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满口应允。
晚上她等苏南到家了把这事说给他听,苏南很晚才回来,洗完澡就坐在了书房的转椅里,笑着问她,“你是自己想去玩?”
她望着苏南,“你想不想去?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喜马拉雅山,那里的雪山是蓝色的,悬在半空,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
苏南把她拉到怀里,“这是你看得全世界最美丽的第几个地方?”
“第三个。”她答道,“前面还看过北极光和撒哈拉沙漠。”
这两个地方她也是借着去欧洲采访的机会顺道去看得,独自一个人。当初去这家杂志社,就是因为他们有这样的出国机会。
苏南启动电脑,屏保桌面是一张撒哈拉日落的背景,万丈光芒洒落在金色绵延的沙丘上,半轮巨日在下沉,所有的云都镀了金边,空旷寂寞里,日落的光辉犹如天国,美得令人窒息。
“照片很美,等我有空陪你去。”
“你就会说这一句。”
她只敢这样嗔怪他一声。苏南低下头吻她,他想不起自己的愿望,也想不起那些给她的许诺。不是金钱,不是任何的保证,只是想和她一起去看那些最美丽的地方。
过后她会自我检讨。检讨自己的贪心,每个人都是因为有了越来越多的贪心,才会觉得自己的幸福在减少,如果不期待,又怎么会有失落呢。
于是她自己去看那些最美丽的景色。苏南老家江边那一片浩淼的水天一色,也变成了一幅刻在她心底的最美丽图画。
苏南去美国一个星期了,出发去不丹的前一天,方圆约了孔灰见面。
孔灰对选在这里吃饭很是吃惊,落坐以后就问她,“发什么神经?约我到这里来。”
是啊,要来也应该是和苏南来,南园馄饨店,他们年轻爱情的见证。
方圆替她往碗里点着醋,声音很平静,“这里要拆掉了,盖一个六十多层的高,以后这家店不会再有了,彻底消失了。”
孔灰看她半晌,“那你应该带苏南啊。”
“我带他来过。”
“他什么反应?”
“要是有反应,我还会约你来吗?”
她带苏南来的时候店老板夫妇照例又认出了他,可之前她已告诉了苏南这是他们上学时候约会的地方,所以苏南对店老板夫妇的热情招待一点也不诧异,馄饨吃到一半,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后来他几乎一直在接电话。
孔灰把手里的勺子撂在了碗里,“以前的事有什么好想的,我就烦你这个样子!”
她瞪孔灰一眼,转移了话题,“蒜瓣呢,怎么不带她一起来?”今天是周末。
“她不想遇见你们家的活宝,我把她送到我妈那去了。”
方圆错愕地望着孔灰,两人相视几秒,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说起蒜瓣和苏冉,也算是一对极品。蒜瓣已七岁了,九月份就要上小学一年级,可却经常被三岁的苏冉搞得哇哇大哭。
两个孩子原本是恩恩爱爱的,一个像姐姐,一个像弟弟,可自从苏冉得了一套玩具以后,情况就发生了改变。
那是一套高档的仿真塑料玩具,是苏南的一个下属从国外带回来的,几十种蔬菜水果,茄子、黄瓜、西红柿,辣椒。。里面还有个蒜头,做得非常的逼真。
拿到这套玩具,方圆就尽心尽责的教儿子,轮到大蒜,说道:“这个叫蒜头,烧菜用的,也就是蒜瓣。”
就见苏冉一把将蒜头抢到了手里,抱住了便再不愿意撒手,晚上睡觉也要放在枕边。
隔了几天孔灰带着女儿来玩,苏冉一见蒜瓣,“papapa”撒丫子跑向梯,撅着屁股手脚并用的就往上爬。保姆阿姨连忙抱起他,他指着上说要回他的房间去拿东西。
不一会儿保姆抱着他下来,他手里捧着那个玩具蒜头,一落地就撒丫子跑向蒜瓣,举着那个塑料蒜头,兴高采烈地说:“你是蒜瓣,是用来烧菜吃的。”
蒜瓣受这种侮辱大约已不是第一次,马上张开嘴哭得梨花带泪。孔灰在一旁内疚地看着女儿,安慰她,“蒜瓣是小名,上学的时候咱们不用它的。”
蒜瓣哭得更凶,苏冉更是火上浇油,围着她蹦跶,手舞足蹈的,“蒜瓣,蒜瓣,烧菜吃的。蒜瓣,蒜瓣,烧菜吃的。。”
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那受得了这般摧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喊着:“你给我滚。。小屁孩,哇。。”
两个孩子自此以后成了冤家,偏偏苏冉还喜欢黏她,后来不知哪一天,被苏冉知道了大蒜是臭的,从此以后他的口号就变了,变成了“蒜瓣,蒜瓣,臭死人!”
可怜一个堂堂的七岁大姑娘,每次被一个三岁的小毛孩耍得哭天抹地。而每次蒜瓣哇哇大哭的时候,就是苏冉最开心的时候,他总是一脸满足地站在旁边看着。
孔灰有一次实在哄不住女儿,回过头对方圆翻白眼,“你这儿子,将来肯定是个祸害,和苏南一个德行!”
吴锡想和他们结亲家,公开表示,他的目的是想成为苏泰集团未来的老丈人。苏南一口回绝,眼都不抬,理由是蒜瓣太老了。说这件事的时候,两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饭,吴锡提亲提得突兀,苏南回绝的时候也没经过大脑,两人都忘了孩子就在身边。
蒜瓣又大哭,苏冉难得的好心安慰她,“我不嫌你老,我也不嫌你臭,你看,我不怕吃蒜的。”张嘴就抿了一下手里的大虾,那虾是用蒜蓉清蒸的。
蒜瓣哭得惊天动地,水蜜桃一样的小姑娘,继承了母亲漂亮的五官和父亲的娃娃脸,五六岁以后脱了婴儿肥,出落得比童话里的小公主还美丽。
苏冉添着虾,抿着上面的蒜蓉,垂涎欲滴地看着她。
这会儿方圆和孔灰想起两个孩子的行径,不由得洒笑,孔灰忍不住又说:“我家闺女太老实了,你那个儿子是个腹黑,这么小就可以看出来了。”
方圆笑个不停,谈起孩子,总是什么忧郁都可以抛到脑后。
孔灰却突然打住笑容,一脸正色,“吴锡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在美国遇到飓风,飞机差一点失事,后来紧急迫降,总算没有机毁人亡。听他的口气,当时非常危险,像捡了条命似的。苏南对你说了没有?”
方圆愣一下,“他半夜是来了个电话,但没说这个事啊。”
孔灰愤愤不平,“怕你担心,他才不说。吴锡就没这么体贴。”
方圆低头塞一口馄饨,她接苏南那个电话的时候睡得正香,现在回想,她记得自己含混地说:“噢,是你啊。”苏南答应一声,她随口接着问:“你在哪个地方?”
苏南说了个陌生的外国地名,她哦了两声,睡意朦胧,然后忽然听他说:“圆,你想我没有?”
她迷迷糊糊地嗯啊着,想不起自己回答了些什么,现在仔细去想,才觉得有点异样。苏南昨天的电话里叫她“园”,那是很久以前的叫法,很爱的时候,他才这样叫她,失忆以后,他从没这样唤过她。
是不是因为遭遇了危险,死里逃生,他才情不自禁地这样喊了出来。又或许,是她听错了。
第二天她启程前往不丹。
先到北京,再从北京飞往不丹。采访很顺利,她出席了新婚夫妇面对媒体的婚礼现场发布会,然后还约到了一个独家专访,虽然得到这种采访的手段她不常用,但屡试屡灵。
她向明星的经纪人递出了两张名片,一张是杂志社编辑的名片,另一张上面没有职业职务的说明,只印了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但这张名片是金色的,金属材质,四边是一圈雕空花纹,在她的名字下面,有几个凸起的小字,“苏泰集团,苏南夫人。”
这是苏南硬塞给她的,他说这样无论她走到哪里,别人都知道她是他老婆。
经纪人接到名片就抬起头看她,眼神立时不一样了。
回到酒店她连夜把专访稿子赶了出来,附上照片,一起发回了国内。主编已上床睡觉了,乐呵呵地给她打电话,说这一期的杂志搞不好会突破销量。
做完这一切,她把行李收拾好,洗了个澡,躺在了床上。
明天她就要从不丹的帕罗国际机场飞往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据说那里有“山中天堂”的美称,然后她要去距离加德满都不远的一个山麓小镇,在那片蔚蓝的天空下,她要近在咫尺的遥望喜马拉雅山。
苏南曾经说过,那是一个蓝色的冰晶世界。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地方之一。
闭上眼,她想象着。忽然传来敲门声。
她看了下时间,这么晚,在这种地方,会是谁?
起身她去向门。
猫眼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愣了楞,有点不敢相信,然后猛地拉开了房门。
苏南和她对视着,她愕然,继而绽出笑容。
“你怎么来了?”
苏南走进来,带上门,一把抱住了她。
方圆呼吸一滞,胸口被挤得生疼,却满心的欢喜像要溢出来。
“你怎么突然跑来了,美国的事情办完了?”她又问。
苏南只紧紧地搂着她,许久才说:“对不起,”
方圆抬起脸看他,他又说:“对不起。”他脸上是她已陌生了的遥远表情,爱怜,内疚,欣喜,种种,还有失而复得,那是现在的苏南做不出来的表情。
方圆迟疑地唤他,像呼唤遥远的过去。
“苏南。”
从看见他的那刻起她就怀疑自己在做梦,也许这不是真的,她只是在梦里。
可却是真实的,苏南低下头吻住了她,又深又长地吻。
然后他说:“我们一起去看喜马拉雅山,还有很多美丽的地方。”
方圆笑起来,眼睛有点湿润,苏南吻着她的唇,又一次道歉,“对不起。。圆。”
这次她听得真真切切,苏南叫她“圆”。
她眼睛热乎乎的,看着苏南有点模糊,听见他又说:“对不起,不管怎么样,这一辈子,请你和我在一起。”
54 青梅竹马的二事
(一)狗事件
苏冉五岁的时候,出了一件大事。他被人扁了。
原因是由于他去挑衅一个小学生,那孩子比他大四岁,几乎高他一个头,也是个男孩子。
苏冉的保镖目睹了整个过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冉已经被打倒在地。鼻血直流。
他两步冲过去扶起苏冉,苏冉还在喊:“你不能摸她的手,她的手只有我才能摸!”
保镖和随后奔来的司机目瞪口呆,接着又惶恐不安。这不是坑爹吗?等下回去了怎么向老爷子交代啊!
不久苏家大宅就上演了一幕堂审,对话如下。
“放学了为什么不直接带他回家,而去那个小学门口?!”
“。。小少爷要去的,我们拗不过他。”
“他为什么要去哪里?”
“。。吴部长的女儿在那上学。”
老爷子停了几秒,然后拐杖戳得地板咚咚响,“那你们就听他的了?他才五岁,你们几岁了?!”
保镖和司机低着头,不敢做声。
“小孩子都可以打他,我高薪养着你们有什么用?!领三个月工资,换个地方。”
保镖和司机一脸惶恐地看向站在旁边的冬叔。
冬叔及时伸出援手,“老爷,临时换人怕小少爷不习惯。。要不,让他们再干几天,等小少爷认识了新来的人再说。。”
老爷子拂袖而去,留给他们一个拐杖点地,花白强硬的背影。
冬叔教训着两人,“长点记性,再不要有下次了!”
等了许久,保镖迟疑地开口,“小少爷很难搞,他每天放学都想去学校门口等吴部长的女儿。。冬叔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吴部长的女儿多陪他玩玩。”
冬叔想了半天,“我给少夫人。。再想点别的法子,多半是添了一个弟弟,小少爷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他可能有点寂寞。”
于是第二天放学回家的苏冉得到了一只小狗,全身雪白,毛茸茸的,就眼睛、鼻子和嘴巴是黑色的,看着不像真的,活脱脱一个玩具狗嘛,可它又会跑又会撒尿。
苏冉爱不释手,把小狗抱在怀里,连觉都不想睡了。
他给小狗起了个名字,叫棉花糖。因为它是雪白的。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他再不嚷着要去小学门口了,每天回来就追着小狗玩。周末苏南来大宅接儿子,看见儿子正在喂狗,无限的耐心温柔。
“棉花糖,吃一口,吃饱了爸爸带你一起洗澡。”完全是复制他的口吻。
狗自然是一起带走。苏冉回到这边的家,迫不及待地就向母亲献宝。方圆抱住儿子亲了几口。苏冉两岁开始就被老爷子抢走了一半。第一次儿子留宿在大宅,她晚上看不见儿子,在苏南怀里掉了几滴眼泪。苏南搂着她,满怀歉意,“爷爷和大哥的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有苏冉在,他们多点活气。”
生了第二个孩子以后,苏冉在大宅的时间更是多了。她搂着儿子还在亲,苏冉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抱起地上的小狗,拿给坐在幼儿椅子里的弟弟看。
苏昊才一岁,看见这个雪球似的小东西不但不怕,还兴奋得依依呀呀口水乱淌。他正在长牙,方圆来不及得拿着棉纸给他擦。
给弟弟献完宝,苏冉问母亲:“蒜瓣明天是不是要来?”
周末周日方圆和孔灰总是要聚聚。方圆已听说了他挨打的事情,老爷子怕他们担心,一直不让说,今天早上冬叔才告诉了她。
冬叔在电话里婉转地表达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方圆答应着,心里却不敢苟同。苏冉哪里是寂寞,他现在喜欢大伯都超过自己的爸爸了,苏北总是给他讲典故,讲传奇,史记、三国里的人物故事,他张嘴就来,她和苏南都没他知道的多。苏冉想见蒜瓣,纯粹就是想折腾蒜瓣。孔灰太悲催了,那么凶悍,却生了个这么实心眼好欺负的女儿。
她瞪一眼儿子,“她来,我保证她来!”
可她不敢保证明天蒜瓣不哭着回家。
结果却出人意料。蒜瓣这次没有哭,还一直“咯咯咯”笑个不停。功劳就是那只狗。
苏冉超级大方,把那只宝贝狗让给蒜瓣玩,他自己在旁边像另一只小狗似的,乖乖地趴着,看着蒜瓣逗狗。
方圆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她抱了一下小狗,立马被儿子抢了过去,对蒜瓣,他还真够大方的。孔灰也啧啧称奇,说女儿今天没做泪包。
可是蒜瓣回家之后却挂了急诊,她全身过敏,长了一脖子一身的红斑。
小姑娘三天没上学。
两个当妈的又约着见面时,孔灰才把这事告诉了方圆,她特别嘱咐,“蒜瓣对狗毛过敏,你让苏冉把狗藏起来。”
方圆放下电话,就去找儿子谈话。苏冉怔怔地听着,一言不发。
几分钟以后方圆给老公打电话,苏南问:“他真的说不养了?”
“是啊。”
苏南在那端沉吟,片刻之后,说:“把狗送到我爷爷那里,以后别带到这边来就行了。”
“我也是这样给他说的,他还是说不养。”
苏南又沉吟片刻,“你要我送人?”
方圆叹一口气,“要不怎么办?你看手下谁要,就送给谁。”
傍晚六点多苏南回家的时候身后就跟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方圆把雪白的小狗交给他,这人一脸惊喜,露出捡到了宝的表情,“是纯种的摩萨耶唉,将来会长得很大,真是难得!”
苏冉在边上站着,仰头看着,一声不吭。
下属抱着小狗欢欢喜喜地告辞,苏南和方圆送他出门,苏冉也跟着。到了别墅门外,这人抱着小狗坐进车里,车窗摇了下来,他挥着手,小狗也探出半个脑袋,两个爪子扒着窗沿,也望着后面。
它安安静静地,不叫不闹,视线很低,望着几米外的小主人。
苏冉还是一声不吭。
轿车启动,没有几秒就在二三十米之外了,苏冉这个时候才开始追着车跑,哭着喊:“棉花糖!棉花糖!。。”
车去得很快,眨眼间一转弯,已消失在了前方。
夫妻俩追上去,拉住了儿子。苏冉一脸的泪水,还在喊:“棉花糖!棉花糖!。。”
方圆抱起儿子,心疼得不得了,扭头对苏南说:“你打电话叫那个人回来,不送人了。”
苏南掏出电话,正要拨,却听得苏冉抽抽噎噎地说:“不要了。。棉花糖。。就送给他。”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一脸讶异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
再后来每当孔灰感叹自己女儿是个老实坨子受气包的时候,方圆也会替儿子辩解,“其实我家苏冉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可惜孔灰死都不承认。
她不承认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在以后的几年里,蒜瓣还是一直被小她四岁的苏冉搞得乱哭。比方说,苏冉八岁那年发生的碰**事件。
(二)**事件
许多人已经在微博上看见过这个事件的简体版,细说起来是有来龙去脉的。
事情发生在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那是个晴朗的好日子,碧空非常高远,有半透明薄纱似的流云在飘,一点点和熙的暖风,天气微微的热,但已不躁。
这种日子非常适宜于室外游泳。
而苏家的半山别墅就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泳池,每年的这个时候,男人们在外面挣钱,孔灰就会带着女儿来找方圆度周末。
方圆平时经常游,但上个月确认怀了第三胎之后,她就没下过水了。哦,这里要啰嗦一下,她在苏南的努力之下,花了一年的时间终于学会了游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冉却像遗传了她这方面的低能,至今没有学会游泳。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泳池里孔灰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在玩。泳池分大小两部分,浅水区只有半米多深,用一道半圆形的弧圈和深水区隔开了。苏昊也已四岁了,三个孩子每人身上套着一个圈,孔灰陪着他们在深水区打水仗。
不一会儿她就吃不消了,照顾了这个,还要照顾那个。于是上了岸,顺手把最小的苏昊拎了出来。苏昊比较听话,方圆哄了两句就由着母亲给自己裹了条毛巾偎在方圆怀里吃水果了。
孔灰站在泳池边喊:“你们两个到浅水池去玩。”
蒜瓣想反抗,孔灰一瞪眼,她乖乖地照办了;苏冉却还是套着圈在深水池子里刨着水。孔灰没有犹豫,立即又下了泳池,一分钟以后苏冉被扔进了浅水池,孔灰同时给女儿下达了一道死命令,“看好他!别让他翻到那边去。”
孔灰出了水,去客房的浴室洗了个澡,回来就听见泳池边各种声音。
方圆坐在太阳伞下,正在骂儿子,“苏冉你能不能听话点!。。”
苏昊手里抓着一粒葡萄,正在“咯咯咯”笑,边笑边喊:“哥哥加油!哥哥加油!。。”
泳池里只有“哗哗哗”的水声。
苏冉正奋力地想翻越两池之间的阻隔,而蒜瓣正拼尽全力地在阻止他。两人在水里扭打得惨绝人寰,一个爬,一个拽,叠着抱着滚进水里,苏冉又爬起来,蒜瓣又扑过去拽住他。
孔灰无奈地看了一眼,摇摇头坐了下来,揪一粒葡萄在嘴里,她对着方圆说:“别喊了,你省点力气,随他们去,累了他们自然会停下来。”
方圆也泄气了,两人聊着天,孔灰问:“苏冉怎么还没学会游泳?每天在这个池子里泡一会儿,不学都会了。”
不提还好,一提方圆就叹气,“他压根就不愿意学,苏南几次要教他,他都不干。”
孔灰看着在泳池里淘得不像人样的八岁毛孩子,“他不像是怕水的样子。”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孔灰也叹一口气,“每次就这样闹。蒜瓣每次在你们家游完泳,回家连喊爸爸的力气都没有,倒地就能睡着。”
说得方圆笑了起来。
泳池里却发生了意外状况,苏冉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出现了如下对话。
“姐姐,我要尿尿。”
“就在这里尿!”
“会搞脏水。”
“随便你!我才懒得管你!”
池边一直观察着这边的两个母亲也听见了,孔灰对女儿喊:“蒜瓣,你带他去拉尿。”
“这是他们家!”哪有客人带主人去拉尿的!⊙﹏⊙b汗。。。
“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于是两分钟之后苏家一的卫生间里上演了这样一出戏。
苏冉对着马桶站了一会儿,蒜瓣在门口等着,等了半天都没听见龙头浇水的声音。
又一会之后,苏冉回过头,“姐姐,我**疼。”
蒜瓣愤恨地瞪着他,“你**疼关我什么事?!”
“刚才你碰了它。”
“我没有!”
“你碰了。”
“我没有!!”
“你碰了。”
“我!没!有!”
“你碰了。”
“哇。。我没有!”
两位母亲闻声急忙赶了过来,“咋的啦?”
“姐姐碰了我的**,现在它肿了,不会拉尿了。”
姐姐大哭,“我没有!哇。。我没有碰他的**。”苏冉又一脸满足地看着她。
回家的路上蒜瓣还是哭个不停,孔灰一边开车,一边问女儿:“你是不是真的碰了他的**?”
蒜瓣“哇”一声放声大哭,“我没有!。。我没有!”
“好了,好了。”孔灰安慰着女儿,给她抽了张纸巾,可她随后的一句话却让蒜瓣几乎哭到气绝,“那他怎么非要诬赖你?”
“哇。。我没有。。我没有碰他的**。。我不是故意的。。是拉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我不是故意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