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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下车,他就陪着王老师和穆老师向里面走,走两步回头看了一眼,我和张勤、姜莉三个小的在后面跟着。
几分钟以后我在博物馆的仓库大厅看见了我外公。
他和几个人正围在一堆器物面前,那几个大约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有一个我在工地上看见过,大约有十来件青铜器放在他们面前的案台上。看见我们一群人进来,他们都站了起来。
一堆人过来和王老师、穆老师握手。
我外公和王老师很熟,徐横舟把穆老师介绍给他,穆老师说着久仰就上前和我外公握手,两人聊了几句,我外公才转头看向我。我悄悄给他做了个鬼脸。我外公笑着和我们三个学生打了声招呼。有人已经搬来了几把椅子,王老师和穆老师也围着案台坐了下来。
我们三个学生坐在后面,我悄悄地问张勤,“年代确定了么?”
“基本确定了,战国,纹饰比较繁缛,以蟠螭纹为主,上下左右连展,你外公推断是战国中晚期的。”
他接着说:“这样这个墓葬的年代也大致可以确定了,下一步就是推测这个墓主人到底是谁,可惜这次没发现铭文,要不推断起来就容易一些。”
因为我们来得比较晚,讨论会不久就停止了。文管所的工作人员安排大家一起吃了顿晚饭,饭后就把我们送到了附近的一家机关招待所。明天还要继续研讨,今晚我们都留在了这里。
招待所的条件还不算差,标准的双人间。我和姜莉住一间。我看了看分给我的房间就出来了,我外公也住在这里,我转身去找他。
都在同一层楼,我看了看门牌号,敲下了门,喊了声外公,就听见我外公在叫我进去。
一推门,没想到徐横舟也在。
大约看我愣了一下,我外公喊:“快进来。”
我关上门走进去,外公第一句话就是:“在工地上适不适应?”
我说:“外公你这完全是废话嘛,我怎么会不适应?”
我外公就笑起来,“是的我忘了,你实习很多次了。”
徐横舟本来是坐着的,这时候站了起来。
“要走?”我外公问他。
他点点头,看我一眼,大约是对着我外公,他竟然笑得很大方,说:“我不在这妨碍你们爷孙女说话了,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谈。”
说完他就离开了。我看着他走到门口,开门,出门,直到门关上我才回过头。一转过脸来,却发现我外公正在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说:“外公,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外公就叹了口气,说:“你自己想一想,外公干嘛要这样看着你?”
我想了一下,我觉得我外公不可能从我刚才的动作里看出我喜欢徐横舟,换了别的人,比方说王老师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我也会这样目送他的。
于是我说:“外公,你别让我猜谜了,你知道我脑子不好。”
我外公就有三秒钟没说话,过了一下,他才说:“我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你为什么不去见见人家?”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件事早就被我忘到脑袋后头去了,我哈哈笑了两声,说:“外公对不起啊,让你白操心了,你别听我妈的,我才二十四,还小得很呢,用不着这么着急。”
我外公的表情却显得很严肃,“你不想知道外公给你介绍的是谁么?”
“我知道啊。”我说,“肯定是你的弟子或是弟子的弟子,要不就是别的老师的那个弟子,外公你只认得这些人。”
“你这孩子…唉。”我外公重重叹了口气。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失望,虽然我觉得他老人家反应大了点,但看他一脸替我遗憾又痛心的摸样,我不免也有点好奇。
“外公,你给我介绍的到底是谁?”
“你现在也想知道了?”
“是啊,你一脸这么沉痛的表情,这个人是我认识的吗?”我外公的弟子我大都认识。
“是你认识的。”
我想我果然没猜错。“是谁?”我满不在乎地问着,要是知道了是谁,我以后就离那个人远点。
“你刚刚才见过他。”
我外公却丢了这么一句。我脑子里反应了几秒,却好像怎么也反应不过来。我觉得我可能遇到了平常我们所说的大脑死机。死机了只能重启,我觉得我重启了很多次,但我脑子里的程序还是乱的。什么是刚刚,什么是刚刚才见过,什么是他。
“外公你说的到底是谁?”最后我问了一句。
我外公还是叹气,“你这孩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我呆了很长时间还是不能相信,我试图推翻这个结论,我说:“外公你说的不是徐横舟吧?”
我外公却不遗余力地打击我,“不是他,还是谁?你刚刚见过的只有他。”
如果这时候我是处在一个武侠的世界里,我相信此刻的自己肯定是经脉倒转,气血上涌,嗓子眼一甜,“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但我不在那个虚拟的世界里,于是我憋到胸口都疼了。曾经这么近吗?我问我自己。就好像我一直在等车,等到了天荒地老,我都不抱着奢望,没想到那辆车却突然来了,可我却在这个时候打了个盹,于是那辆车就消失了。
我继续在我的武侠世界里吐着血,听见我外公在说:“我知道你喜欢他。你突然要学考古,你向我打听你林爷爷和潘奶奶的事情,你还向潘奶奶打听他的生日,那时候他寄来一箱樱桃,你听说里面有张纸条,你到处找,那张纸条被你外婆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后来不知道夹在了那张报纸里,你在我那里翻了一两个小时,连垃圾桶都找遍了。你以为外公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抬头看向外公,听见他说:“我只是想成全你,你这个傻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姗姗来迟。sorry谢谢每一个不离不弃等更的。
感谢下面各位的厚爱~~o(>_<)o ~~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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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听完我外公的话,有一瞬间我忽然心里一酸,又很想上前抱住我外公。
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个老人家。小孩子有点自己的秘密,你能不能不要用你那么老辣的人生经验看穿了她。就算看穿了,你老人家都沉默了这么多年了,就不能一直沉默下去么。而且你外孙女并不是离了徐横舟不能活啊,我活得很好。徐横舟就像一副遥远的照片,我只是经常抬头看他一眼,我没想把他变成活的啊。除了这两天。
这两天是很不好,一个活着的徐横舟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已经满脑子都是他了。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个盆栽,以前盆栽里只有一捧土,土里埋着一粒小小的种子,我把这粒种子藏着,它也妨碍不到我的生活。但这两天,我的盆栽里突然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于是那粒种子突然发芽了,而且像不能遏制似的,瞬间就开枝散叶长满了一花盆。
在这样的时候,外公你还来撩拨我。你想让我烈焰焚身,吐血吐到死么?
作为有爱也不会轻易表达的深沉一族,最后我没有上前去拥抱我外公,我只是问他。
“外公,徐横舟知不知道我?”
“知道。”
答案并不意外,徐横舟都说了外公让他照顾我,我只是怕我外公搞错了我的意思。“外公,我的意思是,徐横舟知不知道和他相亲的人是我?”这才是关键。
外公一点都没让我失望,他回答我:“他当然知道是你,你当外公是那种乱来的人么?给别人介绍相亲对象,怎么能不告诉和他相亲的人是谁。外公给徐横舟说得很清楚,不光给他说清楚了,我还给你林爷爷说了,你林爷爷点头答应了之后,我才对他说的。你外公一辈子严谨,你以为我会给你乱点鸳鸯谱么?”
我脑子里霎时乱成了一锅粥,这时候我已经不吐血了,在吐肝了。
忽然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徐横舟的声音有点耳熟,不是八年前的记忆,而是最近才刚刚听过,那是因为他就是那个相亲男。那时候我给他说了些什么。我努力回忆着。好像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但是我妈不同意,我请他谅解。后来,后来…后来我给他冲了两百块钱的话费。
我擦!难道从看见我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我是谁么?
我忽然又想起那天的雨夜里,他找到了那个被我甩出去的手电筒之后,他对我说了那句“没用了”,然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时候我趁着黑暗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然后在黑暗中听见他说:“左晨,你是叫左晨吗?”
那时候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奈,但在此刻,这句话却仿佛成了一声叹息。
“左晨,你是叫左晨吗?”
可我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那个给他冲了话费的人。
直到这时,我才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
“外公。”
我听到自己的声线有点微微的变音。
外公看着我,隔了良久才叹了口气,“你要是愿意,外公再帮你说一次,反正上次我也拜托他照顾你了,为了你,外公不在乎再多拜托他一次。豁出我这张老脸不要,你们两个还是可以试着接触一下的。你要是想,外公就帮你说。”
我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美丽的泡泡,我所有的梦想都在这个泡泡里,但我还没被这个美丽的憧憬冲昏头脑。有时候做我妈的女儿,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悲哀。她教会我镇定,也教会我不会有无条件的好事。
我说:“外公,你是怎么拜托他的?”
他回答我,“…当然是用你外公的方法。”然后我和我外公进行了一场谈话。
“你有没有告诉他我的病情?”
“当然要告诉他了,这种事情怎么好隐瞒。”我外公叹着气,脸上的皱纹都像变深了。
“你当外公是没脑子的么?就算想瞒,也是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的,我都一五一十告诉他了。就连你林爷爷那里,我也说得一清二楚,我说我外孙女就是这么个情况,你林爷爷点了头我才找徐横舟说的。”
我大致心里已经明白了,我说:“外公,你这不是打的苦情牌么?你这样说,别人怎么能不答应啊。”
“外公只是想成全你,所以总要试一下。”
“我知道你疼我,可这样就算我们俩在一起了,也像是求来的。外公,你说是不是?”
我外公就长长地叹气,“也不算求,我只是言辞恳切,告诉他我有个宝贝外孙女,是这种情况,我问他还记不记得你。”
“他还记得我么?”
“他说记得,说你那时候还很小。”
“我不小了,那一年我十六岁,已经懂事了。”
我外公又叹气,“是不小了,你记得这么清楚,你外婆认识我的时候,也是十六岁。”
“然后他就答应了和我相亲?”
“是的,外公没有勉强他,只是问他愿不愿意和你认识一下,他就答应了。”
“他很尊敬你吧?”
“那当然,无论是看在你外公的学术成就、还是看在我和你林爷爷几十年至交的份上,他都是很尊敬我的。”
“他这么尊敬你,你让他见见你的外孙女,他怎么会不答应你呢?”
“小小,你想对外公说什么?”
我说:“外公,我知道你很疼我,但相亲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等我的病治好了以后再说吧,如果那时候我还是健康的,你再把我介绍给徐横舟也不迟。现在就让我们俩维持原状,你也别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就让他以为我一直不知道,我们还是回到刚才我们谈话之前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就是我的那个相亲对象,这样我们相处起来才不会尴尬。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外公?”
我外公半天没说话,看着我,“你想好了,你不后悔?”
我点点头,“我想好了,外公我想你懂我的心情,我不想被人同情和施舍,如果一段爱情要开始的话,那它也应该是平等的。哪怕我是先来的、先等的那个,我也希望它是平等的开始。”
“我外孙女长大了。”
最终我外公说了这样一句,结束了这场谈话。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转移了话题:“有没有按时吃药?”
我立马把身上背着的随身挎包翻给他看,“喏,看见没?一个移动药箱一直跟着我。”其实只是一个长方形的冰激凌盒子,里面放着我每天要吃的药和一些创口贴、风油精等小玩意。
“最近头还昏不昏了?”我外公又问我,“你妈上次对我说,你吃了药以后反应很大,经常头晕眼花。”
“现在已经不会了,上次那个医生说了,一开始吃这种药会有这种反应,适应了就没事了。”
为了让他老人家放心,我还把脑袋晃了两下。
我外公赶紧止住我,“别乱晃,又晃晕了。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在工地上别累着了,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赶紧和你们王老师请假,我刚才还对他说了的,你不能太累。”
“外公你放心吧,一点都不累。”我给他吃定心丸,“王老师分给我的那个探方已经靠边上了,我估计挖不出什么东西,我就是坐在探方里监视我的工人干活,累不着的,你放心好了。”
“太阳大,上工地的时候别忘了戴草帽。”作为一个老考古队员,我外公还是很有经验的。
我就哈哈哈笑了起来,“外公你放心好了,草帽、防晒霜那是必须的,我不会再晒成古天乐让外婆嫌弃我的。”
“钱够用吗?你妈说你买了个眼镜,就你脸上这个?太大了,干嘛配这么大的。”
“大了好,外公,这样显得深沉。”
我和我外公瞎聊着,再也没提徐横舟,聊了很长时间,一直聊到我外公有点困,我才从他房间出来了。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姜莉不在。
这挺好的。其实我是需要独自呆一会儿。
想一想我刚刚经历的事情吧,我在我的武侠世界里噗噗地吐着血,血还没吐完,我又做了一个那样大义凛然的决定。
徐横舟,我放你一条生路,不让你在我外公的威压之下被迫和我交往。这时候我多想穿回古代啊,我可以不要互联网,不要空调,不要冰箱,只要一个两边家长做主的包办婚姻。这样多简单,到时候管他徐横舟愿不愿意,我都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倒他了。
我躺在床上意~淫了半天,自己和自己对话,“相公,初次见面,前几日多有得罪,奴家不知道是你,所以没有赴约。”
可在我的戏本里,穿着大红新郎服、俊逸得一塌糊涂的徐横舟却只是冷哼了一声,“你不是隔墙传音,告诉我你有相好了么?”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一分钟以后,我已经在给张勤打电话了。其实时间还挺早,才九点多,我外公是年纪大了,所以睡得早。电话一通,张勤果然告诉我他在招待所对面的一家网吧里,刚才吃完饭回来的路上,他就说了要去上网的。
要是没猜错的话,姜莉应该也在网吧里。
我出了招待所,直奔网吧。
站在街边等马路上的汽车过去。夜晚九点的街头,陌生的县城,也有晕黄的街灯,一辆自行车叮铃叮铃从我面前穿过,四月的微风拂过我的面庞,我对自己说:左小小,你脑袋里已经长了一棵盆栽,你不能再想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很晚。sorry。下一周应该会更得勤快点。%>_<%
泪奔,谢谢砸雷的每一位。~~o(>_<)o ~~
第十七章
在网吧里,我一下找到了张勤,他就坐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一排座位上,果然姜莉也在,和他坐在一起。我走到张勤身边,他带着大耳机,两只手忙个不停,正对着屏幕上的僵尸拼命地突突。就看见满屏的血花飞溅,一个僵尸被爆了头,另一个僵尸只剩了半截身子还在使劲地往前爬。
感觉身边来了人,张勤转过头,一看是我,他说了句“来了”,又连忙去对付僵尸,就这么耽搁了一两秒,他就被一只快速袭来的僵尸给挠死了。
他说了声“靠”,这才摘下耳机,正经八百地和我打了声招呼。然后指着姜莉身边的空位说:“那里没人,你坐那里去吧。”
我看了看周围,都是一排一排的卡式座位,蓝色的隔板,很高,看不见对面的人。旁边其实也有座位,但还是和他们坐在一起吧。于是我走到姜莉旁边的那个空位坐了下来。姜莉早就看见了我,这时候也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看着她的某个视频网站。我也懒得和她搭话,好多天没上网了,我也刷起了网页。
津津乐道地看了一圈娱乐八卦,更新了一下娱乐圈的最新动态,以保证自己能跟上唐笛灵的节奏,昨天她还对我说:“那个XX离婚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大惊小怪的,被她狠狠地鄙视了一把。
正看着又一则八卦新闻,我突然发现旁边的姜莉在瞄我,我转过脸,正好撞上她的视线,她也不闪避,就那么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过了几秒才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她嘴角扯了扯,又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挺文静的一个女生,比我只大了一岁,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我总是那么尖酸。
“有这样的一个外公真是好福气啊,实习你都可以爱来不来,我真羡慕你。”最后她说出这么一句。
我纹丝不动,回答道:“那是,没办法啊,投胎是个技术活,谁让我投到了一个好外公呢。”
她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一下消失了,显然是被我激怒了。
“我当然比不上你了,你有一个好外公,将来可以帮你找工作,现在还可以帮你搞特权。我们二月份天寒地冻地就来实习了,你倒好,拖到四月份才来,你不觉得自己太无耻了么?”
她话刚一说完,安静的网吧里就响起一记拍桌子的声音,那声音很大,“啪”地一声,整个网吧的人肯定都是听见了。
那个拍桌子的当然是我,我觉得自己已经忍够了。
我一口气说着:“你一天到晚阴阳怪气好像内分泌失调的样子到底是那里不舒服?要真是不舒服那就应该赶紧去看医生而不是天天一张判官脸在我身上找平衡。我欠了你的么要看你的脸色,你找不到工作不能留校考不上博士没有男人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啊。还有,你二月份来了就来了,你有什么心理不平衡的,你实习是为了我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二月份来?就算我四月份来又怎么样呢,王老师都没说话轮得到你来BB吗你算哪根葱啊…”
我正在发挥我骂人的潜质,忽然眼角就瞄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就在我的斜对面,他本来是坐着的,隔板很高挡住了他,但此刻他站了起来,那高高的身影便一下映入了我的眼底。
明白过来那是谁之后,我觉得上帝一定是不喜欢我的。
我那么多美好的、从容的时间都遇不到徐横舟,偏偏是我每次我丑态毕露的时候就被他看个正着。想一想吧,我啃鸭翅膀的时候,我吹牛的时候,我被淋得像落汤鸡的时候,和现在,我和姜莉吵架的时候。
我看见了徐横舟,别人也看见了,姜莉的反应比我还快,我还在愣怔的时候,她已经很委屈地喊了声:“徐老师。”徐横舟是老师,我们是学生,哪怕不是本校的,他也是老师。
张勤也站了起来,他刚刚也被我拍桌子骂人的架势吓着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们两个别争了。”他赶紧说了一句,又对徐横舟笑着,“她们就是吵几句,没事的,徐老师你别见怪。”他倒是很有师兄的样子。
“我都没说什么,就是左晨在骂我。”姜莉还是一脸的委屈。
我突然发现原来她是一朵小白花。以前我一直以为她是酸枣,自己酸,也让别人酸,原来我是小瞧她了。但我竟无法反驳,因为看起来好像确实是我在骂她。
我看着徐横舟,他离我很近,最多两米,以至于我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看我一眼,目光就转向姜莉,“是你先骂了她,你说了她无耻,她才骂你的。”
姜莉顿时一呆,委屈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呆滞。
徐横舟的语调又变得很温和,听着很像谆谆教导的样子,“以后和人吵架,轻易不要用这个词,我见过骂人无耻,直接打架的。大家是同学,要互相友爱,说两句就算了,都别记在心上。”然后他微微转脸,“不要玩太晚了,等会儿早点回去休息。”这句话是对着张勤说的,张勤连连点着头。
说完了徐横舟才把脸转向我,“你还要继续上网吗?”
我马上回答:“不了。”
“那跟我走吧。”转身他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我也立刻拉椅子走人,临走之前还跟张勤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你看网管都来了。”先前我那一巴掌拍在桌上,引起的动静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