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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郑初柔来,郑茹兰倒是学过一些骑术,但也不精,带上这么一匹温顺的小东西来,正好在走累后稍微骑上一会。
至于顾通的那匹爱驹,听说是定远侯府特意养在马场的,可日行千里,在战场上都是不可多得的烈马。
这样两匹站在一处,一高一矮对比尤为分明。
郑茹兰伸手就要去接那缰绳,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杂。
回头看去时,只见山林间的鸟雀豁然成群地散开,也不知道被什么惊扰,由远而近惊起了一片。
有个猜想从脑海中浮现,出于紧张,她心头顿时跳了一下。
顾通也有些愣然:“好大的阵仗,这是哪位大人在这里狩猎吗?”
话音未落,便见视野当中出现了一匹黑棕色的马来,马背上隐约驮着一人,没等看清就已经呼啸而过,转眼间只留下了一个余影。
顾通更加愣神,后知后觉回想起看到的画面,迟疑地回头看向了郑茹兰:“刚才那匹马上,是不是有一个人?”
郑茹兰脸上第一次有些留不住笑意了,这时候脑海中忽然有些失神。
顾通脸上的神情逐渐惊恐,下意识朝着那个马匹跑去的方向望去:“那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啊?”
然郑茹兰显然没有听进他说的话。
如果没有记错,那匹应该就是魏楚铭的马,那么,那个挂在马背上不知生死的人就是……
几乎没有多想,她直接将手中的缰绳往顾通一塞,换上一匹就翻身上了马背。
顾通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嘶鸣。
然后,便见郑茹兰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他的爱驹,跌跌撞撞地就这么飞奔了出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语调逐渐惶恐:“郑三姑娘你快下来!我这马脾气不太好!”
奈何郑茹兰哪里还听得到他的话,整个娇小的身躯几乎是死死地趴在马背上,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这才控制住了马匹奔跑的方向,朝着魏楚铭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顾通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越跑越远,下意识看了看牵在手里奶气十足的小马驹,陷入了沉默。
用这匹小东西去追他的宝马显然不切实际,而且私入皇家猎场更是大罪。
稍作权衡之后,他抬了抬脚跨上了马背,果断决定返回回营地去寻求帮助。
……
魏楚铭将所有的暗卫调去保护德月郡主,显然是直接将自己置入了险境。
与前来行刺的余孽一经接触之后,才发现数量比预想的更要多上一倍。
如果换成其他人,在这样的夹击下恐怕已经死过十遍不止了,但是魏楚铭却硬是在这种堪比绝境的环境当中,冲杀了出来。
山林的凉风间亦遍布了血的气息。
接连箭杀十余人之后,即便是魏楚铭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伤,等听到身后的追逐声逐渐远去,他才感到全身的力气豁然抽脱,精疲力竭地倒在了马背上。
现在尽快离开,大概会是最稳妥的选择,但是如果要将这些余孽一网打尽,他就必须吊着那些人,等他的暗卫送完人后回来接应。
只是,后背的箭伤似乎比他想象中更为严重。
魏楚铭的呼吸不由沉重了几分,紧紧地伏在马背上,努力地驱逐着隐隐泛黑的视野。
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关头倒下,一旦被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此时,身后却是隐约传来了逐渐逼近的马蹄声。
似乎只有一匹。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还是,这些余孽居然在这里也作了埋伏?
魏楚铭背脊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了一片。
狠狠地咬了咬牙,他眸底的锐色一闪而过,随手从囊袋中摸出一枚箭矢来,甚至未经瞄准,就这样干脆利落地隔空射出。
郑茹兰的骑术本就普通得很,再加上顾通的这匹马着实太烈,只是连翻跑了一段路就感到全身快被震散架了,这时候全靠整个人扒在马背上才勉强没被摔下来,却是有些暗自磨牙。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头脑一热,居然想不开跑来吃这样的苦。
好在,眼下距离魏楚铭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郑茹兰被颠得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才看到前头马背上的人似乎还有动静。
至少没死!
她在心里正觉欣喜,忽然听到了一阵凌空划破的风声。
没来得及回应,冰冷的利刃就这样堪堪擦着她的耳畔,险之又险地掠了过去。
这般万分凶险的情境下,顿时被激出了一层冷汗。
这大概是郑茹兰第一次庆幸自己的骑术不精,要不然,如果她不是这种诡异的姿势而已端正地骑在那马背上,现在大抵已经被射出了一个血窟窿来了。
心里后怕,她当即也不犹豫,使出吃奶力气大声叫道:“别射箭,自己人!!!”
魏楚铭此刻几乎是在紧绷的边缘,冷不丁听到女子的声音蓦地有些恍惚。
恰在这一瞬走神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沟壑,马匹受了惊吓顿时长嘶一声,连带着他整个人就被这样甩下了马背。
郑茹兰生怕魏楚铭再射她一箭,正无比警惕,忽然看到跟前的人影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心头一惊,当即手忙脚乱地拉紧了缰绳。
千钧一发之际倒是堪堪避开了,然而郑茹兰在颠簸下再也稳不住自己的姿势,也跟着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好巧不巧地,正好摔向了魏楚铭落地的方向。
魏楚铭刚在落地时受到了巨大的撞击,口中不由地涌起了一股血的腥味,还未来得及翻身起来,就被豁然落下的巨物又给重重地砸了回去。
原本撑着的最后一口气彻底懈下,他的眼前不免有些发黑,却没忘记迅速地朝着咫尺那张神态惊慌的脸上扫了一眼。
果然是个女刺客!
只不过这个刺客的模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首辅大人脑海中浮现过最后一个疑问,早就已是强弩之末的他到底支持不住了,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长点心吧,什么女刺客?这是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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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郑茹兰翻下马背时出于本能地闭上了眼睛,谁料并没有感受到想象当中的痛觉,甚至觉得这地面还软绵绵怪舒服的。
她微微一愣,便听到身下传来了一声闷哼,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差点直接手忙脚乱地蹦起来。
就当她与魏楚铭的视线对上的一瞬,可以感到一种无形的凉意彻底席卷了全身,几乎是出于强大的求生本能,下意识地就开始解释了起来:“这位公子,对不住啊,话说,其实,我刚才,只不过……”
要说魏楚铭那瞪来的一眼着实骇人,要不怎么会盛名在外,叫其他人听到“首辅”这两个字就会止不住地发怵。
郑茹兰之前在魏楚铭跟前都是猫儿的身份,他的那些威慑感都是投给旁人的,自然是没有太大的感触,而这时候第一次面对面地碰上,对方又在极度警惕的边缘,愣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她绞尽脑汁地努力想着说辞,第一次急地有些冒汗。
哎呀别再看她了!真的别看她了!现在这种情况实在太过诡异,总觉得根本说不清啊!
对方仿佛听到了她内心的声音,就在这时候郑茹兰忽然感到身上一轻,那浓烈的震慑力转眼间退了个一干二净。
再抬头看去,便见魏楚铭两眼一合直接没了动静。
郑茹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头骤地一跳:“唉?唉,你别晕啊!”
这一言不合就晕过去,还不如再多瞪她几眼呢!
魏楚铭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谁能料到就连晕都可以晕得这么干脆利落。
郑茹兰千呼万唤都没能让他把眼睛再次睁开,只能独自一人生无可恋地跌坐在了地面上。
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两匹马早就已经跑得没了踪影,而她这一路追来能不跑偏已经尽了最大的全力了,认路更是不可能的,一时半会间,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身在何处。
只能粗步推断,这么一阵狂奔下来,已经是很隐蔽的山林深处了。
郑茹兰的视线从魏楚铭的衣衫上掠过,看着那早就已经被血染透了的衣衫,只觉得一阵触目惊心。
自从成为魏楚铭的爱宠之后,天天面对的都是首辅大人风华绝代的样子,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如此狼狈。
虽然不知道魏楚铭在面对刺客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不难猜到当时的凶险程度。
如果刚才追上来的不是她而是那些刺客们,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郑茹兰也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难免慌乱了一瞬,但是很快又强迫自己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魏楚铭好不容易才冲杀出来,如何离开还是次要的,当前最要紧的,还是绝对不能让那些刺客发现了他们。
郑茹兰虽然知道得尽快离开,但是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看起来实在有些过分狰狞,实在让人不忍去看。魏楚铭虽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依旧可以看到那张煞白的脸上眉心紧拧,额前接连渗出的汗水更是让人觉得,只要稍微一碰就又能引起钻心的疼。
郑茹兰毕竟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平日里连只鸡都没有杀过,更别说这么血腥的场面了,最后还是强行让自己狠下心来,避开不看那骇人的伤口,忍着浓烈的血腥气将魏楚铭从地面上半扶半背地支了起来。
在沉重的压力下,她的小脸整个都憋得通红,咬紧牙关,噗嗤噗嗤地将魏楚铭往旁边的林子里头拖去。
她的身材比起魏楚铭来要矮上一大截,拖着这么大的一个人,整个身躯都瞬间被压弯了,只是稍微移动了一小段路,就已经有些快喘不上气来了。
好在运气不错,居然叫她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隐蔽的洞口,鼓足干劲将魏楚铭拖了进去,放下的一瞬间只觉得双脚也有些发软,头晕眼花地也紧挨着跌坐在了旁边。
只能说这位首辅大人实在是吃得太好了,平日里看不出来,这么一折腾才知道身材居然这般健壮,让她这小身板拖得可真要命!
郑茹兰累得够呛,如果现在给她一盆子水,怕是可以原地喝个一干二净。
但是眼见着最艰难的一步完成了,她还是觉得深感满意,从随手的囊袋里掏出了一颗蜜饯扔进了嘴巴,只当是苦中作乐地犒赏一下自己,一边也在心里琢磨了起来。
以他们现在完全没有马匹的处境,若想离开,约莫也只能等着救兵找来了。
不知道首辅府的那些暗卫们都是什么情况,但是连魏楚铭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些人大概也是凶多吉少,这样一来,最后的期望居然还得落在顾通的身上。
以她对这位顾三公子的了解,冒险进入这皇家猎场来找她大抵是不可能的了。而眼下的情况,如果贸然进来反倒太过冒险,很可能半路就被那些刺客给一刀咔嚓了。这样看来,如果可以回大营找人来救她,那才是最好的发展。
之前就有不少人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顾通应该不会就这样放她不管的吧?
郑茹兰觉得人生果然还是需要多一些希望,那么在其他人找上他们之前,她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让那些刺客发现了他们。
看了看地面上那一滴滴的猩红,她眸光一转,提着一口气就又呼哧呼哧地原路跑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将沿途的所有痕迹逐一抹去。
就当她谨慎无比地掩盖掉最后一滩血迹,隐约间听到了一阵渐渐靠近的步声。
郑茹兰也没想到追兵会来得这么快,心头一惊,当即提起裙角蹑手蹑脚地朝山洞的方向飞奔了起来。
她可以感到整颗心都吊了起来,直到确定自己并没有被发现,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回头看去,魏楚铭还保持着被她撂下的姿势倚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唇角失去了血色,显得有些干燥且惨白。
郑茹兰看了一会儿,脸上不由一热。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把人砸得这么狠。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狠心放他自生自灭,蹑手蹑脚地走近了,想看看伤势的具体情况。
郑茹兰没留意到,魏楚铭的眉心似乎微微地触动了一下。
这样伤痕累累的一身看起来着实吓人,特别是最严重的那道伤,长长地落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渗出的鲜血将整个衣衫都浸透了一片,粘稠地粘在身上。
郑茹兰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血,不由地有些发晕,完全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动手处理。
光看起来就疼得厉害。
若是她碰了,会不会变得更疼?
可是,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万一魏楚铭没等到天亮就直接没气了怎么办?
郑茹兰眉心紧锁,最后还是逼着自己下定了决心,一点点地朝着跟前那人领口的位置伸出手去。
然而就当指尖就要触及的一瞬间,魏楚铭原本紧闭的眼睛豁然睁开了。
转眼间,细长的五指就这样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脖颈。
那张脸上的气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惨白,但是眸光却是前所未有的骇人。
郑茹兰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那指尖划破了一层皮,脖子处也跟着泛上了隐约的痛觉。
不过,对方的视线倒是前所未有的提神。
露骨的杀意让她下意识地想起了那支差点要了她小命的利箭,
赶在被灭口之前,强大的求生欲让郑茹兰慌忙喊道:“公子你不记得了吗,是我啊!我们见过!”
……
魏楚铭醒了并不久。
这个女刺客不知道在旁边忙些什么,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没有直接取他性命,在摸不透底细的情况下,选择了一个最佳的机会出手。
这时候,他的神志实则还有些混淆,闻声微微地眯了眯眼,渐渐看清了眼前的画面,终于从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上找到了一丝印象:“是你?”
“是我!”郑茹兰第一次觉得被首辅大人记得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情,没等对方追问,当即把刚才已经酝酿好的说辞一股脑儿地倾诉了出来,“公子你能醒来真的是太好了!我一个人实在是太害怕了!只是想学个骑马,好端端的不知怎的就让马受了惊吓,若不是你舍身护我,可能就直接被摔死在地上了!所以这里到底是哪啊?我不认识路,你要是一直昏迷不醒,我都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魏楚铭:“……”
哪只眼睛看到,他舍身护她了?
他盯着郑茹兰那慌里慌张的样子皱了皱眉,薄唇淡漠地抿起:“你是说,因为马受了惊,就莫名跑到这里来了?”
郑茹兰深知魏楚铭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好忽悠,当即眼泪汪汪地将裙摆稍稍撩起了几分,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脚踝,委屈巴巴:“以后再也不想学骑马了,只这么一会儿就落了那么多的伤。刚才好不容易才抓着缰绳没被甩下来,脚都被摩成了这样,真的痛死了。”
魏楚铭毕竟刚醒,此时只是强打起精神,片刻间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他垂眸打量了一会儿那小可怜样的表情,倒是没有发现半点破绽。
回想昏迷前看到的画面,依稀记得这位姑娘在追他的时候,确实是慌不择路的样子。
而且只需稍微试探,他便已知跟前这人完全不会功夫。
那些残党余孽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冒这个险,更不需要错过他昏迷的绝佳机会,等他醒来再动这个手。
魏楚铭恍惚间想起之前听到的那句“别射箭,自己人”,心情难免有些微妙。
如今那些小姑娘的心思,是愈发难猜了。
熟知,郑茹兰也同样觉得首辅大人的心思难猜无比。
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还能如何为自己开拓,便隐约地感受到放在脖子上的那只手稍稍松开了一些。
郑茹兰心中大喜,于是撞着胆子,试探性地将魏楚铭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魏楚铭到底也没了什么气力,沉默了片刻,便由着她的动作收回了手来,整个人靠着石壁沉沉喘着气。
郑茹兰忽然间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更是忍不住将多管闲事的自己暗中骂了好几遍。
看看魏楚铭的这幅样子,哪里有半点领情的意思?
她心里腹诽着,一抬头恰好对上了投来的视线,脸上当即换上了一抹担忧的表情:“公子,你怎么会伤得这么厉害,是遇到了什么猛兽吗?”
魏楚铭闭了闭眼,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已经留意到了现在所处的环境,并没有询问郑茹兰是如何将他带来这个山洞的,直觉告诉他,就算询问,对方也未必会说真话。
至少可以确定她与刺客不是一伙的,也就够了。
郑茹兰在这样的沉默下也不由噤了声,过了片刻,又试探着提议道:“要不要,把伤口先处理一下?”
别看魏楚铭现在凶了吧唧的样子,但是脸色实在是难看到吓人,她是真的怕这人一不小心会直接晕死过去,将她一个人留在这深山老林当中。
魏楚铭也知道自己的伤口如果不进行处理只会越来越糟,默了默,说道:“转过去。”
郑茹兰一时未反应过来:“啊?”
魏楚铭看着她,没说话。
郑茹兰被这样的视线一扫终于领会了过来,脸上一热,当即“嗖”地一下转过身去,留下了一个一动不动的背影。
身后很快传来了衣衫撕裂的声音,血的气息也愈发浓郁了起来。
郑茹兰吸了吸鼻尖,在心里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现在矜持个什么劲啊,之前她变成猫儿的时候天天在她面前宽衣解带的,又不是没看过。
转眼间,魏楚铭已经将粘在伤口上的衣衫全部扯了下来。
后背处中的那一箭深入骨髓,虽然早就已经被他拔出,鲜血依旧从伤口处止不住地往外渗着。
他抬头朝不远处的背影看去:“姑娘。”
郑茹兰头也没回:“嗯?”
魏楚铭:“麻烦,帮一个忙。”
郑茹兰:“什么忙?”
“……”魏楚铭沉默片刻,“你先转过来。”
郑茹兰不知道他的用意,疑惑地回过头去,骤然顿住。
魏楚铭上身线条分明的轮廓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入了她的眼中,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很是狰狞,却并不影响这一眼带来的冲击性。
一时间周围好像完全陷入了沉寂,郑茹兰感到仿佛有什么瞬间涌上了脑海,轰然炸开。
虽然不是没看过,但是以前至少还记得,把衣服穿上。
魏楚铭留意到了对方神色的变化,在这般情景下,眼底居然还不自觉地涌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随手一摸,掏出了一个药瓶扔到了郑茹兰的手中:“麻烦姑娘,帮我上一下药。”
郑茹兰下意识地接过,低头看了眼。
是跟上次给她的一样形状的药瓶,就是颜色似乎稍微有所不同。
她当即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看起来就愈发清晰,凌乱地遍布在那里,除了新伤口外,还有不少的旧伤,虽然已经结了痂,依旧触目惊心。
不知道这人以前都经历过一些什么。
郑茹兰只是看上一眼就止不住地觉得疼,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
魏楚铭留意到她的迟疑,说道:“将血迹稍微擦掉一些,直接上药就行。不太疼,不用怕尽管来。”
怎么可能不疼!
郑茹兰抿紧了唇,小心翼翼地用他脱下来相对还算干净的那部分衣服,轻轻地擦去背上的血迹。
布料与肌肤轻轻地抚过,虽然没有吭声,依旧可以感到魏楚铭的背脊瞬间绷紧了几分。
大概是痛觉实在过分剧烈,转眼间就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郑茹兰看着那豆大的汗珠,朝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侧颜看了一眼。
她很努力才让自己的手没那么抖,心里却是止不住地颤地厉害。
难以想象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不吭一声的。
过度的紧张感,让她不知不觉间忽视了此情此景下显得有些过分暧昧的氛围。
简单地擦去血迹之后,便需要上药了。
郑茹兰觉得这时候的自己像极了一个朝伤口上撒盐的行刑者。
她拿着药瓶久久不敢下手,万般纠结下,忽然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眼睛突然一亮:“对了!”
魏楚铭不知她要做什么,拧了拧眉心,视野中忽然多了一只纤细的手。
指尖捏着的,是一颗色泽圆润的甜蜜饯。
郑茹兰充满怂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之前放在囊袋里,差点给忘了。现在也没有别的东西,这种蜜饯特别好吃,我以前生病时往嘴里含些甜的就会好受多了,你也试试,或许就可以感到不那么疼了?”
她一直觉得,这世上应该没有吃食解决不了的问题。
魏楚铭素来没有吃这种甜腻东西的习惯,若是平日,早就直接推掉了。
也不知为何,在对方这样热情的推荐下有一瞬的晃神,阴差阳错居然伸手接了过来。
圆润的蜜饯放入口中后,悄然化开了一抹腻腻的味道。
确实很甜。
魏楚铭的嘴角不易觉察地勾起几分。
来这样的深山老林居然还带着蜜饯果子,果然是一个出门踏春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媳妇给的,能不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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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猎场营地当中,宁容漫不经心地听旁人讨论着战术。
虽然对他来说这种狩猎活动完全是信手拈来,但是战场上的血腥看多了,再看这些山里的小可爱猎物们,总觉得有些下不去手。也就留在了大营里,没有去跟那些普通人争这丰厚的头筹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