出虎牙,顺手回枪,钓倒第二名敌兵。
每所攻击,无不破者,这是历史对高顺的评价,高顺当之无愧。
从队首攻击到队尾,雷骑兵击穿敌军阵营,不过只花了寥寥数息的时闻。杀红眼的雷骑兵透阵之后,翻身又杀了回来,纵马践踏踌被打落在地的鲜卑骑兵。
“不留俘虏!”高顺双手持枪,用力把一名鲜卑士兵钉在地上,大呼邀斗。
穿越雷骑,重新组队的狼骑兵,听到了高顺的命今,太史慈插上了长弓,取出啸月戟,扬声大喊:“斩尽杀绝!”随即,一马当先冲向了鲜卑骑兵。
狼骑兵整齐的收起了长弓,戴上面甲,竖起长枪同声大喊:“斩尽杀绝!”
恰在此时,张合的铁甲步卒号声嘹亮的赶到了战场,自鲜卑步卒侧翼发动呼应:“斩尽杀绝!”
70
太史慈率领的轻甲狼骑兵杀入屠戮的战场,迅速分成5人一组,交替掩护着分头截击零散奔逃的敌军。
战况纷乱,目不暇几。
这边,一名狼骑士兵才砍倒了一个鲜卑人,未等他补上一枪,一名雷骑兵纵马践踏过来。重马重盔的雷骑一路带着隆隆的蹄音,像坦克碾压柿子般从鲜卑勇士的身上奔驰而过,仿佛意犹未尽,这名雷骑兵拨马回头,再度像压路机般在鲜卑士兵身上纵情踩踏。
那边,一名雷骑方将一个鲜卑兵自马上拉下,不等这名鲜卑兵爬起,几名狼骑恶虎般扑过来,几支长枪借助马力,狠狠的扎入鲜卑兵身体。巨大的冲击力,顿时撕碎了他脆弱的肉体。残肢断臂散落在地上,随即,成为众人践踏的目标。
张郃率领的铁甲步卒竖起林立的长枪,步步向鲜卑大营逼近。凄厉的军号,愤怒的吼叫,沉闷的脚步,赤红的双眼,抖动的甲叶,这一切,加上雷骑狼骑恣意的践踏,砍伐,构成了战场交响乐。
这是杀戮的欢歌,这是复仇的呐喊,这是我大汉的威仪:有敢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对付侵略和劫掠,回答他们的只能是铁与血。
鲜卑大营中的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雷骑狼骑在战场上屠杀。在他们的印象中,汉人,在侵略来临时,似乎只会默默地承受,接受新的领导,接受新的统治。即使日后报复,草原大着呢,尽可以任他们躲避。这种暴烈的复仇,似乎和他们相隔太远,霍去病卫青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远的尽可以遗忘。
大营内,尚未与雷骑狼骑进行战斗的鲜卑人,就像是变成了另一支部队。他们虽然列成了战斗队形,却并没有立即去支援正在遭受屠戮的战友。无论是将领还是普通的士兵全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战斗。像是与战斗双方完全不相干的旁观都,更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石像。当然,更多的鲜卑战士因害怕或激动而止不住颤抖。
也有少数鲜卑士兵,不甘他们的兄弟在战场上接受屠杀,准备出营迎战,可惜被他们的将领制止――侧翼张郃铁甲步卒的步步紧逼,让他们不敢冒着被夹击的危险,放手与雷骑狼骑正面相搏。
在鲜卑大营的犹豫中,雷骑狼骑的屠杀迅速接近了尾声,只有寥寥的几名鲜卑士兵逃离了战场,躲入了大营,其余的鲜卑士兵全部成为了尸体。战场上,雷骑狼骑不甘心的反复践踏鲜卑遗尸。太史慈口里叼着一只箭,一手张弓,一手指缝里夹着三只雕翎箭,催马冲近了鲜卑大营,双腿一用力,在马鞍上站了起来,四处打量着,在人群中寻找着刚才逃遁的鲜卑士兵。
太史慈如此的蔑视行为,引起了鲜卑士兵的大怒,十几名鲜卑士兵鼓足勇气,冲着太史慈杀来。仿佛电光火石般,太史慈张弓,拨动死神的琴弦,嗖嗖嗖的弓弦之音不绝于耳,雨后潮湿的天空里迅速交织起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大网,几十道闪着灼灼流光的疾风钢矢,一眨眼与这几名鲜卑骑兵发生了亲密的接触。箭矢与皮盾接触发出沉闷的颤音、与铠甲迸溅出火星,发出摩擦碰撞的刺耳声音。
雨后,皮盾显得格外松软。在太史慈神奇的射术面前,皮盾像一张薄纸般被利箭捅穿,锋利的箭矢钻入鲜卑骑兵的肉体,将他们彻底推向了死亡的深渊,让他们发出绝望而恐惧的悲嚎。
随着数声惨嘶,几匹战马先后轰然倒地。战马倒地之后,试图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又有几支利箭射中了马的腹部。连续遭受重创的战马留恋地望着被自己身躯压住的主人,急速地喘息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几口粗气。
有两个骑士骑着跌跌撞撞的坐骑终于冲到了太史慈面前,伴随着轻蔑的冷笑,太史慈竖起了铁弓,以极其恶劣的方式来表达不欢迎的态度。“邦邦”,两声脆响,铁弓敲凹了他们的面颊,敲破了他们的头颅,顺带,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太史慈的连珠闪射震慑了鲜卑士兵,面对鲜卑大营几十万士兵,太史慈夹着弓,肆无忌惮的在营门口耀扬威,十几名鲜卑勇士上前应战,却被对方像屠宰羊羔那样地任意杀戮,这种客观事实对士气的打击实在是过于巨大。
眼前的几千敌军惶惶不可终日。他们的眼中透露出末日降临的惶恐;他们的脸上表现出对自己命运的绝望。直到这一刻,鲜卑部族才真切的感受到:劫掠的代价是需要用生命来换取的,这是极为惨重的代价。
联想到一直以来的传说,鲜卑部族此时,才开始对必然降临的大熊的反复,深感恐惧。
惊慌失措的绵羊哪怕再多,也不会令猛虎产生丝毫的惧意。此刻,太史慈就是一只出闸的猛虎。
高顺收拾完残余敌军。拍马上前与太史慈并列,低低的招呼道:“子义,今日之战到此为止,明日再战吧。”
太史慈点点头,表示意会。士兵们经过彻夜行军,和泥泞的道路搏斗取了现在,体力已是强弩之末,乘着我们先声夺人的威势,尽快扎营恢复体力,等待援军合围,才是正理。
一提马嚼,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飞扬,太史慈朗声对着几万战栗的鲜卑士兵,掷下了战书:“明日再战。”
鲜卑大营,经过刚才的战斗,士兵们士气陡落。无数的士兵立在大营口。忧虑地看着拖后地出云辎重部队源源不断的抵达。6000雷骑狼骑展现的战术配合和强大的攻击力,让鲜卑士兵已堕入绝望的深渊。5000名最勇悍的鲜卑勇士出营应战,只应付了雷骑狼骑的一次冲击就土崩瓦解。全军覆灭。现在,出云援军源源不断地到来,让他们对胜利的预期大大降低。
鲜卑部族尚不知道肥如城是我军预设地战场,大帐中,正在为我军快速的反应争吵、疑惑。
“定是有人泄露了我军的计划。”突利在大帐中咆哮着:“出云三军齐出,这需要多长时间的战略准备。若不是预先准备,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抵达肥如城下?”
另一名部族酋长附和说:“就是,我们部族历年春季都要迁移草场,这种大规模迁移草场行为,大熊从不干涉。这次,我们全族来肥如劫掠,外人只会以为是在迁移草场。若无人泄漏消息,大熊怎么可能预先征召部队呢?我们部族从来是在秋季开始劫掠,今年改在春季,应该是让大熊措手不及的,可现在,大熊居然早准备好了援军。
柳城的戌受部族幽幽叹息道:“更可怕地是,出云的三军齐出,目标不是卢龙塞,而是我们这里,我相信,今日晚间到明日一早,出云的军队将源源不断的开到。目前,依附大熊的五大部族尚未出兵,中原之战,大熊尚召集了这些部族参战,现在,我们进攻的是大熊的根本之地,这些部族的勇士,应该巴不得大熊征召他们,以便通过征战获得功民身份。”
柳城部族首领的话,让鲜卑人不寒而栗:倾五大部族之力,召集5万战士不成问题,光公牛部族、天马部族、白羊部族战士,就不下4万人。这些装备了出云刀箭铠甲,采用出云训练方式的部族勇士,要有雷骑狼骑一半的战力,那将是一只令人恐怖的5万熊兵。
草原部族,赖以支持他们劫掠的动机,就是不怕农耕民族的报复――草原很大,足够他们战后躲藏的。地理不熟,粮草不济、水源无法寻找,孤军深入的复仇军队,很可能是下一支劫掠的目标。
但这一切,在大熊面前都不是障碍,几年来出云商队游荡在草原,这些商队的护卫都是熟悉草原的人,商队勾画的道路交通山川河流图,让军队能够按图索骥,直指目标。如果再加上草原部族的领路,那即将到来的报复,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白狼部族的勇将波勒长身而起,不甘的说:“我怎么听出,各位都有避战之意。我们部族的勇士,前后阵亡超过3000余人,现在,肥如城就在眼前,城里有大把大把的好东西,我们只要再加把劲,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的了。如果我们两手空空回去,勇士们的血白流了吗?我们如何向留守的部族长老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