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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钟情
作者:迟暮言
第一章 她是异类
“太太的衣服准备好了没?快熨一熨别出了差错。”
“首饰呢,拿好了没?那条手链收起来,跟这次的衣服不配的…”
她坐在梳妆镜前,木讷的看着镜子里忙碌的身影,她连句话都插不上。
她现在身上穿着的,戴着的,过去的她不知道要做多少活才赚的回来。只是,现在这些随手就能得到的东西,已没有刚开始看到时那么稀奇了。
这样的生活她过了将近半年了,从一开始的新鲜向往,到现在的无动于衷,快的像是一阵风一样。
在这个到处是漂亮东西的城市,她就像美人脸上的一颗痣,走哪都讨人嫌。
她曾是陈阿花,是一个大山里的孩子,没有读过多少书,跟外婆相依为命长大。却不想有一天一个穿的考究的人跑来说她是她孙女,他要接她回家。
他说只要跟她走,她跟奶奶就能过上好日子。那时候他们家因为欠别人的债,日子正过得拮据。所以她几乎没有细想,就跟着这个爷爷回去了。
而后,她才知道她只是一个私生女。她被接回来,是要代替成为植物人的姐姐联姻。虽然她没什么见识,但听到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陈阿花还是不高兴了。
可当她看到联姻对象时,她竟然向往了起来。
她从来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样好看的男人。她书读的不多,只在靠近村里的县城读到高中,就回去帮外婆做事了。她见过的异性不少,可从来没有一个像钟业一样,好看的像是年画里走出的人。
他的身材很好,笔直笔直的,就像是大松柏一样,五官也好看的跟定做的似的。陈阿花学成语的时候,学过一个词叫做剑眉星目。以前这词对她来讲还比较笼统,可看到钟业的那刻,这个词就生动了起来。
他不光长得好看,说的话做的事也跟她以前看到的男人不一样。他不会像村口卖西瓜的王麻子那样扯着大嗓门说话,也不像街边小酒馆的陈小二喜欢打着赤膊在路上走来走去。
他声音比那唱戏的还要好听,他带她去的地方,就像云端上的天宫一样。
他带她经历了很多从前都没有经历的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刺激。他会用法语念诗给她听,虽然她也听不懂念得是个什么东西,但感觉上是好的。他会带她去买漂亮衣服,每次试衣服出来,营业员都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那样子就像是在说,啊,你的丈夫真优秀。
她从来没有遇上这样的人,所以一时间的虚荣,让她陷了进去。于是,她接受了这段命运,改名为言乔,随后代替她的姐姐言欢嫁入了钟家,成了钟业的妻子。
而后,那梦幻如肥皂泡的生活瞬间破灭。随后迎接她的,就是无休止的冷暴力。钟业对她,再不像过去那样温和。
他不愿意碰她,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她。
回忆完毕,言乔盯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吧。其实冷静下来想想,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她听到一些闲话,钟业曾深爱自己的姐姐言欢,两人本来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却不想一场车祸,让她的姐姐变成了植物人。
钟家和言家需要联姻来巩固各自的地位。言欢出事后,她的爷爷才想到还有她的存在,于是就去乡下把她接了过来。
开始时,钟业对她还是挺不错的。可结了婚后,他看她的眼里只有嫌恶。他很少回家,也不跟她睡一个房间。她就像是个租住的房客,在这大的离谱的别墅里,整日整夜的发着呆。
不单是钟业,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她的爷爷每天都在为她的姐姐叹气,而钟业的父母,更是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她。她不过是维系两家关系的纽带,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
“到了那别随便说话,坐着就行。吃东西的时候注意着点,别让别人看笑话。”她的丈夫钟业整理袖口,一脸不耐地冲着她说着。言乔有点委屈,她来这里后一直都很注意分寸,并没有做出很出格的没有教养的举动,她不懂为什么每次他们都要叮嘱她这样的话。
难道是怕她会爬上桌子用脚吃饭吗?言乔脑子里闪过一丝荒诞的想法。要不然,这些人为什么总在吃饭前,要对她说这样的话。
“弄好了就快点走,别让别人等。”他说完也不等她,自顾自的往外走。言乔不习惯穿高跟鞋,一直在后面让他等等。她朝他伸着手,刚碰到他的袖口,就被钟业嫌恶的甩开了。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不要随随便便的碰我!”钟业一脸烦躁,伸手整了整衣袖。那模样,像是刚才被什么脏东西给碰了一样。
言乔被他吓了一跳,然后瑟瑟的点了点头。坐上车后,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远。车子里安静的,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言乔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只觉得外面的景色突然变得有些模糊。她最近头疼的厉害,心情也不好,看东西的时候总会觉得看到不少莫名其妙的东西。也因为这样,她的情绪变得更加烦躁了,时不时在家乱摔东西。
言乔觉得,在这样下去,她就要跟以前村北的张大爷一样,变成神经病了。
他们今天是来参加别人婚礼的。新郎新娘的家庭也是这个城市有地位的家族,城北的纪家和黎家,她跟钟业结婚的时候,他们两家都来了。
她对两家的人印象都不错。黎家的女儿也就是今天的新娘黎飒是个非常开朗爽朗的人,上次她结婚的时候,她祝贺了她,还说了好一会话。而她的伴侣纪琛,虽然不怎么理人,但看人的模样还是很尊重人的。不像其他的人,虽然看她时脸上有笑容,可一回头,脸上就流露出嫌弃来。
而纪家的大儿子。言乔只觉得,他简直完美的没有一丝错漏。
脸比钟业还要好看,而且一直带着笑容,给人的感觉特别的温和。
他应该是个好男人,以后嫁给他的女人,应该会非常幸福。
她跟在钟业身后,跟他们打了招呼。黎飒笑着对他们说了感谢的话,言乔看得出她现在完全沉浸在幸福中,这样的笑容才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应有的。
回想到处她是怎么笑的,言乔已经记不清了。
钟业和跟他们一桌的人聊着,气氛特别的好。言乔觉得胸口堵得慌,跟钟业说她要去洗手间,他看都没看她就点头答应了。言乔理了理裙摆后,从椅子上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钟业正在冲邻座的女人笑,而女那人甚至还伸手,暧昧的在钟业的肩膀上拍了拍。
言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往外走了。
洗手间里,言乔双手合十,任凭凉水冲在她手上。那股凉意让她舒服了许多,其实她挺想拿水泼泼脸的,可想到妆会花的,又怕会弄乱头发,她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要知道,她要是出了丑,别说钟业会生气,要是被她婆婆知道了,肯定是要扒掉她一层皮的。
洗完手走出洗手间,却不想她的眩晕症又犯了。言乔扶着额头靠在墙上,心想着这时候还是不要回大厅比较好,同时她又祈祷钟业这时候千万别过来,否则她又要被一通嫌弃了。
她现在的生活就像是走在钢丝上,只能处处小心。
本来以为靠一会就好了,可哪知道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言乔捂着胸口,在睁眼的时候只觉得周围的景物变得有些怪异,仿佛整个房子都扭曲了一样。不远处的架子上放着的装饰用的青瓷,姣好的线条如同蛇一般,上下扭动。言乔捂住嘴,只觉得自己想吐了。
她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然后,想要砸东西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这个时候,她基本已经忘掉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只想着走过去,把对面那个碍眼的花瓶给摔成碎片。
她捂着胸口,一步一挪的往那边走。晕晕乎乎间,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你没事吧?”
言乔抬头,看到那脸时,她竟然把要砸花瓶的事给忘记了。
“需要我帮你把你丈夫找来吗?”纪苏平关切的说着,却还是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一听到钟业,言乔的心立刻凉了一半。她的丑态要是被他看到了,回去不知道要怎么被说呢。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诸如此类的话吧。
“没事的,我休息一会就好。”言乔忙摆摆手,脸上流露出一丝忌惮。纪苏平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随即叫住一个走过的工作人员,交代了他一些事情。
然后过了没多久,言乔面前就多了一杯柳橙汁。
“这边有些闷热,喝点冰的能舒服点。”
言乔看着面前递来的杯子,再看看递东西的男人,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悸动。她接过东西后,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纪苏平说不客气,却也没有立刻离开。
休息了一会她觉得好多了,然后就跟着纪苏平回大厅。他很高,走在她前面仿佛把她整个人给罩住。言乔来到这个城市后,见过不少人。有不屑都,有假意讨好的。可能这样真心实意对她伸出援手的,他能说是第一个。
他是个好人,言乔在心里默默地说。
回到大厅,那股压抑又回来了。她的丈夫依旧在跟旁边的人谈笑风生,连她走过来了都没有注意。言乔默默地回到位子上,这时候婚礼正式开始。灯光变暗,婚礼奏鸣曲响起。
她看着穿着婚纱,挽着父亲的手款款走来的新娘,只觉得心里的情绪在翻腾。在嫁给钟业前,她也幻想过自己的幸福生活,但经历了现实后,她明白有些人不是她想嫁就能嫁的。
她和这里的人,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
第二章 病态的婚姻
参加完婚礼后,钟业跟她坐车回去。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上。他把她放下后,又开车去了别的地方。言乔觉得心里堵得慌,她今天在出门的时候恍惚听见有人跟钟业说待会去店里,说有很多漂亮姑娘。言乔虽然不太了解他们城市人的夜生活,但一个男人要跟一堆漂亮姑娘在一块,她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在她以前的认知里,男人晚上,都是该留在家里陪老婆的,而现在…
言乔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觉得这宽敞的房间像是一个张大嘴的妖怪,她在走进去一些就会被吞掉。她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明白那种不好的感觉又来了。
整个房间的装饰都像是扭曲了一样,连带着她觉得床都开始晃动了。言乔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随即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已经不能看了。台灯花瓶被打碎在地,摆在梳妆镜前各种化妆保养品被扫到地上,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房间里瞬间被那些东西的味道给占满了,各式各样的味道,闻着有些刺鼻。
因为太浓烈,言乔被呛了一下,咳了一会后就开始干呕了。
恶心了有好一会,她身体开始脱力。言乔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猛然间她突然想到了今晚碰到的那个人,温暖的就像是一道光。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抓,可手心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握到。
他给她递橙汁,还留在原地等她。他帮她是因为他真的就是一个好人,他不需要利用她。言乔只觉得这一切好美好,她忍不住想要再多想一些。
可突然,她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压迫感。
“发什么疯呢?”言乔身体一滞,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钟业。房间里昏暗一片,走廊的光能让她勉强看清他的脸,表情十分的烦躁。他衣领的扣子被解开了,脖子间有一道暧昧的红色印记。看那形状,就知道是个女人弄上的。
这么私密的位置,傻子都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你去哪了?”言乔问他。她觉得那些她不愿意直视的真相,已经完全在她面前摊开,她已经没有地方能够躲避了。钟业正一点点,把她仅有的脸面给撕扯干净了。
“我去哪了,需要跟你报备吗?”钟业看着满屋地狼藉,满脸都是鄙夷。本来以为是很好掌控的女人,却没想到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真的是晦气!他心里暗骂了一句,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
“我们结婚了,是夫妻,不是吗?”忍了好久,言乔终于忍不住这样问他了。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她再过下去,她迟早是要疯了的。
一个人,一个房间,一所房子…这算是什么婚姻?这跟她当初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听她那么说,钟业仿佛听到了这一生中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如果你不是言家的女儿,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娶你?你有什么,样貌还是学历?”说着,他上上下下的扫了她一眼,鄙夷的摇摇头。
言乔听到他那么说,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侮辱人的话,一旦说了,就会变得上瘾。
“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要跟我夫妻和睦不是一件可笑的事吗?你知不知道看到你,我是有多倒胃口?”
看到她无措的样子,终于莫名觉得舒坦。以前跟言欢在一块的时候,他听到过她的抱怨,说她有一个异母妹妹,她说她恨自己父亲的不忠。那时候的他跟她一起抱怨,一起鄙视这个在乡下长大的私生女。他还说这种没文化的私生女,最后只能嫁给他们村口的小铁匠。
可谁知道到最后,他竟然娶了曾经最瞧不起的私生女。想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的言欢,钟业心里的恨意更加浓烈了。
为什么他非得娶这个女人呢?他顺风顺水了二十多年,人生却多了这样一个污点。
“摆正你的位置,钟太太的位置永远就都是你的。”说完这句,他又无声的动了动嘴唇。从他的嘴型,言乔能看出他说的是什么。
乡下女人!
言乔握着拳,恨不得将现在的这一切给撕碎。
“既然你那么不情愿,我们可以离婚的,不是吗?”她后悔了,后悔那个时候不该一时糊涂就嫁了进来,后悔那时候的自以为是和贪心。对,她就是地里的泥巴,她不该向往天上的云。
钟业本来想离开的,听到她那么说原本踏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踏进这个狼藉的屋子,走到言乔的面前,虽然眼底有笑意,但那模样却让言乔觉得害怕。
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转而说道:“你知道我们这场婚姻,值多少钱吗?”
说完,他嘲讽的咧了咧嘴角,说:“你当然不理解,所以今天我跟你把话摊开了说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除了离婚以外。你要是觉得空虚,外面的男人你可以随便找,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可以,就算出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摆平。当然,我劝你要小心点,不要给我扯个下一代出来。你家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小心玩过火了,让他受不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言乔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气息都急促了起来。她虽然没有受过什么好的教育,但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
她嫁给他就是他的妻子,她怎么可以去找别的男人呢?
“我怎么就不可以了?我觉得我对你够可以了,怕你寂寞了,还给你想好了后路!”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凉薄:“我们两个在外人眼里是夫妻,可对我来说,你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入侵者。”
言乔被他说蒙了,压根不知道怎么反驳。
见她一脸茫然,钟业只觉得像是在跟头牛对话。他扬了扬手,不耐的说:“鸠占鹊巢不懂?不懂自己查字典去!”
他丢下这句话后就懒得再理她,转身走出了房间。言乔觉得她这二十五年的价值观世界观瞬间被他颠覆了。
他的说法,实在是太疯狂了。
可是他不跟她离婚,那她这辈子难道就要这样过了?每天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从早上到晚上,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这个夜晚,言乔躺在床上,周围狼藉一片。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了几片。 嫁过来之前她跟外婆通了电话。老人家传统,说她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她母亲那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过一辈子。她跟她说女人还好好的守着自己的丈夫,事事为他着想,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将来一定能夫妻和睦。现在想来,这些个道理在她跟钟业身上根本就行不通。
他们两个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和睦的起来。
言乔第二天回了言家。她爷爷身体不好,虽然待在家里,可身边仍有四五个家庭医生待命。上次言乔去了,他就说让她不要时常来。说嫁出去的姑娘不要总回本家;还有就是他身体不好,话说多了也撑不住。
“最近跟钟业还和睦吗?”
言乔本想像上次一样,跟他说一切都好的。可这次,她说不下去了。她祈求地看向自己得爷爷,希望他能帮帮她。她见过的世面不多,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还没开口,她爷爷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把话抢先说了:“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磕磕绊绊是难免的。钟业是个优秀的人,你依附着他,日子不会过的差。现在言家今时不同往日,我老了,你又什么都不懂。虽然有专门的人打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找个信得过的人。钟业是我看着长大的,有能力又有魄力,我早就把他当做亲孙子来看待。把言氏交给他,我信得过。”
言乔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只能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餐具发呆。
老人眼里闪烁着一些精光,言乔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看透她很简单。
“你奶奶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也难怪,那个地方条件太差。钟业在那里建了个养老院,医疗和各种设施都非常齐全。所以你奶奶的事你不用担心,他都会安排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言乔的心越来越凉。她不懂为什么这个城市的人说话都拐弯抹角的,她总云里雾里的,听完后心也凉了一半。
离开前,她爷爷又叮嘱了她一句。
“好好跟钟业过日子,脑子里不要胡思乱想。他现在还年轻,难免会浮躁些。你们现在还在磨合期,等时间长了,他自然会接受你。”
言乔听完默默地离开。回到家,佣人机械化的接过她的外套,就去帮她准备吃的。她们的脸如同机械化似的,怎么看怎么一样。言乔看着心烦,走到餐桌前,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以及阿姨为她拉好的位子。言乔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崩断了,她觉得晕眩,深吸了一口气后,然后抬手,将满桌的菜扫到地上。
汤汤水水连带着盘子,锅子全被扫在地上。滚烫的汤汁溅在地上,白气袅袅。这屋子大的离谱,盘子打碎后,回音响了一会才停,清脆的声音,像是来自深渊的号角。
言乔头痛欲裂,喉咙口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她张着嘴,跪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那不好的感觉才消散。
身边的人早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了。等她发泄完了,就自得的去拿东西,收拾满屋的狼藉了。言乔从地上起来,感觉手上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才看到手心上开了个口子。伤口长而深,血开始渗了出来,看上去有些吓人,就跟地里的大蜈蚣似的。
家里有医药箱。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见她受伤了,忙上楼去拿医药箱。她下来后,言乔坐在椅子上,木然的低着头,任凭她为她包扎。
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一丝痕迹都没有,干净的仿佛能照出人影。钟业请的人,一向是训练有素的。做起事来干净利落,加上她时不时要发个病,她们收拾起来,自然是越来越有效率了。
桌子上又有新的菜被摆上来了。言乔发作完后,再没有力气发疯了。她拿起碗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的味道很好,可是她一个人面对着这三菜一汤,只觉得味同嚼蜡。
言乔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她只觉得那种晕眩的感觉又来了。
这辈子都要这样过了吗?言乔这样问着自己,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是要离疯不远了。
她握了握自己受伤的手,刺痛的感觉十分明显。她觉得,她有必要改变这一切。
第三章 我是疯女人
言乔先去一家医院看病,做了各种检查后,医生劝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她觉得这听着挺时髦的,在她以前的认知里,医生都是医身体的,想不到还有医心的。
这种事她还是头一回碰到,所以也不知道该上哪。她本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的,正踌躇呢,好在帮她看病的医生挺热情的,给她介绍了个地方。言乔谢了他,就打车过去了。
那个医生问了她一些问题和最近的状态后,就让她去做了个测试。言乔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医生说了,她自然照做。
问卷上的每一题,她都做的很认真,深怕出来纰漏,让医生开错了药。
结果出来的时候,言乔也是一头雾水。医生告诉她,她得的是癔症,又叫做歇斯底里症,主要是因为压力过大引起的。医生说她目前的状态非常的不乐观,如果任凭其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到抑郁症甚至是精神分裂症的地步。
言乔也不懂抑郁症还有精神分裂症是个什么症,就问医生她这病能不能治。她的医生姓张,是个看上去很和善的老妇人。见她一脸的担忧,就安慰她,说:“言小姐,只要你愿意好好配合,我想治疗这病不是什么难事。”
言乔感激不已,然后问他需不需要吃什么药。张医生又问了些她的情况,说:“言小姐你最近睡眠治疗不好,并且暴躁易怒,我会帮你开一些抗抑郁抗焦虑的药物。不过药物辅助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你要把你的烦恼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