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还带着僧人,来连云港干什么?
陶谦接着问:“玄德公,大师也是出自好心,想劝解玄德公息怒,故此才私入玄德公寝室,还望玄德公谅解。”
刘备淡淡的回复说:“既有恭祖公做主,我原谅他了。来人。好好安葬大师。”
“什么?安葬/”陶谦嚯地站起,惊问道。
刘备微笑着答:“按青州律法,私入他人住宅,非*既盗,屋主有权就地格杀,但是,元直证明我与他素不相识,我斩杀他符合律法。我一时手快,嘿嘿…现在,既然原谅他了,我就出资好好安葬他。”
说完,刘备凶狠地瞪着笮融,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机:笮融带着僧人,肯定是想借宗教权利,控制连云港。这一举动肯定得到了陶谦地默许。如此小人,决不能让他插手。
笮融见到刘备态度不善,还以为是自己刚才随意插嘴,惹来刘备的怒气,紧往陶谦身后*了*。
陶谦会意,*开话题为刘备介绍随行人员——徐州别驾从事、东海驹人()连云港古称驹县)糜竺糜子仲,徐州仓曹掾属(主管仓谷之事)孙乾孙公枯,以及糜竺的兄弟糜芳糜自叔,随队护卫的徐州大将曹豹。
除可陈登陈元龙,陶谦手下的忠臣都到了。
一番介绍完毕,总算缓和了大堂内地气氛,可是此时满载也不适合谈论统一货币的事。陶谦与刘备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双方都心事重重。
不一会,赵云入内禀报:近卫军左师团已经准备妥当,正等下令出发。
刘备沉吟半晌,询问道:“元直,你看,追不追/”
徐庶答:“天寒地冻,追之不及,奈何?”
“如果放过孙文台,我心有不甘。”刘备狠狠的说。
“主公如不甘心,那就追吧。”徐庶宽容地说。
刘备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既然如此,那就放过他。传令,士兵解散,各自回营。”
陶谦实在憋不住了,问:“玄德公为何要追孙文台。刚才进府之时,我听说孙文台拐带了玄德公的孩子,确有此事吗?”
刘备详细地向陶谦解释了一番,陶谦惊问:"孙文台在洛阳连战皆胜,再有玄德公支持人力物力,战胜董卓指日可待。为何如此匆忙退兵,行军路线又如此诡秘,难道他真是图谋徐州青州?""传国玉玺".刘备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了是,嘎然而止。
"什么?"陶谦极度震惊:"玄德公的意思是:孙文台在洛阳得到了传国玉玺?"此言一出,陶谦才体会到他说了什么。再吃一惊:"传国玉玺?"传国玉玺,这四个字像重锤一般,擂响了众人的心扉——"传国…"徐庶目瞪口呆的嘟囔着。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刘务掩饰说:"中常侍之乱,传国玉玺失踪。孙文台进入洛阳后,整修宫室和皇陵,突然之间停工,紧接着就急急退兵,我推测他退兵的理由,其「炎黄魂」中一项就是他发现了传国玉玺。否则,以孙文台好斗的个性,怎会在形势大好之时突然退兵呢?""这猜测如此匪夷所思,玄德公如何想到的呢…不过,好像很有道理耶。"陶谦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脑海中还在回响着那四个字:传国玉玺。
"军情急报,洛阳来的。"管亥匆匆跑入大堂,递上一封书简。
徐庶接过书简草草的扫了两眼,突然失声惊叫,书简堕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何事如此惊慌。"刘备问。
徐庶不顾礼仪,瞪着刘备半响,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元直,怎么了?"刘备也有点心头慌乱:"我们遭到董卓突袭了吗?损失怎么样?"徐庶缓了口气,道:"不是董卓突袭,太史子义星夜补报军情,主公,你猜怎么样,竟如主公亲眼目睹一般,孙文台真的拿到了传国玉玺。""什么?"堂内众人闻听这话,跌倒了一片。
"世事难以预料,我竟真的预料到了。"刘备满脸沉痛的表演着:"可惜,孙文台一代英豪,命不久矣。""信上怎么说?"陶谦爬起来,不甘心的问。
"太史子义来报:孙坚在洛阳宫室内凭吊,忽见城南有一道五色豪光,向空冲起。故派人前往打探,乃是一个井口发光,井栏上面镌有"甄官井"三字。军士们将井水汲干,打捞出一个匣子,匣内有一方玉玺,回圆四寸,上有五龙交纽,下有篆文,镌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旁缺一角,用金镶补,遂认得是秦汉二朝的传国玉玺。缺一角乃是王莽篡位时,向孝元皇后讨要传国玉玺,孝元皇后掷给玺绶,导致玉玺缺一角,后用金镶补。
孙坚打捞出玉玺后,立刻召集心腹将领关门密议,第二天全军开拔。当日参与打捞玉玺的士兵随后逃归洛阳,向子义将军报告了情况。"陶谦心惊肉跳的问:"玄德公如何猜测到孙文台会得到玉玺的呢?"刘备微微一笑,答:"昔日中常侍之乱,少帝为张让所逼,由北宫出走小平津,仓猝间不及携玺。我料玉玺仍在宫内,或者是那掌玺的内侍恐被人夺去,投入井中。后来,这太监被人所杀。玉玺不知所终。孙坚入洛,整修宫室,得到传国玺,也是一种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孙文台的奇怪举动。"陶谦再问:"刚才,玄德公所说,孙文台命不久矣,此话何意?"刘备站起身来,悠悠的说:"汉代秦,历四百年矣,传国玉玺岂是福薄之人能够私匿。王莽篡汉夺玺,王朝何其短命。太监私藏玺绶,不久身首异处。孙坚嘛,私匿玉玺南归,还不小心传的尽人皆知,我料天下有心无心之人,必鸣鼓而攻之。所以,孙坚必死,今后,,凡得玉玺者都不得善终,不停,走着瞧。"乱世开始了,连孙坚这样的忠臣,也开始准备培养自己的势力。在这乱世里,谁关心一个小女子的命运,孙嫣儿,蔡昭姬,心以及无数我大汉仕女就此流落草原,蓬头垢面为大字不识的异族放牧,生子。
当时,一首乐府诗是这样唱的:枯鱼过河泣,何时悔复及,作书与鲂鲢,相教慎出入。以鱼拟人,似是遭遇祸患的人警告伙伴。然而,乱世人命*如草,灾祸,是人想躲就能躲得掉的嘛?
"孙坚退兵了,嫣儿小姐还没找见,他就退兵了,孙文台,骗走了我军需粮秣和兵士,他退兵了。"刘备哀伤的呻吟着,再度提起这个话题,怒火不住上涌。
陶谦与手下面面相觑:早有传言刘备打董卓是为了一个女子,如今看来,传言或许是真事。
看到刘备渐渐有点失控,陶谦急忙劝解:我听说,左匈奴单于于扶罗新近归附了上党太守张扬。董卓劫掠洛阳时,他正在京师。玄德公不如去信问问张雅叔(张扬),看看于扶罗是否知道洛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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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扶罗”刘备歪着头,想了半天。
于扶罗可是个鼎鼎大名的人,他的弟弟,继任右单于呼厨泉曾参与过护送汉献帝回洛阳,他的儿子去卑(汉名叫刘豹)是匈奴左贤王,其孙子自称刘渊,五胡乱华时建立了后汉王朝。
而蔡昭姬(蔡文姬)正是于扶罗劫掠走的。最早于扶罗把蔡昭姬作为妻妾,于扶罗死后,去卑(刘豹)继承了他继母蔡昭姬,再已蔡昭姬为妻妾,刘渊就是蔡昭姬所生。
最初,张纯叛乱时,朝廷调发男匈奴兵,配合刘讨伐张纯。单于渠遣子左贤王于扶罗将3000骑前往,匈奴人恐朝廷不停索取兵将。于是匈奴右部落与先已反汉的屠各胡合,共十余万人,共杀渠,另立须卜骨侯为单于。
于扶罗在去洛阳途中闻知信息,自立为单于。随后到洛阳诉讼和求助。适逢灵帝病死,董卓带兵入京,天下大乱,1乘机劫掠洛阳,劫走了公卿之女蔡昭姬。董卓退兵后,无暇顾及匈奴兵,于扶罗乃攻打郡县意图掠无所得,部众受到挫伤,只好在河东郡平阳投靠上党太守张扬。
张扬得到于扶罗的匈奴兵后,进逼河内,随即,攻取河内全郡。(原河内太守王匡残兵已被袁绍吞并),进一步逼迫袁绍退入冀洲。为了缓和张扬的攻势,袁绍迫不得已,任命张扬为河内太守。
从穷敝的上党郡跳到富饶的河内郡。张扬似乎已经满足,遂停止了攻势,安心做起了河内太守。
“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截妇女。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失意几微间,辄言毖降虏!
岂敢惜性命,不堪其晋骂。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旦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蔡昭姬在”悲愤诗“中,描写的就是当日的情景。
这是一种求生不能,求思不得地生活。
刘备低着头。细细地品味着诗中的悲苦:蔡昭姬,这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子,你现在知道了吗,诗歌,并不能拯救这个世界。
“元直,你速速写信给张杨,让他询问于扶罗张嫣儿小姐,蔡昭姬小姐的下落。告诉他,我准备拿出白狼城作为奖赏,谁交还张嫣儿或者蔡昭姬小姐,我把白狼城送给他。”
利诱,还需加上武力威胁,匈奴人畏服于武力,好言好语跟他说话,向他探寻一个女子的下落,虽然他可能把这女子当草,任意打骂践踏,但也一定不愿实话实说,不愿交还。
“现在是冬季,命令近卫军团加紧练兵,征发1000工匠,2000民夫,另外再调拨6000辆下厢战车,马匹一万骑配给近卫军团。任命乐文谦为出云大都督,任命崔琰季珏为去参军,两人负责出去军事;任命邴原邴根矩为出去大法官,主管出云刑审律法;命令田丰田符皓为云大相国、军师中郎将(可以直接带兵的军师官衔,主管出云财税内政。
任命高堂隆为青州大相国;沮绶沮子正为青州大都督、军师中郎将;任命王烈为青州大法官,命令各郡县推举乡老,立刻组建青州最高法庭。田子泰(田畴)调回近卫军团参赞军务,元直,你替子泰守泰山。云长(关羽)回青州后,命令他坐镇东莱。管炳元(管亥)与陈群驻守琅邪,太史子义出镇济南,高鸣雷(高顺)回守广绕。
传喻各郡县,军、政、法互不干预,有事委决不下,叫元老元商讨,经元老院批准方可守行。“
徐庶差点失声惊叫,刘备这么安排:重申一些人地任命,设置三人分权,元老院牵制,重臣出掌地方,明显是打算让青州自行运转他自己打算干什么?
回顾在座的陶谦等人,徐庶咽下了劝解的话,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刘备有可能离开青州。
陶谦不是傻子,从这番话里听出了浓浓地杀心,讨东战役中,许多州郡长官都离开了自己的治所,然而,未安排好后方的官员,随后都失去了自己的根据地,在乱世中消失。刘备这番举动,明显是在安排后方。他的刀将首先挥向何处?
为了在刘备动身前尽快落实统一货币地事,陶谦随后和刘备进行了紧急会谈,双方约定:陶谦以明年全州谷物作为抵押,预先从青州支取价值十万金币的新钱,刘备再赞助十万金币,以此二十万金币作为基数,徐州与青州建立统一货币体系,以三月为期,明年二月双方同时在两州境内废止五株钱以及董卓新钱的流通。此后,若再有商户收取五株钱及董卓新钱,或者以这些钱钱币交易,以伪造货币罪处罚。
同时,双方还决定将连云港变成自己港,双方皆不在此地驻军,由商户组成的商会自行管理。治安由商会雇佣佣兵来负责。连云港将成立一个金行,由商会直接管辖,青徐商户来连云港,必须首先把所带地钱币交给金行,由金行出具彩色油墨印刷的钱币数量证明(纸币雏形),双方凭此证明进行交易,交易完成后。商户笛凭此证明,从金行提取等值的金属货币。金行在每次交易后,商户在提现时扣取交易税,凭借交易纪录,青徐两州对税收五五分成。
对于不在金行登记的商户,连云港将禁止对方交易。驱逐出境。甚至此后,将剥夺此人进入连云港的资格。
徐州方面,出任连云港商会首脑地。果不其然是糜竺。青州方面,出任连云港商户公首的,是和管亥同时投奔刘备的前泰山贼、刘备的家奴王志。
糜竺获得任命,立刻寻了个机会,悄悄邀请刘备私下叙谈。
接获得任命。刘备心里一动。王志是个前土匪,刘备虽然重用地,但自己知明白,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出任商会会首。若是糜竺有心的话,在数字上随便玩点花样,玩残废王志不成问题。若是糜竺愿意投靠,那这个商会就完全落入了青州之手。
“听说你带来了一辆彩车,不知彩车里是什么东西?”刘备故作轻地询问道。
糜竺一喜,答:“车上坐地乃是舍妹,年方16岁,才貌双全,至今未许配人家。”
“至今未许配人家,我看,子仲(糜竺)是看不上等闲人家吧。”刘备开玩笑道。
汉代商人身份低下,糜竺是当时唯一做了官的商人。出身商人,官宦之家看不上糜竺,而身为徐州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糜竺又看不上自己出身地商人阶层。高不成低不就,于是糜小姐16岁尚未许配人家,这也是那个进代罕见的。
糜竺讪笑着,无法回答。以刘备的身份说出这话,明显带点嘲讽的味道。糜竺若是回答“自己的妹妹非英雄不嫁”地套话,在刘备面前就显得夸大其词——你妹妹非英雄不嫁,她配的上英雄嘛?英雄会看上你妹妹嘛?故此,糜竺只能沉默以对。
刘备微笑着缓和气氛,说:“我昨日才买了一条大鲸鱼,鱼皮剥下来后必须立刻鞣制,嗯,约需五日时间,若你妹妹等得了五天,五天后我必登门拜访子仲。”
糜竺大喜,答:“我家小妹此次来连云,正想采购新春年货,估计公待到年前才返回徐州,五日后,我与小妹翘首企盼玄德公的拜访了,对了,我家小妹烧得一手好菜。”
“好菜”,刘备听说这个词,顿时口水喷涌:“一定,一定,我一定去。”
糜竺走后,徐庶尾随刘备入了后堂,几次要开口,终于没能把话说出来,而刘备显然也心事重重,全然未察觉到徐庶的失态。
两日后,刘备在新任命传到广饶,沮绶大惊,急带高堂隆赶赴连云,路过琅邪时,复招呼上陈群,三人一路急行,恰好在连云城外,遇见了星夜兼程来的田畴,四人在城门口略一交谈,遂联袂闯放刘备寝室。
寝室内,刘备正做着出席糜竺晚宴的准备,车马已经背妥,刘备正在整理衣冠。
房门豁然撞开,沮绶风尘仆仆,满脸汗水和污渍,扑到刘备脚边,除下官帽,披头散发叩首不已,却因喘息未定无法开口。
高堂隆、田畴、陈群接连跟进,四人扑倒在刘备脚边,以头抢地,额头见血,神态激愤。
刘备大讶,急急搀扶,四人皆拒绝起身,良久,沮绶喘息已定,劈头就问:“主公可是欲亲征计塞外,找录张小姐的下落。
“明白了!这些人,搅了我期待已久的晚宴”,刘备心头嘀咕,缓缓走到桌椅边坐下,简短地问答道:“确有此意。”
沮绶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厉声说:“主公,我青州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基业,方今天下大乱,袁本初(袁绍)窥伺于北,袁公路(袁术)排徊于南,曹孟德崛起于西,青州存亡在旦息之间,主公要为一个女子抛下这份基业,远赴大漠草原吗?若主公真打算如此行事,我等昔愿求去而。”
求去?这么严重,竟然要离开青州,另投他人。
刘备打量着其他几人,几人均脸色郑重,连连点头表示附和。
“诸公”。刘备手指敲打着桌子,缓缓道:“你们可知道,这是我盼了很久的机会”。
“此话怎讲”,沮绶询问。
刘备倾了倾身子,凑近沮绶,问:“我有一事思索多日。请问:我青州空有强大的实力,为何确屡受他人欺凌?"
高堂隆暴怒:“主公是为袁本初所迫吗?如今我辽东、三韩平定,褚异簇归心。后顾无忧矣,待明年春耕结束,征发出云、辽东、三韩、青州四地军士,尽起三军,我等北击袁本初。南伐袁公路,西进攻击曹孟德,扣清四郭后,在西进洛阳。败董卓,迎汉帝,隶定乾坤,如何?"
刘备摇了摇头,道:“迎回汉帝后干什么?汉政何以腐败至今?我等该如何避免重蹈覆亡命运?如今诸候割据之心已起,我等一个地方小吏,意图皇帝实行我们的主张,朝中大员们会答应吗?天下褚侯会答应吗?"
沮绶摆摆手,制止了其他人的话语,问:“我等愿闻主公之见。
“袁本初欺凌青州,与汉政腐败至今,其实是一回事,我思考了很久,最近才豁然开朗,那就是:权力没有监督,没有约束。
袁本初有盟主之名,给与他盟主权位时,众人却未规定何者在他的权力之内,何者是他不该管辖地范围,同时,也未规定约束盟主,监察盟主权力的人,所以,袁本初可借盟主之名恣意妄为。
袁本初未为什么可借盟主之名妄为呢,盟主是在‘行车骑将军事’,这就归结到汉政腐欺的根源:高官重巨的权力没有监督,没有约束。我们即该击败了袁本初,能带来什么——一次伟靠自己强大实力,以下可上而已,我们为后世带来了什么榜样?
正因为没有监督约束,董卓一人可以乱天下。再往前说,也正因为没有监督约束,中常侍可以借着手中的权力祸害百姓与天下。而百姓,在可以忍受地情况下,总是趋向于继续忍受。这也就是平原百胜不拒绝袁本初以车骑将军的名义任命新太守的原因。几百年了,百姓已经服从惯了。
然而,到了百姓不可以忍受的时候,百姓便会揭竿而起,那时,朝政已无可挽回,只好更新换代了。战乱牵连,遭罪的还是百姓。
若是我们设立一套制衡体系,制衡官员的权力,监督官员的行事。不把天下的命运寄托在一个人地自我道德上,一人怎能祸害天下?袁本初何以能假借车骑将军的名义,予取予夺?我们不就可以从根本上,剥夺了高官显贵宦官常侍一一甚至庸碌皇帝一一乱政的可能?到那时,袁本初还能予取予夺吗?"
沮绶低头沉思半晌,道:“主公说的或有道理,可是,这跟主公欲亲征草原才什么关系?主公为什么说‘这是我盼了很久的机会’。”
“我准备设立的体制是这样的:军、政、法三者分家,军队系统由都督府管辖,各部常备军在设立将军,接受都督约束,都督和将军相互牵制;内政嘛,相国主管所有内政,但无官员仕命的权力;地方大员任命考核由元老院负贵;刑律由大法官负资,所有官员的监察以及地方诉讼都归青州大法院负责,法官的考核任命自成体系。
如此,军不干政,政不同军,法官既无权插手军队又无权干预地方政务,然而,所有官员百姓都必须接受律法的约束监督。此外。民间力量组成的元老院,还有我们的情报系统,都将负责下请上达。
这走一个整套的制衡体系,各位重巨,对官员加强监督和约束,甚至连皇帝的权力都要加以约束和监督,这种事必会引起很大非议。而这个时候,我不在青州最好。青州推行这套制度,三年或才成,三年里我们青州保持低调,暂且回避袁绍和董卓锋芒,我预科,褚候割据之心已起,等诸候瓜分完地盘,必然开始相互兼并,兼并一起,旧秩序就全然打破,不破不立。也许那时正是建立新规则的最佳时机。“缓一口气,刘备接着说:”在这期间,我将在白桹驻扎,静观这套制衡体系的实施。若这套体系有效,天下将不再是一人之天下,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行为出了偏差,而导致政局崩溃。我不在,你们更好实施新政。“
说完,刘备别有意味地补充说:“青州现在的官员,各位重巨的品行,我是相信的,任何朝代立国之初,官员的品格都是值得赞赏的,然而,我这套体系,却是为了约束后人,约束百年,甚至千年之后,各位的继任者。为此,各位需为我,为天下百姓完成这千古伟业。
我将精兵强将带到白桹,高远亭在三韩,周伯通在辽东,刘浑在日出城,重将分守青州各地,若言异动,待我回军,叛乱必会分崩离溃。“
陈群首先赞赏:“主公所谋,真所谓万世基业也。夫子曾言:财物摆放在路边,若无人看守,那就是在诲人盗窃。若是派人监守,那才是导民向善的义举。
再者说,按照父神教教义,世人昔有罪,我们都欠父神一个死。权力到了有罪之人手中,不能没有监管。我赞成官员加强监管,主公常说:心底无私天下公,我不怕监管,为了主公万世基业,我愿在琅邪推行此新政。“
沮绶犹未甘心:“主公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此时此刻离开青州,主公心中,是寻找那女子的成份多点,还是真的为了推行新政?"
“子正”,刘备敲了敲桌上的地图,说:“依你的智力,难道看不出来,此刻反而是我离开的景佳时机吗?中原大战才结束,十四郡征发民夫参与战斗,天地荒芜,打仗,打的就是军事物。现在各地兵士无粮草供给,就是诸候有心作战也没有那个资本。依我看,褚候至少需要缓三年时间,才能另开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