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贻萍握了握南宫九的手,声音沙哑,“我不走,阿九,娘怎么放心你。”
“可是你跟着我,我也不放心呀。”南宫九狠心将傅贻萍推给冰邪,摆摆手道,“走吧!别担心我,师兄一定会保护我的!”
“阿九…”傅贻萍刚伸出手,就被冰邪揽住飞走了。南官九呆呆望着这漆黑的石窟,再回头看那一片黑压压的行尸走肉般的杀手,突然觉得暗无天日。
“你别难过,有大师兄,你们很快就解脱了。”全邪突然开口,脆脆的声音很干净,与这环境格格不入。南宫九转头看她,这小姑娘长得真像个粉嫩的娃娃,但是一想起她的所作所为,真是要刮目相看,所谓人小鬼就是这样。
南宫九淡淡反问:“那你呢?”
“我…有谁可以救我呢?”金邪眯眼一笑,好似带着几分绝望,“或许我哪一天就毒发身亡了。”
“媚儿,你知道你的家人很在乎你吗?”
“在乎我?那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找了,他们找遍了大江南北,可就是找不到你。”
金邪突然捂着耳朵大叫:“没有,他们没有,他们不管我!我被抓进来、被丢下七杀池,都没有人来救我!”
“金邪、金邪!”木邪赶紧抱住她,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南宫九硬着头皮看着面前这几双对自己怀有敌意的眼睛,壮着胆子道:“你们不能这样骗她,你们都知道东方玄夜这几年来怎么寻找媚儿的,为何要隐瞒事实?”
火邪冷冷笑了一声,“进了天龙教,她就不是媚儿了,她是金邪。”
南宫九望着一下子变得如此脆弱的金邪,喏喏地不吱声了。反应这样强烈,或许是经历了很大的刺激。想起那七杀池,确实够恐怖的,足以将人的性格都扭曲掉。
火邪朝众人都挥挥手:“好了,各自回去准备,我们要出发了。”
“那个…”南宫九举手,“我们要去哪里?”
“找宝藏。”土邪冲她挤眉弄眼,然后倏地钻进地下不见了。
南宫九蹲下,在地上摸了摸,咦?别胡闹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个土行孙还真是厉害。
木邪临走时叮嘱她:“你也该收拾收拾了,找到桂宫之后,你就可以跟大师兄走了。”说完,木邪又扶着金邪慢慢离去。
南宫九蹲在原地画圈圈,大师兄是个好人,但是…最可恶就是这个“但是”,但是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阿九,才离了半天,她就开始想念某人了。虽然某人施计骗了她,显然某人太自恋太小白脸,可是她还没被他扑倒呢,怎么甘心啊啊啊啊!悲催的人生…
水落石出99、反转
根据藏宝图所指示的地点,天龙教集合了庞大的部队往骊山出发。
骊山自古以来便是皇家的旅游胜地,前朝皇帝干嘛把宝藏埋在这么个不安全的地方?南宫九历史不太好,只记得那首古人写的骊山怀古,貌似最后两句是: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是不是他们也会命丧此处,然后变做了土啊?南宫九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金邪抱着琴环顿四周,纳闷问道:“这里是不是有座华清宫?那桂宫难道跟华清宫建在一处?
在前边策马的火邪回头答道:“华清宫在山顶,我们现在往山谷里去。前边有道峡谷,进去就知道了。”
两旁是崇山峻岭,万丈崖壁,脚底下的路也崎岖险难。慢慢往峡谷里走,道路越发地狭窄,不远处便只剩一线天了,一次只能过一个人。
八抬大轿上的雪娘摆手,令轿子停下。大部队也停下了,聚在空荡荡的峡谷内,不一会便聚满了。
冰邪先行往一线天进去了,不一会又折回来,“主上,前边还有很长的路,这轿子铁定过不去了,不如下来步行?
纱帘被几根玉指挑开,一具华丽的身影若隐若现在纱帘之后。雪娘警觉地扫视了一圈,才缓缓起身,从八抬大轿走出来。就在它出来的那一瞬间,周围发出“唰”地一声整齐的巨响,众人纷纷抬
头,只见峡谷上方围满了人马,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寒意的弓箭一致对准了雪娘。
几道身影从天而降,恰好落在雪娘周围各个方向,将她团团围住。南宫九瞧见那几人当中的红衣裳,顿时乐开了花,挥着手大喊:“阿三!我在这里!”
西门飘雪眼神往那一瞟,又赶紧收回来,密切盯着雪娘的一言一行。
“你们竟然早已知道了宝藏的位置,还要将藏宝图东拼西凑地故弄玄虚!”雪娘狠狠道,一挥衣袖,在峡谷内掀起一股狂风,“谁也挡不住本座的去路!”
树叶、枯草、花朵都被卷入大作的狂风,渐渐形成一股漩涡向上腾空,许多马儿受了惊,一个劲地嘶鸣、跳跃挣扎。顿时,峡谷内乱作一片。雪娘一面大笑一面尖叫下令道:“灭了他们,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天龙教所有教众都拿起了武器,蓄势待发。
东方玄夜突然大喝道:“杀了这个魔鬼,你们中的蛊毒万花谷都可以解!从此以后脱离苦海,再也不用受人摆布!”
所有人都迟疑了,面面相觑。再看看头顶上黑压压的包围圈,似乎他们已经陷入了弱势。
雪娘的脸色越来越沉,怒斥:“你们还敢听信他人挑拨?!给我上!不然…”说着,它顺手抓了名女弟子过来,尖利的指甲直直戳穿了她的喉咙。鲜血汩汩直冒,那女子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双拳紧紧攥住朝雪娘捶了两下,终是无力垂下了。
“哼!”西门飘雪摇着扇子,轻蔑笑道,“这群的主上,何曾将你们当人对待了?不如归依我们正派,你们体内的毒万花谷一定可以解,以此不用担心被毒噬、不用再过痛不欲生、担惊受怕的日子。”
雪娘眯着眼,但锋利的目光逼视着面前每一个人,仿佛恨不得将他们撕碎。正当她想发功出招的时候,突然浑身一僵,双眸中布满了恐惧,面容惊愕地渐渐转回头去。
一直站在雪娘身后一侧的冰邪右手举在半空,两指微微夹着,指间空无一物。
而雪娘的左颈上赫然多了一枚黑亮的莲花镖。
冰邪沉声喝道:“大家还不动手?!”话音一落,教众纷纷举着刀剑扑上来,恨不得将这魔鬼千刀万剐。
“你、你…”雪娘直勾勾盯着冰邪许久,双拳一握,仰天长啸,真气尽出,震得峡谷摇摇晃晃,近它身的人都五脏俱裂。
东方玄夜腾空跃起,御剑疾飞,剑尖直抵雪娘心口,却刺不破它的金钟罩。燕南飞也出刀劈向雪娘的头顶,劈不下去,便愈发加重了力道。
西门飘雪向上抛出扇子,放了个信号,“放箭!”
无数密密麻麻的箭头和蜂群涌来,雪娘使出毕生内力举在胸前和头顶,抵挡东方玄夜的剑和燕南飞的刀,实在分身乏术,眼看四周的箭迅猛而来,雪娘知道大限将至,便笑了,转头望着冰邪,“我早就知道,这世上没有可信之人。”说完,整个人从头到脚被羽箭插满,惨不忍睹。
这一幕极其惨烈,金邪和木邪都吓得脸色惨白,相互搀扶着站在角落里。
好在南宫九啥也没看到,因为某人把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而她也觉得那胸膛挺舒服的,就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俗话说,好梦难圆,好景不长。南宫九还没陶醉完,就被人一把拽了出来。抬头,便看见冰邪那张银灰面具下的脸。
西门飘雪第一次看见他的模样,认真琢磨了一下,说:“你这毒种得比较深,不过我也有办法帮你解除。”
冰邪不屑道:“如果代价是阿九的话,我宁愿毒死。”
这…南宫九的眼珠子左右左右地转,她发觉自己其实也挺有魅力的。
“这位兄台,南宫燕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西门飘雪很有礼貌地作了个揖,将南宫九拉了回来。
“在成为你妻子以前,她已经是我的王妃了。”冰邪又将南宫九拽回来。
“王妃?!”南宫九瞪园了眼睛,西门飘雪也一头雾水。余下的人则一脸茫然。
冰邪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本王身负皇命找寻桂官,峡谷外有十万大军,你们除了往前走,再无退路。与朝廷作对,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东方玄夜冷眼盯着那块金牌,无奈笑道:“你竟然是当朝八王爷。为了找前朝宝藏,竟然不惜以身犯险,在天龙窟潜伏十余年,值得么?”
“先皇的毕生心愿,便是找到宝藏,以振国邦。本王自小从师天龙教,并不是为了潜伏,只是后来教中出了乱子,才刻意隐瞒身份。”冰邪突然将南宫九推给金邪和木邪,“劳烦二位师妹帮我照顾阿九。”
她们也都愣了一下,随即又默默点头,将南宫九押住。
“喂!”南宫九挣扎无果,哀怨地望着冰邪,“我不是阿九、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也不是你的王妃!”
“那你是谁?”冰邪凝视她,紧抿着唇。
“我…我叫燕小南!”南宫九赶紧指着燕南飞,“大神,他可以证明!我们在茶馆认识的!”
燕南飞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用衣袖擦拭宝刀,擦完了以后将刀插回鞘里,再没有任何表示。南宫九颓败了,耷拉着脑袋,大神为什么这么不通人情啊,真是枉她花痴了他这么久!无良啊,比小白脸还无良!
冰邪伸手点了南宫九的哑穴,说:“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你的谎话我不想听了。”
“看来王爷对宝藏志在必得了。”东方玄夜仰头望了望他们的人手,不过千余人,对付十万大军,实在是以卵击石。看来他们守护了百余年的私密,已经守不住了。
冰邪昂挺的身躯不急不缓朝前走去,漫不经心道:“跟朝廷合作,你们可以全身而退,不然,武林之灾。”
周围还有大批的天龙教的人,群龙无首,不知该退还是该进。冰邪走到他们当中去,发话道:“雪娘排除异己、迫害教众、做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死有余辜!如今该拥护龙教主的遗孤,阿九少主来做我们的新教主。新教主是本王的夫人,所以,皆听我号令。”
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南宫九。南宫九想说话说不出,只是用手拼命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她当教主?她当这个变态教的教主?!南宫九只觉得悲剧到了极点,仰面疾呼:天呐,来道雷劈死我吧!尽管她呼不出声音,但此事还是人神共愤的…
水落石出100、桂宫(二更,求花)
朝廷的军队进来了一部分,都是八王的亲信部队。在冰邪,也就是八王爷的号令和威胁下,天龙教的人和武林正义人士一同前往峡谷深处,继续探宝。南宫九被金邪和木邪架着往前走,不停回头看西门飘雪。只见那红衣小受的样子很沮丧,难道因为对方是王爷他就怯懦了么?南宫九咬牙切齿,难道不能怒发冲冠为红颜么?就算打不过冰邪,也得试试啊!这家伙可好,躲在后面不吱产。
南宫九不能出声,只能憋在肚子里生闷气。走了半大,前面仍然没有尽头,冰邪拿着地图反复看了看,命队伍先停下歇息,派人先去探路。
日照西斜,阳光恰好通过峡谷照进来,整个谷里闷热无比。南宫九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乘凉,手里拿了根小木棍在泥土里戳来戳去。一边戳一边在心里念叨:没良心的小白脸、小白脸没一个好东西…正念叨着,忽然听见后面传来冰邪的声音。
“干什么?”
“我想跟她说两句话。”西门飘雪柔声道。
南宫九蹭地站起来,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越过石头怒视西门飘雪。保持这个姿势没三秒钟,脚下一滑,“嘭”一声摔倒了。西门飘雪使出轻功飞快窜过去将她接住,不过还是没接住,因为某人的体重实在是…咳咳。总之两个人摔一块了。
南宫九别扭地爬起来,白了他一眼。西门飘雪解开她的哑穴,迟疑了许久,慢吞吞说:“我有很多话想问你,可是又不知道你何时说真话,何时说假话。南南…唉…
那一声叹息,真是有种岁月催人老的感觉,南宫九斜眼睨着他,西门飘雪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南宫九理直气壮把头一昂,视死如归道:”我没有说假话,你爱信不信!“
西门飘雪柳眉紧蹙,像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提了一口气上来,盯着七南宫九一字一句说:“也罢,其他过往我都不在乎,不管你是谁、帮谁做事,都做了什么,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你要跟他回去当王妃,还是跟我回去做三少奶奶?”
西门飘雪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到位,分明就是情深意重、情比金坚!南宫九突然觉得自己化作了一滩水,心底软绵绵、湿漉漉的,捧着脸蛋冲他眨眼:“我早说过,我不是阿九,我永远是你的南南。”
旁边的金邪无意听见了这句话,浑身泛起一阵恶寒,亏得西门飘雪还一往情深地凝视着她。
冰邪双手交叉在胸前靠着巨石而立,瞧着西门飘雪,“你以为她想走就能走么?”
西门飘雪摇着扇子,风度翩翩道:“堂堂八王爷,还不至于强抢民女吧?”
“我和阿九的婚约,是龙教主定下的,父母之命,怎算强抢?”
“我和南南的婚约,是她娘亲与我娘亲定下的,同样是父母之命。况且,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南宫九蹲在他们两人中间巴巴望着,目前看起来,西门飚血略胜一筹。
冰邪抵紧唇,深邃的眼在南宫九和西门飘雪身上来回打量,最终轻快一笑,“既然西门三少如此不甘心,不如我们按江湖规矩来,赢的人,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西门飘雪垂头瞥了眼南宫九,手里的扇子一顿,从容道:“此事不全由你我说了算,若美人同意,我便同意。”
南宫九突然跳起来扑进他怀里,使劲蹭了几下,又扭来扭去。此刻她很得意,得意忘形了,因为西门飚血给了她一种很高的境界。她以为回答不过两种,“好”与“不好”,可是西门飚血说出了第三种回答,交由她来选。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南宫九得到了民主权,而且是可爱的西门小受给她的。
西门飘雪宠溺地抱着跟小狗一样在自己怀里乱蹦乱跳的南宫九,“你同意么?以决斗来了结。”
“嗯嗯!”南宫九连连点头,目光楚楚望着西门飘雪,有决斗,就可以开赌局,那她就有钱赚了,欧耶…
冰邪撇开头,面无表情道:“那就定在下月十五月圆之夜,我们决斗!”
根据地图上标志的机关和通道,又花费了两个时辰,大队人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桂宫。
这是一座隐蔽在骊山深处的行宫,匾额上的桂宫两个字已经被风雨侵蚀了,只能依稀辩认出来。四周全是飘香,整个行宫便弥漫着一片浓郁的桂花香。碍于有军对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驻足于宫门外。冰邪命自己手下人四处寻找宝藏的下落,不一会,有人回报,这地底下是实的,并没有宝藏,宫里也都空空如也,只是在行宫最深处有一处名为珍宝馆的地方,但是,那珍宝馆里…
来人支支吾吾告不说下去,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红着脸凑到冰邪耳边低语了一阵。冰邪拳头紧攥,木然道:“不可能!”
“是真的,王爷。”那人垂了头,退到一旁。
南宫九好奇地凑上去问:“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藏?”
后面也有天龙教的人按捺不住,高声问:“富可敌国的宝藏在哪里?”
“难道还有什么绝世神器?”
“前朝皇帝一定藏了很宝贝的东西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冰邪朝前走两步,走到东方玄夜面前,低声问:“恐怕你们四大家族早已将宝藏瓜分了!”
“王爷,家族有族规,若有人不顾道义,将宝藏据为己有,会遭天谴!”说罢,东方玄夜疑惑问,“莫非,这桂宫是空的?方才不是有人说最深处有一座珍宝馆么?”
冰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黑色的图腾也显得分外妖冶。他扭头冲进去,一面说:“不可能!寻了几十年的宝藏,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火邪与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尾随而入。南宫九见机也跟了进
去,没有宝藏,看着古董也好。东方玄夜一行人见状,索性一并进
去了。
这行宫不大,但满是桂花香,闻起来也有点心旷神怡的感觉。因为在山中,没有多少阳光,殿阁里都十分清凉。南宫九一路小跑才跟上了冰邪,穿堂而过,沿着行宫的中心轴一直往里走,终于到了那座神秘的珍宝馆。
南宫九深吸口气,决定要进去一睹古董的风采。
水落石出101、宝藏现世(三更,求花)
门缓缓推开,一股白雾扑面而来,带着温热的湿气。众人站列一排,望着所谓的珍宝馆目瞪口呆。轻纱飘荡,水汽袅袅,雕梁画栋,旖旎无限。这哪里有古董,明明是一座温泉,还是四周画满了春宫图的温泉!梁上、柱上、墙上、屏风上、能有画的地方它就是幅不堪入目的春宫图。
显然从道德上是不堪入目的,可南宫九看得如痴如醉,不由自主走了进去,望着形形色色的画儿流口水。这果真是巨大的宝藏!那温泉背后一扇偌大八面屏风上,除了活色生香的限制级人物图和一列列密密麻麻的小字,赫然绣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御女心经”!
世人争夺了这么多年的桂宫,没有富可敌国的宝藏,没绝世神器,只有一套御女心经。前朝皇帝真是油菜花啊油菜花,难为后人这般严肃认真,结果到头来得到一个笑话。南宫九看见冰邪脸色十分纠结的表情,突然有些幸灾乐祸,叫你贪心,结果被耍了吧!再看四周的男男女女,有些人佯装镇定,有的人面红耳赤,南宫九一眼瞥见旁边的金邪,凑过去告诉她说:“你未成年,不能看这个,出去出去!”
金邪漠视她,继续仰头欣赏墙上的壁画。南宫九囧了,难道古代的孩子也早熟么?想当年她十四五岁的时候,连看小燕子和五阿哥接吻都害臊,估计像她这样纯洁的孩子古今中外都十分罕见吧…
西门飘雪一扇掩面干咳两声,悄悄走到南宫九身边,低声道:“你不用看得这么认真吧?”
南宫九很赞同地点点头:“也对,这是御女心经,又不是御男心经,我用不着,那你多看看。”
西门飘雪擦汗。
“王爷。”冰邪身后一名随从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如今怎么回宫复命?”
冰邪颤颤微微在温泉池边坐下,顺手指了屏风,“把那个带回去给皇上交差。”
“是。”那随从当即叫了几个人,将那屏风折了折,哼哧哼哧扛着走了。南宫九恋恋不舍望着那屏风流口水,西门飘雪极为不满地蹙眉,其实他不懂她的心思,在南宫九眼里,那屏风已经变成了一堆票子。御女心经呵,在没有电视DVD和电脑的古代,是多么宝贵的财富…复制个几千几万份,就嫌大发了!
“师兄…”土邪迟疑着上前唤冰邪,“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冰邪正在失魂落魄加悲痛欲绝中,挥挥手,有气无力道:“别问我,去问你们教主。”
“教主…”土邪斜着眼将看春宫图看得津津有味的南宫九打量了好几便,懒洋洋走过去唤,“教主,请问,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南宫九半晌没回过神来,土邪那句话在她耳朵里转了好久,终于进入了中枢神经,她惊讶反问:“我们?教主?”
木邪娇滴滴笑道:“谁稀罕你当我们教主,不过…既然是龙教主的遗孤,那也没办法。”
南宫九恍然想起来,她已经当了这个变态教的教主…接下来要做什么?南宫九大手一挥,叉着腰道:“给我把这里所有的壁画都临摹下来!”
火邪、土邪、金邪、木邪同时冷眼看着她。南宫九得意地哼哼道:“然后贴到梦柳苑里头去。”
金邪歪着头,道:“梦柳苑都是男人,要御女心经做什么?”
“哎,我们要向多元化发展,男人要有,女人也要有,小攻小受要有,小姐和牛郎也要有,要让不同的客人都能在梦柳苑得到五星级的服务!然后慢慢地扩大规模,开连锁店,先在国内连锁,再发展到全球连锁,直到垄断青楼这个行业!”南宫九双眼发光,飘飘然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一样,从此以后,她有了生活目标,那
就是从一无是处的侠女,转型成为只手遮天的龟公!
南宫九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发愣,跺着脚喊道:“诶,你们别看我了,快去啊!抓紧时间!”
不一会,珍宝馆里满是天龙教的人,忙不迭地临摹那些“不堪入目”的春宫图…南宫九跷着二郎腿,悠哉游哉跟土邪叮嘱:“虽然你每天戴着面具,不过我看你身形不错,也算美男子一只,赶明儿跟我回去挂牌卖身。”
“嗯?!”土邪愕然,“卖身?”
“嗯。”南宫九十分乐呵指着火邪道,“你也一样,大家都一样,有福同享,哈哈哈哈…”天龙教里美男这么多,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土邪默默地蹲下去画圈圈,难道最有势力的暗黑杀手组织就要转行做皮肉生意了么?龙教主,你在天有灵,管管你宝贝女儿吧…
金邪不满道:“教主,梦柳苑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为何还要经营下去?”
南宫九想了想,答:“杀手不能干了,我要帮你们从良,可是我们要赚钱养教里七八百人,除了梦柳苑,哪里还有更好的现成的赚钱办法?”
金邪微征,不当杀手了,对她而言、对他们所有人而言是解脱吧,也算是一桩好事吧。
珍宝馆外头,西门飘雪正与东方玄夜倚栏交谈。闻着忽浓忽淡的桂花香,似乎能看见这行宫曾经的繁荣热闹。西门飘雪收起了扇子,微微眯着眼,笑若春风,“大哥,我们这样回去给族人解释,恐怕要闹笑话了。”
“桂宫的秘密,从头到尾都是先人开的一个玩笑。枉我们祖先如此忠心,却只守了个荒唐皇帝的荒唐笑话。”
“既然只是一座行宫,何必要弄得如此神秘?弄得后人也大费周章。”
“大概也是想掩饰自己的荒淫无道。”东方玄夜摇摇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如释重负。”
西门飘雪拍拍他的肩,“天快黑了,我们在外面宿营,明日启程回去。”
东方玄夜颔首,面色忽然凝重起来,他意识到这里少了一个人,燕南飞呢?恐怕已经出谷赶回去找她了。东方玄夜自嘲一笑,他始终做不到毫无羁绊,全身全心只牵挂一个人。
水落石出102、温情告别
珍宝馆里点了许多火把,天龙教的人还忙碌着临摹壁画。南宫九逍遥地躺在一张软席上,时不时叫金邪或者木邪给她捶捶腿。啧啧,这教主当得也蛮过瘾,手下一大票人,想怎么使唤都行。
一袭红衣裳闯入视线,南宫九忙支起身子,乐呵呵望着他:“阿三,你还没休息。”
“没有。”西门飘雪柳眉一挑,手里拿了什么东西递上来,“这个送给你。”
南宫九接过一看,是一支发簪,簪花是五颗小星星聚在一起,中间一颗稍微大一点,怎么看都像国旗上的五星形状…南宫九干笑着,把发簪举起来靠在发髻上,挂一面国旗在头上,是不是有点…傻?
西门飘雪将附近的火把扔得远远的,周遭顿时暗了下来。南宫九惊奇发现那发簪闪着荧光,绿绿的黄黄的,真像天上的星星。
“哇,这是哪里买的?”南宫九满脸兴奋。
“我做的。”西门飘雪很骄傲地扬起下巴,摇着小扇子,好似得意洋洋的样子。
“怎么做的?”
“用你上次留在我书房里的荧光粉。”见她这么喜欢,西门飘雪愈发有成就感,就着那软席盘膝坐下,侧目瞅着南宫九那乐开了花的脸蛋。
南宫九花痴地望着昏暗中西门飘雪的侧脸,用膝盖蹭了蹭他,撒娇道:“那你帮我戴上。”
西门飘雪很享受地眯着眼,低低道:“你靠近些。”
南宫九往他那一侧靠了去,双手不安分地环上了他的腰,摸着他柔软的身体,陷入无限遐想中。西门飘雪望了眼腰间那双手,镇定自若地帮她插上发簪,然后久久的,那双手还是在他腰上。西门飘雪说:“好了。”
南宫九惊醒,仰面冲西门飘雪傻兮兮地笑:“我好看吗?”
“呃…”西门飘雪环顾四周,还好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这边,于是他飞快点头道:“好看。”
“再好看也不是你的。”突如其来的阴沉话语,令情意绵绵的两人吓了一跳,回头瞪着黑暗中满脸图腾的冰邪。
西门飘雪站起来,顺便将南宫九也拉了起来,温和道:“八王爷,我们还未比试,怎么就这么肯定结果?”
“我们还未比试,你们如此亲近似乎也不大合情理。
西门飘雪揽了揽南宫九的肩膀,又松开了,漫不经心道:“决斗的日子,王爷来定,到时候胜负一分,王爷若输了,可不能不认帐啊。”
“难道本王在三少眼里,是如此不堪之人么?”
“王爷仪表非凡,自是将相之才。不过这些年来为了桂宫煞费苦心,还在天龙教里助纣为虐,无所不用其极,实在有失身份,叫人怀疑是不是中蛊毒太深了?”
冰邪冷笑一声,抬头撕去了脸上一层东西,昏暗的火光下,依稀呈现出一张斧凿刀刻般的容颜,英气逼人。原来他从来不曾中蛊毒,都是假装的。
南宫九使劲盯着他的脸,流口水。
西门飘雪黑着脸斜眼看她,道:“你很饿么?”
“不饿…”南宫九回过神来,星星眼望着西门飘雪,“我觉得,八王爷可以做梦柳苑的头牌!”
两个男人一同晕了。
大队伍浩浩荡荡出了骊山,兵分三路往各个方向散开了。临别时,西门飘雪与八王约下了决斗的日子,地点就定在梦柳苑之外的荒山。
在山路上颠簸的马车里,南宫九与西门飘雪依依惜别,虽然不久以后就要在梦柳苑见面了,不过那决斗可是很危险的,南宫九有些后悔了,如果西门飚血打不过八王爷,被误伤了那可怎么好?虽然赚钱是很重要滴,不过西门小受也很重要哇!
趁他还健全,赶紧办正事吧…
西门飘雪察觉自己怀里的人儿不停地扭来扭去,关心问:“不舒服么?”
“没有。”南宫九答,不过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衣袖,轻巧地探进去,揉到他的胸口,“你上次的伤都好了么?
西门飘雪惬意地深吸了口气,好似有一团火在心窝上捂着,血流加速,浑身发热。那只手又顺着几根肋骨摸了个遍,他轻轻哼了声,便将她紧紧搂住,“如果没好,你打算怎样对我?”
南宫九咧嘴一笑,“你明明好了。”然后迫不及待地扒他的衣裳。
西门飘雪俯首去吻她的脸颊、耳朵,气息急促道:“我喜欢你那样…”
“哪样?”南宫九的手已经从他结实的胸膛到了腹部。
“上次…那样…”西门飘雪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红,起先只是脸颊、耳垂,接着蔓延到脖子、肩膀。那粉粉嫩嫩的红啊,真诱人,南宫九张开血盆大口,照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好像饥渴了很久一样想吸干他、吸干他的一切。
西门飘雪飞快地帮她褪去衣裳,用力抚摸她的身子,急迫而嗓音低沉道:“快点,夫人,像上次那样。”
南宫九用指尖划着他娇艳欲滴的红唇,一条腿跨过他的腰,坐骑在他大腿上,猥琐笑道:“这次,我们来更好玩的。”
此处省略一番激烈的过程,反正这是南宫九在那个珍宝馆里学来的,于是实践了一番。因为他们身在马车上,是剧烈颠簸的马车上哦,所以效果加聚了,原本就很颠簸的马车差点散架。好在西门飘雪及时控制住了南宫九的过激反应,用自己的手臂堵住了她的嘴,才不至于被外边的人听到…不过代价就是他的手臂留下了两排牙印,涔着血。
西门飘雪想起上一回她在自己肩膀上留的牙印,不禁感慨,她的牙齿真是厉害啊。思绪一顿,他忽然察觉出一种危险和恐怖的信号,如像像上次那样那样,她一个不小心用力太过,那…有没有可能把他咬残废了?
“阿三~”南宫九软绵绵唤道,一条雪白的胳膊缠上他的脖子,“我知道你想怎样,等你赢了那个八王爷,我就顺着你来…”
西门飘雪脸色刷白,笑容僵硬,“不、不必了,这样就挺好…”
南宫九埋首在他怀里深深嗅了一番,“好喜欢你身上的草药香,阿三,我在梦柳苑等你。”
“呃…别忘了在房里画上你临摹下来的壁画。”西门飘雪一本正经叮嘱道。
水落石出103、结局
秋高气爽,正是气候宜人的时节。梦柳苑里的枫叶都红了,一大片一大片如喜庆的红绸挂满园子。
梦柳苑的扶风台上很热闹,十里八乡、五湖四海的英雄好汉都来围观了。
因为今天是八王爷和西门三少决斗的日子。去观看决斗之前,大家都来下个注,赌赌运气。
顶楼,南宫九倚栏而笑,双眼发光,仿佛看见了一堆一堆的金子。北堂镜坐在一旁喝茶,时不时瞥一眼楼下的盛况,叹道:“都是你给闹的。”从骊山出来之后,因为北堂镜无处可去,南宫九就把她带回来了,算是镇苑之宝。多少人留连在梦柳苑里不走就是想一睹北堂镜的风采啊,简直是趋之若鹜。加上她南宫九的恶名,也招来了不少狂蜂浪蝶。当然,还有某位大神的效应,南宫九顺着栏杆望过去,只见燕南飞抱着大刀站在楼梯口巍峨不动,一头银白如瀑,旁边围了好几只大献殷勤的小受。
“燕大侠,你也去下注吧?我出银子,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燕大哥才不好赌呢!大哥,我们去喝酒,我藏有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咱们畅饮一番!”
“哎呦,瞧你们,挤着燕大侠了,走开、走开!”
众小受正闹腾着,忽然传来一件琴音,杀气十足。一名抱着古琴的少女从天而降,连着踢飞了好几个人,落在燕南飞身侧,恶狠狠道:“你们这些娘娘腔,离我大哥哥远点!”
燕南飞目空一切,面无表情迈开腿下楼了。东方媚儿紧紧跟去,一面用慑人的目光瞪周围的小受。足足让包围着燕南飞的人肉圈子扩大了好几倍。
南宫九捂嘴偷笑,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气场呵!
燕南飞下到台子上,径直朝赌局走了去。所有人都退避三丈,紧张地看着他。只见那只拿刀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轻轻撂下,“押西门三少。”然后又面无表情地上楼来了。
南宫九咋舌,看不出来,大神也好赌。北堂镜在一边喝着茶,淡淡说:“看人家,相识一场也如此有意气。你呢?真是没心没肺…”
南宫九挠挠腮,嘀咕道:“这跟义气和良心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赌钱嘛。”
方才骚动起来的扶风台又瞬间静下来,北堂镜与南宫九都低头看去,只见一袭玄色衣袍的东方玄夜提着流云剑出现在台子上,也抽出一张银票,“我押西门飘雪。”
北堂静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盯着南宫九:“你瞧,所谓义气,就当如此。”
南宫九一手支着下巴,很正经道:“我精神上是支持他的,物质上么…你知道我这里还有几百口人要养,所以很需要钱,赌两败俱伤的赔率比较大。”
北堂镜摇摇头,只是笑着,也不说什么了。再望着台下那熟悉的身影,百感交集。
好在这里是山区,隐蔽的地方比较多。观战的群众早已找好的位置,不会被误伤,又能看得清楚。
西门飘雪仍旧一袭水红长裳,站在枫树底下轻摇折扇,铺了一地的枫叶偶尔飘起,绕着他转几个圈,又悠然落下。只有那脸庞、那扇子是白的,十分显眼。
南宫九啧啧直叫:“这么极品的小受,人间难得几回闻!”
北堂镜蹙眉,“闻?”
“嗯嗯,秀色可餐。”
北堂镜不管她的胡言乱语了,指着对面道:“八王爷来了。”
黑压压的脑袋齐刷刷往一旁扭过去,一袭银灰长袍的八王爷双手负在身后慢慢踱步而来。他手里是不需要携带兵器的,因为他用暗器,杀人无声无息。
南宫九衔着手指在心里盘算着,一把风流倜傥的扇子,对一枚暗黑的莲花镖。面积上,扇子得一分;重量上,扇子得一分;招式上,扇子得一分;杀伤力,飞镖…得五分。因为扇子是近身武器,飞镖是远程攻击。
掰指一算,西门飚血还输两分,南宫九心里咯噔一下,开始慌起来。
东方玄夜恰好走过来,见她面色不好,安慰道:“放心罢,以他的轻功,完全躲得掉所有的飞镖。”
“可是他近不了八王爷的身,怎么才能伤到他?”南宫九紧张兮兮攥紧了拳头,如果西门飚血伤不到八王爷,那就不能算两败俱伤了呀!哎呀呀,怎么事先没考虑到,这下亏大发了!
东方玄夜只淡淡一笑,“弟妹,相信你的夫君。”说罢,他看向北堂镜,和她身边如保镖一样的燕南飞。
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下,两位主角似乎准备开打了。西门飘雪撩了一下衣摆,八王挥了挥右手,顿时,两排弓箭手从树林深处跑出来,齐刷刷保护在八王身前。
西门飘雪一愣,众人也为之一愣,这是什么状况?
东方玄夜怒斥道:“王爷怎么可以不顾江湖道义,如此言而无信!”
八王仰面大笑道:“本王不是江湖人,也从不按江湖规矩办事,我早说过,跟朝廷作对,肯定没好下场!这村子都被我的人包围了,你休想逃出去,除非变成一具死尸!”
锃亮的弓箭,一致对准了西门飘雪,拉弓,箭上了弦,一触即发。
南宫九傻愣了几秒钟,突然冲了出去,死死抱住西门飘雪,朝八王喊道:“你别杀他,我跟你走!”
西门飘雪抚摸她的头,欣慰道:“你对我这样好,我死也无憾。”
“不、我不要你死啊!”南宫九惊慌失措,只管抱住他,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喃喃道,“我只是赌了两败俱伤,伤而已,我没想要你死啊!”
“阿九,你可想好了?”八王沉声问。
南宫九看着那两排锋利的箭头,害怕得瑟瑟发抖,壮着胆子道:“我不用想,根本就没什么可想的,你非要杀他,就连我一起杀!”豁出去了,她两眼一闭,一头往西门飘雪怀里扎。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西门飘雪收起扇子,以扇柄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枫叶如花,光景如画,花飞满天,缱绻悱恻。
瑰丽的紫色衬在一大片火红当中,惊艳了旁人的眼眸。
八王举起的手倏然坠下,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放箭!”
东方玄夜和燕南飞同时拿起刀剑飞入箭雨中抵挡,北堂镜亦抽出长鞭,与东方媚儿一同飞跃向前,拨去那些直直飞来的羽箭。
当一轮箭放完之后,南宫九与西门飘雪毫发无伤。大家都察觉了蹊跷,看地上零散的箭头,那些箭根本不是冲他们而去,而是朝两侧发散。
所有人都怔住了,迟疑看向八王爷。
“你要好好待她,否则,我会血洗万花谷。”他一字一句说。
南宫九愕然,“王爷?你…”
八王坦然道:“我大限将至,没福气再照顾你了。阿九,你忘了我也好,至少我死的时候,你不会痛不欲生。你娘我已经送去梦柳苑了,相信以西门三少的医术,可以恢复她的容貌。”
“你要死了?为什么?”南宫九只觉得心一沉,好难过。大概,他真的是个好男人。
“我身染重疾多年,靠毒药维持性命,拖到现在已经不容易。”八王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南宫九脸上,看了她许久,毅然转身离去。
南宫九迈开了两步,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对他有什么话说。便呆呆地站在那里。西门飘雪拉着她一只手,似乎也没缓过神来,望着那一具逐渐缩小的银灰背影。
很久很久以后,大家都觉得僵了,开始活动筋骨,南宫九转过头来一脸迷茫,自言自语道:“这算什么?谁赢了?”
人群中发出一声欢呼:“当然算西门三少赢了!八王爷主动认输了!”
有人抗议道:“这怎么算?还没打呢!”
“抱得美人归那个就算赢嘛!看着,八王爷都把美人让给西门三少了!”
“对对,西门三少赢了!”
伴着一阵欢呼雀跃和一阵骂骂咧咧,南宫九瘫倒在地,掩面而泣:“呜呜呜…我的银子,都赔光了!”
西门飘雪诧异,问北堂镜:“什么银子?”
北堂镜如实道:“她从天龙教挪了一万两作赌注,赌你们两败俱伤。现在你赢了,赔率是一比五。算起来,她要倒贴几万两。”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我师兄和东方庄主都押了你赢。”
两败俱伤…西门飘雪顿时黑了脸,一把将南宫九拎了起来,“夫人,别伤心,钱财乃身外之物。”
南宫九捶胸顿足,大声嚎啕:“你们为什么不打,就算都流点血或者扭了脚或者断一两根肋骨那也算两败俱伤嘛!我输惨了、输得连肚兜都没了!”
周围的人都以十分不屑的眼神瞥了瞥南宫九,渐渐散开了。
西门飘雪拖着悲伤欲绝的南宫九往回走,一面走一面念叨:“南宫燕,我们回去好好算一下你究竟输了多少。”
在一片美好的秋日风景中,一名玉树临风的红衣美男拖着一名哭天抢地的紫衣泼妇,咬牙切齿地往前走。
尾声。
暖洋洋的屋里烧了几只大炉子,南宫九裹着雪白的狐裘窝在榻上,张口,一颗剥好的葡萄溜入了她的樱桃小口。
“夫人,别生气了,会伤身。”西门飘雪谄媚地捏捏南宫九的手,“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剥。”
南宫九气还没消,白了他一眼。“他以前对镜子姐姐这么坏,我当然得好好整他。叫他在这里挂牌卖身又不是真的,如果真有人看上他了,镜子姐姐怎么会舍得?我就顺手推舟把他们俩撮合了。你倒好,横插一脚,包了你家东方大哥的场子,哼哼,那镜子姐姐哪里还会担心有人占他便宜?哪里还会袒露心迹?”
“夫人说的是,我鲁莽了。”
“是脑子笨!”
“对对,我笨,如果我不插手,现在大哥和大嫂都和好了。”
“你知道就好!这都两个月了,他们还这样僵下去怎么办?都快过年了,也不让人高兴高兴。”
西门飘雪颀长的身子突然压了过来,将南宫九拉入怀里,抚着她的脸颊,“夫人,何时随我回家?”
“回什么家?”南宫九瞪眼,“你都已经把我休了。这里才是我家。”
“这…”西门飘雪喏喏道,“我再娶你。”
“想得美,覆水难收!”南宫九挥着爪子,气呼呼道,“小白脸,别以为我好欺负!”
“夫人…”西门飘雪的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背,俯首用下颌去蹭她额头,“那只是一场误会,我从未动过休你的念头,真的…”
南宫九闻见他身上性感的的草药味道,咬了咬嘴唇,想用色诱,没门!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西门飘雪拉了拉软榻后面的帘子,环绕四面的纱帘轻飘飘落下,露出墙壁上一幅接一幅的…某某图。南宫九现在才觉得这图不该安在自己房里,太影响她的原则了!
“夫人~”西门飚血撒娇了,埋首在她胸怀里好一阵蹭。
南宫九两手抓了抓狐裘表面上柔柔的毛,西门飚血这样示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不容错过。所以,原则先放一边吧,南宫九释然地抱住他的头,“乖,先好好服侍本座,回家的事押后再议。”
“遵命,夫人。”西门飘雪魅惑众生的桃花眼放出十足电力。
南宫九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从榻上弹了起来,俯身好一阵干呕。
西门飘雪伸手抓过她的手腕,摸了一会,自言自语:“你有两个月没见月信了,我竟然没注意。”
南宫九刚想开口问,敲门声重重地响起,是东方媚儿的声音,“三少!快来看看我嫂子,她晕倒了!”
西门飘雪赶紧披上衣物赶过去,南宫九也尾随而至。只见帐内的北堂镜已经醒了,但是脸色不太好,西门飘雪搭上她的脉,只那么一刻,惊呼一声:“怎么会?”
“怎么了?”一屋子人异口同声问。
西门飘雪扭头望着南宫九,傻愣愣道:“有喜了,跟你一样。”
“啊?”南宫九吓得魂都没了,她还没玩够,怎么就要生孩子了?等她瞥见北堂镜脸上的红晕,又尖叫一声,“啊!镜子姐姐!?”
东方玄夜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拉上床帐,镇定自若道:“大家都出去吧,别打扰她。三弟,还要劳烦你为她调养身子。”
“哦~”南宫九恍然大悟,指着东方玄夜,“你们暗度陈仓!快说,什么时候的事!”
“咳咳…”东方玄夜面有羞赧之色,避而不谈。
东方媚儿在一旁撅着嘴说:“大哥你真坏,还装可怜叫我去跟嫂子套近乎。”说完,她笑眯眯跳到面无表情的燕南飞身边,“还是大哥哥好!”
燕南飞漠然撇开头,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她,我会去浮云山庄喝满月酒。”然后大步流星冲了出去。
“大哥哥!”东方媚儿扛起古琴就奋力追了上去,“大哥哥,你跑不掉的,我一定可以追上你!”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