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是沉不住气,其实只要你待在城中,向我道个歉,我反而不方便下手。你这样做,不是把刀把递到我手中吗?一万异族徘徊在外,你则在我的心脏地带,让我如何忍下这口气,不把你灭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管亥刘洪身着戎装,与高堂隆、郑浑、管宁、高山等人走了进来。
管亥深鞠一礼说:“主公,2000铁甲骑卒,1000铁甲步卒,2000民壮,500辆大车都已准备就,就等主公令下了。”
我点点头,问高堂隆,“出云马的马夫可已拿下?”
高堂隆回答:“主公一回城,我就把他拿下了,如今府门紧闭,外人不知道消息,主公放心”。
我再次点点头,“此人是刘浑部族的人,养马技术倒是高超,但为了防止他与刘浑部族通消息,需要严加看管。还有,出云马的消息只能是他泄漏给刘浑的,要借此事,整顿府中事宜,防止今后再出问题。”
高堂隆立即说:“我马上召集府中人员,将此人当众斩杀,以此立威。”
“不可”,周毅急忙制止,“城中自有律法,此人通敌出卖消息,当以律法审判,以定其罪。”
管宁立即接口:“主公惩罚自己府中之人,何须受律法管辖,便杀了他。让府中其余的人知道,不得将府中之事外泄。”
周毅立即回答说:“若今日律法管不到城主,那明日律法就管不到官吏,若今日律法不能保证庶民得到公正,那明日律法也不能保证你我得到公正。如此一来,要律法何用?”
管宁高堂隆立即大怒,“这是无父无君的话,伯通(周毅的字)你也敢说的出口。主公,请立斩此人。”
我挥了挥手,说:“别吵了,诸位,我们建立的律法,希望它能够千秋万世永留人间。此刻律法初建时期,我们可以探索,走各种路线,伯通兄说的也对,即使是城主,也不能超越律法。这部律法应该是约束所有人的律法,这是我们建立律法的初衷。诸位先按律法办理,如不成,我们再调整律法不迟。”
管高二人想了想,让步说:“也好,就如主公所说”。
“那么就这样,刘洪留下,在王烈的军务处管理下,负责出云城防御。其他人各负其责。500公孙士卒我也带走,我们出发吧。”我宣布。
“且慢,”田畴高喊:“畴熟知辽西地理,如今流民安置工作已结束,不如让畴,跟随主公出征,或许能帮主公筹划一些事情”。
我转念一想,也好,军中士卒视我如神,不会对我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带上这个田畴,至少能听到不同意见。我犹豫了一下问:“子泰(田畴的字),我们此去只带了3500战力,虽然民壮也曾受过训,但打起仗来,他们只能护车而已。而据我所知,张纯有7万大军包围公孙伯圭,莫护部族有1万壮丁,即使是刘浑部族,近来也发展到2000人左右,此战凶险异常,子泰随我在军中,恐怕也要遭遇激战。”
田畴摇了摇手,回答说:“主公不必担心田某,君子六艺,其中就包括骑射,这些我当初在学舍中都已学过,若敌军来袭,主公可看我杀敌。”
“好,如此甚好,郑浑,立即给子泰配上铠甲兵器。子泰,我的后军就交给你了,你带一千步卒缓缓前进,保护中军的民壮,我带前军和中军先出发了。”
转身,我对着管亥说:“炳元(管亥的字),你带前军一千铁骑,迅速插到刘浑部族前方,切断刘浑与莫护部族的联系。记住,所有来往的人员都要扣下,不管他有什么理由,若是刘浑部族与你联系,就让他们安静的呆在营中等我到。”
管亥领命而出,我把原本放在后军的刘宙调到中军,编组民壮后,带着大军出发。
五千人的大军排成一字横队,行军起来真是壮观,在蜿蜒的绿色大地上,黑色的铁甲士卒随着地势的起伏,波浪似的前进。整支部队就如同一条在地上流动的钢铁洪流一样——经过的地方干干净净。队伍的密度和顺序丝毫不因地势的变化而稍有紊乱。骑兵们以整齐的队列和相同的速度前进,既没有一名士兵掉队,也没有一名士兵超前,整而暇,这是战国时晋国名将的治军宝典,果然精辟。
我立即来了兴致,呼喊士兵唱歌。三国时,士兵在行军时都不许说话,在嘴中还要咬一个木棍,马匹也要含上一个木棍,这叫“衔枚”。但我从不把士卒当作低下的人,所以在通常行军中,士卒不“衔枚”。同时,且歌且行,不容易使士卒感觉到疲劳,歌唱的队伍过来,百姓们也会被吸引,停足旁观,士卒更容易培养出荣誉感,百姓们也会以士兵为荣。所以,我曾让高堂隆整理几首前人诗词当作军歌,让士卒们在行军中歌唱。
得到我的命令后,士卒们立即唱起了秦世谣:“
秦始皇。何强梁。
开我门。占我床。
饮我酒。唾我脸。
吃我饭。以为粮。
张我弓。射东墙。
前至沙丘当灭亡。”
这个歌诙谐有余,但鼓舞士气不足,但用它作军歌也是没有办法。我曾遍查记忆中的古代诗词,能鼓舞士气的诗词实在太少,除了屈原的国殇外,大多数出征、塞上曲都叹息将士们尸骨飘零,实在不能使战士们以奋战为国为荣。唉,不能让这些颓废的诗歌影响我们的士气,回去后,就着手让人编写一些能鼓舞士气,激励斗志的诗歌。
“真是一次壮观的武装游行啊!”我感慨道。
扭头对身边的公孙士卒说:“想不想学唱这首歌?”
“想”,回答道也很整齐,我满意的点点头,“那好,我给你们解释一遍歌词,你们跟着唱。”
前行15公里,黄昏,我们接近了刘浑部族,我命令中军扎下营寨,传令刘浑明日一早来见我。
夜,我披着战甲在营中巡视,清冷的月光照在帐篷上,熟睡的将士们发出轻微的鼾声,透过稀疏的营寨栅栏,我与田畴用望远镜观察着刘浑部族。
立寨时,这种稀疏的栅栏曾深受田畴诟病,在他看来,营寨墙就须间的厚实严密,这种稀疏的寨墙让人没有安全感,不过我并没有和他多争辩。在我看来,野战营寨不须立的多么厚实,只要栅栏钻不过人就行。这种稀疏的栅栏反而方便我们士卒从营中向外放箭,这样立营可以让我的士卒多休息,把体力都用到和敌人拼斗上,况且,敌军真的攻到了寨旁,再厚实的寨墙有岂能挡住优势的敌军?
刘浑部族的灯火通明,我想,他们会一夜无眠。此时我兵临城下,他只有两个方法:乘夜攻击我或连夜遁逃。获得利益的长老是不会背叛我的,所以他攻击我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刘浑都不好开口向长老解释他背叛我的理由。
刘浑啊刘浑,你真的认为投靠一个万人的大族,就会生活的比出云城还好?抑或是在连续的抢劫中,已认为自己的力量,可以向我发出挑战。白痴。
我可以想象,现在刘浑必然在努力说服长老,连夜遁逃,但长老们想来,私自逃回部族又不是死罪,只要他明天清早向我认错,估计不会责罚太重,或许长老还不知道,刘浑已经背叛了我,将出云城的消息通知了莫护部族。
我回首向执勤的士卒交待:“如对方营帐灯火熄灭,或是有人喊马嘶的声音,立即来帐中禀报我。”
抬起身,我对田畴说:“子泰,回去睡吧,我让刘浑明日来此见我,这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刘浑必心存侥幸,只看他灯火至今未息,就知道他们商量不出办法。明日我们就在营中等他来吧。”
一夜无话,我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刘浑来了吗?”躺在床上,我不止一次的催问,没有。
没有?这小子想干什么。
“四处的游骑可曾发现有人逃走?”还是没有。
好,山不过来,我难道不能到山跟前。
“传令,侍从们备马,与我一同进寨。全着轻铠,持短刃,短弩。我进寨后,由田畴负责统军。”
穿着全套轻铠,散发着一身杀气,我怒冲冲的来到刘浑帐外,沿途,长老们躲闪着我的目光,部族勇士四出散立着,见到我,都忧心忡忡的行军礼。
我仔细观察着他们,还好,他们大多数都没有配兵刃,看来,他们还没有向我翻脸的打算。这样也好,我忍住怒气,向他们一一还礼。
接近刘浑帐外,气氛就截然不同了,一个个勇士配剑着铠,向我怒目而视,我默默地点着他们的数目。
“一、二…四十九、五十”。
望着刘浑的营帐,我想,“最多70人,50人布置在帐外,是想对付我的侍卫,帐中最多还有20人,出师于王越的我,如果连20人都对付不了,就别在这三国混了”。
刘浑,你太小看了我。但我承认,对你的教育是失败的,连不要低估你的对手这个道理,你都不懂,看来我真是失败。
刘浑的勇士伸手阻止我的侍卫进入帐内,我大怒:“混蛋,儿子不来看望父亲,反而让父亲来儿子的帐中,已经大逆不道,如今反而要阻止父亲的护卫,谁给你们的胆,全部给我砍了。”
我要彻底瓦解刘浑的抵抗,这些勇士是刘浑的铁杆支持者,我找借口砍了他们,刘浑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出帐营救他们,要么保持沉默等我进帐,我赌他等我进帐,这样可以让对他保持同情的部族勇士,因为他的无动于衷而心寒。
果然,直到最后一名勇士被砍倒,帐中没有出来人,虽然,帐中也有很大的骚动。
“留在这里,靠近者格杀无论”,我吩咐侍从,昂首走进了帐中。
“13人,”我迅速得出结论,13名部族战士两眼喷火,瞪视着我。我怡然无惧的坐了下来。
没等我开口,刘浑抢先说:“父亲,你是来杀我的么?”
我坦然的说:“是的”。
刘浑长叹一声:“我早料到有这一天,父亲看着我的目光老是饱含着杀机,为什么父亲老是想杀我,就因为我是个异族么?父亲培养我们,是想把我们当作工具,让父亲征服天下,父亲可曾想到爱我们,体贴我们?
父亲想杀我,我难道不能反抗么?”
这番话如晴天霹雳震撼着我的心灵,是啊,我到三国的所作所为,是一个仁厚的刘备所能做出的吗?是不是我太功利主义了,对孩子没有爱心,让刘浑走向了造反的路。或许,这也是当初刘备不得不杀刘封的心情。
眼角边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我伸出臂甲一挡,臂甲发出响亮的一声,我的胳膊一阵发麻,我跳了起来,拔出了刀。原来,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刘浑发出了攻击令。
居然会用言词削弱我的斗志,好孩子。
“父亲,我看你一身轻甲来到我的帐中,我就知道父亲做好了格斗的准备,父亲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这次,父亲是想亲手杀我么?”
刘浑还在继续说着:“这样,父亲就别怪我先动手了”。
我晃了晃脑袋,奋力抵抗着周围人的兵器,不思刚才他削弱我斗志的事了。
立起臂盾,我运转内力,团身撞向其中一个大汉,一声沉闷的响声后,那大汉四肢扭曲着飞向了空中。
突出重围,我长笑一声,闪电般移到左侧一个大汉旁,左手臂盾一挡他的兵刃,我再次撞向他的怀里,右手战刀一挥削下了他的头颅,随即一脚踢飞了他的尸身,还剩11人。
利用众人片刻的慌乱,我再次冲入了人群,这次我有了准备,运转内力,左当右击,一刀劈出,必带起一片血花,不消片刻功夫,地上已散落了一片残肢断臂。
刘浑看势头不妙,刚来得及摆出逃跑的姿势,战斗已结束了。
18
望着一地的鲜血,刘浑长叹一声,重新坐下:“一向只看见父亲运筹帷幄,却不知父亲这样勇武,若父亲能早让我知道的话,我岂会在帐中只布置这点人手。”
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缓缓的坐下:“看来父亲对你的教育是失败的,我早告诉你,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连管亥这样的人,在父亲手底下都老老实实,难道你看了后,没有一点警惕吗?”
刘浑再次发出了一声长叹:“孩儿知道了,若再有一次机会的话,孩儿必定先仔细打听对方的一切,做出周密的计划再采取行动。父亲,来杀我吧”。
我深深地看着刘浑,叹息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刘浑一笑,“父亲别开玩笑了,你不会原谅背叛者,我既然做出了背叛行为,就必须为这一行为付出代价,父亲不是常说:人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我的后果就是让父亲以此来警示背叛者。”
我叹了口气,说:“你刚才所说的一切,确实让我深思。你说父亲以前看你总是带着成见,带着杀机,我承认,父亲以前心思总在出云城的政务上,没机会和你们这些孩子多谈谈心,多交流一下,我们彼此之间误会太深,猜疑太多。今日在生死关头,我们父子才敞开心扉,彼此了解了一下。”
想起了刘凯,我心中一阵酸楚,我是不是和这孩子也交流太少,我心情沉重的说:“前日我得到消息,你刘凯哥哥已经去世了,我心中实在难受。父亲过去没有过多考虑你们的感受,若能有机会,让我们父子重新开始,你们再做一次我的孩子,我再做一次父亲,我必不会如此待你们。现在,你刘凯哥哥血已让我哀痛,我不愿再失去另一个孩子,你可愿意再做一次我的孩子。从今天起,让我们一切重新开始。”
刘浑愣了一下,立即号啕大哭:“今日,我方知父亲对我的疼爱,我发誓,今后永不背叛。”
拉着刘浑的手,我们出了大帐,帐外的情形让我一愣,只见无数的部族勇士跪伏在地下,其中也不乏老弱妇孺,见到我拉着刘浑出来,他们发出一声欢呼,却没有抬起身来。
我宣布对刘浑的处罚,鞭10下,以敬效尤。
当然,我和刘浑都没有解释我们翻脸的原因。刘浑此前只是告诉部族,他不小心触怒了我,虽然部族的人都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刘浑向莫护部族通风报信的人,必是这60士卒中的人,我已将他们斩杀,今后有谁会知道他背叛之事。我既不愿追究,想必他们也就不愿再在细节上纠缠。
接着,我宣布把刘浑部族的管理权收归出云城,部族可以选出两名长老进入出云城长老院,选出另一位长老,配合出云城派遣的官员管理部族,出云城将同时派遣一位牧师,帮他们建立祈祷室,他们中获得平民和公民身份的必须按规定纳税,服兵役,同时,他们的司法权也收归出云城。
就这样,我借此把一直游离于出云城之外的部族,彻底纳入了我的管理。
这个行动,部族的人认为是对刘浑的惩罚,至于刘浑怎么认为,我无心知道。如果他知错,他将是我统一异族的利器,如果他不知错,我也不怕他。这次他反叛没有一名长老支持,他的亲信都已被我斩杀,如果再次反叛的话,他将受到崇尚勇士的部族的背弃。没有部族支持,他不过是一条离水的鱼而已。
刘浑部族勇士为新获得的平民和公民身份而激动,纷纷要求参加我们的远征,我从中抽调了300士卒随行,其余士卒,我要求他们在刘宙的指挥下,在幽州与出云城之间设立隔离带,无差别的攻击任何试图进入辽西的人。
布置完这一切后,我立即带刘浑动身。兵贵神速,我要立即突袭莫护部族。
在刘浑的指点下,我们在黄昏时分,躲躲闪闪的逼近了莫护部族。
士卒饱食了一顿后,等到天黑。管亥带两千铁骑向两翼散去,我带1000步卒,打着从公孙士卒哪儿拿来的旗帜,大摇大摆的向对方营帐走去。
汉时,人们大都一天吃两顿饭,这些部族勇士,还是延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一到晚上戒备松懈,想来,张辽在逍遥津敢以几百勇士杀入吴军大营,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等我们来到部落的营帐边,三俩个士卒懒洋洋的上前询问,“来者何人?”
“公孙将军的士卒回蓟县”,我答道。
对方一个士卒转身欲回大帐通报,随着我手一挥,随即被射成刺猬。“杀”我发声喊,一马当先的冲入营寨。
“敌袭”,一个被砍倒的莫护部族哨兵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喊叫。随后,几只奔跑的大脚踩在他身上,他的呻吟声渐渐微弱。
冲入营寨后,我大喊:“保持队形,随我来。”挥舞着马刀,我一路向前杀去。
营帐中,不时的跳出一两个慌乱的莫护人,一手拿着刀剑,两一手扯着衣裤。我冲到一个人面前,他焦急的脸上,透露出绝望的神情,两手还在无意识的用力扯,想把上衣穿上。
晚了,我挥刀砍翻他。从他脖颈喷出的鲜血模糊了我的两眼。
甩甩头,我来不及擦去眼眶上的鲜血,大呼:“保持队形,队伍跟上”。
随着我的前进,四个营(1000战斗人员)的士卒像五把大扫帚横扫营寨,所过之处,屋倒房塌,遍地尸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记得不停的砍、砍、砍。两臂已经酸软,鲜血糊满身躯,身旁不停的跳出人来,不停的倒下人来,我分不清是敌是友,我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向前”。
突然间,我感到压力一松,举目望去,原来我已经力透重围,身边站着200来个血人,好,大功告成。
我立即向传令兵命令:“吹号,召集两翼骑兵攻击。”
环视身边的士卒,他们脸上无不透着疲惫的神情,啊,毕竟是个万人大营。
我低声说:“诸君,我等虽力透重围,但还有三营士卒陷在营内。如今两翼骑兵将至,我想杀回去,救援被陷将士。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当在此时,不知诸君可有勇气。”
士卒齐声喊:“诺”。
我们翻身杀入营中,营中将士已陷入苦战,随着越来越多的莫护人清醒,抵抗也越来越强烈。呼喝声中,莫护人在几个头目模样的人带领下,逐渐的组织起来,战局越来越难以预测,但只要我们撑过这段时间,我们的骑兵就要到来,彻底粉碎他们的顽抗。
我取下身上的弓弩,瞄准几个首领模样的人射出了暗箭,放空。
第二箭,放空。
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一个留着虬髯的人,立即指挥莫护士卒上前包围我们。
第三箭,正中虬髯人咽喉。
我晕,人都说暗箭伤人,我的暗箭伤不了人,明箭却干掉了敌酋。
发喊声,我丢下了弓弩,向敌兵杀去。林立的戈戟竖在我面前,我竖起了盾牌,团身向戈头撞去。嘿嘿,这种古老的兵器也拿来现眼,我到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武艺。
挥舞着刀,轮圆一圈,荡开周围的敌卒,以盾护身抢入一名敌卒的身内。回刀,我砍翻了他。低下身子,躲过一名敌卒的戟刺,顺手一刀,我砍在对方脚上。我故意的,我就想看看他抱着脚跳的神态。
我起身大喝:“保持队形”。身边的士卒闻声跟上,我挥舞着刀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杀去。
被围的士卒听到我的声音,精神大振。随着我们杀入重围,逐渐向我们靠拢。像滚雪球一样我们越聚越多。我知道,大局已定。对方的主要兵力被我们千名步卒吸引,我们的骑兵将会使他们的噩梦。
随着一声军号响起,两翼传来了齐声的喊喝,马蹄声响起,地面发出颤抖,黑衣黑甲的骑兵仿佛是幽冥中出现的恶魔,在夜色中突现,带起了一片片血光。
“莫护完了”,我发出了感叹,为这场战役划上了句号。
月凉如水,我坐在莫护营寨的广场上,这个广场似乎是部族的演兵场,一杆大旗树立在广场中心,广场边上摆放着一圈上马石,我就坐在其中一块上马石上,听任随军的救护人员为我包扎伤口,这些救护人员多数是尹东的学生,他们的手法很专业。
或许是经过时空传递的改造,我的伤口痊愈的很快。但我想,若是我被砍掉了什么肢体,也会像陪伴我们来到这世界的神农架向导老陈一样,无法再长出新的肢体。
我们也会死的——我心里发出感慨。
唉,我现在最伤心的就是身边大将太少,守这一个小城,身边能堪一用的人物,都派了出去,现在管亥率领骑兵,田畴在后军照顾粮草,攻打这个莫护部族,就必须我亲自披甲上阵。
想那真实的刘备,身边猛将如云,而我现在身边却只有一大堆谋士,我默想,是不是我太校枉过正了。看来,此战过后,我必须立即回家乡涿县,把两个绝世猛男——关羽张飞收入帐下。
想到关羽张飞,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人没用上——王越。这个人,就其个人武力来说,绝对是吕布级的,不如把他叫上,也许会减轻我的压力。还有,既已剿灭了莫护部族,就必须尽快通知公孙续对莫护耶下手。看来,我必须迅速派人去蓟县。
“传令兵,立即派人叫子泰(田畴)来,就说我有事商议。”想到就做,我立即命人传来田畴。
“子泰,我有一事麻烦你连夜动身。我心中虽不忍让子泰劳顿,但此时事关重大,我身边只有你可以担当大任,不知子泰兄可否前往蓟县一行。”我很温柔的征询田畴的意见。
“可是为莫护耶的事?”田畴很聪明,立即领会了我的意思:“主公此战后,畴也正想提醒主公莫护耶不可留,主公既然想到了,畴甚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