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人影一出售票大厅,我就怒斥唐笛灵,“你看你干的好事!”
唐笛灵吃着爆米花,不知悔改地说:“小小,这个人好像还不错诶,长的也正点,就是搞不清他和那娘俩什么关系,我刚刚过去的时候,听那个熊孩子还在连名带姓地喊他,这是有多熟,才会这样叫…”
她又往嘴里扔了一把爆米花,口齿含含糊糊地说:“还有啊,他说这个人是他同学,我看那个女的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这么年轻,就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了,那这个女的是多大年纪生的孩子啊,真让人好奇…”
我说:“你还看不看电影了?尽操些不着边际的闲心。”
她又往嘴里塞了几粒爆米花,“我还不是为了你。”
我说:“为了我的话,你就闭嘴。”
我们俩坐在了放映厅里,挺大的放映厅,只坐了十来个人。唐笛灵随手指的一个片子,是一个节奏很慢的文艺片,我们俩都没什么文艺细胞,看到后来都快睡着了。
手机在看电影的时候我调成了震动,从放映厅一出来,我就感觉我的包在抖。
拿出来一看,是徐横舟的电话,问我电影是不是看完了。我说是的。他倒是算着时间打来的电话。他说他送那一对母子回家去了。我哦了一声,电话里静了几秒,他就来了一句:“你没不高兴吧。”
我说:“哪能呢,不是你同学么。”
“是的,是我同学。”他顿了一下,又来了一句,“我和她没什么。”
我立刻就说:“我没说你们有什么吧。”
“我怕你想多了。”他说。
“怎么会呢,我哪有那么猥琐,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
他就在那边笑起来,“是啊,都已经小学三年级了。”再一开口,又说:“我过几个小时就要回工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这个诱惑实在是有点大,我差一点就说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家去拿东西。好不容易我忍住了,说:“算了,我还是等张勤的电话,要是跟着你走,会很奇怪,还是别让人家怀疑的好。”
他话音里带着笑意,说:“那我在工地等你。”
因为徐横舟的这句话,我放下电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喜洋洋的。唐笛灵一脸惊诧地看着我,“谈恋爱的老女人真让人吃不消啊。”
我抬手就给了她肩膀一巴掌,“谁,你说谁是老女人。”
一天之后,我又回到了工地。
工地的日子其实挺单纯的,除了和探方打打交道,身边的人也很简单。我来工地以后,除了姜莉,似乎还没有谁让我不痛快过。姜莉前些日子也已经回了学校,她的探方已经结束了,她要回去进行论文答辩,答辩完之后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姜莉一走,整个工地上就没有一个是我不喜欢的人了。
所以在工地的日子,真是简单又快乐。相比较回了申城的日子,简直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想一想吧,袁琳的突然出现,唐人杰带给我的烦恼,还有徐横舟突然变身成了一个隐身的画家带给我的震惊,包括看见徐横舟和那对母子之间熟稔的样子带给我的不可思议。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两三天。
工地的日子就像一条平静的溪流,清澈见底,恬静安详。
而申城就像混浊的江水,那里面不知会冒出什么。
有时候想想,唐人杰经常说的归隐,我觉得我会挺愿意和徐横舟一起归隐的,生活在像工地这样的一个地方,没有袁琳那种人,和外面的世界稍微有点脱节也没关系。我在探方里抬起头的时候,就能在不远处找到徐横舟,去食堂打饭的时候,也总能碰到他。
就这样每天和徐横舟在一起,虽然大部分时间我们身边都有其他人,但我觉得很好。我每天还是叫着他徐老师,只有徐横舟能听懂我叫他的声音里隐藏的戏谑味道。隔着众人的视线,目光短暂的交汇,那一瞬间心底蒸腾的幸福,我都可以看见我心里是怎样冒泡的。
这样的日子很好。真的很好。但这种日子也不会太长了,发掘工作已进入了尾期。我愿意一直这样过下去,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应该不用等两天。
谢谢下面三位同学,多谢。
放逐的鱼鱼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9 07:48:50
云深不知初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7 21:33:19
点点没点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7 20:46:22

第四十四章
回到工地的第三天,我和徐横舟试着偷偷约会了一下。接到他的电话,我就趁着艾平芳子和罗佳佳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这两个丫头和我几乎是形影不离,在工地这样一个单纯得没有业余生活的地方,我们每天的生活就是开工,收工。收工以后,就是窝在寝室。要想在艾平芳子和罗佳佳的眼皮底下突然消失一两个小时,还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反正我是趁她们不注意,溜了出来。
晚上八点多,我和徐横舟跑到了一个我们以为没人的地方。大坝上经常会有学生去溜达,所以我们去的是大坝下面的一条岔路,从那里可以通到有芦苇的地方。附近的水利工地日夜在施工,灯火很亮,照得周围都不算太暗。
结果我们在岔路那里刚碰了头,才走到芦苇边,就从那里冒出了两个男生。
两个男生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们,几秒钟之后,一个男生说:“徐老师,我们在抓螃蟹。”另一个男生手里真的就拎着一只螃蟹,螃蟹的身子用芦苇梗捆住了,挥着螯正在挣扎。
我和徐横舟其实也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就很严肃地批评了那两个男生,让他们注意安全,晚上别在有芦苇的地方乱钻。两个男生答应了,我就假装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艾平芳子和罗佳佳。
两人都说没有,我和徐横舟就镇定地转身走了。
一边走,我一边问他:“刚刚我们牵着手,那两个男生看见没有?”
他迟疑了几秒,说:“…管他呢,我看他们两个也不对劲。”
我说:“你太不纯洁了吧。”
他说:“要不呢?”
我就没话说了。
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两个男生是不是真的在抓螃蟹。那两个男生大概也搞不清我和徐横舟是不是真的来找人的。反正第二天再见到他们,大家都不提这件事。
约会没约成,但我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五一劳动节,考古队放假一天。
艾平芳子和罗佳佳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和班上的男生一起去镇上上网。两人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推掉了,说:“你们自己去吧,你们都是一个班的,我就不去掺和了。”
两个丫头说没关系的啊,还是拉我去。我说,我的探方记录还要整理一下,好多图还没有画。两人这才罢休了。
其实,这一天我是和徐横舟约好了,要一起去洗个三温暖。这种事情有时候也是有瘾的,洗的时候虽然欲死欲仙,但过后想想,就想再来一次。
不过这次我们的目的很单纯,纯粹是洗澡,没打算过夜,因为找不到借口不回寝室睡觉。生病的借口只能用一次,再来一次,就太假了。
我们约的是下午去。上午徐横舟还有点事。
下午两点我到靠近大坝的地方等他,没过一两分钟他开着车就过来了,观察前后左右没人,我快速上了他的车,然后我们就直奔三温暖。
到了那里我们先去旁边的餐厅吃了顿饭。三点多餐厅几乎没人,两个服务员坐在门口的餐桌边聊天,看我们走进来,愣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我们在餐厅里消磨了一个多小时,四点多才去了三温暖。
这次我已经很有经验了。不过大概是因为天热了,洗澡的人很少。偌大的一个澡堂,就我和一个大妈泡在池子里。冷水好像也不太冷了,隔着池子,我和大妈两两相望,然后就一起进了桑拿房。
蒸的全身都是汗的时候,大妈对我说:“蒸一蒸,对风湿很有好处。”我连忙表示赞同。
整个澡堂就我们两个,我和大妈就做了伴。陪着大妈,我又蒸了三次。最后一次差点在池子里睡着了。大妈要离开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应该走了,我们俩一起从池子里出来,到更衣室穿衣服。走到更衣室的门口,就听见柜子里有手机铃声。
大妈扭头对我说:“是你的手机在响吧。”
彩铃正在唱:“东汉末年分三国…儿女情长,被乱世左右…”
我连忙说:“是我的。”
等我打开柜子,铃声却停了。已经有五、六个未接电话了,还有好几个未读信息。我一看那些电话都是徐横舟打来的,也来不及看那些信息,就赶紧把电话拨了过去。
一接通,他就说:“看见我的信息没有?”
我说:“我还没看。”
他说:“你先不要出来,你们王老师在外面的休息区,穆老师也在,还有你师兄也在,千万不要出来,我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
我说:“我靠,不会吧。”
“等我的电话,先不要出来。”说完这一句,徐横舟的电话就挂了。
我在柜子前石化了几秒,大妈还很关心地问我:“你没事吧?”
我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大妈穿好衣服的时候,我还在磨磨蹭蹭穿裤子,大妈说:“我先走了啊。”我和她笑着说再见,等她一走,我就一屁股坐在了更衣室的长凳上。
这一坐就坐了快半个小时。
我给徐横舟发信息,“他们还在外面?”
他说:“还在。”
“他们在搞什么啊?”我着急了。
“聊天,喝茶。”
我只能继续等。又等了快二十分钟,才接到徐横舟的命令,“赶紧出来,直接去外面等我。”
我拎着衣服从洗浴城逃了出来,到了街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过了几分钟看见徐横舟也从三温暖出来了,他走到他的车旁,四处张望着。我给他打电话,报我的位置,他扭头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广告牌后面找到了我。
“你怎么跑哪儿去了?”他还在笑我。
我生怕王老师他们也从洗浴城出来了,催他,“你赶紧开车,我们逃跑吧。”
几分钟以后我们已经在逃回工地的路上了。风驰电掣半个多小时,我们已经回到了工地附近的大坝上,到了去往工地的岔路口,徐横舟没有拐下去,而是又把车往前开了一点,然后他才停住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样王老师他们回来的话,也不会看见我们了。
直到这时候,我们才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笑。
“搞得和偷情一样。”我说了一句。
徐横舟还是笑,笑着笑着就说:“怎么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有这么多状况。”
我说:“有吗?”
他笑着看我,“你自己想一想。”
说完不等我想,就吻了上来。
这是距离那一次在他爸爸家门口的那个吻之后,他又一次主动吻我。这次我就感觉他热烈多了,抱我抱得很紧。我们应该吻了很久。空气中一直有江风的味道,远处的水利工地还在施工,不知道是什么机械的声音,一直哐哐地响,我们就在这种间隔的哐哐声中,一直吻着。
然后又出现了突发状况。
突然我们就听见了说话声音,当很清晰的笑闹声传到我们耳中的时候,我们立刻就分开了。然后就听见一个男生的声音,在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喊着:“咦,那不是徐老师的车子么,怎么在这里停着?”
我心里想着,坏了,这下躲都来不及了。徐横舟毕竟是老师,我是学生,在工地这样的地方,师生恋被人抓住了还是不好。看了看这边没人,我差点都想跳下车逃跑了。
徐横舟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似的,拉了我一把,说:“你到后面躲起来。”
我连忙跨到后面,躲在了椅子后面。
他把车窗一锁,就下了车。
我在车上就听见他和几个男生说话,几个男生大概喝了点酒,都有点兴奋,大声问他:“徐老师,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吹吹风。”
“你一个人吹风,有啥意思啊?”
“吹风还要啥意思,你们是不是喝了酒,不要走远了。”
至少十分钟以后,警报才解除了。等那几个学生走远了,徐横舟才又上了车。我在后排直起腰,两个人都有点无语,对看一眼都扭头笑了起来。不敢大笑,只敢扑哧扑哧笑。
我说:“好像突发状况真的很多啊。”
徐横舟笑着说:“你还不过来?”
我说:“万一那些学生再回过来呢?”
他说:“暂时不会了,你看他们走哪去了。”
我又从那个空挡里往前面钻,腿一迈过去,徐横舟一拉,我就跌在了他怀里。只能说他这辆德国造的车驾驶位还是很宽松的,他抱着我,也没觉得挤。我坐在他腿上,明明我是很大的一堆,但在他怀里,我却感觉自己像个婴儿。徐横舟又吻我,对我说:“等回了申城,我们就不用躲来躲去了。”
事后想起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遗憾,幸亏是在大坝上,要是在宾馆的话,那一天我们俩肯定就差枪走火了。最后到底是徐老师吃了我,还是我吃了徐老师,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
作者有话要说:甜一甜再开虐吧,但是谁知道呢,上次也说要虐一下,结果还是甜了。走着瞧吧。
感谢三个小伙伴,多谢。
鸭梨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9 20: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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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五一以后,我们的发掘工作就陆陆续续结束了,随后的工作,就转入了室内整理。整理工作其实平时也断断续续一直在做,但之前基本都是个人做个人的,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几个人一组,编写相邻的小组报告。
一周以后,这次野外考古正式宣布结束。出土文物都交给了参与这次发掘的当地文管所,整体发掘报告会由主持这次发掘的老师和其他人负责编写。学生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在吃了顿散伙饭以后,我和艾平芳子和罗佳佳就告别了。两个学校派来的大客车早就停在了院子里,行李也都搬了上去。考古队的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既是离别又是高兴的气氛,能回学校,大家都很高兴,但临到走了,好像又有点舍不得。
我和艾平芳子和罗佳佳最后拥抱了一次。和罗佳佳告别的时候,我对她说:“要随时向我汇报啊。”罗佳佳心照不宣,“包在我身上,随时随地向你通报。”
我们俩说的是高又均在追艾平芳子的事情。
艾平芳子听见了,在旁边挥着拳头打我们两个,“你们两个够了吧。”
挥手送走了艾平芳子和罗佳佳,我也登上了我们学校的大客车。
徐横舟在不远处目送着我离开,他自己有车,会开车回去。王老师和他站在一起。大巴驶出考古队的院子,我收到徐横舟的一条信息,“等我的电话。”
我回了他一句,“好的,徐老师。”
我的毕业论文题目也定下来了,我就准备写与这次发掘相关的新石器时代墓葬的相关课题,和王老师商量以后,他也同意了。
我回家就睡了整整一天。在考古队也没觉得累,估计是回家一下放松了,于是就没日没夜地睡了一整天。醒过来就看手机,怕有未接来电或是其他信息。以后就不能天天看见徐老师了,只能等他召唤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工地了。
和唐笛灵玩了一天以后,我就开始查资料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了。
徐老师每天会和我通通电话,但并没有马上召唤我。三天以后,我才在系里的资料室接到他的电话,问我晚上有空吗。我心想我每天都在等你召唤,哪能没空啊。
他问:“你在哪里?”
我说:“我还在学校。”
他说:“要不我来接你吧。”
我说:“好啊。”
回到资料室整理了东西,我就向校外走。大概是我的心情太急切了,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徐横舟的车子还没来,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才看见了他的车。
等我上了车,他就抱歉地说自己来晚了。我说是我来早了,然后问他去哪里吃饭。
下午五点多,这个时间他应该就是来接我去吃饭的,我是这样想的。
他看了我一眼说:“带你去个地方。”
我对徐横舟的这句话有点条件反应的敏感,上一次,他就是说了这样的话,然后就突然把我带去了他爸爸家。这次我可不能再上当了,我很严肃地问他:“你又打算带我去哪里?”
他就突然笑了,“你怎么知道?”
我说:“吃一堑,长一智。”果然被我猜着了。
他一边开车,隔了片刻才说:“带你去一个小型聚会。”
我现在对徐横舟已经有了点基本的了解,他嘴里轻描淡写的说是小型聚会,可能并不是像他说的那么简单。我先要打听清楚,“是多少人的小型聚会?”
结果他说:“十几…二十几…也可能三、四十。”
“我擦。”我就叫了起来,“这还叫小型聚会?”然后我立刻就说,“我要回家换衣服。”
他扭头打量我一眼,“这样挺好。”
“不行!”我喊着。
“我觉得好就行了。”
虽然徐横舟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自己不能给他丢脸。我让他把我送回家里,一个小时后再来接我。
“要这么久?”他有点惊讶。
我说:“你那个聚会有时间规定么?”
他想了一下,“晚点去也无所谓。”
我说:“那你就一个小时后来接我。”
从小我耳濡目染,看我妈是怎样盛装去见我那两个趾高气扬的姨妈的,她们每年至少都要回来一次,我妈每年就都要盛装去迎接她们一次。
一个小时后徐横舟准时到来,我已经在离我家不远的那家养生馆做好了头发,也化好了淡妆。我对化妆师提出的要求就是,“化得让别人觉得像没化一样。”
化妆师认得我,对我说:“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吃这碗饭的。”
然后我站在了徐横舟面前,问他:“是不是像没化妆一样?”
他看了我至少有十秒,然后说:“你化妆了吗?”
我大手一挥:“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赶榜单,我今天竟然二更了。虽然才一千多字,也是二更~~o(>_<)o ~~
谢谢iris稀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30 10:52:13

第四十六章
在路上,我问徐横舟,我们要去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仿佛也是斟酌了一下才回答我:“…应该是个小型的书画艺术沙龙。”
“我擦,这么高大上。”作为土豹子的我脱口而出。
徐横舟就笑了一下,他的适应能力很强,现在已经习惯了我经常爆粗口,大约是怕我有负担,他接着说:“其实也就是听着有点唬人,你去了就知道了,那里什么人都有,就像赶集一样,没你想得那么神秘。”
我看了他一下,我已经发觉了,我回家换衣服化妆的时候,他也抽空换了件衣服。现在他穿了一件深蓝衬衣,好像就是我们俩相亲那天穿的那件,深蓝衬衣很衬他。这种颜色的衣服穿好了会显得神秘又高贵,穿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就变成了蓝领,当然区别就在于谁穿而已。
我咦了一声,“这件衬衣你洗干净了?”我记得这件衬衣从领子到前襟,都被泼了很多的我墨汁,应该是很难洗的。
“是另一件。”
我哦了一声,“你也回家换了件衣服。”
他目视着前方,“要和你匹配啊。”我心里就产生了很舒服的感觉,徐老师还是很会说情话的,我真是捡到宝了。
然后我就在期待着这个小型艺术沙龙是什么样子的。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徐老师他爸是个画家,他搞了考古还是个会画画的隐身画家,我爹是个小混混,我就只会说脏话。
唉。
心里这样感叹着,就看着徐横舟的车子七转八转,开进了一条像租界的老街。他应该也是第一次来,一边开,一边看,然后眼前出现了两盏灯笼,一扇门上画着个巨大的京剧脸谱,他说:“是这里了。”
街边停了很多车,徐横舟又往前开了几十米才找了个空位停了下来。然后我们回过来,走了进去。一进去,才看出来好像是个私人会所,墙上挂满了画,里面装饰的古色古香,好几张长条桌子旁,都已经坐满了人。
我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就像徐横舟说的一样,这就像赶集。来的人仿佛都能随意进出,进来就可以找一张桌子坐下,倒有点像随意的咖啡馆。在座的也是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有五、六十岁已经秃顶了的,也有二、三十岁比较年轻的,男男女女都有。
这些人共同的特征大概就是都是搞艺术的。
到了这里,徐横舟的身份大概也不是考古老师了,但认识他的人也没几个,知道他会画画的就更少了,看见我们走进来,有一个人倒是很快迎了过来。
“横舟,你怎么才来?”
袁琳说完这句话,就看着我。我也坦然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