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几人对视一眼,是做梦也没想到苏绫还有这么硬的背景,本来刚才还满心疑惑怎么突然冒出个从京城下来的干部来,而且看样子还在管他们的事,现下心中就一片了然了。
吴大兴的额头也冒出汗来,心中暗怪这个张国华怎么没有摸清楚背景就胡搞瞎搞,险些摊上大事。
张国华就连连点头,“是是是。”
苏良哲皱眉道,“既然是杀人嫌犯,今晚是不是要拘…”
“不不不,还没确凿证据,不用拘留!不用拘留!”张国华抢白摇头。
“既然这样,我就先把孩子送回去了,一旦案情有什么眉目,还请张局长先行联系我。”苏良哲说着就递上一张名片。
张国华双手接过,心中却一片冰凉,苏良哲这一手分明是在警告他即便有什么眉目也别找上苏绫,到时候必然是先由他苏良哲给挡下。
而且见李华现在这个眼神,自己能不能在警局坐到明天都还是两说,还谈什么调查案情?
苏绫几人上了苏良哲的车,坐不下的就徒步离开了警局,在一行人走光之后,张美凤心中气不过道,“表哥,辰南的事就这么放过他们了?我弟弟不是也…”
啪!
吴大兴正心中徐乱,见她喋喋不休就有些恼羞成怒,抬手甩了她一把巴掌,“你没见着人家那是什么背景?一天天的尽为这群废物给我找事!那是京城下来的!被人给盯上给穿小鞋我以后也不用混了!”
张美凤刷地一下就掉了眼泪。

不知道苏良哲动用了什么关系,总之这个事情再没有人找上过苏绫等人。
倒是听说张国华因为渎职而被做了降职处理,吴大兴则是再也没露过面。
赵东等人都为此连连感慨,本来做了这么多‘大事’,以为最难过的就是吴老板那关,没想到在青城县地界上这么‘好使’的人竟然遇着大领导就萎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苏绫倒也闲了下来,只专心教习夏志文与王立斌等人如何利用五行借势。
而赵东与张超却是在资金充裕地情况下大展拳脚,他二人本就土生土长、自幼在青城县摸爬滚打,如今万事俱备,自然是东风卷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拿下青城县为数不多的游戏厅与台球厅。
而张局长虽是降了职,却主动与其攀上关系,经常听说他与赵东张超二人在街边小店把酒言欢,平日里也没少给予方便。
苏良哲那日过来主要是因家里的事来感谢苏绫,果真听了苏绫的话后抓那大师逼问问出了眉目,随后苏良哲再次表示愿意接苏绫回京,被苏绫回绝后又打算留下一笔钱来帮助王亚洁,这事也被王亚洁断然回绝了。
秋去冬来,寒假来临。
鹅毛大雪漫天飘洒,将郊外地小楼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几棵大树零散遍布在小楼四周,都被雪块压低了树梢。
一声欢快的叫嚷声突然自楼外响起,打破了白雪中的寂静。
“快来看!我点着了!点着了!”
苏绫等人纷纷从小楼内步出,看向正蹲身在地面脸色兴奋地赵庆。
他的身前一簇小小火苗正在寒风下左右摇摆,最终刷地一下熄灭了。
他瞪大眼珠转过身,急切道,“看见了吗?我点着了!”
站在苏绫身侧地王美涵就撇了撇嘴,“没看见,再说起火我早半个月前就成了,你也太费劲了。”
赵庆吞了口口水,赶忙收起地面上的柳木条,紧接着再次将其排列开来,口中不住念叨口诀。
“火来!”
“火来!”
“火来!”
刷!
火花溅起,形成一束小小火苗,赵庆激动得跳起身来,“看到没?”
王立斌竖起大拇指,“真行,苏绫曾经说过,口诀内含五行要素需得以心运用,达到心念合一,以柳枝摆阵事半功倍!赵庆,你现在入门了!”
赵庆挠了挠胖脑袋,有些开心地点了点头,“没想到我还真挺适合学这东西?学的还挺快的!”
“还不都是苏绫教的好!”王美涵瞥了他一眼,王大成与董淑芬直到最后也没同意她继续上学,原本王大成在得到赔偿款后有些犹豫,既然不缺这份钱,再帮女儿转个学校便是。
但董淑芬却不干,言道这个事情在青城县谁不知道,以后王美涵留下也没有脸,坚持让王大成将她送到外地自生自灭去。
如此,苏绫便为王美涵出了学费,并在同一栋楼为她租了间房子,自此王美涵也没再与家里联系。
“是是是,还是苏绫教的好!”赵庆跟着傻笑连连,“你们说还有没有其他人懂怎么运用五行借势之类的?还有夏志文为什么跟咱学的都不一样?”
说着话,一众人就已经走到了屋中。
苏绫解释道,“有些东西很难解释,夏志文血脉适合修炼纯粹的巫法,如若将来达到修为,甚至可无需阵法外力,做到真正地心随意动,而你们却无这份机缘。”
她在适时地将血脉之说灌入夏志文地脑海,方便日后为他解开疑惑。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彰武询问道,“是不是就跟武侠小说里的根骨一样,夏志文的根骨才适合修炼,而我们就只能借助外力达到那种效果?”
苏绫点了点头,“差不多。”
夏志文具有先天地巫族血脉,待修炼下来自可从体内积攒天地元气,心随意动无需依靠阵法外力。
而苏绫之所以有时使用阵法,除去一些只有阵法才能够完成,例如唤回江淮生,剩下的便是为隐藏本事不得不使用阵法外力达到目的。
夏志文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原来这玩意跟血脉还有关系?也不知道我祖上是什么人,真是积了德了!”
苏绫斜目瞥了他一眼,唇角划过一抹浅笑。
“我打算过两日启程去一趟香港,夏志文你跟我一同去。”苏绫转身坐在椅子上。
一众人闻言都是愣住,明天去香港?这才刚放假苏绫就要走。
“去玩吗?”赵庆来了精神头。
苏绫摇头,转眼看向夏志文,“记不记得你在香港到底遇见了什么,那东西或许是我需要的。”
夏志文面色微变,有些支吾。
“我会跟你父亲打声招呼,叫赵东帮我们买去京城的车票。”苏绫朝王立斌道。
后者赶忙应下。
苏绫之所以去香港,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江淮生,或许可以为他制造复生的机会也不一定,毕竟一直寄居在盘古幡中不是长久之计。
当晚,苏绫便跟母亲打过招呼,言道学校要举行冬令营为其半个月左右。对于此王亚洁倒是没有表示怀疑,毕竟苏绫成绩突飞猛进,在今次的期末考试中更是为她露足了脸面。
为此,王亚洁还特地拿出三百元钱给苏绫去交‘参加费’且还为她准备了些零花钱。
而后苏绫又给夏卫东打去了电话,并未隐瞒去寻找令夏志文失魂‘元凶’的事实,后者也是当下同意。
一月中旬,寒假刚刚来临之际,苏绫与夏志文就踏上了前往京城的火车。
“我在香港古寺走迷了路,后来在一间房里看见了个古钟,小师傅说那是镇寺之宝,当年从泰国挖掘出来被当做文物,后来泰国公主带古钟到香港巡展,把古钟给搞得丢了,在一次外国拍卖会上被香港一位大师拍下供在寺庙,那位大师说什么古钟始于上古,煞气太重,必须放在寺庙里经受洗礼。”
“而后古钟一放就是二十几年,没人去取过,但却被专门供奉在一个屋子里。我当时站在栏杆外仔细去看那东西,隐隐好像听见了哭声,邪性得很,再后来就眼前一晕昏倒了,好像做了很长的梦,记不清,醒来的时候就在寺庙厢房里。”
火车上,夏志文仔细回忆。
苏绫皱了皱眉,始于上古的古钟?哭声?香港寺庙?
“那位拍下古钟的大师可还能找到?”于上古二字苏绫有些敏感,既然能说出这古钟由来,想必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当然,前提是一切不是寺庙为故弄玄虚而搞出的噱头。
夏志文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既然说二十多年无人问津,想来寺庙也找不到那人才对吧。”
苏绫垂眸沉思,既然是能将这古钟拍下的人物,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寺院不会对这人身份一点也不知道才是。看来只有到了香港仔细追查一番才行。
京城站,苏绫与夏志文在茫茫人海中走出车站,这是苏绫第一次踏出青城县,无论是以前的苏绫,还是现在的苏绫。
接下来二人需要直奔首都机场,而后坐飞机前往香港。
第八十六章 香港大师,观八相祸福?
“我爸在香港给咱们安排了个向导,要不是他最近事忙就跟着咱们一起来了。”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就见到一名中年男子手中举着牌子,上面正是夏志文的名字。
他冲那人招了招手,而后带着苏绫大步迎上前。
“你们好,我是孙晔,受夏先生所托,专门安排二位在香港地一切吃住行问题。”男人穿着黑色长款呢子大衣,身材劲瘦。
夏志文点了点头,“我是夏志文,他是苏绫。”
“夏少爷,苏小姐,请跟我来。”男人接过二人地行礼,颇为礼貌地伸手示意,而后在前方带路。
他径直将二人引上一辆商务车,安置好行礼后便开车将二人带往酒店。
苏绫凝视窗外街景,繁华的街道与交错的高楼,脚步匆忙地行人,一切的一切都与青城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里就是香港。
江淮生安静地坐在苏绫身侧,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抵达酒店后,孙晔便请示二人是否直接登门夏卫东为其安排地大师府邸,因为苏绫这次前来主要就是调查夏志文病情一事,既然与古怪事情有关,必然要安排一位此道专家才是。
而恰好夏卫东相熟的一位香港大师在得知夏志文被人治愈后直呼奇迹,主动表示愿意接待二人。
记得夏卫东说过,当年正是这人在为他调过风水后使得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一路顺风顺水。
对于这次的香港行程,夏志文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一切都听苏绫安排,所以在放置好行礼之后,二人便直接登门拜访。
“龚红叶在香港黄道地位尊崇,行事低调少理江湖事,但因有些真本事自视甚高。”
几人一路踏进公馆,龚红叶的住处颇为奢华大气,自家洋楼公馆草坪泳池无一不全,且都有专人负责打理。一路上,江淮生就在苏绫身边简单说起他所知道的龚红叶龚大师。
江淮生曾与龚红叶接触过,但因香港内地玄学分歧颇大,都自认己方才是技高一筹,所以并算不上友好。
在进入公馆后,几人被带到一间偏厅休息小坐。
“老先生在会客,请稍等片刻。”佣人端上茶水点心后便退了出去。
夏志文咂了咂嘴,他一直因为家世优越颇为傲气,但到了这香港方面一看,自己那点家世也就够在朝西市张扬的,放在其他地方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怪不得自己老爹求这些大师就跟求爷爷告奶奶似的。
听说龚红叶今年刚满五十八岁,但苏绫在见到他后却觉得有些吃惊,那苍苍白发与褶皱地面容看上去就像是已过七旬的老者般。
而且他身形佝偻,拄着拐杖,模样可比江淮生还要老上很多。
此刻,龚红叶正与一名西装革履地中年人并肩走到偏厅门口,那中年人叹气道,“这件事情龚先生万万挂在心上!”
龚红叶颔首道,“明天我会亲自过去查看,叫你们家老爷子放宽心,在医院好好静养。”
男人再三感谢,转身离开。
随即,龚红叶举步走到沙发主位落座,他面上挂着和蔼笑容,眼神只在苏绫身上一扫而过,随即看向夏志文道,“今次的邪病听说已经治愈了?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夏志文起身行了个礼,“龚老先生好,身体已经康复了。”
他只是在十年前在内地见过龚红叶一面,而后父亲即便带他来香港玩也从没有与龚红叶打过交道,据说龚老先生一面难求,并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角色。
龚红叶含笑点了点头,在夏志文昏迷不醒的阶段他曾受邀查探过他的病情,只是那并不是他可以救下的。
当时龚红叶只是道了句无法可解便告辞离去,只是没想到前些时日收到夏卫东的电话,一方面告知他夏志文已经痊愈,一方面言道那位救了夏志文的人希望就这件事情到香港探查一番,要麻烦到他。
龚红叶自然是有些好奇,并主动提出接待。
“怎么没见那位大师?”他疑惑出言。
夏志文一怔,转头看向苏绫。
苏绫便轻点下巴,“龚老先生言重了,大师称呼晚辈实不敢当。”
龚红叶这才正眼看向苏绫,他有些奇怪地打量她半天,“意思是,夏志文的邪病是你治愈的?”
一旁江淮生便道,“用不着跟这老家伙客气,你技高一筹才震得住他,我去四处逛逛,现在这没个肉身,走到哪倒也方便。”言罢,江淮生就朝楼上走去。
苏绫只是盯着江淮生的背影嗯了一声,龚红叶自然地以为是在应他,当下就皱了皱眉,有些不相信地打量起苏绫来。
苏绫转过头,也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你可知道夏志文这邪病是魂魄被勾?”龚红叶沉声问道。
苏绫挑眉,那些所谓的大师在此病上可谓百家争鸣各显其道,却没有一个说在了点子上,可这龚红叶却一语道破天机,竟能看得出门道?
想到这苏绫便笑,“龚老先生何出此言?”
龚红叶便皱了皱眉,“人有三魂七魄,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魂能离体而存,魄乃依体而生,人死而魂魄消亡,魂出则人无神主,夏志文人虽未忘,却魂魄不在,是以才如活死人般。”
苏绫含笑点头,“三魂七魄,这是后世道家所细分概论,如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用于中医亦可论证,如此看来,龚老先生所言也算说得过去。”
而道家鼻祖乃是三清,三清与巫族分别盘古肉身、血脉所化,于地位上两相对等,巫族后裔只尊盘古不拜三清,但是后世道家言论却也与巫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其形不同,但理却通。
“说得过去?”龚红叶笑出声来,这女娃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竟是有胆评价自己,且称自己所言也算说得过去。
苏绫含笑点头,“看得出老先生深谙此道精髓,夏志文的病,的确是被勾取了元神所致,而且据我所观,应该是被某种无上法器勾去了元神,所以今次前来就是寻觅此物,还望龚老先生知无不言。”
龚红叶缓缓收敛笑容,元神一词也可概括魂魄,他的确接触过一些老家伙到如今还称魂魄为元神,但这一点道家法典中早有细致划分,后辈学习此道可早已不会用这二字。
再者苏绫口中提到了无上法器,观她模样可不像是信口开河,不然也不会为此特地赶来香港才是。
“你师从何人?”龚红叶心衬,这女娃小小年纪不可能有这般本事救活夏志文,背后定然是有高人指点,而看她口出元神二字,八成还是个道行高深的老家伙。
苏绫摇头而笑,怎么一路过来,这些人喜欢询问的都是一个问题?
见苏绫如此表情,龚红叶还当她不愿深谈这个问题,便也不再询问。只是道,“你说的法器又是什么?”
“听夏志文说,他此前来到香港曾见过一古钟…”苏绫将夏志文的遭遇细细说来。
待听了这些话后,龚红叶皱眉露出深思状,随即眼神游离道,“古钟?不应该啊…”
“龚老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苏绫挑眉。
龚红叶犹豫了下开口道,“刚才那人你们可瞧见了?”
他指的是那名与他在客厅门口道别的西装男子。
苏绫与夏志文均是点了点头。
“那是我一位老友的孙子,名叫张天旺。”
龚红叶话音刚落,夏志文就惊讶道,“天旺地产的张天旺?”
见龚红叶点头,夏志文就对苏绫解释道,“天旺地产可了不得,在香港非常知名,张天旺在香港富豪榜上一直就没掉下过前三!”
他父亲就是搞地产业的,夏志文耳熏目染自然是对业界的一些事情知道不少,知道归知道,只是就算张天旺摆在他眼前他也认不出来罢了。
没想到刚才与龚红叶说话的中年人竟然就是张天旺,夏志文再一次为出入龚红叶公馆的座上宾们感慨了一把。
“就是他,去年张天旺在旺角一带建起一座酒店,只是在打地基时挖出了三只明代尸棺…”
一时间谣言四起,张天旺只得花高价请寺院僧人前来做法,并携带了镇寺古钟,制造古钟震魂等谣言来婉转局面。
局面暂时倒是被控制住了,但在后期的建设过程中事故频发,一连死了两名工人,今年酒店已经正式营业,生意惨淡之余又出了两起客人入住死亡的事故,房间位置均是挖出尸棺上方,简直堪称雪上加霜。
而张天旺的爷爷不信邪地住了进去,当夜险些出事,被送往医院时也只剩下半条命来,只会含糊不停地念叨着‘别来找我’。
这个事情第二天就被登上了报纸头条,张天旺只得来求龚红叶出山帮忙。
“只是若说事情关键出在古钟身上,我看不对。”说完以后,龚红叶押了口茶,“寺庙僧人每日都会清理古钟,免不了近距离打量那物,怎地都不如夏志文般失了魂魄?我看若说这古钟吸人魂魄实在没有道理可循。”
苏绫闻言便是一笑,“龚老先生此言差矣,倘若这古钟真是无上法器,只吸夏志文的元神的确有理可循,只是其中门道我还不便细说。”
法器吸人精魂自然不是谁都能吸,夏志文具有巫族血脉,其神魂继盘古传承,于法器来说可谓是大滋补,他倘若有能力镇住法器效果反之。
龚红叶心中有些不悦,这女娃求他办事,但却凡事只言三分不愿明说,似是看不起自己。
半晌,他忽地一笑,“既然你称是此道中人,老夫今日兴起,倒想与你切磋切磋,看你这女娃到底懂个几分,倘若你能叫我信服,即便你不多言我也愿帮你这忙,倘若你没有半分本事,要办这事就叫你师父与我来谈!”
苏绫淡笑,“全凭龚老先生所言。”
“我老头子之所以显得这般年老,都是半生泄露天机无数所致。”龚红叶突然开口道。
苏绫闻言垂眸浅笑,这老头是在告诫她年纪小小不要目中无人,更不要漏看了他的本事。
“*凡胎泄露太多天机的确有折寿之可能,但若不能真的窥探所谓天机又何来减寿之说。”苏绫这话不是无的放矢,时至今日她所遇见的所谓真本事可还真就没有能将阴阳乾坤窥得万分之一的人,如若不能明白真正的乾坤,又哪至于泄露天机到减寿的地步?
龚红叶面色微变,怒气隐现,“与人算命大多需要媒介,批八字靠生日时辰,梅花易数靠得是起卦,六爻预测需要铜钱,大衍筮法需要蓍草,奇门遁甲需要起局,唯有相术无需借助任何工具,观人相貌便知祸福,听人声音就知夭寿,这才是神仙。”
听闻此言,苏绫不禁为他的狂妄而露出一抹笑容,“龚老先生此言狂妄。”
“手掌。”龚红叶抬手示意。
苏绫便将手掌放在他的掌心,却见龚红叶面色微变,“你这命相明显有早夭之象,寿数已折。”接着他抬起头来,“但我观你面相却险中藏富贵,日后颇有大富大贵之象,两者分明相驳。”
既是寿数已尽又哪里来得日后的大富大贵?
苏绫挑眉,这龚红叶的确有些本事,嘴上却笑道,“看来观人相貌听人声音不过尔尔。龚老先生,这回该我了?”
言罢,苏绫就站起身来,绕行至龚红叶地身后,后者皱眉就要回头,苏绫便笑道,“还请龚老先生闭眼。”
待龚红叶皱眉闭上眼眸,苏绫眸中红光乍现,至龚红叶身侧绕行一周,忽然无声一笑,“龚老先生一生波折,年幼丧父而立丧母。”
龚红叶睁开眼眸,他早年情况自己从不提起,旁人也无从探查。
只是若想调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我没有看错,龚老先生四十岁那年有一命坎,险些丧命,这才烙下英年鹤发,面相早衰之症,与泄露天机并无关系。”
苏绫一语中的,惊得龚红叶霍然起身,面露尴尬。
------题外话------
有点少,这个月事情多有些折腾,一波三折的,下月奋起直追。
第八十七章 尔等已去何,为何留恋
龚红叶面色又是尴尬又是惊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苏绫。
这个事情可绝对没其他人知晓,自己出国疗养甚至连第二个人都没有告知,回来后呈现早衰之相他也是一直对外宣称泄露天机过重,因他的本事摆在那里,旁人无有不信。
眼前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见到龚红叶的表现,一旁夏志文已经对苏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这龚老先生的身份地位与实力皆是摆在那里,就是自己父亲面对他都得敬上七分,而苏绫不卑不亢地地气度甚至还在老先生之上,这种自骨子里散发的气度和不惧可不是谁都可以装出来的。