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嘴唇,抖着,没应。
叶奚沉捏住被子的一角,轻轻一拉,掀开她盖在头顶的被子,从后面揽住她,“我答应你,在你生日前,我们回来。”
林映潼含着眼泪,不想让他看见,没动,也没说话。
他低下头,轻吮着她光裸的肩头,林映潼一阵战栗。
她的肌肤带着凉凉的潮意,如一块上好的玉器,叶奚沉舍不得放手,喉结滑动,从肩膀一路吻到后颈,再吻过她的头发,脸埋在香软的颈窝,深深呼吸,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相信我好吗?”
林映潼摇摇头,带着哭味的声音回答:“不相信。”
她拉过被角,身体往下蹭,想重新把脸埋进被窝里,被叶奚沉揽住腰,根本动不了。
“听我说,”他紧紧拥着林映潼,舔着她耳后的嫩肉,真的有一种冲动,要将她全身都舔个遍,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手指在她腰际缓缓揉弄着,“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办法让你回到我身边。”
叶奚沉低下头,深深埋在她香软的发里,轻轻说,“潼潼,你要相信我,你是我所有的力量,没有你,我现在拥有的全都没意义。”
她被他亲着吻着拥抱着,浑身打颤,听到他叫她潼潼,心跳更剧烈。
叶奚沉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家里人也没有这么叫她的,大家都叫她的小名甜心,他这么叫,意味着什么。
林映潼浑身控制不住地抖,积压了很久很久的情绪,就连刚刚几次最酣畅淋漓的时候都没有爆发出来,然而就在叶奚沉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这样叫她的时候,决然崩溃。
她颤着,抖着,背对着叶奚沉,躬起身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眼泪静静地从眼角流下,死死攥紧叶奚沉的手臂。
叶奚沉俯身从后面紧贴上她的后背抱紧,薄薄的睡衣从身上滑落。
“你想要什么?”叶奚沉俯在她耳边问,“我全都可以给你。”
这个问题,熟悉到不能在熟悉,很久很久以前,叶奚沉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插着口袋,靠在门口那根大理石柱子前,低垂着眸光,问她相同的问题。
——“你想要什么,我全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爱,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很多的爱,那就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安全感,我想要一栋大房子,很多很多钱,如果有了钱,我就不需要那么多爱了。”
那时候,才十多岁的小女孩眼神坚毅,口齿清晰,目光平静,这么回答他。
时隔多年,旧话重提。
林映潼想了想,攥紧他的手,转过了身,手臂穿过面前这个男人,紧紧抱住他的后背,在他怀里轻轻说:“叶奚沉,我想要一个家。”
我想要一个家,一个有很多很多爱,很多很多安全感,一个有你有我的家。
我不想要那么多钱了。
即便你一分钱也没有,是一个穷光蛋,只要是你,是你叶奚沉,我都愿意。
一个不会被背叛,不会有分离的温暖的家。
你给的起吗,叶奚沉?
喉咙口涨得疼痛难忍,叶奚沉说不出话来。
他何止想,每天都在想,如果不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明天天一亮就想拉着她去把证先扯了。
叶奚沉分明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张结婚证能解决的,是根植在她心底,深深的烙印,是横亘在他们中间,于十年前那场带给她一辈子阴影的事件——她母亲的案子一天不查清楚,林映潼的心病永远根治不了。
对林远深,叶奚沉是恨的,是那种恨到骨髓里都表达不尽的恨意,可是恨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不能动林远深,因为那毕竟是林映潼的父亲,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廖依的口不择言,让林映潼无法接受导致发病,叶奚沉好不容易平稳住她的情绪,就更不可能让林映潼知道真相,知道她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为人,他只能选择保护和隐瞒,只能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林映潼情绪崩溃的这段时间,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压力是无形的,整夜整夜的焦灼感,却不能对外人倾诉,只能一个人扛一个人挨,连一个分担的人都没有。
为了让她的世界更美好,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听叶奚沉回应,林映潼抬起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他把灯关掉了,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即使这样,她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比星星还闪耀的眸光,低头注视着她。
喉结滚了滚,叶奚沉刚想说话,他想说好,我可以给你一个家。
林映潼却因为等不到他的回应,情绪再度失落下去,可能是因为太在乎这个人了,情绪也总是随着他的反应起起落落,她低下头,声音轻轻说:“如果生日前一天晚上,你没有接我回家,我就收回我说过的话。”
一阵沉默里,她感受到他燥热的体温,贴了过来,碾在她唇上:“什么意思?”
话头在喉咙口滚了几滚,终于沉闷地滚了出来。
——“你别娶我了。”
第47章 小甜心47
这一夜很快过去。
林映潼许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
她习惯睡在熟悉的环境, 前不久一直睡在医院, 她想回家。
一到晚上, 医院里太空, 太静,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她睡不着, 容易想东想西,以前看过的鬼故事,大多发生在夜晚的医院里,太平间里,越想越害怕,在脑海中栩栩如生,过目难忘。
叶奚沉这阵子很忙,通宵了几个晚上, 担心影响她休息,没有去医院陪夜。林映潼没说让叶奚沉陪,临近年底,是真忙, 每个人都忙得如陀螺转得脚不沾地, 不能老是给叶奚沉添麻烦拖后腿, 逞强说没事,不用为她担心。
身体到底好不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 情绪也是时好时差, 低落起来的时候就想缩在角落里安静地坐着,脑袋里其实是空白的,一脑袋乱线团缠绕,她和外界仿佛划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不想让人走进来,也害怕走出去。
有时候呆呆看着对面大楼,从天台上纵身往下跃是什么感觉?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就不会这么累了吧。
闭上眼睛,眼泪滑下来。
林映潼无法克制这些坏情绪,这些积压了无数岁月,早该埋在土里发酵腐烂的东西,现在却跑出来侵蚀她的健康,破坏她的心情,而她却无能为力,一点也不能克制。
曼奇说,你越想控制它,越不让它出现,它就越有可能主宰你、操控你。
——那我该怎么办呢?
——放松心情,顺其自然。
说得容易,她不知道该怎么放松,怎么顺其自然。
——你的弦紧绷着,你追求完美,一天都不肯放松,试着让自己慢下脚步,学会放手,留意周围的美好和细微之处。
林映潼觉得很难很难。她不知道该怎么放松,怎么放手,她焦灼不安,感觉不到快乐。
她分明知道根源所在,却无能为力。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一种看似积极实则逃避的方式,努力地赚钱,努力地工作,她的生活里可以没有感情没有爱,但不能没有钱。
她很拼命,她的事业发展一片光明,她有很多很多爱她的小天使,当然她也很爱他们,可是林映潼依旧感受不到快乐。
心里像有一个无底洞,不管怎么都填不满,或者说,填进去的东西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她到底想要什么?
很多次都这么问自己。
答案很简单,她想要一个家。
一个温暖,充满爱和温情,是一想起就充满力量和让人依赖的,没有背叛和分离的家。
她一直在找的,寻求的,能填满心里虚无的无底洞的。
是亲情,是友情,是爱情。
如果这些都没有,那她只要钱。
十岁,亲情没了。
友情呢?被背叛,被打压。
爱情?被劈腿,被误解。
林映潼不理解,为什么越想得到的东西,就越难以实现。为了以免受伤,她选择缄默和无视那段经历,穿上厚厚的铠甲,不再相信任何人。
既然得不到,那就不要了。
没有爱,只剩下了钱。努力工作,拼命赚钱,嘴上说着不屑,心里却热烈渴望。就是林映潼这样的人。
她分辨不出对叶奚沉亲情多一点还是友情多一点。
他没有表白之前,林映潼怎么也想不到他对她怀着这样的感情,是除去友情和亲情之外别的感情。
她对他呢,依旧还是分不清楚,但不讨厌和他在一起,还和以前一样,依赖和信任,在一起以后和以前没有区别,只是他会亲她会吻她会说爱她。
林映潼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和他做这些亲密的互动,也许从很久很久以前起,她就对他存在过不一样的心思是爱情的苗头刚刚出来便被她掐断在萌芽状态。
对叶奚沉的感情是干净的纯粹的,是纤尘不染的,林映潼害怕对他产生别的想法。那是不道德的。
后来叶奚沉问她,“曾经就没有一刻对我产生过非分之想?”
林映潼想了好久,然后摇摇头,想不起来。
不是想不起来,是怕说出来伤他的心。
她应该也是很久之前就对他产生过不同的感觉了,不是哥哥,也不是朋友,是另一种微妙的感觉。
但是她不敢想,也不敢要,怕被背叛,所以不敢付出真心,尤其是和叶奚沉这样亲近的关系,和爱情比起来,友情的保鲜期更长。
所以她懵懵懂懂,装作不知。装着装着,把自己也骗过了。
她是这么狠心的人,不可能的事情绝对不越雷池半步,不仅对自己狠,对叶奚沉也狠。
*
舒适区让人上瘾。
林映潼在叶奚沉臂弯里醒来,鼻息间充满了他的气息,很安心。
重新闭上眼睛,双手抱紧叶奚沉。这么一动,叶奚沉也醒了,手一揽,将她紧紧贴在怀里。
他上身没穿衣服,肌肉结实,林映潼靠在那里,感觉有热潮一股一股冲上来。
叶奚沉真的很热,平常她自己睡觉的时候,一整夜过去了脚都还是冷冰冰,但只要和叶奚沉睡觉,保准热得她想逃,就是一只大火炉。
林映潼现在也想逃。
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衫,很大很长,有一种莫名的禁欲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的手从凌乱不堪的衣领口伸进,在里面揉捏着,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林映潼没有抗拒力,轻轻哼出声来,身体也不由自主晃动起来。
叶奚沉下巴压着她的发顶,然后慢慢俯下头来,一点点慢慢吸吮着她的耳朵额头鼻尖眼睛到肩膀锁骨手臂……不放过身上任何一块地方。
手往下一捞,轻而易举捉住她的脚踝,包住脚掌在手里,摩挲着,叶奚沉探下身,舌尖舔着脚背脚掌,湿润温柔的触感,林映潼全身的血液往头顶冲,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感受到了她的情。欲,叶奚沉抬起头,充满色情气的眼神,震得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酥软起来,每一寸肌肤和毛孔都在嗷嗷嗷叫着。
……
早上又是大汗淋漓一番,林映潼觉得自己死过去又活过来。
完事之后,叶奚沉抱着她还不肯撒手的意思,在耳边轻轻叹息:“怎么办,一碰你就想上,不想放你走了。”
他的语气是发自内心的不舍,动作轻柔又小心,吻着她汗湿的身体,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记不记得去海南玩,你穿泳装的那次。”
林映潼被他亲的脑子转动不起来,模模糊糊想起来。
那是叶奚沉回国第一年春节,全家去海南玩。也就三四年以前的事情了。
泳装是叶奚沉买的,三点式,和叶奚瑶一个人一套。
不过叶奚瑶那套比她保守多了。叶奚瑶自然不高兴,说她哥还把她当成小孩子,凭什么甜心穿那么露骨的,她只能穿大妈穿的样式。
林映潼见叶奚瑶满脸写着小脾气,她和叶奚瑶的身材差不多,就想把自己那套让给她穿。
叶奚瑶怕她哥怕的要死,说什么都不换,“要是我穿你的,就我哥那小鸡肚肠不把我揍扁不可,我不干。”
林映潼无奈,只好换上那件比基尼,她第一次穿那么露骨的,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在泳装外面套了一件酒店的白色浴袍这才出了门。
叶奚沉眯眼想起那日的情景。
女孩裹着白色大浴袍,坐在沙滩椅上,有些局促不安,叶奚瑶拉着她的手跑去海边玩,她犹犹豫豫着,最后一咬牙,扯掉了身上的浴袍,叶奚沉就在不远处,躺在椅子上,脸上戴着大遮阳镜,视线透过墨镜,落在她身上。
墨镜外面的世界过滤彩色,掩盖不住她姣好的身材: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凹凸有致光洁无暇。
叶奚沉舔了舔嘴唇,摘掉了墨镜从椅子上坐起来,一瞬间血脉喷张。
那时候,满脑子一个念头:真想把她抓过来狠狠摁在椅子上。操。
叶奚沉闭上眼睛,揉紧怀里的人。
那时候是真想,疯了似的。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
早饭是叶奚沉做的。林映潼这段时间胃口一直不太好,外面买的太油,她不爱吃。
他在楼下厨房忙,林映潼洗漱完毕走进客房。下午两点的机票,她要赶快把东西整理好,打开门一看,愣住了。
昨天整理了一半乱糟糟的场面不复存在,摊在床上的衣服也不见了,好好的挂在衣柜里,行李箱也摆放好了,林映潼打开箱子,都整理好了。
她蹲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东西应该是叶奚沉整理的,没有第二个人。她在行李箱里翻着,一样一样检查着。他很细致,列出的清单放在桌上,都是她要用到的东西。
林映潼快速关上箱子,走出房间下楼。
桌上放着早餐,热气腾腾。叶奚沉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走进厨房,不在。正奇怪着,门口传来开锁声,叶奚沉走进来。
“吃饭。”他看向她,走过来,嘴角勾着笑意。
林映潼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个袋子,马上认了出来,“麻鸭!”
原来刚刚他去拿这个了。
从叶奚沉手里接过,戴上一次性手套,抓起一块肉啃起来。
麻鸭是地道的S市特色菜,林映潼从小吃到大,百吃不腻。
而本城最正宗的麻鸭是远安集团旗下的连锁酒店。近水楼台先得月,叶奚沉知道她喜欢,时常叫人送给她当零食吃。林映潼胃口好的时候能吃下一大盘。
以前再难过的时候,美食当前一切好说,心情分分钟治愈。
叶奚沉肯定也是为了让她能多吃一点,才特意点来给她吃。可是今天,林映潼却一点也没胃口。
为了不让叶奚沉看出来,林映潼勉强吃了几块,逼着自己吃下去。
叶奚沉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呢,放下筷子,揉了揉她脑袋,“不吃了,还有一点时间,带你出去逛一下。”
他今天怎么不忙了,陪她睡到这么晚,还有时间带她出去玩。
林映潼满脑子都在这么胡思乱想着,晕晕乎乎地被叶奚沉牵着手拉到门口,她弯下腰换鞋子,围巾长长垂挂在脖子上,最下面的一端落在地上,随手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继续把另一只脚塞进鞋子里。
叶奚沉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
林映潼猝不及防,身体失了重心,跌进他怀里。
第48章 小甜心48
林映潼完全没有预料, 猝不及防跌进叶奚沉怀里。
围巾一头捏在他手里,低垂着眼帘, 刚绕了一圈,林映潼手掌贴上他手背,按住:“我自己来。”
她畏冷, 里三件外三件,外面又是一件大的不得了的羽绒外套, 盖住了膝盖,臃肿的如同一只棕熊。
因为太紧张, 乱乱抓了把, 围巾围得乱七八糟,把头发也弄得乱七八糟,一脸挫败瞪着叶奚沉:“你看,你什么都帮我弄,我都不会了。”
叶奚沉但笑不语, 随后细致解开围巾重新帮她围。
他弯着腰垂着头, 呼吸贴近过来, 睫毛漆黑浓密如一排软刷覆着,近在咫尺, 动作轻柔流畅。
望着男人乌黑柔软的发顶,林映潼心里划过一丝说不出感动和温柔,情不自禁抬手抚摸了一下, 和想象中一样的柔软, 她弯起唇角露出笑意。
感受到来自头顶的柔软触感, 叶奚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眼皮看向她,恰巧捕捉到她嘴角的笑容,也跟着缓缓牵起唇角对她笑。
叶奚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突然说道:“有人帮你做还不好吗?”
“不好,”林映潼摇摇头,“那我不是变成饭桶了吗,什么都不会,我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叶奚沉笑笑,“我瞧得上就行。”
林映潼咬了咬嘴唇,嘴角的笑意还是没忍住溢了出来。
叶奚沉随手捉住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走了?”
“嗯。”林映潼脸往围巾里埋了埋,叹了声:“啊好暖哦。”围巾上还留着他手指上残余体温。
叶奚沉轻轻挑了挑眉,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轻轻揉搓着她手上每一寸皮肤,想象着。脑海中忍不住浮现昨晚的情景,嘴角轻勾,心情很好。
叶奚瑶在机场出发大厅等了许久才等到叶奚沉和林映潼姗姗而来。
叶奚沉怕林映潼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不习惯,特地让叶奚瑶陪过去,叶奚瑶领了命二话不说痛快地答应了。
“你俩怎么这么慢,”叶奚瑶嘴上抱怨着,打开手臂抱住林映潼,拍着她的背。
林映潼病情不稳定,叶奚沉怕妹妹咋咋呼呼的吵到她不能休息,两人有阵子没见了,叶奚瑶左看右看,好好检查了一番林映潼。
“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了,我哥还不让我去看你,害得我都睡不好觉。”叶奚瑶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她哥。
林映潼笑笑:“没什么大碍,用不着担心啊。”她又看向叶奚沉,依旧是笑着的样子,带点撒娇的语气,“干嘛不让瑶瑶看我,这几天我都闷死了,还不让瑶瑶陪我说说话,真想闷死我吗?”
见甜心帮着说话,叶奚瑶小胆顿时肥了起来,嘟着小嘴,在一旁应和着:“是啊是啊,哥你想闷死甜心吗?”
叶奚沉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对叶奚瑶说:“去办行李托运。”
叶奚瑶这才发现不对劲:“你们办完了?”
叶奚沉插进口袋,冷淡的嗯了声,侧过头看着叶奚瑶,目光暗示很明显,意思就是你回避一下,我要和你嫂子独处。
林映潼坐在椅子上有点发呆的样子,没有注意兄妹间的互动。
叶奚瑶对叶奚沉比了五根手指,“没有这个数想打发我?”
她哥会意,点了点头,“五百,好。”
“五百?”叶奚瑶使劲摇晃手掌,怕她哥临时反悔,“这个是五百的意思?这明明是五万!”
“五万?”叶奚沉嗓音低下来,随之的眯起双眸,叶奚瑶条件反射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怕最后连五百都捞不到,连忙说道:“折个中,五千。”
叶奚沉没有理会她,抬起长腿大步一跨,朝林映潼身旁坐下,单手揽过,在脸上重重啵了一口。
林映潼一下子被叶奚沉这个操作搞蒙了,公共场所他都敢乱来,此人胆子也太大了,她手脚并用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叶奚沉没有阻止,反而低沉笑了两声。
听这笑声,心情还挺好的?林映潼不可思议眨眨眼睛,朝叶奚沉看去,这家伙舒展着一双长腿,一脸好心情,勾着唇角,闲适地看着她,一脸讨打的模样。
林映潼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一个娇媚的白眼飞给他,嘟囔一句:“瑶瑶还在这儿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妹妹还在这里,你就这么猴急猴急的,给小孩子树立坏榜样,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
叶奚沉朝叶奚瑶递过去一个眼神,叶奚瑶连忙摆手,双手捂住眼睛,背过身去,“我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哈哈哈哈。”
心里却早把她哥骂了一百遍,恨叽叽想,我爸我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货,啊啊啊啊啊当着我这个做妹妹的面大秀恩爱,你是嫌我单身狗没人要吗?
叶奚瑶走没多久,叶奚沉的手机响了两声,打开一看:——一条来自妹妹的信息:【姓叶的,五万块失效了,没有十万块,你休想打发我!】叶奚沉一点一点慢慢挑起唇角,林映潼凑过头来,瞥到了信息,狐疑:“你又欺负瑶瑶?”
“我这不叫欺负。”叶奚沉收起手机,倾身过来,拉了拉林映潼的小手,揉了两下,这手在他手里细软滑腻,怎么摸都摸不够的感觉。
叶奚沉歪着唇角笑,兴致极好的样子,将目光从她手上移到脸上。
“你知道什么叫欺负?”男人眸光深邃,星星点点,满眼写着坏主意。
林映潼和他这么久时间的感情,光看眼神也知道他脑子里盘算着什么意思,才不上当,脑子一转,巧笑倩兮,顺势在他手背上拧了一把。
叶奚沉忍痛地浅皱了一下眉,随即舒展开来,满目宠溺柔情看着她。
林映潼快被他这个眼神和样子看恶心了,全身鸡皮疙瘩飞起。叶奚沉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两人无声对视数秒,林映潼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挨过去,凑到叶奚沉耳边,用一种低低的嗓音诱惑道:“欺负……是不是像这样?”
说着,在他唇角快速亲了一口。
叶奚沉完全没有预料到会被林映潼这么猝不及防反撩一把。以前都是他主动多一些,没想到这次她反被动为主动,这么一下子勾起了内心的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