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全部愣住,王美涵吃惊地道,“两成?”还是二十万?两百万?
苏绫颔首,算是应了王美涵的问。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只听苏绫继续道,“只不过相应地,浦南帮正式成为了帝江地长期合作伙伴,日后帝江亦是只出浦南帮一家的货。”
赵东拍案叫绝,这对帝江可没有什么坏处,即便再出他人的货也不可能获得这样高的利润,李浦南他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放了这么大的水给帝江?
他是当真看重帝江前途无量?
无论如何,此次谈判帝江是最终获利者,不,可以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因为帝江地发展势头迅猛,这对浦南帮是很有好处的。
“绫姐,你怎么不早说,搞得我们胡思乱想差点…”王美涵也舒了口气,嗔怪笑道。
苏绫摇首,“你们倒是给我说话的机会才行。”
随即,苏绫将此次谈判地内容简单说与众人听,赵东等人都是佩服不已,本还担心苏绫并无谈判经验,虽然法术高超又很具魄力,但在口头上未必能对付得了李浦南那根老油条。
没想到苏绫不但给谈下来了,这利润竟然还翻了一倍,当真是狮子大开口,下手也太狠了些。
即便李浦南答应给出一成的利润,帝江答应长期与其合作都是有便宜可占的,哪里想到竟然要下两成利润。
事实上,帝江这两成利润也并不全如李浦南所说那般不冒风险坐享其成,因为李浦南只管出货,担的是运输上的风险,而帝江麾下场子走货,担的却是卖货时候的风险,在朝西市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好了,否则场子被掀是要出大事的。
需要打点的还不止白道上的关系,黑道上眼馋眼红的也比比皆是,到时被人算计,更是防不胜防。
高利润自然伴随着高风险。
“太好了,这样一来帮派财务就彻底宽松了。”彰武一拍巴掌。
王美涵笑道,“绫姐你这也太狠了,上来就要两成?这下可给李浦南宰坏了。”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李浦南自己觉着合适就行。”夏志文笑着说道,“再说了,李浦南也有赚头,有咱们帝江这个长期合作渠道给他省多少麻烦。”
赵东颔首,“等帝江拿下朝西市所有场子以后,大可以抬高出货价格,到时李浦南还愁赚不出这两成来?”
这才是李浦南打的实际算盘吧。
第二日,苏绫便与王美涵、葛红玲、夏志文一行共四人出发离开朝西。
葛红玲在边境做过战地记者,对如何取道非常熟悉,几人先是飞至云南境内,随后又请车抄国道及小路。
“版纳紧邻的几个国家包括缅甸老挝等,少数当地人知道如何从山间走石洞小路直接跨境,邻国人也是依此过来通婚和走毒的,所以边境城市乱得很呦,在这当地白粉的价格你们猜一下。”开车的师傅是个十分健谈的,此刻他开着车叼着烟卷,不时与众人闲聊,介绍当地的风土民情。
正是夏日炎炎,边境地区属于亚热带气候,天气闷热得很,就连拂过的风都带着一股子此地特有的热气。
阴凉处与阳光下有着明显地差别,或许走到树荫下感觉一片清爽,但若踏出树荫暴露在阳光下便觉得炎热难耐,甚至在身上撒上一些芝麻调料就可以上桌了,这也是此处独到的特色。
王美涵思考了一下道,“现如今市面上的价格大概是八十元一克,这几年价格一直都在浮动,但*不离十,这边距离原产地近,估摸着在三十到四十元左右。”
这样一来加上运输风险等费用,达到八十元是很正常的。
帝江成立才短短几个月,没与这东西正式打过什么叫道,所了解的资料也都是市面上浮动着的价格,但王美涵认为自己的猜测已经十分专业了。
果然,那司机惊讶一笑,“小姑娘对这东西很有研究嘛。”以前他也拉过一些游人,说到毒品的价格可是大多一头雾水,很少遇见这样侃侃而谈的,尤其对方的年纪可还蛮小的。
“不过你可是猜错了。”那司机嘿嘿一笑,“在我们当地白粉只要两块钱一克,都是公开售卖地。”
“什么!”几人同时出声。
苏绫脑中迅速盘算,两元钱一克,一公斤就是两千元,而以八十元一克卖到市面上就可以入手八万元,而这只是高纯度的毒品价格,正常来讲市面上的毒品都已经被掺水7—10倍,也就是毒贩赚取的价格是这八万元的7—10倍。
两千元的成本价,换取50—80万的高利润!
当然,苏绫知晓毒贩运输上的成本要远高于此,甚至每每出事赔货的风险都要算在其中。
但即便是每十批货物走通一批能够卖到市面上,这钱也足以赚取回来了。
更何况在这边境当地是两元钱,从大毒枭手中大批量地拿货想必价格更低。
难怪人说这东西是巨额暴利,今天来这边境一趟真是长了见识。
若不是龚红叶之事,苏绫这辈子或许也难有机会特地到这边境走上一遭,了解这万里之外的产地价格。
王美涵讶然道,“这么低的价格,那都来这进货,带到我们北方去卖可赚死了。”
那人就笑着摆了摆手,“价格是低,但也不是游客和外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地。再说一般公开叫卖地都没得大货源,收这种货色地也都是些小毒贩,转出去赚点辛苦钱罢了,真要跑长线运输,你们以为是一般人能做得了地哦?”
的确,货源大小和能力都是硬性限制,不是什么人都做得了的。
第150章 边境小镇,热情过分(一更)
即便是苏绫的帝江已经做到如今的程度,不说其他,财力多少还是具备一些地,但是若要跑这长线运输,是绝对没有这个资本的。
他们可没有老油条那两下子,更不知道如何过督查,抄小路,避开种种检查将这危险货物运回北方。这些都是专司此道的人们经过多年累积而出的丰富经验,并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到的。
这就是硬性限制,有钱,却未必做得了这一行,一头扎进来九成九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苏绫眼下也只是馋馋罢了。
“师傅,您说这么多,是不是知道什么渠道?就没有游客到这来专门要求买点毒品的?”王美涵笑着问道。
那司机当下笑着连连摆手,“可不敢可不敢,我们就是闲聊,把这些当地风情特色说给你们外地人听,可不敢真带人买这东西!这路上现在查得严哦,我叫钟良,要是一会在路上遇到检查,你们可得说是我亲戚,要是说雇的我这黑车可都得被耽搁下去。”
夏志文就不解道,“我们花钱雇车,怎么还怕查?”
那司机笑道,“咱们这种面包车可是不允许载客的,查到要罚款两万块,吓死个人呦。咱们边境四面环山,连接老挝缅甸,每天多少逃犯往这钻,到处都设卡有检查地,上次我拉过一个当官的,是个部队里退伍的大官,身上带纹身,还光着头,那气势呦!就因为拉着他,过卡时候被留下盘问了半个小时,当时给我吓得一身都是汗。”
王美涵撇了撇嘴,“师傅您是让人骗了吧,真在部队里当了大官,就算退伍又哪会去纹身,把自己搞得跟二流子似的。”
“是大官,是大官,那个气势你们没有瞧见。”
“还气势呢,您是没见着咱们北方在道上混的,光头纹身那都是小意思,气势算什么,真有本事的平时看着都没气势,更和气哩。”王美涵笑着转眼看向苏绫。
这话倒也不是光指苏绫,现如今王美涵晋升帝江元老,也接触过不少有本事的人,收缴帮派时形形色色的什么样人没见过?她发现越是坐上位的平日里越是随和看似没脾气,包括李浦南也是如此。
越是表现得气势外露,喳喳呼呼的,越是下面那些或许小有资本却没什么地位的人。
所以拿气势那东西评判一个人可真说不准。
“好像说得有理。”师傅听了点点头,也不知是真心赞同还是不愿再就这个话题争辩。
“宾馆到了,你们晚上要是想到附近逛逛就给我打电话,不过这地方晚上乱得很,最好不要到处走。”下车时,司机师傅笑着道。
这名司机是葛红玲请的,就是从眼前宾馆请的师傅,以前葛红玲做战地记者时在这宾馆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与这里的老板很是熟悉,这次再行过来自然是先联系了当地宾馆老板,从老板手中请了师父。
“这个位置是到边境前的最后一站,大家赶了一天车先休息休息,连夜赶过去也不现实,路不好走,咱们休息一晚明天赶早。”葛红玲解释道。
宾馆并不是如何的豪华,可以说是分外简陋,但在这边境地区大多都是如此条件,毕竟还未真正地开发起来,前来的游客还不足以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雇司机的价格也并不算贵,每天五十块。住宿价格相差无几。
“小葛,来啦?”一名五十多岁地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似乎是因为天气炎热和长期操劳的关系,男人黑黝黝地比同龄人看上去老很多。
要不是葛红玲先前介绍过这老板比她大个不到十岁,众人还道这人年纪起码六十往上。
“吴老板,这么些年过去还是老样子啊。”葛红玲笑着上前。
“你变化的我都要认不出啦,胖了!”吴老板也是个爽直人,当下笑道。
葛红玲倒没觉得什么,“都多大岁数了,胖瘦就那么回事,对了,嫂子呢?”
“你嫂子去了。”吴老板顿了顿,嘿笑一声,脸上挂起一抹伤感。
葛红玲一怔,似乎是万万没想到的。
“前两年地方上乱,你嫂子开车送客人中途翻了车,掉山沟沟里面去了,尸体也没捞上来,都是官方说法,我合计是遇着别的事了。”吴老板叹了口气,不愿再说,摆了摆手,“我带你们到房间看看,旅途劳顿休息休息,晚上我给你接接风。”
“这怎么好意思。”葛红玲显然有些诧异,这做的是小本买卖,客人有限得很,有客登门想必不容易,他给她们接哪门子风。
“不要客气,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来到房间,葛红玲将门关上才道,“吴老板单名一个生字,是广西北海人,早些年外出打工认识了她妻子,随后就陪着她妻子回云南老家开旅店,没想到她妻子却…”
王美涵道,“吴老板还是个爽直人,这一天住宿才多少钱,还要给咱们接风呢。”
葛红玲点头,“吴生是个老实人,人是不错的。”
“绫姐,咱们这些家伙分分吧。”夏志文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几把手枪以及弹袋分发给众人,这东西是他们从朝西带过来的,苏绫施术躲过检查,武器顺利带到了这边境了。
随后众人各自回到房间里洗漱,待整顿完毕天色也暗了下来,众人的肚子都不禁有些打了鼓。
本想拒绝吴生的好意,毕竟小本生意不容易做,所以葛红玲是打算下楼朝吴生问问附近有哪里东西可吃。
没想到刚下了楼,吴生就已经等在前台,“都收拾好了?走吧,我订了地方。”
“这…吴老板,这不太好吧?你看咱们来这一趟还要您跟着破费。”葛红玲笑道。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你们来这一趟不容易,以后见不见得到还是两说,这个东我应该做。”吴老板不容分说地走在前面。
众人无法,也只得应下。
车上,吴老板坐在副驾驶,众人则是坐在二三排上。他回过头笑看葛红玲,“我见你这几个小朋友年纪都不大嘛,这趟过来是为的什么?这些年还做记者哪?”
葛红玲便笑道,“早就不做记者咯,这些年到处给人看看病,做个江湖医生。这几个都是我的朋友,暑假了出来玩玩嘛。”
“出来玩怎么会到边境来,边境可不好玩哦。”吴老板叹了口气,随即问道,“我听说你们明天要雇钟师傅到边境线上去?”
葛红玲点头,“这不是看新闻嘛,说边境出了深坑,我这几个小朋友都是爱冒个险的,说什么都要去看看,要不也不能大老远往这边跑。”
这个理由倒是成立,吴生笑着转头看了看几人。
吴生的小旅店就在边境的小镇子上,吃饭的地方自然不会太远,不一会便到了目的地,令众人有些意外的是,吴生带他们来的并不是个饭馆,倒像是个酒馆。
进了酒馆,苏绫发现这里有些类似酒吧,音乐略微吵杂,三五成群地汉子在夜幕降临后便聚集在此吃吃喝喝地。
酒馆分上下两层,装修在当地已经算得上超前。
“咱们镇子上上档次的地方没什么,都太简陋了,你们都是大城市来地,不能怠慢嘛。”吴生笑着招呼众人坐在一处沙发位,“这里可以点菜,可以看节目,算是咱们镇子上最不错的了。”
葛红玲坐下后还是觉得吴生的做法不妥,招待接风找个饭店就好,当地没什么好饭店也不出奇,倒是来这种地方吃饭显得有些不庄重,毕竟苏绫等人看起来年纪可都不大。
但他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葛红玲也不好掘了人家的好意,便笑着道,“找个饭店吃吃就好,您看这吵的也不方便说话。”
“你这几个小朋友年纪都不大,也不好喝酒的吧?服务员,给拿几个饮料,小葛啊,咱俩这么些年没见,该喝点咯。”说罢便点了几个菜,又叫了一箱啤酒。
王美涵觉得这个吴生有些有趣,看起来挺老实的,招待朋友倒是大手笔,两个人点一箱啤酒,刚刚服务员特地声明了一句酒水开单是不能退掉的,葛红玲也劝说慢慢喝,他却大手一挥要下一箱。
酒到中途,吴生电话响了,葛红玲与苏绫对视一眼,纷纷有些皱眉。
今日这吴生的确是有些反常,苏绫虽然没有接触过吴生,但也觉得对方热切得有些过头,而且观察对方眉眼间似乎颇有心事的样子。
挂掉电话,吴生笑着道,“我有几个朋友也在这里喝酒,说看着我们了,请我们上去呢。”
葛红玲当下拒绝,“不好吧,咱们这一大帮子人,也不好跟人家拼桌,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
吴生急忙摆手,“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小葛啊,你是不是嫌我老吴招待不周呀!你看,我这都答应人家了,盛情难却嘛,咱们上去坐坐就走。”
葛红玲还要拒绝,吴生已经泛着酒意拉起她的胳膊,“走吧走吧,你跟我还客气个什么?不碍事的。”
第151章 边境人贩,胆大记者(二更)
葛红玲用眼神请示苏绫,后者轻轻点了点头,一行人便随着吴生上了楼。
原来楼上都是包厢,吴生带着几人进入包厢,迎面就看见几名面色黝黑地汉子四仰八叉地栽歪在沙发上,显然是喝得烂醉,那神情模样都放松得很。
“老吴来啦?坐坐坐。”坐在正中央地汉子直起身来抬手招呼,他光着上身,梳着短短的寸头,听口音是本地人。
“这位是当地的蛇头岩先生,岩先生,人我给你带来了。”吴生支吾着落座,这会却是都不敢抬眼去看几人。
葛红玲酒量不好,此刻已经有些红了脸,但她脑子却是清醒得很,闻言诧异道,“蛇头?”
专门带人偷渡的才会被称作蛇头吧?
吴生没敢看她,却见那姓岩的眼带酒意,上下打量葛红玲,直着舌头道,“老吴,这种货色以后就不要往我这带了,两个小姑娘还挺水灵。”
“小伙子长得也不错。”姓岩的打量夏志文,点了点头。
一旁,王美涵和夏志文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葛红玲亦是带着怒容道,“老吴,你什么意思?”
吴生脸色一垮,“小葛,是我对不住你,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边境这么乱,你说你没事非往这头折腾什么…”
敢情还是我的错了?葛红玲一怒。
“你们老实点跟着岩先生走,我会求着他多照顾你们一下,不然还得受皮肉苦!小葛,千错万错都是我对不住你,有什么怨气我老吴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还给你。”吴生说着话,眼角微湿。
跟着岩先生走?葛红玲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人是拐卖人口的蛇头。
正常的蛇头一般是指那些把偷渡的人带出国境,从中赚钱的人。
这些人一般不直接买卖人口,而是从中收取偷渡费。
但有一部分所谓的蛇头都会以出国、办理护照为由做起买卖人口的交易,这边境上更是猖獗得很,因为此处法律的匮乏制度的混乱,跟是滋生了一些专行此道的杂碎。
正是因为边境混乱,葛红玲才提前联系了当地熟识的吴生,没想到刚到这里就被人摆了一道。
按理说吴生是老实人,以前也打过交道,若说他与蛇头有勾结,为什么当年发生这种事?只是此刻的葛红玲被愤怒直冲大脑,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他怒视吴生,“姓吴的你脑袋被门挤了?连我也敢坑!你知不知道…”
“葛医生。”苏绫忽然出声,止住了葛红玲的话头。
后者转头去看苏绫,却对上了她一双平静到看不出内容的双眼,绫姐是什么意思?
而王美涵则是伸手去拧门把手,却是发现有人从外面拽住了大门,根本打不开。
“嘿,前两天岩喜那混蛋扯到几个好货色,在我面前得意得很,老吴,这回你算是立功了。”说罢,他起身从桌面散乱的酒瓶中拎起一瓶,“喝什么自己张嘴要。”
吴生搓手,支吾着道,“岩先生,我婆子…”
“得得得,先别提你那点事,等你事办成了我早晚放人。”见吴生面色焦急还要说话,岩穷摆了摆手,“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婆子不在我手里,要放人也得你把事办成了我再跟上面请示。”
“你们拿他妻子威胁他?”葛红玲算是听明白了,吴生的妻子并没有死,而是被这伙人抓起来了。
他们打算利用吴生开店的便利帮助他们拐卖人口,而吴生的旅店如今也成了名副其实地黑店。
这样的事情有多久了?又有多少人着了道?葛红玲不敢想。
吴生今天请她们吃饭哪里是给接风,分明就是给践行的!
苏绫闻言也皱起了眉,早知道边境混乱,但这帮人口贩子还无法无天了?
吴生面色有些颓然,她转头看了葛红玲一眼,又恳求道,“岩先生,您要是看不上她,就把她给放了吧。我领她走,保管她不会说出去。”
他还是左右徘徊,念着葛红玲几分情分的,再者后者年纪也不小了,五大三粗的模样对方也看不上。
岩穷当下就冷笑一声,“老吴头你当我姓岩的没有脑子?要是今天把她放了出什么事你能担待得起?到时候死的可不止是你婆子。”
吴生吓得噤声,不敢再多话。
那姓岩的便转身去拍身旁醉酒的兄弟,“都他妈给我醒醒,把这几个细儿给我捆了!”说着话,眼神警惕地瞄着几人动向。
“好嘞,来活了岩哥?”那人醉眼惺松地笑。
看着这群人的模样,王美涵气得牙痒,还真是无法无天够张狂的,若不是苏绫冲着她们打了眼色,她非得一把火给这帮杂碎活活烧死不可。
葛红玲几人攥着拳头任由这群汉子给她们捆了,捆绑途中甚至还被人捏了两把,使得王美涵气得面色通红。
她们就如货物般被人捆了,而后从酒馆二楼的密道直接带到下方,装车。
车厢里黑漆漆地没个光线,众人嘴上还都被贴了胶条,王美涵呜呜出声似是想要说话。
“别着急,先看看他们的据点在什么位置。”
黑漆漆地车厢中忽然传来苏绫的声音,王美涵这才不再出声,车厢中只剩下呼哧呼哧地粗喘声。
车子中途停住,好像是对方有人要小解,就听见车厢外有人用本地话对话,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说的是有些生涩的普通话,“我看里面的姑娘应该是雏儿,要不要…”
这口音应该不是当地人,所以对方也用颇为生涩甚至平翘舌不分地普通话回应,“别打主意,破了岩哥的好货要你小子的命!”
没一会,车子继续轰隆前行,车厢外冷月高悬,树影婆娑。
就在苏绫快要睡着时,车子再次猛然停住,紧接着后车厢大门被人打开,对方有些粗鲁地将几人拉下车来。
眼前更像是一座寨子,地方上独有特色地高脚楼错落有序地分布在四周,楼与楼之间铺着电线,上面挂着明晃晃的灯泡,使得场地显得格外明亮。
几人被推搡着前行,被带到一间地下室中,可以看到草垫子上或坐或躺着几名女孩,均是双手被绑在身后。
王美涵心中发恨,又觉离奇得有些搞笑,自己竟然被人贩子给拐卖了。
但眼前的一幕又是真实呈现的。
很难想象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制度混乱的边境地带,竟然还有着这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更有着一群流落他乡绝望无助的人被关在这样一个黑漆漆地地下室里。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没有与苏绫同行,如果自己并没有苏绫所教的一身本事,遇到这样的事情又哪里会有这样一份无惧的心态?
这种事情看似遥远,实则每天都在发生,甚至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尤其看着蜷缩在角落处衣着破损的女孩,王美涵心中忽然腾升起一股无名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