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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也不客气,笑道:“甚好甚好。”
顾渊在旁边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浅杯低斟,手中的杯盏在不知不觉中放了下来。
蔺影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落了又落,眉心微微蹙起,把到了嘴边的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醉神仙酒如其名,入口虽然淡雅,却是后劲极大。苏青初时没有什么反应,不多会酒劲上来,隐隐感到头脑发热,本就有些混沌的脑海就更加迷糊了。
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耳边的穴道,她懒洋洋地靠在箜篌身边,吸了吸鼻间,嗅着那好闻的脂粉香气道:“酒是好酒……就是,有些乏了……走走走,我们去睡觉觉……”
箜篌闻言一愣,片刻间巧笑了起来:“公子醉了,箜篌这就扶公子去休息。”
说着,伸手就要去搀,顾渊已经豁然站起身来,拂袖间将他推翻在了地上,顺势就将苏青拉进了怀里。
箜篌吃痛下不敢吱声,在一眼极冷的扫视下,只能委屈地慌忙退到了角落。
顾渊垂眸看着苏青,眉心越拧越紧:“还玩不够?”
话语从耳边轻飘飘地掠过,便飞去了九霄云外。苏青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着那张咫尺的脸有些出神。
这张脸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虽然眉头紧皱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凶,但一点都不影响这完好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的美感。眼眸好深,让人好想知道底下藏着的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也只有借着在梦里她才敢这样堂而皇之地打量——这个让她垂涎三尺的男人。
唔,这样近地靠在跟前的嘴唇,好诱惑……
摄政王又怎么样,老娘一定要吃了你!
苏青的舌尖暗暗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涸的唇,吞了口口水,忽然嘴角懒洋洋地勾起,伸手一把拉住衣襟将顾渊扯了过来,一仰头,仿似品尝一件美食般,小心翼翼却又深沉地吻了上去。
这一瞬,屋里静得针落可闻。
步羡音唇角的弧度难得地僵硬在了那里。
“啪”地一声,是蔺影手里的酒杯一抖,整个摔碎在了地上。
顾渊在她这种充满侵略性的占领下,眸色渐渐深邃了起来。
柔软的唇带着女子浅浅的香气,显得有些诱人。她微醉的眸子就这样浅浅含笑地看着他,没有平日里伪作出来的敬畏,也没有深思熟虑过后的算计,浅笑嫣然,妩媚地让他在这一瞬间也有些晃神。
只这么一瞬的功夫,苏青已经品尝完了美味,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嘴。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了他许久,忽然转向步羡音的方向,挣扎着想要从怀里挣脱出来,嘴里喃喃有词:“阿莫乖……来跟姐姐抱抱……”
顾渊一把拦住了她,眉梢微微挑起。
抱?
沉默地看着一阵,怀里女人依旧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他的心里莫名一阵烦躁,一抬手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苏青好像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唬到了,愣愣地看着他那冰冷的视线,动是不动了,却依旧没有领会到其中暗含的冷意。一把搂上了他的脖颈,毫不客气地一通乱摸。
蔺影脸色僵硬地终于忍不住了,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顾渊一抬腿已经头都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四个字:“打道回府。”
瞠目结舌地看向步羡音,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笑得快断了气。
蔺影不由感到更加郁闷,沉声道:“老爷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
旁边的男倌闻言,忍不住面面相觑,暗暗抹了把冷汗。原来那两人竟然是那种关系,难怪自他们进屋后,那位公子就一直是一脸想要杀人的表情……
步羡音笑了半天才支起身来,丢了一叠银票到桌上,抬步走出房去,悠悠道:“老爷的事,你我最好少管为妙。”
蔺影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跟着他走了出去。
顾渊一路抱着苏青回了卢府,除了吓掉了院门口扫地丫鬟的扫帚外,倒是没遇到什么人。他一脚踹开了房门,就把苏青直直地丢到了床上。
苏青的骨头被震地咯噔作响,哼哼唧唧地把身子缩了缩。
顾渊关上门,转过身来。
前面没有注意,这时候伴着烛光,才见她的衣襟在先前的折腾下已经略微敞开,依稀可见微露的玉肌。因醉酒的关系,双颊微红,束起的发丝垂落,凌乱而慵懒地散在好看的锁骨上,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无意识地用指尖拭了拭自己的双唇,上面仿似还留有淡淡的香气。顾渊眼里的眸色微微一晃,一抬手,掀起了旁边的被褥盖在她身上。
顾渊转身,正欲走出屋子,却见苏青许是觉得太热,一脚踢翻了被子,嘴里略带慵懒地呢喃道:“水……要水……”
他的步子微微一顿,沉默地看了一阵,转过身倒了杯茶给她递去,眉心始终紧锁。
苏青像只小猫一样温顺地低头喝了几口水,顾渊正要起身,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习惯了所有人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的样子,忽然有人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来,他在一瞬难得有些微愣。
这时苏青却已经支起了身子。
双瞳剪水,被褥从她的身上滑下,露出如脂的玉肌,春光无限。
她随手拿过他手中的杯盏,漫不经心往旁边的地上一丢。就在顾渊那片刻愣神的功夫,已经将他一把拽了过去,翻身一扑,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不待咫尺的那双眼里的怒气盛起,她的双手交缠在他的脖颈后,一俯身,又是一口吻了下来,硬生生堵住了他刚到嘴边的话语。
这一吻,不同与先前在醉红楼里的缱绻小心,更显得有些霸道而带些掠夺。
顾渊想要将她推开的动作就顿在了那里。
肌肤像是着火一样烫了起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这个浅醉迷离的女人,眼里有火花一闪而过,忽然,反击似地在她的唇上一口咬下。
苏青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片刻后,却似是很高兴的地勾起了嘴角,忽然凑到他的耳垂上啄了一小口,还意犹未尽地在柔软的地方吮了一下。
顾渊的十指骤然握紧。
苏青见他又不动了,俯身在胸前,在他的发间轻轻细吻,格外小心翼翼。
顾渊闭了闭眼,胸膛徐缓地起伏着,并没有伸手推开,却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屋内的氛围缱绻旖旎,夜很静,静地只能听到彼此低沉的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青亲吻的动作渐渐地缓了下来,最后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像只蜷缩入睡的猫。
顾渊的眸子微微垂落,看着咫尺这张毫无警惕的睡容,眼里的神情瞬息万变。
过了许久,他提起苏青的衣襟将她从自己身上拎起来,丢进被褥之间,理了理被她翻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衫,站起身来。
在寂静的房里独立了许久,他猛地摇了摇头,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夜风很凉,让周身的热意渐渐散了不少。
顾渊微微抬眸,浅薄的月色覆在他身上,衬地容颜格外疏远。
面对这个处心积虑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他今晚貌似显得有些失态了。
第21章 协议
阳光轻落。顾渊坐在院里的石椅上,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神色里看不出情绪。
步羡音走入时,留意到他身上依旧是前一夜的衣服,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情绪,将手里的信函递了上去,道:“昨夜已经对那个女人用了刑,不过,她什么都不肯说。”
顾渊没看一眼,就将信封丢到了旁边,道:“情理之中。”
步羡音道:“是否要将她带来这里?”
顾渊想了想,点头:“带来吧。”
步羡音正要转身,忽然顿住了步子,唇角微扬:“老爷是否需要回屋去换身衣服?这酒味难免重了一些。”
顾渊的神色微微一滞,抬眼瞪去时步羡音早已经轻飘飘地掠了出去。
他眼里的眸色略深,下意识回头,往身后那层叠的楼台望去,眉心渐渐拧起。
照理说到了现在这个时辰,早就该醒了才对。
遥遥蹲坐在顾渊房里的苏青沉沉地打了个喷嚏,一双猩红的眼睛跟兔子一样有些眼泪汪汪。
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昨晚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以前,每次她喝醉醒来的时候,苏莫往往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虽然他不能说话,但是怎样的恐怖经历能让素来沉稳的苏莫忍耐不能,还是让人多少可以做出些,猜测的。
其实她酒量一直还不错,加上在外面的时候通常也很克制。只是昨晚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栽在那壶“醉神仙”的手上。所以,既然顾渊可以容许她还四肢完好地留在房里,应该,大约,可能并没有做出太过失态的事来吧……
心里斗争再三,苏青终于决定勇敢地迈步走出去,不管怎么样,总得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只是,现在到底要不要去找顾渊呢?
毕竟不确定因素太多,苏青在门外面来回走了好几圈,依旧没有鼓起足够的勇气。犹犹豫豫地往花园走去,路过偏门的时候,被遥遥的争执声引去了视线。
这一眼看去,熟悉的身影落入眼里,她不由乐了——这不是那只花蝴蝶吗?
玉绯珏被小厮拦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指着他们的鼻子道:“都说了我是那位顾老爷的朋友!老朋友!懂吗?放我进去听到没有?”
小厮一脸犹豫:“这位公子你就耐心等等,我们已经派人去问了,你说的要都是真的,保准一会就让你进去。”
玉绯珏脸色低沉:“你们这是在怀疑我骗人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以我的这种身份,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吗!这种小门小户的,要不是看在顾老爷的面子上,本公子压根不用在门口看你们脸色。”
亏他说的出来,卢府能被人说是小门小户?小厮不屑地斜眼睨他。
玉绯珏面上微恼,一扬手,作势就要打人。
苏青顿时吓了一跳,她可不能真看玉绯珏把人家平白无故地揍上一顿,要不然这账要是算到摄政王府头上,到时候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了。
她慌忙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去,拦在了当中,道:“这位公子确实是老爷的故人,几位小哥还请行个方便。”
玉绯珏趾高气扬地扬了扬头:“都听到了没有!听到了?现在信了?”
几个小厮还是认得苏青的,虽然看玉绯珏那副模样很是不爽,面面相觑了一阵,还是松开了手。
苏青生怕玉绯珏没完没了下去,一把拉起他就走,边走边问道:“玉公子不是有要事离开了吗?怎么忽然间又回来了?”
玉绯珏摇了摇脑袋:“天机不可泄露。”
苏青暗暗翻了个白眼,懒得继续搭话。
这边抓着玉绯珏,一路去花园找顾渊也就有了由头,倒是让她莫名觉得底气足了许多。
后花园里的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多上许多,随着他们的走入,片刻间视线便都落了过来。
晏浮生已经换了一套正常的男装,一改昨日的期期艾艾,虽然还有几份妩媚的弱柳之姿,但已经风姿飒爽不少。此时笑眯眯地率先开了口,道:“淑姑娘来了。听说,昨夜你也去了醉红楼?我们演的那一出戏可觉得好看?”
随着他的话,顾渊抬了抬眸,也看了过来。
视线落在苏青的身上,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眸色略略一沉,愈发让人不好琢磨。
这个晏浮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说什么昨晚的事!苏青扯了扯嘴角,不敢看旁侧顾渊的表情,干巴巴笑道:“好看,好看,晏公子最好看。”
晏浮生轻轻一笑:“多谢淑姑娘夸奖。”
倒是一如既往的自恋,苏青暗暗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却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已经跑到了她跟前朝身上嗅了嗅。
季峦一抬头,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狐疑地问:“你怎么跟老爷身上一个味儿?”
一句话,让苏青也有些懵在了那里。
她和顾渊,怎么可能一个味儿?
片刻间,顾渊视线里的冷意在这一瞬分明沉重了不少。
苏青不知为什么莫名萌生了一种心虚的感觉,陡然低下头去。
噫,她昨晚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峦蹙着眉刚还想说什么,顾渊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不咸不淡地止住了他的话:“玉公子,特地找上府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玉绯珏的视线在几个人身上来回一番打量,笑盈盈地道:“我听人说,醉红楼的红鸾姑娘害了人命被抓入狱,先前还只是猜测,现在看来确实是王爷所为了?”
顾渊道:“玉公子与那阎红鸾有交情?”
玉绯珏道:“交情谈不上,甚至并不认识。”
顾渊的眉梢微微挑起:“哦?”
玉绯珏眼里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褪去,最后仿佛一汪沉凝的死水。
他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脸的样子,语调片刻间也阴寒了起来:“我虽不认识她,但她却认得我的一位故人。王爷当初不是想要我加入十三庭吗?找到那位故人便是玉某最后的心事,只要了了这桩,日后我花蝴蝶,这辈子便都是王爷你的人。就算哪日要我这条命,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顾渊凝视了他片刻,意味深长地淡淡一笑:“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玉绯珏的眸色隐隐一荡,没再说话。
许久之后,只听顾渊淡声道:“人一会就会带来这里。到时候玉公子想如何就如何,只要记得,最后留一口气给本王问话即可。”
他说得很简单,却莫名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残忍。
玉绯珏双眸微睁,片刻间,便有些诡异扭曲地笑了起来:“谢王爷成全。”
顾渊垂眸勾了勾唇角,朝苏青招手:“过来斟茶。”
苏青在有些渗人的氛围中不禁拉了拉衣襟,木讷地替他将茶水倒上,心里却难免是暗暗惊诧。
怎么也没想到,那日顾渊给玉绯珏的令牌,竟然是十三庭的信物。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曾听闻过这个神秘组织的传言。
它是独立于朝廷的存在,里面的成员虽然无官无爵,却因直属摄政王旗下,而拥有一种足以让任何朝廷大院都深深顾忌的权利。
传闻,十三庭里的成员有的有经天纬地之才,有的有权衡天下之智,有的有万夫莫开之勇,有的有纵横天下之武……文武双辅,却又行踪诡异,因其行事手段有如顾渊个人的风格一般阴戾乖张,在传闻中往往是让人闻之色变的存在。
至于这只花蝴蝶……非要让他跟传说中的十三庭扯上关系,难免隐隐感觉有些画风不对。不过,如果照现在这幅诡异变态的神情,恐怕也不妨多让了。
苏青的视线落正落在玉绯珏身上正出神,顾渊忽然抬了抬眼,双手捏住了下颌迫使她转过头来,双唇微启:“好看吗?”
苏青被迫与他对视却猜不到心思,心头骤然一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渊的视线毫无避讳地在她面容间一番打量,这才慢慢松开了手:“看来昨夜睡得不错,现倒是精神。”
苏青忙后退了几步,毕恭毕敬地回道:“奴家托老爷的福。”
顾渊瞥了眼两人之间保留的距离,睨了她一会,面色淡淡:“但,我睡得不好。”
“……”苏青这才依稀想起来,昨晚自己好像鸠占鹊巢了,斟酌着话语,“要不,奴家稍后为老爷炖一盅安睡养神的药汤?”
顾渊点头,算是接受:“甚好。”
身上的压迫感终于松了一些,让苏青暗暗地松了口气。此时,忽然听到玉绯珏语调清冷地一声低笑,像是一阵凉风擦过背脊:“哟,来了。”
第22章 审讯
很快,苏青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步羡音牵着一路走来。
说是“牵”一点都不过分。
她全身上下都被沉重的锁链牢牢捆着,几乎碎成了破布的衣衫很难遮挡住微露的肌肤。只是现在的这幅血肉模糊的样子,一眼看去狰狞地让人忍不住移开视线,恐怕谁都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的酮|体。
她的脖子上系这的铁链就在步羡音的手里,偏偏他是这样信步闲庭的神态,不徐不缓,更像是闲暇时候悠然散步的样子。
当苏青看清女人的那张脸时,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这不正是昨夜那位风姿绰约的红鸾姑娘吗?
步羡音把锁链往空地上一扔,笑道:“老爷,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阎红鸾眸色清冷地盯着顾渊,唇角是讥诮的弧度:“这位大人,你这样大费周章地把我抓来这里,有意思吗?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开始,也管起我们江湖上的事来了?”
“阎姑娘,我们的事先不急。”顾渊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微微侧眸,看向玉绯珏,“这里有位公子想先跟你说些话。”
阎红鸾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初时微微不解地蹙了下眉,当视线掠过那半边锦绣精致的面具时,眸里仿似有股轩然大波涌起,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忽然没了一丝血色。
玉绯珏噙着淡却冰冷的笑,在她的注视下,徐缓地将面具揭下,语调悠长且诡异:“阎红鸾,既然你提到了江湖,那我们就来算算江湖上的账如何?”
当那道狰狞的伤口一览无遗地暴露在跟前的时候,阎红鸾手上的抖动如闪电般传遍了全身,整个人已经禁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她挣扎着,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去,却只觉眼前疾风一掠,咽喉已经被那人禁在了手中,呼吸困难下,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玉绯珏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是什么人,不需要再介绍了吧?阎红鸾,你应该清楚,我一直都在找你们。就像,你们也一直在找机会取我性命一样……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就要这么怕我呢?”
仿似被眼前这样痛苦的表情勾起了兴致,他的指尖缓缓地抚过阎红鸾的脸颊,如一把锐利的刀子,缓慢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血透淋漓。
玉绯珏凑近了,徐徐舔过渗出的血迹,狂热的情绪席卷着他的整片眸底,不知不觉间,语调也愈发低沉沙哑:“阎红鸾,我对你可不感兴趣。我有兴趣的始终只是那个人的下落,你知道的,我说的人是谁。”
“你,别妄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线索……”阎红鸾的身子抖得似是一个筛子,毁容的恐惧比*上的痛处更让她感到煎熬,却依旧狠狠咬着唇,绝望却依旧不肯开口。
“哦?”玉绯珏眸底的神色微微一荡,一扬手,仿似弃置一件肮脏的东西一样,厌恶地将她朝地上狠狠甩去。
在一声可怕的折断声后,阎红鸾仿似一只飞蛾般直直地飞掠了出去,最后沉沉坠落,伴随着周围溅开的厚重的尘土,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
苏青被玉绯珏的残忍吓得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季峦的声音显得心有余悸:“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看着那毫无生机的娇躯,苏青不由暗暗吞了口口水。是啊,这个女人不会已经死了吧?
玉绯珏好似没听到季峦的话,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一把拽住阎红鸾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嘴角清冷无痕地勾了勾:“女人,要知道,这样嘴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又或者,你想试试其他更刺激的东西?”
语音落在最后,有些格外意味深长。
他转身看向顾渊:“可介意借间客房给我?”
顾渊的唇角淡然勾起:“随你高兴。”
步羡音意会过来,也跟着温温地笑了笑:“玉公子请跟我来。”
看着阎红鸾像一件死物一样被玉绯珏一路拖走,苏青感觉从骨子里不自禁地泛出一股冷意。
很显然,玉绯珏要用的另一种办法,只会更加让阎红鸾生不如死。
能让顾渊设计抓来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人物。而且这个阎红鸾,又分明与玉绯珏沉重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看过太多人情冷暖,她从来不会去同情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然而此时,她却感到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不是为了阎红鸾,而是因为玉绯珏。
虽然一直跟这个男人不对付,但毕竟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看到玉绯珏现在这副冷情冷性的模样,心里难免有些压抑。他心里的伤疤不会让任何人触及,偏偏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自我剖析。不过,也许正是这样,他才能迫使自己铭记曾经那些这辈子都不容许忘记的过去。
说到底,可恨人自有可怜之处。
季峦看着他们走远,脸色有些不豫:“老爷,我们这样辛辛苦苦演戏抓回来的人,还没审呢,可别被那男人给直接玩死了。”
顾渊道:“放心,我们要的答案,他会问出来的。”
季峦不解:“老爷就这么信他?”
顾渊抬了抬眼睫,唇角淡漠至极地抿起:“玉绯珏会拿到我们想要的消息的,因为,他有必须得到答案的理由。”
漫不经心的语调,深入骨髓的凉薄。
权势顶峰的人拿捏一件事情,总是理智地让人觉得畏惧。
苏青听得有些恍惚,忽然见顾渊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己跟前,心头不由一跳。
顾渊垂眸看着她,问:“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